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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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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血!”他的眼中一瞬间闪过异样明亮的光彩; 声音也变得沉重严厉起来。
“请给我血,请把你的血; 给我……”
千鹤因为恐慌而惊叫起来。
“不、不要!请、请放开我!”
室内的其他人都仿佛被这一幕惊得呆住了; 无法反应。
柳泉一瞬间就想起那一夜山南紧紧扼住她喉咙的右手。他现在想要做什么?仅仅只是吸千鹤的血吗?还是打算做点别的——像那一晚一样; 打算取别人性命的疯狂的事?!
她率先作出了反应; 立刻就横举起还在剑鞘中的剑; 剑鞘的尖端指向山南的面部; 手腕一抖,毫不犹豫地直刺他的眼睛部位。
这个攻击部位选得确实非常巧妙。首先她的剑未出鞘,不用担心一旦击中之后会给山南带来永久且不可逆的伤害;其次一般人的眼睛受到攻击的时候大概都会下意识地撤手后退躲避; 这样不管她是否能够击中山南; 千鹤的危机都可以解决。
唰的一声; 几乎是瞬间,柳泉的剑鞘尖端就已经接近了山南的眼镜。好像下一秒钟,她的剑鞘就会击碎山南的镜片。
但是化身为罗刹的山南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化解了她这一招——他飞快地伸手,堪堪在剑鞘触及镜片的前一瞬间握住了它。柳泉的前刺之势霎那间就被化解了,她再也无法把长剑往前多送一寸。
柳泉咬牙,“……可恶!”
她猛地往回一撤手。呛啷一声,那柄锋锐的长剑已经重新从鞘中脱出,握在了她的手中。山南的手中只剩空空的剑鞘。
这时,土方的怒吼让其他人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快点制伏他!就算粗暴点也没关系!”
永仓和平助立即架起了刀。原田也摆出了长/枪的起势。
“不要怪我啊,山南君。”他这样念叨着。
“可不能让千鹤被杀了啊。”平助脸上也露出了面对强敌时认真发狠的表情。
很显然,山南喝下变若水之后是如何袭击柳泉的,关于当时那个情景的叙述,大概现在都已经回到了大家的脑海中吧。
伊东还在旁边努力刷存在感。
“你们,难道要把山南君给……我伊东绝不会允许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发生!”
……真可笑。刚才把山南逼到突然发狂的这一步的,也许不就是他吗。现在他又一副正气凛然,见义勇为的样子,打算在这里主持他自以为是的正义了吗。
柳泉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表面上却丝毫都不敢放松,手里的剑也指向了山南。
果然,从那一天开始,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手中的刀,好像就不断地在指向你啊,山南先生。
没能阻止你变成这样,然后我就好像也再也不可能帮得到你了,因为你似乎已经拒绝了一切来自别人的好意,执着而疯狂地想要化为罗刹,化为恶鬼,化为只有在暗夜里出没的怪物——
你明明曾经是那么温柔稳重、睿智沉着的人啊,山南先生。
……为什么会这样呢。
柳泉没有察觉自己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了痛苦和伤感的表情。
但是正好被山南挟持、站在她对面的千鹤,却猛然一愣,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近藤及时出来拦住了伊东。
“伊东君,这里很危险,接下来就交给阿岁他们,我们还是离开吧。”
近藤难得地强硬起来,强行紧紧架住挣扎着的伊东,硬是无视伊东的喊叫,把他生生拖走了。
看见伊东终于消失了,大家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感激不尽。接下来能好好处理这里的事了吧。”原田紧盯着面前的山南,表情严峻地说道。
永仓却好像有点犹豫。
“但是,这有点……”
平助好像想试着说服他,也说服动摇的那个自己似的。
“山南先生才不会那么弱呢,更何况现在……”
他们的纠结似乎完全不在山南的注意范围之内。他随意地把手里的空剑鞘往旁边一丢,眼睛紧盯着千鹤手臂上未干的鲜血。
“呃……是的,想要血……我的身体正在渴求着血!”
他突然举高千鹤的手臂,用一种十分奇特的视线望着她手臂上的鲜血。
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让他的手上也沾上了千鹤的血,于是他露出一丝扭曲的笑意,抬起手来,慢慢舔舐去了指尖沾染的鲜血。
柳泉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家好像也是一脸被深深打击了的样子。平助吼出声来。
“我已经不能再忍了!动手吧,新八!左之!”
原田干脆地应道:“好,再来一次!”
这时,土方却突如其来地喝止了他们。
“不,等等!”
他自始至终没有对着山南拔刀,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着山南的情形。此刻他的眉头紧皱,脸上却逐渐显出一种深思的表情。
永仓有些不解。“怎么了,土方君?!”
土方面色严峻地简单解释,“山南的样子有点奇怪。”
……确实,刚刚咽下千鹤鲜血的山南,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苦闷表情,面部肌肉抽搐着,发出隐忍的痛吼声。
“呃……啊啊啊!”
永仓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喂、喂……山南君,你怎么了?”
在大家惊愕的注视之下,山南的头发慢慢恢复了平常的黑色。
“……嗯……嗯嗯……我、我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痛苦的余波,但毫无疑问已经恢复了理智。
千鹤发着抖,试探似地喊道:“……山南先生?!”
山南看起来比她还惊慌似的,立刻撤开了原本挟持千鹤的双手,往后倒退了一步。
“雪村……君,我、我究竟……怎么了?”
千鹤大喜,“太好了!你清醒过来了呢!”
柳泉长长出了一口气,用空闲的左手用力按着突然开始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感觉全身脱力,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原田惊异地盯着山南。“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身旁的永仓也是一脸迷惑。“你问我,我问谁啊?”
土方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
山南也是一脸震惊得不能自已的表情。
“是吗,我也像他们一样……发狂了吗……?!”
他的声音震颤而沉痛,就好像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一样。
千鹤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选择着措辞。
“但,现在山南先生已经恢复过来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恢复的……”她笨拙地安慰着山南。
可是山南好像一点都没有感到稍微有所安慰似的。
“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皱起了眉头,脸上又是惊恐又是迷茫。
土方出来善后了。
“以后再想这些,总之先善后吧。先处理好那边的尸体,再把房间打扫一下。”
原田他们立即动手收拾残局。
“啊,这个榻榻米已经不能用了啊。”原田用一种惋惜似的口吻说道。
确实,榻榻米已经被血浸透了,还到处都是血脚印——一多半都是柳泉踩出来的。
永仓审视着倒在地上的隔扇,过了几分钟,他放弃似的摇摇头。
“这边的隔扇也得换。”
趁着那三人打扫战场的工夫,柳泉捡回了被山南扔在一边的剑鞘,把自己的剑放入鞘中,重新插/回腰带里,走到千鹤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还有,你……”土方转向千鹤。他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似的,目光直视着惊魂甫定的千鹤。
而站在千鹤身旁的柳泉,他并没有去多加关注,就好像她忽然变成了透明人一样似的。
千鹤马上勇敢地应道:“是,我也去帮忙。”
这么懂事的反应却引来土方的皱眉。
“伤员还是休息吧,先养好身体再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着的原田、永仓和平助,伤脑筋似的继续说道:“话虽如此,但这房间已经无法使用了……”
屯所总是人满为患,所以单独的房间是极其难得的,并没有空余的房间可以安排给千鹤。
柳泉想了想,试着提议道:“……要不然,今晚千鹤就和我挤一挤,睡我的房间吧?”
这句话才让土方把视线转向了她。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滑过,上下一打量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两人还是分别好好休养吧。”他不耐似的说道。
“我、我没事,这只是因为我摔了一跤……”柳泉试图解释自己浑身血迹的来源,但是土方似乎根本就懒得听从似的,径直下了决定。
“千鹤今晚就用我的房间吧。”
听到这个决定的瞬间,两个女孩子好像都吓了一跳。
千鹤迟疑地问道:“用土方先生的房间……可以吗?”
土方好像很不高兴似的答道:“没办法啊,快去吧!”
千鹤又被这种态度吓了一跳,连声答应着,就要往外跑去。
柳泉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留下来帮忙收拾现场,还是也回房间休息。
土方不耐烦似的提高了一点声音。
“喂,清原,你还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回去睡觉!”
那种恶劣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对她说着“你犯了局中法度,去切腹吧”一样。
柳泉叹了一口气。
“是。”她应道,正打算跟千鹤一起离开的时候,土方又补充了一句。
“你先跟着千鹤去看看她的伤势,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于是,柳泉就跟着千鹤到了副长的房间。
还真是文件堆得满坑满谷的恐怖所在啊。
必须小心不要碰掉或弄乱这个房间里的一点东西,否则就会招来名为【副长之怒】之类的大招呢。柳泉苦中作乐地想。
其实她深知,千鹤身为鬼族,应该拥有瞬间自愈能力,那道伤口虽然看上去深而长,但是已经不流血了。不过这一点,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吧。
于是柳泉故意作出认真的姿态来,埋头替千鹤整理寝具,借此给了她充分的时间飞快地重新自行给手臂缠上绷带——至于她肩上的伤,当然早已自行痊愈了;柳泉索性假装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那里似的。
现在看起来,倒真的是柳泉的卖相更差一点,难怪土方并不相信她“自己并没受伤”的辩解,硬要轰她回来休息呢。
整理完寝具、也丧失了查看千鹤伤势的大好机会,柳泉和千鹤面面相觑了几分钟,对今晚难以置信的遭遇,各自感到了一阵深深的疲惫无力感。
※※※※※※※※※※※※※※※※※※※※
2月25日:
。
173
最后; 柳泉说要出门打水回来简单梳洗一下; 就出了房间。
她的行动很快; 大约十分钟后就拎着木桶推开房门隔扇; 招呼千鹤到走廊上来简单洗漱一下; 免得弄脏副长的房间。
两个女孩子轻手轻脚地迅速洗漱完毕。足够细心的柳泉还带回来了两套干净衣服供她们两人更换。换下来的沾满血污的旧衣服就顺手扔在木桶里。
做完这一切; 柳泉就打算回房去休息。从她听见千鹤呼救; 冲出房门的一刻开始到现在,她一直是赤足的状态,先前在打斗和紧张的气氛下还不觉得什么; 现在尤其是洗干净了脚上的血污之后,就觉得双脚一阵阵发冷。
“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再来看你。”她站起身来; 冲着千鹤微笑说道; 就走到门边; 打算拎起木桶,开门出去。
千鹤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道:“雪叶……”
“嗯?什么事?”柳泉在门口微笑着回过头来; 一脸毫无防备的样子。
“你……刚才……”千鹤突然吞吞吐吐起来,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地咬牙问道:“在你的心里,很重视山南先生吗?”
柳泉:……!!!
“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很快从震惊之中恢复了常态,微笑着反问。
千鹤好像一瞬间有点犹豫; 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眼里带着犹豫和不解; 还有一丝担忧; 坐在榻榻米上,仰起脸来望着柳泉。
“你刚才在山南先生发狂的时候,用剑鞘去攻击他……其实是想制止他不要做出什么当他清醒之后就会后悔的事吧?而且在那之后……我、我注意到……你看起来好像非常难过……非常伤心……”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在柳泉静静的凝视之中消了音。
柳泉伫立在门边,回过头来,望着千鹤。
在千鹤看来,清原雪叶的个子在女子当中算得上极为高挑,双眼幽深得如同黑暗的深潭一般,不知为何让千鹤突然联想到冬天深山里已结冰的水潭与生长在潭边、树冠上铺满积雪的松树。
然后,千鹤看到这个今晚及时出现、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女轻轻笑了笑。
“是这样吗……?”她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并没有回避回答这个问题。
逃避作答是没有用的,并且还有可能招致千鹤更深的疑惑。作为女性来说,千鹤酱本来就拥有着比这一屯所的男人们更细腻入微的感受和直觉,并且同样地,脑补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柳泉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使用【似是而非】的语言技能。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对我来说,山南先生确实是一位重要的人啊……”
看着千鹤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柳泉突然失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不,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千鹤,你误会了。”
她仿佛陷入了一段回忆似的,声音变得有点迷茫。
“山南先生的手……是在我的面前受伤的。”
她无视千鹤一瞬间瞪得不能更大的眼睛,继续说道:“当时,他的刀折断了,我没能及时挡住砍向他的刀……那里的浪士太多,我们人手不够……”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叹息。
“不,也许这也不是推卸责任的理由。我那个时候,从未把自己当作女人一样来要求别人的特殊优待……所以作为‘男人’的我,因为没能及时支援而导致同伴受到了重伤,这种事情真是无法忍耐的啊……”
“可是这却为山南先生额外添加了更多的痛苦。山南先生每次想到那个情景,都会自责自己竟然还需要一个女人去保护,作为一个剑士来说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我眼睁睁地看着曾经那么温柔而强大,受到大家敬慕的山南先生,变成了今天的罗刹,不能见到阳光,假装自己已经死去,只能躲在黑暗里……而我除了自己这样徒劳地伤感和抱歉着之外,竟然什么都帮不上忙……”
柳泉的视线微微低垂了下去,落在千鹤脚边雪白的被褥上。
“这种事情……以后还要遇见多少回呢?”她的声音轻得仿佛如同耳语。
“哎?”千鹤果然没有听清楚,发出一声疑问。
柳泉收回视线,重新注视着千鹤。片刻之后,她微笑起来。
“所以,我想要更强大一点,更勇敢一点。”
“哎哎?!”千鹤看上去更加迷茫了。
“虽然我当时并不是因为怕死才没来得及支援山南先生,但是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迷茫,想着新选组能够收留我到什么时候呢,在那之前会不会还要面对同伴遇险的情形而来不及赶到呢……”柳泉出神似的说着。
“我是女人,所以我大概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武士吧。”她摊开手,就好像对这个事实显得多么遗憾似的。
“迄今为止自己身旁的同伴们都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觉悟一直努力下去的呢……尽管拼命地想要理解,但是,也许一直都不能真正体会得到……所以,那天,当山南先生打算喝下变若水的时候,我那么拼命的劝说,也没能奏效,反而好像令他更加痛苦——”
她的双眼因为回忆而变得有丝黯淡。不过她很快振奋了起来,冲着千鹤笑了笑。
“所以……虽然有的时候还会怕死,但是我希望下次自己能够怀着和珍贵的同伴一起生存下去的觉悟,更勇敢一点地冲上前去。”
“只要怀着这样的心情,有朝一日一定能够相互理解的吧……”
“近藤先生当初也并没有说错,我在这里,其实是想寻找到一个归属之地啊。”
“那种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真的就在这里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在这里每过一天,坚信的心情就深刻一分。”
“啊,照这么说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重要的人也说不定哦。”她拉开隔扇,弯腰拎起地上的水桶,玩笑似的回头向着千鹤说道。
千鹤好像有点疑惑,又有点明白了什么似的,目送着清原雪叶走出了这个房间,细碎的脚步声在走廊上一路远去。然后,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钻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柳泉回房的路途却远远没有那么顺利。
走出一段不长的距离之后,她在走廊上遇见了脸色阴沉的土方。
他表情沉凝地站在廊下,双手交叉袖在衣袖中,靠在一根廊柱旁边,微微仰首遥望着夜空。
他俊朗的侧脸虽然紧绷出严厉的线条,然而在月光沐浴下看上去还是那么沉稳可靠。柳泉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副长?”
土方因为她轻轻的这一声呼唤而把脸转向她这边。当看到了她之后,他的表情一瞬间却好像显得有点复杂。
“啊,你要回房吗。”他淡淡地点了个头,随口问着。
其实这种时候柳泉除了回房休息之外还能做什么。他这根本就是非常随意的寒暄而已,说出这种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费神经过大脑啊。
柳泉本来想简单地应一声就走掉,但不知为何,看着土方的表情,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那么做。
“那边……都已经收拾好了吗?副长?”她试探地问道。
土方怔了一下好像才反应过来她在问的是千鹤的房间——刚刚已经变成了杀戮现场——他随意地点了点头,简洁地说道:“啊,是啊。”
……这种反应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把对话继续下去啊。
他这是很明显地不打算跟她说太多话的意思吧。
柳泉感到有点尴尬,低下头啊了一声,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而近藤把伊东拉走后又发生了什么,或者山南后来怎么样了,他所负责的罗刹队又如何了——则不是她这个平队士能够置喙的范围之内了。
“这样的话……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副长一定也觉得很辛苦吧……请早些休息吧。”她慢慢说道,向土方微微弯腰施礼,然后打算走开。
意外地,土方突然出声,正好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
“你……不问问山南君和伊东君的事情怎么了结吗?”
柳泉有点诧异。
伊东?!他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呢?必定是以此为借口,向近藤和土方漫天要价吧……
但是……土方为什么又会特别向她提起山南?
某种奇特的预感浮上了她的心头。
难道……刚才在房间里,千鹤那并非事实的推测,果然被土方听到了吗?!
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认为自己那个时刻必须要说出这么一番华丽的台词才行;但是柳泉刚才也并没有真的就怀抱着什么【副长假如正好站在屋外的长廊上就好了这样我这一番话就能同时刷两个人的好感度了】之类的指望。
然而现在……好像这种事还真的发生了啊?
柳泉想了想,把手中的水桶放在脚边,抬起头来,注视着土方。
“伊东君大概是给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添了很多的麻烦吧?”她轻声问道,“也许还提出了什么令两位困扰的要求也说不定……毕竟,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呢。”
土方好像对她的猜测有点吃惊似的,眼中有一抹光芒闪过。然后,他简单地答道:“啊。……那个人,打算离队。”
柳泉大吃一惊。
“离队?!”她脑海里瞬间就闪过“擅自脱队者切腹”这条局中法度。虽然早已知道伊东会在某个时间带着一群他的追随者脱离新选组,但这个时刻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来临了,还是让她感到一阵震惊。
然而作为一位新选组的忠诚队士,在副长面前,她现在还必须作出符合自己身份的反应。
“伊东君……是疯了吧?!……不,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他当初又为什么要加入新选组呢?大家都认为他跟新选组从一开始就格格不入吧?”
土方脸上浮起复杂的神色。
“是啊……他是别有目的吧。但是近藤君是很信任他的,也很看重他的才能……”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近藤先生总是这样呢,善于挖掘别人的才能,无条件地相信别人……虽然也有信错人的时候,比如说伊东君……但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心甘情愿地群集在他的手下共同努力吧。”柳泉把声音稍微放柔了一些,回应道。
土方似乎有点吃惊似的瞥了她一眼。
“是这样啊。”他同意道,大概因为想起了刚刚结束的那场十分不愉快的会谈,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阴霾。
“伊东说不但他自己要脱队,还打算带走一些队士,以为先皇守陵的名义离开……这样就不算分裂新选组,也不算公然脱队——”他的声音在半空中倏然断裂了。
“这怎么能不算是分裂新选组啊!”一瞬的沉默之后,他的声调倏然提高了一些,语气里透出难以抑制的愤怒。
柳泉一愣,看着难得将愤懑之情流露于外的土方,一时间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土方既然被人称为“鬼之副长”,当然平时总是很严厉的,生气的时候也不少见。但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某件事而感到无力的愤懑和恼怒,却很少会流露出来。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为新选组的副长,平时应该显得对一切都成竹在胸,不能贸然因为什么事情而慌慌张张的,动摇军心吧。
“……也许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呢。”柳泉想了一想,只找到这一句还算得上聊以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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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
谢谢小天使吃饭了啊啊的地雷!(づ ̄3 ̄)づ╭?~
174
“与其等到将来什么时候他们会出卖新选组; 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滚出去算了。”她故意用一种像是新选组平队士似的很粗鲁的口吻说道,“新选组不需要对这里没有感情的同伴。”
土方惊讶似的看着她,半天才苦笑了一声。
“感情?!”他重复着她使用过的字眼; “还真是……女孩子才会说出的话啊……”
不知为什么,柳泉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尽管他的语气中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她却还是感到一阵尴尬和窘迫; 就好像一贯谨言慎行的自己突然说错了什么话一样。这种情形并不多见,大概是因为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从身体到精神上都已经十分疲惫; 又因为面对的是他而警觉性降低; 所以才会犯这种错误吧。
一股不肯服输的情绪慢慢在她心底冒起,她重新抬起了眼来注视着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平静地回应道:“……是的。感情……我想土方先生对新选组的感情,一定是非常非常深厚的吧……所以才会无法容忍任何人做出伤害新选组的事情,因为新选组对于土方先生来说; 一定是具有最深刻的意义的啊——”
土方看起来微微有点惊愕; 就好像以前从未听过任何人对他说起这种话一样。
新选组的宗旨是佐幕攘夷,和志在尊王的伊东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当这一刻终于到来时; 他还是难以忍耐心底涌起的愤怒。
大家都一直在说着新选组是佐幕派; 身为副长的他当然更是佐幕的骨干之一;整天和近藤商议着的,也都是如何辅佐将军的事情。但是好像从来没有人跳过了佐幕这个字眼; 直接把他人生的意义指向了新选组这个组织本身。
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 他也不得不承认; 也许她说的才是真相。他迄今为止的人生; 是建立在辅佐近藤,维护这个近藤和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新选组之上的。新选组这个字眼,似乎比任何事情在他心中都更具意义。
有人曾经说他制订局中法度,是想让乡下百姓出身的新选组以严明的纪律和超强的能力,尽早在京都出人头地,获得幕府的认可。但是其实仔细想想,获得认可什么的,都只是为了肯定新选组本身而寻找到的努力的理由和目标。事到如今,追求着幕府和将军的认可与表彰的人,其实是近藤,而不是他啊。
他所努力的目标,只是让新选组一直好好地成长下去,成为一个承载和传承着最真实的士道精神的象征。
因为这里就是凝结了他和近藤君两个人的心血、寄托着他们的梦想和志向而组成的、大家彼此之间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羁绊的,新选组啊。
……这么说来,这个曾经女扮男装而欺骗了他和他的同伴的女人,其实才是看得最明白的吗。
也许是因为她身为女子,本来就不可能去追求成为真正的武士,或者获得幕府或将军的封赏而光宗耀祖这一类的目标——正如她刚才在他的房间里对千鹤所说的那样——所以她反而可以冷静地去体会和思索新选组本身所代表的东西吗?
她的声音仿佛又回荡在他脑海里。
【我希望下次自己能够怀着和珍贵的同伴一起生存下去的觉悟,更勇敢一点地冲上前去。】
【只要怀着这样的心情,有朝一日一定能够相互理解的吧……】
【近藤先生当初也并没有说错,我在这里,其实是想寻找到一个归属之地啊。】
【那种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真的就在这里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在这里每过一天,坚信的心情就深刻一分。】
【照这么说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重要的人也说不定哦。】
他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稍微放松了一点的笑容。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可以说她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女人应有的样子,追缉不逞浪士的时候身手好得惊人,和那个奇怪的什么鬼族的大将吵起架来也丝毫不落下风;然而一旦轮到她去做那种每个女性都理应轻松完成的、日常的家务,比如缝缝补补或者洗衣服之类的,她就能比雪村千鹤完成的速度足足慢上一倍,并且完成度还不那么令人满意——
但是他现在却真的开始觉得,近藤那种老好人的性格,也并不总是让他信错人了。
……至少,她的回答,就证明了近藤对她的信任,并不是错误。
所以,他应该顺应近藤那种看起来好像是很徒劳的期待,再一次为了新选组的完整和强大,忍耐那个总是趾高气昂得令人不舒服的伊东甲子太郎,努力说服那个家伙不要分裂新选组、背离大将的期望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瞥了她一眼,简单地说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仍然袖着手,靠着廊柱的右肩微一用力、借机站直了身躯,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她,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但是柳泉今夜的奇遇还没有结束。
拎着木桶走到后院,想要把木桶放回原处再回去休息的柳泉,却在看到一棵树下站着的人影时,不由得再度停下了脚步。
然而她站了整整一分钟,对方也丝毫没有想要首先开口说话的意思;柳泉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先出声了。
“山南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普通的问句却仿佛一瞬间触动了对方那脆弱的神经似的,树下的那个人影微微动了一动。深黑的树影投在他苍白的脸上,将那张表情冰冷的脸遮去了一多半。
“现在是深夜……正是像我这种怪物出没于人世的时间。”他依旧温柔的嗓音,带着一点尖锐的自嘲似的意味,轻轻扬了起来。
果然,他对面那个站在庭院中,身影完全沐浴在月光下的人立刻就出声打断了他。
“……山南先生!”
他的唇角噙着一丝令人有些看不懂的古怪笑意。
“大家都去休息了吗……不,今夜想必在屯所里有很多人会难以入眠的吧。”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坚硬的金铁之声隐约透出来,“有些人达成了野心,有些人则因此感到困扰或愤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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