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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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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笑道:“你去吧,替我问林姑娘好。”

“好。”敦慧又看了看站在屋中的那个青年。只见他身着荔枝色的织锦园领衫子,个子高高的,好像比哥哥还高一些,皮肤显得有些黧黑,五官还算端正。

韩琦直直的站在那里,微微的躬了身子向敦慧道别。

敦慧笑了笑带着人就出去了。这里留下了他们姐弟说话。

出了怡园,秦嬷嬷便数落起敦慧来:“适才郡主不该冒冒失失的就去了。再说这男女有别,哪里来了个男人说要见就见的。再说郡主的身份……”

敦慧顶不高兴的说:“他是嫂子的弟弟,哥哥说我也该叫声兄长的,原也不是外人。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偏偏又成了另一回事。见一面又不怎么呢,我又不是要嫁给他,怕什么呢。”

秦嬷嬷和跟前的绣兰、绣语都笑了,秦嬷嬷笑道:“郡主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敦慧倒完全没当回事。从怡园到栖霞院走不了多长的时间。一行人进了院中,却见飞雨和含烟正在墙根处絮絮叨叨的说什么。

敦慧很是好奇,连忙上前问道:“你们做什么呢?”

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把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含烟回过神来对敦慧说:“回郡主,姑娘说要种花儿,正翻土呢。”

飞雨惊呼了一声:“快看快看,又爬出来了。”

两个女孩子相互抱着便跑开了,退了好几步远。敦慧心想那角落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想要走近瞧个究竟。

绣兰忙道:“郡主我们进屋去吧。”

敦慧摆摆手说:“你别过来。”因此蹲下来,找了根小树枝慢慢的翻动着才刨出来的新土。终于她看见了泥中有几条长长的虫子,身子微微的泛着一丝红色。觉得好玩,便伸手将那些长虫给捉了起来,回头对飞雨他们说:“哎,不就是这个嘛。它又不咬人,多好玩呀。”

飞雨和含烟觉得恶心,忙忙的逃开了。秦嬷嬷上前道:“郡主弄这些蚯蚓做什么,快快扔掉。又不是小爷了,别动得一身泥。”

敦慧道:“原来这个就叫蚯蚓,拿来做什么?”

秦嬷嬷道:“拿来喂鱼喂鸡的。”

敦慧心想也不知她让人偷偷捉来的那几只促织吃不吃它们,嗯,改天一定试试。

黛玉听见了院子里的人语声,因此出来了,见此情景笑道:“郡主翻弄那些土做什么。我说那墙根长了许多野草,也不好看。正让她们给清理出来种些花也好。”

敦慧笑道:“林姐姐这主意不错。不过我最爱种东西呢,改天我来给林姐姐种花吧。”

黛玉握嘴笑道:“这个可不敢劳郡主大驾。”


第96章:人言可畏

春光易逝,树上的那些繁华也渐渐的凋谢了。只空留下一树的绿叶。

园子里的那些桃、杏、梨、海棠也都赶着趟儿开过了。半空中又见柳絮轻扬,无根的飘荡着。石榴花锦重重的开了一树,红得像火,荼蘼架上的花更加增添了几分芳香。

眼望着花季已远,最后徒留下一声空叹。黛玉还清楚的记得花朝那日,侧妃请了一班戏子来唱。至于那日是不是黛玉的生辰,已经无人过问了。雪雁原本想透露给怡园,却被黛玉挡了回去,并说:“何必闹得府里的人都知道,过不过没什么要紧的。”

如今这话已经是两三月前的事了,黛玉还是和住在大观园的时候一样,拿了绢包,将那一地的残红慢慢的收拾起来,葬在角落里,方不辜负了绽放了一季。

待收拾残红回来,见敦慧和雪雁正在那里做染指甲的颜料。敦慧将摘好洗净的大红色的花瓣放进了细瓷缸里,雪雁在跟前说:“据说还得要加一些盐,里面的花汁才能出来得更多。”

敦慧连忙让人将盐拿来。又一面兴致勃勃的捣着瓷缸里的花瓣,和丫头们说话几句,又大大的打了几个喷嚏。

黛玉在一旁见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上来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正经事,亏你们还这样用心。”

雪雁平时也矮贪玩,此刻和敦慧郡主凑在一起,倒算是趣味相投了,黛玉劝也没有用。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偏偏雪雁此时说道:“姑娘不用劝,当初宝玉在园子里弄那些花呀粉呀的,那时候就喜欢自己淘澄胭脂什么的,也不见姑娘你说他。他还是一个男人呢,我们这些女孩子弄这些,姑娘倒不乐意了。”

黛玉沉下脸来,也不与雪雁分辨,头一扭也不再理会她们,径直的回里屋去了。她妆台前,将镜子拿来一照,只见两鬓的头发松散了些,拿了笢子将头发笼上去了。

才雪雁说的话还在耳畔,摇摇头想将那些思绪给赶走。她开了妆奁,只见两个琉璃匣子里放着些脂粉,这些是王妃让人送来的,也是宫中所用之物。拿了根细簪子挑起一点,在手上扑开,觉得有些涩涩的,有些散不开。她总也不大喜欢用这些东西。不仅想起以前她的那些脂粉哪一样不是宝玉给调制的,哪一样都不比市面上买的强。如今他还弄这些不曾,只怕宝姐姐会挡着不让,或许应该改过将那些八股文章拿起了吧。

黛玉将脂粉匣慢慢的放回了原处,没有再去想。又从盒子里拣出两样东西,一串沉香数珠,一支羊脂白玉的玉兰花簪。黛玉望着那簪子发了好一会儿的怔。她又忙忙的将那方墨玉砚台取了来,细细的看着砚上刻出来的那幅图,水波、山峰、云彩,深深的蕴藏着那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黛玉细细的抚摩着上面深深浅浅的刻纹,温温润润的,不禁又浮现出上元节那天的事来,心中又恼又羞。他是个王爷,怎能不顾自己的颜面,他不该那样的冒失唐突。

黛玉正默默的发怔时,敦慧却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林姐姐,你看我们都做好了,来我替你染,好不好?”

黛玉忙推脱道:“郡主这番好意民女受不起,饶了这一遭吧。”

敦慧玩得正是起劲,哪里肯饶过呢,再三央求着,黛玉才勉强答应了。敦慧兴致勃勃的用簪子挑起一些花汁涂在黛玉的指甲盖上,雪雁则成了一旁的指导了:“郡主这样涂抹是不对的,要用这个叶子给包住。”

敦慧道:“你来包吧。”

雪雁连忙让哥小丫头捧了许多新鲜的筒麻叶来,飞雨帮忙理着棉线,雪雁屈了一膝,将涂了花汁的指甲用筒麻叶仔仔细细的包好了,接着又拿棉线像是缠粽子似的给扎了好几圈。

黛玉说:“你们这样包好了,我怎么吃饭呢,怎么写字呢?”

雪雁笑嘻嘻的说道:“姑娘别着急不过半天的光景就好了,一点也不耽误您吃饭写字。”

好不容易将十根如葱管般的指甲包好以后,敦慧觉得很有成就,这还是她头一回弄这些呢。不经意间又大大的打了两个喷嚏,绣兰说:“郡主莫非是受凉了,该回去添衣裳了。”

敦慧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再说玩性正起,最怕旁边的人来唠叨了。她迫不及待的自己也想染一回,于是让雪雁给自己弄。黛玉怕敦慧给冻着,使了眼色让含烟给拿了衣裳来给敦慧披上。

底下的秦嬷嬷说:“郡主还是这样的淘气,王爷让郡主跟着学字读书,倒弄了这些玩意儿来。只怕王爷会不高兴。”

敦慧冲秦嬷嬷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的说:“这些闺阁里的玩意儿我哥也管不着,再说我哥不也说,不能让我累着了。哪里天天学那些的,就是衙门里,学堂里还有个休息日呢。澄儿不是进宫学了么,莫不是哥也让我入宫学念书吧。”

秦嬷嬷摇摇头,心想要是太妃还在的话,见了郡主这样不知要操多少心呢。敦慧只觉得好玩,弄好以后有赶着制了些花汁,还让人给怡园的嫂子送去,好东西她不会一个人享用。

敦慧走后,屋里顿时清静下来了,指甲包着这么一层叶子还真是做什么事都不习惯。拿了一本书翻了两页也看不进去。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待要走动走动,经过耳房时,听见雪雁正和含烟再分辨争论什么,正想进去瞧瞧时,此时却听见雪雁问道:“你听谁说的这些话,原本就没有的事,为何要来造这些谣言,要是让那屋里的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哭成哪样呢。”

黛玉愣住了,雪雁口中的“那屋里的人”不就是自己么,她煞住了脚步想听个明白。此时又听见含烟高声说道:“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听得外面都在传,说我们姑娘去了王爷的小书房就没出来。我就和他们分辨,什么却不信,硬说是他们亲眼看见的。要无赖人也不带这样的吧,难道我们天天守在姑娘身边会不知道。”

雪雁愤愤的说:“那些人就是心眼坏,见不得王爷对我们姑娘好,什么话都有得说。我们姑娘才不会轻贱自己呢。除非王爷三媒六证的来迎娶,我看才好。”

含烟立马笑道:“雪雁姐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要三媒六证的,又不是娶正房,这些哪里用得上。若是王爷要封姑娘一个侧妃,不过就是和太后说一声,等太后点头,到跟前磕两个头,行一回家礼也就完事了。哪里有那么多的铺张浪费。”

雪雁见含烟说得也没错,不过却暗暗的位她家姑娘抱不平,干嘛要跑到这里来做小呢。就算是他是王爷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又问含烟:“谁又说王爷要封姑娘做侧妃来着?”

含烟冷笑道:“外面也都在传,雪雁姐姐就没听过?”

含烟的话让黛玉心里一惊,又联系上那些谣言来,觉得身子有些站不稳了。一阵风吹来,忍不住咳了一声,这一声不要紧倒把屋里人都惊了一跳。黛玉赶紧走开了。

雪雁惊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外面无人作答,雪雁与含烟慌慌张张的说:“这些话总不能让姑娘听见了,要是她知道了那还了得。”

含烟连忙点头。雪雁赶紧推开门槛一回,却并不见什么人。心想莫非刚才姑娘站在这里,她将两人的谈话都听去了么。到底不放心,她急急的来到这边屋子,却见黛玉呆坐在窗下,默默的看着阶下的那几丛碧绿的芭蕉叶。

雪雁不使黛玉看出什么来,忙上前笑说:“姑娘今儿想吃什么呢,说一声我吩咐厨房去。”

黛玉没有回答雪雁的话,呆坐了一会儿突然念道:“入主出奴,爱憎由心,雌黄信口,流言蜚语,腾入禁庭,此士习可虑也。”

雪雁根本听不懂黛玉说的是什么,以为她在背书呢,根本不知黛玉说的是那史书上的话。不过雪雁跟随黛玉少说也有十年了,对于她的情绪变化倒能体会几分,心想莫非刚才她和含烟的话被听去了不成。当下也不好问。

黛玉想了一会儿对雪雁说:“我们攒下多少体己呢?”

雪雁忙道:“姑娘突然怎么问起这个来。”

黛玉说:“你去看看。”

雪雁只好开了橱子,翻出一个小官皮箱,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这些年来攒下来的零碎东西。用一红绸包着的是些散碎的银子,箱子里还有两个银锭,以及一些金银锞子。估量了一回与黛玉说:“可能有个十几二十两吧。”

黛玉说:“怎么才这些呢?”

雪雁忙问:“姑娘要这些钱有何用?”

黛玉并不答话,她过来讲箱子里的东西翻看了一回,拿出一对水头很足的碧玺镯子来交给了雪雁:“你将这个拿去,找个可靠的人,拿去或是当了,或是卖了,换两个钱来。”

雪雁呆了半晌,心想她家姑娘又不欠债,又不等着钱用,这样心急是做什么。


第97章:风疹

黛玉吩咐,雪雁不敢不从,问黛玉什么,黛玉也不说。只是让她将这对镯子拿去换几个钱,而且还尽可能的多换钱。

雪雁赶紧让含烟去找一个可靠的婆子拿去当。

黛玉又将雪雁将从贾府里带出来的那些东西清理一遍,雪雁不解问了句:“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清理它们做什么。”

“让你弄你就弄,哪里那么多的话。”手指已经缠了两个多时辰了,黛玉让飞雨给自己解开,只见十根指甲红彤彤的像是朱砂一般艳丽。

飞雨笑道:“还真好看。”又见雪雁正忙着搜检东西,飞雨忙问:“雪雁姐姐忙什么呢,我来帮你。”

雪雁笑道:“这些东西倒好些时候没有整理呢,没想到越存越多。好些是用不上了。”

黛玉看了一眼道:“用不上了,想法子处理掉吧。”

雪雁道:“放那儿吧,又不占地方,再说还有两间屋子空着呢,难不成会没地方放么。找侧妃要一口大箱子,这些东西全部都装上了。”

这里正说着,含烟跑了来:“姑娘,听说郡主病了,过去看看吧。”

黛玉倒是一惊,连忙扶了含烟匆匆赶往烟雨楼。这边已经聚了不少人,王妃和南侧妃也早过来了,侧太妃也遣了丫鬟过来看视。

敦慧卧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是难安,又打喷嚏,又喊痒,让丫鬟替她挠。

秦嬷嬷将衣服揭开一看,只见生了不少的红斑,而敦慧喊痒也正因为这些红斑,秦嬷嬷也慌了:“这不是受凉吧,受凉哪里会起斑呢?”

王妃急忙问道:“太医来了没有?”

南晴回说:“应该快了吧。”

“什么叫应该快了吧,让人去催一催,看她这样难受哪里还敢再拖下去。王爷回来要是责问起来,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承担?”王妃少有的发火。

南晴本来生得健壮高大,平时嗓门亦是不小的,此时在王妃面前也半点没了气势,只得忙里忙外的亲自去催促。

秦嬷嬷又探了探敦慧的额头,烫得厉害,双颊也通红。不由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郡主呀,辛辛苦苦的将你奶这么大,不会是不中用了吧。要是如此,以后怎么给太妃交差呢。”

王妃却是心烦,将秦嬷嬷推开,亲自来看视,又见那皮肤上的红斑越发越多,看着有些吓人,敦慧只喊痒,又说恶心。

王妃强作镇静,又宽慰着敦慧:“郡主且忍耐着些,再痒都不能挠了,只怕越挠越厉害。一会儿太医来看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敦慧在枕下哭道:“嫂子,我是不是会死呀?”

秦嬷嬷听见了这一句更是不得了,又哭起来了。王妃听着心烦,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道:“别胡说,不过起点丘疹,哪里就说到什么死不死的话呢。你是郡主,尊贵无比,会长命百岁的活着。”

“嫂子,我怕。”敦慧紧紧的抓住了王妃的手。

“别怕,别怕。嫂子陪着你。”

敦慧身上痒,但因指甲上还缠着筒麻叶,自己无法挠,左右不是。

胡嬷嬷说:“见此情景倒像是风疹。”

黛玉见屋里人都慌了神,上前看一回,又安慰她两句:“郡主别怕,我们都守着你呢。”

敦慧见了黛玉,叫了一声:“林姐姐。”又哭了起来。

王妃被她这么一哭倒没什么主意了,王妃心想黛玉身子弱,怕她也被染上了,便道:“林姑娘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丫鬟们照看着。”

话音才落,南晴又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禀王妃,太医来了。”

王妃连忙起身,一行人忙到屏风后面回避了。这里只留下了秦嬷嬷和两个丫头。

马总管将傅太医请上了楼,秦嬷嬷坐在床沿边,拿着绢子一面拭泪,一面与傅太医道:“太医快给看看我们郡主怎样呢?一直高热,又说恶心,身上起了不少的红斑,还说痒呢。”

傅太医开了诊箱,先把了脉,又让秦嬷嬷将出红疹的地方给露出来看了。傅太医已经有了结论,便说:“不怕的,这是风疹,风邪入侵所致。如今需要疏风、清热、凉血润燥。”

秦嬷嬷忙问:“太医给检查仔细了,这不是出的花儿吧。”

“怎么会是花呢。想来大姐一急就糊涂了。这病要吃荸荠清凉散。”

“只要郡主能好,吃什么都行。”

傅太医道:“用鲜荷叶、荸荠加了砂糖捣烂取汁,可以凉血止痒祛风的。我再给开几剂汤药,几日就能见红疹消退了。”

秦嬷嬷又问:“不知过不过人?”

傅太医道:“不过人的。不过这屋里极香,不要焚那么多的香呢。先用艾叶将屋里屋外的给熏一遍。要透风散热,这天气渐渐热起来,不能再添汗液,不然只怕发得更厉害。”他也并没有说这风疹因何而起,只是简单的说了句风邪入侵所致。

马总管连忙让傅太医到前面的屋子去写方子,王妃等从屏风后出来了,总算可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敦慧身子却很难受,忍不住又想挠,王妃陪在身边贴身照顾。

黛玉也在跟前守了好一阵子,南晴见没设么事也就回去了。王妃和黛玉陪着敦慧说着话,有时候她也忘了身上的瘙痒。

快黄昏的时候水溶回来,才进家门就听说敦慧染病了,也来不及歇息,急急忙忙的来到烟雨楼。王妃正给敦慧喂荸荠清凉散呢,痒虽然好些了,但身上依旧有些发热。

敦慧见了他倒也喜欢:“没想到连哥哥也给惊动了,我没事,就是身上痒。”

水溶焦急道:“还说没事呢。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呢。”

敦慧虚弱的一笑,闹得这些人不安宁,她心里也是极过意不去的。又见黛玉还在跟前,便笑说道:“林姐姐过来陪我说了半天的话,我已经不要紧了。林姐姐身子也不好,回去歇着吧。”

黛玉见水溶来了也不想多留,因此起身说:“那么郡主多多保重,民女告退了。”

水溶却慢慢的退了出来,对黛玉道:“我送你过去吧。”

黛玉哪里肯呢,忙道:“王爷留步吧,这里不远。郡主那里更需要王爷。”

水溶心想好些天没和她说话了,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哪里肯放弃。黛玉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想起了雪雁他们说的那些话,府里这些暗涌谣言,对于黛玉来说却是可怕。又想起封侧妃一事来,莫非他真是这么打算的吗?

黛玉故意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水溶回头见黛玉走得极慢,又折回来陪她走一阵,也放慢了步子,依旧是个彩霞满天的日子,露珠也渐渐的挂满了草丛。黛玉微微的低着头,每一步走来都是那么的不易,她没有开口说什么。

直到水溶打破了寂静:“歆儿她身子向来都好,这一次病也挺严重的。”

黛玉道:“太医说了,郡主这病还好。没什么大碍,王爷不用担心。”

水溶道:“怎能不担心呢,她才几岁的时候母妃就去世了,后来父王也没了。我和她是一母所生,哪里有何头疼脑热,我能不着急吗,再说就这么一个妹妹。谁不宝贝呢,虽然平时觉得她有些刁钻淘气,但怎么能不宠爱。”

黛玉倒能深刻得体会到这个当兄长的对妹妹的关怀,心想偏她这样的不济,没个亲兄弟,也没个亲姐妹。要是当初母亲生的那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还在,那么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孤苦无依,两姐弟至少还能依靠安慰,还能重整林家的家业,如今都只剩下空谈了。

水溶接着又说:“同样我也替林姑娘担心,你身子比起歆儿来虚弱了不少。好在还对这个甘太医的药,哪天痊愈了就万幸了。”说着不经意间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扭头对黛玉说:“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会把你养得更健壮一些,不至于成个美人灯,风吹吹就坏了。”

黛玉听着这话迅速染红了耳根子,连同两颊而已滚烫起来了,幸好栖霞院已经不远。急急的加快了步子。等到了院门前,黛玉并没有让水溶进去坐一坐的意思,水溶心里还惦记水歆,两人就此告别。

黛玉站在院门前的那棵梧桐树下,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只见夕阳洒了他一身的光辉,带着万丈的霞光。他的身影看来略有些孤寂,有那么一丝的落寞。黛玉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默默的与他道别,水溶似乎觉察到什么,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看,只见黛玉并未进屋,而是站在背阴的地方正目送自己呢,心里倒有些小小的喜欢。黛玉见他突然回过头来,急忙的进院子里去了。

水溶见她这样慌张的样子,倒也觉得好笑,又担心敦慧的身子,也没过多的停留,急急的去了。

雪雁见黛玉总算回来了,忙问:“郡主不要紧吧?”

黛玉说:“不要紧的,已经好些了。”

雪雁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第98章:铁石心肠

水溶上了楼来,到这边屋子一瞧,只见两个小丫头正在铰灯花。

一个穿藕荷背心的丫头忙替水溶揭起帘栊,水溶弯着身子走进了水歆的屋子。只见王妃还坐于床沿边,绞了帕子给水歆消热。

水溶走近一瞧,见水歆两颊带赤,脸上也微微的有些红斑了。水溶皱眉问道:“好些没有?”

王妃冲她摆摆手,水歆好不容易睡下了,若给吵醒了又得喊痒,又忍不住不挠。水溶见水歆睡得也不踏实,依旧想挠,好在指甲被缠住了。等等,那指甲上缠的是什么?水溶从来没有看过,忙捉来细看,只见绿叶已经有些发黑了,像是缠粽子似的,一层层的裹着棉线。

他不知是什么,笑说了句:“这是谁给缠的,倒也好,省得她自己动手去挠,不然闹得更厉害了。”

绣兰在跟前说:“郡主说染指甲,这上面涂的是凤仙花汁。本来已经到了该拆开的时候,偏偏郡主得了这病,王妃说正好先不用拆,怕郡主自己挠。”

水溶道:“也好。”

王妃忙着照顾水歆,自然也没功夫来搭理水溶。她想不过是看一会儿便就回去了,哪知水溶却搬了一张椅子来,在床边坐下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

此时水溶和王妃到是同发一心呢,两人都暗暗的祈祷着床上的那个姑娘快快好起来,以后再没有这些病痛,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水溶心想这些年了他对水歆又疏于照顾,特别是王妃进府以后,对水歆和水澄两人都很尽心,自己管得更少了。当初母妃走的时候,将自己叫到身边可是千叮万嘱,那时候的水歆什么都还不懂得,也不知她记事了没有。他记得那天水歆哭得很厉害,不管奶妈怎么劝说,怎么将她抱开,她都会跑到母妃的灵前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时大姐还没有出嫁,他也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没想到一晃时光过得如此迅速,水歆已经那么大了。

思及忘事,水溶觉得感慨万千。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和王妃没有一句交流。两眼没有离开过床上躺着的水歆半眼。

王妃又叫来了跟前服侍的丫头们吩咐道:“你们说给厨房,郡主的饮食要单独准备。尽量做得清淡些,不要弄腻了,鱼羊肉不要有。不如明一早做一碗荷叶粥来吧。”

翠珠说:“我去传给厨房吧,只怕他们又给记混了。”

不多时南晴又赶着来了,扯着个嗓门说:“哟,怎么王爷和王妃都在这一处呢,太医都说了没什么事,别担心。有丫头们,还有秦嬷嬷呢。郡主福气好,这点小病小痛的自然扛得住。哪里就倒下了。”

南晴说话鄙俗,也无人理会。南晴讪讪的站在一旁,又不好立刻就走。

水溶道:“你们都围在跟前做什么,各自回去吧。”

南晴趁此道:“不知王爷哪处安置呢,妾身也好让人去收拾被褥。”

水溶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

王妃守在跟前,见水歆双唇干裂,忙让人倒了半碗温水来,拿着银匙慢慢的给水歆喂水。动作极细致体贴,比跟前当值的大丫鬟还要尽心。

水溶见此情景,心里倒是一动。心想她入府这些年来对自己冷冰冰的,头一年的时候两人时常吵架,闹得天翻地覆。这一两年来两人倒要平静许多了,水溶去怡园的次数越来越少,而王妃却始终没有踏进花厅后面的那一带屋子。

两人见了面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偶尔商议几句关于入宫之事,别的再没一句关心问候。水溶想,她的心也是如此的坚硬如铁吧,谁也打动不了她。她精明能干,除了对他,不管是府里的谁都极真诚。

王妃给水歆喂完水后,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总算是没有那么烫了。王妃蹙着的眉头总算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水溶见状说道:“天已晚了,你回怡园去吧。”

王妃没有吱声,重新绞了一条锦帕来给水歆敷上。随即又保持那一惯的动作,对于水溶的关切,她视而不见。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沉寂,屋里的丫头们也不敢到跟前来打扰。后来秦嬷嬷上来说:“两位主子,到外面用点宵夜吧。郡主她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丫头们不放心,再说还有老奴呢。”

水溶先起身来,走至外间。只见小桌上摆放着两碟点心,两碟子精致小菜,两碗薏米红豆粥。王妃也出来了,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上,晚饭时没有吃多少东西,此刻还真是有些饿。端起粥大大的喝了两口。

水溶也不饿,略略吃了点东西。叫来了丫鬟吩咐:“一会儿送你们王妃回怡园去吧。”

王妃依旧不动声色,静静的吃着东西,像是没有听见水溶的话一般。

水溶走至窗下,从窗户望去,只见夜色迷茫,初夏未至,夜里凉意四起。正在寄情于茫茫夜色时,绣兰慌慌忙忙跑来说:“不好了,郡主她喘不过气来了。”

水溶赶紧大步过来看视,只见秦嬷嬷一个劲的给水歆抚胸,口中念念有词:“郡主呀,您可别吓着老奴呢。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水溶脸色大变忙问:“歆儿,你觉得怎样,听得见我说话吗?”

水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哥……”

王妃急急忙忙的赶了来,将跟前的人拨开。将水歆扶了起来,让她坐正,又让人将窗户打开,一面给水歆揉着胸口,一面与她道:“郡主别怕,有嫂子呢。你自己先调整一下呼吸,别急,别急。”

水溶两眼焦灼,太医说问题不大,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慌乱之下忙去牵水歆的手,又见王妃一切调停得当,似乎比刚才好些了,忙道:“歆儿,你按着你嫂子说的做。”

好半天,水歆总算是缓过来了。水溶也大大的松了口气:“你这丫头,向来身体好好的,这一病简直让人胆战心惊,以后可不许吓我和你嫂子了。”

水歆露出一丝微笑来,显得有些歉然,但她看见哥哥和嫂子两人在一起没有相互抵触,或是冷漠。她心里也是喜欢的。

王妃又忙人再添了一个高些的枕头,不让她躺得太平了。水歆脸色渐渐的恢复到了红晕,呼吸也匀畅了。

水歆拉着水溶的手,覆在了王妃的手背上。王妃本能的想抽开,水歆却按着不让,脸上淡淡的笑:“哥哥,嫂子。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王妃显得很不自然,她也不去看水溶的脸,只是和水歆说话:“郡主睡吧,休息几日就好了。身上是不是没那么痒呢?”

水歆报以一笑:“好些了。”

水溶道:“傻丫头,你睡吧。哥哥陪着你,不怕的。”

水歆满意的看了看他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见她泛着红晕的脸庞,还微微的有些红斑没有消褪,鼻翼微微的扇动着,两排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扇动。她的右手还轻轻的搭在她哥嫂的手上。水溶轻轻的将它移开,王妃也趁势将手抽了出来。将水歆的手慢慢的放回了被中。

屋里的丫鬟有些熬不住了,秦嬷嬷见没什么状况也有些熬不住了,眼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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