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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王子走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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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天赋,那么她们的婚姻便由不得自己了。
    无比公平却也是冷酷异常的做法,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瑞贝卡也无法评判。
    毕竟古滕堡侯爵和她选择史密斯夫人来担任辛德瑞拉和塔娜的家庭教师,纯粹是因为她在音乐上的优秀——如果要为女儿选择家庭教师,那必然是要最好的。
    至于史密斯家族的传统,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参加表演的女孩们没有音乐上的天赋,所以这一年一度的音乐会的质量……
    不提也罢。
    虽然可以想见当天的情形,但瑞贝卡仔细想想,也不觉得这次的音乐会对于辛德瑞拉来说是一件坏事——相反的,史密斯家族音乐会在上流社会可以说是有名的社交活动,谁也不能不接受邀请就前往。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让辛德瑞拉正式地出现在社交场合,这也是古滕堡侯爵的一开始的期望。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这个机会来得比他们预料的要早一些罢了。
    “那么就去看看吧。”
    瑞贝卡压下了心中的种种想法,对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少女笑着说道。
    “史密斯家族的音乐会。”

  ☆、第14章 Question14

四重奏、双重奏、独奏、三重奏……以及更多的四重奏和独奏还有四重奏和独奏。
    已经跟随瑞贝卡和双胞胎在客厅就坐的辛德瑞拉看着手中的节目表——那是她们刚才进来时,由站在门口的仆从发放的,上面印着今晚这场音乐会的曲目。
    这是辛德瑞拉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社交场合上——她的父亲古滕堡侯爵对于贵族之间的社交活动并不怎么热衷,虽说庄园里时不时有父亲的熟人来拜访,但从未举办过什么活动。
    ——就更别提带着辛德瑞拉去参加舞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社交活动了。
    辛德瑞拉将视线从那张枯燥的节目单上移开,而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似的开始环视起了四周。
    史密斯家的布局和自己家的虽说不同,但整体来看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没有让她感觉到有多么的惊艳,却也不失贵族的体面,总的来说也就是规规矩矩的。
    只不过是客厅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出来的舞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等会儿史密斯家族的女儿们要进行表演的地方。
    现在距离邀请函上所写的演出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所以这会儿客厅内已经有不少受邀前来的客人;男士们都穿着正装,不过在辛德瑞拉的眼中,他们除了领巾与领结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而相比之下,女士们的礼服就有着极大的差别了,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剪裁甚至是不同的材质;就连每个人佩戴的首饰、拿着的手包都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辛德瑞拉对于自己的姐姐们为什么会对衣服与首饰那么热衷这点,忽然有些理解了。
    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尤其是对于经常出入在社交场所的贵族小姐们来说,这些华丽的裙子、以及精致的配饰都已经是日常的一部分。至少在满是和自己身份类似的人的面前,谁都想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出来。
    对于首次参加音乐会的辛德瑞拉来说,她在这里唯一能够说上话的除了自己的姐姐们外,就只有瑞贝卡夫人以及作为她的家庭教师的史密斯夫人。
    但是对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所的其他贵族小姐们来说,她们在音乐会开始之前能够说话的对象,绝对不止自己的家人。
    只是安提与塔娜一进来就一直在一起说话,瑞贝卡夫人似乎是去打招呼了,至于史密斯夫人……
    她作为这场音乐会的主办人——史密斯家族的人,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
    其实辛德瑞拉也不是没有相识的贵族小姐——毕竟在父亲的友人来庄园拜访时,也会带上他们的子女;当大人们在聊天说话时,辛德瑞拉作为庄园的小主人也有必要去招待自己的同龄人——这也是大人们的意思。
    对于性格温和的辛德瑞拉来说,与那些同龄人好好相处、甚至成为友人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如今也和其中几人维持着书信联系。
    只不过她们今天,似乎都没有来的样子。
    辛德瑞拉觉得有些可惜。
    “辛德瑞拉,你在看什么?”
    安提的声音突然想起,辛德瑞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朝她看去,却发现她和塔娜已经结束了对话,正在看着自己。
    “我只是随便看看,安提姐姐,”辛德瑞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位姐姐有什么事么?”
    安提与塔娜也知道这位妹妹虽然从出生起就是是贵族,但是在这之前却从未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在收到来自史密斯夫人的邀请函之后,她们的母亲甚至还临时给她上了几节社交礼仪课,还拖着她们一起陪同。
    也幸好辛德瑞拉原本的礼仪就不错,所以这些课程没持续几天就结束了。
    “你看我带来了什么,”安提打开了手袋,而后有些神神秘秘的从里面拿出了几团白色的东西,辛德瑞拉辨别了一会儿才看出那是什么。
    “棉花?”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虽然看出了安提的手袋里装着的是什么,却不肯定她让自己看的是否就是这东西。
    关键是,这样的社交场所……她带棉花来做什么?
    “这的确是棉花没错,”安提显然明白辛德瑞拉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许是因为她还不清楚这场音乐会的真正含义,于是好心地替自己的新妹妹解释道,“但也是耳塞。”
    辛德瑞拉眨了眨眼,在细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明白安提的意思。
    “安提姐姐的意思是……”
    要戴着这东西听音乐会?
    可这样还能听到么?还是说……安提姐姐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听接下来的演奏?
    安提自然知道,以辛德瑞拉这种懂事又明理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粗鲁——或者说是无礼的事情的;但她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甚至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解释着。
    “你会需要的。”
    这么说着,安提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其中两团塞到了辛德瑞拉的手中,而后以罕见的、可以说得上是郑重的姿态对辛德瑞拉再次开口。
    “相信我,亲爱的辛德瑞拉,你会需要的。”
    “你就相信安提吧,辛德瑞拉,”就在辛德瑞拉还有些犹豫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塔娜也开口劝说,“等会儿你就明白了,想要熬过这场音乐会,这玩意儿是必不可少的。”
    (熬过什么的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辛德瑞拉只觉得塔娜的用词有些夸大,但想到和自己一样、同样身为史密斯夫人的学生的她也这么说了,这有些失礼的棉花或许真的需要也说不定。
    毕竟安提和塔娜从一开始就无视——或者说跳过自己是否会拒绝她们的好意、甚至还会反过来去劝说她们的行为,直接就开始劝告自己,仿佛她如果不用一定会后悔的。
    (难不成这场音乐会有问题?)
    辛德瑞拉暗自想道,忽然想起了瑞贝卡夫人在听说了这场音乐会之后、那有些古怪的表情。哪怕是一直以来都懂礼仪的辛德瑞拉,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了。
    看见辛德瑞拉的表情似乎是想通了,双胞胎正准备再接再厉、再劝说这个死脑筋的妹妹一下的时候,就看见自从进屋来就不见人影的母亲回来了。双胞胎连忙合上了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嘴,然后冲着辛德瑞拉使眼色。
    似乎是想让她不要提及耳塞的事情。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瑞贝卡在辛德瑞拉的另一侧坐下,自从骑马的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担心过双胞胎是否会再欺负辛德瑞拉了。
    但是看她们三个刚才的表情,却又是说不出的奇怪。
    双胞胎似乎在劝说着辛德瑞拉什么,而辛德瑞拉从一开始的为难到后面的犹豫,如果她再晚来一些,说不定就要被双胞胎说服了。
    瑞贝卡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但她总觉得双胞胎这一次又在准备什么没脑子的事情了。
    “并没有什么,夫人,”辛德瑞拉原本拿着棉花的左手握成了拳状,甚至手腕一转就将掌心朝向了丝绸质地的裙子,她冲瑞贝卡露出了一个笑容,尽力地想要将一切都掩饰过去,“姐姐们只是在向我建议,以后可以尝试穿浅粉红色的裙子而已。”
    这么说着,她朝一旁的双胞胎们看去,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是不是,安提姐姐、塔娜姐姐。”
    安提和塔娜自然明白辛德瑞拉这么说的意思,于是忙不停地点头附和,“是的是的,就像辛德瑞拉说的一样,妈妈。”
    瑞贝卡自然知道辛德瑞拉没说实话——从刚才她手上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了,不过当她看见安提那尚未合起的手袋、以及里面装着的东西之后,瑞贝卡就了然了。
    虽然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无礼了一些,但也还算聪明,看来她们也明白这场音乐会的意义。
    不过最让瑞贝卡感到欣慰的,是安提和塔娜居然也懂得为辛德瑞拉着想了。
    那么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吧。
    音乐会在瑞贝卡落座之后便开始了,安提和塔娜趁着自己的没注意,又因为有辛德瑞拉在一边挡着,在音乐会开始之前便偷偷摸摸地将棉花塞进了耳朵里,准备靠着这副临时耳塞来熬过这场音乐会。
    至于辛德瑞拉,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安提与塔娜虽然气她不听劝告,但是想到辛德瑞拉的脾气、再加上她们的母亲还坐在辛德瑞拉的旁边,最后也还是没说什么。
    反正东西她们已经给辛德瑞拉了,如果她后悔的话,也还来得及。
    虽然辛德瑞拉在得知音乐会的事情时,便也得知了这场音乐会主要的演奏者是史密斯家族二十岁以下的女孩,不过在最初的合奏上,她也看见了几位男性的存在。
    不过从节目单来看,能够让他们出来表演的曲目除了开头的这场合奏,也就只有最后的全体合奏了吧。
    辛德瑞拉虽说是才学了小提琴没几个月,却也可以听出这场演奏的水准。虽说有个别的地方(比如角落那位拉大提琴的)不尽如人意……但也没有像安提和塔娜之前说的那样夸张。
    不过等开场的合奏结束之后,辛德瑞拉忽然就懂了。
    在第一曲结束之后,下台的除了史密斯家族的几位男性之外,还有在方才的合奏中表现得极为出色的两位女性,剩下留在台上的女孩们开始了第二曲合奏,仿佛是在宣告接下来的演出都将由她们进行。
    而这一曲的质量较之先前的,明显下滑了许多。
    “这是史密斯家族的惯例,”瑞贝卡的声音忽然在辛德瑞拉的耳边响起,虽然被台上的音乐所掩盖,但辛德瑞拉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除了最初和最后的合奏外,其他的表演都是由家族内二十岁以下、没有音乐天赋的未婚女孩进行的。”
    她刻意强调了“没有天赋”这一点,这是在接到邀请函后,谁都没有向辛德瑞拉提过的事。
    这个善良又天真的女孩若是在这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一直到今天,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吧。
    就仿佛是一片雾霾,蒙在了她无垢的心灵上。
    安提和塔娜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对辛德瑞拉说,只是难得又少见地为她准备了棉花充当耳塞,甚至连辛德瑞拉的抗拒都不当成一回事。
    “享用了家族的资源,若不能给家族带来想要的荣耀,那么她们的作用就只有联姻了。”
    瑞贝卡的语气和平时比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辛德瑞拉却听出了一些寒意,“贵族的女孩们看起来虽然体面,有着美丽的衣服和首饰,但她们的婚姻其实并没有多少自主权。”
    许多人从小就有婚约在身,而就算是没有婚约的、也在为自己的婚姻打算。
    出入在社交场所的绅士们无论是英俊也好还是风趣也罢,如果没有爵位在身——或者说将来不能继承爵位,那他说到底也是一场噩梦。
    对于贵族小姐们来说,只有脑子不清楚的女孩,才会把是否有爵位放在最后考虑。
    “但是你不会面临这样的处境,辛德瑞拉。”
    瑞贝卡并没有将那些贵族小姐们本应该知道的“常识”告诉她。
    只是话锋一转,转述了古滕堡侯爵的意思。
    “侯爵说,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虽说他心中依然认为你的另一半的身份应该是越显赫越好,毕竟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将来将成为女侯爵的你,但是……”
    瑞贝卡的声音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还是把你的幸福,作为最优先考虑的因素。”
    所以王子什么的,还是滚得越远越好。

  ☆、第15章 Question15

辛德瑞拉有些同情地看着舞台上史密斯家族的女孩们。
    或许舞台上的女孩们并不需要她的同情。
    辛德瑞拉想。
    虽然她也称不上是内行人——毕竟她才学了几个月的小提琴、而且还是由史密斯家族的女士教导的——但是这场连外行人都觉得难以忍受的音乐会正是由这些女孩们所主导的。
    其实以辛德瑞拉的教养来说,用“难以忍受”这样的词汇已经是非常严重了。但如果是安提与塔娜的话,她们或许会用更加强烈的词语,比如……不堪入目。
    事实上她们也的确是这么说了,不过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自己的行动。
    明明这对双胞胎也是第一次受邀参加史密斯家族的音乐会,但她们的行为仿佛连续受邀参加好几年一样,准备充足不说,甚至在开演前就将耳塞塞好,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台上的那些女孩们。
    是的,这对双胞胎在音乐会开场前,就已经给这些被家族“抛弃”、只被当作联姻工具的女孩们判处了死刑。
    辛德瑞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依旧握成拳状的右手,自演出开始,她的右手就一直维持着这种不自然的姿态。柔软却不光滑的棉花虽然并不扎手,但为了不让瑞贝卡夫人发现而始终握拳的右手却感到了些许酸楚。
    辛德瑞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这对耳塞。
    也许将这两团快被捏扁的棉花塞回到自己的手袋里是个好办法,但辛德瑞拉不能保证坐在自己两侧的安提和瑞贝卡夫人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虽然这么有些对不起安提姐姐的好意、可即使自己的确也无法忍受那些女孩们的音乐,辛德瑞拉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将棉花塞进耳中。
    她还记得母亲曾告诉自己,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喜欢或者是不接受其他人的表演,也绝对不能不尊重对方。
    虽然辛德瑞拉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称得上是有多么的尊重,但是……
    辛德瑞拉看了看自己的左侧——替自己和妹妹们带来耳塞的安提的坐姿依旧是那么的笔直——就和她画画时的一样,但她的双眼却是紧闭着的。
    仿佛多看台上那些女孩们一眼,都能够感受到这场音乐会有多么的糟糕。
    至于坐在安提左侧的塔娜……她的头微微地向右偏侧,从辛德瑞拉的角度来看、甚至可以说是耷拉着,连带着身体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倾斜。她的背脊和肩膀较之姐姐安提而言要放松许多,如果不是从正面的角度来看的话,或许都会认为她是贴在安提的身上、在和安提小声地聊天。
    然而事实上则是……
    (塔娜姐姐应该是睡着了吧。)
    虽然客厅内的灯光除了舞台上方之外的都已经熄灭,但是辛德瑞拉凭借着那唯一的光源、看着塔娜胸前那平稳的起伏,推测出自己的二姐姐应该是已经陷入了沉睡。
    (看来这棉花的效果的确是不错。)
    辛德瑞拉无声地叹了一声气,然后飞快地朝自己的右侧看了一眼,却并不像先前打量双胞胎时的那么仔细。
    她只要确认瑞贝卡夫人的注意力的确不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了,辛德瑞拉想,如果是注视太久的话,一定会被她察觉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辛德瑞拉不觉得自己每次都会像那次那么好运。
    是的,她说的就是半个月前在母亲墓前的那一次。
    确认了瑞贝卡的注意力的确是在舞台上之后,辛德瑞拉一边思考着突然想起的半个月前的那件事,一边在黑暗中打开了手袋、然后快速地将棉花塞进了其实并没有放什么东西的手袋里,最后将手袋合上。
    动作流利得连辛德瑞拉自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手袋关上时发出了“啪嗒”的声音——这声音在辛德瑞拉听来、简直就像是发生在耳畔一样——但对于整个会场、甚至只是她身边的人来说,却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就在刚才,台上那位拉小提琴的女孩因为手误,而拉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高音。
    ——正好掩盖了手袋合起时的声音。
    那个女孩像是明白自己的失误造成了什么样的效果一样,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但是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一瞬间的停止;而其他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将这首早就支离破碎的合奏继续了下去。
    就好像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一样。
    而这样的事故(辛德瑞拉想这足以称之为事故了)虽然这没有让她们的技巧有所提升,倒是所有人都练出了处乱不惊的本事,也算是别有收获。
    这场支离破碎的合奏之后并没有再出现过类似的失误,可就算是没有,这支合奏也并没有什么好转地就这么结束了。
    雷鸣般的掌声在最后一个音还没结束时就响起、然后迅速地结束,和先前第一首合奏时截然不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辛德瑞拉想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在之后几乎每一支演奏上,直到最后的合奏。
    (塔娜姐姐说的难熬或许并不夸张。)
    看着合奏过后,舞台上只留下一人的小提琴独奏,辛德瑞拉听着那女孩的演奏、开始将自己的大脑放空。
    比如研究起了那个女孩的礼服、看看那鹅黄||色能够让自己联想到什么;又或者观察起了那女孩身后的墙壁上的壁纸,开始研究起了那壁纸上的花纹究竟是什么。
    (……短尾猫、折耳猫、短毛猫、布偶猫……)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辛德瑞拉已经开始在心中默念起了她所知道的猫咪的种类时,伴随着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的掌声,客厅内又再度恢复了光明。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一直到刚才都在走神的辛德瑞拉觉得有些不适,她微微地眯起了双眼,甚至伸手挡在了眼前,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现在的亮度。
    “这是……怎么了?”
    塔娜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在辛德瑞拉将手放下的同时想起,她皱的脸几乎就皱成了一团,似乎是同样没有适应这突然亮起的环境;而她的声音中,则是带着浓重的睡意,似乎如果没有这光线的话,她还可以再睡上一会儿。
    “现在是休息时间。”
    代替假寐的安提和走神的辛德瑞拉回答的,是瑞贝卡。
    她的语气平静非常的平静,平静得就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并不知道三个女儿以各自的方式逃避了方才的演出一样。
    “诶?妈妈你说什么了?”
    但是塔娜并没有立刻得到自己的母亲那维持在正常音量的回答,她眨着眼,大声地询问道。所幸现在因为演奏结束、恢复到了社交时间(在辛德瑞拉眼中,这的确是社交时间)周围的人都在进行交谈,所以塔娜的行为才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辛德瑞拉愣了下,就连安提也有些怔忡,最后她们两人同时恍悟地朝塔娜看去——
    “笨蛋塔娜!你忘记把耳塞取出来了!”
    在灯光亮起时就把耳塞取下的安提握紧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左手取下了塔娜塞在右耳里的棉花,然后冲着她的耳朵叫道——却是小心翼翼地控制在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程度上。
    只是就算安提控制了音量,但塔娜还是被安提吼得有些耳鸣,她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正准备反击时,却注意到了对面瑞贝卡的目光。
    “妈妈……”她瞪了一眼同样注意到瑞贝卡的存在的安提,然后对着瑞贝卡委屈地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一次,在嫁给古滕堡侯爵后就格外重视女儿们的教育问题的瑞贝卡并没有斥责她们。
    安提和塔娜猜想着,这可能是因为她们的母亲觉得“在别人家教育自己的孩子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缘故,但她们随即便发现瑞贝卡的目光和表情中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有些无奈。
    (难不成她默许了?)
    双胞胎和辛德瑞拉面面相觑,对瑞贝卡的沉默觉得震惊的同时,也有些了然。
    ——估计是因为瑞贝卡也觉得这场演出不堪入耳。
    但是因为她是成年人、再加上又有着侯爵夫人的身份,所以瑞贝卡不能有任何失礼的表现——但如果是孩子们的话就没关系了,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
    虽然偶尔会觉得安提和塔娜的教育出了问题,但事实上瑞贝卡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对于瑞贝卡的想法,辛德瑞拉猜出了不少,不过她很快地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抱歉,我先去下盥洗室。”
    她对自己的姐姐以及瑞贝卡说了一声,起身就准备离开——虽然她不知道盥洗室的具体位置,但只要问一下这个宅邸的侍者就可以了。
    双胞胎无声地向她道别,许是因为她们的行为被自己的母亲默许了,这对双胞胎此时的心情意外的好;倒是瑞贝卡,没有任何征兆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才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继母,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别的事情要嘱咐自己。
    “我记得史密斯家族的庭院似乎修剪的不错,刚才我还看见那儿的灯光似乎还亮着呢。”
    瑞贝卡并没有说别的,反倒是出人意料地提到了毫不相关的事情,甚至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辛德瑞拉透过蕾丝勾成的窗帘向外看去。
    “你在屋子里坐得久了,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出去透透气,只是记得带好披肩,小心别着凉了,”这么说着,她将辛德瑞拉放在座位上的披肩交给了她,随后又看了眼一旁的挂钟,“下半场的演奏就要开始了,你快去吧。”
    辛德瑞拉茫然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随后她看了看刚才下意识接过的披肩……
    (夫人难道是让我去花园避开下半场的表演?)
    虽然对瑞贝卡的用意感到迷茫,但辛德瑞拉还是去了。
    或许正如瑞贝卡所说的那样,她是在这个房间里坐得太久了,并不令人觉得轻松的环境加上颇具打击性的音乐,让还不习惯这样的场所的她感觉到了沉闷。
    室内外虽说有些许的温差,但是在这样的季节里,辛德瑞拉觉得在礼服之外再加上一条披肩也足够了。
    夜幕浓重月色朦胧,虽说还有不少的灯光,但如果说辛德瑞拉想要细细地打量史密斯家的庭院,那也是痴心妄想。好在辛德瑞拉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要观赏庭院的心情而来的,所以她只是在柔软的草坪上漫步着,感受着外面的宁静。
    “让开!快让开!”
    出乎辛德瑞拉意料的,这庭院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五六个约在七八岁左右的孩子成群结伴地跑过,领头的小男孩第一个发现了辛德瑞拉的存在,他高声又粗鲁地吼着、随后率领着身后的孩子快速地跑过,然后——
    就将一心只在观赏夜色的辛德瑞拉撞倒在了地上。
    或许他们并没有察觉,又或许是没有人在意,孩子们没有一个人停下,只是继续着他们的游|||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还好么?这位女士。”
    跌坐在草坪上的辛德瑞拉吃痛地揉了揉脚踝,正当她试图站起的时候,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适时地伸到了她的面前。
    “还能起来么?”
    辛德瑞拉顺着那只手抬头望去,在她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前,她的视线已经率先地撞进了对方的眼睛内。
    那是一双蓝色的眼睛。
    比大海更加清澈、比水晶更加的透亮,就像是晴朗的、没有任何云朵的天空一般令人觉得舒适。
    在这月色中,似乎又染上了些许的、或许又不仅只是些许的柔和。
    就在辛德瑞拉注意着男人——或者说是他的眼睛的同时,对方也在观察辛德瑞拉;或许男人的眼睛真的太吸引人了,辛德瑞拉忽视了对方在看见自己时的、那短暂的惊讶。
    而等到辛德瑞拉开始观察起男人的脸时,却正好对上他微微上扬着、虽然淡薄但实际上却是可以称之为恰到好处的笑容。
    “我能有这个荣幸来牵起您的手么,小姐。”
    辛德瑞拉并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换了一个称呼,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在收回自己的目光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手递到了对方的手上。
    “麻烦您了,先生。”

  ☆、第16章 Question16

隔着手套,辛德瑞拉感受不到对方指尖、甚至是掌心的温度。
    不过辛德瑞拉却知道自己的手指有些发凉,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待得太久了的缘故,又或许是紧张——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但是与此相对的,是她的脸颊正开始发烫。
    辛德瑞拉有些好奇自己脸上的热度、和刚刚出炉的苹果派相比,究竟哪个更热一些。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地就从自己的脸上转移到了男人的手上。
    他的手是如此的有力,却又是那么的温柔。
    因为孩子们的推撞而摔倒在地的辛德瑞拉借着男人的搀扶缓缓地站了起来,而在这整个过程中,男人的手始都紧紧地握着她,没有任何的抖晃不说,甚至也没有弄疼辛德瑞拉分毫。
    幸运的是辛德瑞拉的脚即使是在踩着高跟鞋的情况下被撞倒,也没有任何的扭伤,只是……
    右脚踩在柔软却有些扎人的草地上,辛德瑞拉又一次抬头朝男人望去,只是当她的视线再度对上了男人那双用尽她所拥有的、所有可以用来赞美的词汇可能也无法很好地将其描述的双眼后,辛德瑞拉下意识地将视线向下偏移了些许。
    然后停留在了男人依旧保持着那恰到好处的弧度的嘴唇上。
    辛德瑞拉觉得这可能比注视他的眼睛更加的危险——某种她也说不出来的意义上——但辛德瑞拉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三度抬头的勇气。
    “那个……抱歉。”
    其实辛德瑞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为什么而道歉,可能是因为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也有可能是为了她没能直视他的眼睛的失礼行为——但辛德瑞拉觉得如果自己注视着他的眼睛的话,或许会说出更多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话语。
    在慌乱之间,辛德瑞拉仿佛听见面前的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然而一直注视着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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