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宝玉战红楼-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假石头何许人,一对招子如扫描仪,对钱财的感应超灵光:李贵手里有银子、张若锦手里也有,甚至茗烟手里都有钱!MD银子交奴才手中,主子倒一穷二白。小主子手不捏钱长大,一个二个比白痴强不了多少,愣是被奴才拿捏!荣府有体面的奴子过得别提多肥,主子却捉襟见肘,这家不败都难!
李贵出去后,宝玉平定了一下怒气,淡淡问:“知道错哪儿了?”
茗烟照脸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叫你贪吃,竟挑~唆二爷去后街买果子……”
宝玉打断:“不是!再想。”
茗烟眼珠子骨碌转,搁以前他插浑打科几句就混过去了,今天二爷特不好对付,竟是不敢瞎说了。半晌呐呐道:“小的该和墨雨、锄药、扫红一起去收拾笔砚。”
宝玉哧笑:“你原比他们醒目,我向来依仗你管着他们,你吩咐他们去办事足矣。你呀,看似聪明,糊涂虫一个,不说你是再想不明白了!就进店那会,报名号自有李贵他们,你抢什么风头?再看这些桌布垫子,小二进房你都狐假虎威拦着,你是给爷招怨拉仇呢!”
茗烟嗒啦着脑袋,向来高门大户的仆人都是狐假虎威在外吆吆喝喝,以前咋不见二爷这等拿腔作调……是了,二爷要“洗心革面”装样儿!
他抬手又打自己耳光:“叫你作死!叫你没眼色!二爷何等怜老惜贫,你个嚼蛆货,尽给二爷丢脸……”
宝玉笑摆手:“行了,打肿脸更没脸,不见爷关上门训你?茗烟啊,我向喜你机灵,可也莫自作聪明。你是要长长久久跟着爷的,不似屋里那些姐姐,年纪到了就要放出去许人,再不舍也得散了。我且问你,你主子是谁?”
茗烟立即指天划地:“自是二爷!小的忠心赤胆可对天,为爷赴汤蹈火……”
宝玉脸一沉:“这大话说的,不怕风闪了舌头!爷难道是作奸犯法之辈,要你舍了条命替主子去死?我竟是只求一样,你这张嘴紧着些,莫成日价跟人说爷是非。”
茗烟立即重重磕头:“爷教训小的,小的不敢喊冤。只但凡有那起子不省心的挑我说爷的事,小的莫不当头唾过去!都哪地头的嚼蛆货,二爷的事也有他们说嘴的……”
宝玉摆手打断:“算你忠心。我且问你,若太太问呢?”
茗烟懵了,二太太从没问过他话,要问也是问长随大哥,他一只小厮不过陪小爷玩玩,做些细碎事。
到底是红楼第一厮,眼珠一转,给他转出一番话来:“自是老实回话。只太太成天价诸事冗杂,瑞大爷吃了咱们的糕点、蔷哥儿说了几句酸话,这起子事怎敢烦着太太?咱们向无紧要事,不过上学下学在路上走走,我又年小不省事,便有紧要的也没瞧入眼记心上。”
宝玉表示满意:“就知你机灵,但凡我差你做点事,也不会是大事,更不会是坏事,你且把今日之言记心上,我自当你是身边第一得用人。”
茗烟大喜,小爷不会有大事,却有种种不便让人知的私密事,像是递个情信、去街上淘个小玩意送给契弟,自是心腹打理。嘿,待二爷长大,什么李贵张若锦都得退一箭之地!当下滔滔表忠心,暗损长随们是“奉旨办差”,惟有他一片忠心只为爷。
宝玉伸手虚搀:“只为爷的,起来吧你!俯耳过来,爷且问你,身上藏着多少钱,谁给你的?”
茗烟瘪了,期期艾艾道:“那个、那是……袭人姐姐赏我的。”言罢一脸肉痛地掏出十枚铜板:“就这些,一文都没用。”
宝玉捻起块铜板细瞧,说不清万般滋味:袭人的月钱!她从两百钱的小丫头做到月银一俩的大丫头,向来不怎么使钱,攒够一俩银子的铜板便换成银,收笼箱里。惟有最早得的月钱没换成银子。头回穿时他见过,还问怎么只有百来文?却原来是这样花了些。
特么神瑛侍者真特么不知惜福!头一次,他想着在红楼活个七老八十,看着袭人、媚人她们安平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告诉爷,你主子是谁啊?
☆、第15章、出损招:威吓屋里丫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都特么给我放老实了!
袭人十枚铜板感动了假石头,想着对这丫头要好些。
其实袭人童鞋没这么伟大——王夫人哪可能不给银子?只是她上回被吓着了,怕某日宝二爷又来查账,不敢大手脚洒出去,便拿自己的铜板赏茗烟。反正该小厮年纪还小,胃口没多大,几个铜板足以打发。
误会是美好的!宝二爷满心要待袭人好,又觉得一个惟利才图的人不应该被情绪左右。进尔给自己找出理由:袭人的哥哥花自芳是个灵醒人,过几年会有能力赎袭人,届时花家会在京都安顿下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哇哈哈,帮袭人抬袭人,早想收拾那帮欠虐的臭丫头了!
想到就干不可能,先得完成作业,回府还得先往贾政书房报道。
政老爷依然弄了好些清客等着,什么詹光单聘仁,当然也少不了等官职的贾雨村。假石头憋屈,满肚阴薛蟠的话愣是没法说!无奈何,惟有呈上作业。
贾代儒布置了一句七言让做对子,他超额完成,对了四副,外加大字十张。清客们滔滔乱夸,贾雨村的夸赞更别出心水,说某小儿的字体虽稚,已隐有馆阁体气势。
特么废话!簪花小楷是楷,馆阁体也是楷,自是有相似之处。区别也大,后者是朝廷公文之标准楷书,强调书写字形大小粗细的统一,要求字体乌黑方正光洁,换句话颇呆板,故此神瑛侍者一看就讨厌。
假石头经得起夸,政老爷经不起,满脸喜色压都压不住,喝令儿埋头苦练馆阁体。
假石头暗暗叫苦,练了,还怎么用馆阁体造谣生事坑蟠表哥?MD能不能宰了满嘴放P的贾雨村?
刺杀属高难度任务,暂且放一边,先处理屋里事,攘外先安内!
往贾母处用过饭、再往王夫人处问过安,假石头回到抱厦已近戌时(晚七点)。
抱厦分东西两屋,东为贵且为“阳”,假石头乃纯爷们,自是住东边屋,于是丫环们聚于东屋“服侍”主子。
今天留夜的婆子只有温吞水宋嬷嬷,众丫环肆意玩笑,在那大客厅有的赶围棋、有的掷骰子、有的抹牌,磕了一地瓜子皮。宝玉走进二门,注意到他的竟只有袭人,赶着替他脱大衣裳,唤丫环接过小厮们手上的各种物什,又打赏四小厮果子、送出门。
丫环们嘻嘻哈哈给宝二爷请安,全没留意他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某小爷使劲按奈怒气,心道都是小学生年纪,像袭人这样周全的叫异数,不怪许多同人文把她列为红楼一等有心机的角色,虐了又虐再赏个不堪下场,这叫刀砍出头草。
做好心理建设,用热毛巾擦过脸,他呷口热茶,问:“媚人姐姐呢?”
争到送茶活计的晴雯笑盈盈道:“自是在绣嫁妆。你都不帮媚人姐姐向老太太、二太太讨些赏赐,她可不全靠自己日缝夜绣。”
便有丫环嘘她,说宝玉便是讨了赏,老太太、二太太也不会赏陈衣,必定命绣工好的帮着媚人姐姐做绣活,而满屋绣活最好的就是晴雯。又有丫环赶着问宝二爷有没有从外头带些果子和小玩件回来。
宝玉气笑了:“我去学堂,却似替你们去逛街!袭人姐姐,你去媚人姐姐房里看看,不必惊动她,若有别人,悄悄喊出来。宋嬷嬷,你去别的房看看,把所有的姐姐妹妹都叫到堂屋来,请她们观赏这一地瓜子壳。”
丫环笑声哑了,晴雯撇嘴道:“爷这是在哪块受了闲气,竟是拿我们做伐子!先时哪天不是这么过,也不见个大气儿,往学里一趟长脾气了!何苦来,有气要打要踢的凭爷去。若是嫌了谁,只管回了老太太、二太太打发出去,再挑好的使,又值当个什么?何苦这等急赤白脸的拿话压人?”
她的声音又清又脆似炒豆子,话虽不好听,却是含娇带嗔道出,还连着福了几下,仿佛她就是忒地送上给爷出气的。
便有几个丫环笑出声,宝玉将茶盅一顿,声微抬高:“晴雯姐姐,老太太将你赐给爷,爷心中自是有数。你跟她们不同,我原不该当她们的面说你。这会子我心气不大好,你且先往屋里歇着,改天咱们再说话。”
晴雯又羞又恼,跺了下脚:“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没的让人嚼舌根!我不就一个丫头子,还是个糊涂人,向不识眼色,好不好的便打发出去了……”
宝玉火起,本不想跟这个倍受原著垂怜、大受同人文喜爱的“风流灵巧”扛上,竟是给脸不要脸!他冷笑一声:“好!好得紧!爷的吩咐都不听了!”
秋纹忙扯晴雯,示意她走人。晴雯将手一甩,宝玉抢在她出声前喝问:“这屋里可还有肯听爷吩咐的?!”
媚人早被惊动了,闪身冲到近前,当厅跪下重重磕头:“都是奴婢的不是,竟是缩在屋里,劳动爷出声。”
宝玉也不叫起,长叹一声:“你可看到了,你还没走呢,这屋里已是沸反盈天!我但凡说一句,人定有十句百句等着。我哪还像个爷,小厮都比我有体面!”
众丫环慌忙跑倒,连宋嬷嬷也跪下了,独晴雯梗着脖子站那儿愤愤抹泪。
宝玉也不看她,冷着声问:“宋嬷嬷,屋里有多少丫环?我这做主子的竟是不清楚呢!人都在这块了?”——按原著,再过几年,宝玉屋里被四大丫环占领,其他丫环连在主子跟前露个脸的机会都没有,乃至红楼著名利落丫环小红琵琶别抱,成为王熙凤跟前的得用人。现在大家还小,尚未到这时候,现任宝玉决意扭转乾坤。
宋嬷嬷向来只管自己不管别人的事,屋里丫环虽都认识,冷丁要说出多少人还真是报不上,只好徐徐道来:“回爷的话,大丫环媚人、袭人、晴雯、麝月、秋纹;二等丫环碧痕、茜雪、绮霰、檀云、紫绡;三等丫环翠花、小红、春燕、三丫、佳惠;还有太太刚配的未留头的小丫头乔儿、坠儿、篆儿……”
“未留头”指和小男孩一样刮了头发的小女孩,有的要过了十岁才留发,谁让古代发式太繁复。宝玉打眼看去,自己屋里的小丫头正经小,才五六岁。
好家伙,从五六岁到十七八,姹紫嫣红二十多个!从名字看,二等丫环以上有幸得神瑛侍者起新名,余者便是没入他眼的。MD一只小崽仔,这么多后宫,咋不精~尽人亡?
宝玉笑笑:“成!未留头的小妹妹随宋嬷嬷靠边,余者从小红开始自我介绍、呃,就是说说是不是家生子,不是的,几时入府的、几时到我屋里的。是家生子的,爹娘是谁,几时过我屋里。媚人姐姐喊名字,让她们自己说。”
如此这般,从小红倒过来至碧痕,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说完。
宝玉又问婆子都有哪些。这一统计,加起来不多不少整整四十人,再加上长随、小厮和他自己,五十只,赶上21世纪一个企业了!
这还没配齐,按原著小厮会配满十名,丫环将有芳官等风情各异的美妞陆续加入他的后宫。假石头誓死不要配齐:就这帮人,如果他有权,一口气砍到只余四五个,特么一个主子几十只奴,什么服侍主子,喝主子血呢!
不是他胡咧咧,现今荣府下仆四百多,到大观园时代翻一倍余,一千多下仆!从上到下都靠啃祖宗基业,不垮才怪!
奈何莫说现在,到那会他也无权炒人,只能换人,以后和现在都如此。而“换人”大有可能从一变成二:就这粗粗一扫,他大致看出贾母给的下仆略少于王夫人的人,没准贾母不乐意,得了借口立马多赏几个。
怎么判断谁是谁的人呢?太好分了,以他了解的大丫环为样版看其他丫环,贾母的人颜色不行也别有特色,甚至才~色双绝;王夫人的人一刀切,均为符合她审美观的周正人,即姿色再好也“粗粗笨笨”,举手抬足中不溜。王夫人所有的丫环只有一个金钏儿出彩,是她为宝贝小儿预备的通房,最后被她亲手整死。
闲话不述言归正传。某爷对炒不掉员工认命,拿出手段立规矩:一安静、二干净,三不得传主子是非。至于各人该干什么,照原。言罢问她们记住没有,又点小红复述。
小红倍而精神应话。此丫年十二,是荣府管事林之孝的女儿,俏丽利落,不知怎么竟没争到神瑛牌宝玉跟前的位置。不过能入他屋里的家生子,个个爹娘或亲戚有体面差事,大概竞争太激烈吧。
宝玉朝小红赞许地点头:“甚好!从今往后,小红是三等丫环之首……”一语未了好几个丫环撇嘴:丫环都是打打杂,只看能不能在主子跟前得体面,哪来的首不首?
假石头眼一冷,继续道:“碧痕是二等丫环之首,你们一个二个别让我看到犯上顶嘴,第一次十下手心板、第二次一百下,第三次……我不会撵你出去了事,直接卖黑窑子!你倒是看我能不能请老爷发这个话!”
一屋丫环鸦雀无声,向来是女人管后院事,宝二爷竟一举越过二太太、老太太!不过二爷新近在二老爷面前得了大体面,没准真能做到。
宝玉又换笑脸,冲着直打磕睡的一班小丫头道:“小丫头由三等丫环管着,宋嬷嬷一边瞧着。小红啊,有什么事我只找你说话,你可别不敢管。至于大丫头,媚人姐姐走后,自是袭人姐姐为首。袭人姐姐的好不用我说,她也有一样不好,辖治不住人。故此,我要挑一个忠心护主,敢说话、敢得罪人,公平公正的执法。暂且由宋嬷嬷辛苦一下代职,我看准人就替下你,你是老嬷嬷,一屋人都指着你照应。”
宋嬷嬷跪地领职,八龄童威风八面地一摆手:“且起!今天的事不能不罚,从宋嬷嬷往下,包括小丫头,每人罚十枚铜板,可服?”——交袭人用来打赏小厮!
十枚铜板不痛不痒的,众皆应“服”。
假石头带笑点头:“那就这样了,碧痕带二等丫环打扫厅阁,打扫罢早些歇着。除打扫的统统散了,袭人姐姐、晴雯随我来。”
晴雯也是老太太赏的,原本他也要叫句“姐姐”,这回只喊名字。
可怜晴雯的犟劲在长达两小时的站立中已达强驽之末,被媚人一推,垮着脸翘着嘴随宝玉进了里间。
宝玉端了半杯冷残茶入屋,爬上椅子取得身高优势后,一下泼她脸上:“好大脸!当众给爷没脸,琏二嫂也没有你威风!大胆,爷是你的天!心气劲儿竟敢朝爷使,还想出去?看上谁了?给爷说说!”
晴雯羞躁欲死,就宝玉这年纪,怎么也得过个五六年才能收通房,她也是担心自己的位置才心浮气燥。当下羞得大哭,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多早晚闹着要……要出去了?呜呜,拿、拿话压派我!只管赶我走,我一头碰死了……死也不出这门儿!哇哇哇……”
假石头半点同情欠奉,人家敬佩的是媚人这一种、怜惜的是袭人这一号,晴雯整一个刺头,什么直性子风流灵巧,没感觉,他只知道自己被逼着使用色~相,特么憋屈!
当下他越发脸乌乌:“收声!以为爷不晓得,看爷年纪小,看不起爷!明跟你说,爷省事了,一条二条心里记着!谁对我好明明白白!原我想着,袭人姐姐撑不起事,待媚人姐姐走了指着你撑起,你倒好,当着一屋子人拆我台!”
袭人看晴雯满脸懊悔,偏又拉不下脸来服软,只得自己跪倒:“二爷莫恼,她已是知错了,往后去定会改的。”
晴雯最看不得她这付嘴脸,但觉心火冲脑门,难听话差点冲口而出,到底还是忍下,泣言:“原是我的错,成日价混说惯了,再不敢没眼色。”
宝玉叹气:“你坏就坏在这张嘴,好也好在这张嘴。咱们一日大过一日,屋里绝计不能这样乱下去,给人看笑话呢。袭人姐姐去打盆热水,咱们洗洗脸,合计一番。”
☆、第16章、出损招:何表哥及贾环
屋里尽是贾母、王夫人的人,宝玉以为很快有人告密,两Boss将审问他,说些爷们不该管屋里事、收拾丫环有她们云云,故此准备了大篇话,不料此处黎明静悄悄!
或许是她们觉得事儿太小吧,又或许没心情欠精力——谣言长着翅膀满天飞。
原著是借周瑞家的口道出“那香菱小丫头子,可就是常说临上京时买的,为她打人命官司的那个小丫头子么?”这儿略有改动“薛家大爷临上京时抢的、为她惹上人命官司的姑苏小娘子英莲”,外加极具煽动性的民谣。
薛家是荣府二太太、琏二奶奶的亲戚早传开,宝玉至家塾,童鞋们的目光七彩缤纷。
宝二爷遵循孔夫子教导“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患上聋哑盲综合症。每天派长随盯着,贾代儒快到了他才入学堂、贾代儒一走他也走,顺便捎上贾兰贾菌两只小童鞋。
老去茶馆花钱他不干,抱厦不是有两套嘛,西屋当“后院”、东屋做“外书房”。
在外书房服侍的丫环除了很快要离开的媚人,另两名为轮值,都得十岁往上。宝二爷有话:“爷长大了,不喜小丫头!”
三名丫环打扫若大的“外书房”太辛苦,婆子们上阵。众婆子碎嘴归碎嘴,万不敢打扰小爷们读书,倍而安静。
咱们的宝二爷专心读书又年幼,夜宿“外书房”,只隔三差五去“后院”训教一通,即将丫环们统统赶到西屋去住。
荣府的特征是人浮于事,“后院”众丫工作减半、呃,是减大半,只有轮值的丫头才到二爷跟前服侍。假石头不会让众丫闲着赌钱,除了逢年过节不得掷骰子抹牌!每天干完杂活后,统统跟着宋嬷嬷学针线、随大丫环打络子。二十几只不事生产吃白饭是无天理,正好他缺钱,打赏人用“后院”出品的络子荷包,顺便为将来开绣品店做准备。
为让丫环们口服心服,他又下令众丫环读书识字——学《女四书》!每天他亲自写一句教会袭人晴雯,再由她们教众丫。
勤俭节约从你做起,丫环们写字用清水、以指代笔。留什么长指甲,超不卫生!原著中晴雯有两根两寸长的“葱管一般的指甲”,现在已有这趋势了,且不止她一个,个个以留夫人小姐式的长指甲为人生追求,打闹时可充当凶器,趁早灭了!
丫环能识字那可不是一般的福利,大些的丫头懂事了,不懂的有人指着鼻子骂懂,众丫一个二个对宝二爷终于生出感恩心。此事传到贾母、王夫人的耳中,只当小孩子玩闹没当个事,反正《女四书》是教女子守拙少作非份之想,不是坏事。
匆匆半个月过去,又到贾政休沐日(初一、十五休沐)。宝玉不好太早回家,自是去老地头某茶馆,顺带童鞋两枚。贾兰是缺父爱的可怜娃,已是心甘情愿奉比他个子高些的二叔为长辈。贾菌枉自大贾兰两岁,从没对小宝叔的长辈地位产生反弹。
距茶馆尚有一截,某只的贼眼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簇新衣衫、三十来岁,缩头缩脚的汉子屈在茶馆左边约二十米处,即界于两家店的门面之间两不管位置。
宝玉脚步略一顿,茗烟立即会意——今天是约好的与何福全照面的日子!
红楼第一厮眼力差不了,举目一望发现目标,手一指、再打着千儿告假:“二爷,那边有奴才一个亲戚,他家在乡下……”
宝玉颔首打断:“去吧,或许来找你爹的。”
茗烟应声欲去,宝玉又唤住他:“等等!若他没什么紧要事,让他来茶馆小坐,给我们说些稼穑之事。”
李贵不赞成:“二爷想知庄稼事,唤咱们家庄头来问就是,那人不像庄上的。”说到这儿拿眼瞪茗烟:“是你家的外路亲戚吧?”——家生奴的女儿少不了有主子开恩放了身籍、外嫁小百姓的,是为“外路亲戚”。这种下等人岂配与宝二爷说话?
茗烟尚未及答,宝玉已摇头晃脑道:“我与兰儿、菌儿不过黄口小儿,岂可忒地唤管事庄头来问些闲话?对了,茗烟,不必报荣府名号,只是三位学子向农人请教农事,你给爷务必放恭谨些!古有后稷稼穑,今我膏粱之子,竟是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
长随们听不分明,只知宝二爷敬农人,此为正途倒是不好再拦。
两只小学子已背过《诗经》,大起感慨,学小宝叔手背身后摇头晃脑吟哦。三只包子一路摇进茶馆,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所幸一如上回已经过了餐点,只有绝不会笑客的跑堂们充当观众。
进了小包间茶上来,不一会茗烟便领着垂目敛息的“狗剩”来到。没瞎掰,乡下寡妇的独子,自是小名往贱里起,以求好养活。
小包间坐了三枚小主子,再加成年农人狗剩、引见者茗烟,显得有些窘窄。
长随们识眼色地带着墨雨他们呆外面,但门敞开着,以防乡下人口出粗言说出些不上台面的乡间野事,污了小主子们的耳朵。
宝玉自不会涉及危险话题,正儿八经问稼穑,什么几时播种几时收获、一亩得粮几何出米面几许,折银价几何,平日有没有做副业等等。贾兰、贾菌难得有机会充大人,积极参与提问,免不了问到家有几口人、共有几亩地,够不够吃等等。
末了两小儿非常慷慨地予以赏赐——七巧板九连环,赏给狗剩家的同龄娃儿。话说自打宝玉带着两位侄儿读书玩乐,贾母一喜,着实赐下不少小玩意,足够他们摆阔。
假石头是长辈,没赐小玩意,而是一块纯金打造的金八宝,做功精细,拿手里沉甸甸。何福全惶恐又窃喜,自家干多少年也赚不下这么大块金子!
你问某小气鬼怎么如此大方?喳,这是媚人的未婚夫,要套好关系。再则为贾敏服的大功期满了,他再次变成红彤彤金闪闪的大俗物!他烦透这身装束,奈何不按贾母、王夫人的品味梳装打扮,两Boss叨叨个没完。他只得任由折腾,脑袋成了移动珠宝展示柜:头发分成一缕缕,辫成一打小辫子,再总编成一条大辫结于头顶,从顶至梢用硕大珍珠点缀,以娘气十足、俗不可耐的金八宝坠角。眉勒二龙抢珠金抹额、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其中金八宝价值最低,屋里有一盒花色各异的金八宝换着用,赏人不打眼。
会见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不是饭点,宝玉自不会留饭,赏了几盒荣府的精致糕点,命茗烟恭陪“亲戚”,不必回来了——第一厮受命警告准新郎务必善待媚人姐姐,并商量以后如何见面,宝二爷要私下拿何家当亲戚走动呢。
后一件事设计了一个暗号,毕竟何福全也有可能了无价值,那只能遗憾地放弃。
宝玉会发出暗号,是交谈之下有情理之中的意外之喜:因何家就在都城边上的京县,何福全得闲便将自家种出的菜挑到京都卖,这样可以多卖几文。即如此,薛家进京后可设法将菜卖给呆霸王,这叫宰富济贫没商量!
另京县之地大多为好地,基本被宗室和异性王们瓜分。何家的田是边角四亩薄地,还得租种北静郡王家的田,方能养家活命。
宝玉琢磨即使像同人文中写的那样皇家要灭掉异姓王,也不会灭到佃农头上,这个牵连范围大了些,自古以来没此等做法。故此何福全可交,将来自己偷偷以何家名义置点地、交何家打理,有媚人看着,不至于被昧个精光。
正事忙完干闲事:做贾代儒布置的功课。仍是对对子,某只依然超额完成,复琢磨了一会八股文,这玩意非得慢慢磨,他决定半年后拿出第一件作品。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只小的也完成了功课,三人合用一碟廉价面点后打道回府。
先坐马车送贾菌归家,再带贾兰一块见贾政——李纨暗示明示他提携兰儿,让小不点在老爷跟前多露几回面,为此行贿新鞋一双。假石头很想说你不若直接贿银子,想想人家寡妇一枚,没好意思张口。
到了书房,宝玉惊讶地发现一只清客相公都没有,只有贾政及庶弟贾环。
赵姨娘是漂亮人,贾政亦非歪瓜裂枣,贾环没可能是丑八怪,只是气质没法看。
你说区区六龄童何来气质?瞧——两只水眸媚眼横飞,无时不像在卖嗲;两只小手乱搓衣襟,好似随时准备除衣伺人;足尖一勾一勾,小腰一拧一拧,放小倌馆不用再培训。
贾政显得心思重重,随意问了贾兰几句便让他走了。
宝玉垂首恭立,心的话小环童鞋乃红楼著名告密分子,以整嫡兄为己任,但老子这阵的表现堪称君子标本,有什么给你说嘴?
贾政未劳他久候,沉沉问:“你在学中可听到什么闲言?”
学中长盛不衰的闲言只有一事!宝玉狂喜,心的话小环童鞋太可爱了,整不着嫡兄,拿嫡表兄开整,该给你颁发一枚大勋章!当下一本正经道:“儿不理闲言。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我已责令小厮及屋里丫环不得人云亦云。”
贾政眉头紧皱,竟觉得不好问了,转而训贾环:“你学也未曾上,自在家中,哪里听来许多不尽不实的邋遢话,还不滚下去!”
可怜贾环不过奉生母之命办事。这阵贾政兴奋于凤凰蛋上进,自己也埋头读书,以便在指教宝玉时彰显才学,故此夜宿外书房,没光顾赵姨娘的香闺。赵姨娘着急了,自己不能赴外书房,便让贾环来请安。后院门早晚定时开关,开门时贾政已去工部点卯,下午他老人家或在外喝茶、或在书房看书不得打扰;拖到晚上,后院门关了!没奈何,贾环只能趁贾政休沐日前来,却仍不得进前。贾环等到日偏西,急了眼闯书房,而这必得有要事,所幸赵姨娘有准备,让他拿薛家的事说嘴,以求老爷欲知详情去问她。
贾政向来爱召清客相公,一屋子人如何说?小环童鞋一付欲语不欲语的尴尬样,好在清客们识眼色纷纷告辞而去,倒给宝玉创造了阴人条件。
贾环一走,剩下肃容的包子君,贾政没了兴致:“你也下去吧,好生读书。”
宝玉心道这就叫我走,怎么可能?当即跪倒言:“老爷,儿方才想起一事,可能紧要。雨村世兄那日喝醉酒,曾言他有一位恩公,姓甄、字士隐。甄翁在他穷困时多方接济,使他得以考取功名。甄翁膝下无子,惟一的幼女七八年前被拐子拐走,这些年他一直在设法寻找恩人之女。甄家幼女乳名英莲,眉心一点胭脂红……”
贾政太阳穴突突跳,脱口问:“甄翁是江南甄?”——若是江南甄那可要人命!虽说甄家最大的官甄应嘉和王子腾平级,都是二品,他还不在京枢,只是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但甄家有女为太妃;太上皇还活着呢!甄应嘉的嫡长女又是三皇子的正妃、甄家老太太是当今的奶娘。江南甄隐然“江南第一族”,甄士隐即便只是甄家旁枝末节也是姓甄,甄家女成了薛家婢,甄家为了脸面也不会善罢干休!
宝玉垂目道:“‘本是姑苏良家女’,那民谣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