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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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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年绯却真的有些望眼欲穿了。
  午后,它本是无精打采地趴在藤椅上,听得走向不迷路花店门口的脚步声倏然挺直身体看向来人。终于,在二十多天了无音讯后,展昭再度出现了。
  年绯差点都要跳起来扑向展昭,但在弯曲前肢之际,硬是克制住了这种没出息地投怀送抱举动。它很有骨气地向内侧转过身体,只给展昭留了一个背影,而静静地趴在藤椅上。
  展昭回到开封府向包拯汇报了案情进展,刚填饱饿了一个多时辰的肚子就来了花店。一眼就看到了委屈巴巴的年绯,尚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它以臀相对了,这是想要他哄一哄吗?
  花店内,仅有陈知玄看场,不见言不周与英望东的身影。
  展昭向陈知玄微微点头,而他一开口就让年绯竖起的耳朵耷拉了下去,这是先问到,“知玄,你家先生在吗?”
  陈知玄本也以为展昭会先揉揉年绯的头顺带问问它近况,谁想这是故意无视了某只胖胖。
  “先生与小英管事都去谈生意了,但也差不多都要回来了。展大人不妨去后花园里歇一歇,不必等太久一刻钟很快的。”
  展昭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趴着不动的年绯,他把那句请言不周回来后去开封府有事相讨的话咽了回去。连日奔波,他放松一刻钟等一等也无妨。
  “好,我去后面等。知玄不必忙,我一个人去院子里坐坐就好。”
  后面的小院已是花海一片,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风摇曳。坐在葡萄架下欣赏着这些花,还真能让人暂且忘了那些残酷血案。
  前堂里,陈知玄戳了戳年绯的屁股,“别蒙着脑袋装睡,还不快去院子里。我把人给你留下来了,你倒是闹小脾气了。”
  年绯挪了挪身体不理陈知玄,什么叫做闹小脾气?作为一只有尊严的年兽,它一定要被哄到高兴了才动。
  “随你吧,反正又不是我要去开封府。”陈知玄没再搭理年绯,不再参与到主宠斗法,而更想知道言不周今天能不能买下那块地。
  不迷路花店开业后生意火爆,比起其他的花店,英望东的种植术使得鲜花的保鲜期更长。如今急需一块地,不用太大,让英望东用来做花圃就好。
  开封府地管处。
  言不周与陆佩兰办好了陆家田地的转卖手续。
  想要在汴京附近找一块马上能投入使用的合适花田并不容易,一方面是一地难求,另一方面是价格高居不下。
  这笔生意是陆佩兰主动找上门来的。自从陆太医被杀,而陆家医馆的实际掌权人胡玮自杀后,陆佩兰就陆续变卖了手上的产业。
  “我并不懂医药之道,爹与阿玮都已经去了,这些产业留着也管不好,不如趁早卖了。尽管言先生尚未查清阿玮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没有放弃追查,或早或晚都会有一个结果,届时务必来江南告之我其中因由就好。”
  陆佩兰听闻言不周开了花店,则想着原本种植素心兰花等高价药植的那片田可以转卖给她。“卖给谁都是卖,我还不如卖言先生一个人情。”
  陆家药田符合言不周对花圃的预期吗?
  必须是符合的。那处面积大小适宜,她也曾亲自去查过土质非常合适,出了安肃门不多时就到,不论是距离荒府或是内城闹市的花店都算得很近了。
  然而,言不周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拿下这块地。之前,就听说陆佩兰从年前就在陆续出售产业名,她是打算带着陆太医的骨灰会江南老家。问题就在于陆家的药田距离汴京太近,其土地定价言不周承担不起。
  “胡玮的事情,我会一直留意,直至查清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而我心领了陆娘子的好意,但我买不起那块地。陆娘子还是另找他人吧。”
  胡玮的脑子里怎么会有钦原的毒刺?这尚且是一个谜团。
  言不周没想以此去收下陆家药田,那少说值几万两银子,这样扎手的办案费收不得。
  陆佩兰却仍是坚持,表明她并不缺钱,医馆药铺等产业已经卖出不少钱,她不在乎多药田这一笔。
  “言先生可以分批付账,不必急于一时,等到五六月花店的现银宽裕了再补尾款。将钱款打入汇金钱庄,它家在江南亦有分铺,我可以在那里取。”
  汇金钱庄,算是半国营半私人性质的钱庄,在大宋境内各大城市皆有分号。
  确实提供异地存取的服务,但是目前仅支持大宗交易。陆家医馆曾是汇金钱庄的贵宾客户之一,陆佩兰在里面存的钱够多,才能争取到这一优待。
  言不周听到这里说不动心是假的,何况她找了好几家地产中介,那都明确表示手头上没有符合她期望的田地,只能慢慢等到有人抛售。
  “言先生,你当是成全了我的念想。你慢慢付账,我慢慢适应没有了他们的生活,而不是一刀切断什么都不留。这地卖给别人,我还谈什么收账时能有一份惦念。”
  陆佩兰又加了这一句,她也有私心,希望言不周别忘了查清胡玮异变之源。“先生可以请行家去验地,再叫上汇金钱庄的负责人,我们一起去开封府签订正式契约书,把手续做全了。”
  “好。陆娘子都这样说了,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言不周深深看了陆佩兰一眼,不再去多想其背后是否有人先垫付了这一笔钱,犹记郭槐曾想把一盒子金银交给她做办案费。
  反正这次买田是走正常手续,而退一步想如果真有与胡玮相关的人来到汴京,不正是该往药田去,买下那里说不好也是一种守株待兔等线索上门。
  如此一来,英望东去探查了药田情况确定无碍后,言不周就和陆佩兰将转卖的手续办好了。
  两人在开封府前作别,言不周顺带多问了几句陆佩兰之后的打算,“陆娘子此去江南老家,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多谢言先生关心,这都已经安排好了。虽然我不管医馆的事情,但在汴京也有一些朋友。托她们的关系,此去江南的住行皆是安排妥当了。”
  陆佩兰稍稍提了一句那是请簪花会的姐妹们相帮。“簪花会是民间自发组织的集社,多为喜好花饰的女子聚在一起分享探讨每个月鲜花能做什么花冠,梳哪一种发髻更配哪种花。言先生如有兴趣也可以看一看,既是做鲜花生意,那就和花饰密切相关。”
  懂,簪花会就是坊间的一个大社团。
  言不周记下了簪花会的几位主要负责人与常用集社地,通过簪花会宣传不迷路花店,确实是提升花店名气的一种方法。此事稍稍容后再议,先要把花圃给规整妥当了,还有叫上一桌好菜庆祝花田搞定。
  当下,言不周愉悦的回到花店,就看到后院花丛中闭眼安坐的展昭。
  午后阳光微暖,惠风清扬,加之花丛中的一袭红衣。只赞一句人面鲜花相映红。
  “猜猜我是谁?”
  展昭就听耳边响起了一句语带笑意的问话。他本是在等年月半,没想到那只小妖怪真的较上劲了,想着再享受一会花香安神,过后再去找小肥妖,在不知不觉间就有些昏昏欲睡。当脚步声渐起。他没有立即睁眼,下一刻,却不想被一只手虚蒙住了眼睛。
  “阿言。”展昭轻轻拂开言不周的手,就看到一张笑颜如花的脸,他对着这张笑颜不由也笑了起来,“看来阿言的心情是非常好。”
  言不周看着展昭略显倦意的神色,她为年绯打听过其主人为何迟迟不来,只听说展昭是出城办案子了。“搞定了花圃,我的心情当然好。不过,看来展兄接的案子是非常难办。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展昭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要剥皮案不破,接下来也别想好好休息。他言简意赅地说起三件剥皮案,“我和包大人请示过了,想请你去一趟府衙协助办案。先确定此案有没有奇异的妖物参与。”
  言不周听到是这种性质的连环杀人案,知道凶手怕是不被擒获就不会停止杀人。“好。那现在就走。”
  转角处,年绯暗搓搓地听着墙角,这两人一点都没提到有关它的搬家安排,所以它到底还要再等多久?是不是想法将什么连环杀手逮住才行?
  正在年绯苦思冥想它要怎么彰显本领尽快入住开封府时,后院里的两人已经转弯走到了它身后。
  “一段时间不见,月半练得新本事,会窃听了。”
  展昭抱起了狗脸一呆的年绯,戳了戳它的肥肚子,“只是窃取情报此类的暗卫工作,对于身材很有要求。我一眼看去,就看到有一只毛团在墙角边,可不正是你挺着的肚子。”
  年绯瞪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展昭。它等了好久想要展昭哄哄它,这位没完全上任的主人就来了这么一句?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它宁愿留在花店面对言不周了。
  言不周瞥了一眼年绯,难道她傻会做接盘侠?“把它带上一起去府衙吧。它不是自称会追踪,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帮忙。”
  两人一小肥妖离开后没多久,英望东回来了。他本也该为拿下花圃而高兴,但在半道听了一句话,心情有些不爽。居然有人说他卖的鲜花比其它花店的谢得要快,这绝对不合理。


第31章 惊不惊讶
  英望东对于东西南北分不清楚,其实也是处于一贯随缘走到哪里算哪的态度,但是既然开了花店,对于卖花这件事他是认真的。
  作为下一任的昆仑花圃管事,必须精于花木一道。哪怕在人间不能以妖力种植普通花卉,但养花的技巧相通,又怎么会让卖出的鲜花凋谢比别的店要快。
  鲜花主要有两大用途:插花盆景与鲜花头饰。
  近二十来天,不迷路花店销量火爆,口碑也一直很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从这里买的花枯得快。
  英望东把这随口一说的话放在了心上,他的专业技能竟是受到了质疑,是特意打听来了是哪位顾客不满意,决定明日上门一探究竟。
  *
  开封府,停尸房。
  言不周检查了三位死者的尸体,不论是直接接触到利器被剥皮的头骨部位,或是被害人的身体、衣物等,并未见一丝妖魔鬼怪的奇异气息。
  “没有,完全没有异常的气息留下过。现场有没有凶器?这种痕迹不像是布条,如果说是绳子又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也说不来像是什么。”
  “是头发。三个人都是被头发勒死的,仔细看的话,三道勒痕的粗细有略微差异。”公孙策一一排除了不少凶器,在灵光一闪间,他猜测凶器是凝成了一股绳的头发,则迅速做了模拟对比。
  “凶手没有留下凶器,这是我刚刚自制三条的绳发,用的是假发丝线。而以凶手剥皮顺走头发的情况来看,他使用的十有八/九是真发做凶器。”
  确定凶器是头发,是距离理清凶手的作案动机更近了一步。此人对于头发必有执着,可能从事着与头发有关的工作,也可能因为头发受过某种刺激。
  顺着这一猜想,包拯指明了一摞案宗旧档。他在接任开封府尹后,一有空闲则会去看过往的卷宗,以而更加了解汴京城都发生过什么。
  不过,目前为止也只看了近七年的卷宗,再往前的旧事还没来得及归整。他所制的那一摞正是与发饰、衣物、头发、洁面等等有关,所发生了一些纠纷事件。
  不妨去其中寻找线索,虽然依照包拯的记忆,他在阅览这些卷宗时并未有哪一起案子让他觉得有所不妥。
  也许行凶者所受的刺激不曾爆发出来,也许他是最近刚刚遭遇了刺激,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刺激源发生的时间很早。
  ‘可以去找邢师爷问问,我之前也向他请教过。他在汴京呆了十年,或是知道更多奇怪的案子。’
  包拯说的邢师爷正是上任府尹文谦的师爷刑皋。
  文谦辞官之后回了故里成都府,文家在蜀中算不得望族,却也算有名的书香门第,他计划着回老家书院教书。
  刑皋从文谦做官起就一直做他的师爷,而不似文谦,他的家庭成员简单就一位妻子与一双成亲不久的儿女。自从刑皋十年前在开封做师爷,儿女们也跟来了汴京,如今已经是在汴京落地生根。
  尽管刑皋很舍不得文谦,但他还真没法再义无反顾随之入蜀。这就留在了汴京,却是谢绝了包拯挽留他继续留任的邀请。他已经快要年近五十了,早已尝尽官场冷暖,如今是在启蒙私塾给孩子开蒙。
  如此则是兵分几路,公孙策在开封府内翻查那堆与头发相关的卷宗,而马汉等人去继续追查悦目花饰店的花卉来源。那些花冠用花并非在中牟县附近采摘,而是由汴京总店统一调配。
  另外,还有一条必须调查的线索。杨慈、顾夏、孙萍三人近期内唯一可能有过面对面相会的日子是小半个月前的元宵节。
  与大多数京畿路的百姓从周边州县乡村入京一样,当日三位受害人都来汴京看了上元灯会,赶了一个早在午饭前就入京了。
  据栗泉说那天他几乎一直与杨慈同行,但下午晚饭之前的一个时辰,两人分开逛街,栗泉对女子的首饰等物没兴趣,他单独去寻觅汴京是否有出新酒。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顾夏与孙萍身上,她们也是单独去逛了首饰铺子。
  “栗泉三人说不清自己的妻子到底都去过哪些店,更不谈元宵当日有很多临时小摊贩。”
  展昭不知是否要感到庆幸,好歹那三位还知道妻子大概在汴京的哪一块区域逛街。“这也算不上一个好消息,三人去的都是大相国寺集市。那里是汴京最热闹的购物地。元宵当日更有许多临时首饰摊,其中卖鲜花头饰的比卖金银珠宝的要多。”
  这一点没毛病,还能怎样硬挑毛病。
  丈夫不喜陪妻子逛街,从男、女、逛街三要素凑到一起去时就基本形成如此定式了。
  再说杨慈三人的家境想要买买买,与其选择价格稍稍高的金银珠宝,鲜花头饰更符合她们的消费能力。
  言不周觉得这些很符合普通夫妻的生活状态,那三对夫妻尚且没有孩子,不用担心出来过元宵谁照顾孩子等问题。
  一切都是如此寻常,直到飞来横祸,他们遇上了不正常的连环杀手。
  展昭必须把大相国寺集市所有的首饰店都查访一遍,希望能有一两条将三位受害者牵到一起去的线索。“不得不说,查到相关线索的可能与瞎猫碰到死耗子没两样。”
  “展兄,你这样说不好吧。分明是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又岂能自贬为瞎了。”
  言不周没在开玩笑,是想起了陆佩兰说的簪花会,其中正有一处日常聚会点在大相国寺商区。
  “大相国寺东侧有一间弄花茶馆,那里的女老板是簪花会的组织人之一。杨慈三人喜欢花饰,说不定也去过簪花会。不如先去弄花茶馆,问问元宵当日有无集会。”
  见展昭不太了解簪花会,言不周把陆佩兰的一通解释复述了一边。
  这个组织很松散,基本对头戴鲜花有喜好就能加入。如果元宵当日有集会,路过的杨慈三人说不准去进去一观。
  展昭早前听说过汴京或其他大城市有民间自发的集社,却真没留意过女子为发型之美而组织的社团。这让他了联系到一种可能,公孙策提到杨慈三人被剥皮时凶手的下刀位置很专业,如果是常年研究发型者必也会知晓各种头型,那么凶手会否出自簪花会?
  簪花会的成员基本都是女子,目前却无证据表明行凶者究竟是男是女。
  如果是男人,是熟人的情况更大。因为不论男人的外表有多无害,杨慈三人或该都有些警惕,在午后集市里轻易跟着对方离开而不被旁人注意的可能性很低。
  从疏于防备的角度考虑,凶手是女子就更容易接近三人。但能够麻利到不让人有反抗之机,三处案发现场的情况表明行凶者的力气绝不可能小。
  将一个人勒死的过程,多见被害人剧烈挣扎,而因为挣扎抵抗,在被害者头部、面部以及四肢上有抵抗性伤痕。可是在杨慈、顾夏、孙萍三人身上却没有发现任何抵抗伤,她们都死得很干脆。
  设想一下,看起来柔和无害的女子,抽出一根头发紧编的长绳。
  丝毫不给被害人喘息的机会,手从背后突然用发绳子紧紧套住被害者颈部,狠狠一绞,咔吧一下就把人颈骨给弄断了。这等力气,非寻常人可有。
  展昭想着不由自主地看了言不周一眼,论及力大无穷,这人堪称人不可貌相了。
  “展猫,你这是什么眼神!”言不周捕捉到了展昭的偷瞄,或该说他是不怕被发现地以眼神在腹诽。“别以为我夸你眼睛好看,你就能肆无忌惮了。”
  展昭露出一个浅笑,“我只是在感叹,阿言干一行爱一行,已是留意起簪花会的事情来了,很是敬业。”
  平常男子哪会关心这些,没看栗泉那些成了亲的也不了解妻子的发饰偏好。
  “是吗?需要我谢谢你的夸奖吗?”言不周一点都不信展昭的言辞恳切,谁信谁傻,她才不是手上抱着的年月半。
  年绯被包拯夸了一句长得不错就心情明媚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新家最高领导的肯定,再也不见半点因被主人放鸽子半月有余的郁闷。这会已经兴致勃勃地观赏起汴京的景色,完全不在意身边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从开封府走向大相国寺,需从皇城的西侧向东侧穿过御街,宣德门前的这一片热闹非常。即便前不着午饭点后不到晚饭点,但各类吃食店铺的香味仍是不要钱似地往外飘,时不时有一边闲逛一边吃着风味小吃的人经过。
  “管管你的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言不周抱着年绯纯粹是给展昭留面子,想御猫身着官服抱着一只毛团子,如此形象有失开封府的威严。
  之前包拯建议定制一条牵狗绳,尽管一根绳子不一定能拴住年兽,但真要抽空将此事尽快安排上了。
  展昭可不敢耽误及时告诫了年绯一番,唯恐言不周一不乐意就把毛团塞给他。虽然让他抱着年绯也没什么为难之处,但能免则免明天出炉新八卦——惊爆那只扒着御猫不放的小肥狗。
  “月半是在馋小吃吗?这会流口水,是预见到之后换地方住必会适应不良而胃口不好。这样的话,到时候就要安排上清淡的吃食,不能见荤腥油腻了。”
  年绯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伸爪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它根本没有流口水。
  它到底错什么了?不就是顺着幼崽的本能容易饿,想吃花花世界的美好食物,为什么两个人互怼时要牵怒于它。
  没人安慰年绯,在它努力克制对美食动心时,两人经来到了弄花茶馆。
  女老板姓花,三十多岁,风情正好。
  “两位想打听元宵那日的情况?那天循了簪花会一贯的聚会惯例,茶馆不接待男客。至于你们说的那三位,我没有特别的印象,来的都是美人,乱花渐欲迷人眼,我被迷得失了方向。”
  这话说的真好听。
  言不周暗中捏了捏年绯的肚子,示意它打起精神快些闻,一路抱着它出来可不是为了遛狗。
  尽管是有些强妖所难,距离元宵已经过去了十三天,还要年绯闻一闻此地有没有杨慈三人来过的气息,但死马当活马医,查了总不不查强。
  花娘子看着一只毛团跳下言不周的怀抱,它开始在店里转了转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两位大人,这团子是开封府的新侦查犬?”
  “花老板说说元宵那天的聚会内容吧。”展昭不苟言笑地转移了话题,“方便的话,给我们提供一份与会者的名单。”
  “是有签到的名册,但也不是所有来的人都签到了。每次聚会都会有新面孔加入,是朋友的朋友之类的。还有一些路人逛街经过起了兴趣就进来了,我也不好强制她们留名。”
  花娘子识趣地没再笑年绯的身材压根不像侦查犬,她取出了一本名册,会在这上面留名的人多半都有经常出席的想法。“在茶馆里的聚会一般都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有时说怎么编制花冠,有时说怎么延长花饰的花期。十五那天,说的是如何更好的使用假发。”
  “这年头就卖假发了?”“很多人用假发吗?”
  言不周与展昭皆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两人都没接触过这一块。
  言不周一直在奔忙的路上不得停歇,没闲下来换回女装逛各类首饰铺子。至于展昭江湖经验再丰富,但那也不涉及女子梳妆的具体过程。
  花娘子见状又笑了,是给两人稍稍普及了一番,“两位该不是以为那些漂亮的发髻都是真发梳的?即便头发护理得不错,但也不足以满足所有繁复的造型。假发古已有之,远的不说,就说前唐爱把发髻高高竖起,一个人的发髻里用到部分假发实属平常。”
  假发一开始是用旁人的真发制成。从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但是穷人为了活着剪了头发去卖也是常有的事情。
  真发做的假发售价高,自然也就不普及。大宋流行的假发髻是并非真发制成,而是一种黑色丝线。
  “你们看着这几个都是假发髻。别小看一个简单的假发髻,想要用好它以假乱真,如何梳头、将假发髻放在何种位置都很有讲究。
  而且每个人的发质不同,有的光泽有的干枯,更要选择与发色相近的假发髻。元宵节那天探讨的就是这里面的学问,有好些擅于此道的高手都不吝分享。”
  言不周拿起一个假发髻,此物的取材比公孙策编制的假发绳更能以伪乱真。果然绝不能小看任何人的智慧。且说出现了假发髻,是否能够揣测一下行凶者剥皮的动机。
  “花老板,你有没有遇到谁,看不起用丝线做假发,而讲究推崇一定要中真发制造假发髻?”
  花娘子想着摇了摇头,虽然她提供了集会的场地,但由于她并不喜欢顶着重重的一团头饰,并未太关注假发髻这一话题。
  “这事就不好说了,我听得不仔细,没留意这一点。不过,聚会上没有发生争执,即便有人对真发有偏爱,应该也没强硬地表达她的观点。我给你们一张名单,去问问那天聚会的几位主讲人,她们也许知道更多。”
  这一边花娘子写着名单,而展昭已经翻查了整本签到名册。虽然不见杨慈与顾夏的名字,但找到了名册上孙萍的签名,后面有备注是来自封丘县。如果查实不是重名,那么这就是被杀害的孙萍。
  如此看来,三位受害者在元宵当日来过茶馆的可能性极大,换言之,凶手也很有可能在那天的集会中。
  年绯转了一圈没有闻到三位受害人留下的气息,但在一个座位边闻到一丝淡到它也不能确定的气息,正是来自于它跟丢的那团祟。
  “汪?”年绯还在犹豫不定,忽而转头看向店外,竟是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拔高声音吼叫起来。“汪汪嗷——”
  『快,那只祟出现了。』
  这句话不经翻译没人听得懂。言不周与展昭却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小肥妖平时不太靠谱,但绝不会没有缘故地乱吼。
  两人没追几步则见年绯气愤又无措地站在路中。年绯茫然四顾,却没能再捕捉到祟的气息。
  之前年绯就提过为什么会跟丢祟,即便年兽对祟的气息比对其他一切食物都敏锐,但祟是少见能藏于人身,半点邪气都不外露的阴物。
  都说小人作祟。
  祟一旦躲藏到阴暗的人心里,则如鱼入海难觅踪影,或该说此两者本同出一源何谈再分彼此。
  言不周抱起了年绯,刚才那一瞬,她也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凝视感。那目光看得是茶馆大门方向,可是这种气息一下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一炷香之后,三条街开外的暗巷。
  有一个女人终是停下快速疾走地脚步,气喘吁吁地倚靠在石墙上。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破口大骂。
  『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要硬闯!潘蕴,我警告你,离那个青衣服能多远就多远!
  你感觉不到,我感觉地到。那只年兽一口就能吃了我,更不提那个人像是一照面就能让我魂飞魄散。你弄女人的头皮就好,别惹到阎王头上。』
  被训的潘蕴却痴痴地说到,“真好看,她真好看。我不知什么阎王,但你不觉得如此绝色扮作男装太浪费了吗?”


第32章 听说凶手想要我
  行凶者与簪花会有关系,这一点基本是没跑了。
  弄花茶馆里,言不周与展昭请花娘子尽力回忆簪花会内有哪位符合行凶者的特征——表面温和无害、对于头型发型非常有研究、有着超过寻常人的大力。
  鉴于那一瞬出现了祟的气息,行凶者的力大如牛极有可能是附身于他的祟给了额外加持。
  另一边,英望东正要打烊,遇上了上门查案的马汉。
  马汉顺着悦目花饰铺的供货商查了下去,绕了一圈发现,其在汴京的总店最近试用了一家新花店的鲜花。
  他知道不迷路花店是言不周出资开的,却没想到会查鲜花来源会查到这里。“英掌柜,最近花店可有与什么人有过节?或是有人故意毁坏花店的鲜花?或是任何不寻常的情况?”
  “马捕快说的情况基本都没发生过。”英望东很肯定没谁来挑事,“不过,不寻常的情况真有一桩,有人说我卖的花凋谢的比别家快,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此事我会查清楚的,到底是什么加速花的枯萎。”
  英望东表情严肃,让马汉无法将这一点归结于花店之间的竞争流言。
  *
  翌日,早饭过后都不歇一歇,英望东就前往了差评者的住处。
  言不周昨夜在开封府比对簪花会名册,和展昭一起从户籍档案库里将名册上的人一一都搜罗出来。这一工作量庞大,哪怕多了新来的张龙、赵虎一起忙,还是没能一下都查清楚。
  不过,今天言不周还是起了大早,一起去做商品使用调查。
  英望东出门必须要引路者才能准时到达目的,平时或是知玄或是知白相陪,此次他的一番话是勾起了言不周的注意。
  鲜花会枯萎是四时常事,但是凋谢得太快必是受到了外部因素的影响。或是温度湿度,或者一些阴晦气息会葬送了它的花期。
  祟讨厌鲜花吗?
  寻常鲜花对其不造成影响,但英望东出品就略有不同,哪怕含量极少,却仍多了一丝与众不同的生命力。
  正如展昭在不迷路花店的后花园小坐,他会感到一种沁人心脾的安静舒适。祟汲取阴晦与死亡的气息,又怎么可能喜欢上美好的鲜花。
  照此可以得出一番推测,杨慈佩戴的花冠是从不迷路花店勾得鲜花原材,这就是为什么三位受害者中唯独她的花饰被故意踩了一脚——祟厌恶格外生机勃勃的花,它的厌恶影响了被附身的行凶者。
  如此说来,有顾客说她从不迷路商店买的花凋谢得快,说不好她正与祟有过交集,而鲜花受到了邪气的影响保险期大大缩短。
  不是上门砸场子,而是上门问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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