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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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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船上的张胡子终于发飙了。
  张胡子一把掐住吕崧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吕大娘说到,“特么别废话了,要不然就把你们俩都沉尸于此,我们得了一笔财宝远走高飞。碎嘴的老婆子,你信不信我立即掐死他!”
  吕大娘刚想发飙,但见吕崧被掐得涨红了脸,这下意识到张胡子说来真的。
  瞬间,她就不敢吱声了,想他们孤儿寡母的,那是这些船夫的对手。至于春香就根本连挡枪都做不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吕大娘反倒委屈起来,“只要你把小崧放了,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
  要的很简单,吕家母子在靠岸后立马滚蛋,顺带断了春香的活契,写下解约的放契书。
  吕大娘一听到后半句条件,她恶狠狠地死盯着春香,仿佛在说原来你这白眼狼早就和外人勾结在一起了。
  过去七年发生相似的事情,春香一定会怯生生地解释她没有。
  然而,此时她却呆呆地上了船,好似在水里想起了什么,愣愣地握住被塞到怀里的吊坠。
  “白眼狼,果然养不熟。”吕大娘不敢不应,她念叨了几句就迅速上船写下放契书,示意张胡子快些放掉吕崧。
  吕大娘岂会没有看到春香手中握着的吊坠,却没有再说将此物还给她。因为六年前正是她把春香脖子上的镶金木葫芦占为己有。
  看着眼前的情况,春香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既然要独占玉棺材的宝藏,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如此一来,吕家母子在商丘归德一带上岸。
  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玉棺材,其中真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奇怪的是,两颗拳头般大发出昏黄光亮的球体,在开棺的一瞬间就不再明亮。
  还有更加加古怪的,金银珠宝的正中空了一长条,那恰似一个人平躺的大小。
  棺材的一端还真放着一只玉枕,仿佛让人能舒适地躺在珠宝之中,只是那个人不知何时开棺离开了。
  吕崧一下就被玉枕吸引到了,迫不急待地将其抱了出来,摸着上面似字又似图的刻文。立马决定从今天起枕着它睡觉。
  *
  九月初九。
  展昭趁着短暂的午休,提着几包樊楼特色重阳糕赶去不迷路花店。
  因为离开汴京数月,七月回到开封府后,他要忙的事情太多就没得一整天空闲。此前,与言不周提起一同去买摆件,只能向后延迟了许久。
  谁想一延迟,那就是两个多月。
  终于,展昭等来了明后连续两天的双休。这却想起一处关键,言不周并没明确答应会选些她喜欢的。
  那他必须借着去送重阳糕再确认一遍。就怕某人忘性有点大,至今没有穿着女装,说不定也早把博古街之邀放置一旁。
  不迷路花店后院。
  展昭在花丛中寻到了言不周,见她正在修剪花枝,是寻了一个万能的由头重提旧邀。
  “司天监说明天秋高气爽且晴空万里,这种日子最为适宜出行。阿言,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去大相国寺后门转转吧?你尚且没有其他安排吧?”
  言不周听着先放下手里的剪刀,走向一旁的净手池,仔仔细细地洗着双手,仿佛务必力求指甲缝不留一点泥垢。
  一时间,后院只听缓缓流水响,没有半句回答。
  或是过了半盏茶,言不周擦干双手才转身直视展昭。
  “对哦,三个月前你是提过此事。我以为展大人贵人事忙不着急的,这怎么又匆匆定下明天了。”
  “阿言……”展昭一听便觉不妙,他正想解释一二却被抢白。
  言不周面色淡淡地说,“别慌,我没一点也不怪你。我不也拖着没去买女装,谁也说不得谁了。毕竟都有事情要忙,扯平了也好。”
  这还不慌?
  展昭很明白不怪一个人的意思,就往往意味着懒得去怪一个人。
  言不周看着展昭神色难掩忐忑,她忽而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逗猫了,可舍不得真让展昭心有不安。
  “傻猫,这会你该把包大人拿出来顶缸,说是他把工作安排得太满,你不得不照章办事。
  虽然你两个月多忙得似陀螺,一天难得一个时辰的闲暇,但闲暇时间也没真的闲着,还是会惦记去花店或者趣书轩照顾言先生的生意。”
  “我听了安排,又岂能怪包大人。”
  展昭瞧见言不周的笑容,他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这只低声念了一句并不多辩,而目光温柔地笑了起来。
  “好了,明天后天都陪你去了。我陪着逛两天街,得美人一笑也值了。”
  言不周说着拿出一块洗干净的手帕,塞回了展昭的衣襟里。“上次借你的用,这是洗好了还你。”
  其实不必还的。
  展昭却识趣没多话,琢磨着明天送一套女装给言不周,那就没有还不还的说法了。
  等到敲定明日约见时间,展昭是不得不结束午休回府衙,刚离开花店取出怀里的手帕,他就难掩笑容。
  手帕一角,绣了一只身着红色官服的小猫。猫护卫可爱的样子,正是言不周笔下的画风。
  展昭即刻猜到言不周最近在忙什么,九成可能她仅仅只练了如何绣猫。
  当下,他非常期待明天快些来。还有,请上天仁慈庇佑汴京太平,明天千万别半路杀出什么案子来。


第67章 所谓,春梦了无痕
  大相国寺后方的资圣门一带,是闻名全国的博古市场。
  言不周不至于记性差到忘了邀约,七月回京后却也没主动向展昭提起要来此地逛逛,因为她先要去检查布震爆裂开的尸体。
  布震确实随身带着一本手札。幸而,此本手札没有残缺,从头记录了他认为重要的时刻,他的借灵刺青术大半来源于养父吕泽。
  二三十年前,吕泽愿在边关军营负责给小兵刺字,与西夏交战的那场兵败导致他隶属的小队几近全灭。
  最为残忍的是,西夏军并非一刀杀人了事,他们俘虏宋军二十二人。不是为求什么赎金,将其关押到西夏军营附近的山洞里,一有空就对其毒打泄愤。
  仅有一人手筋脚筋截断,闭息假死后一寸寸爬回集合地,将遭遇告之了吕泽。
  吕泽闻之骇然变色,立马上报长官却为时已晚。西夏军已经拔营离去,那同袍的残尸都被付之一炬。
  战争向来残酷。
  之后的宋夏交战有胜有败,两国之间终是达成了停战协议。
  吕泽却始终恨难平,决定去找那些虐杀同袍的西夏兵报仇。他从未主动提起具体经过,仅在喝醉时断断续续地说了些醉话,是在蜀中偶尔习得借灵术。
  借灵,顾名思义借来的总要还。
  上古大巫法力超群,折损的只是自身法力,后来学习此等禁术得人必须付出什么代却价犹未可知。
  别管付出什么代价,吕泽在习得借灵术之后,确定有九个参与虐杀的西夏人未战死沙场,是将那些人迷昏运到陈桥镇附近施以禁术。
  后来,吕泽来到江南隐居,收养了还在襁褓中的布震。最初他想的是好好与养子安度余生。
  手札中,布震提起吕泽对他并不是一直非打即骂。
  每当吕泽清醒时分都会万般自责,但在醉了后则彻底变作恶鬼模样。
  然而年复一年,吕泽毒打他的时间越来越长,终是在清醒时也克制不了暴虐的情绪。
  布震的借灵术是偷学来的,他记下了吕泽的醉话,半蒙半猜地练出一套自创的本事。
  当年,他杀死吕泽后万分悲伤惶恐逃到了丰登村,认识了同样饱受父亲虐待的邓珠。也说不准出于何种心理,就将借灵术传教给了邓珠。
  ‘我怀疑使用借灵术的人,最终都会失去他们最在乎的。’
  布震不断验证着这一猜测。吕泽失去了情义,才会频频毒打对原本视如己出的养子。邓珠失去了善良,才会毫不犹豫地对无辜稚儿下手。他自己失去了同情心,才会不断试探借灵术的底线在何处。
  此次,布震返回汴京,一方面是知道有人追踪旧事,另一方面是感到了大限将至。借来的力量无法真正化为己用,势必只有反噬的结局。
  言不周读到手札的最后一页,可以清晰感到布震十多年的变化。比起感叹,她更在意的是布震没有写完的最后一段实验。
  那厮来到汴京后再度进行借灵。这回不为任何人,只想知道请来的灵煞与每个人都会做的一件事相汇时,会有何种有趣的结果。
  从后来的结果来看,布震的借灵术刚到一半就遭遇了毕焕焕,只落得一个死无全尸。
  至于那只毕方,应该改名毕跑跑,事发后第二天又跑路了。
  老刀与无偃已经顺着蛛丝马迹追了上去,不过至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这两个多月以来,那本手札上记录的其他案子都已一一查实,唯有布震最后想做什么仍未有头绪。”
  言不周简单概述了最近在对刺青案进行最后收尾,以示她才不是在忙着练习绣一只可爱的护卫猫。
  秋光正好,晴空一鹤排云上。
  今天,博古街一如往常不到人头攒动的地步,但对古玩异宝好奇者却也络绎不绝。
  展昭边走边仔细聆听着案情的结尾,末了却忽然问到,“阿言,你的手指不疼了吧?”
  “胡说,我哪有被针扎到。”言不周刚刚脱口而出就懊悔了。此地无银三百,展昭根本就没提到针之类的字眼。
  “那只猫绣得很灵动,在我心里就是汴京第一绣猫。”
  展昭却不希望言不周再为此挨针,“不过,今后不必为此多劳心劳力。比起绣猫,你的手重要多了。”
  言不周自觉心灵手巧,或是冯黄的绣术独到过人,在她学习的过程中,不小心扎到手指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当下,她还是笑着应了,算展昭眼神好,明白她有一双无价之手。
  一路闲谈间,两人已经选出了十来件器物。
  除非是刚刚开业的店家,否则或鲜少有掌柜对言先生与展护卫都不认识的情况。
  如此一来,掌柜们俱是答应为两人送货上门,让他们能毫无负担地随意继续逛。这会言不周却止步于鼎好成衣铺门外。
  “我问过白兄,他那套莫名失踪的白衣就是在这里买的。”
  展昭知道白玉堂的讲究,被锦毛鼠认可的衣服店九成是好店。
  前几天,展昭已经来默默逛过一圈,鼎好成衣铺子的男女服装尺码齐全,且款式别致多样,言不周必能选到合适她的。
  “阿言抽空来陪我逛街,我该有实质性的感谢。进去看看喜欢哪几套女装。”
  潜台词只一句,喜欢就买买买。
  临了,言不周却有一丝犹疑,她难道真要在成衣店换回女装?
  明天汴京的新一轮八卦会不会变成:‘惊爆!言先生是女装大佬!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都已经中午了,先去吃饭吧。”言不周毫不心虚地采取拖字诀,“吃好饭再试,那样尺码更准。免得吃撑后,衣服穿不进了。”
  你还会穿不进?
  展昭暗道这种托词一点都不走心,显而易见,小骗子吃完饭还能有新的借口。他柔声第一回 唤到,“周周,你……”
  “你这杀千刀的!卖的什么鬼东西给我家小子,他好好一个壮实小伙瘦到皮包骨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娘火冒三丈地冲入博古街,瞄准在摆地摊的山羊胡男人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一嗓子吼叫声若洪钟,直接盖过了四周所有人的说话声。
  “他睡在那个枕头上,魂都快不见了,每日每夜地念叨要去梦里找小妖精睡觉。
  奸商!你还不快说那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邪门地越做梦越虚弱。而且,这种梦每个晚上都来,铁打的身体也耗不起。”
  山羊胡起先一愣,听了一会搞清楚了大娘为谁而来,这是那只玉枕买主的母亲。
  一个月前,他以低价购入一只玉枕,玉是上等羊脂白玉,上面的花纹雕工也精细别致。可因为只睡软枕,就想着把玉枕高价卖出。
  “别胡说八道。那不是土里的东西。我在资圣门摆了十年摊,大伙都清楚我不卖土腥货。”
  山羊胡斩钉截铁地说道,“枕头在我家里摆了大半个月无事,你家小子买了做春梦反倒怪我?可别说笑了,睡不好只怪枕头不好使,怎么不多想想其他原因。”
  土腥货,既是盗墓得来的冥器。
  行家长年累月接触古玩器物,或多或少对新鲜出土的土腥味有所察觉。
  山羊胡的话引来四周人的附议,他的口碑一向不错,从没听说过故意坑谁买有问题的古玩。
  大娘却根本不相信,“难道我还会讹你不成?比口碑,我史家的豆腐在北城门一带也是多年如一日的好评,从来不欺顾客的一块铜板,从来不冒用劣质大豆。又有必要来碰瓷你吗?”
  史大娘眼尖早就看到了展昭,当下是直接叫到,“摆地摊的,你敢不敢去看看我家小子的惨样?看你还会不会保密进货来源。刚好展大人在这里,还请展大人为民妇做主,救救我家小子。”
  展昭在史大娘大叫出声时就有了预感,今天怕是注定要半途而废了。
  眼前史家的事情听着简单,史郎君买了玉枕后就一直做春梦。纵欲伤身,人又无法控制梦境,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来。
  就此,史大娘合理怀疑玉枕有问题,想要找山羊胡理论清楚,让其交代清楚玉枕的来历。
  “被点名了,就去先看看吧。”
  言不周侧头看着展昭,知道他不会拒绝史大娘的求助,可他眼底的郁闷亦是显而易见。
  “比起衣服,现在我对那只枕头更加感兴趣。我陪你一起去。”
  展昭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这就让史大娘带路快些赶去。当然也请山羊胡收摊跟去瞧瞧,比如让他确认那只玉枕有无异变。
  北城,史家豆腐店。
  史大娘刚一开门入内,就见她家那口子脸色发白地瘫坐在地上,似是受了某种极大的惊吓。
  “老史,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小健出事了。”
  史大爷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史郎君的房间,房门正敞开着,“小健,睡着睡着就消失不见了。”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为了不让史郎君越发虚弱,史大娘藏起了玉枕,不想刚刚被史郎君找到了,再次枕着玉枕入睡。
  史大爷很快发现不对冲到儿子房内,惊悚的一幕却出现了——史郎君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吸入玉枕,堪堪还有一双脚在床上。
  史大爷神情恍惚地比划着,“我伸手去拉,却是扑了一个空。小健整个人都被吸进了枕头里。”
  言不周听着眼神微凝,她没有发现此地有任何古怪气息的出现,就连玉枕上也干净得只是一个普通枕头。那又怎么会上演活人消失不见?


第68章 一枕怪梦,狂捏猫脸
  看不到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言不周未能从玉枕上发现任何古怪的气息。
  然而,排除了史大爷撒谎的可能,史健真的被活生生地吸入玉枕中,此物的危险性则不言而喻,所以它不能被继续留在史家。
  在征得史家老夫妇的同意后,玉枕被带到了开封府。
  这会,言不周正与公孙策说着玉枕上的雕刻,这些图形有些古怪。
  “一枕六面的图案大体形似,但每一面有些笔画上的差异。这种图案分开来看,这两只三角状的像是动物的耳朵,那一根长条又像是尾巴。不过,合在一起看又似先秦文字。”
  “它可能就是某种罕见的古老文字。早年间文字如画,象物之形,又随意抽象。”
  公孙策也越看越总觉着此种文字有些熟悉,类似像是道家画符,让人觉得半懂半不懂。当即,他就派马汉去城隍庙一趟,请一位擅长画符的道长来辨识一番。
  来者正是有些时日未见的胖道士林远。
  林远一见玉枕上的图案脱口而出两个字,“鬼书!”
  鬼书又名殄文。
  苗疆之地,有水族的鬼师使用此种文字。不难猜测这种文字不是写给活人看的,而用在人与鬼神沟通之时。
  水族的先民一说来源殷商。商朝尚巫术,更不难理解为何会有此种特殊的文字流传下来。
  “这玩意并不仅仅出现在水族秘典中。阿言,还记得被你送到道观里的那些典籍吧?孙长喜收集的书里恰是有半本在解读鬼文。”
  林远说的是两年前水银怪白澒事件后,言不周从孙长喜家中收来的一批书。那些书深奥难解,城隍庙的道士们慢慢研读才理解了其中一二。
  有关鬼书的这一篇,提及了殄文与汉字之间的互译。
  “如果我没判断失误,玉枕五面的图样刻的是‘鼠’字。”
  林远边说边指着玉枕上的几处图案,三角形是老鼠耳朵,曲线是老鼠尾巴。“不过,与人脑袋接触的那一面却变作了一只狸。五鼠一狸,这个组合是什么意思却不得而知了。”
  话分两头。
  山羊胡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买家离奇消失的事件,不敢耽误交代了从哪里入手玉枕。
  此物购于商丘,上家是古玩行的老卖家祝明,他会走街串巷专门收集稀奇的东西。玉枕的前任主人据说是一位打扮富态的大娘,当时大娘亟待换取现银,低价将玉枕卖给了祝明。
  由山羊胡提供了详细的地址,展昭赶至了商丘希望能寻得祝明,打听清楚玉枕前任主人家中发生过什么。
  “吕大娘去世了。”祝明提起此事也面露疑惑,“听口音,那人是从南方来的,她在归德近郊租了一套房子。我上门收玉枕,稍稍先向她家四周邻居打探情况,听说她的儿子原本也同住于此,可能这会是上京备考了。”
  吕家人的邻居表示,六月中旬吕家母子在归德租房落脚,从两人穿着来看都是好料子。平时路上遇见,听着吕家母子的言谈也都是‘我有钱,你们羡慕不来’的模样。
  奇怪的是,一副有钱人样子的吕家母子却没有雇佣帮佣。
  也不知吕郎君是不是忙于复习课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偶然瞧见总觉得他气色又差了些。八月初,这一带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吕郎君。
  展昭在归德府查了吕家母子的租房契约,契约书上写了吕崧承租半年。眼下,租借的房子还没住满三个月,吕家母子两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却失踪了。
  他先查了一圈两人的租处,确认一点——吕大娘的卧室里有枕头,而吕崧的床上却缺了一只,也就是说玉枕原本该是吕崧使用。
  “吕崧并没有在九月初一前到国子监登记。”
  展昭向归德府衙门确认了情况,八月初四发现吕大娘的尸体后,衙门尝试过联系她的家人收尸,却一直没能等来吕崧的回应。
  再一查,国子监没有吕崧前去确认参加恩科的记录,吕崧并非像人们按照常理推测的为科考而赶来了汴京。
  既然吕崧有过举人的身份,这个时候从南方来到北方,十有八/九就是来参加恩科。
  又是什么原因让那一二的意外出现,导致吕崧没有按时报到,错过了此次恩科,更是不见影踪宛如人间蒸发。
  “张龙、赵虎带人去彻查汴京的各大客栈,调查有没有过吕崧的入住消息。归德府方面也开始调查吕崧在当地是否与谁结仇,确认他究竟有没有无故失踪。”
  展昭先将吕大娘的尸体运回了开封府。
  此前,归德府之所以没有火急火燎地找吕崧认尸,是因为认为吕大娘属于意外自然死亡。由于与他杀无关,谈不上要找凶手,那也就常规程序慢慢等家属出现。
  吕大娘的尸体没有任何他杀症状,无任何外伤、无毒理反应,四周邻里更没有听闻异常动静。
  仵作鉴定,吕大娘死于脑疾突发。
  根据这一验尸结果,公孙策进一步解剖,证实了先前仵作的推断正确。
  吕大娘脑溢血而死,她的身体其他部位并无病变。恰恰相反,比照着她的年龄来看,这种身体情况当属康健。
  “总有那里怪怪的。玉枕前后两任主人都不见了踪影,吕大娘匆匆卖出玉枕,会不会是她认为此物不祥急于脱手?”
  假设吕大娘如同史大爷一样,亲眼目睹了儿子被吸入枕头里,按照正常逻辑推测,做父母的不会选择卖掉玉枕,而会求助于高僧法师把孩子解救出来。
  吕大娘选择急匆匆地卖掉玉枕,更可能是发现了儿子接触玉枕后变得古怪。八月初三,吕大娘发现儿子不在家,哪又能想到离奇的枕吃人情况。她趁机拿出玉枕赶时间转卖给了祝明,隔天却突发了脑疾过世。
  公孙策说着如上推测,等着言不周对吕大娘的尸体进行另一番检测判断,“阿言,你可有什么异常发现?”
  言不周缓缓点了点头,“吕氏身上仅有一处有残存的妖气,正是她的大脑,其中后脑部位的妖气最重。”
  吕大娘因脑溢血死亡,现在证实她的脑袋有妖气残存,那就否定了自然死亡的可能。
  前有五鼠一狸刻文的古怪玉枕,再有使用者梦境缠身又离奇消失,这些两点撞到一起,让言不周怀疑吕大娘脑中的妖气来源不简单。
  为何在一般情况下发现不了玉枕的异常?
  极有可能玉枕仅仅是一个媒介桥梁,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出现妖气——入梦时分。
  言不周记得后世关于做梦的科学研究,尽管尚未有定论确定梦的成因,但研究表明梦与大脑运动密不可分。
  特别是后脑有一区域反应活跃,那里管控着人的空间推理与注意力。
  如果说科学研究尚远远不足透彻分析梦境,有关梦的诸多志怪传说却早就脑洞大开。
  一枕黄粱,梦是不是链接着另一个世界,人在做梦时意识前往了那些荒诞离奇的地方,那是醒后凡人之躯无法轻易触及的地方。
  与之相关,自然也就有了特殊枕头传说的出现。
  “传说中,有一物叫做仙游枕,枕着它睡觉可以去往另外的世界,或者轻易抵达世上的遥远之地。”
  言不周想着史健与吕崧的失踪,仙游枕的传说里人们无法自主操控去往什么地方,可能会让他们心满意足,也可能会让他们置身无间地狱。
  “仙游枕可通仙境,亦能通地狱,但没听说它上面有刻着老鼠的雕纹。老鼠在古时并非大众意义上的大吉大利,使用这种刻文的异枕,它通往的梦境彼端恐怕不是善地。”
  只是玉枕到底通往什么地方呢?
  或许,唯有一枕入梦才能探出一个究竟。
  此事必须慎重。
  言不周提出了这一操作方案,但她也没想要冒然躺上去做梦。
  现世人间因天道平衡,各类妖魔鬼怪的本领大大受到限制,而一旦通过玉枕前往另一世界,那里的情况皆是未知不可测。
  何况一枕入梦,进入梦境的究竟是魂魄意识,还会是整个身体都陷入其中,不先弄个明白就不能冲动做梦。
  ‘包大人,还请务必劳神看管好玉枕。大人也切莫孤身以试。’
  展昭在离开开封府前特意多嘴嘱咐一句。此物看似无害,但它的危险性太不可控,不管是谁躺上去,他都会担心那人被困梦境再难清醒。
  这个他人范围很广,任何想要破案子的人都有可能,其中正以胆子很大的言不周与实验狂人公孙策为主。
  “我有那么傻吗?”言不周侧头看着展昭,固执猫坚持认为她不是保管玉枕的合适人选,难道她脑门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找死一行字?
  展昭却十分坦诚地点头了,但言辞之间还是婉转了几分,“我并非不信你,就怕你不找事,事来找你。玉枕留在开封府,包大人藏东西水平一流,没人能偷的走。”
  是吗?
  言不周勉勉强强接受了这句说辞,即便她很清楚这是展昭使用了语言的艺术。没必要深究这点,眼下能做的不多,查证吕家母子从何弄到玉枕是其一,其二则是要寻出五鼠一狸的寓意。
  “我好想在哪本书上瞥见过老鼠与梦境的传闻,但一时半会又记不全了。这先去城隍庙翻书找找。”
  言不周打算去叨扰林远,城隍庙几乎藏了各种志怪书籍,她隐约记得那则故事出自唐朝年间的某本书,翻一翻应该有所得。
  “是不是《广异记》?里面有一则说到千年老鼠梦魇人的故事。”
  展昭在言不周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简单复述了那则小短篇。
  简言之,唐朝天宝初年邯郸县内,相继有人在夜间陷入古怪昏迷,他们全都梦魇着了无法再醒过来。
  有三位彍骑士兵途径此地,他们外出做任务时常来邯郸,发现此等异状就留下来观察异常的来源。
  当夜,三人抓住了一只身着绿衣的人形般大老鼠。这家伙嘴硬一开始还拒不交代,直到彍骑士兵出言威胁要将它油炸,老鼠精才老实交代。
  它是千年鼠精,如果能将三千个人梦魇着,就可以转为狸。
  不过,梦魇对人并无实际伤害,只是多睡几天多做几场梦。老鼠精恳求彍骑士兵放它一条生路。
  “不错,就是这则《天宝彍骑》。”
  言不周从前读过这本书,但时间一长有些故事已经记不全了。她反倒惊讶展昭会看此类的故事,呆猫何时对些感兴趣了?
  如果换做其他故事,展昭还没那么深的印象,谁叫这则说的是老鼠精。
  至于怎么会看起了此类闲书,理由非常简单。他偶尔读一两本,仅是想多和言不周有共同话题,爱屋及乌罢了。
  不过话到嘴边,展昭多少不好意思直抒心意,愣是改口到,“也不算对志怪书籍有多大兴趣,但撞见过几次妖怪,我也该读一两则说妖怪的故事应应景。阿言无需紧张,我没想过钻研此道,去抢你的生意。”
  言不周深吸一口气,从前竟没发现某猫的脸那么大。
  怎么办,她忽然手痒,真的克制不住非常想要狂捏猫脸了。


第69章 梦想成真?
  九月中旬,距离恩科开考还剩十四天左右。
  汴京的状元楼早已腾不出一间空房。为了更好应接恩科带来的客似云来,楼里聘请了二十来个临时伙计。
  春香脱离吕家母子之后,在她茫然四顾时跟着三位船夫来了京城。经由梁奋介绍来到状元楼打临工。
  这两三个月,她可劲勤劳干活,希望到十月底能转为状元楼的长约伙计。尽管掌柜早就说了基本签长约,除非特别勤快的临工,否则没有留下的可能。
  “砰!”
  不常有人经过的三楼回廊转角,春香正想着今后该怎么维持生计,一个不留神就被转弯而来的住客撞了正着。
  花庆手里捧着一本书,他已经温书温地对周遭视若无物。
  这一撞,书脊顶端狠狠地扎入春香鼻孔,只见她的鼻血瞬间哗啦流了一书。
  “啊——从来的野丫头,竟是毁了圣人之言。”
  花庆看到书页被血染满,顿时就火冒三丈,指着春香就批头盖脸骂到,“白长一对眼招子了,走路居然不看路。我的书弄成这样,十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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