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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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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松与孙柏是生意人,或多或少了解古董收藏的兴盛与盗墓之间的关系。青铜带勾是旁人赠送老孙县令之物,当年暂且难明具体出处。
  两人心中怀疑此物是新鲜出土的,很有可能不干净,才会让身体健朗的老孙县令半年内身患恶疾而死。
  然而,人不一定听劝。
  孙长喜不认为青铜带勾有问题,没有听叔父的话将其转手卖出,甚至为此还发生过争执。说是孙松与孙柏做了局,故意要贱卖老孙县令的遗物。
  “那之后自是不欢而散。孙松与孙柏刚回江南没多久,他们就收到了孙枫的死讯,因为大吵一架的关系,两人没有去参加大哥的葬礼,而在过了大半年听闻大嫂也亡故了,是认定了带勾有问题。
  两人给孙长喜去过好几封信都石沉大海,他们也再回过赶水村,而被孙长喜告之带勾已经卖掉了。”
  孙松与孙柏或是不信孙长喜卖掉带勾换钱的说法,可是孙长喜坚持已经把东西卖了,两人除了老生常谈地劝他千万别碰冥器,也只能就做到这一步了。
  多年后,两人在有意的关注下,他们找到了当年给老孙县令的那人,顺藤摸瓜查出了青铜带勾的出处。
  展昭指向眼前的半启墓门,“就是这里了。这是一座后晋是时期的墓,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盗走了。”
  “后晋,那也没过去多少年。”言不周算着时间往前推不倒一百年,青铜器的铸造顶峰在商周时期,而五代十国早就不炼这东西了。“也就是说,那只青铜带勾是墓主人收藏的古董。”
  展昭微微摇头,孙松与孙柏查得仔细,前头来的那批盗墓贼认为此地的墓主,不是收藏家,也是盗墓贼。
  “鼠有鼠道,土耗子有一套行里的规矩。这里严格算起来不是墓地,他们说门后没有棺材更没有尸体,算是一个藏宝库。”
  言不周看着青铜带勾的草图,这东西后世喜欢逛博物馆的人多半都见过类似之物,是与蜀地三星堆的文物非常相似,看起来不似正常人类的一张面具脸。暂且压下此事不提,她先问到,“所以,你还没有说迷路高手是谁?”
  “是个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男人,他叫英望东。说是师从英招,从昆仑界来弥补错误的。”
  展昭十分自然说了这一句,路遇的妖怪是一回生两回熟。迷路高手英望东目的地本是汴京却迷路迷到江南。与展昭相遇后,非常激动地有了指路人,则是提出能缩短时间来一场瞬移。
  如此不靠谱的提议,展昭以给言不周用的药膏发誓,他真没有想要尝试。但身体很诚实是牵着飞熊,让英望东试一试。
  谁想这回难得迷路高手不迷路了。英望东却在瞬移到一半,惊觉来到人间后妖力被压制,他能用的已经透支。半空坠地。他只来得及保住飞熊安全落地,而对展昭高喊一声‘快,用轻功。’
  “咳。他先去京城了。我一个人来了墓室。”
  展昭避而不谈若非他轻功够好,也免不了一次坠地事故的发生。“我们先推门进去看看吧,有没有其余线索。”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言不周举着新做好的火把,重复了一遍刚才展昭的动作,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番。是肯定地说到,“展兄,你伤到了,怎么不说呢。”
  “哪有。”展昭断然否认,不可能有人猜出他高空下落时挂到了树上。当下,他却感觉脸颊被言不周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


第27章 你喜欢猫吗?
  “不痛吗?”言不周轻触了一下展昭脸颊,没有触碰那道新成的血痕。
  显然,刚刚展昭硬生生快速地收剑,为了避免伤到她反而误伤了自己的脸,而他的衣领也被划破了,地上更有一缕被削落的头发。
  “哪里痛?我没有感觉。”展昭说着只见言不周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锦袋,里面竟是半个手掌大的铜镜。
  展昭不由再度瞥了一眼言不周白净的耳朵,这人不曾打过耳洞,却真给人一种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觉。“阿言,你居然还随身带着镜子。”
  展昭很想说除了一些职业需要之外,他还从没见过男人随身带镜子。
  “带镜子犯法?”言不周将镜子举到展昭面前,让他看清脸上的伤口,“用水净手,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你该有奇奇怪怪的伤药能消毒。别说不用,这是在墓里小心为上。”
  言不周有些怀念便利的创可贴了,想着回去说服公孙策多多研制方便的常备药。
  展昭看着镜中的所谓伤势,也就拇指长度的头发丝伤口,虽然出血可真算不得什么。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拧开水囊倒水清洗了手与脸,拿出一瓶浅绿色的药汁浇在伤口处。“好了。你看,我一直都很正视各种伤势。”
  这话是话里有话,暗指言不周一味佯装无事嘴硬不认伤痛。
  “是,你乖,你最乖。这么夸你,满意了?”
  言不周收起镜子,将火把塞到了展昭手里,又将地上被的那一缕头发用手帕包住递给了他。“收好,出去后再处理,尽量别在墓地里留任何个人物品。”
  平时,言不周并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只是刚才脑补了几部盗墓大戏,不由联想到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与巫蛊有关。
  讲真的,如非展昭说了此地与可能祸害了孙长喜一家的带勾有关,以她目前趋近于零的盗墓技能,压根不想推开主墓室一探究竟。
  可是接手的案子,高空坠坑也要查完。
  展昭示意言不周举着火把站在后方,尽管一路来按照孙家俩兄弟查到的情况前行未出问题,但在开启墓室大门时,他还是谨慎戒备地有规则地转动了女子石雕所托着的那一盏石灯。
  ‘嘎吱——’
  石门机关声响,原本闭合的那一扉石门动平地侧移起来,只见亮着长明灯的主墓室非常大,确实没有棺材而全都一摞摞木箱子。
  这些木箱子尽数被开盖,乍一看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仅有一些未曾带走的银锭。看来箱子里原本装得财宝的价值远胜银子,才留下近几万两的白银。
  展昭前来不是为了木箱子的东西,孙柏孙松的情报早就说明此处不剩值钱物品,此次是为主墓室的壁画而来。
  三面石壁,再各分为六块,组成了环绕式的十八幅壁画。
  两人刚才所处的墓外前厅就有用荧光颜料所做的壁画,上面都是看不懂的符文图形,主墓室里面的壁画则全部都是大墓解构图。
  不过,计划的十八幅图却未填满,只满了一面墙,两另外两面几近空白,其上仅写了数列编号。
  言不周抬头细看起六幅壁画,画中对墓室机关阵法的结构很是精确,但却未曾清晰标注古墓的位置。只是笼统写了几笔,诸如峨嵋之侧,岷江经流等等,有些似些鬼山关、下铲门之类的盗墓暗语更让人迷惑。
  “青铜带勾可能与古蜀国有关,可能是从第三幅图的古墓里所挖出。六幅图,这幅是唯一标注了在蜀地的古墓。”
  言不周简单提起她曾经见过类似青铜带勾造型的文物。从先秦至大宋,此类文物未曾被记录正统典籍中,后世也是一直到三星堆出世才窥探到了古蜀国的冰山一角。
  当下,她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参照范围,此物来自蜀中某处。具体在哪里,藏宝室主人不曾留下详址,只给了古墓剖析图。
  展昭取出了早就备好的纸笔墨汁,他本就是冲着临摹壁画来的,遇上言不周是正好逮住帮手了。
  “知晓它可能来自蜀中,就是一条新线索。向孙家两兄弟提供线索的人认为这六幅图是墓室主人曾光顾过的六处大墓,可能原计划是十八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只留墓图,不留地图,可能是他的一种乐趣。”
  这是一种恶趣味了。
  画出墓室结构图,告诉后人那里多大,让人猜测可能有多少宝物,偏偏就不给指路如何亲临现场。对于探险爱好者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让公孙先生来一趟会更好。他应该能从壁画所用颜料、墓室构造布局上看出更多的线索。”
  言不周却不曾停笔,哪怕没有地图,还是要把墓图先画下来。谁也说不准墓室什么时候会遭遇意外,这会她只是砸踏了盗洞,下会说不准一场水灾就淹了整个墓室。
  两人重复着作画与点火把,没用太久,一个多时辰后,就拖着三具盗墓者的尸体按照展昭的来路出墓了。既是出于人道主义援手,也是想着别污染了墓室,让那三具尸体入土为安。
  不难看出这条前人走过的甬道曾经并不平静。地上一些箭支残余,甚至有还能见鸡毛与蛇蜕,更有不少打斗痕迹,以及搬运宝物时所留的推车车痕。
  不论过去墓室里上演过怎么样的摸金故事,那都成为了一段不为外人知的门派辛秘藏在了时间里。
  子时夜深,墓外皓月当空。八月十五悄然而至。
  言不周再度骑在了飞熊上,没打算夜宿山林,她简明扼要地说了姚三娘之死至土缕入世等事,请展昭带路速回阳来牧场让她把后续杂事交接一番,然后要重返汴京去找英望东。
  土缕来自英招管理下的昆仑园圃,那里不只养着异兽,还养着大量奇珍异草。
  英望东说是师从英招来到人间弥补错误,那就有理由怀疑那些出现在人间的异植有部分来自昆仑园圃。有必要先与那位迷路高手谈谈,至于在开封周边行寻找胡玮义诊可疑点一事,暂时交付两位棋子妖了。
  陈知白、陈知玄已经去开封府登记过身份,在言不周经历了那些身份文牒引发的事情后,对此操作过程非常熟练。
  两妖拿不出原籍文牒直接报流民即可,会得到了一个临时汴京的临时身份,而登记其受到言不周的雇佣,证明其有收入来源,等待两三年后转正为汴京居民。如此有了身份文牒,也能方便行走城镇,找客栈住宿时,也不必专挑不查证的旅店。
  说完正事,言不周为转移疼痛感,随意起了一个话头,“展兄,你说墓室里剩下那一扇紧闭的单门背后会有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展昭对墓葬没有多少兴趣,有些新鲜事比如过被妖怪带着瞬移可以尝试,但还有一些能免则免。
  “你也看到墓室前堂里的壁画,那是没见过的符文。墓室里三面有门,主藏室的双开门上没有画符,我们进出的那扇单门也没有画,那扇紧闭的画了。一般来说,通往墓室的甬道不只一条,多的七八条也有可能。有生路就有死路,你难道想都试试?”
  言不周最近都想茹素一段时日,哪会傻傻地开第三扇门。“从没想过,这种事还是术业有专攻得好。”
  展昭似是知道言不周是为转移痛觉而想聊天,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说起中秋的热闹。
  在大宋,中秋节还没轮到月饼唱主角,此夜通宵达旦饮酒登楼玩月才是重头戏。不论是汴京或杭州此时都该是热闹非常,完全与冷清到连鸟鸣声都没的山林形成对比。
  展昭缓缓讲述着各地中秋趣事,聊着聊着,他也馋酒了。而不知不觉间,飞熊已经把两人驮到了阳来牧场,此地仅有一堆糟心后续要处理,半点不见中秋佳节气氛。他只能自我安慰,“即便错过了今年也无妨,中秋年年有,等明年或会有更多热闹有趣的。”
  “确实没什么遗憾。起码中秋初始,不是一人可怜地露宿山野就好。”
  言不周说着下了马,向迎上前来的牧场护卫点头示意。有惊无险,她还是顺利归来了。
  正要与从风来林狂奔回来的艾虎汇合,言不周又回眸一笑,“何况,有展兄一路同行,足够有趣了。”
  飞熊在一边甩着尾巴,目送言不周先一步入牧场。它等了半晌,没等到主人挪动脚步,不解地歪了歪马头,发现主人还愣着。难道今夜展昭决定原地发呆,不牵它去马棚了?“咴咴咴?”
  展昭听得马叫声从那回眸一笑里缓过神来,揉了揉飞熊的一撮毛,“飞飞,古人诚不欺我。只怪月色太迷人,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飞熊:咴咴咴?谁给你的错觉,我能听懂人话,理解你的意思?
  *
  英望东很不想承认他在认路时一直有错觉,总觉得自己的判断非常准确。而他的名字早就揭示了师父英招并不过分的期待,期待徒弟能望向东方就够了。
  “是的,师父希望我能够准确的判断出东方所在。这在昆仑界并不容易,那里不只有一轮太阳。但是在汴京就简单了很多,认准日出东方日落西方,让我找到了荒府的位置。”
  言不周回到汴京后的第三天,终是等来了在汴京转了七天圈圈,才凭着一己之力找到荒府位置的英望东。
  高悬匾额的那面镜子难得不再保持缄默,对英望东说了一句欢迎来到人间,算是间接认可了他的身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完全没说别的话,又似一面普通镜子了。
  “所以说,你来汴京是想着亡羊补牢。”
  言不周早就不期待古镜发声,她拿出了那套妖籍衙门府尹专用的文房四宝,刷刷地写好了雇佣契约递给英望东。
  在这位昆仑园圃管事既定接任者有些的啰嗦叙述中,她提炼出了关键的前因后果。昆仑界有一批妖神要去更高的世界了,那里目前正处于领导班子交接中,有些地方难免出了纰漏。
  英招,原形马身人面虎纹鸟翼,有着高超的武力。在诛杀邪物的神魔大战中,是以一己之力灭杀九头恶蛇怪相柳立下了奇功。
  如此高武力的妖神只看管天帝的花圃,不是遭受排挤,而是性格使然。他喜欢云游四海而不喜留守一方的工作,也就只接了守园圃的活。
  不知英招是不是太过闲散爱自由,他收的徒弟英望东索性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走到哪里算哪里。
  言不周毫不意外昆仑园圃在此师徒的管理下会出现纰漏。英望东提到花圃发生了入园盗窃案,有一小撮草木被盗,有一批被限制活动范围的妖怪潜逃,而偷盗者的身份尚未确定。
  “事发三天,师父与我已经尽力追查,逃跑的妖怪基本都抓回了。目前师父继续在侦查究竟是谁偷了异草,我被派来人间抓捕越界的一只土缕与一只钦原,或还有其他未知的偷逃者。
  当然,师父主要是考虑异草可能落入人间,让我来种植一些消融能异草能力的药材,能为误用了异草的人解毒。”
  英望东说着接过了契约书签下了名字,他来人间需要一个受到天道认可的身份,果然签了契约就感觉体内妖气运行又舒畅了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愉快?这事有待商榷。
  言不周听着英望东的计划,他想在荒府的空地上先试种药植,而作为杰出的园艺师,也能为荒府开辟另一条创收路——培育花木售卖。
  英望东有这样的计划是很好,而他的到来也算多了一位妖界常识指导,但是作为队友,性格属性也不容忽视。
  “我很欢迎你的到来,眼下荒府是有些荒凉,除了一棵快死的歪脖子没有其他植物了。所以不止药植,你也不妨再种些其他花木。另外,你也看到了这里遭受过火灾,我也不知能去哪里弄来合适的建材,此事你也不妨多留心一下。
  至于种植普通花木贩售的生意,大宋对花木的需求量很大,是一条赚钱的好路子,但承包养花木的园圃前期投入不少,你应该没带本金来吧?”
  言不周没绕圈子直接问了,只见英望东诚实地摇头,确定了他是两手空空地来。
  “那就要再等等,我已经给皎瀛的养珠池塘投了一笔银子,没有闲钱租地了。等来年他养出了第一批珍珠,我们手头就能宽裕些了。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说昆仑园圃被盗发生了三天,但汴京二十五年前就出现了使人不孕的蓇蓉,这又何解?”
  英望东讪讪一笑,“我真不是有意晚到的。不是有句老话,天上一日,地下十年。在昆仑呆久了,都忘了两边有时差。我们是还说点别的,你已经将土缕杀了,那就还剩一只行踪不定的钦原。
  依我看,胡玮脑子的针状物多半是钦原的毒刺,但也奇怪,钦原彻底射出毒针后就会死亡。除了面对劲敌下此杀招,它只会在濒死前将授人以传承时才会这样做。”
  与土缕一样,钦原也是生活在昆仑园圃里的妖怪。
  它的上半身是鸟,下半身为蜂,个头有鸳鸯般大,习性近似毒蜂。被它毒针扎过的花木俱是枯萎,动物都会毒死。
  假设胡玮脑中多了一根钦原的毒针,他还活了好些日子,显然不是被当做死敌对待,而是钦原授他以传承。如此一来,也能解释胡玮为何有了一手种植异植的本领。
  要验证针状物是否来自钦原并不困难,走一遭开封府的停尸房即可,但要弄清钦原与胡玮之间的渊源却很难,因为两者都死了。
  言不周见英望东尴尬地转移话题,她已经无力吐槽天上不与地下同的时间差问题。目前为止,有关异植外泄的情况只明了了一半,但三十年前谁先培植了黑牡丹?谁盗取了昆仑园圃?胡玮之外,世间还有没有另一位大胆地种草人?
  有的问题不得不耐心等待,等待机缘获得更多线索。
  倒也不是坐等天降线索,言不周与对异植气息敏感的英望东同行,两者选了知白知玄没去过的地方,再巡查了一遍胡玮可能所行的义诊之地。
  可是耗时三四个月走了一圈,把修缮荒府的建材找齐了,但对胡玮可能的试药地仍是一无所获,也只能将此案暂且搁置在一旁。
  同样被暂且搁置的是青铜带勾出处的寻觅计划。
  汴京与蜀中太远,单程也要走上一年多,何况又没具体地图,只得等等再说。
  腊月末,新年将至。
  百昇之前就说了,从元月初五起走亲访友告一段落,人们寻求各种娱乐活动,瓦肆的生意会开始非常火爆,所以言不周届时必须回来镇场子。
  言不周是按照约定返回了汴京,这三四个月她的志怪绘本接连又出了两期,但是说书专场是暂定了许久,听众们都强烈要求言先生快些重出江湖。
  腊月二十九,大雪纷飞。
  言不周与百昇敲定了新年元月的说书安排,刚一出趣书轩则看到了似是踩点来的赵祯。真想问一句临近除夕宫里不忙吗?春节封印前,难道不是有一堆事要做?
  至此新春之际,如果赵祯单纯邀请她吃饭聚一聚也没什么不好,但千万别来委派奇怪的任务就好。
  这回赵祯一脸微笑,不复上次前来讲述黑牡丹之死时的心情低落。或是因为最近关于李宸妃迁入先帝陵墓一事已定,他也从身世真相的冲击中缓了过来。
  “还有一天就除夕,终于等到阿言回京了。我也一直盼着阿言在登台说书,今晚一起吃饭吧。老地方来福小馆,我请客聊聊开心事。对了,有一个小问题。阿言,你喜欢猫吗?”


第28章 在碰瓷的边缘来回试探
  谢谢,不选。
  既不是猫派也不是狗派,言不周作为曾经的鹰派,也只是羡慕鹰击长空自由飞翔。
  如今经历过高空坠坑,她早就淡了养动物的想法,说不准一眨眼它们就成精了。
  “赵兄何出此问?像我这种不定期出远门的人,真不适合养宠物。”
  言不周保持微笑,完全不信赵祯不知刘娥召见过她。这些事心照不宣就好,抓妖也就罢了,可别搞什么宠物托管之类的嘱托。
  赵祯微微一愣,看来言不周真的不知最新消息。
  “阿言难道不知京城最近最有名的猫吗?包大人彻查陈州粮仓亏空案件,遭遇人买凶刺杀,幸而得南侠相救死里逃生。连带这次,从五年前包大人入京赶考算起,是第四次为南侠所救。
  包拯恳请皇上下旨,希望开封府能得展昭如此人才相助,更好肃清汴京等不良风气。三天前,皇上封展昭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任命其供职开封府,且封为御猫。”
  赵祯说到此处勾起嘴角,不由笑得有些小得意,“汴京谁人不爱猫,猫的地位有时比人还高。猫,能可爱能高贵,又狡黠又温柔。我觉得御猫这个封号彻底摆脱了以往官员封号的呆板无趣,是既亲民接地气又透着些许高来高去的神秘感,更体现了皇上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你也觉得很棒吧?”
  这下换做言不周愣住了,刚从郊野之地回京,她哪有时间听八卦消息,先打探合适的院落租借情况还差不多。
  八月末以来,英望东行走山林将荒府的翻修建材安排到位,但是施工队尚不知在何处。
  眼下数九寒冬,知玄知白不觉住在穿风的屋子里有何问题,两妖的本体是石头对冷热变化很钝感。但是英望东习惯了春天的温度,在荒府没修好门窗前,他也想找其他地方住了。
  言不周离京出行前就托林远、百昇等消息灵通者留意内城有无出租价格适合的小院子。考虑到荒府地处京城外城西北角,距离地处皇城边的趣书轩真的有些远。大冬天的,城内又严禁跑马,很有必要另外租一间城中心的院落。
  林远倒是给了一则内部消息,原会仙观所在地正以低价对外出售。
  会仙观地处内城,规模并不大,勉勉强强算二进宅子。
  白澒任观主期间竟是一座正神神像都不曾供奉。自从闹出水银怪之事,那块地失去了继任观主充公了。
  这地方需要彻底铲平原有的一切建筑,暴晒于阳光下彻底散去邪气。晒了小半年,朝廷批准此块地皮可以对外出售。
  只是孙长喜的案子尚未完全查清源头,这凶地的名号还在地产圈里飘着,没有过硬的本事不怕死不怕邪,还真不敢去买这块地。
  林远觉得言不周应该不在意什么妖气邪气,将这个捡漏的消息告诉了她。林远的想法没有错,言不周是不在意地皮的凶名,但在意地皮的定价。
  哪怕号称低价出售,汴京的地也绝不会贱卖,没有一万两免谈。一万两在朝廷看来是贱卖了,却足以劝退大波普通百姓,言不周手里的现银也才一千两不到,没本事去凑热闹。
  这厢言不周感叹钱好似永远不够用,那厢赵祯自得于他起得最满意的封号。两人想的是风马牛不相及,完全跑不到一块去。
  当下,言不周面对赵祯求赞同的期待眼神,也不知展昭有几分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任命,而她只能无奈地点头。
  “的确很棒。御猫,是一个兼具了神//韵与心意的封号,淋漓尽致地体现了皇上的真诚期望。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
  原谅她,看着赵祯仿佛翘起了尾巴在得意,她真的编不下去了。
  言不周果断转移了话题,“还有两天就除夕了,我要抓紧时间去百老板介绍的小院看一看情况。赵兄贵人事忙,我们直接晚上来福小馆见就好。”
  “不忙啊,我能忙什么。”赵祯这么说话半点不见心虚。临近除夕朝中无大事,在宫里无非也就阅览各种贺岁奏折。至于祭祀之类的事情,下面的人安排好具体细节,他等到年三十走过程就好,能有什么非需要他亲自督场的事情。
  自从刘娥挑明了过往真相,更是光明正大不想见赵祯,说是请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除去太后,再没谁值得赵祯费力讨好地不得不留在宫里,那都不如宫墙外的自在,哪怕大雪纷飞也止不住他向往外面的世界。
  “呵呵。”言不周仗着赵祯听不懂这个词的深刻内涵,毫不遮掩地笑了笑,“那赵兄随意。”
  百昇介绍的出租房是他自己的一套商铺,前面的租客刚退房没多久,已经有一堆人预约排队想租了,看在和言不周相熟的份上才暂且为她留着。
  商铺门面不大,放下四五张饭桌就没走道的地,但它地处汴京几大闹市区之一的樊楼附近,距离州北瓦子不过一炷香的步行路程,占尽黄金地段的便宜。何况后方带有一个小院,有四五间空房可以住人,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言不周只一眼就非常满意,她并不在意小院地处商业街正中而过于热闹,这恰好符合了英望东计划的普通花木生意。
  前头的租客开的是胭脂水粉店,门面局部不错无需大改动。租下此处麻利地收拾好,可以在春节里尽快回血赚第一笔。
  都说宋人不论贫富都好风雅,对于花木的需求量之大让人咋舌。
  园林植物之美、室内盆景之美、男女花饰之美,每一处都可见花木,富有富的玩法,贫有贫的乐子。
  英望东新人入行没想冲着园林花木的大订单去,以他在培植花木上的一技之长,先要打入最需要保鲜手段的鲜花市场。
  时逢春节,家家户户为求喜庆布置进而让室内插花需求量增高,再说人们走亲访友讲究新年打扮讲究,头插鲜花佩戴花冠的人数更是比平时翻倍。正好之前的汴京周边行拉回了好几车花卉,旁人许是担心其枯萎,而对英望东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阿言,你这就签了?不再看看?”
  赵祯随着言不周走了一趟在十字街上的店面。从前铺到后院转了一圈,他见言不周则拍板必须立即租,就风风火火地回到趣书轩,叫上百昇就要去开封府登记租约。“之前的租客卖胭脂,你们卖鲜花,你不觉得地方有些小了?”
  小?比起皇宫肯定小。
  言不周没觉得小不好,百昇开出的租赁价格公道,而且以趣书轩在州北瓦子的人气,门口贴一张鲜花店开张的广告效果奇佳,是算是租客占了房东的光。
  “贪多嚼不烂,樊楼一带一地难求,花店也不必太大。我要是犹豫了,后面不知有多少人抢着要。何况新春鲜花需求飙升,如此赚钱的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没闲功夫和赵祯掰扯,登记了租赁契约后,趁着今日天色未暗,还要尽快把店铺清扫一遍,方便在除夕之前完成搬家、鲜花上架等一系列事情。“下午事多,恐会怠慢了赵兄。不如,赵兄先留在瓦子里听听戏?”
  赵祯明白这是嫌他提不出有用的建议,还只会傻站在一旁碍事,但今天能听什么戏?除夕前几天,勾栏瓦肆有短暂的歇业期,直至元月初六正式在开工,还不如让他逛大街。
  “阿言这么忙,我遇上了还去逛大街瞧新鲜事,似乎不太好吧。”
  赵祯客气了一句,一个人逛街有失乐趣,正琢磨是不是去找刚任命的御猫玩耍,趁着展昭还没正式上任带他看一看汴京的风景。
  言不周眯了眯眼,既然这位闲来无事乱晃悠,她就敢真让其体会一把什么叫做接地气的忙,转手将刚拿到的店面钥匙塞给赵祯。
  “赵兄想帮忙就直说,我乐意至极。你刚刚也认过门了,先把向百老板借的一车清洁用具都拉到十字街,省了我来回跑。最多半个时辰,我登记好租约就去一起打扫店面。赵兄必是手脚麻利,才能这么快做好迎新春的那些家务事,今日有你搭把手就不必发愁打扫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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