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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包租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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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转开眼睛,眼里露出轻柔的,露珠一样的笑意,“我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发生的……就像是酿造的酒液,它会一天比一天散发出愈醇厚的香气。我本可以隐藏着它,就像隐瞒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但正是由于我喜爱着您,因此‘与夏洛克·福尔摩斯仅仅是朋友’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甘心的事情……您在意着我,爱护着我,愿意同我分析您所有的想法和成果——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一种殊荣,但对我而言,它不够——远远不够,我是个贪心的人啊,夏洛克。”
    福尔摩斯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我无法忍受用朋友的身份继续和您呆在一块儿,因此选择了离开……但在我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儿的时候,您却又再次提起了它。”诺拉苦笑,轻轻叹息,“我不明白你,夏洛克,但我依然敬重你,所以……不要再作弄我了,好吗?”
    “你要知道,哪怕是你的一句小小玩笑,我也会当真啊。”
    福尔摩斯露出思索的神情,“玩笑?——您将我说的话质疑为玩笑?”
    “您说的玩笑话太多了。”诺拉看上去很冷静,“我无从分辨。”
    “hmm……那么也许以后我在开口时应该先注明‘认真’标志。”福尔摩斯挑高眉头,“——但我说的,的确是认真的。”
    “哪一句?”
    福尔摩斯声音陡然轻了下去,“……我需要你,胜过任何人。”
    “所以……请不要再因为那些只会令人感到头疼的错误想法而离开。”
    诺拉一愣,“你……”
    “夏洛克·福尔摩斯查案时永远都可以是一个人。”他说,“因此‘我需要你’不仅仅是出于工作……当然,我允许您对我抱有那些——那些想法,因为它和‘失去您’相比,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诺拉轻轻吸气。
    
    第68章 六八
    
    马蹄声哒哒哒地在喧闹的街道上响起。
    格莱森第五次用疑惑不解的目光在坐在自己身边的福尔摩斯以及坐在他们对面的诺拉脸上瞥过,忍耐了很久,终于无法在这种奇怪而又沉闷的气氛下保持镇静。他露出吃了茄子一般的表情,尽量压抑地低声开口,“……您介意告诉我这一个上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福尔摩斯一脸镇定地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听到这话不解地转过头,“您的意思是?”
    “你,以及诺拉·夏普小姐。”格莱森忍无可忍,“虽然我实在不想将你们刚才的举动解释为‘眉目传情’……但看上去事实就是如此。”
    当事人诺拉若无其事地盯着外面桥下的粼粼河水。
    福尔摩斯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露出微笑,“……您眼花了。”
    “……”格莱森脸涨得通红,“也许在破案上我承认您有着十分的天赋,但您可不能这样看不起我的眼力!”
    “如果您真有眼力这种东西,那么我认为您就不会出现在这辆马车上。”
    格莱森,“???”
    诺拉低头轻咳一声,掩盖住脸上的异样,格莱森立刻转过头来,十分严肃地盯着她长达十秒,才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开口,“……你和福尔摩斯……?”
    最后一个词语的尾音可疑的上扬,充满了耐人寻味的回韵。
    “我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诺拉非常淡定。
    格莱森郁闷地撇嘴,“上帝,没有比这一刻更讨厌你们之间那套‘默契论’了。”
    诺拉和福尔摩斯默契地齐齐微笑。
    格里芬先生的助教杰德·森茨伯里住在一条很偏僻的巷子里,如果不是确认地址无误,三人都会对此感到十分不解——身为剑桥大学一位年轻有位的教授助理,居然住在这样一个和贫民区几乎没有差别的地方,莫非这个著名的学院还有克扣员工薪水的规则?
    格莱森清了清嗓子,在下车后就恢复了他那副高傲的警探风范,率先上前敲响了屋门,“森茨伯里先生?”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个年轻人清亮的声音,“是谁?”
    “伦敦警察厅的格莱森警长,以及福尔摩斯先生和他的助理。”
    过了几秒,门被打开了,一个有着健康麦色皮肤,黑色卷发,模样清秀的高个年轻人站在那里,笑得眉眼弯弯,看上去非常阳光明朗,“先生们你们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事实上,是的。”格莱森作出了请的手势,“在关于布雷尔·格里芬先生的案件上,我们需要对您进行一番常规问话。”
    杰德·森茨伯里犹疑了几秒,还是将他们请进了屋子,“好吧,不过请尽快,我下午还需要到实验室去工作。”
    “冒昧地请问,您不是格里芬先生的助手,据我所知他的专项是研究希腊民谣和传说?”福尔摩斯突然开口。
    “的确是这样。”杰德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我非常敬佩格里芬教授——但,您明白的……我仍然需要工作,而剑桥大学实验室的克莱尔小姐给了我另外一个机会。”
    福尔摩斯不在提问,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走了进去。
    这个屋子里的摆设并没有给他们过多惊喜,就和它的外表一样,家具只有基本的几样,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只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奥林匹克之音》以及还未完成的几张手稿,隐隐可以瞥见例如“希腊”,“海伦”和“卡里赛亚”这样的字样。
    格莱森显然也看到了这些,他严肃的目光立刻射向杰德,“我以为……您说已经结束了格里芬先生的有关研究,那这些是什么?”
    杰德面色没有改变,他看上去很镇定,毫不心虚,“这是之前我和格里芬先生一同研究的手稿,旧物,我将他们都拿了出来,正准备交给他的妻子格里芬夫人……有什么问题吗,警长?”
    “事实上……”
    格里森还没说完,福尔摩斯突然打断了他,他动作迅速地拿起夹在手稿中的一封信,眯起眼,目光陡然犀利起来,“……这封信……是谁寄给你的?”
    杰德无辜地眨着他的大眼睛,挠挠头,“我不清楚……这是寄给格里芬先生的,据说对方是一位‘有着大智慧’的人。”
    “我可以留下他吗?”福尔摩斯礼貌地询问,“关于格里芬先生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成为关键证据。”
    杰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请便。”
    这段小插曲过去了,格莱森坐下来,开始了他公事公办的问话。
    “您是什么时候认识格里芬先生的?”
    “半年前。”杰德回答,“当时我在一家面包店工作,格里芬先生是那里的常客。”
    格莱森疑惑,“那么你是怎么成为他的助教,一个面包店的伙计?”
    杰德露出阳光的笑容,“关于这个……我的父亲生前曾经是一位家庭教师,他非常喜欢研究欧洲的神话,我无意中和格里芬先生聊天谈起这些……他对此很感兴趣。他给了我一个生活得更好的机会。”
    “你不是本地人。”福尔摩斯目光平和,在格莱森不解的眼神下指了指他的脸,“…肤色,在阴雨天多过艳阳天的伦敦来说,似乎过于健康了。”
    “没错,我出生于阿伯丁。”杰德坦然承认,“我的母亲在那里开了一家餐馆,原本我来这里是想寻求更好的学习机会……但是中途发生了意外,我身上的钱都被偷走了,我只好在面包店里打工赚钱。”
    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破绽。格莱森点点头,正准备开口,却又听到福尔摩斯插嘴道,“对于格里芬先生身上的那道陈年疤痕,您知道它的来历吗?”
    杰德愣了一下,“你说疤痕?……”
    格莱森敏锐地发现对方神色里的犹疑,不觉脸色重了一分,“请告诉我们您知道的一切,最好别隐瞒。”
    杰德面露羞愧,“不是我不想告诉您,而且传闻里它实在……对教授不利。”
    三个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杰德只好开口了,“……据说是两年前在外地时被人砍伤的……那时他刚刚认识他的妻子莉兹小姐,有人说她当时和另外一位绅士来往亲密。”
    这听上去似乎藏着一个更有趣的故事。
    爱情什么的……永远都具有让人失去理智的魔力。
    “那么在你的印象中,莉兹小姐和格里芬先生感情如何呢?”福尔摩斯问。
    杰德垂下了眼睛,“他们很亲密……至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样,有人说他们是英国版的‘达佛捏斯和克洛伊’——他们在特拉法尔加广场相遇,格里芬先生在寻找手稿的灵感,而莉兹小姐在喂鸽子——她那时还是一所孤儿院的院长。”
    福尔摩斯点点头,眼里的思索意味却更深了。
    看样子福尔摩斯似乎是到此为止了,格莱森松了一口气,对他们露出一个“谢天谢地你们快走吧”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才转过头去继续履行他的职责。
    诺拉则跟随着福尔摩斯走了出去。
    “夏洛克?”诺拉在他身边站定,“你又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很多。”福尔摩斯挑眉,饶有兴味地微笑,“……而且您绝对会对此感到惊讶的。”
    “让我惊讶的事情不多。”诺拉笑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您还记得那位莫里亚蒂先生吗?”福尔摩斯拿出那封信件,诺拉仔细瞧了瞧,没有任何花纹和出厂标志的朴素信封,同样材质的信纸……她皱起眉,“这是……”
    “神秘人的来信。”福尔摩斯眯起眼,“但似乎和上一次不同……我仔细看了看整篇来信,这位格里芬先生和莫里亚蒂先生似乎交情不错,他们认识了至少半年以上……而且他非常崇拜他,莫里亚蒂则在关于写文稿这方面给予了他不少指导。”
    “您的意思是,莫里亚蒂这次只是无意中参与到了这件案子之中?”
    “这件事我们可以稍后再多加研究。”福尔摩斯收起信件妥帖收好,“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关于杰德·森茨伯里先生是同…性恋这件事?”
    福尔摩地一顿,目光探寻地望过来,“您知道?”
    诺拉耸了耸肩,“其实那并不难发现……他掩饰得不够完美。”
    福尔摩斯作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您提到那个陈年的伤疤,却没有指出它的位置是在后背上,可杰德看上去对它在哪这件事非常清楚……后背可不是一个轻易能够看见的部位,我不记得传闻里格里芬先生和他的助教有如此亲密。”
    “另外……您是故意的吧?反复提起格里芬夫人,我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隐忍的愤怒,嫉妒,不甘心……更别提他似乎对莉兹与格里芬先生之间的情史知之甚详,而且总是试图拐着弯儿让我们怀疑到她身上去。”
    “他这幅态度实在是可疑……即使是再不可能,当只剩下一个答案时,也会是真相。”诺拉撇了撇嘴,“他爱慕格里芬先生……在别人眼里他似乎隐藏得不错,但在我们面前,却完全不够看。”
    说完,她抬起头,却发现福尔摩斯正注视着她,用一种意味深长而满含笑意的目光。
    “干嘛?”她警惕。
    “我只是想起了格里森警长说过的‘默契论’。”福尔摩斯移开眼睛,然而眼里的笑意却慢慢扩散到了整张脸上,令他原本孤傲深刻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他放轻了声音,“虽然在查案上他显得愚笨不堪……但在这方面,他似乎颇有心得。”
    诺拉立刻就结巴了,“哪、哪方面?”
    福尔摩斯挑高眉似笑非笑地凝视他,然后伸出手将她垂落在脸前的一缕发丝挽到了耳后,露出满意的,温和的微笑,“……就像这样。”
    “……!”
    
    第69章 六九
    
    “接下来呢,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我猜,阿伯丁?”
    福尔摩斯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地闭上眼睛,“下一步,等我们尽职尽责的格莱森警长完成他滔滔不绝的例行问话,只为了得到森茨伯里先生在阿伯丁住址这么个小小信息。接下来才是去阿伯丁。”
    “可怜的杰德。”诺拉不无讽刺意味。
    本来正在闭目养神的福尔摩斯忽然顿了顿,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您还记得,在格里芬先生家里的那一叠手稿中,夹着一张有些时日的纸吗,一张情书?”
    诺拉想了想,“……倒是有点印象,您想起什么了?”
    “我之前一直认为这张纸是写给他最爱的莉兹小姐,记得上面有一句‘我们都是神话中的角色,人人都尽情地欢笑啼哭,每个人都轮换穿着华美衣裳,噢我亲爱的翡翠,你是我黑暗幽昧中的一点珠光’——”
    诺拉点头,评价,“看来格里芬先生还是适合研究希腊神话。”
    福尔摩斯的注意力则在另一个关键点上,“‘哦我亲爱的翡翠,你是我黑暗幽昧中的一点珠光’……这句话没让您想到什么吗?”
    “亲爱的翡翠……”诺拉咂了咂嘴,“翡翠……杰德?”
    “不错。”福尔摩斯有趣地笑了笑,“一封写给……曾经的男性恋人的情书。”
    “格里芬先生也喜欢杰德?”诺拉露出吞了茄子一样的表情,“那他还娶莉兹小姐为妻……双性恋吗?”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森茨伯里先生能够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包括他背上的那道伤疤。”福尔摩斯眯起眼,“真好奇两年前究竟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呢。”
    “因爱而得不到生恨是很常见的事。”诺拉说道,“这位森茨伯里先生的嫌疑倒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大。”
    “爱而不得?”福尔摩斯低低重复。
    诺拉一顿,继而撇撇嘴,“您大可不必担心某一天我会因为太过喜欢您却得不到继而狠下心来谋杀您。”
    福尔摩斯无声地微笑,“这不会发生。”
    诺拉挑眉,“您是指‘太过喜欢’不会发生,‘得不到’不会发生,还是‘谋杀’不会发生?”
    “我支持后面两个观点。”福尔摩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诺拉咳了一声,望天。
    福尔摩斯沉默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听说您经由霍克先生介绍的那间公寓只交了三个月的租金?”
    “你是怎么知……算了,问了也是白问。”诺拉脸上的惊讶转为郁闷,斜眼瞥他,“是又怎么样?”
    “那么也就是说,您只剩下这一个月的出租期了。”
    诺拉挑眉,“不错,然后呢?”
    “郝德森太太一直保留着您楼上的房间。”
    “噢。”诺拉语气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反应。
    “……她每天都会打扫那间屋子。”
    诺拉懒洋洋地用手遮挡住耀眼的阳光,“啊…代我向她道一声谢……”
    福尔摩斯沉默了一会儿,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咳一声,“我们都希望能每天见到您。”
    “we?”诺拉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眼顽皮地弯起,“除了郝德森太太,‘我们’还包括谁?华生?——唔,不够有说服力。”
    福尔摩斯眼里露出无奈的笑意,“如您所愿——我希望您能留在贝克街。”
    “我可没说那是我愿意听到的。”诺拉十分感动,然后果断地拒绝了他,“可是,不行。”
    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令福尔摩斯吃了一惊,他都掩饰不及脸上的诧异,“您……”
    “在您发出正式的邀请之前,我都不会回去。”诺拉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否则哪一天您反悔了……告诉我其实您对我抱有的仍然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我倒是很有可能作出一些‘爱而不得’的可怕事迹来。”
    福尔摩斯看上去有些委屈,“您这是在惩罚我之前的举动。”
    “不敢不敢。”
    “如何才算是‘正式的邀请’?”福尔摩斯摆正了脸色。
    “这之前,不如先说说,您邀请我搬回去的原因?”诺拉微笑。
    福尔摩斯抬了抬下颔,倨傲十足地开口,“这可以令查案变得更加方便,你和我,我正好缺少一个忠实的记录者,鉴于华生结婚辞去了这个工作,并且我需要一个既不聒噪又不会插嘴的忠诚的倾听我分析案情的人——”
    诺拉懒洋洋地回答,“我现在的公寓采光性不错,我收拾得干净又整洁,房租也算便宜,离我的学生家也很方便——”
    “我倾慕您。”
    诺拉一顿。
    然后慢慢转过头来,眯起眼,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不说话。
    “我倾慕您。”说出这话的福尔摩斯就像是经过了一番搏杀而作出了抉择,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都因经受洗礼而剥离出去,焕然新生的他说话时的神情变得平定沉静,注视她的目光犹如落入山川的夕阳与月光,安然柔和,“也许这份‘正式的邀请’时机来得不那么恰当……但我希望它不算太晚——您是否会接受夏洛克·福尔摩斯诚恳的致歉?”
    诺拉凝视他的眼睛,“您出门前抽过大麻了?”
    “……没有。”
    “注射过可卡yin?”
    “…也没有。”
    “那可真是奇怪了。”诺拉喃喃,“我还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听到这句话从夏洛克·福尔摩斯嘴中说出来……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福尔摩斯整了整领结,脸色端庄严肃,“我没有吸入那些令人兴奋的玩意,您也没有出现幻觉……说实话您给我的反应只有这些了吗?”
    诺拉奇怪地望着他,“您指望我还会有什么反应……夏洛克·福尔摩斯可是属于全世界全人类的难题,我对搞定他毫无信心。”
    毫不掩饰的粗俗词汇让福尔摩斯眉头一抽,“全世界全人类的难题?”
    他居然有那么难搞?……不对,这词汇可真粗鲁。
    诺拉关于这个问题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非常确定,“对,这就是我对他的定位。”
    福尔摩斯难得地感到无奈,他在心里沉沉叹气,对女性这个种类的认知难度再次上了一个天梯,“……请给我一个公正的裁决吧。”
    诺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她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诧异和震惊慢慢出现在她的眼睛里,“……你、你刚刚不会是说真的吧?”
    “……”
    “居然是真的?!”诺拉啪的一声捂住额头,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又不安,“您在向我表白?邀请我重新入住贝克街?这是真的?!夏洛克?”
    福尔摩斯被她这番强烈的情绪所感染,他眯起眼微微一笑,“也许这次也需要我注明一个‘认真’标志?”
    诺拉笑眯眯地猛点头,“当然当然。”
    福尔摩斯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一道可疑视线后,才微微低下头,灰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视她,在诺拉下意识地抿唇屏息后,忽然感受到一阵来自后脑的力道迫使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向前倒去,额头立刻撞到了一个柔软散发热度的物体,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后退了一步,继而用镇定自若的,淡然无波的声音说道,“属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标记。”
    “……”
    诺拉站稳身体,手立刻探向额头,茫然地摸了几下,然后抬起头,看向福尔摩斯的脸,目光从他若无其事望向侧边的眼眸,慢慢移到了他紧抿的,线条坚硬的嘴唇上。
    咦?咦??!
    诺拉颤抖地伸出手指着他,忽然就结巴了起来,“你、你你刚刚……”
    “恭喜你,诺拉·夏普小姐,你刚刚为全世界的人类解决了一个顶级难题。”福尔摩斯非常正直的,几乎是一本正经地宣告道,“运用你的智慧和谋略——你刚刚搞定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
    ……
    从房屋里走出来的格莱森先生第一时间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一种似曾相识的、几乎被渲染成粉红色的暧昧气氛漂浮在他的咨询侦探们之间。
    他顿了顿,非常严肃地问道,“……我有错过什么了吗?”
    脸颊红成了猴屁股的诺拉保持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而福尔摩斯则悠闲地站直身,一脸得体的绅士微笑,“完全不。”
    “可是她的脸……”格莱森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强烈的光线所导致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福尔摩斯镇定地解释。
    二月的萧瑟凉风嗖的一声从他们身边吹过,格莱森的脸被冻成了扭曲的形状。
    “如果拿到了这位森茨伯里先生在阿伯丁的住址,我们就该出发了。”福尔摩斯善意提醒。
    格莱森奇异地瞥了他们几眼,哼哼几声最终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迈着大步子率先走在了前面。
    福尔摩斯紧跟其后,诺拉也随即跟了上去。
    步伐沉稳的福尔摩斯一脸浩然正气,手打在背后,却悄然舒展了五指,仿佛在下某种指令。
    诺拉的脸更红了,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正经模样,手却伸了过去,被立刻捕捉到,握紧,温热的十指相扣。
    她低下头,眼弯成弦月,露出无声的微笑。
    
    第70章 七十
    
    恋爱是什么感觉?
    据经验丰富的人士透露道:“就像是春天忽然到了,你看到了花,绿意,阳光,微笑和舞蹈。就像是蔓藤卷缠着树木,蔓延的青翠和暖阳拥抱了你。不论是白昼或者黑夜,她对于你来说永远都那么清晰可辨。你在她的眼神中融化,好似潺潺细流,体会夜晚吟唱的轻曲,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她是你即使白日也会微笑着的梦。你跪倒在她的脚下,如同奴仆一般为女王奉献出忠诚,血液,以及头颅——”
    以上为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而真实的情况则是——
    在下了马车后,诺拉和福尔摩斯立刻进入了严肃万分的查案状态。
    “风玫瑰餐馆?”诺拉看着笔记本上的地址,“唔……我想我们还需要从这条小巷子穿过去,接着不行两百米才能到那儿。”
    “我说……”格莱森十分郁闷地跟在他们身后,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光,“你们真的不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发誓这不对劲,别想隐瞒一个经验丰富的警探。”
    诺拉,“夏利,杰德的父母都是厨师,是否就意味着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其实刀工非常不错?”
    福尔摩斯,“这方面来看,倒是附和凶手剁碎格里芬先生身体的必要手法。”
    诺拉,“你说他去伦敦会是意外吗?也许他的父母知道他的某些小爱好?”
    福尔摩斯,“不排除这个可能——另外,这种爱好应该被坚定地杜绝。”
    诺拉笑,“你真直……哦,我的意思是你为人非常正直。”
    格莱森,“……”
    快到目的地时,诺拉注视着不远处生意还算热闹的小餐厅,顿了一会儿,然后随手拉住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男客人,礼貌地询问道,“您好,先生,我们从伦敦来,想要找一位叫杰德·森茨伯里的人,请问您认识他吗?”
    这个打扮妥帖的绅士愣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非常明显的嫌恶神色,就连看到诺拉那年轻阳光的脸庞时的兴奋和自得都不见了,他像是驱赶着苍蝇一样挥挥手,急急说道,“他?您可别问这个人了,不管是什么事,他远在伦敦情人的邀请也好,我建议您别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诺拉微微一笑,作出好奇的样子,“哦?事实上我们是警察厅的人,他和一件案子扯上了关系。”
    男人恍然大悟,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说……那小子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两年前还还偏偏被人发现有那样让人恶心的爱好——我同你讲,看到那没,那就是你要找的人的父母工作的地方,森茨伯里夫妇倒是好人,只可惜啊……”
    他边摇头边叹息地离开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诺拉和福尔摩斯都是了然模样,唯有格莱森没有听懂这似是而非的暗示,“喂……我说你们俩够了,这样一点都不有趣。”
    “我们和蔼可亲的杰德·森茨伯里先生,”诺拉慢悠悠地说,“是个同性恋呢,格莱森。”
    格莱森被刺激到了,他瞪大眼,“同、同——上帝,这是被禁止的,是邪恶的,等等——”
    他忽然想起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说……那位格里芬先生……?”
    诺拉耸了耸肩,答案不言而喻。
    格莱森脸都绿了,“可怜的莉兹小姐……她也许还不知道他丈夫另外有一个这样的情人。”
    “显然格里芬先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福尔摩斯相比格莱森而言则显得平静很多,他的关注点从来都在探究真相而非八卦*上,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你们也许注意到了,那位好心人士所说的时间点?”
    “两年前。”诺拉接话道,“杰德欺骗了我们,他在两年前就认识了格里芬先生。”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我想我大概明白这其中的线索了,不过还需要一些证据来论证它们……我们去风玫瑰看看。”
    森茨伯里夫妇是一对老实的中年男女,兢兢业业地经营着父辈留下来的产业,虽然说不上日子很富裕,但远远也不到饿肚子的地步。可他们给诺拉的第一感觉,却是不安,卑下,仿佛有沉沉的铁坨压在肩背上,令他们连直视客人这样的举动都感到忐忑。
    “你们好,森茨伯里先生以及夫人,我是格莱森警长,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咨询侦探。”格莱森板着一张脸语气平淡地陈述,“您的儿子杰德不幸卷入了一场谋杀案里,如果您想让他洗脱嫌疑的话,请务必毫不隐瞒地告诉我们一些问题的答案。”
    夫妇俩显然被惊吓到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警官,您、您请说。”
    格莱森低头看着记事本,首先念出了几个福尔摩斯提供的问题,“你们信教吗?”
    夫妇俩对视一眼,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是的,我们是天主教徒,每周都会去教堂做弥撒。”
    “两年前是否有一个年轻男人来到了这里,并且和杰德先生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夫妇俩脸都白了,抖抖索索,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请诚实回答我。”格莱森没有好脸色,自从知道嫌疑人是同性恋开始,他就一直板着脸。
    “是……”终于森茨伯里先生首先开口了,他低垂着眼不敢看他们,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肩背颤抖,“……的确有一位先生来过这里……待、待了二十多天就回去了……但我发誓!不管那位可怜人是谁,都一定和杰德没有关系,他、他怎么可能会杀人?”
    格莱森不管不顾,“杰德先生半年后也去了伦敦?”
    “……是。”
    “那么这是您的要求呢,还是……”
    “他自己要去的……”老板娘低声说,“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想去更大的地方……我们拦不住。”
    格莱森陷入了沉思。
    反倒是福尔摩斯此时开口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你们两年前听说过有人被砍伤的消息吗?”
    夫妇眼里露出惊异,“……长官您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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