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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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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雨见了梅花先赞道:“这花真好,这几天正冷,没想到花儿开得却好。”
雪雁心里有事,也没功夫和飞雨多言,便问:“姑娘在里面罢?”
含烟道:“在呢,今天还没出门。”
敦慧郡主去永嘉公主府了,王妃也不在家,所以黛玉更不用出栖霞院了。雪雁拿着花进了屋,又自个儿揭了帘子,走进里屋一瞧,只见黛玉正在窗下临字。
雪雁笑说:“姑娘你看这花可好?”
黛玉回头看了一眼,暗香疏影,好果然是好的:“你拿去插好吧。”
雪雁便将花插在一只画没骨桃花的粉彩蒜头瓶里,又过来与黛玉说:“姑娘还是这样下功夫。大正月里,还在过年呢。就是读书人也没姑娘这般下功夫,再有天气也冷。姑娘也不怕手冻着么?”
黛玉只当没听见,依旧低头写字。
雪雁心想宝玉还在外面等着,若不说的话只怕是不行,犹豫再三总算是开口了:“姑娘,有人想见姑娘。姑娘去瞧瞧吧,只当是走走,呆了一天只怕也闷了。”
“谁要见我?”黛玉依旧头也没抬。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快去吧,别让人等。”雪雁生怕黛玉不去,让宝玉空等一场。
黛玉埋头写了半天,脖子还真点酸了,手也有些用不上力,也想出去走走。便回头对雪雁道:“我去去就来。”
雪雁见黛玉没有多问,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顿时松了口气,忙笑道:“姑娘多穿件衣服吧,怕冻着,外面风大。”连忙赶着将衣架上晾着的一件雪褂子取了来,黛玉穿了便就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问道:“在哪呢?”
雪雁笑答:“就出门拐个角。”
眼望着黛玉出去了,雪雁心想,两人见了面说几句话也好,这样的也不用将那些烦心事都存在心里。她嘴笨,比不了紫鹃姐姐会说话,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姑娘的那点心事自己也是明白的,再说一辈子不见面的道理,只怕也没有。
黛玉出了栖霞院,过了拐角,果然见那墙根处站着一人。却见他穿着一身大红的百蝶穿花箭袖,外面罩着一件银鼠缂丝排穗挂,戴着赤金发冠,围着齐眉的金抹额,腰间系着长穗的五色结攒心梅图案的宫绦。脚上蹬一双石青的高筒毡靴。
黛玉心想怎么是他,雪雁刚才为何不说,急急的便要往回走。却听得身后那人喊了一声:“林妹妹,你且略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黛玉紧紧的攥着手绢,头也不回,只顾着慢慢的往前走,口里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去吧。”
“林妹妹!”宝玉赶紧上前了拉住了黛玉的手腕。
黛玉回过身子,瞪圆了眼睛,恨恨的说道:“要作死,你找来做什么?都这样了,还让我不安宁。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安心?”
宝玉满腹柔情,正想与她一诉衷肠,却见黛玉是这样的态度,大正月的又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心里也急了,连忙分辨道:“眼巴巴的,好不容易见一面,何苦就这样的作践自己,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也不吉利。”
黛玉红着脸,弯着两道罥烟眉,嗔道:“你长命百岁的活着,好好的活着,我死我的,又与你何干?”
宝玉连忙将黛玉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前放着,也急红了脸,热切的说道:“林妹妹,我的心在里,它并没有……没有……哎,你要我怎样说你才明白?”
黛玉抽回手,侧着身子,叹了一声,流着眼泪:“你什么都不用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权当我死了吧。你和宝姐姐好好的过日子吧。”
宝玉身子一颤,黛玉的话又将他活生生给拉到了现实。是呢,他现在已经有了宝姐姐,守着那位高士晶莹雪,再也不是当初那会儿还住在大观园的时候了。潇湘馆早已人去楼空,蛛丝网结满了画梁;怡红院也早已经上了锁,篱笆上的蔷薇、玫瑰也不知开了几季,院子里的海棠如今也只剩下空枝了。
宝玉捂着头,顺着墙角慢慢的蹲了下来,心里似有悔恨,似有万般痛苦,原来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了。这里不是荣国府,更不是大观园。而林妹妹也早不是当初的那位潇湘妃子了。宝玉心里只觉得难受,似有千言万语,如今都只留下一声空叹了。
黛玉本来要立刻走开,却突然见了他这样,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讪讪的站在那里。背着身子默默的留着眼泪。
宝玉思前想后,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黛玉的身影好一会儿才说:“你放心。”
黛玉不明白他的话,回头问他:“我哪里不放心呢?”
“当年我也和你这样说,我以为你懂了,哪知却不明白。后来你时常病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你的病快些好吧,只有你好了,我身上的病也才会好。”
黛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见他寻常挂玉的地方空空如也,因此问他:“你的玉呢?”
“我给扔了。”宝玉回答得干脆利落,他不敢和黛玉说我将它埋了,就像你当初在园子里葬花一样,也就葬在那个地方。
黛玉没有说什么,又转过身去:“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宝玉退了两步,便向黛玉深深的作了一揖。正要走开时,却见水溶走了来。宝玉上前与水溶说了两句话,水溶道:“他们四处说要找宝玉,你怎么跑这里来呢?”
宝玉说:“我来瞧瞧林妹妹。”又深深的看了黛玉一眼,于是转身走开了。
水溶在此,黛玉不好立马走开,埋着头,泪珠儿却像断线似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水溶走了几步,便到了黛玉跟前,见着她心里自是欢喜的,轻声说了句:“见着家里人了,喜不喜欢?”
黛玉依旧埋着头,只微微的点了点。
“我也怕你在家里闷出病来,想去哪和我说一声,我若不在家,你和王妃说,和南晴说也都是一样的。”
黛玉依旧埋着头,没有看他一眼。
水溶瞅着这情况有些不大对,她是在落泪了,是谁欺负了她不成。走到她身边,又不敢冒犯她,心疼道:“好好的,你哭什么?”
黛玉欠着身子道:“王爷没什么吩咐民女回去了。”
“你等等!”水溶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立马离开。心想刚宝玉在这里,莫非贾家出了什么事,所以她才落泪的,于是问她:“告诉我出什么事呢,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
黛玉道:“没什么事,王爷去吧。”她将手抽了回来,转身便慢慢的踽踽独行,往栖霞院走去。
看着她那纤弱的身影实在不忍,心里又想,莫非是宝玉说了话惹她不高兴了。想到该找宝玉问问去。
水溶回到了这边,台上的戏唱得正欢。又见宝玉依旧落寞的坐在那里,不过水溶突然却打消了询问宝玉的念头,心想他们是表兄妹,是亲戚。自己又是什么能,自然也不好随意过问什么。
薛蟠又在那里与人说起,他曾经跟着家里的掌柜出门经商那些所见说闻,虽然表述依旧不是很清楚,但情致很高,倒惹得好些人的侧耳聆听。
冯紫英又与贾珍道:“珍大哥,我爹还说要请大哥去府上一叙呢。好再事情过去了,只是不知道珍大哥肯不肯赏脸?”
贾珍想了想便与紫英说:“冯老将军相邀,怎么有不去的道理。不知定在哪一日呢?”
冯紫英按着父亲的原话道:“就看珍大哥哪日得空,随时都行。”
贾珍暗忖了片刻,微笑着与紫英道:“如此便好,得空了一定去拜访。”
“好嘞,珍大哥只要提前说一句就好。”
贾珍心里却想,上次那事才完,还是得远着些才罢。别没吃到羊肉倒弄了一身膻气,多划不来。
冯紫英又来到宝玉跟前,低声与他说:“初十我约了几个人往西山涉猎去,你也一道去吧。”
宝玉原本也喜欢,只是因父亲在家,出入不是那么自由。今天因为北静王想请才允准过来散漫,要是到别的地方,只怕又不许。再者正月里常常有访客,父亲总是拉着他见了这位,见那位。宝玉向来又最恨这方面的应酬。若在家里弄得一身的不自在,还不如跟着他们出去游玩一天,日子也就混过了。
宝玉想了半天才说:“到时候我想着法子来,若实在走不开的话,也会让焙茗给你家杏奴带话。”
冯紫英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呢。那么这样说定了。对了,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卫兄弟不是葬在西山么,到时候我们哥几个一起看看他去。”
如此说来宝玉更是非去不可了。
宝玉又见台上的人早已不是蒋玉菡了,可惜他错过了最好的那几段唱词。一面惋惜,又一面想了才与黛玉相见的场景,心里越发难受。
第87章:心慌意乱
筵席散去,孟一帮忙招呼着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水溶在书房里静坐,孟一走了进来。
“好在没有打起来,不然还不知怎样收场呢。”孟一颇无奈的说了句,适才薛蟠与临安伯家的长公子已经闹得翻了脸,差点就打起来了。
水溶说:“我记得没有给薛家那个小子下帖,他怎么就来呢?”
孟一道:“哎,王爷还不清楚他么。肯定是看在你请宝玉的份上跟着就来了,他这人爱吃好喝,又爱听戏。别的戏文倒也罢了,又请了琪官来,厚着脸皮也来了。”
水溶心想好在没有闹出什么,不然将两位都得罪了也不好。
孟一坐在下首与水溶正说些散话。不知不觉说到朝中局势来,孟一说:“忠顺王怎么和六皇子越走越近呢?”
水溶苦笑道:“政治投资何尝不可,三皇子失了势,他总得找一个新的扶持对象吧。”
孟一若有所悟:“如此看来是这样了。如今虽然大皇子是长子,若论其本事人脉,还真得算六皇子有作为。依小的看,以后成起大事也是指日可待。”
水溶突然正色道:“你都说些什么话,快快别说了。”
孟一心里清楚水溶不喜欢议论夺嫡之事,只是他不免有些心急,生怕自家王爷一个不小心便将那些皇子给得罪,这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水溶心想的是不要陷入到这些争斗才好,水家不能沦为权力争夺下的牺牲品。
顺儿走来禀报道:“王爷,雪雁姑娘来了,说要见王爷,有急事。”
水溶一怔忙道:“快让她进来。”心想定是栖霞院出什么事了。
雪雁听见通传,连忙走了进来,急切的禀报道:“王爷,我家姑娘病了。快快救救我家姑娘吧。”
水溶听说大惊,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孟一见状忙起身道:“还是我去请甘太医来吧,王爷先不要着急。”于是便匆匆去了。
水溶道:“我去瞧瞧。”因此急急忙忙的往栖霞院赶去。
飞雨和含烟两个丫头正守在跟前,水溶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走近一瞧,只见她正卧在床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昏迷中,瞅着脸色很不好。
水溶心里焦急,训斥着跟前服侍的人:“好好的怎么又病了,你们怎么服侍的。如今病下了你们也都不管了么?”
含烟和飞雨皆是忐忑不安,如今也不敢分辨,含烟委委屈屈的说:“一早起来还好好的,后来出了门一趟,回来没多久就说身子不好,雪雁姐姐在跟前照顾。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下了。今天外面风大,兴许是吹了风,受了寒凉。”
寒凉虽是小病,但对于身子虚弱的人来说也有可能要命。水溶守在跟前又急又痛,她怎么就不知爱惜自己呢。水溶一直坐在跟前守护着,望着床上的她,不仅想起除夕那夜的事来了。两人并肩遥望过万家灯火,看过绚丽的焰火,这才几天的时间,没料到她又病下了。
没过多久,小丫鬟进来说太医来了。含烟赶着放下了帐子,又请水溶先到别处去坐坐。水溶却不肯走:“本王就在这里守着。”
孟一领着甘太医到栖霞院了,因礼数在前不敢到跟前来。雪雁给他倒了茶,让在外面屋子等着。
甘太医到了里屋,却见水溶坐在床沿边,连忙与水溶行礼。
水溶急切道:“快来瞧瞧病人。”
甘太医连忙开了自己的诊箱,拿出一只小迎枕。雪雁接了过来给黛玉枕在手腕处,又见水溶在跟前太医不方便,忙道:“请王爷先回避一下吧,只怕太医也不方便哪。王爷放心,我们都陪在跟前,不会有什么事。”
水溶怕打扰到太医的诊断,只好出去了。
孟一见水溶出来了,连忙起身,关切的问了句:“林姑娘她还好么?”
水溶摇摇头,太医还没出来,他无法回答。有些焦虑的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孟一见此情景心里却有些纳闷,他与水溶算是一起长大的,认识了这么多年水溶的性子他是极清楚了。还是头一回见他为了哪个女人这样失神过。孟一心里渐渐明朗了,为何当初会向太后请旨,让这个女子进王府来做郡主的伴读,这些都是有深意的。孟一又觉得糊涂,怎么今日才知晓呢,于是安慰道:“王爷放心,想来不是什么大病。丫鬟没见过什么情况,冒冒失失的也是有的。”
水溶心里比任何人都盼着她没事,目前他只能焦急的等待结果,希望那个结果是大家满意的。
焦急的等了半晌,甘太医总算诊治完了出来了。水溶的手搭在椅扶上,手心里微微的冒着冷汗,两眼望着甘太医,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孟一沉不住气,起身问道:“太医,这姑娘的病到底怎样?”
水溶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事,头已经转了过去。
甘太医连忙说道:“回王爷,回大人。小姐这病还是宿疾的关系,受了些寒凉,不是什么大事……”
水溶听到不是什么大事后,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他不管太医后面说什么,忙起身走进了里屋,却见黛玉还睡在床上没有起来。又在跟前坐下,静静的守着她。
甘太医斟酌了一回药方,写好后交给了孟一又说了些怎样熬煮,下面的丫鬟已经记住了。孟一想到屋里还有病人不是打扰的地方,便让甘太医往前面去。
甘太医临走前又向屋里服侍人说:“小姐这病还有一半是因心起,切忌忧思。眼看已经立春了,春天更容易犯病,要好好的保养。等这里痊愈以后,还得按着上回开的那个方子慢慢的调养。”
雪雁也记住了。
孟一便带了甘太医去前面喝茶说话。
雪雁心想好端端的又病下了,莫非是见了宝玉一面的缘故么。还是宝玉和她说什么呢?雪雁心想有些不大好问,又怕黛玉存了什么心事,只怕更是添了病了。
她慢慢回到这边,却见水溶还守在跟前。雪雁心想她家姑娘又不是什么大病,堂堂一个王爷守在跟前也不好。雪雁跟在黛玉在宫里过了一年,也见了不少的事,最怕那些闲言碎语。想到上次南侧妃给姑娘送旧礼的事,心里不免一紧。
雪雁思虑再三,走了进来。她隔着帐子看了一回,却见黛玉还在昏睡中。雪雁想了想方道:“王爷请回去休息吧,姑娘不是什么重病,不打紧的。有奴才们在跟前服侍。”
水溶想了想,他是巴不得能日夜守在跟前,但又怕给黛玉造成什么负担使得她不能安心养身子,又隔着帐子看了一回,很不舍,说道:“你们好好的在跟前照顾,有什么事就直接来和我说。”
“王爷放心。”雪雁站在下面福了福身子。
水溶虽有万般不舍,但他不能打扰黛玉的静养,她那么敏感纤弱,若是醒来看见自己守在跟前,想来更无法安心养病了。思及再三只得出去。
飞雨又忙去相送。
雪雁坐在刚才水溶坐过的地方,心里期盼着她家姑娘快快好。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唤她:“雪雁姐姐有人找。”
雪雁听说忙整整衣衫便就出去了。
到院门一看,原来是孟一,雪雁一愣心想他找自己做什么,立定问他:“长史大人有何事?”
孟一见了她不禁就想起在菩提庵的事了,幸亏这个丫头相助事情才没败露,不然真有可能他得搭上一条命。还没好好的谢过她一回。
“太医写个保养的条子,我给带来了。”说着就将一张纸条给递了去。雪雁顺手接了过来,也没急着看上面写什么,只说了句:“劳您费心跑这一趟。”
孟一笑了笑:“正该的事。对了,你跟着你家姑娘有多久呢?”
雪雁答道:“少说也有十年了。”
“哦,还真是不容易。林姑娘的病不甚要紧,你也放宽心吧。平时也多劝着些,慢慢的就好了。”
雪雁说:“哪年不得这样呢,不过这甘太医的药还对症。若不是遇着王爷,只怕我们姑娘的身子更不好了。”
孟一连忙说:“你上一句说是甘太医的药好,怎么下一句就成了王爷的功劳呢?”见雪雁说话可爱,又笑了出来。
“若不是王爷相助,我们家姑娘哪里能遇着甘太医呢,所以还得多谢王爷。长史大人,难道这话我说错了不成?”
“没错,没错。”孟一又压低了声音和雪雁说:“看今天这个光景,要说是为了哪个女子,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提心吊胆,我旁边看着也不好劝。说不定这也是你家姑娘的福气。只怕以后你的福气也不小。”
雪雁微微的红着脸:“长史大人快别说这些了,要是让我们姑娘听见了只怕又不高兴。福气不福气的,还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孟一心想是这个道理,走之前又说了句:“对了,我还要多谢上次姐姐的相救。若是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姐姐开口便是。”
雪雁笑嘻嘻的说:“也是长史大人不好,我还差点将您给当成坏人了,要是你早说是府里的人不就结了么。”
孟一微微莞尔,也不多留,转身就走向了夜色里。
第88章:接回王妃
谁也不清楚黛玉为何突然病了,好在不是什么大症候,几日过后已经见大好了。
转眼已到正月十二,王妃依旧没有回府。家里还得准备十五的灯节,还有要入宫一事,年年如此可不能乱呀。
水溶知道王妃心情不好,想着她回娘家住些日子,与双亲团聚,兄弟姊妹们说说话也不错。只是好些天了也不见回来,他只得派了六儿去锦乡伯府请,哪知六儿却空手而回。
水溶想了想:“得了,这事还真不能一直耽搁下去,明儿一早我登门去请。”事到跟前,还真不能再讲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
六儿赔笑道:“王爷,二舅爷来了。”
水溶听说忙一拍桌子:“你怎么不早说,人在哪,快快请进来。”
水溶的话才说完,却听见从外屋飘来一阵爽利的笑声。六儿连忙打起了帘子,于是走进来一位青年公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又见他穿着一裹圆的茄灰皮袍,戴着一顶石蓝的瓜棱小帽,行动间步履带风。剑眉星眼,带有几分英挺之气。
水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笑道:“你倒好,旧年大半年都在外面。好久没见了,可好?”
韩琦又笑嘻嘻的叫了句:“姐夫!”
水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满心喜欢的说:“不错,长壮实了不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韩琦笑说:“得看老父亲怎么安排了,我倒宁愿在外面呢。自由自在的也无人管,一回来吧,就被各种的唠叨,可郁闷。”
水溶连忙让人去厨房传话,说要准备几道可口的酒菜,哥俩打算好好的喝一回。
韩琦虽然不常在家,但他喜欢这个姐夫。见识多,人又谦和,两人几句话下来便对了性情,说得眉飞色舞,很是畅快。几杯酒下肚,也渐渐的有些酒意了,不过韩琦心里却清楚明白,他今天过来是为他家姐姐的。
酒已过半,韩琦勾着水溶的肩膀说道:“王爷,姐夫!你去将姐姐接回来吧。我见她在家住了好几天了,似乎都不怎么开心。我问她什么,她又不说话。姐夫,你怎能将我姐姐扔在那里就不管,我可只这么一个姐姐呀。”
水溶听了心里更加不好受,见小舅子亲自登门来说,再没有推辞的话了,一拍大腿说:“好,我这就去接他。”
韩琦又问:“姐姐的病治了这些年还不见好,是不是没找到什么神医。我帮忙去寻寻,姐姐的病要紧,再耽误不得。”
水溶沉吟了下,王妃有没有病,他心里却是清楚的,只是她的心结还没打开,又如何能坦然面对呢。水溶又将一杯酒饮下肚了,到了喉咙里却觉得苦涩不堪。
水溶起身略略收拾了一下,洗了一把脸对韩琦道:“老弟,走吧。这就去接你姐姐回来。”
韩琦脸上露出了笑容,欣然前往。
水溶与韩琦才出了房门,哪知敦慧一头跑来对水溶道:“哥,你要上哪里去?”
水溶道:“你有什么事,我忙。”
“又说忙。大正月里的忙什么呀。对了,若是哥要出门的话记得帮我带点东西回来,好不好?”敦慧仰脸看着他,希望哥哥能立马答应。
水溶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韩琦却笑嘻嘻的说:“这是敦慧郡主吧,给郡主请安了。”
敦慧看着不算很面熟,因此也不大理会他:“你是谁呀?要拐我哥去哪里?”
水溶轻斥道:“水歆,不许无礼!这是你嫂子的娘家弟弟,你也该称呼一声兄长的。”
“哥,帮我买个九连环回来吧。”敦慧压根也没有理会韩琦。
“你要那个做什么,不是有么?”
“可被澄儿给拿去了,我自己要买一个新的,可别忘了。”敦慧就当水溶已经答应了,转身便走开了。
“歆儿被她嫂子宠坏了,想起什么都要什么。如今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水溶与韩琦说道。
水溶跟着韩琦来到了锦乡伯府,锦乡伯韩栩迎了出来,又满脸堆笑的与水溶行礼请安,水溶心里到底不安,连忙上前扶道:“岳父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婿担不起。”
韩栩又忙招呼着上茶,又让水溶上座,极尽热情周到,倒弄得水溶有些不好意思。
在后院休息的王妃听说水溶来了,倒也不意外,六儿已经来请了两次。她真不想回去,那个王府住着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呆在自小长大的地方,清闲自在的也好。可是如今连家里也不清静了,母亲已经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王妃已经感到烦闷,怏怏的坐在那里,一手撑着脑袋。
“你现在是王妃了,我还是你亲娘呢。说你几句别就不高兴,也是为你好。好不容易将你拉扯这么大,又嫁得个如意人家,可不许再闹情绪了。如今王爷亲自登门来请,你面子也十足了,该回去了。”
“我的母亲大人,知道了,知道了。我立马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
韩母见女儿做了王妃也不好多劝,只是见她回家这几天怏怏不快,看在眼里也心急,好言说道:“哎,你什么都好,哪知却得了这样的病。不管是儿是女你得给他们水家添一个,不然你的正位当心被后来的人给夺了去,那时候再向我哭诉,我可帮不了你。这无后为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翠珠见王妃脸色越发的不好,赶紧上前来打圆场:“太太就别再说了,娘娘心里也不好受。不如让她好好的养着吧,这事也急不得。来日方长,太太也该放宽心。”
“我怎能不着急呢,跟前就这么一个女儿,哎,哪知却是这样的不济……”韩母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后来翠珠赶着劝走了。
王妃方觉得这个世界总算清静下来,又急急的叫来了跟前的丫鬟:“收拾收拾,立马就走。”
翠怜笑说:“娘娘着急做什么,一会儿再收拾也不迟。”
翠珠心下却明白又安慰了几句:“娘娘放宽心,太太也是为娘娘好才说这些。”
王妃颇为苦恼道:“这个家越发的住不得了。别人不知情的倒也罢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事不知,也这样说。难不成真是我的过错?”
翠珠笑道:“倒也不能怪娘娘,只是这世事难料,娘娘心里的苦楚,旁人也不知道。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躲也不是办法。”
王妃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罢!罢!昨晚太太叫你过去,你说什么没有?”
翠珠道:“娘娘放心吧,翠珠心里是有成算的。”
韩栩热情的留下了水溶用饭。
王妃也不想和水溶一道,急急的吃过饭,便带了翠珠和翠怜要回去。韩母却拉着女儿说道:“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为的是牢了有个伴。你也要好好的收敛下你那性子,夫妻俩哪有真仇恨的,欢欢喜喜的不好么。等着他一道吧。”
这里难解难分,水溶走了来,向王妃作揖道:“王妃请跟我一道回去吧。”
王妃却径直上了车并不理会他,韩母生怕得罪了这个如意的女婿忙道:“王爷别和娉娉一般见识,她还在闹脾气呢。回去哄哄也就好了。”韩母一慌,将女儿的小名也带出来了。
“岳母大人放心吧。”说着便要去骑马,韩母却不让,硬推着他上了王妃的车。
水溶只得坐了上去,王妃见他上来,自己往里面挪了挪,一脸的冰霜。也不正眼看他一眼,水溶觉得有些无奈的坐在旁边,两人中间却隔了一人的距离。
车子缓缓的行驶,氛围一点也不好,寂静的可怕。水溶闭眼静养了一会儿,这种气氛压得他有些难受,后来他总算打破了这种沉寂,软下语气来,真挚的向王妃道歉:“那晚是我不好,不该弄坏了你的东西,我会照原样给你赔来。”
“你赔,你赔,你赔得起吗?我也不稀罕你的东西。”王妃听了水溶的话,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若不是在车里,她立马会跳起来,或者转身走开。
“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王妃觉得一时什么味都浮了上来,竟难言喻,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恨过身边的这个男人,狠狠的说:“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本事结果了你,然后再结果自己。一命抵一命,谁也不吃亏。”
水溶眼里的关怀和热情渐渐的冷却下来了,她心里原来装着这么多的恨呀。他缓缓的说道:“是吗,是因为那个姓石的人。你才会……”
水溶的话音未落,此时车子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一下,车子猛然的颠簸了一下。眼看着坐在里面的王妃就要被碰着脑袋,水溶眼疾手快,赶紧上前将她护住了,好在没有撞上。
王妃惊魂未定,车子缓缓的停下了,车夫过来对两人道:“王爷王妃受惊了,才没看见那里有一大坑。”
“既然是大坑还没看见,眼睛瞎了么!”水溶将心里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冲着车夫吼了几句,这个车上他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急急的跳下车来。
刚才的情状让王妃心有余悸,他护着自己做什么,前一刻还说自己有多么恨他,要结果他,他真傻,真傻。
第89章:灯影阑珊
已到了上元佳节,关于这天节日的起源有多种多样,有人说是因为汉文帝为了纪念平定吕氏一族,与百姓同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以示庆贺。还有一说,是因为道家的“三元说”,也有人说是因为东汉明帝信佛,在十五这一日要点灯敬佛。各式各样的说法却并不阻挠民间庆祝,也没有那么多去追根问底的人。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百官入朝向皇帝朝贺之日,那些有爵家的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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