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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春风十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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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正在马车上劝明依澜消气,“都怪我不好,直接让人把东西送来就是了。”
“往后不要联系了。”明依澜道,“还好今日我在,若是叫你一个人来,岂不是更尴尬。什么东西。我每每想起来,都不敢信,你母亲居然是那府里出来的。”
“母亲若在,却是信的。我小时候母亲就说过舅舅家的表兄顽劣不堪,不过大概没想到会这般不成器。”林黛玉倒了杯茶给明依澜,“明德说今日桂侍郎摆酒,就不回来吃了,母亲赏我顿饭吧。”
明德便是严骥表字,还是桂侍郎这个老师给取的,论语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明依澜道,“他要是吃醉了回来,你只管罚他跪搓衣板,我不会管的。”
林黛玉小脸红扑扑的,“他有分寸,不会喝醉的。”
明依澜捏了把她的小脸,“你倒是向着他。今日我们娘俩自己吃,一会儿让人炖上佛跳墙。”
“趁着他不在,母亲有什么鲍参翅肚,龙肝凤脑都拿出来予我吧,咱们偷偷的吃。”
明依澜大笑,“我只怕你这小肚子装不下。”
林黛玉靠在她肩头直笑,“那可真不好,难得有这么个机会。”
“对了,桂侍郎没事又摆的什么酒?”
“说是园子里有株奇花开了,叫他们去赏花。”林黛玉叹道,“我竟不得一见,老师可真是偏心明德。”
不想等夜里严骥回来,居然是抱了盆花回来的。
严骥笑道,“老师说你必定说他偏心,叫我把花带回来送你,叫你看看他的心到底往那边飘。”
林黛玉本倚在炕上看话本,立时就要穿鞋下来,“我就知道你们不能忘了我,快让我看看。”
☆、第76章 【已替换】
花盆里立着株细弱的花朵,白色的小花如铃铛一般朝下开放,压得嫩绿的花枝也一并弯曲下来。
林黛玉轻轻拨了一下那花朵,笑道,“原来是君影草。这样值当特意摆酒庆祝?我看是你们借机喝酒才是。”
“老师找我过去商量事。”严骥道,“鞑靼派了使臣过来求和,老师希望我能去理藩院。”
理藩院主官虽也称尚书,却是隶属礼部的,自然不比翰林院清贵。
林黛玉倒不是在意这个,“这几年虽有小范围的骚扰,也未见大动作,如何就要来求和了?可是要求和亲?”
严骥道,“大约是障眼法,明着求和想蒙蔽我们,私下里要有大动作。”
这差事纯粹就是去忽悠鞑靼使臣的,让这些人觉得天。朝上了他们的当,已经相信他们是来促进两国友谊的。
理藩院不是没有会鞑靼话的,但是桂侍郎觉得严骥年纪小,最适合忽悠用。
林如海正在拎着俩下属算账,一旦边关打起来,银子根本不够,前些年还来的银子,早花得七七八八了。
明曜敲了敲桌面,“朕知道了,老师放心,用不了多少时日便有新入账。”
待户部的人退下去,明曜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道,“让林渊快些。”
暗处传来低低的一声是,再无其他声响。
如今首辅是兵部尚书曹成辉,年纪和林如海相仿,已是三朝元老,这是个愚忠之人,虽非心腹,亦是能放心之人。
明曜自觉不是个卸磨杀驴的昏君,然而有人赤。裸裸的要打他的脸,也实在是受不了。
在他曾祖父一辈,衍圣公有着极高的地位,朝见时甚至位列内阁之前,明曜登基之时也曾得到过现任衍圣公孔思晦的帮助。
这会儿打脸的便是孔家。
直隶总督呈上一折,乃是孔氏族人上书,道孔思晦不修祖祀,无才无德,不堪衍圣公之位。
孔思晦出列跪好,并不发话。
明曜冷笑一声,“诸卿如何看?”
“当日为衍圣公请爵的是孔氏族人,如今弹劾的亦是孔氏,若衍圣公无才无德,当日缘何缘何做此态?不过皆是平民百姓,仗着孔圣人的名头,仗着人多势众,便要来干政,来日是不是龙脉传承,也要由得他们族人上书?”林渊这话说得诛心,“天下八大总督,若每个世家这些个事都要上书放到朝上来说一说,今日不高兴了换个衍圣公,明日不高兴了换个宗子,陛下虽为天下之父,也太过忙碌些了。”
“臣万死不敢做此想,族人虽对臣有意见,然而孔氏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啊。”孔思晦面上求情,心道哪个王八蛋又闹起来,最好上书的都拉出去砍了。
“林卿说得是。”明曜神色讳莫如深,“衍圣衍圣,衍的什么圣。拟旨,改衍圣公为奉圣公。”
“臣叩谢陛下隆恩。”
爵位还在,随便怎么圣都行。
“国子监李祭酒是不是又告病了?他身子既不好,那就回去好好歇歇,朕准了。”明曜道,“由奉圣公顶上吧,孔圣人的后人,最合适不过了。”
随即刑部奉上甄家重重罪行,有人证有物证。
明曜根本没给人替甄家求情的机会,直接命捉拿甄应嘉进京治罪,还派了户部去清点家产。
“朕知道,你们盘根错节,这会儿下朝,朕圣旨还没发下去,八百里急报早传到甄家了,到时候把家产私藏起来,再哭一哭穷,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让朕知道谁这样做了,和甄家一个下场。退朝。”
他早派人盯住了如贾家史家这等和甄家亲熟的人家,若有私自传出消息或是收下东西,自然不会亲饶。
既林如海之后,又有直隶总督受到帝王训斥,一时朝中人人自危,要作死,且看看有没有林尚书这样的帝师之身,甘总督这样皇后的女儿。
严骥跟着理藩院左侍郎正在招待鞑靼使臣,那使臣胡哈尔极是倨傲,“我已经来了数日了,也不见你们皇帝陛下接待我,这就是天,朝的礼数?我定要回去告诉可汗,你们是这样侮辱我们的诚心的。”
常侍郎根本不给他好脸色,“是你们要来求和的,爱求求,不求滚,本官给你备马。”
若是太好忽悠,说不得这些个人要起疑心,下马威还是要给的。
胡哈尔精通汉话,听得常侍郎这番话比他倨傲,当即大怒,“亏你们自称礼仪之邦。”
严骥微微一笑,“对待客人自然是礼仪之邦,可使臣的态度并非是客人,除了你们一行人,未见国书,未见朝贺之礼,使臣真的是诚心来求和?我听闻,鞑靼正在厉兵秣马,到处收买粮草,还请使臣讲一讲?”
胡哈尔倒还镇定,面不改色,“这位大人真是想多了,我们鞑靼素来穷惯了,还未入秋便要开始准备冬季的粮食了,况且我们没有兵马,只有猎人。”
言下之意便是将先前在雁门关烧杀抢掠当做是狩猎了。
“可惜了,我建议使臣过了今年冬天再回去。”严骥加深了些笑容,“你们潜伏进天。朝买粮的人可是回不去了,单平原,就杀了四个鞑靼细作,连带和他们做生意的都按通敌卖国砍了。”
胡哈尔突然长长叹了一声,“就是因为你们这样防备我们,方才有我这一趟的差事啊。中原有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鞑靼是天。朝的使臣,缘何陛下的福泽不肯来到我们的草原,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严大人在京城可能不知道草原的情况,你们有富饶的土地,用不尽的粮食,甚至有海港,可以拥有舶来的贡品,可鞑靼却什么都没有。”
常侍郎冷哼一声,“为何前倨而后恭?在中原,哪怕是因为穷,去偷去抢也是要受刑罚的。使臣,天下事并非你穷你有理的。”
常侍郎应经论典就鞑靼连番骚扰雁门关之事不带脏字的骂了两盏茶功夫,紧接着严骥从开国历史讲起,陈述鞑靼世代臣服天;朝,天。朝以母亲博爱的胸怀对待鞑靼,鞑靼却是头白眼狼,说起来谁都信,是鞑靼先动的手。
胡哈尔论嘴皮子,四个也敌不过他们两个,他汉话好,仅限于听说,那些个汉学根本不行,云里雾里的,倒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晕乎乎赔罪道,“我不懂天。朝,还请二位大人在皇帝陛下美言几句,让我递上国书,也好早日达成一致。”
“不必急于一时,京城富庶,虽不比草原广袤,也值得一游。”严骥笑道,“今日为使臣接风,请你尝一尝天。朝风味如何?”
“多谢严大人。”胡哈尔看他年纪小的很,觉得应该比常侍郎个好骗,听说还是什么郡主儿子,想着能套些关系。
常侍郎和严骥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言说不去。
要说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严骥就知道鞑靼的细作去买粮被宰了呢?
神的很,严骥是从林黛玉那儿知道的。
鞑靼的细作扮作天。朝人,分了几路,好死不死的撞到陆家米铺去了。这样多的粮食,掌柜的虽高兴,却也很奇怪,自雪灾之后,每年皆是好收成,粮价很便宜,忽然要这样大批的粮,一不打仗,二不赈灾的,就报给陆翊知道了。
陆翊派了几个人盯梢,结果蹲房门口的时候,听见里头人说了句鞑靼话。
就一句,露了馅。
报官抓人,严刑拷打,鞑靼人骨头挺硬,没说其他小伙伴在那里,被知府拖到菜市口宰了。
陆翊为了显示自己这个伯父英明神武,给林黛玉送礼物的时候,信里大写特写了一番,林黛玉顺口就告诉严骥了。
胡哈尔这会儿在酒楼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味道,他此行可汗还让他问天。朝皇帝讨些赏,别的没有,要金银就行,公主没有,能和亲就行,现在胡哈尔他怕自己一开口,也被人宰了去。
严骥不说公事,只管劝饭劝酒,也算得宾主尽欢。
回了家林黛玉早备了醒酒汤,“怎么,这使臣没灌你酒?”
“他倒是想灌,不过灌醉了我也说不出什么他想知道的。”严骥喝了口汤,眉头难得皱起来,“怎么这么难喝。”
林黛玉忍俊不禁道,“不难喝怎么醒酒。”
“还好有陆伯父的消息,今日我和他说起杀了习作,他立时就蔫了,开始装可怜了,若是见了陛下,说不得要抱着大腿哭穷。”严骥若无其事的放下碗,“若是太上皇,说不得就应了。”
林黛玉对皇帝不感兴趣,端起碗道,“快些喝,一会儿凉了。”
“真的不能不喝吗?”严骥抬头看着林黛玉,学着她平日的样子眨了眨眼,“太难喝了。”
“不能。”林黛玉敲了他一下,“快,不然你今晚睡书房。”
严骥苦着脸喝完了,“以后可不敢喝了酒回来了。”
“知道就好。”林黛玉吐吐舌,“你先前得的那副画,我可要拿去孝敬陆伯父了。”
“随你高兴,你就是把库房都搬走也不要紧。”严骥道,“这几日休沐估计泡汤了,等送完这倒霉蛋我带你去庄子上住几日。”
他命人在庄子上种了片粉黛草,到时候林黛玉见了保准喜欢。
明曜晾了胡哈尔几天,这才答应见他,按礼节接了国书,“你们可汗的意思朕知道了,朕要和内阁商量商量。”
“陛下乃是天下之君,这等小事,不过是您手缝里漏出来些微就够了,何必向他们商量。在我们草原,强者为尊,可从来没有人能质疑可汗的决定。”
明曜道,“挑拨离间没有用,朕家产多,手缝可漏不得,下去罢,让理藩院好好招待你。”
☆、第77章 【已替换】
胡哈尔道,“这怎么能是挑拨离间呢?这是鞑靼对于您最忠心最诚恳的建议。”
明曜但笑不语。
鞑靼人只管谈条件,□□人只管听着当没听见。
至于和亲一事,太后和甘皇后正在商议,岁数合适的不过淑和长公主一人,太后道,“这丫头先前还好,现在愈发没样子了,何况她深恨我们,若是嫁去鞑靼,必定要生出事端。”
“母后不觉得奇怪吗?淑和长公主最重身份,更是爱惜自己容貌,怎会在明知侯太妃失势之后还做出在宫门口哭泣或是对小严大人说这样放荡的话,简直判若两人。”甘皇后有些疑问,“如果说是在鞑靼提出和亲之后,儿臣可以理解。”
一般和亲都是条死路,少有过的欢天喜地幸福满满的。如果是亲生的,太后大概还会犹豫,换成个从前宠妃生的庶女,送出去当个两国和平的象征,简直愉快,还能报仇,一举两得。
但是也不可能送太不着调的过去,那就打自己脸了。
“也只是一个设想,她忽然云端坠落,性情大变也不是不可能。”太后沉吟片刻,上位者都是多疑的,宁可错杀,不能错放,“命人查查,侯家的事哀家来和皇帝说。”
如果查出侯家和鞑靼有所勾结,早些送他们一家去牢里见见自己也认不全的九族,不要留在宫里浪费粮食了。
严骥领着胡哈尔成天京城里转悠,今日喝酒,明日赏花,繁荣富贵让这几个鞑靼使臣眼珠都看不过来了
总有一日打过来,让老子也享受享受。
“这种白日梦,使臣还是不必做了。”严骥拍拍胡哈尔的背,胡哈尔生就一副魁梧大汉的样子,肩膀拍不到。
胡哈尔一惊,讪讪笑道,“我不过空想,鞑靼还是□□的好朋友嘛。”
昨儿还是属国,今日就是朋友了,严骥笑笑,“这几日使臣多有辛苦,还是在驿站好好休息,陛下已经和内阁在加紧商议了。”
他要回家陪老婆了。
林黛玉见他回来的早,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陪使臣了?”
“我让那倒霉鬼自己在驿站玩儿,咱们赶紧走,天黑前还能到庄子上。”严骥道,“我和上峰请了几日假,如今天不冷不热的,正好散散心。”
林黛玉埋怨他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把东西打点好。现在这火烧火燎的。”
“我不是怕他不答应吗,岂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严骥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带常用的东西就行,有少的让人回来取。”
好在屋里的事都是分工明确的,留下看家的,带了家常的衣服用品。
不过也费了些功夫,等出城的时候,已是黄昏,林黛玉掀了车帘看那片片云霞,赞道,“丽锦天光落晚霞,比之家里好看得多。”
深宅大院的晚霞是被四方院子和雕檐画壁禁锢住的装饰,不及这天地一片忽然天成的动人。
“饿不饿?”严骥拿了块糕点喂她,“今日只能凑合下了,明日让他们给你做野菜。我从前吃过,有种细茎,拌出来特别清香。还有用榆钱蒸窝窝头,带一点甜意。”
林黛玉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方道,“你懂得倒多。”
“有时候替母亲巡视田庄,会小住些时日,都尝过一些。”严骥笑道,“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你且说来我听,再看笑不笑。”
严骥空着的手捏了捏粉嫩嫩的小脸,“我第一回去庄子的时候,碰见人赶鹅,也不知道那庄上的狗子怎么惹到大鹅了,被追着跑了老远的路。我那会儿不明白,心想这鹅和鸡鸭也没什么分别,不过是大些,怎么就这么厉害,站那儿就死命看那鹅。结果有一只和我对了一眼,扑上来就要咬,身边也没带人,被只鹅撵得满地跑。后来才知道,你不能和鹅对视,它以为你要和它打架。”
“你想来那比那狗子还惨,人家还比你多两条腿呢。”林黛玉抿着嘴笑,“呀!”
大概是喊了两声狗子,原本窝在边上睡觉的小白猫揪着林黛玉衣服爬上来,然后一跃而起,叼走了严骥手上的糕点。
“它怎么也这样皮了?”严骥还以为自己认错了,拎起来瞧了半天,这才确认是胆小的狗子。
林黛玉拿帕子给严骥擦了擦手指,“宠着就胆子大了呗。”
“打一顿就好了。”严骥拎着狗子后颈道。
“喵。”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望过来,怯生生叫的好不可怜。
林黛玉笑道,“你快还给我,要打打你。”
严骥不肯,“我可吃醋了,你再这样宠它们,我这会儿就从窗户扔出去。”
林黛玉哪里会信他,一歪头,“那你扔吧。”
“你啊,真是猫似主人。”严骥把狗子叠在白白身上,白白大概觉得有点重,抬手打了狗子一巴掌,狗子扭头咬住白白的耳朵不肯放,两只毛团开了战。
这一仗直打到抵达目的地,才以狗子小胜为落幕,可以想象,经此一役狗子的胆子又大了许多。
林黛玉并未到过这个庄子,占地并不大,房舍有些江南小巧的味道,屋子早就收拾好了,只是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严骥道,“玉儿你且等我一会儿,我点了灯你再进来。”
丫鬟亦被他遣走了,林黛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抿嘴笑道,“好。”
她站在门口,看屋里亮起光,窗户上透出各异的影子,缓缓的变换着。
严骥立在一只极大的走马灯下,望着她笑,“好了。”
走马灯慢慢的转,画片有花草有蝴蝶,绘画的手法看起来很熟悉,林黛玉抬手挡住照来的光,牡丹的影子便少了半朵花,她笑得眉眼如弯弯新月,“你自己做的?”
“是我自己画了,寻了工匠做的。”灯光笼罩下严骥愈发显得清秀温和,“听你和母亲说话,提到当年岳母给你买了一只走马灯,你很喜欢。”
“这一只我也很喜欢。”
“其实啊……”
“恩?”
“更希望听到玉儿说喜欢我啊。”
林黛玉红了脸不理他。
翌日二人睡了个懒觉,严骥叹道,“总算睡了个好觉,当官真是不好玩。”
林黛玉用枕头打了他一下,“就知道玩。”
说完怕严骥还手,赶紧要爬下床,然而她睡得是内侧,哪里来得及跑,严骥翻身压住她,就往腰际挠去,“胆子大了,敢打你相公了?”
林黛玉怕痒,一边躲一边反击,“就打你了,讨厌。”
“我就讨厌了,讨厌也没用,已经上了贼船了。”
二人笑闹了一阵,还是丫鬟来劝该用早饭了,这才起床洗漱。
早饭是小火熬成的小米粥和拌野菜,味道很是清爽可口,林黛玉为此多喝了小半碗粥,觉得有些撑。
严骥道,“不如出去走一走,也算消食了?”
“不大好吧。”
“没事,我带你去的地方遇不到外人。”
严骥牵着林黛玉从庄子后门出去,一出去是片小林子,林黛玉问道,“就是这里?”
“那可不是,至少得翻山越岭啊。”严骥走得慢了些,手也紧了紧,“当下看路,有些个石子,别绊着了。”
早晨的小树林充盈着清新的气息,树叶上还残留着没被晒干的露珠,小道旁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也紫色也有白色。
“比起这样天成,倒显得家里花园刻意了。”林黛玉道,“可能家里呆久了,出门总觉得吸口气也比家里的自在。”
“你怎么和陆伯父一个喜好,他还说在家里没灵感,非要跑去田里雕竹子。”严骥失笑,“像老师那样只画人家富贵花也不错,各有韵致。”
“我不过白说一句,你怎么又扯伯父又扯老师的,像是我编排老师一样,被老师听见可得给我画个乌龟了。”林黛玉掐了他一下,自己先笑起来,“回去把大绿和小绿画你脸上。”
说话间已是出了林子,入目是一片红色云雾,如梦如幻,近看了才发现是如发丝般的花穗,有半人高。
“这是粉黛草,我有回瞧见了觉得漂亮,便令人种了,好看吗?”
“好看。”林黛玉美眸亮晶晶的,“能开多久?”
“差不多两个月。”严骥道,“你若是有谁想带来看也无妨。”
林黛玉见他会错意,摇头道,“不想被别人看到,只是害怕花期太短。”
“嗯,只给你一个人看,往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为你种粉黛草。”
有附近农家的小孩儿偷偷溜进粉黛草间嬉戏打闹,那云雾便有了起伏波浪。
突然之间草丛里窜出个小丫头,人还没有那粉黛草高,大约是后面有小伙伴追她,慌不择路竟撞到了林黛玉身上,一仰头,傻乎乎的张着嘴,“神仙姐姐。”
☆、第78章 【已替换】
林黛玉笑着揉揉小丫头的头,“我可不是什么神仙姐姐。”
“可是,可是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姐姐了!”小丫头咧着嘴笑,“就是神仙姐姐嘛。”
严骥弯腰比了个嘘的动作,“所以这是个秘密哦,不能告诉其他人。”
“好!我和神仙姐姐的秘密。”小丫头并不难过,反而兴奋的原地跳了好几下,“好开心啊,和姐姐有秘密了。娘说只有要好的人才能知道对方的秘密呢!”
林黛玉从荷包里摸出个海棠式样的银锞子塞给小丫头,“给你买糖吃,回去叫你娘收好。”
“可以告诉娘吗?”
“可以。去玩吧,看他们好像跑远了哦。”
小丫头忙把银锞子藏在自己的小荷包里,扭头往花丛里跑,走到半路又停住了,转身朝他们夫妻二人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严骥牵着她沿着路边慢慢走,“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
“不如说是喜欢热闹,小孩儿总是很好玩,像白白和狗子,闹闹腾腾的。”林黛玉道,“从前在扬州,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偶尔热闹一次,半日也就散了。那时候开始,干脆只喜欢散不喜欢聚了,与其欢喜了再冷清,倒不如不要欢喜。”
“人家小姑娘把你当神仙姐姐,你把人家当白白。”严骥将她拉近些,“你比我还好些,母亲打小疼你比疼我都多。”
“你是男孩儿啊,当然是要疼女孩儿多些。”林黛玉把玩着腰间的荷包,是她亲手所做,和严骥腰际的是一对,皆绣着芷兰图。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只觉得满心都是愉悦,交握的手传来融融暖意,从前的淡漠和慌张都不知何时消散了。
初到京城的时候,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只有阴阳怪气的外祖家,如今习惯了京城的天气吃食,风土人情,已经是自己家的所在了。
此心安处是吾乡。
严骥说了句什么,半天没有听到林黛玉回话,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抿着嘴笑。
“想什么?笑这么开心?”严骥戳了一下她唇边小小的梨涡。
“没什么。”林黛玉把他的手拍开,“在外面呢,别动手动脚。”
“这地方哪有人看。”严骥道,“走的累不累?”
“嗯,有些累了。”林黛玉点头,“咱们回去罢。”
她少有走这么多路的时候,此时不至于走不动,不过腿也有些酸软。
“我背你吧。”严骥说着背过身去蹲下来。
林黛玉犹豫了片刻,四顾无人,还是趴到了他背上,“一会儿看到人就把我放下来,多不好看。”
“好。”严骥抱住她的腿,往上托了托,“怎么光吃不长肉呢。”
林黛玉就勒了他脖子道,“你才光吃呢,我吃得又不多。”
“不多,不多,中午还能再多吃些。”严骥故意踉跄了一下,惹得林黛玉惊呼,忙抱得更紧了。
“婆娘,我要被你掐死了,放松些。”他用鞑靼话说道。
林黛玉道,“你作死啊,当心被当成奸细。”
二人晃晃悠悠的往庄子走,忽然严骥身边斯青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爷,大奶奶,可算找着你们了,林二爷来咱们庄上了,还带了个孩子。”
林黛玉拍拍严骥肩膀,要自己下来走,“小叔带了个孩子?多大了?哪儿来的?”
“都没说,只说让喊你们回去。那小孩儿倒是生的很可爱。”
严骥和林黛玉从后门回去,严骥把林黛玉交给碧菱几个,“你换身衣裳,我先去看看。”
林黛玉问碧菱道,“你们见过那个孩子没有?”
“刚才是奴婢奉的茶,奴婢觉得……那孩子有些面善,只是想不起来像谁。”碧菱道。
林黛玉将刚刚沾了泥土的褶裙换下来,又重新挽了头发,“去端些小点心,这两天有没有做小兔子?”
“雪雁姐姐早上做了南瓜螃蟹花卷,可好玩儿了。”
“就这个吧。”林黛玉道,“一会儿拿来哄孩子。”
林渊和严骥脸色都不大好看,林渊膝上趴着个孩子,听到声响转头怯生生的看过来。
林黛玉立时明白为什么碧菱说这孩子面善了,这小东西竟然长得像林如海,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可不是眼熟么。
若王嬷嬷或者于嬷嬷在这里,一眼大概就能瞧出来。
“小叔。”林黛玉见了礼,严骥忙站起来把位子留给自家老婆坐,“小叔说,这孩子是在甄家的苦主里找到的。”
林渊也不和她客套,将事情原委讲清楚,“是林家的旁支,约莫是祖父那代分出去的庶叔。不知怎的,家里落魄了,爹娘都病死了,下人卷了财产跑了,就剩了个老仆,一时大意,孩子被甄家的人拐走了。”
“甄家拐走这孩子做什么?”
“他长得像兄长,你们觉得能做什么?”林渊摸摸孩子的头,“做个家奴,做个小厮都使的,能再大些,说不得更像当朝林尚书,往京城一带,污蔑是私生子还好些,林家树敌也不少,做些个龌龊事用这孩子来折辱兄长也未尝不可。”
林黛玉脸都白了,严骥道,“你要不别听了,我一会儿告诉你?”
“不用,我能听懂。”
“是怕你受不住。”
林黛玉摇摇头,蹲下来去拉那孩子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手背上还有没有褪去的淤青,脸上也有,大概是被打怕了,吓得直哆嗦,却不敢躲,缩在林渊脚边像是受惊的小兽。
林黛玉红了眼眶,“饿不饿?”
林渊摸摸小孩儿的头,“饿了就说,不会打你的。”
小孩儿挣扎了半天,方缓缓道,“饿。”
碧菱忙端了南瓜花卷凑到他边上,“这个好吃。”
小孩儿手慢慢伸过去,见众人都看着他,慌忙又缩了回去,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吃,不饿,别打我。”
话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好不好玩?自己拿着吃好不好?”林黛玉拿了个递给它,花卷做的小小的,混入了橙色的南瓜泥,颜色很鲜亮,雪雀给螃蟹捏了胖乎乎的八条腿,还用豆沙点了两个绿豆眼。
小孩儿不伸手,林黛玉就一直举着,僵持了许久,小孩儿忽然凑上来,咬了一口,然后又缩了回去,飞快的咽下去,“好吃。”
林黛玉笑道,“好吃咱们把这一个都吃了好不好?这才是好孩子。”
小孩儿睁着一双大眼,眼巴巴看着林黛玉,“真的给我?”
“都给你。”
小孩子最敏锐,察觉到没有人想伤害他,这才接过剩下的花卷,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随后露了个甜甜的笑容给林黛玉,“谢谢。”
这个孩子受过很好的教育罢,林黛玉在心中喟叹,哪怕受过这样的待遇,也没有忘记要道一声谢。
碧菱眼泪都下来了,“怎么这样可怜。”
林黛玉当机立断道,“小叔和明德说话吧,这孩子身上还有伤,我先带下去检查下。碧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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