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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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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爱垂首不吱声。宝玉叹了声:“怕是正常的。大老爷虽喜虐奴,不至于对亲戚横,况且你和香怜是宁府的亲戚,他不敢。”
玉爱仍不出声,神色显得极挣扎。宝玉生出些怜悯,话说谁敢保证赦老爷不揍亲戚?香怜玉爱又不是有身份的亲戚,直白的说,打秋风的穷亲戚比下仆不如,于是叹道:“实在怕就别回去,我跟琏二哥说一声。香怜呢?”
玉爱抹了把脸,回道:“他找琏二爷去了。宝二爷,我不是怕,秋红姑娘怎么办?”
凉拌!侄儿能插手大伯的后宅事?宝玉虚言宽慰:“大老爷虽发了话,也就是一时恼怒说说罢了。后宅诸事是大太太打理,她不会不管秋红姑娘的死活。”
玉爱仍是一脸苦相,他并非对秋红真个“情深意重”,再则秋红只挨了两脚,死翘翘的可能性不大。正因为秋红不大可能死,他才担心。
吱唔片刻,玉美人沮丧道:“都怪我,大老爷喜欢吃咱们厨苑做的点心,秋红姑娘老问我如何做的。告诉她是买的,她非磨着我帮弄食谱,只好请麝月姐姐写了给她。”
此事麝月呈报过,说玉爱天天磨叽,宝玉怕玉爱生事,便点了头,不料惹出祸。当下冷笑连连:“蠢死你!一样的油盐酱醋,你做的菜和小红彩霞她们做的能是一样的?光是煮个白饭,你也会煮成猪都不吃!秋红给了你多少赏银?真个利令智昏!”
君子远庖厨,玉爱虽非君子也没下过厨,故先时没想到,获提醒拍头道:“是哦!我还生怕她恨上我,原是她自己手艺不行。”
喳,哪怕秋红是点心大师,她也做不出“厨苑”牌点心,因为那点心掺了阴损调料“奇子香”即罂粟粉,多吃几次会吃上瘾。虽因浓度问题不像后世中毒瘾那么严重,但导致食者吃别的觉得不好吃是一定以及肯定的,麝月的方子当然不会写这种不可告人的调料。
针对贾赦的这一毒计早在宝玉搞清他口味时便想实施,奈何没合适人选奉上毒点心,于是拖到香怜玉爱得宠。那些点心先是照贾赦的喜好做,渐渐改成中老年人爱吃、却对身体不利的高脂高糖食物:特么整不死他,也叫他迸发各种中老年人常见病,最好中风,再没能耐作恶!网文中的这种手段假石头原本看不上,他倒想学原著中的贾环,用沸烫的灯油一举弄瞎对头的眼睛,奈何找不到机会,只好慢慢来。
宽慰玉爱一阵后,假石头再次强调不能暴露点心出自家塾厨苑。
玉爱用力点头,目闪贪色:“二爷放心,便是没有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说的。大老爷那等强蛮,强要了麝月姐姐她们去,哪天一个不对眼喊打喊伤,我罪孽大了。只是我们老说点心从外头买的,总得隔三差五去趟奇香楼。”
宝玉笑骂一声,摸出只荷包扔给他。奇香楼非酒楼,是京城最大的赌场,所供的极品点心便加了“奇子香”,以确保优质赌棍们当回头客。红楼世界尚无提纯罂粟的手段,罂粟壳罂粟粉是医生用于镇痛的药。因北方不产罂粟,药价昂贵,也就财大气粗的奇香楼会将之加在食物中。此乃奇香楼密招,某只头回穿时,听冯紫英那伙狂捧奇香楼点心,生出怀疑,悄悄拿给后街的“虎狼医”看,胡琅看出加了罂粟,这回穿时终派用场。便是暴露了特制点心出自家塾厨苑,也没人会意识到他在下毒,左不过小红麝月们学到了奇香楼手艺。
送走玉爱后,宝玉将引泉拎进塾师房。引泉不像玉爱喜绕舌,某只滔滔一通后问其人生期望,人家惜字如金地吐出两字:“如旧。”
假石头心中苍凉,唏嘘道:“如旧?如来我身边之前,还是之后?”
引泉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家塾很好。”
宝玉兴奋,相对于引泉以前的婢生子身份,家塾确算桃园!当下将今天的事呱呱告之,又说了原想只让引泉考个童生,顶多考个秀才,然后做塾师、娶麝月。
引泉静静听完,回了段较长的话:“凭二爷安排。麝月姐姐自是好,不会有首尾。若是薛姑娘,她也不过是商家女,童生并不委屈她。”
假石头微怔:没错!自己受原著和同人文的影响太大了,宝钗心比天高、才震古今又有何用?商家女而已,便是真有幸做官夫人,也会被人斜眼相待,不如做小塾师的妻子。
主意打定,是夜某只与琏二相谈甚欢。琏二不是傻的,早将引泉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否则不会主动给引泉弄假户籍。
正因此,他觉得宝钗嫁引泉属高攀:他不知道甄家是以“卖身为奴”把引泉交给宝玉,以为是甄家私下托好兄弟照应这小子。照他想来,甄家未必真的完蛋,就算灭了,人家百年前便是书香世家,血统清贵。薛家是什么?世代为商。
琏二不打算让薛蟠太快见到引泉,架子得搭高些才能成。五月多少事,先办三位童生的庆宴,接下来贾芸小红成婚,再有金荣袭人文定,都是他的人,必得办出体面。
热热闹闹的五月过去,六月秦钟出孝。
贾珍亲自摆宴,即席向单聘仁、宝玉垂问秦钟的功课。
别误会,贾珍虽是色~狼,却没打过极品秦的主意,或许对秦可卿有感情吧,对她临终托付的弟弟没伸出狼爪,而是让秦钟住去蔷府,且各方面颇照应。再一个,他被荣府嫡近旁枝子孙科考频频出彩晃花眼,可喜贾璘为宁府争了光,再来一个多好。
假石头深感担子重,明年考县试的真不少:秦钟引泉贾琮贾环,还有荣府近枝贾蘅贾芬等等,不能全靠舞弊过吧?贾环先排除,再砍谁?
琏二想的是另一桩事:因京县靠京都太近,贾家没为考县试在京县弄栋屋子。但二月天气寒冷,跑来跑去也会吃不消。哼,爷大把钱,必将宁府买的府试院子压下去!
且不提琏二如何整县试院子,展眼七月到,柳湘莲考武举。
武举考试时间长达十天,只能带一名随仆,目的是考生死了,自己拖去埋。墨雨童鞋无意外被柳湘莲挑为随仆,两只喝罢壮行酒、雄赳赳气昂昂去也。
假石头虽对柳湘莲有信心,焦虑难免。牵心挂肚半个月,柳湘莲毫发无伤归来!
一问:夺状元才上擂台一对一比武,考武举没什么大风险。文考不提了,箭法射飞禽,破阵设陷阱,陷阱中垫了厚厚的稻草……最后考武举有年龄限制,十五到十八,不大可能有一批传说中的绝顶高手冒出,柳湘莲童鞋就这么轻松中举了。
柳湘莲看准舅子一脸气愤,略有些汗津,他此前虽未考过武举,过世的老爹一五一十告诉过他,但他没把握一定中,便任由宝玉胡乱脑补。
琏二的狐朋狗友多,对考武举自是不陌生,不屑道:“武举是为军中备存小将,一把年纪如何从军当前锋小将?再有,若上摆台打到断手断腿,又或内伤太重,这人直接废了,兵卒都做不了。”
柳湘莲不想当小将,他在母亲灵前发过誓不从军,再说做小将还得花笔钱弄实职,他现在是标准穷光蛋,得替宝舅子卖力几年才能清债。
却说王夫人得报,十分称心快意,借向贾母求问送柳家什么贺礼,道出庶女与柳家武举子已换生辰八字。
贾母暗恼,照她的盘算,探春这等人才,受庶出身份限制入宫不成,做王府侍妾绰绰有余。只是元春贵为皇妃王氏都叽叽歪歪,定不会肯。罢了,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何必出头多事,故此只淡淡说了声:“知道了,你是嫡母,看着办罢。”
她老人家忍了这口气,主要是为了两个玉儿的婚事,老二虽说惧内,老拿王子腾说事,但王家老二已五十有八,还能拖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穿越牌宝玉,特来探该死的主儿们死了没。
☆、第94章、少年烦:凤姐生日风波
王子腾确实没法再当他的九省都检点,本朝立国以来,何曾有过这么大年纪的实职主将?本朝没人了么?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致仕折子递了几次。
八月祇报上,一则官员任免令举朝大惊:王子腾卸九省都检点之职,任尚书房太傅。
尚书房是皇子皇孙读书之所,从没有武将当太傅的,皇子皇孙的射御由千挑万选的宫廷内卫教,称“教习”,军法师从大将,叫“师傅”。“太傅”何等清贵,武将有何资格当?御史们愤怒了,铺天盖地的奏折涌向皇帝案头……
政老爷很快知晓了这一动态,特么天天点卯都有人对他横鼻子竖眼睛,除非他是木头才察觉不了。
宝玉知道的比假爸爸更早,谁让北静郡主对他青眼有加,座师又是国子监教谕。这家伙不为二舅担忧,还黑心黑肺琢磨:会不会有义士在王子腾赴京路上将他干掉?若这么死了,皇帝应会垂怜王狐狸的家人亲戚吧?
因王子腾做太傅受攻忤闹的沸沸扬扬,以至八月里迎春喜诞一子贾家大房都没什么反应,凤姐甚至觉得小毛孩来的不是时候,若二叔父倒了,等着活受罪。探春倒是聚集姐妹们各备表礼,悄悄向宝钗贺了一贺。
另贾母特向邢夫人发话,提醒她这个做外祖母的得去薛家走一趟,还让邢夫人捎去她的贺礼。贾母不觉得王子腾之事有什么大不了,无非那些人嫉妒王太傅得圣心,皇帝退一步,王子腾只做皇子皇孙们的军法师傅,也地位清贵。
古代交通慢吞吞,王子腾不可能这么快抵京挨唾沫。展眼凤姐生日临近,她的生日是九月初二,小生日。荣府惯例,小生日无非全家吃餐饭,况且凤姐辈份小,没道理大办。不料贾母起兴致,发话“学那小家子凑份子”,尽着份子银给凤姐过个别致的生日。
原著中也有这回事,写了近两章,背后原因神瑛侍者不会清楚,这里却明显:把对双玉婚姻漠不关心的凤姐拉过来,届时在王子腾夫妻面前帮腔。
贾母不信王子腾会反对宝玉和黛玉的婚事,但人家也没有促成的义务,儿女婚事合该由父母做主。可恼贾政惧内,只好拉拢王家顶梁柱帮忙。
凑份子是女眷玩玩,排除了男人,若拉上男人就不像样了,那是不给贾琏面子。
“女眷”包括荣府有体面的婆子媳妇丫环,晴雯、茜雪、绮霰皆在其中,宝玉也就在第一时间获知了消息,顿时郁闷:原著中的这个生日可不平静,贾琏喝到半醉,溜出去和下仆媳妇鬼混,被凤姐抓个正着,那媳妇上吊了!虽说他一再劝告琏二“兔子莫吃窝边草”,这家伙依稀已改过,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忘~八蛋未必不走原著老路。
假石头紧急搜索,未几从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红倌花阁将之挖出。
每次某只发疯般找人都是有要命大事,琏二不免紧张。
假石头没法直说琏二将害死一个漂亮媳妇,满脸沉痛地弯弯绕:“老话说亲不间疏,何况你媳妇是我表姐……”
琏二生烦:“直说!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假石头以手捂眼:“或许不是真的,可咱们家冒不起这个险……”
琏二恼了:“是真是假都给爷吐出来!”
假石头深深叹气,耳语:“别问我是谁报的信,不能跟你说。小心仁表哥,他或许穷疯了,想绑蒋哥儿。”
琏二难以置信,没错,王仁是个忘八蛋,凤姐贪财与王仁不无关系,天晓得多少钱进了这位嫡嫡亲胞兄的腰包,可那家伙压根扶不起,能有本事绑蒋哥儿?又为何要绑?王仁要钱向来理直气壮,前两天他刚被王仁敲走三仟俩!
宝玉没再吱声,保持着自己也无以置信的纠结表情:他敢打赌琏二不敢不当回事,首先他信誉良好,预言不曾落空过。第二王仁太特么忘仁,王子腾升九省统制那会,王仁送家眷回了金陵,实际上是借机将寡母妻妾扔回金陵,掉头便独自溜溜达达回京都,借着王子腾的威势到处打秋风。妹妹妹夫这块是常来的,借口都懒的想,直接“欠赌债”。赌鬼向来无下限,谁敢说王仁不会绑了外甥要赎金?要知道自打王子腾升大傅的事传开,王仁一直赖住在琏二的外院客房,没皮没躁到了相当境界。
你说琏二信了,王仁没行动,某只的信誉会破产?放心吧,忘仁不干这事会干别事,只要琏二上心了,一定会获知许多奇妙的事,没准亲耳听到王仁说要把妹夫卖去小倌馆。那家伙向来嘴上跑马,琏二多多窃听,准能气到无心泡女,只想暴打王舅哥。
假石头半点不为破坏堂兄的亲缘关系惭愧,反而觉得自己在曲线救亲,红楼判词中巧姐儿是被“狼舅奸兄”卖掉的,“奸兄”是谁红学家们争来吵去没定说,“狼舅”一致公认是忘仁筒子。早早提醒琏二小心王仁,也好避免未来的祸事。
却说琏二脑筋急转,觉得王仁再混账也不至于绑了蒋哥儿。但他也不认为宝玉会骗他,怀疑王仁看上了李贵之妻、蒋哥儿的奶母之一紫绡,紫绡不从,便信口瞎说唬紫绡。
他想肯定是这么回事,紫绡曾是宝玉屋里的丫环,惟有她告密宝玉才会为之遮掩。好得很,既然王仁找死,不妨利用一下,没准能令凤姐恨上王仁,再不拿夫家银子贴烂泥。
这么想着,他朝宝玉勾勾手指,俯耳说了通馊主意。
宝玉听得两眼大瞪,声称紫绡绝对没这本事,提出新人选:鲍二媳妇。此妇在凤姐内院做管事媳妇,是原著中跟琏二鬼混、末了上吊的那位。
琏二上下打量宝玉,嘿嘿怪笑:“好个人模人样的小秀才,爷院子里的俏媳妇你怎么这等清楚?爷不管你几时搭上的,你去说。”
宝玉头麻:“爷从没跟她说过话,只听说鲍二媳妇面上正经,私下风流。叫兴儿隆儿他们去跟她说呗,大碇银子送上,她准干。”
琏二抓脑袋,这是设计凤姐兄妹反目,必得事密。兴儿们不保险,还是自己来!于是密令心腹明隆去传鲍二媳妇。
。 。 。 。 。 。 。 。
转眼便是凤姐生日,身为婆婆的邢夫人亲自操办。说起来这不合礼数,像原著那样由隔府平辈尤氏操办还好些。但贾母发了话,余者不管许多,只顾给王家面子。
摆宴地点是琏二夫妻的院子,女席在内院、男席在外院。
小辈的小生日,没请什么外客,女眷只附带大房亲家母薛王氏、宁府尤氏婆媳,以及在荣府玩耍还没回史家的湘云。反正荣府本身女眷多,除太太奶奶姑娘们,有体面的丫环鸳鸯晴雯等、赖嬷嬷赵嬷嬷等,及赖大媳妇天梁媳妇等各上矮小些的席面。
男的不多:琏二、贾琮,大房女婿薛蟠、凤姐胞兄王仁,二房宝玉、贾环、贾兰,以及宁府贾珍贾蓉贾蔷,刚刚好十人,凑成一桌席。长辈贾赦贾政没来,政老爷英勇地去工部点卯继续挨白眼,赦老爷“偶感风寒”即不感兴趣。
虽是区区小生日,难得显摆本事的邢夫人办的颇热闹,不但有常见的折子戏,还有耍百戏(杂耍)、说书的男女先儿等。戏台搭在内院外院交界处,里外皆能看到。
为照顾外院男人们,先登台的是耍百戏,引得呼喝连连。接下来是咿咿呀呀的折子戏,薛蟠头一个没兴致,滔滔吹嘘他那还没满月的胖小子,请大家去喝满月酒。贾珍们看在琏二面子上少不了恭喜几声,惟王仁面露不屑,起身“更衣”去也。
琏二、宝玉对视一眼,贾蔷一笑也去“上毛厕”:琏二知会了他,没知会贾珍父子,怕他们顾忌王子腾。贾蔷不大识轻重,一心想看王仁笑话。
又一会,贾琏、贾琮先后去“上毛厕”。贾环眼珠转转,没动弹,这几个月他天天被拎上家塾演武场,武场不分大小,贾兰贾菌见天揍他一顿,把他修理得没劲作乱了。
贾珍则心生不快,他估计王仁贾琏贾蔷玩男人爱玩的去了,竟将他晾席上!他跟宝玉们没什么话说,席上又惟他最尊,借口都没找,命贾蓉好生陪坐,回家寻美妾去也。
离开的人中只有王仁是找乐子去的,因为外院没俏丫环,以前还能出去寻欢,王子腾的事一出,凤姐要他收敛些,别给人逮住攻忤叔父的把柄。偏他又没龙阳爱好,着实旱了些日子。可喜这几天安排凤姐生日,丫环媳妇进进出出,勾上个俏媳妇,约好今天趁乱私会。
内院其乐融融,凤姐点的戏,自是按中老年妇女的味口点些母慈子孝热闹戏。
贾母懒坐席,歪软榻上看戏,和薛王氏说些闲话。两人面前小杌上都只摆了几样爱吃的,席面赏给没席面的听差婆子媳妇丫环,命他们在廊檐下只管坐着随意吃喝,不必拘礼。如此这般,鲍二媳妇开溜再顺当不过。
平儿也没上席,一直跟凤姐后面。因为凤姐自从坐双月子后很注意保养,今天这样的宴席少不了敬酒,自是要保驾的替饮。
大半圈下来,代酒的平儿脑门扎扎跳,心突突往上撞。
第二梯队彩明见她双腮赤红,赶紧替下,凤姐也嘱她去洗把脸。
平儿出了席往堂下去,小丫头赶着替她打水洗脸。正此时一个媳妇走来,悄声道:“平姑娘,二爷唤你去外院。”
平儿以为琏二偷腥病发着,恼道:“今儿可是二奶奶的好日子,这起子话你也敢传,仔细你的皮!”
媳妇瞄了眼左右,凑近前越发压低声:“是仁大爷出妖蛾子,二爷不想惊动二奶奶,唤你去一下。”
平儿心道二爷都管不了仁大爷,我去就有用?当即道:“莫声张,我去叫二奶奶。”
席面正热闹,平儿怕一过去又被灌酒,自己隐檐下,命跟着的小丫头传句话。
小丫头是个机灵的,不敢当众说舅爷不妥,跑过去扯了下凤姐袖子,朝檐下使眼色。
凤姐望过去,见平儿面带焦急地比了个手势,不由火大。照她想,兄长无非是喝醉了闹酒,这点子事琏二都处治不了?
虽恼火,她却不敢不管,琏二浑起来是个袖手大爷,兄长丢丑,她不好看。
于是她装成要上毛厕向邢夫人告了退,不料尤氏说也要“更衣”,携了凤姐朝穿堂走。凤姐和尤氏向来交好,低声告之:“我们家爷急红赤白寻我,且帮我遮掩些。”
尤氏哧笑:“你骗鬼呢,避酒才是真。不看你素日孝敬我,才不依你!”
两人平辈说“孝敬”,搁平日凤姐定不给她占便宜,这会只打个哈哈,匆匆带着彩明丰儿等绕个小弯与平儿会合,悄往外院行。
兴儿早等在角门那块,见凤姐领头,笑道:“二奶奶怎么来了?二爷只说唤平姑娘。”
凤姐打个顿,似笑非笑斜看平儿。平儿脸涨红,以为是贾琏拿王仁逼她出来,酒气上头胆比平日大几倍,恨道:“少拿我作阀子!别叫我说出好听话来!”言罢摔手而去。
凤姐笑骂:“小蹄子竟是要降伏我么?”说着话也欲回转。
兴儿一瞧,心道这可不成,两个都跑掉了,二爷宰了小的!当下急拦阻:“好奶奶,真个是仁大爷有事,二爷急得不行,万请走一趟!”
凤姐看兴儿不像撒谎,便命之头前带路,一边拿话盘问。
兴儿说不出个名堂,他只知王仁半途离席,之后明隆来传话,让他将平儿带去客房。
凤姐满肚疑惑,跟着兴儿到了客房区。这边没院墙,景石花树依依,一眼望去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一行人还没走到近前,长着和气生财脸的明喜小跑着奔来,打千道:“二奶奶千禧!二爷说只请您老人家过去。”
这意思是把丫环婆子们打发掉?便是凤姐向来爽利也愕然,且不提一眼望去里头都是男人,就是寻常在府里走走,谁家奶奶不是一脚出八脚迈?当下柳眉倒竖:“趁早收了那起子藏头露尾!走,我倒要看看谁敢拦道!”
两个婆子便头前开道,不料假山后嗖嗖窜出人,眨眼功夫将所有丫环婆子媳妇全放倒,连凤姐也被两个大白天穿夜行装、只露出眼睛的女人捂住嘴。
明禧仍是一脸和煦,不紧不慢道:“有请二奶奶。”
两个黑衣女立即携持凤姐飞奔至某处,又惊又怒的凤姐来不及回神,听到从兄长房里传出浪~荡的女人娇笑,依稀是鲍二媳妇,旋即看到脸色煞青的贾琏。
贾琏一眼不瞧她,只死盯着紧闭的窗户——里头王仁正大骂自家妹夫是活王~八。别的事哪怕骂的再狠,琏二爷不能气成这样,“活王八”是指他戴了绿帽。
鲍二媳妇也心慌,不住拿话打叉,这会正说:“爷哎,可不敢胡说!谁不晓得你那妹子是活阎王……”王仁恨恨打断:“她有P个能耐!不过是靠娘家撑腰!”鲍二媳妇道:“瞧你说的,母凭子贵,且不说大哥儿,还有大姐儿,保不定巧姐是娘娘命……”
王仁因这些日子凤姐拘着他,怨气不是一般大,破口大骂:“保不定婊~子命!不和我说这个还可,以为我不晓得她干的那些子好事?哼,蒋哥儿不知是谁的种……”
作者有话要说: 想歪的拖下去宰了!本女王是要咬死他!他喵的奶奶千恶万坏,那啥啥最干净不过!
今天的第二更,试发,发文很不熟了!
☆、第95章、少年烦:好个狼舅奸兄
凤姐千恶万坏,私~生活再检点不过,她的好强心都用在争权扒钱上,没兴趣玩费时耗力的红杏出墙。听到嫡亲兄长这么糟践她,恨的想扒了王仁的皮!偏是被黑衣女人携持,一动不能动,嘴又塞了巾子叫不出,气的胸口血气翻涌,脑门一嗡晕过去了。
两个黑衣女是谁呢?琏二、宝玉没先知先觉到训练女杀手,两只是麝月、碧痕,以她们天天干杂活的力气,携持个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内宅妇人不在话下。原准备携持平儿的,换成琏二奶奶,两人着实有些慌,看凤姐晕过去更是吓坏,麝月壮着胆禀告。
琏二回首一望,冷冷吩咐:“带下去,别放走。”
房里一对仍在浪言浪语,王仁身子被淘空,有些虚嗒,鲍二媳妇不得不使出百般手段,力求成就好事。她早与贾琏有一腿,后来贾琏淡了她,心里难免郁气。她又有个姿色不错的妹子在老太太屋里做丫环,暗盼琏二纳其妹做妾,自己好混充主子的亲戚,
王仁色~令智昏,没口骂琏妹夫是“活王八”。其实他是嫉妒,他只生过一个庶女,还因胎里带来的病弱死掉了,妹妹一家却是儿女双全。更可恨,自从妹妹有了儿子,变得小器巴拉(其实是凤姐没再大肆包揽诉讼放高利债,自不会似从前那等手头散漫);妹夫更摇身变成正人君子,花酒都不喝了(其实是贾琏现在十场花酒九场半谈生意,生意上的事他向来不让凤姐知道,怎么会带上王仁),妒怨之下便信口胡扯。
琏二听得目齿欲裂,此前他对凤姐再不满,没怀疑过她的贞~操,此时想想,凤姐借着管家奶奶身份,跟外男往来别提多方便,还成天跟子侄小叔们说笑,特别是宁府的贾蓉贾蔷……呃,贾蔷哪去了?
贾蔷当然是早溜了,他再是年少不省事也知道某些事万万听不得,王仁一骂凤姐他便开溜了。贾琮同步开溜,且机灵地命打手们将贾蔷扣下。
这会两只呆在一间空客房中,贾蔷被捆在椅子上。可怜蔷哥儿没受过这等罪,嘴巴子说到口干舌燥,琮三爷岿然不动一言不发。
蔷哥儿无奈,恨恨道:“琮叔哎,祖宗爷哎,不给走,给口水喝成不?”
贾琮但有法子不愿得罪蔷哥儿,都怪蔷哥儿练过弓马,怕他成功开溜。闻其言爬起身,倒了盅冷茶喂他。
正此时麝月碧痕拎着昏迷的凤姐进来,往榻上一搁便走——虽有宝二爷这个大后台,但听了那等惊心“隐密”,两人魂都掉了,只想脚底抹油。
贾琮自是追出来:“你们去哪儿?我二嫂怎么了?”
麝月谎言:“琏二奶奶醉了,琏二爷说唤平儿、彩明来服侍。”
凤姐身带酒气,贾琮不疑有它,只言:“去一个就行了,我如何照应二嫂?”
麝月丢下句:“眨眼就来了。”言罢携碧痕窜没影——得扒了夜行装改头换面,不然一出去吓煞众人,没准被家丁当贼子打扁。
却说贾琏发现贾蔷不见了也不管,只一心听墙角,试图将莫须有的奸~夫挖出。曾经他万般看不起贾蓉,料不到自己头顶也绿汪汪,一时心里那个恨,直想一剑捅死凤姐并贱子,再将奸~夫大御八块!
忽有岗哨飞身来报,说尤氏领着帮丫环婆子往外院寻凤姐。
琏二暴跳而起,又硬压下火气:这种事翻台面上最难看的是他,大老爷怕王子腾,一多半不会许他休妻。
当即他退后一段路,带笑扬声唤:“大舅子哎,黄汤醒了没?咱们叔父来信了,你妹子寻你说话!”
王仁被搅了兴致有些不快,又一想借此好日子可向妹子弄些银子,于是一叠声应了。
这头琏二在岗哨领路下往另一端客房去,然后瞧见贾琮在某间房的门口团团转,不时伸长脖子张望。他快步走过去,吩咐贾琮去应付尤氏,自己飞起一脚踢开门。
贾蔷先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将年轻婶子和成年侄儿关一间房的,这会望见凶神恶煞的贾琏,当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由暗叫苦,他拖着没成亲是为贾蓉,可不是为了辣椒似的凤姐!当下没口喊冤:“琏叔要冤杀侄儿么?!你去查,除了今儿被绑到这屋里,爷再没单一个跟婶子在一处呆过!”
琏二阴森道:“没错,再加一个蓉侄儿。”
贾蔷眼发直,还真有过,凤姐有时交他们办些阴损事,比如阴贾瑞。欲要连锅倒,琏二已换了张笑脸上前为他松绑,一边道:“有胆做,没胆认么?把心放回肚里,叔再恶不会杀侄儿,叔侄血亲,女人如衫,爷早不想要这娼~妇了。”
贾蔷暗叫苦,什么“叔侄血亲”,草字辈已隔五服!若非如此,外兼宁府没出息子孙,他和贾蓉也不会巴着琏二凤姐。
那头凤姐先前是气晕,被麝月、碧痕带过来时一颠两颠已半醒,在榻上躺了阵,一口气缓过来了,胸~口却依然闷痛,听了贾琏这话,哇一口血吐出,手指琏二厉叫:“好!你好!有种杀了我!”
琏二先惊后怒,冷笑道:“何需爷动手?明告诉你,唤平儿出来,是你那好哥哥说要绑了你那贵子,朝你要赎金。我就奇怪了,怎么不是朝我要?原是这么回事!你们且合计,爷没功夫奉陪。”言罢掉头而去。
贾蔷满心想拖住他申冤,奈何绑只解了小半,没这么快挣脱出来。
甩手大爷琏二大步朝外行,半途撞上收拾好出来寻妹的王仁,当即指点他前去某房,复命众打手将彩明们放了,让她们去与凤姐会齐。
打手们训练有素,不过盅茶功夫,客房这片只余鸟语花香……
琏二回到席上,薛蟠不免问他跑去哪作了。琏二不答,似笑非笑朝贾蓉道:“蔷哥儿有些不妥,你且去瞧瞧。在客房那边,你只管朝有好些丫环媳妇的房子去。”
贾蓉脸色讪讪,只当贾蔷玩脱了力,有心不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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