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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春风十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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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当下没馒头,林黛玉真的想塞他两个,最后送了一盘子亲手做的糯米糍过去。
雪雁那会儿还呆呆的问,怎么严大爷找吃的找到咱们小厨房来了,难不成大厨房的人偷懒?
“那我若是不神出鬼没,玉儿是准备打扮好了等我来瞧?”严骥温声道,看着似是个如玉公子,说得话却好不正经。
林黛玉忍不住拿了梳妆台上的东西掷他,严骥伸手便借住了,是盒小小的胭脂,“玉儿这是想让我给你擦胭脂?我瞧瞧这颜色好不好看。”
“你再欺负人……我……”
黎嬷嬷笑着放下梳子,“好了,大爷给大奶奶擦胭脂吧。我们不偷看。”
严骥指尖点了脂膏,一手抬起林黛玉的下巴,林黛玉垂着眼不敢瞧他,长长的睫毛一颤颤的,能颤到人心里去。
他手指有些烫,小心翼翼的落在林黛玉唇上,将粉嫩的唇瓣染作正红。
“玉儿瞧着如何?”
林黛玉如临大赦,梳妆台是正面的银华镜,分毫毕现,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很好。”
严骥舔了舔手指,“甜的。没想到闻起来甜,吃起来也是甜的。”
林黛玉嗔他一眼,“怎么连这个都吃,一会儿子给你拿一匣子糖当早饭好了。”
“糖哪有胭脂甜。”严骥眼神只在林黛玉唇上打转,直到差点又把人惹恼了,方收回来,将残余的胭脂擦干净,揉了揉林黛玉柔软的耳垂,选了对刻着双喜的耳塞给她带上,“玉儿耳垂生得好,是有福气的人。”
等这样打情骂俏的梳妆完,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来不及用早膳,黎嬷嬷在马车上备了一口酥,“奶奶好歹吃几个垫垫,说不得什么时候才出宫。”
“嬷嬷把心放肚子里吧,有我呢。”严骥说着捻了一个,“我来喂奶奶?”
丫鬟赶紧放下帘子,叫他们夫妻两个自己闹去。
林黛玉抿着嘴不肯吃,严骥道,“你再不张嘴,胭脂可要弄花了。”
她这才吃了,果然一口一个,一点不损妆容。
严骥自己吃了两个,“怎么觉得这一口酥比平时的小呢。也是,玉儿嘴生得秀气,自然一口也比旁人小。”
林黛玉道,“怎么早没看出来你这般没正行?”
“这是瞎说了。”严骥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咱们小时候去挖地龙你不记得了?你非说地龙一斩二也能活,会变成两条,我就把那地龙养在自己笔筒里,结果被母亲发现了,好一顿打。”
林黛玉模模糊糊记得是有此事,贾敏回来还当笑话给她说过,“我不过是一说,哪里知道你当真了,何况你养在哪里不好,养在笔筒里。”
“可见你的话,我打小就当真的。还是小时候好,一口一个严哥哥的,等大了,人都见不着。我但凡想进内院找你玩,我母亲就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啊,各种的规矩。现在可好了,这个林妹妹由着我欺负了。”严骥低头在她手上香了一口,“那年里在扬州,你还想着给我们去的人做衣裳,你说你这心肝怎么长的?就这么招人喜欢。”
林黛玉先是听着,后来听他说得认真,轻声道,“哪有怎么长的,我那会儿还想着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字也好,画也好,每每就把我比到边上去了,你可记得自己画过一张百舸争流?”
“我画过的多了,你说哪一张?”严骥忽想起来一事,“我有一回少了张画,过了两日自己又出来了,可是那张?”
“应当就是那张。上头写着百舸争流,奋楫者先。”
“就是它了,你说你怎么也不题个诗,好叫我知道?”
二人说了一路话,到了宫门口,小严翰林便恢复平日风度翩翩的模样。太后和甘皇后都在慈宁宫里侯着,省得小两口跑两个地方。
太后早早就起来等着了,听闻通报忙道,“快叫进来。”
小两口金童玉女一样的立在两宫面前跪拜行礼,太后眼眶一下就红了,“长这么大了啊,叫哀家看看。你和郡主去江南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儿大,眨眼都娶亲的人了。新娘子呢?也来。”
甘皇后笑道,“可算是见着了,给你添妆的东西可还喜欢?”
“喜欢,林氏多谢娘娘恩典。”林黛玉说着又要跪下谢恩,被甘皇后一把拉住了,“可舍不得叫你再多礼,当时也谢过了,我不过顺口问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瑾觉得自己中邪了,无端端他的生命中就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以及光怪陆离的画面。
【叮!恭喜您抽到一**如海。】
类型:天级
等级:六岁
技能:未解锁
传记:未解锁
司徒瑾勤勤恳恳养大这张他唯一的天级卡,终于有一天人物传记解锁了。
然后忍不住骂了脏话,老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包子,然后你们预备让包子断子绝孙孤零零的去死?
呵呵。
☆、第71章 【已替换】
两宫又问了二人些琐事,太后最后嘱咐道,“好生为皇帝办差。”
严骥恭声应了。
甘皇后便道,“那今儿你们就先回去吧,赶明儿小严夫人多进宫来陪陪本宫说话。”
夫妻二人正要告退,忽然殿外快步走进来一盛装少女,噗通就跪在两宫面前,“还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发发慈悲,我母妃病得已经不省人事了。”
涉及宫中*,二人不敢再多留,太后道,“也罢,先去吧,下午还要认亲。不过哀家还有东西没赏呢,碧如,先带他们偏殿喝茶,省得站在外头空等。”
那少女伏在地上嘤嘤哭泣,只管喊救命。
小两口忙谢太后赏赐,这才出来。
碧如极轻的说了一声,“那是淑和长公主。”
淑和长公主和忠义亲王一母同胞,皆是侯太妃所出,那病的不省人事的便是侯太妃了。
宫中东西皆要记档,又有太后皇后忽然想起来的,不免耽搁了一会儿。
自有小太监帮他们抱着东西送到宫门口,原以为今日已然风平浪静,不想才踏出慈宁宫,就见淑和长公主独自一人在路口哭。
两个小太监有些沮丧的低声道,“怎么又遇上她了。”
“管好你们的嘴。”碧如回身瞪了一眼,“小严大人和夫人随奴婢这边走。”
“有劳姑姑领路。”林黛玉对她很是尊重,只管跟着她走。
不想正要从那路转出去,那边淑和长公主喝道,“你们做什么去?见了本公主也不请安。”
碧如很是随意的福了身,“奴婢见过长公主。”
严骥夫妻亦行礼请安,淑和长公主一双眼哭得通红,布满血丝,上下打量着林黛玉,似是要吃人一般,“你是何人?”
林黛玉低着头,“妾身严林氏。”
淑和长公主像是才看到严骥,“你便是长乐县子?县子好眼福,新娘子长得这样好看。”
严骥颔首笑道,“长公主过誉了。”
淑和长公主见他温和文雅,只当是个好脾气的书呆子,挑眉道,“你说,是本公主长得美,还是你夫人美?”
她继承了侯贵妃的貌美,此刻绫罗珠钗,实是美艳逼人,可惜妆刚才就哭花了,已然是粉褪花残,自己却浑然不知。
好端端的她同胞兄长就失了大位,母妃也从高高在上的贵妃成了上阳宫里侍疾的太妃,从前她在宫中说一不二,现在连着单独的宫室都被收走了,服侍的人愈发不经心起来。
严骥往前半步挡住林黛玉,“自然是内子美。”
“你!”淑和长公主眼看就要发怒,碧如道,“太妃病重,太后娘娘已经派了太医去,您可以回去了。”
“你一个奴婢敢来命令我?”
不知哪里跑出来几个宫人,想来是服侍她的,忙拉了她劝道,“长公主,还是回去吧,您一个人跑出来,太妃正问呢。”
“服侍长公主不力,一人扣三个月月钱,再有下次去慎刑司领罚。”碧如淡淡扫了她们一眼,话落看也不看这行人,同严骥赔罪道,“长公主言行无状,让小严大人见笑了,大人夫人这边请。”
直到坐上自家的马车,林黛玉才缓了口气,“进趟宫可真累人。”
“也就头一回,往后不用总来。”严骥揽了她的肩头,“若是困了靠着我睡会儿,好在时辰还早,回府还能好好吃顿饭睡一觉。”
“下午认亲来得人多吗?”
“多,严家人本不多,但是我父亲从前有些故友都会过来。”
林黛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车上歇了会儿。
下午认亲来的人果然很多,明依峰夫妇也来了。
亲朋好友按男女分了花厅内外,小两口先给外厅的男客行了礼,严敬山已故,本该是严家二叔作为男方头一位长辈,好在他识趣,笑着推辞道,“娘舅娘舅,新人先拜见世子罢。”
论亲近论身份,哪个比得过明依峰。
明依峰给了个大红封,其余诸位长辈也都有,大多是装了银票的红封。好些人昨日喜宴虽祝贺过了,此时仍旧激动的很。
陆翊命人送上了个小匣子,“昨日是给你们的贺礼,今日是给外甥女的私房钱。”
他先前已给林黛玉添了五百亩良田做嫁妆,这匣子里则是京城两家米铺。
“从前是外甥女,可得改口了,如今是侄儿媳妇。”明依峰道,陆翊笑着称是。
“这里许多叔伯是你父亲从前帐下的亲信,你也成家了,日后可得好生来往。”明依峰最后嘱咐了几句,就让新人去里间女眷处了。
明依澜着一件花开富贵的织金通袖袄,喜气盈盈,这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她接了林黛玉的茶,边上秋心便要将见面礼递上去。
严三太太就起哄道,“都说大嫂疼儿媳妇,今儿这见面礼可得叫咱们见识见识。还有世子妃,您高高在上的,不是顶好的东西可拿不出手。”
“那就打开看看。”明依澜吩咐道。
锦匣里躺了整套的点翠头面,单里头一枚嵌宝花佃,便不是寻常人家能得的,正中一只凤钗,流光溢彩,口中衔一串珍珠,足有莲子米大。
“这会儿可瞧见咱们博平郡主如何疼儿媳了的吧?”世子妃笑道,“既严三太太想瞧我的,我就先各位夫人一步了。”
“世子妃身份贵重,原就该如此。”甘氏道,今日陈家就来了她一个,她婆婆没来,。
世子妃从荷包里倒出见面礼,“拿着玩罢,也是我一番心意。”
严三太太见只是串手串,隐约有着金纹,并不贵重,不免嗤笑出声。
旁人却不像她这般不识货,甘氏道,“世子妃哪里寻来这样好的沉香?如今好东西可是越来越少了。”
“这还是从前陪嫁里的一小块儿,特意叫人打磨来做的。”世子妃将手串套在林黛玉腕间,“沉香能驱邪除恶,盼你们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她的见面礼是沉香镶金团花纹的十八子执珠,带着淡淡的醇香,佛头是雕了蝙纹的珊瑚珠,下面垂碧玺等物,虽不比金银闪亮,却自有别致。
严三太太彻底闭嘴了,一两沉香一两金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她们这样的人家就是捧了金银也买不着沉香。
林黛玉欢欢喜喜的收了许多见面礼,明依澜见她眉宇有些倦怠,“去歇了吧。”
林黛玉不肯,仍旧跟着她招待客人,虽是新妇却落落大方,进退得宜。
三朝回门,林如海看女儿脸色红润,放下一颗老心。
严骥果然送了根打狗棒来,被林如海放在书房里,严骥道,“岳父大人放心,万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的。”
林如海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林黛玉出嫁后和在娘家的生活没有大不同,中馈一事皆是做惯的,寻常不过看看书,和严骥下下棋。
有时候也会有了兴致,去后花园走一圈,想些布置。
严府的后花园除了假山小池,其他装点不多,林黛玉也曾问过严骥,严骥笑道,“这是咱们两个的家,我特意留给你布置的,你挑自己喜欢的花来养。”
林黛玉道,“既然是咱们的,你还坐那里做什么?”
“是,我这就陪玉儿去归置花园,你要种什么花只管和我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小严大人还预备亲自挖土栽苗不成?”林黛玉眨眨眼,眼中满是戏谑。
严骥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你要是放心我来栽,那就我来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种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怎么瞎改。”
“那是怎么说的?玉儿说来我听听。”严骥牵了她的手往后院走。
林黛玉正要纠正,忽然回过神来了,“我才不说,都是你做又如何?”
“我做我做,都是我做。”严骥道,“我后日就要继续回去当差了,你在家要是觉得无趣,可以去找母亲说说话,两边离得近,或者回林府也成。”
“你当差,难不成我父亲不当差?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回去做什么。”
“我不是怕你想家么,休沐了我陪你回去也是一样的。”
正说着话,草丛里窜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猫,林黛玉忙松了严骥的手弯腰将小猫抱起来,“白白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看着一身脏的。”
白白一个劲儿在林黛玉怀里喵喵的叫,奶声奶气的叫林黛玉心都软了,“咱们去洗澡。碧菱,快叫烧热水来。”
严骥戳戳白白,“腿脚倒快,刚才看还趴在榻上睡觉呢,眨眼跑这儿来了。”
二人只得折回去,不曾想进了房门,就听到一声软软的“喵”,然后一只白色的小猫跑到林黛玉脚边蹭了蹭。
林黛玉看看脚下,又看看怀里,“咦?一模一样诶?”
严骥将另一只也提溜起来,好生对比了下,“不一样,这只才是白白。白白左眼蓝,右眼绿,那只反了。”
两只白猫大眼瞪大眼,觉得好像在照镜子。
“你说,这只叫什么好?”林黛玉倒没有要丢到多出来这只的想法,“早一点还能叫大白小白,现在白白都习惯这个名字了。”
“叫狗子。”
林黛玉要不是抱着猫,就要去摸严骥额头了,别是发烧了吧。
“真的,我舅母养了只袖藏犬,博裕取名叫大喵。我就想如果养只猫就叫狗子。”严骥浅笑端方,不像在说胡话,还是一副正经模样。
林黛玉不肯,他就认真道,“一只名字你取,一只名字我取,这样不是很公平?”
“但是这样对它不公平啊。”林黛玉挠了挠狗子的下巴,看它眯着眼呼噜,心里觉得对不起它。
明依澜知道之后,足笑了一日,特意去珍宝坊叫人给两只猫都打了个金铃铛,皆刻了名字,“瞧你们两个取的这名字。”
林黛玉一面给白白系铃铛,一面抿着嘴笑,露出个小小的梨涡。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颇有些悠然的味道。
谁料京城不知从哪日开始,疯传林御史克妻的消息,原先有意和林家结亲的人家也都打了退堂鼓。
☆、第72章 【已替换】
林黛玉听说这个流言,气得不轻,怒道,“怎么能这般胡说呢?小叔根本连亲都没订过,克过谁?”
“是他原先家里人传出来的,说给他算过命格,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严骥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不要气,这个事我来处置。”
林黛玉只得暂时作罢,见林渊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这才略消了气,“总算知道什么叫空穴来风了。”
这家里人便是当时想要过继儿子给林如海的林三少,三年前他便得知林渊中了状元,还被父亲好一通责骂,往后三年里头悬梁锥刺,希冀能在这一科有所斩获。
他父亲先前就隐约透露出后悔过继林渊一事,还是他拿林如海出来说事才揭过去的,“林大人是户部尚书,他想给林渊博个功名还不容易?如果父亲你也是什么大官,我早就金榜题名了。”
林四爷觉得他说得也在理,还给了他大笔的银子以作疏通和结交用。
结果考也考了,银子花完了,竟是名落孙山,连个三榜都没捞到。
林三少不敢回乡,老父苛刻,妻子泼辣,如何能有个好下场,想着在京城住上些时日以期再三年。
然而身上银子不多了,他腆着脸寻到林渊门上,却被看门的老头儿撵了出来,心下更恨,便散布了流言出去。
这话虽有些道理,然而严骥却是信不了几分,他看着被小厮摁着的林三少道,“你头一回来京城,手里无权无钱,是怎么传的这话?”
“我……我去茶馆里和人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林三少脸贴着地,眼神却十分心虚。
“有人指使你的,是不是?放开他,让他起来说话罢。”严骥食指在桌上敲击,一下下的很有节奏,听得林三少胆战心惊。
严骥笑了下,“既然你不肯认,也只好报官了,污蔑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不用我告诉你吧。”
“不过是说个实话,怎么叫污蔑?律法里哪条说了不能告诉旁人朝廷命官克妻?”林三少强硬回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你若是懂,就不会做这种蠢事了。”严骥眯起眼,收了笑容,“他给你多少银子,我翻倍给你,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做的。”
林三少吞了口唾沫,“真……真的?翻倍?”
严骥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轻飘飘压在桌上,“翻倍。”
“我也不知道是到底是谁,是个小厮来教我这样说的,还给了我两百两。”林三少道,“我想赚些在京城的花销,就答应了。”
“那小厮长什么样?你们怎么接头?给你的是银票还是银子?”严骥连问了几个问题,林三少都答了。
并未甚出奇的地方,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忽然道,“你再给我两百两,我告诉你那小厮去了什么地方。我不放心,偷偷跟过他。”
严骥也不多说,又摸了四张银票,一共六百两。
林三少稳了稳心神,“我看到他进了有家大宅子的后门,我特意绕到前头看了,是光王府。”
“光王府?你会不会看错?”
“不会,那王府占了一整条街,断不会看错的。”
严骥脸色难看几分,“那小厮是不是小小的个子,浓眉大眼,眉毛边长了粒痣。”
“对对!就是这长相,我记得在右边。”
严骥命人呈了纸笔,将刚刚林三少说的都写了下来,然后让他签字画押。
他先前的小厮斯墨已经放出去了,如今跟的叫斯青,送了林三少回来,愁眉苦脸道,“大爷,您说不会是裕少爷做的吧?”
这长相活脱脱就是明博裕身边的小厮刘五。
“什么会不会的,根本就是他做的。”严骥捏着手里的供词,“都把嘴闭好了,不许让奶奶知道。”
他命人备车,匆匆去了光王府。
明依峰奇道,“难得休沐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也不带你媳妇儿,世子妃今早还在说想她呢。”
严骥面上不显,“舅舅,咱们还是里头说话罢。”
刚落座就把供词递给明依峰了,明依峰皱眉道,“是不是他胡乱攀扯的?他们两个是同窗,裕哥儿怎么会传这样的话,他这会儿还在林御史家住着。”
严骥不好多说,“舅舅问他一问吧,既攀扯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我知道了,你留下吃饭,我叫人去喊他回来。”
“不必了,来的匆忙,还得回去陪我媳妇儿吃饭,下回吧,我带她一起来。”严骥头一回质疑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先去问明博裕,而不是来告诉舅舅。
处于流言被害人的林渊显然是真的没有把这些事当成事,他近日连参了七位官员,皆是先前投靠忠义亲王的人。
从前忠义亲王一脉的人都骂他是继左都御史之后,新帝的一条好狗。他依旧不做理会,只管继续参。
林渊得了明曜的暗示,不日便要准备推倒甄家,正在琢磨着这折子要怎么写,奈何有个人总是自己对面晃悠,“喂,我饿了。”
“厨房有馒头,自己热。”
“喂,难得休沐,你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啊。”
“出门也无事做。”
“怎么会没事做,逛逛铺子,或者去京郊骑马怎么样?”
林渊只当自己聋了,明博裕叹了口气,“你不能不参人吗?他们都在外面骂你是狗。”
“随他骂。你外祖父是左都御史,我以为你很清楚御史到底是干嘛的。”
“可是我不想听人骂你啊。”明博裕坐在书桌另一头,双手撑着胳膊,“再听到谁骂你,我就拖出来把他打一顿。”
林渊搁下手里的笔,看着对面的少年道,“明博裕。”
“怎么了?”明博裕觉得心里有点慌。
“被骂是狗和克妻,你觉得哪个严重些?”
明博裕怔住,半晌没有说话。
林渊出去了许久,明博裕心虚的纠结完,鼓起勇气要去找他,就见林渊端了个碗进来,“不是饿了么,过来吃面。”
明博裕也不敢说别的,只管埋头吃面。
屋里仍旧沉默的可怕。
他终于忍不住道,“我……”
林渊打断他道,“吃完了就早点回去,在我这儿也住了好几日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明博裕有些着急,索性都倒出来,也省得这样闷在心里。
林渊摇了摇头,少有的露了个浅笑,可是那眼神看过来是种古怪的死寂,仿佛和他多对视一眼,整个世上都失去了光亮。
“博裕,在暗处呆久了,碰触到光会觉得被灼伤。我不怪你,娶不娶妻无所谓,回去罢。”林渊起身收了碗。
恰好光王府派人来找明博裕,明博裕也只好先回家了,一路都在琢磨林渊的话。
他没有进内院,径直去了明依峰的书房,明依峰不太相信自己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故而还比较淡定,怕他们兄弟生了嫌隙,还隐瞒下了供词,问他道,“你告诉句实话,林渊克妻的传言是不是你做的?”
他想着儿子必定说不是,也算受了些诬陷的小委屈,赏些个好东西给他。
不想明博裕低着头,咬牙道,“是我做的。”
明依峰以为自己听错,“你再说一遍。”
“是我做的。”明博裕不待明依峰再问,自己就吐露出来了,说得又快又急,“我不想看他娶亲,就故意让人放出风声去。我……我心悦林渊。”
明依峰身体挺好,没有什么气厥过去这一说,见多识广也明白什么叫分桃断袖,还能喝口茶平平气,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八百里加急总是夹着给林渊的信,回了京城总是以读书为理由住到人家家里去。
他也没有要迁怒林渊勾引宝贝儿子的意思,越是想明白,人越是暴怒,处于一种诡异的冷静,明依峰面若寒霜,沉声喝道,“去取家法来。”
外头服侍的根本没听见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听见要动家法,有机灵的悄悄跑去和世子妃求援。
明博裕跪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他打小就调皮,每回明依峰要打他,他是抱头鼠窜的逃,此刻作了硬骨头的样子,更是让明依峰生气,抄起藤条就朝他背上抽去,“没人伦的畜/生,我送你去读书,教你习武,就养出你这么个祸家小畜/生来。如果这事闹出去,日后如何与你请封世子?”
夏□□衫薄,明依峰气急之下连抽了十几下,明博裕背上血痕条条。
“父亲只管为二弟请封便是,我不做世子爷无所谓。”
明依峰捏着藤条的手指都发白了,“你以为爵位是什么东西?你想让就让?”
世子妃来了要劝,明依峰道,“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夫妻二人进里间说了会儿话,明博裕只管跪着,也不跑。
“你这孩子。”世子妃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疼儿子,“世子爷也出够气了,我来教训他,要真是打坏了难免要惊动父王和王妃,反而容易闹出来。”
明依峰道,“叫他滚下去罢,早晚气死我。”
世子妃取了件他的外袍将明博裕裹了,一言不发的带了他回去。
“妇人手段。”世子妃亲自取了伤药抹在儿子背上,听他疼得倒抽气,却没有半分要安慰的意思,“你以为自己现在翻云覆雨,一手遮天了?若没有这样的本事,就先忍了,做这样的妇人态算什么?”
明博裕趴在床上禁不住红了眼眶,“母亲,我就是喜欢他。”
“你以为我气你这个?我气的是你用的方法。”世子妃放轻了动作,“博裕,林御史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吗?我从你外公口中得知的,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你以为他真的要娶亲,是你这几句话能阻拦的吗?不说旁人,你外公至今还没打消把家中女孩儿嫁过去的心思。对于这样的人,你现在的身份虽高,但远远比不够。谁也不是天生心硬的,必定是经历过常人没有经历过的苦楚。他不要名声,不要富贵,对自己都这般心硬,难道他无所求吗?不,他求的比谁都多。”
自己这傻儿子,遇到人家就是白给,还蠢了吧唧的挨顿打。
明博裕道,“用身份压人我成什么了?我又不是把他当成娈宠。”
“你不被别人娈宠我就谢天谢地了。”世子妃恨铁不成钢,半大的孩子,动了心,你阻拦他,他反倒容易跟你姜,觉得自己是真爱,堵不如疏,她道,“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你能站到他边上的时候,自然有机会。就算你真的心悦他,他凭什么心悦你呢?你有什么值得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他的大好前程?我是你的母亲,我就是偏着心想,也觉得不值得。”
明博裕想了想,说自己文武双全,文没下过场,武没卫过国,从来都是林渊照顾他,他只管糊在人家背上等面吃,一时自卑个半死。
“去从军吧。”
明博裕也不至于太笨,“母亲是想着让我离得远,自己放下吧。”
“端看你自己,我不阻拦你也不会支持你。博裕,有地位才有尊严,才能谈感情。光王府已经不必去依附谁,可是真的安全吗?你身为嫡长,不做世子,一旦皇帝翻脸,就能以博延不合规矩,不允许袭爵。你愿意看到这个结局吗?”世子妃是个很冷静的女人,她对明博裕的宽容远胜明依峰,然而她依旧希望点醒儿子,“你到时候怎么办?像个落魄的小姐,可怜兮兮的去求林渊收留你吗?”
明博裕翻了个身,目光灼灼,“母亲,我想去雁门关。”
至少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和他并肩的人。
☆、第73章 【已替换】
明博裕忽然要去雁门关的事,谁都没预料到,除了严骥也没有谁知道其中深意,他却是个惯会当不知道的,只是摆酒为他践行,送了仪程。
兄弟二人在酒楼包了个雅间,比家里说话要自在些。
严骥忽斟了杯酒给明博裕,“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明博裕还是那副浑然没心没肺的样子,“总要有这一遭的,保重。”
“保重。”
二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自此便是踏上一条迥然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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