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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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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步履艰难的走至跟前看视了一回,太后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容,跟前服侍的宫女向皇帝哭诉着太后临终前的情形。皇帝忍不住流下了热泪,虽然不是自己的生母,可毕竟抚养自己过一场,心中添了不少的悲戚:“母后呀,您怎么就走呢,再过半月就是七十大寿了,儿臣还预备好好的给您过,怎么就撒手走呢。”
敬贵妃和顺贵妃两人劝了一会儿,皇帝看着人给太后入殓,不得不忍着悲痛下旨意让端王、忠顺王,并已封了恒亲王的世珩出来主持太后的大事。
原来准备寿礼,现在得准备丧事了,让人有些猝不及防。水溶虽然没有被皇帝点名,但这几天都在端王手下办事,每天都要天黑后才能回府。
北王妃身子还未痊愈,遇着了太后这样的大事,每日也往宫中跑,一连在撷芳殿住了好几天了,顺贵妃当然没有什么嫌弃的话。这可是娘家侄女呀,她在宫中也难得盼得跟前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
这几日跪了不少的时辰,北王妃早已经受不住了,要回撷芳殿休息,才打了个小盹,顺贵妃便回来了。
北王妃忙起身来:“娘娘回来了,前面可还忙?”
顺贵妃这些天也是筋疲力尽:“忙也是乱忙,实在有些支撑不下去了,敬贵妃在前面照料着了。我听人说你身子不好,所以回来瞧瞧。”
北王妃忙道:“没什么事,娘娘担心了。”
“哎,怎能不担心。要是弄坏了哪里,北王爷问我要起人来,我可怎么交代呢。”
北王妃淡然道:“他每天事那么多,怎么会顾及到我身上。”
顺贵妃这几天观察下来,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事,敦慧郡主无意中也透露过一些,她见跟前也没别人,于是问着北王妃:“你和北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北王爷一脸的诧异:“娘娘这话是……”
顺贵妃脸上有些倦容:“不,这些天我看出来了些。你们夫妻俩好像并不是那么和睦。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不好说出口的烦心事,说给姑姑听听,要不我从中帮你们解开。”
北王妃怎么开得了这个口呢,再说那些事不能拿出来说,只好吞吞吐吐道:“娘娘费心了,我们很好,没什么事。”
顺贵妃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两口子之间事我不好过问什么,只是太后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们家的事,她走得并不安稳。也不知北王爷到底怎么呢,惹太后生气。以前我听人说太后想给北王爷几个好人家的姑娘充作后院,北王爷拒绝了。这里面可能有林姑娘的干系。不过我说你呀,身子看着也不是那么糟,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会,表哥和表嫂带了你们几个,也个个都好。你家大嫂不也带了好几个吗,怎么偏偏到了你这里……”
北王妃心里自是不好受,她没法给顺贵妃解释,只好道:“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命里注定没有子女吧。”
顺贵妃见她仿佛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这两口子之间必定有什么事,只是外人不知道。作为北王妃的娘家人,顺贵妃自然希望她富贵双全,一世安好。只是自己也是个局外人,劝不了更多的也只好罢了。
北王妃在撷芳殿住了几日,想着给顺贵妃添麻烦,又怕顺贵妃看出来些什么。好在后面事情不是那么多了,因此也回王府去住。
太后的丧事自然是风光热闹,排场不用说。在这场丧礼上,有个人居然倒了霉,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恒亲王世珩。不过出了小疏漏,就被皇帝揪住不放,为此还罚了半年的俸禄。敬贵妃为了儿子求情,哪知皇帝铁了心想要治一治老六一党,所以并不见任何替世珩求情之人。
世珩的突然失势对于皇长子世瑾来说,还真算得上个好消息。想着他是长子,却处处要低这个弟弟一头。不就是因为自己出身低微么,母妃娘家没权没势。自己是长子又有什么用,这些年来一直被弟弟们压制着,甚至连世瑛也比他还强,还得了亲王的封。
世瑾心想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每日晨昏定省,十分的勤谨,在皇帝面前也处处讨好。
这日下午无事,世瑾又找到了水溶,和他畅谈了好一阵,大意是想让水溶出面帮他一把。水溶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淡,世瑾有些窝火:“当初封了四个异姓王,算是无上的恩典了,爵位还给世袭,难道到了你这里就不想给朝廷效力么?”
水溶道:“恪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们水家也是立了不少的功劳,现在传到了我身上,尽力维护着我们水家的荣誉,怎么会不肯替朝廷效力。殿下这么说,我水溶承受不起。”
世瑾索性开门见山的说:“这样我直说了吧,以前你是跟着老六办事的。现在父皇正在冷遇他,不如你跟着我做几件大事吧。你放心,以后跑不了的荣华富贵。”
水溶抬眼看了世瑾一眼,明白他的心思,不过他够沉稳,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殿下这话我有些不明白。”
世瑾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跟着我混吧。老六能许你的好处,我也能许。还能承诺比他更好。”
水溶沉吟了半晌,方问道:“殿下要我怎么做呢?”
世瑾举杯笑道:“很简单呀,你还记得当初老三的事吧。这件事我知道北王也有牵扯,也不敢怎么劳烦北王,老三的事北王算是立了功,此回北王照着做就好。”
水溶暗忖,两回事怎么可能当做一码事,世琅的事一点也不简单,再说牵扯那么广。世珩的事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再拿这件事做筏子,想灭一灭他们的气焰而已。水溶不想在人前如何的风光荣耀,不过维护好他身边的人,护得府里人的周全。水溶饮了两口茶,缓缓说道:“大殿下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请大殿下回去吧。您这样让我很为难。”
世瑾见水溶不痛快,心里憋着火:“过来和你说两句那是瞧得上你的意思,亏得朝中那些不明就里的人还说你好。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呀,真不知好歹。算了,指望不上,我也不想求了,走就走,以后可别后悔。”
水溶别过脸去,不想再理会,让孟一去送送。世瑾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水溶心中有些怏怏不快,孟一送客后回来与水溶商议道:“只怕恪王心里不舒服,王爷要受什么气。”
水溶道:“他还是有些认不清,我能说什么好呢。这事干系重大,我不想牵扯进去,不然这府里以后再无宁日。如今先走一步看一步。”
孟一笑道:“到底王爷是个稳妥的人。”
水溶苦笑了一声:“不稳妥又能怎样,我是没出息。只怕水家的祖宗也会怪罪,我还真是个软弱的人。不过做事得有原则,恒王那里虽然我也没得什么好处,不过他对我也不算坏。他还没有倒,我若是赶着落井下石的话,总有一天会砸了自己的脚。”
孟一点点头:“是这么回事,王爷的决定是正确的。王爷不用想得太多。”
水溶道:“我有些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你没什么事先回去吧。”
孟一便起身来:“那好,小的先告退。王爷有什么事让人传句话就到。”
水溶回屋子休息,惜月等丫鬟在外屋服侍着。才躺下不久,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起身披了件衣裳,随处走走,希望能有点精神。
路过怡园的时候,水溶进去看了看。王妃在参禅打坐,并不理会他。水溶闷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只好讪讪的离去。接着又去看望了一回水歆,她和丫鬟拌了嘴,赌气不肯吃饭。
水溶道:“你看看你,又耍小性子了。是不是饿坏了身子才肯罢休呀。”
“哥,你就别管我了,只怕我还等畅快的多活几日。”
水溶皱眉道:“我当哥哥的不该管你么?要是爹妈还在,我也犯不着管你。”
急得秦嬷嬷在下面道:“王爷理郡主做甚,过阵子就好了。郡主这脾气王爷还不清楚么。”
水溶道:“我懒得理你,你这样的坏脾气,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走了一圈,他原本想去栖霞院瞧瞧黛玉,不过最终也没有跨进那扇院门,水溶怕扰着她。这些日子虽然常有见面,不过也未能说上几句话。加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太多,心想该让她好好的静养一段时日。听甘太医说她的病又反复了,要静养,自己当然不愿去给她添乱。
水溶来到了后园子,见园中的红梅开了。心想素日来的忙碌,他差点就错过了花期,见着了这一树树枝头上绽放的红梅,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突然渐渐开朗起来。
此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很是耳熟。水溶慢慢寻去,后来竟然看见黛玉和春画坐在那里聊天呢。两人见了水溶连忙起身来。
水溶倒是一怔,心想她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春画略说了几句话便就告辞了,水溶也不曾在意。黛玉也准备走开,水溶却叫住了她:“林姑娘请等等,我有话和姑娘说。”
两人隔了几十步之远,水溶又向前走了两步。见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不免起了怜悯之心,想要去牵她的手,黛玉却慌忙的避过,急急的说道:“王爷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天还冻着,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吗?”
黛玉答道:“原本去瞧王妃,可王妃在做功课,也不方便打扰。恰好又遇见了春画姐姐,所以相邀着一起来看看这园子里的花。”
水溶看了看眼前的一簇簇开得正艳的红梅,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许久以前的场景来,他记得那天也是在梅花丛中,黛玉穿着一身和红梅一样颜色的衣裳,那时候她还那么胆怯,见着自己要躲,还要对自己撒谎,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两人之间仿佛依旧没有多大的改观。
水溶捉过黛玉的手,觉得冰凉,连忙细心的替她暖和着,脸上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黛玉被这抹笑容微微一怔,突然觉得如沐春风,将身边的寒意都驱走了。脸微微的有些发烫,她不敢直视着他,微微的垂着头,手还被他紧紧的攥住。
“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好多的事,我也每天都在忙,虽然也不知忙些什么。对了,你还好吗?一直想亲口问你来着。”
黛玉讪讪的答道:“好着呢,多谢王爷的关心。”
“你我之间还是这样的客套。你明明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些。也不要求你什么,哪怕是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一个微笑,我也会很感激。”水溶的语气又放软了些,见她连上笼着些许的清愁,心中顿生了怜悯又道:“我知道你这阵子过得不开心,想着给你好好的开解开解。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而你也总是在躲着我。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不管遇着什么困难都不要紧,等日子一长也就过去了。”
黛玉心头微微的颤动着,觉得脸上更加烫了,半侧着身子,嗫嚅道:“王爷费心了,我过得很好。”
水溶莞尔一笑:“果真好,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黛玉抬眼看了水溶一眼,只见那双凤目里盛满了怜惜之情,突然觉得心中被什么塞满了一样,可立刻又意识到这样不对。她抽回手来,垂首站在那里。
水溶又道:“情之所至,一往而深。或许真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若有那么一天,林姑娘可愿意?”
黛玉只好装作不知,拔腿就走:“王爷不用说了,民女愚笨不知王爷说什么。”还没走多远,突然见马荣领着世珩走了来。
水溶倒是一愣,心想他怎么来呢?
黛玉忙煞住了脚,微微了行了礼,也不看世珩。
世珩点点头,黛玉便就告别了。世珩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水溶上前微笑着与世珩招呼:“恒王殿下怎么来呢?”
世珩道:“说来惭愧,不请自来。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北王。”
水溶心想,既然找上门来了,还说不打扰吗?又一路邀着世珩上前面去坐。
才惊鸿一瞥,已经在世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心想好些日子没有见过黛玉了,那通身的气派的风貌,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原本还愁闷着,在遇见黛玉之后,心里突然欢喜了不少。
第117章:两下芥蒂
水溶邀着世珩到忘云斋坐坐。
水溶命六儿取了茶具来,世珩却道:“有酒吗?”
水溶一愣忙道:“六殿下想饮酒?”
世珩道:“烦心事太多了,又找不到人倾述,想着喝两口闷酒就好了,所以才到你这里来。欢迎吗?”
水溶道:“欢迎。只是殿下还在孝期,若让人传出来说殿下饮酒作乐,这样对殿下不利呀。”
世珩摆摆手说:“不过是小饮几杯,哪里就饮酒作乐了。再说现在我还剩下什么,父皇不待见我,抓住一个小错就不放,真的就那么不可饶恕吗?”
水溶心想世珩憋着许多话,要是自己不听他说,只怕也没处说去。见此情形也有些不忍,只好让人取了葡萄酒来。水溶替他斟好了,自己陪饮。
“说真的,皇上他态度还没有软和些吗?”水溶关切道。
世珩颇为苦恼:“谁知道呢,你不是见我好几天没有上朝了吗?在家面壁思过呢,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要持续多久。昨日和大哥、五哥、七弟一道上了请安折子,就又骂我一个。真不知什么地方做错了。水王爷给评评理,不过就是神牌上写错了一个字,这就逮住不放。连母妃去三番五次的求情也没用,我舅舅,可是征北大将军呀,才授了大司马,说话还是不管用。看来父皇是狠了心要处罚我,不过是揪个错而已。”
水溶只好宽慰道:“殿下应该看开些,过阵子等皇上气消了,不还得重新派事。你的才能皇上也是知道的,现在朝中处处要用人,怎么可能一直压制着。”
世珩道:“看来我得趁此收敛下,不然又不知怎的就惹了圣怒。以前说圣意难测,现在倒真的体会到了。”
水溶心想这位六皇子就因为太扎眼的缘故,所以才有了跟前的磨难,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明不明白。
两杯酒已经下肚了,世珩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后来又说到了世瑛,看样子像是很不平。
“老七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文人一个。生母也没了,朝中也没什么势力,偏偏父皇还那么看重他,如今处处在人前颂扬他。把我这个老六往哪里搁呢。”
水溶插嘴道:“或许皇上想借此平衡一下几位皇子吧。”
这句话让世珩很受触动,皱眉想了半天,后来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摇摇头,也没说什么。他起身来欣赏起水溶这些藏书,还有字画来,一壁看一壁称赞道:“没想到你们家还有这样好的地方,藏着不少的好东西。”
水溶道:“这些藏书还有名人的墨宝,是祖上几代积攒下来的。不过六殿下见过不少的好东西,这点算什么。”
世珩看着壁上挂着的一副米芾的字,啧啧称赞:“当真是好东西。”又看了水溶两眼,意思是让水溶送他。水溶却不肯忍痛割爱,只好装作糊涂:“还有别的了,殿下直管看吧。这里的每一样收藏都是一段故事,当然有些来历我也说不清楚。几代人的心血,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点规模。”
世珩赞道:“规模可不小,在整个京城也赫赫有名。许多人都听过忘云斋的名号,却从来没见识过。这一大屋子全是举世的珍宝。”
水溶陪着他看了一会儿,两人又接着饮酒。对于他们来说这犹如蜜汁一样的东西,是不醉人的。
世珩道:“适才在花园里偶然瞥见了林姑娘,多日不见,她还是以前那样。当初皇祖母说林姑娘的事她说了算,如今皇祖母没了,林姑娘又该如何呢?你们家的郡主不出几年就得出阁了吧?”
水溶抿了一口酒:“这事会有法子解决的,不劳殿下操心。”
世珩苦笑了几声,又向水溶举杯:“是呢,这事我也不用操心。不过北王爷预备怎样。既然你们不相干,不如让她随了我吧,我们恒亲王府一点也不比北王府差,我还能许她一个身份。当初北王要了她来给郡主做伴读,做了这么久还是伴读,北王爷还真是不能体贴女人的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水溶眉头微微的蹙在了一起,手中握着的酒杯暗暗的用着力,他沉吟了半晌,抬头看了世珩一眼,正色道:“你将林姑娘当成个什么呢?”
世珩觉得疑惑,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原本也是这样一回事。”
水溶正眼望着他,坚定的说道:“不,你错了。或许你我都错了。林姑娘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处境,难道殿下就不想知道林姑娘心里的想法?”
世珩轻笑了一声:“北王不愿意,何必拿这些话来搪塞我。难道她随了我,我还会亏待她不成?只怕能给更多北王给不了的东西。”
水溶咬牙道:“殿下何故如此,您还在家里思过来着,孝期还未满,难道就想再娶不成?”
世珩失笑了起来,用一种从来不认识般的目光看着他,又像是水溶就是个笑话。水溶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案上,杯中的酒溅了出来。只见他不怒自威,一股气势倒让人不敢直视,冷冷的说道:“恒王殿下请回吧,再下不能相送了。”
“回去,立马就回去。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心只要一试便出来了。北王的心我是知道了,只是那林姑娘不知是否蒙在鼓里。”又哂笑了两声,步子有些踉踉跄跄的便出去了。
世瑾和世珩的前后到访都让水溶觉得窝火。他闷坐在那里,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完。想着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此时翠珠慌慌忙忙的跑了来:“王爷,王爷。我们王妃晕倒了。”
水溶感到一脸的惊讶,显得很诧异:“好的的,怎么?”
翠珠道:“王爷快去瞧瞧吧。”
水溶一面叫人去传太医来,一面又往怡园奔来。
怡园已经慌乱了,胡嬷嬷守在床边正抹眼泪呢,抬头见水溶来了,忙起身道:“王爷快来瞧瞧,我们娘娘是不是……”
水溶显得有些焦躁,向床上看了一回,只见王妃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额头上却冒着大滴的虚汗,水溶看了看屋里人,问道:“怎么病下的?”
翠怜道:“娘娘正做功课呢,可能是跪得时间长了,才……”
水溶脸上显得有些不悦:“她到底是要做什么,想要出家为尼吗?我劝她趁早断了这个念头。真是冤孽,也不知几世结下来的仇怨。等她好了,我还有话要问她。”
南晴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扯着嗓子问道:“哎呀,怎么就病了。”进屋来突然瞧见水溶在此,脸上又瞬间浮出笑容来:“原来王爷在此呢,我也就放心了。”
水溶没有做声,心里希望王妃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南晴又厉声训斥着下人:“你们都是怎么服侍的,病下了也不管。”
水溶跺脚道:“没见人躺下了么,要理论要训斥的出去说。”
南晴只好闭了嘴。
水溶守在跟前,脸上有些焦急。过了一会儿才传了陈太医来,众女眷回避了。水溶守在跟前寸步不离,陈太医先诊了脉,接着又施了针。
水溶焦急的问道:“王妃她到底是什么病,为何昏倒?”
陈太医收拾了一回,躬身说道:“请王爷到别处说吧,娘娘她需要静养。”
水溶跟着陈太医来到了前面的花厅,又忙人看了茶,开门见山的说:“太医有话就直说吧,王妃是病是不是很严重?”水溶不敢往下细想。
陈太医诚实说道:“目前看来,娘娘有些心气不足,气血也虚。只要好好的调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她心性强,只怕有人开解才好。”
水溶大约明白病原,心想都是由他而起,心里不免有些自责。
陈太医斟酌了一回药方,水溶要了过来看了一回,只见上面有:人参、黄芪、石菖蒲之类的药,倒也还对症。便命人去抓药,熬药。心里到底也放不下王妃,又到怡园看视。
黛玉和敦慧也来了,王妃总算醒了过来,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翠珠正给王妃喂水。
敦慧忙问水溶:“哥,我嫂子不要紧吧?”
“不要紧,只是需要静养,你们别给王妃添乱。”
敦慧又和她嫂子说了几句贴心话,拉着黛玉便出来了。
翠珠接着又扶王妃躺下。
王妃见水溶还在跟前,睁眼望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是不是我这病没救呢?”
水溶忙道:“胡说什么,别多想。不管是什么病,我都会想法子救你。太医说要静养,只是心气不足,不碍事。好了以后,别再去弄那些佛经了,我们这样的人家,那些念头动不得。再说你……”
王妃别过了脸,冷冰冰的说道:“我不过是想着给自己解脱,你好狠的心,连这样一条出路也不给。”
水溶心中隐隐的藏着一股怒火,但想到她身体虚弱,又强压下去了,想着不管她,可毕竟是府里的女主人。水溶默默的发了一会儿怔,准备离开了,才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希望你早些好起来,好了以后,我们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王妃冷不丁的冒了一句:“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好好养着吧。我欠你的,总会一一偿还给你。”
哪知这句话触动了王妃的心事,忍着虚弱的身子,抄起身边的一只枕头,重重的向水溶摔来,破口骂道:“你走,走得远远的,我再也……再……”王妃奋力的想将后面的话喊完,哪知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又栽了下去。水溶见状,忙大步跑了过来,扶着她,喊道:“娉娉!娉娉!”
第118章:追其缘由
王妃总算是醒过来了,翠珠服侍她喝了药,又沉沉的睡去了。
水溶才渐渐安下心来,他叫来了翠珠。
翠珠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面,等待着主子的训话。
水溶在一张圈椅里坐了下来,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有些心力交瘁,形容有些憔悴。只是目前他也无暇顾及自己。
“王妃她身体不好,你们要多费心。这些年了她的性子倒是没改变多少,都病着,还那么要强。等身子利落些了,你们也在旁边劝解着些,不要让她天天从早到晚,只知念经诵佛。我们这样的人家担当不起。”
翠珠听了,想了想,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回道:“禀王爷,我们做奴才的,这些话论理不该说……”
水溶见她吞吞吐吐的忙道:“什么话直说吧。”
翠珠扑通一声跪在水溶跟前,仰面说道:“王爷,我们娘娘是个苦命人。王爷就多担待些,虽然她有时候性子不大好,但她的心毕竟还是在王府里,这里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娘娘她不会走出家的这条路,虽然也曾有过这个想法,但菩提庵里的庵主也劝下了。娘娘的病想来王爷也清楚,全是因为心病而起。这个心病只怕还得由王爷来才能解开。毕竟还有大半辈子,我们也希望娘娘能过得轻松些。”
水溶习惯性的摸了摸鼻梁,随后双手交叉到了一起,认真的聆听完翠珠的话,对她道:“你起来说话吧。”又看了她一眼,这个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据说跟在身边好些年了,想来也知道不少的事,水溶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右手放了在扶手上,神情显得很淡定,缓缓问着她:“你们王妃的心病我略知道一些,也清楚皆是因我而起,只是里面的各种干系我也不是很清楚,每到跟前想要开口问个明白。她那脾气,我是受够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翠珠一愣,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是个灵透的人,知道有些话说不得。若非王妃亲自开口,她一个丫鬟万万不能跑去嚼舌根,如今主子相问,又不好装作不知道,只好含糊的答道:“其实过了这些年了,不该再提起,或许再过几年,娘娘她心里就放下了。”
“我不要再等几年,想立刻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将自己所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水溶心想到了这一步,他不愿意再听见什么托辞,这个罪名到底是怎么背负的,作为当事人他得明白。
翠珠心想王妃的病皆因这事而起,如今能解开心结的只有王爷了,只有这样王妃的病才能痊愈。翠珠迅速的权衡了一下利弊,才缓缓道来当年的始末,还有关于那个叫做石坚的男人。
除了翠珠的说话声,屋里一片寂静。水溶屏住了呼吸,为的是听一个冗长的故事,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又双腿交叠。直到翠珠说完了整件事的始末,水溶终于抬起头来,他道:“这么说来是我杀了那个男人,可为何我一点也不清楚,让人查也查不明白?”
翠珠垂头道:“或许是王爷不知情,是无心之过,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这些年了,王妃心中从来没有放下过,所以才……”
水溶道:“我知道了。她和我提起过这样一个人,果真是欠她的,我会想法子还给她,补偿她。就算是继续恨我也没关系,她来了几年了,我却从来没有懂过她,是我不好。”水溶懊恼的抱着头,脸上那副神情看不出来到底是悔恨,还是歉然,抑或是痛楚。
翠珠看着这样的王爷心里添了许多不忍,水溶道:“你下去吧,好好的服侍。”
“是!”翠珠道了个万福便退下了。
水溶呆坐在那里半天没有挪动过,将这件事反反复复的想了好几遍。他打算让人传了孟一来,将此事彻底查个明白。
到了黄昏时韩琦来了。他先看了一回姐姐,又嘱咐了好些话:“阿姐怎么就病了,太太还说来瞧你。”
王妃显得有些不安:“你回去说我没什么病,不用劳动太太的大驾了。”
韩琦见其神色依旧是一片的憔悴病态,心疼道:“看样子阿姐的病不轻,太太她也不放心,来可能还是要来的。阿姐难道怕见到太太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韩琦料着了几分,姐姐这病来得突然又奇怪,里面可能有什么缘由他不清楚。
王妃目光躲闪,她不想听到母亲的唠叨。
韩琦还想说几句话,此时听得廊上的人通传郡主来了,韩琦忙起身要回避。
王妃道:“什么时候你也回避起来了?”
韩琦道:“这位郡主我可不敢招惹。”
当他正要从槅扇绕过,从后门出去时,敦慧已经进屋了。韩琦想要立刻走开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转身来,陪着笑:“给郡主请安了。”
敦慧正眼也不瞧他,径直来到王妃榻前,半屈着身子关切道:“嫂子今日可好些呢?”
王妃觉得身子软,不过精神还不错,微笑着伸手摸了摸敦慧的额头:“天天来回的跑,你也得注意身子,别累着了。”
敦慧笑道:“哪里就累着了。嫂子生病了,我也心疼呀。你和我哥……”又见韩琦在跟前,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王妃心想这两个小家伙也没说过什么话,难道还在为一只瓷兔的小事闹别扭不成?她将韩琦叫到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韩琦,上次的事是你不对,如今当着我的面,你郑重的向郡主赔个礼。两人不许闹生分了。”
韩琦见姐姐到这时候了还偏袒着郡主,心里虽然不平,但碍于姐姐的面子只好双手作揖向郡主赔礼。敦慧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回道:“这事过去了,就过去吧。”
王妃笑道:“两个小孩子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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