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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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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你都赔不起!”
  春香单手捂住鼻子,鼻腔与嘴巴充斥着浓郁的腥味,总觉得手掌心也黏黏湿湿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低着头静静听训。掌柜嘱咐过,像她这种临工如果敢和客人争执,不管理在谁的身上,明天就能卷铺盖走人了。
  花庆却是越骂越得劲,似乎把多年以来未能考中进士的科举压力,全都一股脑地发泄在春香身上。
  尽管他根本不知对方是谁,尽管转角相撞绝非一人之错,但他还是肆无忌惮地骂了,谁让春香穿了状元楼伙计的衣服。
  大概整整半盏茶,四周有了其他人出现,花庆才斜视了春香一眼离开。
  “那是谁?为什么骂那个小伙计?”
  “有辱斯文啊!大男人竟是那般辱骂小姑娘。”
  春香低着的头是垂得更低,鼻血是凝住了,但眼泪与鼻涕却止不住。她匆匆向另一侧跑下了楼,这种时候并不想听其他人的安慰。
  只盼能尽快多想起一些记忆,找到亲生父母,就不必再浮萍无根漂浮来去。
  夜深。
  刚来汴京时花庆都会手持一把戒尺,效仿古人的头悬梁锥刺股,每每困了就抽大腿一下继续复习。
  不过,这把戒尺前几天已经被束之高阁。
  这会花庆早早躺倒了床上,并非困得不得不睡,而是早早入梦等来黑光大仙,希望今晚能好运地在梦境里,看一看考题是什么。
  话从五天前说起。
  花庆入住状元楼后觉得这里的枕头太低,他随手找了几本书垫高枕头,就梦到了看不清模样而浑身散发黑光的仙人。
  原本他应该子不语怪力乱神,但黑光大仙法力无边,直接上真本事。在梦里让他进入负责主持恩科考试的主考官家。
  从未做过那么逼真清晰的梦。
  花庆仿佛隐形人一般毫无顾忌地穿行在主考官家中,将此地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但院子里的其他人却都发现不了他。
  比如说,他推了某个小厮一把。小厮摔了个狗/吃/屎,可回头看是谁做怪,却只惊恐地低语见鬼了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梦,还不是梦?
  黑光大仙没有回答,只说这里的一切都会在现世中成真。明天,小厮醒来就发现他的腿脚有跌过一跤的伤痛。
  花庆弄不清其中具体的原理,但他猛地想到一点,这等机会是天赐之机去主考官书房瞧一瞧,想来一定会摸到些恩科考题的线索。
  接下来一连四天,入夜后,花庆最期待就是黑光大仙的到来。
  昨晚梦中,他在主考官书房找到了一些笔记,正是与此次恩科的考题有关。可惜才翻了封皮就醒了,就等今夜能一看究竟。
  花庆照惯例躺好,闭起眼睛却难掩笑意,等找到考题还有主考官的理解批注,这届恩科他必然能脱颖而出,说不定还会独占鳌头。
  之后,黑光大仙继续保佑他,那么他不多时就能主朝廷中枢,成为一方大官的好事近在眼前。
  梦境如常而至。
  花庆眼前逐渐泛起白雾,眼瞅着黑光大仙从浓雾深处而来,谁想离他还有三丈远时,黑光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啊!恶心的血味。花庆,你这小子竟然找人来对付我,枉我以为我们有缘帮你一场。”
  黑光似乎极度不适,压根不给花庆辩驳的机会,这是直直撞向他的面门,狠狠给了他一下,黑光就消失了。
  “啊!”花庆也发出了同样的叫声,他的右手食指居然被咬断了半截。
  沾血的手指落在了地上,花庆见了差点疯了。完了,全都完了,他的手指断了,那还谈什么科举恩科。
  这一刺激,花庆直接醒了过来。
  他从未如此希望一切是梦,猛一抬右手,食指的断裂处还在流血。再侧头一看,地上正有断的半截手指。
  花庆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究竟事情为何会急转直下发生突变?
  他潜意识不敢责怪黑光大仙,也完全不去想通过梦境去窃取考题有何不对,当下只抓住了五个字——恶心的血味。
  “贱!丫!头!”花庆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今天他只沾过一个人的血,一定是春香毁了他的一切。
  花庆即刻下床找了一圈,根本不顾右手有多疼,左手抄起一把尖利的剪刀就冲下楼,直奔一楼后院伙计们的住处。
  想他原本能位极人臣,享受有数不清财宝,更是不知几何的美女投怀送抱,这些全都没有了,那么就要让春香血债血偿。
  “啊——”“啊——”
  “有疯子要持剪子杀人啦!”
  今夜,状元楼注定啊声不断了。
  *
  刚刚寅时,既是凌晨三点。
  言不周正睡得香甜就被敲门声唤起了。
  “知白,有事吗?”言不周看着半身穿过房门的棋子妖,大晚上陈知白不需要睡觉在修炼,这会提着灯笼找她准没好事。
  陈知白指了指屋外方向,“展大人找您。状元楼出事了,就是那个最近住客九成都是举子的酒楼客栈。说是与梦魇之妖有关。”
  此前,赵祯提过他对此次恩科的期待底线值,只要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就好。科举的幺蛾子无非几个方面:考题、考官、举子,这三者有一出了问题。
  言不周听到是状元楼出事,当即就明白为何开封府来人扰她睡眠,快速整理一番就出了房。没等她问案情,手上就被展昭塞了一杯温水。
  “喝些水缓一缓,等你醒透了再走。”展昭示意言不周不要急急匆匆出门,“安心,状元楼里没有闹出人命,也没第二个人受伤。”
  展昭大致说了状元楼的突发险情,“举子花庆被梦魇着了,他醒来后断了半截手指,认定是临工春香给他带去的晦气,提着剪刀去捅人。
  花庆在半道就被两位酒楼打手制服住了,但他的情况有些特别。被按在地上后,花庆嚷嚷着今夜原本可以从主考官那里弄到试题。”
  花庆吵嚷的那句正好点着了爆竹筒,只一脚把恩科的三个雷都踩着了。举子杀人,声称是因为那人断了他窃盗主考官出的试题。
  这话当众说出来,现在状元楼已经炸锅了。
  “包大人刚从宫里回来,官家让开封府务必从严加速办妥此案。这才来扰了你的美梦。”
  展昭继而说到为何必须请言不周前往一查究竟,“王朝最先去的现场,听着花庆语序不清地说黑光大仙保佑他在梦中窃取考题。
  随后,就在花庆房里发现了他的半截断指。那是被咬断的,但咬痕不是人的,而是老鼠的齿痕。
  王朝又在花庆枕头下发现了几本书,枕头都是状元楼统一购买的枕头并无特别,但那些书里的某一页画着一堆老鼠。”
  无疑,花庆的梦魇案与史健的消失案有不少相似处。
  “确定枕头没有问题?只是书上有老鼠图?”
  言不周看到展昭肯定地点头,这事态反而更加不妙了。
  毕竟玉枕罕有,有人枕着它睡觉遇到怪事,那也该是接触过玉枕的个例才对。
  今夜,倘若花庆因着一幅画就被梦魇了,假设多来几幅这样的画,很难说会不会很快就出现下一个被入梦的人。
  展昭何尝想不到这一茬,不仅是他,但凡知道玉枕怪案的人都在担忧。
  当下,展昭却伸手抚平了言不周微蹙的眉心,“过度发愁也没用,眼下算有一个好消息。
  王朝说被花庆针对的临工春香,她在六月里来到汴京,这人与吕家母子有些关系,曾做过吕家的丫鬟。说不定,一会我们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这么巧?”言不周倒也希望这种巧合能带来突破口。歇了片刻,她也彻底醒了,刚要起身想起什么又坐回椅子。“展兄,你该知道的,三更半夜熟睡中被叫起,起床太急太猛对身体很不好。”
  所以呢?
  展昭猜到言不周又想逗猫了,“所以,我被视为了不速之客,你要来讨赔偿?”
  “事出有因,你也谈不上不速之客。”言不周摇了摇头,“不过,难免总有些意难平。想来你也不介意让我稍稍缓解起床气。”
  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是,不周捏猫三天不迟。
  言不周一找到正经理由,果断迅速出手揉起展昭的脸。这种双手随意揉捏猫脸的感觉,不能更爽了。
  “好了,走吧。”言不周也不贪恋舒服畅快的手感,毕竟去状元楼了解案情更重要。
  展昭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丝都不觉得疼,如果每天早上被揉脸醒来,他想想就万分期待。
  “傻笑什么,还不快走。”
  言不周先行几步却没听到跟来的脚步,一回头就见展昭单手捂脸在傻笑。难道一不小心力气大了些,她把人给揉傻了?


第70章 一个好汉三个帮
  夜色沉沉,状元楼却几乎人声鼎沸。
  包拯先一步赶到大堂。当他出言承诺一定会查清花庆的案子,决不让恩科舞弊的事情发生之后,那些议论纷纷甚至气愤不已的举子们才被安抚住回房了。
  “一个坏消息。刚刚我与礼部唐大人一同回了开封府,他对照着花庆的供词,确定家中真的有小厮在五天前膝盖与手掌擦伤。
  那位小厮一觉醒来,发现身上有了近似重重摔过一跤的伤势。尽管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当事人也一无所知,但是伤情与与花庆描述的一模一样。”
  包拯也非常希望那些都是巧合,但若说小厮的情况尚能打听,唐砺的书房所藏,外人又怎么能了解地一清二楚。
  “花庆招供的各个细节都对上了。这次他没能找到笔记,但保不住有第二个入梦窃贼。”
  梦,是玄妙的。
  可能是求而不得后的恋恋不舍,可能是避之不及的最深恐惧。它时幻时真,有时揭露了被遗忘的过去,有时预测到未发生的将来。
  梦最让人束手无擦的地方在于它的不可控性。汇集汴京前来参加恩科的考生有几千人,假设其中再出两三个类似花庆的入梦贼,那么这届恩科还不如不开。
  不仅是恩科受阻,不解决梦魇的问题,下一回很可能不只是盗窃考题,而是通过梦境窃取国家机密,或是随心所欲地去害人。
  言不周最担心的也是此种猜想成真。
  人们在现实中尚能以武器保护自己,但在梦境中他们几近毫不设防。
  不过,万物相生相克,总能有一二办法防御梦魇。
  山海经是一本百科全书,打开的方式对了就能当做吃妖指南使用。
  其中提到过好几种抵抗梦魇侵袭的方法,比如食用翼望山上有一种和乌鸦长相相近的鸟。鵸鵌三首六尾,吃了它的肉就既能御凶又可不魇。
  想在人间猎一只野生鵸鵌煮着吃它的肉,其困难度远远高过了抓住梦魇的制造者。
  好在食之不魇的抵抗药不止一种。在灵界、妖界那种高危之地,妖魔的攻击方式千奇百怪。侵入梦境杀敌并非闻所未闻的绝技,其分属于精神攻击,所以不少妖怪会先准备好预防药。
  英望东下界时带了一袋种子,其中正有一味植楮草。
  它的形状类似葵菜的叶子,会开出红色的花朵。开花结果后,服用它的果实能治疗心精神忧郁,又能避免噩梦侵扰。
  虽然在人间种活植楮草难度不小,而且这种植物的生长很缓慢,本来少说该用五六年,但是英望东用尽全力,加之言不周辅助,五天的时间仍能勉强催熟一株植楮草。
  届时可得三颗果实,按照普通人的用药量制作八/九颗药丸。还需两天,先把这瓶应急药分给最该服用的人。
  言不周暂且没对第三个人谈及植楮草之事,就怕在梦里走漏了消息。
  等成药出炉,该要怎么分配药丸,那都是赵祯与包拯的事情了,多半是会紧着负责恩科的官员来。
  当下,她先检查了状元楼的情况,“花庆的房间查不出更多的线索,除了他的半截断指尚有一丝残存的妖气,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没有异常。”
  至于其他举子有无问题?
  表面上,所有人都不沾妖气。
  从吕大娘到花庆,或能推测只有梦魇妖对入梦者造成实质性伤害时,它才会暴露留下些许妖气。在人们的躯体尚且完好无损时,其身上不会显出任何的不妥。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吕大娘脑内的妖气与花庆断指的妖气相同,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妖怪,姑且称它为魇鼠吧。”
  言不周觉得梦魇怪不一定就是老鼠本鼠,说不定只是长得非常相似。“先回府衙吧,我们再去瞧瞧春香的情况。”
  这会状元楼里已经传遍了,花庆对春香喊打喊杀是因为两人的意外一撞。
  受伤的人是春香,她的鼻血流了花庆一书。
  目击者已经证实,当时花庆劈头盖脸地骂了春香一顿,而春香不敢反驳地地默默受了这份委屈。
  言不周好奇的是,为何春香的血会使得魇鼠发怒?换言之,魇鼠春香的血恶心,那也就和遇到了相克之物没有差。
  *
  开封府。
  “她的脑子曾受过重击。”公孙策给春花诊断了一番,其鼻中被撞出的伤不算严重,流血虽多却已经完全结痂,严重的是其体内的伤。“脑子里有一处血块,受伤的时间应该比较早远,起码有六年了,这该是春香失忆的原因。”
  脑中的伤不仅让春香失忆,更是让她变得有些傻。
  公孙策说的傻并非指痴呆,而是人胆小怯懦、学习能力受阻。“当然,这一点是我个人的猜测,还有她的脉象不对,隐隐有五脏淤堵之态,却无其他伴生症状。我怀疑可能不是中毒,而是中了术。”
  言不周与春香面对面第一眼,就发现她身上透着两种相克之气,一股味阴气一为金光。
  前者常见于墓地行尸或凶恶之处,于人而言,阴气缠身等于霉运不断,疾病不日便会找上门来。
  后者却极为罕见,在人间修行者之中尚未得遇一二。
  此种大功德金光仅遇过两回,无偃身上有,另外就是在大相国寺莲花池里乐不思蜀的摩羯鱼精。
  正邪两气交缠,再加上头部重击导致失忆,这两点放到一起怎么看都像是春香在小时候被人加害了。
  眼下,春香对过去的记忆还很模糊,只隐约想起过去生活的地方,人们的穿着并非汉人服饰。那里不是汴京这般的大城市,四周是树木环绕的深山。
  恢复记忆的事情旁人却帮不上忙。
  言不周顺便问了英望东一句有没有现成的草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否定答案,再说他也没携带此类的种子。
  何况极速催熟植楮草,等于在几天里榨干英望东可以用的妖气,接下来他要在荒府闭大半年,不可能外出寻找遗落在人间的异植。
  至于其他方法却是不好冒用,比如言不周消除了春香身上的阴气。一旦打破维持了许多年的平衡,搞不好会生出其它更恶劣的病状。
  毕竟在场的没有一个医修,春香的情况与普通中邪大有不同。她能在两气夹缠中身体不受损地活六七年,还是让她缓着记起更多事再谈治疗。
  这是来自摩羯鱼摩洋的告诫。
  『这事你们听我的准没错。凡事过犹不及,功德金光也是一样,肉体凡胎能受得住的福气总有一个度。
  小丫头被阴气缠身后,还能有这等程度的金光,如果嗖一下把阴气给除了,天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坐化成仙。』
  摩羯鱼一个摆尾示意英望东好好翻译。今天难得出寺一回,它被装在鱼缸里,被言不周提着偷偷来开封府瞧一眼,不仅是为了春香,还要为解决魇鼠出一份力。
  植楮草药丸治标不治本,此物不可能大批炼制,还是要早日抓住魇鼠,那就不得不入梦一探究竟。
  春香交代了吕家母子得到玉枕的经过。
  包拯已经发出让归德府协查的公函,但从吕家母子入住归德近郊时的经济状况来看,他们应该把玉棺里头的东西都变卖了。
  想要即刻把东西都寻回来,那就要看办案人的运气好不好了。
  不过,前头的几位入梦者都是被魇鼠选中的,就算查清了玉棺的来历,却也不能傻傻等魇鼠撞上门。
  此事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杀上梦境中魇鼠的老窝,那就需要另一位有穿行梦境本事的妖怪帮助。
  摩洋颇为自得说到,『怎么不早点来向我请教。你们人类有句话,一个好汉三个帮。虽然我是一条摩羯不擅长此道,也会有本领非凡的朋友。早不来问我,是看不起我吗?需知哪怕是傻子也该有朋友的。』
  咦?这话哪里怪怪的?
  摩洋没在纠缠于此而问到,『听说过伯奇食梦吗?』
  大宋每年春节的傩戏祭祀中,会诵读十二兽吃鬼歌——巫唤来十二种神兽吃掉对应的疫鬼恶煞,其中伯奇专门吃噩梦。
  言不周听闻这种神兽,相传可用一则咒言呼唤它,「伯奇伯奇,不饮酒食肉,常食高兴地,其恶梦归于伯奇,厌梦息,兴大福。」
  咒言记于古书,后来人照着念,有没有用却很不好说。
  这会,言不周不住好奇摩洋怎么会认识上古神兽。“你能请来伯奇?那能不能一事不劳二主,请它顺带把魇鼠也抓出来?”
  『想得挺美。我只能唤来伯奇的曾徒孙判梦。』
  摩洋甩出了一片鱼鳞,『这上面有叛梦留下的通讯咒力。带着它去荒府找古镜,借助镜子可通异世界的本事,能让叛梦来人间几天为你们构筑起一条进入梦虚世界的路。具体的,你们问它。』
  叛梦没有伯奇随意穿行梦境的本领,却对稳固梦虚世界的边际很有一套。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它辅助别的修士入梦,去梦虚世界解决各种问题。
  言不周听了也不失望,有这样一个帮手就很不错了。
  不过,其他世界的妖怪来人间,不是偷渡,基本都要走审核报备程序。
  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现在可等不起层层手续报备,只能走特殊通道,古镜愿不愿意出力就是一个大问题。
  言不周可不敢忘了上次开启妖界的通道花了多少灵石。此次还需要买双程票送判梦往返,古镜能同意赊账吗?
  古镜听了起因经过后闪烁着光芒。眼下,如果它有五官,其他人就能发现这镜子的眼神,落在了头一回进荒府的展昭身上。
  “为民除害的话,赊账也不是不能。”古镜仍是一贯一本正经的语气,“不过,你们总该为我寻些补品,让我把损失的灵气补充回来。”
  你们?
  言不周一把拉过展昭,仰头瞪了古镜一眼,这厮在打什么歪主意?


第71章 千年修得共枕眠
  古镜没有人类的眼睛,但它又不瞎,岂会看不到言不周的眼神。
  “哎哎哎,注意些,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才没你的喜好,喜欢人能有什么用?能吃吗?我要的,说难也不难,是一把剑。”
  与其说古镜是在看展昭,不如说是在看展昭腰侧的巨阙剑。
  “小子,你可听过《拾遗记》中的记载?昔日黄帝伐蚩尤,陈兵昆吾山,那里多赤金石,炼石至铜色青则异常锋利,可斩断天下一切。”
  “您说的是圣道之剑,那柄传说里的轩辕大禹剑?”
  展昭自幼习武,又得了先秦神兵巨阙剑,岂会没听过那些神兵利器的传闻。
  不过,那把神剑并没有确切的名字流传后世,只得以它的主人来代称。
  相传剑身两面,一刻日月星辰,一刻山川草木;剑柄两面,一书农耕畜养之术,一书四海归心之策。
  如此神剑早已茫茫无踪,古镜的要求该不是寻到它吧?
  古镜非常诚实地肯定这个猜测,“神兵只遇有缘人,我看你骨骼清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了。到时候,千万别忘了今日之诺。”
  “展兄……”言不周捏了捏展昭的手,能让守财奴似的古镜赊账以换的承诺,怎么看都不似简简单单的所谓缘分。
  展昭笑着摇摇头,倘若真的有缘一见上古神剑,对于习剑者而言是圆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为此劳心劳力也是心甘情愿。
  “我有分寸的。阿言,把那块联系判梦的鳞片拿出来吧。”
  “哎呦,难道我长了一张坏妖脸?会专门把人往死里逼?”
  古镜不乐意地抱怨起来,“想当年是谁英雄救美,拯救你于生死边缘?真是有了新人忘旧妖。”
  言不周克制着没讽刺古镜,它的确没长一张坏妖脸,却长了一张坑货脸。不是要她做苦力,就是背后不打招呼挖坑给她跳。
  这些话还是暂且憋着别提,先把判梦给召唤来再说,免得古镜一个抽风又不乐意了。
  只见古镜闪起金光,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鳞片吸入镜中。大约等了半盏茶,镜面上就隐隐绰绰出现了一头白熊。
  白熊大约半人高,正在蹭着树干擦背,似乎能从它毛绒绒的脸上看出舒服到不行不行的表情。
  好像忽而听到什么动静,白熊的自我按摩被打断了,它歪了歪头说了几句,画面就被切断了。
  “与判梦谈妥了,它会立即动身出发。算算时间差,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你们来大堂接它。”
  古镜言简意赅地翻译了一句,随后又陷入一贯的装死沉默状态。
  言不周也不再骚扰古镜,就带着展昭在荒府转了一圈。
  出了大堂,门前是半焦的歪脖子树。
  这颗树被火精烧过之后一直都是生机全无的状态,不知何时竟是有了好转,似有了枯木逢春之势。
  似是昭示着凡事无绝境。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我与古镜签了十年的打工契约,以偿它的救命之恩。”
  言不周没提当年怎么死的,总有一些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而大多能说的时机到了就不必再避讳。
  自从言不周接管了荒府,这里还没第二个活的人类来过,展昭是第一位。“我原本以为会接手一处五脏俱全的府邸,你也看到现实如何了,所以应承古镜的寻剑一事多半也有坑。今天,我或该一个人回来,还能和它讨价还价扯皮一番。”
  展昭却不觉被坑了,是他先提出想要同去荒府,言不周答应了。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能错过一起回家的机会。
  这会他难掩一脸笑意,说得倒是正儿八经的事,“只要能尽快请来判梦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
  言不周还能说什么,傻猫开心就好。
  之后两天,汴京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花庆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幸而举子们并不知道他以何种方式盗取试题,这会都在静待结果。
  换不换主考官?换不换考题?花庆究竟买通谁才能盗取考题?
  必须在恩科开考前,针对这些事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言不周得了九颗植楮草药丸就入宫了,并未主动提议让赵祯吃一颗。毕竟是入口之物,她只负责说明药品注意事项。
  “梦魇之术,必须双方都入梦后才能成事。人睡着了就难免做梦,吃了这药四十九天里不会再做梦,亦是单向封闭了被魇鼠入侵的路径。赵兄,看看要怎么分吧。”
  此药足够奇特。
  如非要上阵抓妖,言不周也想吃一颗试试。
  赵祯并未犹疑,尽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话放在皇帝身上要打折扣,但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就先取一颗入口咬碎了。其实恨不得药效能长达四十九年,半点都不希望有东西能进入梦境骚扰他。
  出乎意料,药丸的味道非常好。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如梦似幻让人回味无穷。
  “辛苦阿言了。”
  赵祯不好意思追问能否做一些此种口味的糖果。或许正因稀少到一辈子就吃一回,才特别能记住这种梦幻的味道。
  “虽然我还没瞧见你八字的另一撇,但已经物色好之前答应的金屋了。这是宅子的地契,地方稍稍有些远在外城墙边,但那里的地方宽敞,你可以造一个小园林。
  那处在西南角,距离金明池非常近。如果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已经联系好了建筑队,等你忙完这一阵,就让领队与你联系。”
  “等宅子到位,娶个媳妇好过年。”
  赵祯说着也笑了。等言不周的宅院造好,估计也要一年半载,那会他也出了孝期,两人差不多前后脚娶妻了。
  言不周没觉得一套宅子的赠礼有多重,多劳多得,这算是赵祯一次性给她发的薪水。好比福利分房,大不了将来转职不干了,补贴些钱买下,或是索性还回去。
  不过,后面赵祯提到的那句娶妻,说法不太准确,她要不要即刻说个清楚呢?
  “官家,包大人与唐大人来了。韩相公几人也都到了崇祯殿。”
  顺恩敲响了门,正说起大宋的几位重臣全来了,为的正是梦魇案。
  言不周的坦白被打断了,只好再等另一个时机。
  她没有同往崇政殿,而是折返荒府准备迎接判梦。快的话,这两天就能来一场梦中行。
  此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给你留了一颗。”
  言不周在晚饭前绕道了一回开封府,正好踩准了展昭下班的点,不由分说将一个小瓷瓶塞到他手里。
  英望东总共提炼出十颗植楮草药丸,言不周特意给展昭留了一粒。
  找的理由很简单,必须保留开封府最强杀伤力,那就能让展昭被魇鼠缠上。才不是出于私心昧下一颗,反正她绝不认就对了。
  当然,这事情就不必对旁人提了,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我不会吃的。”
  展昭对这一颗药的来历心知肚明。这种特殊待遇,让他直接把小药丸与极乐仙丹相提并论了,还没吃就似被塞了一嘴糖。甜到完全不怕齁着。
  不过,正因如此展昭才坚定地拒绝服用。
  眼见言不周的要变脸,他立马解释到,“我猜吃了它就会有些日子无法做梦,那要怎么入梦去抓魇鼠精?你打消一个人去的想法,我绝对不会同意。”
  “固执猫。”言不周嘟囔了一句,这事展昭下定决心了,她也没想就此争执,而是退了一步。“说不定判梦的本事只能送一个人入梦。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吃掉药丸,好不好?”
  展昭对上那样一双期待的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点头了,不由懊恼居然坚持不了几息时间。
  向言不周妥协没什么不好,可有的话要说在前面。“那我们说好了,不许串供作假。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先吃饭,去食堂吧。”
  还敢说吃饭!言不周只想问她的信用有那么差吗?“展猫,你说清楚了,我怎么就不诚实守信了?”
  展昭没有说话,仅是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那个假喉结,还有必要再夸奖小骗子的伪装高明吗?
  瞬间,言不周就蔫了,只能在心里狂揉呆猫,又暗骂自己傻地居然自打自脸。
  *
  『伪装当然非常重要!』
  判梦一脚跨出镜子,听明白梦魇案的始末后,了解自己的任务是要帮着抓到魇鼠。此次进入梦虚的人最不能缺的正是伪装。
  它的一张熊脸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丝毫不给面子地驳回了言不周单枪匹马入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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