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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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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阴气是否恶意,想来月半还是能分辨的。”
  言不周看着在包间角落里埋头专心吃肉的年绯,真有一瞬怀疑展昭这一个多月让它吃素了。
  展昭见状才不给贪吃的年绯背锅,“是包大人管着月半的食谱。你也看到它脖子上的小吊坠了。正面刻了月半,反面刻了开封府,这也是包大人给打造的,还有谁会在府衙里克扣月半的伙食。”
  原来年绯真的讨得大领导的欢心了。
  言不周刚要玩笑几句,一楼大堂又响起了熟悉的吵闹声。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就是去茅厕一趟多呆了一会。之前和小二打过招呼,你们怎就跳过我的号,直接叫后面一位了?!”
  袁青觉得他真有够点背了,赌运不佳,想要吃口好的也要重复排队。
  掌柜只得连连赔罪,“实在抱歉,小刘刚刚下班了,都怪他交班时没说清客官的嘱托。您看这样如何?这一桌客人已经吃起来了,请您再等一等,今天这一顿给您八折。”
  袁青哼哼着扫视大堂,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刚吃没多久,所以再等一等少说两刻钟。
  此时,靠墙的围坐一桌十来人中忽而发声,“那位兄弟,不介意的话,来此拼桌吧。我们这桌本就是拼桌,买单各买各的。”
  袁青摸着饿了的肚子,反正他就一个人也不想再等就答应了。
  一场争执很快结束。
  展昭倚在二楼包厢窗边向下看,眼神稍稍在那位出声提议拼桌的人身上停了一会。
  言不周有些意外又见到袁青,正想着袁青的运气有够背了,就见展昭的神色微变。“怎么?那人不对吗?”
  展昭缓缓摇头没再关注楼下,“那是江湖人称销金窟的赌鬼肖瑾,哪里有大赌局,他就往哪里钻,几乎是逢赌必赢。看来汴京又有不为外人知的赌局要开盘了。”
  “犯法吗?”言不周只问这三个字,如果犯法就要管,如果不犯法就却不好贸贸然去断人财路。
  “朝廷从来都不支持赌。但时有例外,那种大赌局往往做足了准备工作,不会沾上犯法这一条。”
  展昭只是感叹而已,这种赌局可能让人一夜暴富,也会让人一夜输的连命都没有了。他也不想多谈这种糟心事,转移话题问到,“阿言,你在外面也好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当然是要住到四月初八,彻彻底底把金明池玩遍了。”言不周说完就笑了,“怎么,你盼着我回去?还是开封府又要请我做帮工?”
  展昭果断摇头,难道言不周不在京城,他就会感到生活有些无聊?这一定是在开玩笑。
  “是邢掌柜盼你回去。他直说大老板春游流连忘返,二管事沉迷种植不理俗物,很担心花店迟早要完。”
  “不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言不周一点也不担心,还致力于将展昭也拉出京城,“后天是休沐日,你不用轮值吧?不如来金明池看水傀儡,水上飞这个戏班子还真有些看头。”
  难得休息,难道不该是睡个懒觉,还要早起出城?
  展昭想着却已点了头,“前几天公孙先生已经给了票,说是朋友送的福利。除了包大人留在府衙看着月半,王朝马汉他们都会金明池玩。”
  言不周一听就知道所谓朋友是谁。她手里的门票也是赵祯给的,也不知道赵祯一共买了多少门票。
  买了几张门票都成了废票。
  三月初十,水上飞戏班宣布取消水傀儡表演,原因很简单粗暴:班子的道具师袁青卷走了戏班的财产——两只价值五千两的人偶,这人逃得无影无踪了。
  早上发现此事后,班主吴勇已从暴跳如雷到哀声叹气。
  在得知开封府的人也在等待演出的观众中,他是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差点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对公孙策说,请一定要找回木偶。
  “五千两,把袁青卖了都不值这个价格。我是信任他,才把木偶交于他保管。他倒好,欠了赌债就直接卷款逃跑了。”
  公孙策却没立即认定袁青是携木偶逃走,水上飞戏班放在船坞里的门票收入钱款一分都没少。
  “吴班主,此事必须仔细调查。方便的话,现在先让我们勘察一下船坞。而你把赌债之事、为何木偶止五千两都细细说一说。”
  言不周见此情况只能默默摇头,她就说来了大宋后的运气古怪,想要好好看完一出水傀儡也不容易。是被拉了壮丁一起勘察现场,先去了袁青本来住的房间,里面堆了很多未完成的木偶。
  当下,真的想问一句,袁青说和这么多断胳膊缺腿的木偶住在一起,他半夜醒来不没牛
  看,那扇半开的窗户边上来留着半截木胳膊。
  言不周走进窗台一看,这间房临湖,窗外下方直接就是金明池。她拿起这半截木偶胳膊就眼神微凝,这上面残余一丝阴气,正是当时在关扑摊子上袁青身上所沾的阴气。
  不过,这只长宽的木头胳膊与演戏的小厮、白衣书生人偶不符,看这上面还有不少刀刻、折损痕迹,很可能是袁青的练手人偶。
  问题在于阴气从哪里来的?
  这只胳膊所属的人偶身体在哪里?


第36章 救命,标题离家出走了
  “袁青并不是戏班唯一的道具师。”
  魏康是水傀儡戏的划船人,他一边带着展昭搜查整个船坞,一边说起水上飞的成员。
  戏班并不是只演傀儡人划船出场的水上戏,更多还是在勾栏瓦肆里的提线傀儡戏。皆因前者在道具上烧钱太多,既便是在汴京这样不时有人一掷千金的大城市,想要凭着水傀儡赚大钱也很难。
  “水上的演出天生就有局限性,外加设计木偶的动作很困难,戏班很难层出不穷地退出新故事。反复演一个故事,不论开始再怎么吸引人都难以长久。
  不太恰当地说水傀儡赚得是快钱,一来一大笔,可是它的投入非常多,也就必然不能少了普通提线傀儡的演出来支持。”
  魏康特意提及这一点,事关另一位道具师吴猛。
  “原本戏班共有八人,其中两位道具师,吴猛负责水傀儡制作,而袁青负责提线傀儡的制作。
  几位大人恐怕早就看出了两者的不同,在水面小舟上演出的傀儡较小,不超过一臂长。提线傀儡较高,大多超过人的腰部高度。听着没有差很多,但在做木偶时连一寸都不能差。”
  所以,吴猛去哪里了?
  展昭翻着水上飞的登记名册,上面只登记了六个人,没有吴猛,也没有魏康提到的搭档王扬。
  “姓吴,吴猛与班主是亲戚关系吗?他和王扬两个人去哪里了?”
  魏康有些放空地看了看金明池湖水,他低声说到,“吴猛和班主都是吴家村的,可能往上数七八代有亲戚关系。就班主说,吴猛是不想干回老家了。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演出水傀儡很看重道具。尽管班主一贯小气,但给吴猛出的薪资最高,其中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俩是同乡。
  “三个月前,戏班到了雍丘买到了一和活人相差无几的人偶。原本班主让吴猛依样画葫芦路设法制造出更多类似人偶,但是吴猛拿到人偶的第七天提出了辞职不干,照他的意思没法仿制那种人偶。
  班主当然不同意,就和现在袁青的情况差不多,也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发现吴猛不见了。区别只在多了一封信,吴猛留了一封短信说他回老家了。”
  吴猛究竟有没有回到湘西老家尚未可知。班主也向吴家村寄了一封信,目前为止还没得到回音。
  让魏康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不仅在于吴猛不辞而别,还有船师王扬的匆匆离去。
  一出水傀儡,不仅看中傀儡之精巧,还有颇为看中戏水一词。
  正如此次戏班借用了船坞,但是那一艘小船却需要戏班自己改造。
  早前没有可以自行走动的木偶,对于船体的要求更高,需要在船板上加上滑道。
  哪怕此次有了特别灵巧的木偶,但是船体中间部分的船舱处仍有不同。推动船只往返的机关装置正置于此处,而由船舱里的人负责操控。
  这就是王扬工作,魏康原本只给他搭一把手。而今,恰如袁青暂代了吴猛,魏康也暂代了王扬的工作。
  “王扬比吴猛走得更匆忙。吴猛不见的那天上午,王扬就简单收拾包袱离开了,压根没在意没结清的工钱。
  当时,他和我说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我读书少也就识字得字而已,听不懂他打的哑谜,但那种表情我记得非常清楚。是恐惧,压抑的恐惧。”
  书笛结拜,演戏王也。
  王扬匆匆辞职,逃也似的走了,离去前只留下这八个字。
  三个月前,吴猛与王扬离去时或多或少都知会过戏班内的成员。
  与之对比,昨夜至今早这段时间内,袁青的消失不见却没和任何人透露口风。
  然而,驻扎于园内的巡军驳斥了班主提出有关的袁青私逃猜测。
  金明池每天从辰时二刻开放到酉时二刻,既是后来说的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五点半。
  在此之外的时间,普通游客不能入内,包括大部分的商贩都只允许提前与延迟半个时辰入园出园。
  不过,水上飞戏班并不在其列。吴勇付了一大笔保证金,使得戏班子可以住在租借的船坞里。
  如此安排只为方便戏班能有更多时间排练,否则一旦把道具寄放在园中,一班人住在外面又如何训练,而更不能每天将道具搬来搬去。
  昨夜至今,驻园巡军没有在闭园时段发现任何人偷摸出入园子。
  东西两门只有袁青在昨夜酉时三刻入园的记录,此后哪怕是开园之后,都没有袁青再度出园的记录。
  这与班主吴勇的说辞对的上。
  因为三月初十首次上演下半回合的水傀儡,所以昨夜戏班要反复进行排演。原本说好酉时一到戏班就排演,偏偏袁青迟到了三刻钟。
  吴勇当然是教训了袁青一顿,他隐约知道袁青和一帮赌客在外吃饭。
  教训完了,排演还要继续。
  戏班前后陆续练了一个半时辰,亥时一过戏班的人基本都睡了。
  “因为袁青负责木偶的制作,吴勇又要求他尽快仿制出灵活的木偶,所以他的房间位置与其余五人分在船坞两侧,尽量不让那些叮叮咚咚声影响。”
  言不周想要找到那根断裂胳膊的身体,她翻查了袁青房内的所有木偶未果,又再查了整个船坞还是一无所获。
  “就此我问了其他人,袁青不喜旁人打扰他的木工活,也没人进过他的房间。平时袁青睡得较晚,其他人偶尔也会听到他房里模糊的敲打木条声,但昨夜排演累人,说不清是谁更累,反正没听到袁青房里有动静。”
  今晨卯时三刻,戏班照惯例早集合。班主发现袁青没到,起初没引起重视,只当袁青是习惯性晚起。
  可是等到卯正二刻,距离开园还剩半个时辰,必须各就各位时仍不见袁青,同时还发现那两只被索要五千两的木偶也不见了。
  班主吴勇就此认定袁青携款私逃。谁让袁青与专业赌客肖瑾混到了一起,而更让疑心顿起的是袁青欠了赌债。
  起因是前天的玉簪关扑一事没瞒住。
  倒是没几人知道是言不周随手赢走了一只短簪,而是有人认出了点背到底地输光了钱,又与草帽摊主争执的袁青来自水上飞戏班。
  ‘搜园!’
  赵祯迟一步来到金明池,本来担心有人故意向他剧透水傀儡的下半回合剧情。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有倒霉地遇到剧透,却是遇到了比之更可怕的断更。
  于是,赵祯直接下了搜园的指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不济要找到袁青去向的线索。
  四面围墙有无攀爬痕迹,人又会不会躲在园内某一处想趁乱离开。让画师立马描绘出袁青的画像,今日索性发起一个寻找袁青的活动,凡是找到的朝廷奖励一百两银子。
  公孙策没法说现在搜园是添乱,想要尽快查找线索最好莫过于清场,但是为了袁青封园是不可的事情。过去几十年,开池期间也发生过人命案,从未有一次封园。
  既然不能清场,而游客多了必然会造成某些线索被破坏,那么悬赏线索也不失为一种相对好的方法。
  “可还有一处纰漏。不从天上飞,不从地上走,人还能从水里游。金明池是活水湖,北进南出引金水河之水,其地下的进水、排水口足以让三四个人进出。
  虽然两端本该都有栅栏,但是南出口的铁栅栏锈了。这次开池前发现有三四根栏杆锈到被水一冲就断了,中间的缺口足以让一个人通过,因为在开池期修复进度也就很慢。”
  公孙策说着神色微凝地站袁青房内的窗户边,经过戏班众人确认这窗他们没有动过,早上推门而入找袁青时窗就开着。
  船坞仅有一扇通向外部的大门带锁,夜间落锁后,其他房间都没有内置门栓,门可以从内外两侧随意开启。因此,无法断定一种近似密室逃脱的情况——门锁了,袁青没走门,而是跳了窗走了水路。
  说是跳水,而非被推入水。
  只因在窗台,除了言不周发现的一截木偶断臂,并未更多挣扎痕迹。
  何况,袁青的水下本领比戏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他可以在水下闭气近一盏茶。哪怕是趁其不备将其推入下水,要在水下胜过袁青,戏班的其他人还真不能轻易做成。
  大门的钥匙由班主保管,吴勇正认为袁青就是跳窗游水出的船坞,接下来怎么出园子就不好说了。
  *
  整整两天,对于园子的搜查是无功而返,就连下潜查看南端排水口,也未在铁栅栏断口处发现衣服碎片。
  都没能找到袁青那个大活人,更不提两只一起失踪的贵重木偶,也不见断臂的那只木偶。
  金明池的线索算是暂且断了,或还留有一种可能,袁青的尸体沉在湖底。可是碍于皎瀛去了北边谈珍珠粉的大生意,这会还真没谁能下潜搜查整个金明池。
  正因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线索,袁青就越发不像简单的卷款私自逃。
  言不周被迫中断了春游,三月初十就回了汴京,跟进另一条可疑线索——为何三个月前吴猛与王扬要匆匆离开水上飞,与买入的两只人偶有无关联?
  如果两只人偶有所不妥,而当日她在看表演时没有发现一丝不妥,那么情况就更加复杂了。那与另一只袁青练手的断臂人偶又有什么瓜葛吗?
  怀揣诸多疑问,去找提出高价卖断人偶的雍丘老木匠之子季成。
  “季成也不见了。”
  言不周在汴京找了季成两天。季成原本一直盯着吴勇要钱,谁想袁青失踪那天之后,客栈伙计说季成也没再回来,住宿费没结而行李什么都还在。
  展昭也没好消息,他想要了解袁青失踪前夜是否与肖瑾说了什么。前往了几处地下赌场打听,肖瑾说好了要出赛,前天、昨天却都缺席了。也是同样,行李在,人没回客栈。
  “三个人全都消失不见。再算上之前匆匆离开的两位吴猛、王扬,直到目前为止,地方的核实息没来,我们都不能认为他俩活着回了家。”
  目前可以肯定断胳膊人偶有阴气。
  不能确定的是两只高价人偶有没有问题。
  班主承认老木匠季隐原本坚决不肯卖两只人偶,是吴猛出的主意不如从老木匠儿子下手,和季成合作让他吃里扒外把人偶偷出来。
  至于其后则是季家父子两人的事情。此次,季成上京正是指责水上飞戏班子出了这个主意,导致他家父子反目,季老木匠因此郁郁而终。
  “我去雍丘看看。”言不周决定追根溯源,此行无需骑马,走汴河水路顺游而下,一天就能打个来回。那里还有老熟人捕快刘勤,如今该称呼一声雍丘县的捕头了,则也不用再带一位帮手前去。
  这边言不周刚走不久,在汴京城的犄角旮旯乱转悠的年绯给开封府带来了一条新线索。
  包拯远远就见年绯嘴里衔着一根木棍,像是拖拽着什么东西跨过了门槛。“月半,难道你也染上乱吃外面东西的坏习惯了?”
  年绯直接翻一个白眼,它的口味没有那么随便,而放开了嘴里的木棍,那分明就是木偶的一条腿。
  被拖进来的半人高木偶双臂已断,肩膀位置留下了两个大窟窿,所着衣物残破不堪。
  断臂木偶一直都闭着眼睛,不是错觉,它的身体竟是微微发颤。
  “汪汪!汪——”年绯朝着包拯叫了两声,又向木偶长喊一声,居然吓到断臂木偶直接睁开了眼睛。
  “嘤嘤嘤,救命啊。我不要被吞掉,我没有杀人。只是想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谁想摩羯大仙那么不靠谱,给我选了这么一具身体。”
  断臂木偶的嘴巴半张半合,其说出的是语调有些古怪的人话。“包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我是冤枉的啊!别让哮天犬吃了我。”
  包拯眨了眨眼,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有些被绕晕了。
  他得缓一缓,现在的情况是木偶说人话了,还点名某只小肥妖威胁要吃了它。
  偏巧,这时候半懂年绯的展昭在外继续查线索,得快让人请英望东来开封府一趟。
  “包大人,我懂了!”
  此时,公孙策略显激动的声音从后衙方向传来,他几乎边跑边说。“书笛结拜,演戏王也。是出自《列子?汤问》。”
  包拯一脸疑惑,公孙策也和他打哑谜吗?难道他读的是假汤问?怎么从没听过这一句。
  公孙策拿着《列子》翻到了那篇《偃师献技》,“就是这篇的最后一段,‘夫班输之云梯,墨翟之飞鸢,自谓能之极也。弟子东门贾、禽滑釐闻偃师之巧以告二子,二子终身不敢语艺,而时执规矩。’
  王扬说的那句‘书笛结拜,演戏王也’是误听。应该是输翟皆败,偃戏王也。那两只季隐做的人偶活灵活现,很可能得法于偃师。”
  民间异闻认为偃术不同与单一的机关术,它是机关术与巫术的强强结合,比机关术更加诡异莫测。
  偃师,习得偃术者,却早就绝迹于江湖。
  *
  雍丘河岸。
  言不周才下船没多久,正要问人怎么去县衙,就有一只形似鹦鹉的鸟飞到她的面前。
  近看才发现这竟是一只贴满羽毛的木鸟。木鸟凌空飞着开口说人话了,“美人,知道朱家巷怎么走吗?那边年轻秃头问你的。”
  河岸树下,白衣僧人拈花一笑,一步一步走进时恰如有仙人自九天昆仑而来。“叨唠了,贫僧无偃,为捉拿叛徒嬴季而来。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第37章 嘤嘤嘤,同人不同命
  “在下言合。”言不周听到无偃对她的称呼,不由猜测无偃可能知道妖籍衙门的存在,却是先问起嬴季是什么人。“大师说的叛徒难不成化名季隐,隐于雍丘做起了木匠的活?”
  无偃点头肯定了言不周的推测,“贫僧自昆仑弇山来,木甲宗弟子,宗门严禁赋予木偶以人的自觉意识。嬴季违背门规,携人偶偷下界。听闻希夷先生择徒接管人间妖魔鬼怪事,大人出现于此,恐怕嬴季已生事端。”
  木鹦鹉还在一旁拍着翅膀附和,“多智近妖,天地不容。”
  言不周没说木鹦鹉的语言水平也高得不正常。当下暗道可不是已生出事端,几乎能确定推测无误,袁青几人的消失不见,与两只高价人偶脱不开关系。
  “难说大师是否来迟了。因为季隐已经死了,而他做的两只人偶与最后接触人偶的人都不见了。”
  迟与不迟,见过再说。
  两人在刘勤的安排下,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季家。
  据说两只人偶被季成偷偷卖掉之后,季隐大发雷霆将所做的其他木器都砸了烧了什么都没留下,变相不给儿子再留一点可以变卖的器物。
  如今一看,季家几近空空如也,连制作木器的工具也全都被季隐处理了。
  无偃在季隐的木工房里找到了几张画废的符纸,哪怕是看不懂符文的人也能看出这些没画完,画了一半就继续不下去了。
  “这红色,不是朱砂,是人血吧?”言不周大胆一猜,符纸上的红色符文并不像是颜料画的。
  “是哒,是哒。老头的味道真难闻。”回答的是木鹦鹉,明明木制身体闻不到血腥味,它还是举起翅膀盖住了口鼻。“熏死鸟了,鸟毛都被熏掉了。哦哦哦,没有了美丽羽毛的我,还能凤求凰吗?还能期待生下一颗五彩蛋吗?”
  无偃听着木鹦鹉歪题歪得没边了,微微一笑将一串佛珠向它头上一套。
  顿时,像是被上了紧箍咒一样,木鹦鹉双翅抱头蹲一边桌子上做投降状,一个字都不说了。
  “老刀生前就很多话,换了木鸟身体后越发变本加厉了,还请见谅。”
  无偃好似完全不曾察觉这一鸟名谐音唠叨,只简单说了木鹦鹉里面住了一只鬼修鸟魂。
  “为鬼修之魂提供暂住的炼器身体,是木甲宗为愿意一掷千金的客人提供的服务。除此之外,那些看起来活灵活现仿佛聪明可比真人的木偶,其实都是以法术操控而已。一道符给其一个指令,只要符画得对,它们都能精确执行。”
  然而,嬴季想得不一样,不满足于因为听从指令而看起来似真人的木偶,他想要让木偶自发生出意识,它们能自主判断喜欢或讨厌。
  那将是一种了不起的创造,犹如神创造了另类的生命一般,嬴季期待有朝一日他会创造出一个新世界。
  无偃将那些废了的符纸都烧了,这上面正是嬴季实验的失败品,以血为媒,嬴季想以血咒控制住人偶。
  言不周大概明白了,以后世能理解的角度来理解,赢季的野心让他在尝试创造让机器人有自我意识,这确实近乎神的领域而在创造新生命。
  赢季以血咒留了一道能操控木偶的后门,自认能做木偶帝国的造物主,但这种事情极为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反过来给干翻掉了。
  此时,言不周又看了蹲下抱头的木鹦鹉一眼,她没有在老刀身上感觉到阴气或妖气,这点与乍见白衣书生木偶与小厮木偶时相同。
  “冒昧地问一句,木甲宗是不是有专门掩盖这些非同寻常木偶气息的方法?”
  “不错。有一种刻画于木偶内部的阵法可以掩去它们的异常气息。最初创造木甲是用于战斗,掩藏气息是基本技能。”
  无偃也因木甲这一特性来到汴京,唯有木甲宗才知破解的方法。“世间诸法总有一相克之道。尽管赢季已死,两只木偶逃走,但还来得及找到它们。”
  *
  金水河支流。
  展昭接到了一起无尸报案。说是无名尸,并非未在死者身上找到身份文牒,而是检查尸体的捕快无法将一张面具全非的脸与文牒上的描述对上。
  这是一具很诡异的尸体。据发现河面有异的渔夫说,尸体仰面朝天随水漂浮,死者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与其瘪到像是干尸一般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死者的口鼻位置有明显淤青,那是一双手分别牢牢捂住口与鼻。
  淤青呈现了五指分明的图样,但是这双手的手指长度与手掌小让人见之头皮发麻——正似五六岁稚儿的手。
  “脖子之下部位和一般在水里泡了三天的尸体一样肿胀,但是死者的脑袋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张龙到的更早一些,他听闻了河岸边发现一位名为袁青的死者,先一步带着班主吴勇前来认尸。“除了口鼻有淤青,脚踝位置也有被丝线紧紧缠绕的迹象,一部分断裂的线还在脚踝上。”
  这会吴勇在一旁已经吐到天昏地暗了,却也确定那张诡异无比的脸正是消失的袁青,还确定缠绕袁青脚踝的丝线正是木偶的假发。
  展昭做了一个初步尸检,拿不准袁青是究竟前被淹死还是先被闷死,其口鼻中有泥沙,尸体粗略还原了袁青的死亡场景——人在水中,口鼻被捂住,而脚踝被缠住无法游泳,在双手乱挥中不断下沉。他的双手挣扎中撕裂了一小截白色布料,正是白衣书生人偶的半截衣袖。
  “尸体身上的情况还没看吧?”展昭见张龙点头,是脱下了袁青的衣衫。只见在其肿胀的尸身背部,有一对淤青小手印。
  张龙打了一个冷颤,搜查船坞袁青房间时,他也注意到了打开的窗户。
  “这手印真可怕。展大人,你看着这个位置,像不像是袁青背对房门面向金明池站立,有一双小手趁着他毫无防备,狠狠一用力把他推翻过窗,给推到了水里。”
  为何袁青会毫无防备?
  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在房门关闭的情况下,没听到有人类的脚步声靠近,木偶堆里的某两只突然站了起来,送他去见了阎王。
  “很有可能。”展昭想着袁青房间的布局,有一个木架子侧对窗户。
  如果木偶被放于第二格的高度,木偶朝窗户方向一跳,正能撞到袁青背部淤青位置。
  不过,袁青双足被绑后又是谁将其上缠绕的假发丝解开的?看上去像是某种尖齿啃断的。
  这一疑问,在回到开封府见着断臂木偶后得到了解答。
  断臂木偶紧跟着包拯,亦步亦趋地深怕年绯吞了它的残魂。它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袁青之死。
  自从在断臂人偶里复生,它就知道了处境有多凄惨,跟了一个不靠谱的道具师。
  吴勇一个劲地催促袁青仿制,袁青就又心烦去赌/博,却是逢赌必输。
  接下来,袁青稍有不顺心则踢踹木偶,特别是已经被他打断了一条胳膊的人偶。
  “当夜,袁青可能因为被吴勇又臭骂了一顿,他把我的另一条胳膊折断了。掐着我的脖子就将我悬在窗户外,说了一句‘反正人偶是淹不死的’。’”
  断臂胳膊差一点就要开口说话了,它的一个犹豫却瞧见了袁青身后的突变,那两只被供放在架子上的昂贵人偶居然笑了。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很像是它被同为木偶的两只嘲笑了,而它与之同屋相处几天半点都没察觉对方有问题。
  那一刻,身着小厮衣服的人偶猛地跳起,窜向袁青的后背心脏位置,用力之猛一下就把袁青撞到了向前翻出了窗户。
  白衣书生人偶似是在进行一场杀人比赛不甘心落后,那是直接跨坐到了袁青的后颈位置,狠狠捂住了他的口鼻。
  这样一来,袁青自是吓到直接放开了掐住断臂人偶的手。三只人偶与袁青先后纷纷落水。
  “那个小厮人偶用假发绑住了袁青的两脚,它们合力居然在几息之间就杀死了袁青。要不是摩羯大仙闻到气味赶来,它们一定也会在水下把我分尸的。”
  断臂人偶心有余悸地颤抖起来,它口中所说的摩羯大仙是刚到金明池居住没多久的一条鱼精。
  摩羯大仙来得晚了一步,袁青已经死了,它只能咬断其腿上的假发绑,将其顺流推出了金明池,希望有人能见到其踪迹。
  至于为什么不把尸体送到金明池园林里?摩羯大仙才不想冒险被发现,可是这会被怂包断臂木偶都抖出来了。
  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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