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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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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样子,口气便越是不屑,“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样儿,就敢张嘴就往皇家格格身上扣帽子,你怕是得了癔症攀错家门了吧?”
  “……你!”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就是进了宫遭了不待见,却也是被底下人一口一个格格,一口一个主子叫唤着的新月,被眼前门房这番连消带打得不留半分颜面的话说得满脸通红,“我,我真的是端王的女儿新月格格,不信你让努达海出来见我一见就知道了!”
  “得了吧,咱们家将军身为朝廷重臣,又岂是你想见便能够见的?真当人看不出你那点想飞上枝头攀富贵的心思呢?”门房不屑的撇撇嘴,“只是且不说旁的,就是这四九城里头,哪个不知道咱们将军跟将军夫人鹣鲽情深?咱们夫人无论是掌家还是相貌那皆是样样拿得出手,那通身的气派又哪是你这丫头比得上的?还不快快收了那点心思走人,难不成还想我动手轰你走不成?!”
  “……你怎么能这样恶毒无情?”看着周围因着这动静聚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新月先前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事到如今却是打算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直接略过门房朝围拢上来的路人哭诉起来,“我虽然贵为格格,可是到底是个心有感恩之情的,将军在荆州救了我一命,恩同再造,难道还容不得我前来拜谢一番么?”
  “你倒是越说越上瘾了?”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门房却是半点都不怵,“我们家将军可不止是打了荆州这一场仗,救下来的又何止端王格格世子二人,可我听说过朝廷赏赐,也听过其他府里送来谢礼,却惟独没有见过哪家的格格姑娘家亲自跑上门来百般纠缠的……你们可别被这野丫头给骗了,真以为咱们将军府是个眼里容不下人的!”
  “这是闹什么呢?!”
  围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因着门房这番话对着新月指指点点的人越多,他他拉府门前算是热闹极了,而就在此时,甘珠却是得了自家夫人的话,面带沉色的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夫人请你进去。”
  “可是……”
  “还说若是您真的想见将军,便不要再在这大好日子里头在咱们将军府门前闹了,不然……大家面上可都不好看是不是?”


☆、77雁姬炮轰小三月

  “奴才给格格请安。”
  他他拉府门口的闹腾劲儿随着甘珠的到来算是平静了下来;可他他拉府内却是随着新月的入内而后脚赶着前脚的闹腾了起来——
  “雁姬,我不是说过早就把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么,你又何须一而再再而三对我行如此大礼?”
  新月在寿康宫以及克善那儿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好不容易出了宫到了他他拉府之后;又连门槛还没来得及跨;就被门房那一通连消带打的话说得她没得半分还嘴的余地;尽惹得周围人的指点;这般;再加上甘珠那副不冷不热一副全凭主子吩咐办事的模样儿;新月心中自然是不悦得很;只觉得所有人都在跟她对着干,硬是将她置于了难堪之地,如此,见到这府中上上下下最为恭敬的当家主母在自个儿跟前卑躬屈膝,她心中不由得颇感快意,心情通畅了也就跟着记起了自己此番的来意,略带施恩略带大方不计较的抬了抬手——
  “难道你还为着之前的事儿心里存着不痛快,不愿意接受我么?”
  “格格言重了。”
  比起在荆州过了十余年好日子,尽是被惯得除了自己谁都瞧不见眼里,事事不遵规矩,一切只按自己喜好而来的新月,身为当家主母,这么些年没少跟各府各贵妇打交道,凡事都心中有本帐的雁姬,真算得是吃的米比前者吃的盐还多,如此,听着这不同于在宁寿宫中那般处处示弱,只当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该理解她,体谅她一般,反而难得透露出的那副上位者的姿态,以及颇有些深意的话语,雁姬又怎么可能会没点察觉?
  “奴才先前就说过,格格贵为千金之躯,又哪里是奴才,亦或是奴才一家可以去高攀的?”
  看着新月这幅全身污浊,不但没得半点皇家宗室格格的尊贵,还很是显得狼狈,却这样端着捏着的模样儿,雁姬在心中轻笑一声,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带着越发的规矩事事不落一点儿错的模样儿,慢条斯理的反将回一军——
  “不然若是按照格格所说的这般,奴才和主子都可以没得半点规矩的混成一家,那么天下岂不是皆要乱了套去?这让百姓如何自处?宫中的主子又如何自处?”
  “雁姬,你……”
  新月听着那句‘奴才一家皆是不可高攀’的话,只觉得恍惚间那明明近在咫尺的努达海仿佛瞬间遥不可及了起来,直让她颇感受伤——
  “你一定要这样公事公办,对我不留半点余地么?”
  “我公事公办,不留半点余地?”雁姬听着耳边这荒天下之大稽的话,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位格格是个越搭理她就越上赶着往上爬的主儿,干脆收回了目光,“那么请格格赐教我一个当奴才的应该如何行事放才算是不公事公办,方才算是留有余地?也请格格明示您此番前来到底有何贵干,别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儿可好?”
  “我知道你懂的,你什么都懂……”
  新月打心眼里的不愿意在眼前这个明明年近四十,却依旧明艳动人的女子跟前示弱,可是想到自己这一路上前来的艰辛,以及听到耳边这句句规矩却没得半点情分的话儿,眼泪却仍是不由得夺眶而出。
  “我也知道因为我的出现,令你的生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你觉得措手不及,对我就算不至于深恶痛绝,却也绝无半点欢喜之情,可是雁姬,你就不能够公平一点的看待我么?我怀着一颗赤诚的心前来,前来这个我心里眼里最为温暖的地方,我虽不指望你能够打心底的接纳我,可难道就不能公平一点的眼光来看待我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呢?”
  “我咄咄逼人?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听着耳边这没皮没脸至如斯的话儿,雁姬算是彻底被气乐了,对于眼前一副死缠烂打模样儿的新月,也没有了先前出于身份上头的忌讳,说起话来亦是干脆不再藏着掖着——
  “是,你是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了,可我却不懂了,不懂你身为皇家宗室格格,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攀上咱们他他拉府这么个小门小户,难不成咱们家还能比得上皇家的涛天富贵?也不懂你正是双十之年,年华正美的时候,为什么就是心里眼里的只一心一意的记挂上了朝廷外臣,人家的丈夫,难不成咱们家努达海就这样好,好得让你竟是都不记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了?更不懂你明明身处于热孝之中,为什么不为父母敬心守孝于佛前潜心供奉,反而是一门心思的叫人家接纳你成为家人,难不成咱们他他拉府居然比你那端王府还要好,好到你不忠不孝?!”
  “雁姬,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让人难堪的话?”
  新月自打入宫以来,虽然言谈举止之间不合规矩,不成体统,甚至惊世骇俗的地方颇多,也多是让人诟病说舌,但是有身份管的如那拉太后,如弘历,如钮祜禄氏,却是要么不屑到懒得搭理,要么是根本抽不开身费时为这么个并不属于自己女人范畴的女眷操心,要么便是觉得对方太过于掉面压根不愿去管教,而没身份的虽然也少不了心有成见,却也到底不可能去多嘴说上什么,两两相加之下,竟是让新月至今从未听过这番重话,听着雁姬这句句直戳人心的话,不由得顿时脸色一白——
  “额娘和阿玛十几年对于我的关怀和*护我从来都不敢忘,而对于他们的遗命我更加不敢忘,他们临终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我和克善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将端王一支继续延续下去……我身处为难之时,努达海如天神一般的降临在我身边,将我拯救出水火,给了第二次新生,后来在来京的一路上又对我和克善诸多照顾,慰藉了我们失去亲人的痛楚,如此,我怎么可能会不将这样的他视为家人,不将他口中贤惠大方的你,活泼可*的骥远珞林,慈祥亲切的老夫人视为家人呢?你怎么可以把这份这样美好的感情看得那样不堪呢?”
  “现在是我在给你难堪,还是你在给我难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雁姬本就对于新月和努达海的事儿憋了满肚子的火,这会儿在新月的一字一句,将这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算计了个全,挑起了她先前的烦心事之下,自然是让她忍无可忍了起来——
  “你当真以为装装糊涂,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算是天衣无缝,所有人就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了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格格既然那般冰雪聪明,将我的心思摸了个透彻,这会儿怎么又不明白了起来?”雁姬的话中满带嘲讽,“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可是比起你,我却是少说也多走了二十来年的路,多吃了二十来年的饭,对于你那为什么会放着那尊贵的皇家格格不做,却非要满心满眼都要攀上咱们他他拉府,一心一意的都要攀拉上努达海的心思,你觉得我会察觉不出来么?”
  “不,不……”看着那份自己都不敢去承认面对的心思,眼下里被对方直白的刺了个透,还说得这样的不堪入耳,新月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对于努达海我真的只有感恩,只有……”
  “够了!”雁姬怒极反笑,步步紧逼,“感恩?将这他他拉府搅得上上下下皆是不安生,搅得我与努达海二十余栽的夫妻情分尽数消磨殆尽,你这叫感恩?”
  “雁姬,我……”
  “如果这也算感恩,那么接着你又准备怎么办?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看着对方这幅端着满脸的柔弱,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句句不要脸的模样儿,雁姬只觉得倍感恶心,说出来话的话也句句直往对方肺管子上头扎,“我真是不明白,天下间的男人这样多,以你的身份,想要找到可心的也并不难,可你怎么就自甘下贱的偏偏看中了努达海呢?莫不是端王府的家教就是教得你只知道别人家的男人最好不成?”
  “雁姬,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雁姬直直看着新月,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难不成就准你端着这幅可怜可悯的模样儿尽说些莫名其妙恶心人的话,还上赶着让我理解你的不忠不孝,理解你的没皮没脸,就不准我说上两句明白话了?”
  “我……”
  “若是你真觉得自己所行所举皆是端正,你又何须在意我这让你听得并不入耳的话呢?说白了,不过是当了表子又想要立牌坊罢了!”


☆、78他他拉府闹开了

  “你;你真是岂……”
  “天哪,月牙儿!”
  听着雁姬这番不留半分情面,句句直戳要害的话,新月直觉得被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还没等她忍无可忍的反驳出声;却是被门口处所传来的声音给打了个正断;而当她半带恼怒半带羞辱的转过头来抬眼望去;竟是只见到那心心念念的人再度如天神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天哪;努达海!”
  因着前朝陡生波澜;登基大典由此中断,又好死不死的事事牵连上自己心中的月牙儿,努达海整个儿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出了宫,可刚走到自己家门前却是听到门房说有一个自称新月格格的女子被雁姬请了进去,这会儿还没出来,又不由得让他心神一震,可还没等他为好不容易见到了心心念念了数日的月牙儿而欣喜若狂,却只看到对方的身形比之先前明显消瘦了不少,神情中也透露出了憔悴和无助,直让他倍感心疼——
  “天哪,月牙儿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可是在宫中过得不好,受了委屈?”努达海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空隙,自顾自的说得很是来劲儿,“不过现在好了,到了我这儿一切就都好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了。”
  “努达海,我很好,就是之前再不好,这会儿见到你也好了,只是,只是雁姬……”
  “对了,雁姬你也是……”
  新月因着方才雁姬的羞辱而心中耿耿于怀,找到了靠山便想倾诉一二委屈,上点子眼药,可是努达海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难得的没能与她的月牙儿心神相通,反而是因着满心的兴奋,全然没有注意到方才进来之时屋中的那份剑拔弩张,直接打断了新月的话,将视线转到了雁姬身上——
  “你先前不是做了不少新衣裳么,怎么这会儿也不找一件两件的先给格格换上,这……像是个什么样子?”
  “努达海,我……”
  “努达海,到底是谁不像样子,你莫是又昏了头吧?”
  新月和雁姬差不多同时出声,可是前者是因着努达海的出现顿时找到了底气,而后者却是被眼前这二人的模样儿给生生恶心得再也憋不住火——
  “照你所说的,难不成你还打算就此让格格在府里住下不成?”
  雁姬以为上次在宫门口所发生的事儿,便已经足够让自己对努达海死心绝望,再也生不起以往的半点感情,可是直到看着面前二人这幅旁若无人的热乎劲,才知道算是高估了自己,原来心还可以更痛,绝望还可以更重,可是当着新月,当着这个将自己的生活搅成了一锅粥的女人的面,她的骄傲却是怎么都不允许她流露出半点示弱,只能生生压抑住心底里的这份酸楚,用冰冷来武装自己,以规矩来挺直腰杆,面沉如铁的直接朝努达海发起难——
  “有何不可?”
  努达海本就不是个一个极为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否则也不至于先前在军中上下那么多双眼睛之下就与新月拉拉扯扯个没完,这时沉浸在与新月再度相逢的喜悦之中,自然就越发没听得出雁姬勉强维持着的平静之下的愤怒——
  “新月在宫中受了那么多委屈,人都瘦了这么多,精神看着也不怎么好,难不成你还准备让她再去宫中受苦不成?”
  “……你!”
  雁姬被努达海这番毫无所谓的话给直气得怒火中烧,说起话来再懒得有什么顾忌,句句话直指对方痛脚——
  “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主动去上报格格出走一事也就算了,眼下里居然还想将格格收留于府中,你可知道这捅出去了是个什么罪过?你自己一个人想吃排头就算了,难不成还想将咱们一家老小的命都搭到这位格格身上去?”
  “什么罪不罪的?”努达海这下回过味儿来了,可是声音却是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越发大了起来,“天大地大总是大不过一个情字儿,主子爷是那样通情达理的人,又向来欣赏我努达海,怎么可能会非但不应允还去降我的罪?还是说……是你心中不愿意?你怎么能这样残酷无情,真是进了回宫就被宫里头那起子人给洗了脑着了魔不成?”
  “我残酷我无情?我被洗了脑着了魔?那么你一个做儿子的不顾年事已高的额娘,一个做阿玛的不顾膝下年岁尚小的儿女,一个做丈夫的不顾与你结缡二十余载的妻子,你又何尝不残酷不无情?”
  雁姬被努达海这般句句大不敬的话给激得青筋直蹦,猛地一拍桌子——
  “你以为你还年轻么?你以为你是上无老母,下无妻儿的光杆儿么?竟是冒着这样的大不违肖想上宗室格格,若是我被宫里头的洗了脑着了魔,那你呢?被这位新月格格勾了魂,摄了魄?!”
  “你……”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那番不堪的心思?”雁姬看着猛然住了口,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努达海,不但不觉得快意,反而只觉得悲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心心念念的记挂着这位善良大方的新月格格,记挂得茶不思饭不想,思不安寝不眠,记挂得看不见额娘的担忧,看不见骥远珞林的着急,看不见我的伤心,反而日日对月诉衷肠……你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只能被人耍得团团转?”
  “努达海,你真的……”
  “月牙儿,我……”看着跟前端着一副梨花带雨模样儿看着自己的新月,努达海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辩解不由得顿时吞了下去,脑子一热的就吐出一句,“是,即便是如你所说那又如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努达海行的正坐得直,即便对月牙儿心生*慕,却从没有半点龌龊之想,你何必用这般不堪的话来侮辱我们?”
  “好,好一个行的正坐得直!”
  雁姬看着努达海这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儿,只觉得心如死灰,再也生不起半点波澜,以往数十年的感情也随着这一番话尽数飘零远去,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雁姬将话说得掷地有声——
  “你既然觉得自己没有半分龌龊,皆是我所思所想得太过不堪,你又何必这样慌张的反驳呢?”
  “你……”
  “我如何?”雁姬慢待嘲讽的笑出声,“一个不懂规矩,不知何为礼义廉耻,不忠不孝,一个不成体统,不知何为身家责任,不义不仁……若在旁时,我真是不得不赞你们二人一句世上少有,天作之合!”
  “你……”
  “阿玛额娘,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呢,隔着好远就听到动静了,再这么下去玛嬷可都要被你们惊动了!”
  努达海看着一脸不屑,目光不带半分情感只剩冰冷的雁姬只觉得心口如同堵了块巨石一般,上上下下的透不过气,听着对方口中所说的句句锋利言辞,更是只觉得背脊不由得有些发寒,可还没等他张嘴说上什么,却是只听到外头突然传来骥远珞林那带着欢快的声音,让他顿时心中一松——
  “吵吵闹闹的像是个什么样子,竟是没得点规矩了?这位便是先前所说过的端王遗孤,新月格格,还不赶紧过来行礼?”
  “咦?新月格格?”
  “你们快快起来,大不必听努达海所说的与我这样客套。”没等骥远珞林福□,新月便连忙的将二人拦住,“在来京城的一路上便没少听努达海说过你们,在我心中早就把你们当成了家人一般,如今总算是见着了,你们又何必对我这样见外?”
  “家人?”
  骥远和珞林本就一直被雁姬保护在羽翼之下,没受过半点委屈不说,心里头也皆是单纯的近蠢,一看到眼前这出身尊贵的皇家格格对自己这番亲切,心中不由得都颇有好感,而比起身为男子不好太过表露喜悦的骥远,珞林自然更为外露,直接转身就朝雁姬蹦蹦跳跳了跑了过去——
  “额娘,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格格来咱们家不合规矩,实际上却……呵呵,您真是我的好的额娘!”
  “难道我不让她来咱们家,我就不是你的好额娘了?”
  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可是看着之前跟自己大小声的一双儿女,因着新月这一番故作姿态的话而轻易的调转了阵营,且还因此‘不计前嫌’的亲近起自己这‘残酷无情’的额娘,雁姬却是不但没有半点宽慰,反而只觉得心凉至极,同时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的对自己生出了质疑……难道这就是自己投注了十几年心血,且将他们前方道路尽数安排的周全的儿女?
  “额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雁姬淡淡的避开珞林的热情,神情很是有些清冷,“格格不经皇命私自出宫,我虽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想必这会儿宫里宫外的也应该闹腾开了……你说,我敢担下这样的罪名在这当口儿上留下她么?”
  “什么?”
  珞林没有注意到自家额娘对自己的冷淡,反而是被这话儿给吓了一跳,毕竟虽然一直在雁姬的保护之下,从小到大都鲜少用得着她去拿什么主意,甚至可以说是不知世事,可是她却也到底不傻,知道这事关重大,一时之间,便也没了主意,只能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哥哥,寄希望对方能够拿个主意——
  “可是……”骥远倒也没让自家小妹失望,接受到珞林的眼神便连忙的挺身而上,“可是格格既然情愿放着那天家的富贵不要,都要一门心思的出了宫找咱们,说不得便是遭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们总不能,总不能就这样让格格回宫去吧?”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看着珞林还算没彻底昏了头的模样儿,雁姬心中本来还稍稍有些欣慰,可她却没想到自己想来看重的儿子会说出这样一番与他阿玛大同小异的话,直往她伤口上再加了一把盐——
  “若是宫中有令让咱们抚孤,那格格留在这儿自然是情理之中,但若是没得半点旨意,我们凭哪一点去干预皇宫天家之事?甭说如今我们还压根闹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是知晓了头尾,也决计不能够私自做什么决定,否则一个没折腾好不就得背上个知情不报,其心可诛的罪名?”
  “额娘你怎么能这样说?!”
  比起珞林虽然对新月有些好感,却到底不怎么深刻而言,骥远的心思则显然要多上一些,雁姬虽然对他们兄妹俩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可是对于儿子严教女儿娇养的道理却是分得分明,如此之下,骥远自然是对于人事不知半点,加上身为男子总是免不了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看到面前这不但没得半点架子,还很是有些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新月,心中便是不由得一动,听到自家额娘语中所带的冷意,脑子一热的就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是,我们是干预不到那天家的事儿,也猜不透宫里主子的心思,更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眼下里我看到的是格格这样一个弱女子,放着富贵不要,非要来咱们这儿来,于情于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你……”
  “而且,若是照您这样说,早先甘珠也是温布哈家的人,温布哈夫人要她殉葬亦是他们温布哈的家事,您当初又为何要插手呢?而当初你没有坐视不理,怎么到这皇家之事你竟就变得这样贪生怕死了呢?”
  “我贪生怕死?温布哈夫人令甘珠本就有悖世祖圣训,处处不合规制,于公于私我皆是有话可说,可她呢?她身为皇家宗室格格,被施恩抚于宫中,本就是天大的荣耀,而这份荣耀,她是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我们作为外臣,作为奴才,凭什么去干预?凭哪一点去干预?”
  “额娘,您,您……我以前那个满心正义的额娘去哪里了?”
  “我满心满眼的为你打算,为你将一切安排得尽善尽美,只怕你受了半点委屈,到头来竟是得了你这样一句话……我以前那个聪明听话的儿子又去哪里了?”
  雁姬以为在先前这一茬连着一茬儿的打击之下,自己再也不会为了这摊子而再有半分波澜,可是看着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儿子,眼下里竟是为着这个才见到一面的外人调转枪头,对自己发起难来,她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护着她,甘愿冒着大不违,赔上身家性命也要留着她,我也不想再与你们多费口舌……”满身疲惫的挥了挥手,抬眼看向努达海,“现下,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将这位格格送回宫,从此再不往来,各过各的日子,各走各的路,即便你对我再埋怨,你我二人再无情分,我也仍是能顾念这几十年来的情分,顾念着为母之责再操持下去,要么,你就现下立即休了我,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是喜是哀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你要新月也好旧月也罢,我都不会再干预半分!”
  “雁姬……”
  “额娘……”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真当我死了么?”
  听到先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新月格格来了,后又是自家儿子回来了,将主屋里头闹得动静一声大过一声,老夫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可紧赶慢赶的刚走到屋门口,竟是只听到雁姬所说的‘休妻’二字,只将她震得脑子一晕——
  “雁姬你想要做什么,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好好说?怎么居然闹到了这个地步上?”
  “额娘,我……”
  即便雁姬尽心侍奉了她二十年,可是对比儿媳妇起来,老夫人自然是更为心疼儿子,心底里也不由得对雁姬生出了埋怨,压根懒得听她的话,直接打了个正断——
  “怎么说努达海也是你的夫婿,以天为朝,以地为纲,你的女诫女则都读到哪里去了?”
  “您便是老夫人吧?”新月看着眼下里越闹越大,怕自己就是留下来了以后也少不得落上埋怨,连忙的起身而上,“您千万别怪雁姬,她也是为着我的事才……”
  “天哪,您便是格格吧?老身给格格请安……”
  “您千万别对我这样多礼,我对努达海充满了感恩,对于这个家充满了憧憬,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就如同亲人一般……”新月端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扶起了老夫人,“难道亲人之间还用得着这些个俗礼么?”
  “不愧是格格,行事谈吐果然不凡!”
  “老夫人谬赞了,是我不该冒昧造反,竟是惹得你们这样为我大动肝火,闹得十分的不愉快,我的心里真是,真是内疚极了!”
  “这关您什么事?说到底还是我的儿媳妇不懂事……”老夫人将目光转向雁姬,脸色一垮,“还不快过来给格格赔个不是!”
  “赔不是?”
  看着先是与自己‘夫妻情深’了二十年的努达海抛却了所有家庭责任,再是自己膝下的一双儿女也为着这么个外人直说自己残酷无情,后又得了一直说着将自己视为亲生女儿的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发难,雁姬很想笑,她也确实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不忠不孝,于热孝其间就敢不诚心供奉双亲,反而没皮没脸说着什么情啊*啊,最后更是冒着大不违私自出宫的格格,我有什么好去赔不是的。”
  “你……”
  “额娘……”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对于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失望绝望的儿女,雁姬也再没了先前的耐性,一眼将屋中人或愤怒或不甘或得意的表情尽收眼底后,直接抛出一句——
  “既然我所说的你们皆是不听,努达海又拿不出个主意,老夫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么便干脆上报宫中,让宫里头的主子来做主吧……反正你们一个比一个自觉有理,宫里头的主子也理所应当的该理解你们不是?”


☆、79那拉家可不好惹

  “什么?新月去了他他拉府?”
  虽然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宜外扬,可是在努达海等人一茬接着一茬儿惊世骇俗的举动之下,本就直打得她措手不及,而如今;看着那一张张端着歪理当正理;听着耳边那莫名其妙的一声声恶毒无情;众人皆是调转枪头来职责自己的恶心嘴脸;雁姬便越发的被伤透了心;从而死了心绝了望的再不想跟这些彻底昏了头的人多费半点唇舌;只想快刀斩乱麻的速战速决;而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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