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历史剧]攻略秦始皇的日子-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宫里得罪云美人的女人都已经不得好死了。
  宫外曾经有两户人家,一家有女传了云美人的坏话,一家劝大王杀了此女,都被送去充军了,现在王城里面连记得那两家人的人都没有。
  而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美人,又变成了夫人。
  扶苏被一群朋友围着,他们真心实意的劝他,一定要看好眼色,别看那个云美人,她是个妖女,别和她多说一句话,秦王的心已经全都偏向那个女人了。
  她现在独占盛宠,宫里的女人,没有任何人及得上她半分。
  一人小声说,秦王似乎看都不看别的女人,毕竟宫里一直都未有新生儿落地。
  扶苏微笑着听完了这些,他与诸位友人一一敬酒,大家都很给面子的喝了。
  “今日归国,感谢诸位的惦念,和肺腑良言。不过,某有一事相请,望各位能答应。”
  朋友们自然都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然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帮上忙,他们早就已经不是朋友了。
  秦王没有嫡子,无嫡立长,这是未来的储君。
  没有人会不给他面子,哪怕扶苏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他父亲,不严厉,不残忍,温和谦恭。
  “今日诸位此言,某听了,希望这样的话是最后一次出得人口,望请各位从此慎言。”
  众人纷纷看向扶苏,脸上的忠心耿耿变为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话语。
  “扶苏知各位真心,但某父不是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出种种荒唐之举的人,君子爱色,也定然不会伤及自己,这几件事情必定内有隐情。”
  他声音坚定又诚恳。


第99章 还说没醉
  宫里从前有三位美人; 现在仅剩一位,其一归国,现在其国毁灭不知去向; 其二成了夫人; 如今王宠愈盛,其三便是宫里的丽美人。
  云裳一直都知道宫里有这样一个美人; 却从未正式见过; 今日她被秦王引着和对方相见。
  美酒在旁; 有乐人弄曲; 食物的香气和悠悠熏香混在一处; 当真是一处好景。
  丽美人对云裳笑笑,她长得很年轻,是个少妇,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见过夫人。”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云裳想要避开,却被秦王按住了肩膀,便含笑让对方起身。
  丽美人长得很美,她身高中等,长眉秀目; 站着端庄坐下斯文; 有美貌又有气质。
  二人皆在秦王下首落座; 云裳在前一位; 丽美人次之,另一侧还空着,应该是为扶苏准备的。
  美酒与美食安放在桌子上; 云裳打量了两眼酒壶上的花纹,闻一闻酒香就往秦王那里看一眼,又看一眼。
  秦王给云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用想他也知道云裳在想什么,他与云裳在一起时,很少分坐,大多数时候没什么规矩的坐在一处,若要亲近也是方便得很。
  像现在这样一人在首一人在下,君臣分明,是鲜少有的情形,难怪美人惶然。
  云裳可全然不知自己在秦王那里已经变成一个刚刚离开家人,焦躁不安又恐惧,就差点流眼泪的孩子了。
  她吧,就是在想待会儿要不要给扶苏一些礼物,这个问题忘了问秦王了。
  今日这一身穿的庄重,也没什么琐碎物件,袖袋里面只带了一块丝帕,头上是钗环,腰间是一块压裙子的玉,这都是女儿家常用的物件,给一个男人未免暧昧。
  这时候要是像未来一样不知道给什么礼物的时候,红包万能就好了……
  想了又想,云裳决定什么用不送了!
  她又不是扶苏亲母,对方亲生母亲就在一边,哪里用得着她做这些。
  片刻之后,一个少年进来了,他身量很高,已经接近成年男子了,只是肩略瘦,若从背后看便是一个吴带当风的青年。
  出于对历史人物的好奇,云裳从侧面看他,在这个方向就能看出对方有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消瘦了,肩薄腰细腿长,从侧脸看他长得和秦王有些相似,模糊了威严,又化开其中的精致,清正端方。
  他先拜见秦王,屈膝叩首,恭恭敬敬。
  “臣子扶苏见过父亲。”
  云裳听二人寒暄,字字句句十足的规矩,她看一眼正看到秦王对扶苏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带着慈和威严。
  她回想,秦王是个重规矩的人,但他更喜欢用规矩辖制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今日这般态度,已经比任何奖赏都贵重了,可见其对这一长子的喜爱。
  如此看来,她在这里才显得突兀。
  “来见过你两位阿姨。”秦王说。
  扶苏先对云裳行礼,他身边的宫女拿着一个小盒子上前,“某在一地,得了一件小物,可用以玩赏。”
  云裳便让身边的侍女收下了,她没什么好给对方的,便对着人笑了一下,“劳公子费心,此物甚好。母子分离多时,还请去见丽阿姨吧。”
  见到丽美人的时候,扶苏取出来的东西还是送给云裳一样的小盒子,得了几句恭维话的丽美人看扶苏一眼,露出一个笑,半是调侃半是嗔怪,一番亲近,光是叫人看着都能感觉得到,她让侍女收起扶苏送的礼物,倒是什么也没多说。
  有秦王在,云裳和丽美人都没有多说话,只是在对方举杯的时候跟着饮酒。
  宴席虽然只有四人,但空间不少,除了乐工还有歌舞上来,除非注意听,否则是听不见那两个人在说什么的。云裳也没有那个耐心时时刻刻注意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对她而言,看过扶苏,也就罢了,不如看看歌舞。
  丽美人没有刻意与云裳说话,两个人相安无事,她也没在这个场合与扶苏多加亲近。
  二人如同有了默契一般的各自看着歌舞,听着音乐,若非不做交流还以为这是一对儿好友。
  今日来此的这两个女人,都是客人,真正的主人只有秦王一个。
  喝喝酒赏赏歌舞,自得其乐的后果就是人有些乏了。
  宴席已经散了,歌舞退去,桌上的冷炙被侍女相继捧着拿出去,秦王从座位上走下来,他到了云裳面前,中间隔着一张桌案。
  灯火在云裳身后燃烧,劈啪作响,她的面容背着光,见秦王来眨眨眼,“大王?”
  “美人仿佛醉了。”秦王说。
  云裳知道自己酒量不高,但此时又觉得自己神志清醒,便摇了摇头,送走扶苏之前她怕失礼,陆陆续续也只喝了一杯,人走了才重新拿起酒杯,几杯而已,酒劲哪有那么快上来。
  秦王取了云裳身边的酒壶,一拿到手中人便笑了,“只剩下一杯了。”他本来就是站在,抬着手,酒壶微倾,里面香醇的酒液沿着一条细透明的闪光的线在云裳眼前落下,落到了她面前的杯盏里面。
  她闻着酒香,便咽了咽口水,想起他说自己醉了,就不懂秦王为什么还要倒酒,“大王可是想让妾更醉一些?”
  扶苏告辞了,丽美人也离开了,空旷的室内只有她的声音,便是低微,也能令人听得清楚。
  这句话的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挑逗,很不一样的意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王,这便是单纯的询问了。
  秦王的目光也带了点不一样的颜色,他却微微摇了摇头,自己俯身,云裳的视线随之而动,只见秦王放下已经空了的酒壶,然后拿起云裳面前的酒杯,他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就尽了。
  云裳盯着他的喉结,那里刚刚上下移动了一点点,这屋子里最后那么一点儿酒就都没了。
  看着云裳直愣愣的眼神,秦王笑了一下,而后坐到她身旁,“还说没醉?”
  现在不想看他,云裳低头,眼珠子四处转转也不知道最后该把视线落在哪里,秦王伸手摸了摸云裳的头发,肩背,动作温柔带着安抚。
  “今日,美人可有哪一处不喜欢?为何看着不似如何喜悦。”秦王问,他话语认真,又透露出几分循循善诱。
  “妾哪里会不喜呢?”云裳还是不太清醒,这话出口不像是说自己满意,而是再说不满。
  果然,秦王说:“那可要让孤好好想想了。”
  云裳心道你能想出个什么,自己伸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慢吞吞的啃,低头看也不看身边的秦王,这般架势像极了生闷气,也不怪秦王不疑心。
  “是丽美人?美人可是不想见到丽美人?”秦王问。
  云裳手里还拿着点心,听秦王这句话,再多的醉意几分神思也回来了,她偏头去看秦王。
  今日见了丽美人,见都已经见了,哪里有什么想不想见人这样的话,她们本来就是两个陌生人,甚至是扶苏,其实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神微动,便是一番话语。
  秦王是最亲近云裳的人,朝夕相对,日夜相拥,他读不懂女儿家太细微辗转的情思,但此时却看懂了云裳眼中的疑惑。
  她是真的无处不满,又无一处欢乐。
  沉默的寂静中,秦王目光深深的望着云裳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夺去云裳手中带了两个小小牙印的点心,拿出帕子为她擦去脸上不小心沾上的细小残渣。
  “从前你若肯将那良人的孩子收下,便是他的生母。扶苏是孤的长子,身份与性情皆是贵重,加之他已成年,不可为美人子,但若叫他敬美人如母,则不难。”秦王说过这番话,也不管云裳懂是不懂,拍拍她的头。
  “孤爱美人至此,可还有哪处相疑?何故见了个女人变战战兢兢?”
  云裳看着秦王,摇了摇头,她扑到男人的怀里,往他的胸口钻。
  这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赖皮鬼。”看怀里的人,秦王失笑,又按住云裳,“美人可得小心头上的簪子。”
  他一根一根帮云裳摘下头上的簪子,只留下几朵小小的珠花。
  牵着美人的手,秦王起身说:“孤带美人回宫。”
  云裳慢吞吞的走,秦王慢悠悠的带着她,他把她装到轿子里,圈在怀里,按在心口,听她不知所云的碎碎念,鼻尖是酒香,发间是女儿香,都是极美。
  他是对她好的,仿佛已经不能再好了。
  云裳表现的太乖巧了,仿佛已经没有所求。
  但美好的东西,若有一处不满,便如玉璧上的裂痕。
  有秦王这样的态度,其实她早就不缺孩儿了,便教扶苏再敬重她,对方真正敬重的也是秦王这个父亲。
  云裳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扶苏之于她,是秦王的公子,只此一个身份。
  对于孩子,云裳没有过太多向往,她一直在数秦王的好感度。
  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但却还没有得到他最多的爱,这才是真正的遗憾。
  半梦半醒之间,云裳拉着秦王一缕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要扶苏,也不再见他,大王最喜欢妾好不好。”
  “孤可不是最喜爱美人?”秦王把那一缕头发从云裳手里解救出来,然后按着人的手脚,把她锁在怀里,轻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助她安枕。
  灯火已经熄灭了,外面繁星有很多,扶苏刚刚回去,一盏茶由侍女端过来,师妹也过来了。
  “你见过云夫人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对你怎么样?”她也跟着扶苏许多云夫人的传言,虽然人言不可尽信,但也有疑虑,只让云夫人有传言二分狠厉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略一拜见,不知其人。也未曾相处,好与坏无从论起。”扶苏说。
  那女孩儿在原地盯着他看了两眼,是在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问道:“她长得有多美?”
  扶苏笑着摇摇头,师妹脸上便露出失望来,她以为云美人的美貌是传言大于实际,想也知道,世间哪里来的仙女?
  “未看清阿姨相貌。”扶苏说。
  师妹疑惑,“不是已经见过面?”
  “不敢罢了。”扶苏摇摇头,不做解释。
  师妹见不能从扶苏这里找到答案,便去刚从牢里出来的曹桑那里,敲门不应,便作势破门,对方开门叫了一声姑奶奶打开门,就自坐榻上,当没见多了个人出来。
  师妹问起为何扶苏不敢看云夫人,他本当听不到看不见,此时却直接大笑出声。
  然后又把师妹推出门去,“男女有别,扶苏不见美,堪如我与师妹夜间不处一室。”
  曹桑把门合上前还在笑,与那师妹说:“二者皆是君子之风。”
  站在门外,看着这刚刚合上的门,师妹被这男子话中的意思搞得又是羞又是恼,最后红着脸踢了门一脚离去了。
  扶苏在楼下,把上面二人的打闹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他自然明白父亲为何引见云夫人,父亲爱她,望自己也敬重对方,为人子,这般小事,自然无所不从。
  归国之后,扶苏为殿上臣子,不住宫内。
  今年蜡祭云裳一人过,她已经连着几年这样一个人过了,今年也不见有什么不同。
  而后听说今年成殿无宴,她忽然想起来,那天醉酒秦王突然问她是不是还一样在乎这宫里的女人。
  她怎么回答的?
  忘了……
  云裳继续吃东西。
  过几日,秦王还没祭完,云裳自己带着车马和侍卫出门,她身后的侍卫都带着刀剑,让人看着还以为这是一个贵女,在这种时节里面出现这样的人物,并不能让百姓感动惊奇。
  她还带着萍姬那个孩子,和这个孩子的新奶娘,自从秀谷离开,云裳已经很少会和侍女说话了,偶尔有点小寂寞便出门换换心情。
  手指在孩子眼前晃两圈,看小孩子的眼睛追着手指尖,又举着手踢着腿去追,还觉得很好玩。
  云裳便一路逗着孩子,一路到了街上。
  其实现在这孩子在宫里地位很尴尬,萍姬不肯承认他,秦王也只当宫里多了个会吃饭的,除了不让这孩子莫名其妙死了,管吃管喝也就当没这么一个人了。
  是云裳从宫外把他带回来的,但是她也只能保证这孩子不被饿死,养不是她在养,而是秦王在养,她只是偶尔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真要说他在皇宫里算什么,大概就是一个孤儿吧。
  云裳看着天真的孩子摇了摇头,他是真可怜,但也不算太可怜。
  往后的路,谁也说不清,先活着才是要紧的。
  车子停下,云裳下来,奶娘在她身后抱着孩子跟着。
  一下来看街上人来人往,云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她看看客栈看看茶楼,让侍女带着奶娘包个房间先歇着,自己带着人先去转转。
  蜡祭前后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毕竟冬天大多数人没什么活,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连街上的人都比往常多了一些。
  而且还有官员往外面卖东西,云裳看见一些旧了的布,和一些宴饮用不完的酒食都被摆出来,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大概也算是一类二手售卖。
  有人钟情买布料,有人要一些木头,零零碎碎总有人需要。
  一个人从那个王宫二手专用摊位提了一壶酒出来,他腰上配着剑,长得英武,经过一个少妇的时候指着不远处停在客栈门口的一个马车问:“这车是从哪边来的?”
  “那边。”那夫人一偏下巴,示意一个方向。
  那正是王宫的方向。


第100章 第100章
  常常见到活物; 而不能碰触之后,云裳就格外喜欢活着的东西,她喜欢看; 也喜欢摸; 还喜欢拿着工具试探。
  笼子里趴着几只可爱的动物,毛茸茸的; 猎户说是小狗; 云裳看着有点像狐狸。她从边上扯了一根干草; 戳了戳小狗的爪子; 对方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然后一爪子拍下那根在脚尖跳舞的草。
  真可爱。
  云裳看着小狗,从他白绒绒的毛发到胖乎乎的小腿,再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小小的虎牙,都好有灵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怕狗,可能因为狗和狼长得很像。
  以前大人总要讲一讲狼来了的故事。
  她听的也不少。
  先在笼子边看几眼,又转了一圈; 回到笼子边上又看了几眼; 一番不舍让看到的人都能看懂。
  侍女跟在云裳身后; 不说话; 云裳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边跟。
  摊主和云裳说:“这是好狗,趁着现在还小; 养几天就熟了。不管是看家护院,还是用来追猎物都是一把好手。”
  有他这句话,云裳彻底绝了买狗的心思,她既是用不着看家护院,也不会上山行猎。
  云裳摇摇头,那摊主见说不动她就去一边吆喝去了。
  眼睛还在盯着笼子里的狗,云裳看它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面自得其乐,心里觉得这一趟也没白来,等天气好了,问问秦王出不出去打猎,倒是够抓几只兔子,找几只漂亮的鸟雀,岂不有趣,不过现在提起这些还有些早。
  一个男人走到笼子身边,他和摊主说:“我打开笼子看看。”
  这小东西腿脚灵活,这里又是人多眼杂,所以才装到笼子里,摊主本来不想答应对方,但一抬头见对方一身衣物不同,又佩戴着刀剑,看着就不像是个普通人,也就笑哈哈的答应了。
  云裳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也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估摸着也算是知道对方的身份。
  腰间带着刀,穿的也不是百姓常常穿的麻衣,明明穿着彩衣,却又带了几分洒脱落魄气,大约就是游侠了。
  她出来几次也见过这样的人,百姓多半忌惮对方手里拿着刀,不知性情是好是坏,通常礼让三分。
  那个男人从上方打开笼子,把手伸进去,提着其中一直小狗的脖子把吭吭唧唧的狗捉出来,利落的合上笼子盖子,把里面两只听着动静的小狗死死关在里面。
  被他抓出来的小狗胖胖的爪子在半空划了两下,一双眼睛懵懵的看着四周的人。
  对方问云裳,“你要不要这只,如果你肯把面纱摘下来,这只狗我送给你。”
  云裳匪夷所思,她看起来莫非像个穷鬼?
  但也没什么可说的,便转身欲走,对方把手里的狗崽子抛到摊主怀里,手臂一伸便拦住了云裳的去路。
  “可是夫人貌丑,不肯示人?”他立在原地,盯着云裳的面纱,看神情倒是不像是一个有色心的。
  云裳站得直,她打量着对方,男子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腰间配着刀剑,长得高大,语气里又带着几分执拗,像是非要看清她的脸长得什么样子一样。
  “郎君此番言语相逼,恕难从命。若要恃武行凶,余有家将百人,亦不畏怯。”
  云裳镇定的说,她目光平静,看着对方,“还请郎君让路。”
  男子当即收回手,抱拳行礼,“今日失礼了,望夫人恕罪。”
  云裳举步离开,莹白色的袍子在她身后像流动的云彩,那个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听那女子声音,便知不同寻常。
  一个年轻人跳着走到了这个男人身边,伸手就拽下对方挂在腰上的酒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叹息道:“秦王宫里的酒就是好喝。”
  又见那男子神思不属的样子,便问他,“你要找的人可找到了?”
  男子说:“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还得再仔细辨别一番。”他一把夺过对方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口,扫了一眼笼子里的小狗问他:“你不是缺一条狗吗?我给你买”,又问摊主,“怎么卖?”
  她像是一个为了狗什么都肯的人吗?
  她像是一个那么缺钱的人吗?
  云裳莫名其妙,也不生气,毕竟真正怪异的人不是她。
  现在是真的对狗没有一点心情了,她又转了两圈就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了,既然出了一趟门,回到宫里的时候通常要带一点儿礼物。
  吃的东西不好,用的东西不缺,玩的东西就这几样,几年下来云裳都收集了个遍。
  在看到一个笼子的时候云裳眼睛一亮,里面是一只鸟,翠绿色的羽毛像披风一样披在后背上,头是花蕊一般的黄色,黄花绿叶也很美,小小的眼睛乌溜溜的,云裳买下这只鸟,亲手提着笼子,快快乐乐的往回走。
  又上了车,接上奶娘和孩子,便回宫了。
  最开始让云裳摘下面纱的男人看着渐渐消失的车马问身边的人,“应该差不多了,她为何不肯摘下面纱?”
  他身边的人摇摇头,嘴边咬着一个草,“还没见正脸,你就确定这是你要找的人了?”
  “有哪个女子连脸都不露出来就能让人将视线全落在她身上?”男子反问。
  “只有你看的出来。”对方说。
  “平常人一见她身边的侍女,身后的刀兵就已经战战兢兢了,说上几句话倒是不怕,哪里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打量。”他说。
  云裳可不知道她身后的这般议论,她回了宫就真的彻底把这件事儿抛之脑后了,因为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她宫殿的墙边本来都是鲜嫩的花朵,一个比一个更好看,现在全都光秃秃的,只剩剩下中间一个光秃秃的花梗,有的更是连根子都翻到外面来了。
  侍女说:“是小公子做的,我等疏忽,还请恕罪。”
  笼子里的鸟跳着跳着,云裳手里的笼子晃荡晃荡,她看看这一地凌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真难看。
  “小公子呢?”
  也就是那天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的那个小子,秦王听云裳的话之后就把这孩子收拾了一顿,云裳不知具体情形,有小宫女说见到这个孩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动。
  现在这是又卷土重来?
  孩子这种生物也是欺软怕硬的,后宫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与喜怒都与秦王有关,不管是人过的好还是不好,真要找一个根源只能在秦王身上。
  但是秦王对这些人却没什么责任,听说过一个人自己的什么东西使得别人出了什么事情要负责,但东西破了要不要负责却是这个人自己的自由。
  也就是说,秦王的责任取决于他的好恶,这些宫人惹事不出宫门,也就没有真正需要秦王负责的,他想做什么都是自己的权利。
  小公子把自己的不快归咎在云裳身上是一件非常没有道理的事情,云裳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生不起任何理解对方痛苦的情绪。
  小孩子的恶语相向,不是因为报复,而是迁怒。
  云裳问话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怒意,好像只是问问而已,就这样轻描淡写也让侍女觉得可怕,“在大王那里……良人也在……”
  时间过得太久,云裳已经不记得那个孩子的母亲姓名了,得了侍女的提醒才想起来对方是杜氏,杜良人。
  “过去看看。”云裳看看自己一身还算合适,就没再换。
  看那一堆花她觉得这个孩子不太好,但是也没必要因此和一个三观还没发展齐全的孩子生气,气势汹汹的过去让秦王罚对方一顿?也不是她的目的,她就是想过去看看,而且杜良人重出江湖了。
  这一天过得可真是热闹。
  手上沾着的花叶汁水还没有洗干净的小公子跪在地上,头垂着,她的母亲杜良人跪在一边。
  两个人,一个使劲缩着头,一个战战兢兢。
  秦王没看杜良人,而是扫了一眼,就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他知道这孩子有多大,但是没见过几次。
  他的前两个孩子便是长子和长女,往后再出生的孩子若是论起感情怎么也比不过这二者,而随着扶苏愈发优秀,秦王对其他的儿子已经没有太多得注意力了。
  这个孩子出生的又太晚,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慈爱落在他身上了。
  “太后年迈,身侧无人照料,又无子孙在膝下,略有凄凉。良人收拾一下,带着孩子去吧,也算是代孤行孝。”秦王说。
  他那日肯让人教训这个孩子,已经是最后的慈爱了。
  恶毒的言语,挑着人欺负的行为,哪里像是一个孩子?
  杜良人脸一白,她想要哀求,可回忆起前一刻秦王的话音就不敢了,他是在下命令。
  冷宫几年,已经让她没有勇气再去求秦王的宽容了。
  那个孩子从刚刚进来开始他就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有个父亲,但看着坐在上方的人,他觉得陌生的很,更可怕的是他的威严,秦王的话他听得不是很懂,但至少明白这是要出宫了。
  从前杜良人是希望靠这个孩子得到荣华富贵的,可是现在,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旧衣,再想想宫里的景物,深深的叩首。
  “妾愿往之,可否求大王赐子一名,以为称呼。”
  父子情深有名可见,如扶苏此名,有香草佳木之意,足见大王喜爱期盼。
  “的确该有一名”,秦王看下方孩子,不过扫了两眼,“便取‘艾’字为名,且退下吧。”
  杜良人的心不断往下坠,只感到一片冰寒,荒野之草,皆名为“艾”。
  他们这一去,恐怕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云裳到这里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她看着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问秦王:“这里可是只有大王一人?”
  “的确有孤一人,美人在找何人?”秦王说。
  “我的花被人拔光了,本来想让大王帮我把那小贼找出来的。”云裳慢悠悠的说,她自己拿起杯子泡茶。
  “是一小儿顽劣,孤已经送去由太后教导。”秦王不紧不慢的说。
  云裳已经有好几年没在秦王这里听说赵姬的名字了,闻言手里一顿,她不知道赵姬文化水平,但其性情不好是知道的,秦王也不喜欢对方,现在说把自己的孩子给对方教导?真是难以置信!
  所以这是把孩子送走了。
  手里的茶壶被扶住,云裳才注意到是杯子已经要满了。
  “美人有何事不解?”秦王问,他帮云裳放下茶壶,起身走到了桌案边上,拿起一卷竹简在眼前铺开,没有拿起笔墨,等着云裳的话。
  其实要说不解,云裳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不解,但这件事好像真的有点怪异,便问他:“二人临行前,大王可有给二人什么赏赐?”
  秦王闻言一笑,美人这醋意真是越来越大,有的时候简直毫无道理。
  “没什么赏赐,与子一名,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姓名,以后就不必再回宫了。”
  杜良人牵着孩子的手,有小太监在一边催促,二人从宫里取了东西就出去了。
  她看着自己手边的孩子,问道:“我儿为何再三为难云美人呢?”
  艾咬了咬牙,皱着眉头说:“我讨厌她,阿姨也讨厌她,不可教其好过。”
  杜良人晃了晃神,正好听到外面赶车的太监和守门人说话,她一时想到,自己宁愿从没有过这个孩子。
  艾就是草的意思,花花草草,云裳听多了芳芳薇薇蓉蓉这样的名字,也不觉得艾有什么不同,还觉得这个名字挺皆地气的。
  就笑了笑,“萍姬那孩子也尚缺了一个名字,不如大王一起取了吧。”
  秦王见云裳心情似乎变好了也没拂她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太快决定,而是说:“他还小,尚且不急。”
  云裳想想也是,这时候人也不是孩子刚出生就起名字,几岁起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