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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天敌关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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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拉开了移门,瞬间涌入眼球的雪白让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大约是昨晚深夜的时候又下过雪了,庭院中一片纯粹,青柏上积着不少雪,风一动便簌簌地往下掉。
四王天菖蒲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便慢悠悠往主厅挪去。
不想云雀恭弥此刻正好坐在厅室的门前,他身上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织,对着庭院正襟危坐,正酌着一壶热茶欣赏雪景。
四王天菖蒲疑惑地瞄了他一眼。
“休假中。”云雀恭弥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
“你看起来像是个一年无休的人。”四王天菖蒲又顺了顺睡得有些凌乱的长发,在他身边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这一年就要过去了。”云雀恭弥握着手中的茶碗,神色淡薄,“你的常识应该告诉你人类会有公休这种事情。”
四王天菖蒲耸了耸肩,不再说话。算算时间,确实已经到了过年的时候了。只不过这一段时间她一直专注于恢复记忆这件事,其他的倒是没怎么注意。
“今天早上收到了一份快件。”云雀恭弥将茶碗搁在了木制掌盘上,从和服的衣襟中拿出了一封信笺。
四王天菖蒲闻言接了过来,她扫了一眼信笺上的收件方——依旧是自己的名字。但是投递方却发生了变化,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卡农”这个名字。
卡农?
这个名字让她不由紧紧皱起了眉。
“真是不错的名字。”
四王天菖蒲当然知道云雀恭弥指的是什么。这个名字和花音在发音上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
她抽出了放在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老旧的照片——是松阪花音小时候的模样。只是这张照片皱巴巴的,一道撕裂的痕迹丑陋地横在中间,将她的身体扯成了两截。而后这道破损又被胶带粗糙的粘了起来。酒红色的液体不知是墨水还是颜料,歪歪斜斜的涂在照片的背后,有些笔划甚至划破了相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失去珍惜的人感觉如何?
四王天菖蒲的眼皮一跳,她捏着这张照片不住点着头,不怒反笑。
“这个家伙,确实不错。”殷红的嘴唇微微上翘着,承载着极大的恶意与凌怒,“我迟早会扭下那颗耀武扬威的脑袋。”
说罢她又将东西扔回了云雀恭弥的怀里,转头望向这一大片茫茫雪色,“闻所未闻的家伙突然活跃起来,这很奇怪不是吗?我以前认识这个人吗?”
云雀恭弥想了想,回答道,“不,他只出现过一次便消失了。”
“上一次发生了什么?”
“他想把你关进国立生物学研究所。”
四王天菖蒲兀地冷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眯起了妩媚的眼睛,“这可真是天方夜谭。我得承认我们食人魔是那些老头子追逐的对象,不过,想捉到我他们还差得远呢。”
云雀恭弥抿了抿薄唇,没有接话。显然他也认为这种做法有些荒诞。
“但是他看起来很着急哦。”四王天菖蒲伸手托着腮,看着池塘边的惊鹿“咚”的一声倒灌着清泉,“那样暴躁的笔划,可不是一般人类会写出来的。”
“不过,他越是着急,我就越是高兴。虽然我不太喜欢别人设立棋局的感觉,但毕竟是场游戏,太快结束就没什么意思了。”她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云雀恭弥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恣肆一点点沉淀了下来,“这一点,倒是勉强赞同你。”
四王天菖蒲确实不知道卡农的存在,或者说,她还没有想起来。不过云雀恭弥却知道,他那时以为是渡边财团为了扳回一句而在幕后捣鬼,而后也确实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线索。但现在他意识到,这并不是对方放弃了挣扎,而是因为卡农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失去了目标。
有人借着松阪花音的名义在接近四王天菖蒲——但是为什么?
对于她食人魔的身份,他或是彭格列一向都保护的很好。
正当云雀恭弥陷入沉思之际,身边的人却伸了个懒腰,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总之,先过好这个新年吧。”四王天菖蒲不似往日的锋芒毕露,“既然是除晦日,就不管这些了。我还等着收你的压岁钱呢,敢少一分就等着那些下人给你收尸吧。”
“你倒是悠闲。”云雀恭弥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恐怕那位不知底细的始作俑者在看到自己的恐吓对她毫无效用之后,会气得跳脚吧。但是这种心态却并不糟糕,起码对毛毛躁躁的那位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那是当然,毕竟新年这种事,对任何使用时间计量单位的族群可都是件大事。”
不过云雀恭弥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对新年很期待的神情,得不到回应的四王天菖蒲只能无趣的瘪瘪嘴,“你不喜欢新年吗?”
“很麻烦。”
“麻烦?”妩丽的凤眼中划过一丝讶异。
“你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自己已经在写老夫老妻的日常了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确实已经很默契了……
☆、'91'香雪兰
每年过年的时候,云雀宅都会特别的冷清。财团人员在年末临近陆续休假,这让原本挤压的喘不过气的时间稍稍松懈了些。圣诞节的余温尚未消褪,并盛町的街道上又开始装点起新年的红色。
宅邸也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番大扫除,门口比平时多了两株门松,然后再系上一根注连绳。由于是新年,筱宫千代休假回家,草壁哲矢在为年末的酒会东奔西走,下人在做完晚餐之后也早早告辞,整个宅邸安静得可以。
按照大晦日的传统,这一天只需要吃荞麦面就可以,云雀恭弥恰好也不是喜欢大张旗鼓的人。不过这对四王天菖蒲来说就很难捱了。她想象中的新年应该是站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中心挑选一只完美的猎物作为新的开始。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不争气的身体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四王天菖蒲尝试过很多次,可是无论是手爪还是尾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太诡异了,然而就算询问云雀恭弥,他也说不出原因来。明明记忆一直在长,体征却没有任何的长进。
她只能把打量的目光落在云雀恭弥的身上。
“就算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也无法杀死我。”云雀恭弥只是一眼便知悉了她眼睛里的想法。
四王天菖蒲只好撇撇嘴,“这可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你还真是不风趣。你看看你,这里太。安静了……”
“我死也不会和草食动物群聚在一起。”云雀恭弥捧过热茶漱了漱口,“还是你认为那样做很有趣。”
“和人类待在一起有什么有趣的。”四王天菖蒲很默契地接过话头,“试问你会想和一堆可食用的肉畜待在一起过节吗……啊,差点忘了你也是人类。”
看到云雀恭弥顷刻黑下来的脸色,她连忙促狭地笑了笑闭上了嘴。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差别,最后都是被我……”
“云雀菖蒲。”云雀恭弥立刻出声打断了她。
“嗯?”四王天菖蒲下意识应声,随后她觉得哪儿有些不太对劲,蹭地一下蹦了起来,“需要我撬开你的脑袋修改一下脑回路吗,我可是四……”
“换衣服出门,马上。”云雀恭弥慢慢起身,将双手窝进羽织的衣袖中。
“去哪?”四王天菖蒲还没有反应过来。
“参拜。”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确实快接近零点了。但是……
“你也会做这种事吗?虽然这个地方人不多,但是一过零点也一定会有很~多~你所指的草食动物。”
“如果你的脑袋尚且能够使用的话,就不会忘记从密道出去就是神社。”
四王天菖蒲瞪了他一眼,顿时有些气结。她确实忘记了这一点,占尽天时地利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是在钟声敲过之后最先赶到神社的人。她动了动嘴唇,无法说出反驳,只能状似淡然的微笑,“我可不想和人类去见莫须有的神明。”
“那么,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云雀恭弥倒是无所谓,他说着便转身走出主厅。
这一下轮到四王天菖蒲在寒风中萧索了——毕竟一想到要自己待在这座空荡荡的大宅里渡过零点,她就觉得自己凄凉无限。这实在太可怜了,她作为食人魔不能沦落到这种连人类都比不过的程度。
于是她只能尴尬地起身,一边散着杀气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拉开移门的时候,四王天菖蒲却怔了一下。
墨黑色的中振袖不知何时被挂在屏风上,上面印着大片大片的寒梅,红白交错与纯黑的底色交相辉映,缤纷奢华,在未点灯的房间里暗香浮动、妖冶妩媚。
如果正式让四王天菖蒲心里泛起了嘀咕——要知道赠与和服这种事在日本可不常见。通常只会有父亲和丈夫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否则便是有失礼节。尽管四王天菖蒲并不是很在乎这些规矩,但看到这样的阵仗还是有些迟疑。
不过仔细琢磨了一下云雀恭弥的性格,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对于任何礼数与传统都面面俱到的人来说,穿着正式去参加一年之中最为隆重的参拜并不突兀。
既有新衣服穿也不用自己花钱——这样想着,四王天菖蒲倒也宽心了不少。
*
从基地出来的那一刻,远方的寺庙正响起钟声,悠扬肃穆响彻天际。远山积雪尚未融化,过去一年中所有的晦气都飘散在天际线的苍茫之中。
四王天菖蒲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紧窄的裙身,脚下的步伐趔趔趄趄。平日里穿着高跟鞋大步流星都能如履平地的她,现在却折服在这只能踏出碎花小步的华美和服上。
此时神社正一片冷清,唯有钟声清扬。按道理来说,至少要响满108声钟声之后,人们才会陆续从家中出行聚集到这里祈求新年的愿望。不过对云雀恭弥来说,是忍受不了那样纷纷攘攘的场景的。
现在的静谧正好。
四王天菖蒲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来到了这里,她虽然热衷于过年这件事,但绝不是那种老老实实向神灵许愿的人。就算是和松阪花音一起,也只是装模作样而已。对她而言神灵根本就不存在,最高的神祗便是无所不能的自己。
但是看到云雀恭弥的庄重的样子,她还是暂且放下了内心的挣扎,站在了拜殿的跟前。她随着云雀恭弥轻轻拍了三下手,一起晃了晃铃铛的绳索,闭上了眼——对云雀恭弥来说,这个用心守护了十多年的地方是最后的净土。而这座神社,是并盛町市民的精神寄托,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四王天菖蒲在许愿时悄悄睁开了眼睛,她侧过头细细打量着那张优雅的侧脸,不禁有些恍惚。
现在就连装模作样都省去了,因为她知道云雀恭弥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她虽遵循传统,却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不过,如果能够许愿的话,她现在倒是有一个愿望——
“你许了什么愿?”四王天菖蒲有些好奇。
“……”显然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歪了歪脑袋,又跟着云雀恭弥往求签的地方走去。
咔哒、咔哒——
大吉。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过眼睛里亮晶晶的样子还是让人感觉到四王天菖蒲此刻很高兴。对于神明她没有半分兴趣,不过在这种碰运气的事情却像个新奇的孩子。
她别过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云雀恭弥。
凶。
“哎呀呀,这可真是恭喜。”四王天菖蒲噗嗤一声低低笑了起来,语气不怀好意。她将手中的大吉甩了甩,像是故意在对方的眼前现来现去。
“云雀菖蒲。你该不会认为,一张纸就可以左右我。”云雀恭弥倒是觉得这个家伙越来越幼稚了。他干脆不再理会那种刻意,迈开腿往求御守的地方走去。
四王天菖蒲望着那玲琅满目的各色香囊,皱了皱眉下意识伸出拉住了云雀恭弥的衣角,“这个,我已经有了。”
云雀恭弥面色一滞,回过头望着她。
四王天菖蒲也是一怔,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盯着因为寒冷而微微有些泛红的手掌,脑中一片真空,“……?”
她有那种东西吗?
——明明是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垃圾,也只有脆弱的人类才会用那种东西做慰藉。
四王天菖蒲显然有些迷茫,她觉得脑袋微微疼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记忆正呼之欲出。可无论如何,不管怎么想,却都无法从那句无心之言中获得一丝线索。
但她下意识认为,自己确实在某个时候获得过那种东西。
这样的痛苦落在云雀恭弥的眼底却又是另一种滋味。
“你想起了什么。”
“……想不起来。”四王天菖蒲揉了揉眉心,对这种怪异的感觉有些无奈,“不过我想你是知道的吧。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
云雀恭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四王天菖蒲心知他的作风,只好耸了耸肩抚平了紧皱的眉头笑了起来,“你一定不会说的。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开口。”
“对你而言,那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道沟渠。”云雀恭弥神色平淡,转头望向那一片星幕。钟声已毕,此刻正是参拜之时,沸沸扬扬的声音自石阶下端传来,人声喧闹逐渐在不远处散开,倒是有些新年的意味了。
这算是安慰吗?
虽然并不信这样蹩脚的慰藉,但四王天菖蒲的嘴边仍然漾开了一片欣慰。
这样容易被牵动,实在太不像她自己了。
四王天菖蒲也转过头望向那些陆续登上顶点的人类。这些人大多和她一样穿着和服,只是样式要简单得多。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脸色微微泛红。铃铛敲击的清脆声响和人们零星的欢声笑语融合在在一起,让这座原本静谧的神社染上了喜庆的色彩。
纯粹而又简单的幸福,仿佛只要弯起嘴角就能和他们一样变得欢愉。
“你不走吗?”四王天菖蒲收回了眼神,又将投向云雀恭弥。
“还有一件事没做。”
她眨了眨眼,看着云雀恭弥从西装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信封。
简单的牛皮纸信封上只写着恭贺新禧四个字,是大街上随随便便都能买到的普通模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上面还带着风纪财团LOGO的水印——这大概是财团统一印刷的款式。某种意义上,这种不论何时都强调风纪的制式还挺符合云雀恭弥的性格的。
“这是什么。”四王天菖蒲接过信封打开了封口,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压岁钱吗?”
“谁知道。”云雀恭弥倒是一脸坦然的样子。
四王天菖蒲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她笑得风情万种,仿佛对拆利是这种事情很是青睐——尽管不是人类,但她偶尔还是需要这种通用货币的嘛。不过缺钱的时候,小巷里随便找个人类抢劫就可以了。
“我可是说了,少一分都会让你的下人给你收尸。”四王天菖蒲抿了抿唇角,很是狡黠。
但是当她用手指夹起里面的纸张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一张普通的折得整齐的白纸。
“人类,你在糊弄我吗?”四王天菖蒲不悦地撇了撇嘴角,打开了这张叠好的纸。
落入眼帘的是大大的三个字——
婚姻届。
作者有话要说: 压岁钱的意思明明是:只要你签了字,整个风纪财团都是你的压岁钱!【喂
我想了很多种云雀二次求婚的方法,最后还是觉得压岁钱最实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凭他的脑子也只能想出这种看起来很低情商实际上是杀招的办法了!
☆、'92'矢车菊
四王天菖蒲的神情有些诡异,尽管她的眉眼是在笑着,但僵硬的嘴角却暴露了那种茫然。她垂着头认认真真看了一遍这个大写加粗的标题,只说了一句啼笑皆非的话。
“原来还没有结婚啊。”
“如果觉得失望的话,现在就可以在上面签字了。”云雀恭弥欠了欠身,双手环胸。他丝毫不介意那种扑面而来的讥诮,毕竟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提起笔签字不是自己做事的风格。
白纸黑字,男方的信息已经填写完毕,从云雀恭弥的名字、出生年月到现居地。职业那一栏上潇洒且真实的写着——风纪财团会长。
虽然这样填写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四王天菖蒲仍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将婚姻届一巴掌挥在云雀恭弥的身上,扬起了傲慢的眼睛,“压岁钱和婚姻届是一回事吗?不过没有签过最好,我们彼此相安无事。我是四王天菖蒲,以后也只会是四王天菖蒲,绝不会屈尊于人类的名下。”
说完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轻佻的弧度。
“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四王天菖蒲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唇角微翘,“识字这种事情就连小孩子都会,终身卖身契也算压岁钱吗?还是只要签了字,你所谓财团的盈利都可以随便花吗?”
她很是不屑地摆了摆手,不再理会对方准备转身往基地的入口走去。
“可以。”
“呵,我就说怎么可能……”四王天菖蒲迈出的脚步一滞,“你说什么?”
云雀恭弥立刻肯定了那句简直称得上是荒谬的戏言。嘲讽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的神情微微有些发怔。
四王天菖蒲没想到云雀恭弥这么干脆就答应了这个条件,于是她转了转眼珠子,再度发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钱都归我管吗?”
“好。”
四王天菖蒲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直,她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仔仔细细观察了云雀恭弥一番,可是愣是没有找出“开玩笑”这种情绪的存在。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泊,像是在承诺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只是飞眉入鬓的风眼中浮现的慎重让她真切的感受到,此时此刻的正式。
正式到让她差点出现错觉。
四王天菖蒲每次看到这个人类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都会莫名心虚。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气场永远都比区区人类矮一截。即便如此,这种心悸仍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只是短暂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试探道,“人类,我可是食人魔。”
“这种事情不用再三强调。”
“在我眼里,人类可是最卑微的牲畜,用来食用的那种。”她扬了扬微尖的下巴,神情高傲。
“哦?可你现在也只能靠自己眼里的牲畜存活。”云雀恭弥勾了勾唇角,并不生气。
在气势上,显然还是他高出了一大截。
四王天菖蒲瘪了瘪嘴角,一时无话反驳。
“我可是在吃你的同类。”在简单的调整之后,她又微笑了起来,“吃人,明白吗?在你们人类的认知中,是一直在造杀孽。你会一直与同类的尸体为生直到死去,或者被我吃掉。当然,我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对的。”
云雀恭弥一言未发,只是沉沉凝视着她。
他并不介意那种事情,更何况,自己十多年来手上沾染的鲜血并不比四王天菖蒲要少。
“这样看我做什么。”四王天菖蒲也抬眼坦然盯着他。
她倒是没想到云雀恭弥能这样沉得住气,只是下一秒他说出来的话险些让自己吐血而亡。
“看来你有在认真地考虑。”
四王天菖蒲一下子血气上涌,按照她平时的性格大概已经扬着爪子扑了上去。但是现在做不到,她只能平复着情绪,笑得平和,“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云雀恭弥只是抬起手递过那张崭新的婚姻届,静静看着她。
四王天菖蒲明白他不是开玩笑,事实上,她的抵抗情绪也并不是那么强烈。至少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水到渠成,或者说,这似乎是自己早就该拥有的东西。但是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云雀恭弥的回忆,而仅有的那半部分尊严不容许自己降尊于他。
她一时混乱了。
半晌,四王天菖蒲又扬起妩媚的眼睛,挑衅般地问道,“那么,你的身体处置权也归我吗?”
“只要你能够战胜我。”云雀恭弥顿了顿,语气笃定,“但我想你不会有那种机会。”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全家一起来到神社参拜,其乐融融。还有不少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走向拜殿,脸红扑扑的很是羞涩。
她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人类,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我想,你的愿望是不会实现了。毕竟食人魔和人类是不同的族类,组成家庭这种事情只是天方夜谭。你们人类有个词叫做‘生殖隔离’,大约……就是那种意思。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四王天菖蒲总算扬眉吐气地回过身准备离开逐渐繁华起来的神社。
“云雀菖蒲。”
“?”四王天菖蒲下意识转回头。
接着她便看到了那个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人类,微微翘起了唇角。在神社灯笼柔和的光华之下,慢慢的、慢慢的变得柔和。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上了云雀恭弥的当。
云雀恭弥磁性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很遗憾,我并不打算为此驳回现在的行为。云雀菖蒲,只能是云雀菖蒲。”
“……我姓四王天。”她再一次出声纠正。
“你看起来已经很习惯云雀氏了。”
“我没有。”
云雀恭弥翘起的唇角恣意而又孤淡,如同往常那样威风凛凛。但也许是因为步入新年的缘故,也可能是这样那样让食人魔小姐词穷的理由,他看起来很温柔。
四王天菖蒲一晃眼,觉得自己大概是栽了。
这实在太狡猾了,明明就是个临时的宿主,明明随时都准备把他杀了的。
不对,一定是因为这周围柔软细腻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也变得动摇起来——绝对不是因为云雀恭弥,绝对不是。
四王天菖蒲觉得自己的脸微微发烫,她垂下了那颗永远傲慢的头颅,语气也变得举棋不定起来,“是四王天菖蒲,四王天。”
这一次,她似乎再也没有别的理由去反驳这件事了。
亦或者,其实她根本不想去反驳。
拿着信封的手慢慢攥紧,牛皮纸略略粗糙的表面被捏出了褶皱,咔嚓咔嚓的响着,如同此刻四王天菖蒲乱七八糟的内心。
她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白皙颀长的手落入了自己的眼帘,正捏着那张让自己思绪混乱的罪魁祸首——婚姻届。她秉着最后一点理智嘟囔了起来,“我是不会和人类同流合污的。”
“签字。”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
好吧,你说签就签。
四王天菖蒲瞄了他一眼,艰难的、颤抖着的接过了签字笔,在上面签下了扭扭曲曲的名字——
不过云雀恭弥并没有嘲笑她因为艰涩而变得惨不忍睹的字迹。
在划完最后一个笔划之后,四王天菖蒲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神情再度强硬起来,“长期饭票没什么不好的,哪怕以后人类灭绝了还有一只储备粮。”
“我说人类你,可是要做好被我吃掉的准备。”
……这大概是她最后捡起来的尊严了。
“我拭目以待。”
云雀恭弥满意地收回了纸笔,冷冽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看了一眼面色透着任性的四王天菖蒲,就连清冷的语调都变得微微柔和了一些,“现在你可以领压岁钱了。”
“那个不是吗?”四王天菖蒲盯着那张婚姻届不由回问。
结果她看到云雀恭弥的眼神不经意扫过自己的时双手,于是她连忙又低下头打开了那封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信封。
一枚矢车菊钻戒正安静地躺在信封底端。
如同天鹅绒那样细腻纯透的蓝紫色透过切面隐隐散着微光,璀璨的长方形宝石周围环绕着细碎的白钻,华贵却并不奢华,低调的像是云雀恭弥一贯的风格。
四王天菖蒲正发怔,却听到云雀恭弥好听的声音自唇边倾泻而出,用语难得的正式。
“请多指教。”
从今以后,请多指教了,云雀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首求婚神曲!歌词很棒!是我喜欢的乐队OOR!还是很适合这两个笨蛋的【不】
网页版的小伙伴们可以听到哦www我设的自动播放。
我们菖蒲在没完全恢复记忆的时候,简直是任云雀宰割的性格啊_(:з」∠)_原本的强强联手现在简直是在哄骗小孩!让我们菖蒲娇羞一回真是不容易。。。不容易。。。。然而我已经想象到了她恢复记忆以后的表情(。
不过从菖蒲对松阪氏的态度还是能看出来,她基本上只对云雀一个人缺失智商=L=对别的人类只有一种态度:你sei啊哪来的下等物种我不想跟你玩我要回家找云雀了(高傲脸)
话说回来矢车菊蓝宝石是我很喜欢的一种宝石,很美很美很美 像是天鹅绒的质地,当然因为它的稀缺和矿源匮乏价格也………………【望天】所以这个压岁钱很贵,超贵超贵了(认真脸)
顺便说一句 蓝宝石的意思是 忠贞不二的爱情,并且佩戴蓝宝石可使人免受罪恶的伤害,带来好运。
这一章云雀总裁话很多,因为哄孩子上贼船不容易【喂】
不过有什么说什么也算是他的优点了。
虽然这章短小,但不要打我╭(╯^╰)╮我是爱你们的!
☆、'93'百子莲
“夫人,这是风纪银行发行的黑卡。”
“夫人,这是上年度风纪财团的财政报单,请您过目。”
“夫人,如果文件没有疑问的话就请在这里签……”
嘶啦——
甜美的笑容自撕扯开的纸张裂缝中间显现,涂着丹蔻的手将纸揉成了一团,对着垃圾桶丢了进去。四王天菖蒲打了个哈欠,将办公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百叶窗,只留草壁哲矢一个人风中萧索。
现在的她,应当称为云雀菖蒲了。
“夫人,那些文件可是……”这已经是第四次她把这些东西拒之门外了。
“你可以反驳,但我不会听。”
“但是……”草壁哲矢欲言又止,他只好默默地从地上拾起了乱七八糟的文件退到了一边。
四王天菖蒲依旧靠着那张真皮靠椅背对着他,她望着百叶窗透过罅隙漏进房间的阳光,伸手抚摸着自己饱满的椭圆指甲笑道,“云雀恭弥疯了吗?”
草壁哲矢的额角顿时渗出了冷汗,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为四王天菖蒲这样大胆的发言捏一把汗,可是也只有她一个人敢这样叫板恭先生。他想了想,又如实回答道,“恭先生说这是夫……您吩咐的。”
她?
四王天菖蒲转了转眼珠子,慢慢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啊,自己确实为了推脱这种不明就里的婚约说了一点不切实际的话。但……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明白那种话不过只是为了刻意刁难的幌子而已。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云雀恭弥大概真的是脑子进了水。
“转告他,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我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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