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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野狗的逻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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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学,只要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就会被录取……当然,父亲会捐出一笔钱的……然后重复这样的日日夜夜,日日夜夜……
    没有人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你难过吗,男孩儿?”
    是的,我难过。非常……我只是个16岁的少年,而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恋爱……别对我太苛刻。
    我难过,就像个忍痛放飞了心爱的小鸟的男孩儿,故作成熟的隐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起码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因为可笑的自尊心或者其他,比如下了决定就不容后悔的男子汉的骄傲……
    三井推开靠过来的身体,那充满了刺鼻脂粉气的身体还很青涩,尽管那裙子短的连内裤都遮不住。
    “你……你多大了?”三井努力的扭正他的舌头。
    “我吗?十八岁了。”
    骗人的家伙……顶多高一的年纪吧……和那家伙一样的平胸……那家伙……那家伙……
    三井的头开始痛起来。
    “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让我们做一点快乐的事吧……”
    ……
    成田机场大而明亮,人来人往的过客,起飞又降落,各个步履匆忙。
    航站楼的候机室,灰色的座椅冰冷而坚硬,七海雪拿出手机,指尖缓缓在屏幕上划过。
    通讯录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咸蛋超人的头像,标注的名称是——“HERO”。
    七海的睫毛闪动,她默默的凝视着。
    ……
    舞池的音乐震耳欲聋,鼓手疯狂的敲击着节奏,贝斯手的长发上下甩动,裸身穿着皮裤的光头歌手用力的把着麦克风,红唇中发出垂死的嘶吼。
    荧光粉的指甲触上三井的唇。
    “……好臭!”
    “什么?”
    指甲油的臭气。
    “……好臭。”
    一个温热的身体越靠越近,三井衣襟大敞着,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游曳……没有力气推拒,那东西压上身来,让人联想到蜥蜴……巨大的蜥蜴在吞噬着三井,丑陋的,带着恶臭和粘液,蜥蜴的尖牙与利爪……
    三井感到一阵恶心:“我要吐了!”
    然后他吐到了蜥蜴的身上。
    尖叫和耳光。
    三井倒在了沼泽里。
    ……
    七海雪静静的看着HERO的号码,抿紧了嘴唇。
    不想……就这样不告而别。
    可是……也不想就这样和他告别……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七海按下了通话键。
    铃声响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冰冷的电子音提示着对方未接听。
    “三井……”七海把话筒贴在耳边,“三井君……我……”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无数的画面涌上心头……滴答滴答,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下。
    “三井君……我喜欢你。”
    【嘟嘟——嘟嘟——】
    话筒的那一端,只有忙音。
    七海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
    【这个是……?】
    【这是英雄的号码喔。】
    【英雄?】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在哪里,如果有需要,就打这个号码给我……我一定会马上赶过来的。】
    ·
    那个承诺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拨了这个电话就会飞奔过来的人,已经不再是她的HERO了。
    ——————————————————————————————————————————
    无情无义小剧场:
    喧闹的夜总会的一角。
    三井寿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直美拿着不断震响的手机推着三井的肩膀。
    “喂喂,小三井,有你的电话哟~!”
    三井用手遮着眼前的光,迷迷糊糊的嘟囔道:“不要烦我……我、我谁的电话也不接……除了……”
    不,她不会再打来了……她会去芝加哥,一个有大风和篮球的城市,远离我……
    无论是她还是篮球……我都已不能拥有。
    直美:“除了什么?”
    三井:“没什么……别烦我!走开!”
    直美没好气的离开:“我知道了,你可别后悔。”
    这个来电显示标注的可是“彼女”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上一章,心里被挖空了一块似的,看着大纲却没力气码一个字。
    这是最后的虐心了,冬季篇马上就要结束。
    无论是七海还是三井,都不过是小孩子而已,面对现实面对大人的决定没有拒绝和抵抗的能力。
    不过,小孩子也是会长大的。让他们各自成长吧,春天就要来了。
    放上渣作者的渣插图:
    晚安。

  ☆、第97章 芝加哥夜未眠

飞机起飞前;手机仍未接通,机舱里开始播放安全须知,七海默默按下关机键。
    舷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后退;身体不受控制的后仰;就好像座椅的靠背在推着你向前一般,一刹那耳朵鼓胀;飞机腾空而起。
    起飞了。
    七海看向窗外;先是渐渐缩小的机场;然后是公路和楼群;星罗棋布的城市灯火铺绘成复杂而巨大的几何图形,灯光渐渐消失的黑影则是田野、森林、河流和海洋……
    就这样离开了。
    七海拉下了遮光板。
    ·
    长途飞行是很疲劳的一件事;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再加上心里的煎熬,上午十点多;七海雪到达位于芝加哥的公寓房间时已经疲惫不堪了。
    母亲阳子做了一桌盛宴等在门口,弟弟冬司则因为长久的分离变得有些害羞和生疏,他缩在卧室门后面,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渴望的看着七海。
    “不是每天都想着姐姐的吗?阿雪来了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七海阳子笑着推着冬司的背。
    “阿冬,是姐姐啊。”七海洋一帮女儿放好行李笑道。
    七海雪沉默着。这个是……冬司?那么苍白,脆弱,瘦小……尖尖的小脸儿上几乎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是原来那么清澈有神,枯黄细幼的头发留得有一点长,看起来简直像个女孩子。
    “阿冬……?冬司?”七海伸出手。
    就像得到了什么认可,冬司小兽出洞一般扑进七海的怀里:“姐姐!”
    他那么轻,身上带着挥不去的药的苦味,七海握住弟弟的手,手背上原本胖胖的小窝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干涩的皮肤和失去血色的指甲,曾经肉滚滚软乎乎,握在手里暖暖的最喜欢的弟弟的手……
    七海搂着弟弟,心里泛上苦涩。
    “好了,别赖在你姐姐身上,她在路上待了那么久一定很累了。先吃饭吧。”七海家金字塔顶端的女王陛下发了话,于是一家人欣然遵命。
    七海拉着弟弟的手坐在一起,母亲不断的给七海夹菜,而七海则不断的给弟弟夹菜。两年没有见面,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阻隔在几人之间,餐桌上弥漫着礼仪的客气与疏离感。
    七海洋一举起了红酒酒杯:“阿雪来了就好了,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真希望总公司的调令赶快下达啊,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好不好冬司?”
    “嗯!”七海冬司笑的一脸明朗,大力的点着头。
    七海摸摸弟弟的头,没有说话。
    ……
    芝加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丛林般高耸的摩天大厦,各种发色与肤色的人群,快到听不清的英语,车辆的河流每日川流不息。像海一样扩大的密歇根湖区,还有结冰的河流……
    七海雪从十四楼的公寓窗口向下望去,风卷着旋儿从街面上刮过,晴朗的午后阳光照不到的黑沉小巷,灰褐色的公寓群密密麻麻。
    “在看什么呢?”七海阳子抱着晒好的被子走进房间。
    “妈妈。”七海转过头来,起身从窗前离开,“我来帮你。”
    两人合力把被子铺好,阳子拍了拍松软的被子笑道:“被套是星星的图案,喜欢吗?”
    “嗯。”七海微笑着倚靠在母亲的肩上。虽然是陌生的城市,虽然是窄小的高层公寓楼,虽然是临时加床的练琴房,但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母女俩难得的温馨时刻很快被一声呼唤打破。
    “姐姐——!”七海冬司穿着睡衣一阵风似的刮进来。
    阳子有些紧张的伸手去接:“慢一点啊,冬司。”
    小家伙一头扑进七海的怀里,仰头乞怜的看向阳子:“妈妈,我想和姐姐一起睡,可以吗?”
    阳子道:“不行,这是单人床,冬司你会掉下来的。”
    “可是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熟练的狗狗眼神攻击让七海雪一下子便心软了,她搂着弟弟,额头蹭着他枯黄柔软的短发。整整两年没有见面,弟弟瘦弱苍白的样子一开始让她震惊了好久。七海心里的阿冬还是当年那个快跑着又总是跌倒的倔强男孩儿。
    小时候母亲总是叫弟弟慢点儿,慢点儿,但是阿冬却会说:【可是我想跑啊,妈妈!】
    【跑那么快会跌倒的啊。】
    【可是,我想跑啊,妈妈!】
    不管跌的有多痛,那孩子永远不肯慢哪怕一点儿。笑着跑着,晒的皮猴一样,只有在练琴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冬司,原本是那样的孩子啊。
    七海心疼的拍着弟弟的背:“妈妈,就这一晚。”
    “求求你了,妈妈~!”
    被姐弟俩一起可怜兮兮的望着,阳子无奈的笑了:“真拿你们没办法,下不为例哟~!”
    “太好了!”冬司拍手笑着转了一个圈儿。
    ·
    晚上的时候,七海洋一也从纽约的公司赶过来,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圣诞大餐。七海下意识的不断给弟弟夹菜,不一会儿冬司就大声的抱怨起来:“太多了!太多了!都堆起来了!”
    七海盯着弟弟尖起来的下巴,又看看他瘦巴巴的小脸儿,脸色难看起来——摸起来手感简直太差。
    七海皱眉敛目:“吃光,不许剩下。”
    于是冬司便苦着脸埋头吃起来。
    阳子忍不住笑道:“之前冬司总不肯好好吃饭,这下好了,可有人管你了。”
    “冬司从小就是阿雪在带,这家伙最听姐姐的话,我们做爸爸妈妈的反而没有权威了。”七海洋一乐呵呵的道。
    “谁让……姐姐最可怕了。”冬司戳着碗里的菜,小小声的委屈道。
    于是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晚上洗漱过后,姐弟俩窝在七海的小床上,灯关了之后只有被高楼不灭的灯光映成粉红色的夜空。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一样,七海半侧着身体,手臂轻轻拍打着弟弟的背。
    “打针痛吗?”
    “痛的。”
    “吃药苦吗?”
    “苦的。”
    “有没有哭呢?”
    “……”
    没有回答的话,应该是哭过的吧。
    “姐姐,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冬司握着七海的手悄声道。
    那手是凉的,又小又细。鼻子莫名的一酸,七海强忍着平静的问:“什么秘密?”
    “你要保证不告诉爸爸妈妈。”
    “嗯。”
    “住在儿童病区的时候,我隔壁住了一个女孩子。”
    “……嗯?”
    “我们是在同一天接受手术的,她的病似乎比较麻烦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笑。她总是哭,总是哭,哭得很大声。不过我和她一起的时候她会平静很多,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有多么痛。”
    七海搂紧了弟弟。
    “……后来,大约一个周之后,她转进了走廊深处的一间病室,不过每天夜里也传来哭声,我那时候一向睡不好,都是能听见的。大人们不准我去看她,不过我知道她是快要死了,她一定很害怕。”冬司攥紧了七海的手,“我也很害怕,因为哭声渐渐的就听不见了。然后……然后那病房就空了下来,转进了别的孩子……”冬司打了个寒颤。
    七海默默的收紧了怀抱。
    “我很想你,姐姐。”
    “嗯,我也是。”
    “我每天都想着要好起来,然后就能见到你了。”
    “嗯。”
    “每天都想着要拉小提琴给你听,然后你在旁边用钢琴伴奏。”
    “嗯。”
    “……”
    窗外传来圣诞夜的钟声和欢呼,模模糊糊的。
    “……阿冬。”
    “什么?”
    “阿冬很了不起啊……你很坚强,很勇敢。姐姐为你自豪。”
    “其实……我很害怕……”
    翻身的窸窣声,然后是小声的呜咽。
    七海紧紧的抱着弟弟,紧紧的。
    ·
    时差倒不过来,七海凌晨四点便猛地醒了。好像做了什么梦,睁开眼却全都忘记了。有什么在远方拉扯,她闭上眼睛,谁的身影在脑海中时隐时现。
    身边是冬司,睡的很熟,七海披衣坐起来,窗外只有风在呼啸,芝加哥还没有醒。
    她静静的坐着,听着,直到窗帘外的世界渐渐亮了。
    心中浮起的念头突兀而又绝望,一阵莫名的恐慌让她捂住了胸口。
    【也许,我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三井君了。】
    ……
    吃过早餐,七海洋一便出门上班了,阳子安排好两个孩子也出去买菜去了。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芝加哥的风景,七海默默地盯着屏幕出神,英文字幕一晃而过,低沉而滑利的美式英语嘈杂成一片一片,听不清所以然。
    屏幕上的密歇根湖碧波万顷,就像大海一样。然而这不是湘南海,这不是神奈川,即使再怎么安慰自己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家什么的,可是还是不行啊……这个地方我不喜欢,这个公寓……并不是家。
    如果是一家人都回到神奈川该多好啊……忍不住在心里做着不可能的奢望,反而令人更加难过起来。
    冬司有些兴奋的拉着七海坐到钢琴旁:“姐姐,姐姐你来弹琴吧,我来为你伴奏。”
    “欸?可是我很久没有摸琴了。”
    “没有关系的,来嘛~!来嘛~!”
    “你可不许笑我喔!”
    “嗯!”
    七海撩裙坐在钢琴凳上,指尖轻抚冷而滑的黑白琴键。她沉吟了一会儿,脑海中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她有些迟疑的伸指按下一个键。
    那个音丑丑的,颤抖着,好像快哭了。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音符渐渐连缀成串——笨拙而执拗,七海的琴音空荡荡的在房间中散开。
    曾经烂熟于心的旋律像飞一般从心尖流泻到指尖,双手抬腕又落下,沉重的敲击着键盘,有什么看不见的情感掺杂其间,回荡在小小的琴房里,无可阻挡,不能回避。
    一瞬间七海忘记了一切,只是宣泄着,有什么不能遗忘,无法放弃,盘旋于心撑的整个胸腔都要爆掉的情感——在膨胀,在撞击!像山石崩裂,像瀑布倾泻,像孤鹰划过风的轨迹,像暮色沉沉,像炎夏有像寒冬……彷徨,迷茫,压抑,悲伤,甜蜜,苦涩,激昂而又缠绵……要爆掉了,要爆掉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提琴清丽的和旋加入了其中,那声音多么温柔,好像在抚慰着激烈拉锯着的钢琴旋律,两股情感一个追一个的节节攀升,钢琴的声音跌宕起伏,一忽儿在高天,一忽儿又坠入无尽的深渊。小提琴紧紧跟在后面,不肯稍放。
    直到钢琴的演奏者弹错了一个键,充沛到可怕的情感骤然断裂,整个乐曲戛然而止。
    心中惊悸,七海大口喘息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姐姐。”
    七海抹着眼睛转头看向弟弟。
    “姐姐你为什么会……?”冬司放下小提琴,眼中含泪的走过来,“你在……思念着谁吗?”
    七海伸出手,冬司自然的把头靠上去:“刚才的琴音……好痛苦啊。胸口都揪起来了,闷闷的……姐姐你不要伤心。”
    “嗯……”七海抱住弟弟,“我不伤心。”
    我不伤心,只是有一点儿难过。
    就这样彻底的离开吗?从此生活在另一片天空下。还不曾好好的告别……
    此时的神奈川还是深夜吧?
    我只是有一点儿难过……
    三井君,我想念你……
    ·
    冬司趴在七海的怀里,表情有一些落寞。
    那是谁?那个人是谁?把姐姐的心抢走,让她难过的混蛋——究竟是谁?
    ——————————————————————————————————————————
    无情无义小剧场:
    神奈川,铁男的公寓。
    “阿嚏,阿嚏,阿阿嚏——!!”三井寿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阿龙被鼻头通红的三井逗乐了:“啊哈哈哈——!三井,你瞧你这幅惨兮兮的样子!”
    被三井瞪了,他晕晕乎乎的摸着找纸巾盒,只觉得头痛欲裂。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吧?”铁男叼着烟帮忙递过了纸巾。
    “谢了。”三井皱着眉,一说话太阳穴周围便嗡嗡作响。
    阿龙再次笑了起来,铁男无奈的上前敲他的头。
    “喂喂,我说。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窝在我这里啊。”铁男抱怨着,“圣诞还想着钓个马子咧……真是,三个大男人呆在一间屋子里,房间里的空气都污浊了啊……”
    “啊哈哈……不重色轻友才是真汉子啊,铁男!”
    “阿龙,闭嘴……你的笑声让我的头更痛了啊!混蛋!”
    闭嘴啊……脑袋嗡嗡作响,心里空空荡荡……
    三井捂着头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回老家过年彻底沦为了看孩子照顾老人的保姆角色,一个三岁的外甥一个七岁的外甥女外加九十四岁的姥姥,体力消耗殆尽。
    乡下没有网络,这几天只能先码字,初四回家在一股脑更新。
    放上作者的渣画,三井野狗的春天就快到了。
    祝大家新春快乐,马年大吉!

  ☆、第98章 与母亲的谈话

圣诞节一过离新年就不远了。冬司所在的儿童医院参与了红十字会组织的新年慈善音乐会;介于冬司之前在发表会上的优异表现;这次也受邀在音乐会当晚上台表演;于是这几天公寓里总是回荡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
    “决定好要演奏的曲目了吗?”看着弟弟努力的把碗里的饭全部吃干净;七海摸摸冬司的头问道。
    “嗯……已经有了想法。”
    “是哪一首呢?”
    “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啊……暂时让我保密吧。”
    “咦?连我也不可以说的吗?”
    “嗯;是送给姐姐的惊喜。”
    “是吗?那一定是很棒的曲子。”七海微笑着道,“我很期待啊。”
    弟弟的保密曲目真的勾起了七海的兴趣;傍晚的时候,冬司又关上琴房的门独自练习起来,七海便一边和母亲在隔壁的房间叠着衣服一边竖起耳朵听。
    非常奇怪的一个低音;停顿了一会儿,又是一个;渐渐升高;断断续续地。
    “噗;这是什么啊……”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七海也跟着笑了一下,又马上愣住了。
    音乐还在继续,虽然步履蹒跚,却也渐成旋律。
    “听起来像是小提琴小乐曲第一号,不对……不不,并不是……”是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却很熟悉……
    正沉思着,乐声又中断了,然后是再一次的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高低重复。
    “真是奇怪的曲子。”阳子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笑眯眯的评论道。
    “不是曲子,冬司他是在试音啊。”七海微笑着回答道,一瞬间有些恍惚,“原来……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啊……”
    手中的毛衣还未叠好,人已经陷进了回忆里。
    最初的最初是八岁的七海雪参加了钢琴的兴趣班,年幼的冬司因为不能跟着姐姐一起去而发了好大的脾气。七海耐心的安慰着哭泣的弟弟,保证自己练琴的时候只要他保持安静便可以待在一起。从此每当七海练习钢琴的时候,冬司就拿着玩具坐在旁边的地板上静静的玩。每一日每一日,姐弟俩这样默契的相伴着,一起听钢琴曲的磁带,一起唱歌,直到有一天……
    七海还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
    蝉鸣声,指尖沁出汗来在琴键上打滑,昏昏欲睡。
    那天练习的曲目是大跨度的《采茶舞曲》,一个不小心便会弹错,七海只能强打精神,弹得分外小心翼翼。钢琴的声音枯涩凝滞,时而磕磕绊绊,时而跌跌撞撞。
    【不对啊姐姐。】明明在玩玩具的冬司突然大声的指出,【刚刚那里不是这个音啊。】
    【冬司,安静的玩玩具,不要乱说啊。】炎热、枯燥再加上困恼,弟弟毫无来由的打岔让七海有些不耐烦起来。
    【是真的啊,这个曲子我们一起听过的啊。】冬司站起身跑过来,【这里明明是这样子……】
    冬司爬上琴凳,小小的一个刚有键盘那么高,他不会乐理也看不懂乐谱,只是那么一个键一个键的按过去,记忆每个键的声音高低。七海起初只当是弟弟顽皮,然而这么试过一遍音后,冬司只是沉吟了一下,便用一根手指迅速的将刚才的旋律在键盘上敲击出来。
    【看,是这样才对。是这个音,而不是这个音。】冬司专注的在键盘上敲击着,《采茶舞曲》活泼欢快的旋律像灵动的清泉倾注而下,仿佛有什么精灵在冬司的指尖施了魔法,即使只是一根手指敲击出来的声音却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星芒在跃动着、闪烁着……
    明明是同样的旋律,明明是同一架钢琴,明明是同样的一家人,然而从弟弟手中飞旋而出的华彩乐章却是如此的炫目耀眼……就好像萤火与太阳的光辉一样啊……
    那一年,七海冬司才刚刚五岁。
    【天才。】
    从那一刻便知道了,这就是天才。
    即使自己也常被老师夸奖弹得很出色,可是七海雪明白的,自己的出色仅仅是相对于普通的孩子而言。而且这种程度的出色还是她一天也不敢松懈,拼命努力才勉强达成的。然而弟弟所拥有的东西是七海雪无论再怎么刻苦用功也无法企及的——那就是才能。
    无论再怎么羡慕也无法得到,再如何努力也无能为力的东西——才能。
    冬司,是冬天出生的孩子。雪却是春天樱花飞雪的景象。可是,其实应该是正相反才对的吧?弟弟的才华如同樱花一样绚烂,而姐姐则朴素的如同万籁俱寂的寒冬。
    并不是不会羡慕,并不是不会自卑,不甘心总是会有的,当拼命努力也无法企及的时候……
    不过,因为那是弟弟啊。
    于是在为弟弟感到喜悦和骄傲的同时,七海雪默默的将那些为自己感到的悲哀压下去,遗忘掉。
    冬司有属于冬司的路,而姐姐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属于普通人的路。
    没有才能也无所谓,因为只要努力就好。只要努力,就能够获得回报——这就是普通人的道路。
    抚摸着印着小马图案的毛衣,七海微微一笑,三两下折好了衣服,然后是下一件,下一件……
    ·
    “阿雪。”七海阳子握住了女儿机械运作的手臂,“在想什么呢?”
    “妈妈……”七海抬起头,又低下,“没什么,只是听着冬司的琴声,情不自禁的就沉迷了呢……”
    “……是吗?”阳子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芝加哥的生活还适应吗?”
    “不太适应。”七海老实的回答。
    芝加哥的冬天真的是好冷啊,风也很大,神奈川就要暖和的多。密歇根湖区明明看起来像大海一样广阔,一到冬天便会结冰,厚厚的一层,到底还是湖泊啊。湘南海是不会结冰的,这个时候的海边会有很大的浪吧?总有很多冲浪的人来挑战巨浪……神奈川过年的时候不是去参加什么音乐会,而是全家聚在一起看红白歌会,吃着热腾腾的年夜饭。也许年假会回到大阪的乡下去,和阿纯、花子他们一起玩。湘北的大家会怎么过新年呢?如果是彩子的话,大约会来邀我一起拜拜的吧?宫城也会跟着来吧?那么安田君也一定会出现……寺庙前的广场人潮汹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可能会遇到佐藤君,B子她们,还有班长……也许会遇到德男他们,还有……三井君……
    【三井君……】
    “妈妈……”七海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什么?”
    “我们……不再回神奈川了吗?”
    七海阳子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阿雪想要回去吗?”
    “嗯,很想……很想回去。”七海的声音颤抖起来,她把脸贴在母亲的掌心,“一家人,在神奈川的家里,不好吗?”
    “……如果冬司的病情痊愈的话,就可以。”阳子轻声说着,温柔的搂住了七海,“不过你爸爸他刚刚申请了调动,虽然说结果不知道如何……”阳子没有再说下去。
    “嗯……我知道的……”七海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我知道的……”
    “高中的生活过得还好吗?一定交到了不少朋友吧?”
    “嗯……彩子,宫城,安田君,ABC子,班长,佐藤君,有元代社长,关学长……大家都很好。”
    阳子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很难过吧?突然来到陌生的国家,和朋友们分开……”
    “……没有。”
    “真是辛苦你了,阿雪。”阳子顿了顿,突然转了个话题,“对了,你爸爸说的那个小男生……那个……三井学长呢?”
    心弦被猛地拨动了一下,那个名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三井……学长吗?”只是重复着这个名字,眼泪就忍不住的掉落。
    “阿雪……?”
    ……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吗?”阳子将毛巾递给七海,感叹的坐下来。
    “嗯。”全部都说出来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七海哭得眼睛红肿,拿着毛巾胡乱擦着,“对、对不起。我一直……没有说……呜呜,北村,北村老师说,要学着依赖大人……妈妈……呜……”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阳子无奈的笑着递过水杯,“那么,阿雪想要怎么做呢?”
    “我想……我想……虽然可能根本没办法做到,虽然只是任性的这么想着……”手指紧紧攥着水杯,七海一边颤抖着一边努力的抬起头来,她直视着母亲的双眼慢慢道,“不过……我……想要待在他的身边。”
    “……”七海阳子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妈妈?”七海的心里不禁忐忑起来,她身体前倾,开口欲言。
    “阿雪。”平静的止住了七海的话,阳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如果你想要回去只是为了一个男生,妈妈是不会同意的。”
    “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过年家里事多,思路乱七八糟的,真想删了上一章重写啊……_(:з)∠)_
    这一段也怎么写都不满意,改了很多遍,最终还是拆成了两章。下半章还在修改,明天放出来。距离冬季卷结束还有两章,两章内解决家庭问题果然很难啊……
    放上渣作者的渣手绘,【三井野狗】与【勇者·三捡兽】的Q版彩插,两个上色版本都放上来吧。
    大家晚安。

  ☆、第99章 反对的因

“阿雪;如果你想要回去只是为了一个男生;妈妈是不会同意的。”七海阳子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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