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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飞雪连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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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听得她这样的称呼,眸光一黯,璧君,这是否就是你的选择?沈璧君见到萧十一郎,愣了愣,想到了奶奶对她说的话,她和萧十一郎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有着一道道鸿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连城璧才是最适合她的,她避开了萧十一郎的目光,轻声招呼:“萧公子,也回来了。”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掩去心中的落寞,呵呵一笑:“沈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从前,她都是直呼萧十一郎的,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
连城璧将他们的神情收入眼底,有些困惑,沈璧君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为什么当他不阻挡在他们之间,他们的障碍反而增多了?连城璧固然聪明,但他并没有看出沈璧君对他的感情,从前的沈璧君那么决绝地离开他,他怎么会想到现在的沈璧君会喜欢他,一生的痴心错付,他早已冰封了自己的心,今生虽有亲情友情略添温暖,但依旧无法消融心中的坚冰。
白飞飞置身局外,看得更加透彻,但是对于沈璧君的三心二意,她实在看不上,只是默然无言。她又想到了沈浪,同样的三人行,沈浪是不是也三心二意了呢?白飞飞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怒气,沈浪,沈璧君,姓沈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只听“咔嚓”一声,她手中的瓷杯竟然碎成两半,其他人皆向她看来。
白飞飞垂下头,轻声道:“这个瓷杯的材质似乎不是很好。”说着,一脸无辜地放下碎裂的瓷杯,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拭起手上的水渍。连城璧忍不住笑起来,白飞飞抬头瞪了他一眼,自从两人一同斩杀巨蟒,他们的关系倒是融洽了许多。萧十一郎也想笑,但他知道白飞飞这个女人必定很记仇,还是少惹为妙,于是强自忍住了。
沈璧君见到两人的目光转移到白飞飞身上,心下有些不愉,但面上不显。她有着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号,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但白飞飞的容貌并不逊色于她,而且武功更是卓绝,是以她隐隐感到了危机。但是,有些东西是她具备白飞飞不具备的,瞥一眼白飞飞,她轻柔地开口:“璧君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大战在即,大家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几人连日赶路,确实有些疲乏,于是都各自回房休息。
漫漫长夜,有人寂静无眠,璀璨的星空,悠远深邃,而决战,即将到来。
☆、20断肠在天涯
断肠崖上,嶙峋的奇石巍然兀立,崖下是万丈深渊,被浓浓的云雾缭绕,连城璧背手而立,站在崖边,注视着云层,目光仿佛穿透云雾,看到了崖下的光景。
萧十一郎走了过来,双手抱胸,瞥了一眼崖下,“这么高,若是掉下去,恐怕要粉身碎骨了。怎么定在了这里?”
白飞飞迎风而立,山风吹起了她如墨的长发,白衣翩然,长发飞舞,恍如九天玄女,她伸手拂过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澄澈如水,戏谑地看着萧十一郎:“萧兄莫不是害怕?”
萧十一郎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怎么会?”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好惹,比女妖怪风四娘还要可怕,萧十一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面对白飞飞,总是觉得毛骨悚然。虽然她是个绝色美人儿,但他却觉得难以招架。他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个女子曾经露出过怎样冰冷的目光。不久前,也是她动手打昏了执意要随他们赴战的沈璧君,萧十一郎不想沈璧君冒险,所以也没有反对。在沈璧君执意跟随之时,白飞飞的目光冷若寒冰,他真的以为她想动手杀人了,还好最终只是打昏了她。
沈璧君与逍遥侯有烧家灭庄之仇,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但是以她的武功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白飞飞恰恰最讨厌被人拖累,她也只会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客气,对沈璧君这个三心二意又不自量力的女人,还真的没什么好感。好在等她完成试炼就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用见到不喜的人了。
一直沉默的连城璧转过身来,问道:“你们可知这里为何叫做断肠崖?”他仿佛不是在提问,不等有人回答又接着说:“听说是因为‘若人落此崖,亲人哭断肠’……这里鲜有人迹,而且是众峰之巅,以逍遥侯唯我独尊的性格一定喜欢在这里打败我们。”
萧十一郎抬头望天,幽幽地问了一句,“逍遥侯这样强大,连号称天外杀手的红樱绿柳都不敢缨锋,我们又有多少胜算。”
“红樱绿柳老了,失去了必胜之心,失去了挑战的勇气。倘若我们也如此,那今日就不必战了。”连城璧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说的不错,从前竟是我小瞧了你。”这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由此可见来人内力之深厚。此时,三人见到连通崖顶的一条小径上,有两个黑衣人抬着一顶镶金嵌玉的黑色小轿,脚不沾地飞奔而来,而轿上端坐之人正是那玩偶山庄的主人‘天公子’,也就是逍遥侯。
他依然带着那顶古怪的高帽,他的一举一动依然仿佛是早就设定好的一般。“我欣赏你们的勇气,可惜结局不会有人变化。”他先看向连城璧,然后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白飞飞脸上,“如果你现在过来我这边,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换取一个答案。”
萧十一郎听不出逍遥侯的深意,但白飞飞和连城璧都很明白,白飞飞摇了摇头,可惜我要的是你的性命,你恐怕给不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毁灭你们了。”逍遥侯的语气充满了可惜,仿佛真的十分惋惜。
“来吧。”话音未落,连城璧三人便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压迫而来,逍遥侯比想象中更加强大,但是避无可避,只能战斗,胜,则一劳永逸,败,则一死了之。
连城璧拔出龙渊,长剑出鞘,剑势无回,破空的风声如水波般向四周蔓延,剑气仿佛撕裂了天空,这是杀人的剑。萧十一郎抽出腰间的短刀,他出手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他的刀很轻,杀气却浓烈得像一坛打碎的酒,这是杀人的刀。
逍遥侯哈哈大笑:“好,好,好,真是刀剑双绝。”他平平伸出两只手,竟然单凭双手接住了一刀一剑,而犹有余力。手指一弹,内力灌注到刀剑之中,反震开来,逼得两人后退。
白飞飞拔出了她的剑,没有人看到她是从何处取出的剑,逍遥侯清楚地记得,方才白飞飞身边绝对没有这把剑,他的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长剑出鞘,剑光恍如秋水般澄澈,剑身泛着冷冷的寒光,这剑竟然好似透明一般,反射着阳光。
白飞飞也用剑,只是她很少出剑,因为一般人没有资格让她动剑。她的剑不同与连城璧的一往无回,而是刁钻诡异,自成一体。她的每一剑都从看似不可能的角度出现,又从不可能的地方消失。而连城璧和萧十一郎的配合竟也出奇地默契,逍遥侯越打越心惊,他在三人联手攻击之下竟然落入下风。
“哈哈哈,你们很好,能逼我用出兵器,应该感到荣耀之至。”逍遥侯笑得张狂,仿佛落入下风的人并不是他一样,他出掌震退连城璧和白飞飞的剑,又格开萧十一郎的刀,拔出了悬在腰间的割鹿刀。割鹿宝刀,尊贵而不惹铅华,仿佛凝聚着一种深沉而神圣的光辉。
“看我的绝世一刀!”刀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正面袭来,仿佛要劈裂天地。萧十一郎皱起了眉头,这才是逍遥侯的真正实力,方才不过是在戏耍他们,而连城璧感到了愤怒,他已经很久不曾如此愤怒,没有人可以如此轻视他,他轻轻推开萧十一郎,欲以一己之力接下这一刀。
刀,落下,离他的额头只有一寸距离,长发被刀风带起,飘扬起来,但是刀却不能再前进分毫,挡住它的是手中的龙渊,逍遥侯收回割鹿刀,又一次劈下,白飞飞和萧十一郎飞身上前,与他缠斗。
连城璧放下手中的剑,他的右手虎口已经被震裂,这就是逍遥侯的“绝世一刀”,果然惊艳无匹,鲜血顺着剑柄缓缓落到剑身上,竟然全部被长剑吸收,剑刃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越来越耀眼,长剑发出龙吟一般的尖啸,待光芒散去,连城璧惊奇地发现,龙渊,其锋已开。
逍遥侯察觉到龙渊剑的异状,眼中闪过厉芒,运起十成内劲,斩向萧十一郎,刀气散去,萧十一郎的身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流血不止。
白飞飞抛出灌注了内力的白绫,缠住了逍遥侯握刀的手,这白绫由冰蚕丝制成,坚韧非常,逍遥侯一时竟然不能挣脱。连城璧举起开锋的龙渊,未开锋时此剑剑气逼人,但是现在竟仿佛成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这或许就是返璞归真吧。
连城璧感到龙渊剑仿佛与自己血脉相连一般,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与这把剑感到如此契合,剑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此刻,他达到了剑客最巅峰的境界……人剑合一,他大喝一声:“逍遥侯,接我绝世一剑。”
逍遥侯拾刀而上,刀与剑相交,发出巨大的声响,这一次,竟然是逍遥侯的手被震裂。逍遥侯眯起眼晴,笑得疯狂:“哈哈哈哈,好剑,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受过伤了!”
☆、21生死一瞬间
逍遥侯的血滴落在地上,红色之中竟然泛着淡淡的紫,透着一股诡异。连城璧提剑而上,再次与他战在一起。
白飞飞看到萧十一郎惨不忍睹的伤口,微微蹙眉:“还能再战否?”
萧十一郎咬牙点头,方才在缠斗中他为白飞飞挡开逍遥侯的掌力,已然受伤,所以没能及时避过后来的数十道刀气,如今身上遍布刀伤,伤口虽然不深但一直在流血,不知为何被割鹿刀所伤的伤口竟不能愈合,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飞飞看向打斗中的连城璧和逍遥侯,二人刀剑相交,刀风剑气将两人重重包围,若单凭她一人之力,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突破进去,予以援手,而且连城璧此时并未落在下风。她回过头来,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掉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萧十一郎的伤口之上,透明的药汁深入伤口,很快,流血的伤口就愈合了。萧十一郎惊奇不已:“白姑娘的药果有神效。”
白飞飞颔首,握紧手中长剑,“废话少说,你我联手破开刀剑屏障。”萧十一郎悄悄吐了吐舌头,这白姑娘真是泼辣。然后也不废话,与白飞飞一同出刀,攻入战圈。
萧十一郎出刀如风,连城璧剑势无回,白飞飞悄无声息,三人进退有度,配合无间。逍遥侯渐渐被压制,但逍遥侯的武功绝对非同一般,压力越大,他爆发出的武力越是强大。他的内力运转到极致,全身猛然散发出罡气,将三人全部震退,连城璧与他距离最近,受到的反震最强,连退十步,单膝跪地,喷出一口鲜血。
而萧十一郎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纷纷崩裂,流血不止。白飞飞白玉般的脸颊上被刀风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左肩亦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一时之间,三人皆受到重创。
逍遥侯此时也有些狼狈,他的黑色锦袍也被撕裂,古怪的高帽已被击落,内力也消耗殆尽,但是他并没有受什么内伤,仍有一战之力。他看着白飞飞,惋惜道:“可惜了这样美的一张脸,你现在如果归顺我,我还是可以饶了你的性命。”
白飞飞懒得回答,眼中尽是轻蔑不屑,激起了逍遥侯的怒气,又将内力灌注到割鹿刀之中,想要一刀劈裂他们。
萧十一郎完全不顾身上的刀伤,叹了口气:“看来要拼命了。”连城璧依然默默无言,一手擦去唇边的鲜血,一手握紧了龙渊剑,以剑支撑直起了身子,眼中是更加强烈的战意,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他也将全身内力注入剑中,准备全力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子声音:“哥舒天……哥舒天……”逍遥侯握刀的手一颤,刀上内力全消。
“哥舒天,你为何害我?哥舒天……”这声音冷厉凄清,忽远忽近,听得人不寒而栗。
逍遥侯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大叫出声:“我没有,我没有……你出来,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他疯狂地挥舞着割鹿刀,毫无章法,似乎已陷入癫狂。
蓦地,他身体一震,转身冷眼看来:“是你们,是你们在搞鬼,我要杀了你们。”他逼向连城璧,挥刀欲砍,白飞飞手中的白绫激射而出,缠在他的腰间,拉住了他的身体,不让他上前一步。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悄无声息得出现在逍遥侯的面前,这是一个纤弱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她的皮肤稍微显得太苍白了些,使得她看来更娇弱,她的眼睛也像是孩子般纯真明亮,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忧郁。若是没有脸上的伤痕,她必定是一个容颜不弱于沈璧君的美女,但是此刻,她的脸上被七八道纵横的伤口割裂,全身都鲜血淋漓,她明亮的眼眸直视着逍遥侯:“哥舒天,你为什么害我?”
逍遥侯慌忙后退,一脸惊恐之色更甚:“我没有,是你,是你自己找死。”
她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变得空洞,“娘说,让你好好照顾我,否则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记得吗?哥舒天。”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对于逍遥侯的打击却似乎越来越重,他更加疯狂:“不!不!不!”他连连后退,已经退至断崖边缘,他的眼中忽然一亮:“你别想害我,你休想,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纵身跳下悬崖,谁也没有想到不可一世、无敌天下的逍遥侯会被一个女子吓疯,突然跳崖,此时白飞飞的白绫一端仍紧紧缠在逍遥侯的腰间,而另一端则缠在她的腰上,前一刻为了制止逍遥侯出刀,她用尽全力,白绫还不曾解开,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来不及反应便被带着落下悬崖。
连城璧本来距离崖边最近,迅速反应过来,一手拉住了白飞飞的右手,但仍是被惯性带着下落,大半个身体已经探在外面,他用力将龙渊剑插入峭壁之中,险险止住了下落之势。
白飞飞感觉到手心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淌而下,抬头便看到鲜红的血落到她的袖子上,白衣红袖,格外刺目,白飞飞忽然忘了自己此刻身陷险境,忘了下面是万丈深渊,怔怔出神。连城璧皱眉低喝:“别发愣,拿我袖中剑隔断白绫。”
白飞飞回过神来,用左手艰难地拿到袖剑,袖剑锐利无比,一剑即隔断冰丝白绫。而崖上的萧十一郎终于也抛下了绳索,将他们拉了上来。
连城璧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累得一点儿也不想动。白飞飞的白裙上沾满了鲜血,一点儿也不飘逸出尘了,她认真地看着连城璧,可能是大战后脱力的缘故,他的脸色很白,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投下一片阴影……
她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瞥见胸口的一片血迹,他握剑的手上也是血迹斑斑,白飞飞展开自己的右手,掌心是殷红的血迹,还不曾干透,她仿佛依旧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这感觉仿佛从掌心一直传到心底,久久不散。多久了呢?多久不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让她这样留恋,这样不舍。
萧十一郎也躺在地上,他抬头看天,哈哈大笑,虽然过程有一些偏差,但是结果很好,终于把这个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解决了,痛快啊。
连城璧被萧十一郎的朗声大笑惊动,睁开了眼睛,却惊讶地看到白飞飞在笑。从前白飞飞也会笑,但是那是故作温柔的浅笑、轻蔑不屑的冷笑和心不由衷的假笑,此刻的白飞飞却是发自内心地笑着,她的长发略显凌乱,脸颊上还有一道血痕,白衣被鲜血玷污,显得很是狼狈,但连城璧却觉得,此刻的白飞飞很美。
☆、22长剑破天宗
断肠崖一战,遍传江湖,轰动武林,引四方英雄豪杰侧目。更有传闻,逍遥侯派人灭绝沈家庄,盗取割鹿刀,欲以阴谋祸乱武林。无瑕君子连城璧,与大盗萧十一郎联手战败逍遥侯,逍遥侯坠崖身死……这些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出,无不让人震惊。
逍遥侯的武功深不可测,堪称武林神话,但是如今,这个神话却被打破了,新的传奇将由胜者书写。
连城璧身为无垢山庄少主,又是“少年六君子”之一,如今为武林除恶,名扬天下,风头一时无量。
而对于大盗萧十一郎,江湖中人也不再一味喊打喊杀,有的人依然恨他入骨,有的人则在观望,连庄主与他联手战斗,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萧十一郎如今有功于武林,二人风头正劲,若是在此时冒出头来,谁又知道会有何后果?
江湖上的人怎么想,向来我行我素的萧十一郎并不关心,他只关心割鹿刀的下落,连城璧说过,若是寻到割鹿刀,就送给他萧十一郎。但是大战那一日,逍遥侯带着割鹿刀跳下悬崖,如今宝刀依旧下落不明。
他还有一件烦心之事,就是沈璧君,但是萧十一郎是如荒原孤狼一般的男子,虽然心有所系但绝不会为此禁锢自己,他等着沈璧君亲口说出她的答案,在此之前,他什么也不会做。但是在他看来,连城璧对于沈璧君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
连城璧当然不知道萧十一郎在想什么,他正在听故事,正是那个决战之时突然出现、吓疯逍遥侯的白衣女子的故事。突然出现的女子叫做冰冰,是逍遥侯的亲妹妹,而不久前他在鬼医那里见到的蒙面女子就是冰冰,白飞飞无意间从一个山谷中遇见了冰冰,彼时她已经遍体鳞伤、消瘦地不成人形,后来她被白飞飞救回了性命,又得到鬼医悉心调养,才渐渐恢复健康。
据冰冰所说,她得知了逍遥侯的秘密,被他杀人灭口,推落悬崖,但是她命大并没有摔死,只是摔断了腿,一个人在谷底挣扎求生,幸而遇见了白飞飞。
逍遥侯原名哥舒天,他武功绝世,但是有一个很可笑的弱点,就是怕鬼,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怕鬼,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他始终相信人死了之后,还是有鬼魂的。
哥舒天一向不喜欢妹妹,他们的母亲去世之前,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他若敢伤害冰冰,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他,必定化身厉鬼回来寻他。这个威胁看来可笑,但对于逍遥侯却有莫大的威力,他当初将哥舒冰推落悬崖,已经违背了对母亲的承诺,是以在他乍然见到鲜血淋漓的哥舒冰时,才会失控发疯。
逍遥侯发疯的原因实在让人唏嘘,他身为一代枭雄,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了。哥舒冰本来也没想害死他,她那日扮作女鬼的样子,只是想要吓退他,回报白飞飞的救命之恩,但不曾想会是那样的结局。
白飞飞轻轻拍了拍冰冰的肩膀,柔声劝慰,“别伤心了,这是逍遥侯的报应,与你无关。”冰冰是个善良的女孩,虽然逍遥侯对她很无情,但他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她的个性也是骄傲倔强的,当初在治伤之时不曾喊过半句疼,这一点让白飞飞甚是欣赏。
连城璧微微侧目,他倒不曾见过白飞飞这样温柔,骗人的时候当然不论。
冰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犹有泪珠,如新月清晕,秀丽绝俗,“白姐姐、连大哥,冰冰还有一事相求,望你们应允。”
连城璧和白飞飞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说。”
“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原来哥哥是一个秘密组织天宗的的宗主,近年来每到端午前后,总会有很多人来找他。这些人每个都是蒙着脸来的,行踪很神秘。他当然不会告诉我这些人是谁,也不会告诉我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可是我见得多了,已隐约猜到,他们必定是在进行一个很大的阴谋,这些人,必定就是他已收买了的党羽。我知道他一向有一种野心,想控制江湖中所有的人。”
“半年前的端午时,来的人更多,他的神情也显得特别兴奋,我在无意间听见他在喃喃自语,说是天下英雄,半数皆已入了他的天宗。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易容进去他们聚会的山谷,我向来过目不忘,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已记下了大部分人的脸,我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谁知我的伪装还是被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冰冰的声音有些发颤。白飞飞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牵起了她冰凉的手。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白飞飞,喝了口茶,继续说:“他后来约我去山崖,告诉我,那些人全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威镇一方的大侠,就是名门大派的掌门,他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人己成了他的党羽,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他的大事。”
“我答应他,绝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可是他……他却乘我不留意时,将我推了下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无论谁掉下去,都一定会粉身碎骨的,我做梦也想不到我嫡亲的哥哥,会对我下这种毒手。”冰冰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连城璧缓缓转动着手上的指环,语气淡然:“你是想让我们灭掉天宗。”冰冰点了点头,“虽然我哥哥死了,但是天宗的阴谋未必会停止,天宗必须毁灭。而江湖中,有这个能力的只有连大哥了。”
连城璧转过脸凝视着窗外的浩瀚星天,良久,转过身微微一笑,“义不容辞,我保证,天宗不会再为祸江湖。”白飞飞看着连城璧的笑容,总觉得意味深长。
冰冰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被送回房间休息。书房中只剩下白飞飞和连城璧,白飞飞伏在桌上,一只手支着头,看起来很是慵懒,“你莫不是真的要灭了天宗?”
连城璧笑了笑:“我没有这么说。不过,天宗会换一个主人,所以逍遥侯的阴谋已经烟消云散了,也不算违背对冰冰姑娘的承诺。”有的时候毁灭并不是最好的办法,绝对的光明只会带来绝对的黑暗。正邪必须共存,否则,正不是正,邪亦非邪,江湖更会大乱。
白飞飞翻了个白眼,所谓奸诈狡猾,说的就是此人。“你早就知道有天宗的存在?”
“知道一点。”连城璧笑得谦逊,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逍遥侯一死,天宗亦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已经找到逍遥侯了。”白飞飞的语气中不含疑问。
“不错。”逍遥侯没有死,他吐露的秘密足够让他轻易执掌天宗。早在大战之前,他就在天宗内部安插了内应,即使哥舒冰不出现,最终一战逍遥侯依然不会活着走下断肠崖,这一点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初,他轻易揭破木的身份,也是内应传回的消息,既然已经知晓,那么只要稍稍留心,就可以发现很多问题。
“厉害。”白飞飞眼带赞赏之色。连城璧拱手微笑:“白姑娘过奖了。”
“对了,我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白飞飞垂眸,轻声道谢。
“白姑娘客气了,我们是朋友不是么?”他笑得温润,但白飞飞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看起来那般无害,他与她,是同一类人。
☆、23刀剑试争锋(一)
八月十五,月明星稀,清风徐来,水中漾起层层涟漪,幽幽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前院喧哗的喜宴刚刚散去,客人们踏着月光归去,主人家也收拾了门厅熄灯将歇,无垢山庄渐渐安静下来。
这是一场喜宴,喜宴的主角是连城璧的妹妹城瑾和武林名门上官家的长子上官烈。无垢山庄与上官家强强联姻,想来今后在江湖中的地位必定会更加不可动摇。两人虽是联姻却也情投意合,倒不失为是桩两全其美的喜事。
山庄的听风水榭之中,连城璧还不曾歇息,他捧着一本剑谱,随意地翻看着,身边立着一个娇小的少女,少女身着一件淡黄色绸衫,有一张甜笑而俏皮的脸,漆黑的头发,梳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笑起来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启禀宗主,天宗三十六坛已经重整完毕。宗主还有什么吩咐吗?”少女笑吟吟地汇报着。
连城璧放下手中的剑谱,淡淡地点头:“我将远行,天宗事务交由花如玉决断,你执此令掌监察之权,若有任何人敢生异心,携风云十八卫就地格杀。”一枚银色的天字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少女手中,少女听了命令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那要是花坛主也生了异心,心心可不可以格杀?”
连城璧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不懂任何人是何意么?”
叫做心心的少女吐了吐舌头,看起来很是可爱,但吐出的话却不怎么符合她那可爱的表情:“唉,又要杀人了,心心杀过很多人啦!杀了花坛主,谁来管理事务呐,花坛主,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轻风吹拂,容颜绝丽的白衣女子无声无息地步入水榭之中,带起了一阵清香。连城璧抬眸望向来人,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你回来了。”
白飞飞点头,她的轻功总是这样好,若是她不想,几乎没有人能听见她的脚步声。半月前,她送冰冰去了鬼医的药炉,鬼医见冰冰天资聪颖,有心收她为徒传以衣钵,而冰冰已经是孤身一人,有感于鬼医的恩德也愿意留下,学习医术以救死扶伤。或许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立在连城璧身后的心心见到白飞飞,微微皱眉,以她的武功,居然也没有察觉这个女子的出现,这样不好。她笑嘻嘻地迎上去,“姐姐的轻功真是厉害呀!”
白飞飞没有理她,只是缓步走到连城璧对面坐下:“这是天宗的人,你的动作真快。”连城璧浅笑,“过奖。冰冰姑娘怎么样了?”
“她很好,”白飞飞对冰冰很有好感,提到她时眼中罕见地带了一抹温柔之色,只是温柔乍现,很快消失不见,“听说你和萧十一郎在三日后有一场约战。”
“莫非你赶回来就是为了观战?”连城璧间接承认了她的提问。他派人找到了逍遥侯,自然也就找回了割鹿刀,他赠刀于萧十一郎,而萧十一郎约他一战,他欣然应允。
恍若宿命之战,纵然此生与萧十一郎没有恩怨情仇,但是有些事似乎无法避免,他也不想避免,以连城璧的性格,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所以此战他必败萧十一郎,这是属于他的骄傲。
一旁的心心见白飞飞这般目中无人,有些气闷,她总是觉得少主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对她有些敌意。但是她并不敢在连城璧面前放肆,所以克制了心里的怒气,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江湖传言,无瑕公子和大盗萧十一郎的决斗是为了争夺武林第一美人的芳心,宗主有没有听说呀?”她悄悄地看了白飞飞一眼,不信你还是无动于衷。
“有这回事?”连城璧倒是有些意外,最近似乎不曾看到过这样的情报。
“对呀,传得沸沸扬扬的,难道不是这样吗?”连城璧在她五岁那年救了她,教她读书练武,亦师亦兄,算来已经有十年了,她从来也不曾在连城璧身边见到过什么女人,但是白飞飞却让她感到威胁,心心的占有欲很强,不喜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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