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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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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贾政得知林如海的“嗣子”也如此忠君,大哭大醉一场。
  贾母则气了个仰倒,痛恨子孙没一个孝顺的,惟一的安慰是黛玉的嫁妆好歹比她娘多,即林家总算出了些嫁妆银。
  因了林家事,再加冢妇之丧,荣府这个年过得没什么喜气。
  黛玉心中悲伤,她不认为自己嫁妆少,去年她就悄悄问过奶娘王嬷嬷,得知公侯嫡女有万俩银票压箱就很体面。她只是三品之女,以前的三千俩都不算少,何况现在有吓人的五万俩!她不知道的是王奶娘所言为常例,那会王奶娘又不知道林如海会死,当林如海病逝的消息传来,惊慌还没过,凶恶的忠靖侯便驾到,王奶娘想死才敢叽歪。现在更不敢了,她的儿孙已在忠靖侯手中,惟有说“该讲的话”。
  如此一来,贾母的不悦被黛玉看成是偏心她,悲伤中免不了带着窃喜。
  虽说这有点不孝,可一个六七岁便离开父亲的女孩,对父亲的孝实在只能停留在女先生教的“孝道大义”上,展眼十一岁的林妹妹,更多的是失去依靠的惶惧。但贾母为了让她明白嫁妆之重要性,早已将常识以及不可告人之语都悄悄讲了,于是热爱悲秋伤春的林妹妹转向了另一个极端:我有嫁妆我怕谁!
  且说荣府一片沉郁,新年初三云破日出:凤姐喜得贵子!
  此乃荣府承嗣丁,贾母笑逐颜开,贾赦不管男孩要长到三岁才起大名的习俗,为孙起名“贾蒋”——到草字辈没爵可袭了,咱找一个源自西周皇族的姓氏当名儿!
  蒋哥儿与秦可卿同辈,要服齐衰丧一年,即今年六月前他不能办什么喜事,洗三满月都不能办。贾赦不干,在他的将军府摆宴,只没用孙子的名义。一干勋爵之后自是知道他老人家喜得承嗣孙,纷纷登门贺喜,一路热闹到元宵节。
  这时一个更大的喜讯从天砸下:荣府大小姐贾元春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作者有话要说:  刘姥姥酿新酒,喝一碗贺荣府“大喜事”!
  咳,本炮灰不爱悲秋伤春,林妹妹不管嫁谁都会有所改变。
  当然,也不会改到面目全非,人家靠山大,不用做女强人。
  

☆、第52章、封元妃:中门接旨惊魂

作者有话要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原著中元春封妃是在贾政生日那天,这里也挑了个好日子:元宵节。
  话说此前晴了好些天,大概物极必反,正月十五从大早便阴沉沉,像要下大雪。荣府只有一处热闹,即贾赦的将军府。
  最爱热闹的贾母没折腾她的后院,是顾忌黛玉丧父没多久。凤姐没折腾是坐月子,虽有平儿打理内宅,她认为肚子第一,说一切等她坐完月子再讲。王夫人更不会折腾,她心情没比阴郁的天好多少,凤姐有了承嗣子,意味着她的宝玉在贾母面前的地位直线下降,哪还有凑热闹的心情,借口冢妇之丧一盏花灯都没上。
  将军府可不同,贾赦从贾母手上拿到一大笔银子,喝令邢夫人不得省钱。
  邢夫人扬眉吐气当家,命采办购买了各色纱绫扎的精致花灯,天刚放光,便往树上廊中悬挂。
  众仆无一敢怠慢,大老爷什么人?若扎了他的眼不用邢夫人发威,他能喝令当场打杀。
  过年赏灯并不只在元宵节,前后大约十天。将军府因承嗣孙诞生,早就是金银焕彩帐舞帘飞,现在只是补挂新进的时鲜花灯,很快将军府万“花”争辉。
  可喜天色越发阴郁,邢夫人索性下令白日点灯。于是仆人一担一担挑进蜡烛来,往各处点灯。随着灯火相继点燃,华光交相辉映,花彩缤纷闪眼。赦老爷颇开心,下令请来的戏班子奏起丝管鼓乐,又命点燃百合香。香烟缭绕中,将军府好似仙府一般。
  诸般停当了,夫妻俩兴冲冲前去恭请老太太。
  大上午就赏灯不伦不类,只因晚宴会来众多宾客,他们没法时时紧着服侍自家老祖宗,不若现在便请来,吃吃喝喝兼看戏,一晃便过午,届时客人陆续而来,老太太说声累了,早早送回后院安歇。
  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不绕大圈从西角门走了,直接从将军府的小后门走。出了此门过荣禧堂便是贾母后院,邢夫人平日请安都是走这道小门。
  两乘软轿还没到贾母后院,门丁从将军府那边狂奔而来:“老爷!太太!六宫都太监夏老爷要来降旨!着令阖府迎旨!”
  贾赦唬的差点从轿上栽下来,阖府迎旨要么大喜,要么大悲!
  可怜赦老爷宅男一只,好事想不出来,皇上总不会为他一个寸功没立、挂着虚衔的一品将军有了承嗣孙,特派大太监前来赏赐;坏事……他一时想不出自己犯过什么大罪,只想到宁府逾制,当即喝问:“宁府呢?!”
  门丁哪知宁府如何?茫然摇头,重复:“小黄门(注:小太监)说午时降旨,着令开荣府正门!”
  “正、正门?!”赦老爷直接晕了。
  倒是邢夫人颇镇定,当年她父亡母丧,嫡弟极小,庶兄只会哭,阖家靠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顶起来。此刻她能想到的也是宁府逾制,棺木不说了,国公爷时才能开的正门竟开了两天多才合上,这会皇上明旨大开正门,能有好事?
  是祸躲不过,她撑身下轿,着令随仆往各处报信,又指派了午时开正门的壮丁,这方温声对木呆呆的贾赦道:“咱们回府着大装吧。”——接圣旨要按品级着装。
  不说各处如何乱成一团,午时前除了重孝在身的外姓女林黛玉,阖府上至白发苍苍的贾母、下至出生才十三天的蒋哥儿,全家聚到了中门。
  接旨必跪,忠心护主的平儿命婆子们在地下铺上厚厚的绒被,又命丫环们捧着手炉团团将凤姐拥在正中。凤姐怀抱不能受风的小婴儿,神色一派肃然。
  腿还有点跛的琏二见状哧笑一声:“紧着享用,一会进大牢。”这会他好恨自己信了宝玉的鬼话没早早跑路,什么欲抑先扬,皇上吃饱撑的难受才跟小勋爵来这套。
  宝玉没空睬琏二,阖府成年男都焉了,他不得不挑大梁、呃,其实是给自己找点事做,省得越想越憋屈。这会他忙着指挥仆众铲雪——因王夫人倦怠,从正门至荣禧堂的正道冰封雪埋,惟有玩命铲雪。
  这时候就显出人多的好处了,数百男仆没一个敢偷懒,那么长一段路,愣是奇迹般抢在午时前打理停当。
  假石头大有成就感地抹了巴汗,尔后悔恨:早点逃跑多好!特么谁知是封妃还是抄家?原著中可没有写贾珍那忘八蛋大开正门招人来宰!
  在听到“阖府领旨”时他曾想开溜,因为原著是夏太监传了个口喻,将贾政召去宫里徐徐告之,没这种吓人阵仗。怒极的贾琏一把将他揪住共赴难,说这会锦衣卫早就团团围着两府,一只蚂蚁都跑不出去。
  午时近了、更近了,鸣锣开道声在一片死寂中传来。喝令声中,荣府沉重的正门向两边敞开,雪花赶着助兴,飘飘扬扬降下。
  锣声中一对红衣太监持仪仗入门,后面又是一对,对对看不出表情的内监分左右布列道侧,仿佛全然感觉不到寒雪落在身上。
  终于六官都太监夏守忠纵马入内,至檐前翻身下马,捧诏至厅上南面而立,亮开贾家小辈无缘得闻、贾母许久不曾听过的尖细嗓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协赞坤仪、用备宫闱之职佐宣内治、尤资端淑之贤爰考旧章,贾氏德蕴……”
  某只枉为童生,听了个晕头涨脑,惟听明“贾氏”、“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估计贾赦比他还糟,夏守忠念完了,他还在那儿发傻。
  夏太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满面笑容道:“赦公接旨!”——贾政虽是元春生父,元春却是荣府大小姐,荣府家主是贾赦。这是神瑛侍者那会夏太监没宣此旨、传口喻让贾政入宫面圣的原因。现在圣上对无能忠臣贾老二没好感,不给他这个面子。
  贾赦砰地磕了个响头:“谢主隆恩!”照旧木头木脑没半点喜色。
  阖府人等随之谢恩,赦老爷闻身边的贾政、后面的贾母邢夫人凤姐儿三春等声音里无限喜悦,以及宝玉高到刺耳的谢恩声,迷糊地想:不是坏事?
  别污蔑贾赦没文化,人家能给嫡孙起名“蒋”,那也是读了不少书的,奈何他丁点没往好处想,夏太监的声音过耳没入耳。
  贾母来气,笑唤大儿子请夏太监“吃茶”(送银包)。
  贾赦这才醒过神,忙不迭站起。夏太监却正眼都不看他,面一肃:“口喻!特旨:宣贾老夫人携媳晋见贤德妃,以慰亲思。”
  贾母哽咽谢恩,看,圣人何等体恤!先时她就觉得不对劲,贾珍逾制虽过分,却非存心作乱,只是一时犯糊涂,阖族已将他劝住,皇上怎么会这样对待功臣之后?再说这都过了半年,贾家犯了什么大罪,令皇上非要在上元节发作?却原来是她苦心养大的元春丫头终于飞上枝头!她就知道大姑娘是个有福的,赶在大年初一降生的啊!
  却说贾赦准备进大牢,没带银子只带了银票以便行贿狱卒,这会管不得好不好看,没封没包的就这么塞了张给夏太监。
  夏太监未嫌他唐突,寒暄几句带了一半太监开路,留下一半等着。其意不言而喻:贾赦们别借着护送去凑热闹了。
  这头贾母喜洋洋吩咐鸳鸯帮平儿送凤姐回去、再持她的名帖请太医过府来看视,又扬声吩咐快备马车——她和邢夫人、王夫人已着品级正装,直接入宫便可。
  王夫人一直木着脸,贾母只当她惊喜过头没回过神,这会尚未来得及过问她。宝玉趁乱跑到王夫人身边,捏着她的手道:“太太勿慌。”
  王夫人泪水差点滚落,若无宝玉提点,自己怕也会当今日之事是皇家隆恩!太荒唐了,两府欠着巨额皇银,宁府却为个小辈雪花银铺路大办华丧、荣府也是为一个才落草的小子连摆豪宴十三天,如果她有这样的奴才早打杀了!可恨老虔婆不懂,凤丫头不过罚没几个刁奴的月钱,老虔婆掉头赏赐阖府下仆!圣人怎么可能和她个老糊涂一样蒙了心!
  偏这时贾母走过来,低声嗔道:“老二家的,可不敢喜极而泣,哭肿眼宫中忌讳!”
  王夫人瞬间收敛了所有表情,垂首应了声“是”,又揽住宝玉殷殷吩咐:“好生在抱厦等我回来,不可惹老爷气恼。娘对你说过的话可都记得?你还是个孩子,不懂的事太多,没跟娘商议过,什么都不许做!”
  宝玉心一酸,王夫人从没自称过“娘”,豪门臭规矩,爹妈不是爹妈,是老爷太太,对他这个穿越混混倒是方便,不用将对亲爹妈的称呼用在假爸假妈身上。这会听着“娘”他好想捂脸大哭,假妈妈对别人不好,对他是顶顶好的!当下胡乱点头。
  贾母则微生不愉,心的话就你这糊涂劲,别教坏了我的金孙!这会也不好说什么,只一叠声催着两个媳妇赶紧登车。
  太监们列队等着,马车自然是从正门出府。贾母感慨万千,便是国公爷在世那会,她一个做儿媳的也只有随在婆婆后面才走过正门,今天竟是她领头出正门!
  目送三乘马车远去,众仆蜂拥而上乱纷纷道贺。
  贾赦喜得恨不能散银票,奈何面额虽大张数不够,于是大手一挥招呼众人都去将军府,说阖府上下统统有赏。
  宝玉行个礼道:“大老爷,侄儿不过去了,留下照应琏二哥。”
  贾赦打眼一看,琏二额滚虚汗一脸惨白,被几只小厮搀住。他不由生出些悔意,那天见家丁装样子打大板,一怒之下抢过板子乱轮。回头想想琏二未必说了谎话:林兴订了亲又如何?便是已娶,忠靖侯带帮兵爷杀到扬州,林兴敢不停妻另娶?
  于是他难得地和颜悦色,吩咐贾琏好生养伤,又命随仆去取上好药材送给贾琏。尔后携了政弟的手,率众乐哈哈往将军府去。
  贾兰察觉不对劲,满心想留下。但宝玉有大事和琏二商量,抢先对探春道:“三妹妹带好兰儿、三弟,二姐姐带好四妹妹,东府尤大奶奶应是很快便会过来道贺,她自会帮着招呼族亲,你们且学着些。”
  赵姨娘没资格接旨也没资格赴宴,听到宝玉这般说,心中酸水冒,冲贾环道:“你是哪根葱?以为自己是国舅爷?赴什么宴,没得碍人眼……”
  宝玉本就一肚火,闻言火盖头,厉声道:“今天圣恩隆降、阖府大喜!谁敢作乱,别怪爷翻脸不认人!”尔后头一掉:“刘妈何妈陈妈赵妈,将赵姨娘请回房安歇!”
  “老爷……”赵姨娘尖叫一声试图坐地打滚,四个腰膀圆粗的婆子一涌而上,堵嘴的堵嘴,“搀”人的“搀”人,拖着赵姨娘下去了。开玩笑,阖府只有宝二爷与娘娘一母同胞,还是娘娘亲自开蒙的胞弟,竟敢不长眼跟宝二爷叫板!
  贾环脸上变色,望向东面,不幸二老爷已被大老爷拖的脚下生风不见影了。
  宝玉目光冰冷地盯向他:“三弟,你是主子爷,即去赴宴,莫令二哥失望!”
  探春打个激灵,朝自己的丫环婆子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即簇拥贾环而去。她自己牵起贾兰的手,朝宝玉略一弯身:“二哥放心。”
  宝玉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心的话难兄难弟谁也别笑谁!老子还不如贾环,荣府覆灭赵姨娘无非发卖,王夫人会被判……天晓得判什么罪!
  

☆、第53章、封元妃:琏二要逃跑

  
  琏、宝返回抱厦,将小厮丫环婆子统统轰外厅守门,琏二伤势瞬间痊愈。
  琏二没练过金钟罩,这不赶巧挨揍时正当腊月,贾赦急火攻心忘了扒掉他的衣裤打,再加赦老爷的力气没年轻时大,琏二却不像他惨死的嫡兄那么幼小,便幸运地没被打死打残,养了不到十天就好了。他不想去豪宴上亮相,继续装伤,今天瞄着空档一把寒雪抹脸上,再次变成“额冒虚汗、脸色煞白”的重伤员。
  琏二恶狠狠灌了口假石头擦手用的劣酒,问:“神算子,还有多久抄家?”
  宝玉哼叽:“等爷举幡上街头讨食时你再这么叫。我不过从甄老太太嘴里套出点话,又想上位者总会讲究些,免得朝野说天家亏待功臣之后。”
  贾琏冷笑:“你瞧见大老爷塞给夏太监的银票是多少吗?”
  宝玉诚实地摇头,他不过是二房嫡次子,只有童生衔头,不可能跪在一品将军身边。
  贾琏比了个手势:“这么送,不用多久咱们家翻倍还银。”
  宝玉哧笑:“你是不是觉得以这种方式还银了,圣上就会饶了贾家?”
  贾琏是闪过这念头,苦笑:“哪可能?层层过手、层层捞,天晓得几文入国库。”
  宝玉点了下头:“不单如此。家里出娘娘了,一个个以国舅爷自居,欺男霸女谋财害命越发无顾忌。虽说治国是‘水至清则无鱼’,但水被搅到发浑发臭,圣上不管,天下人都要指圣上是昏君,一味纵容衙内、毒妇作恶。圣上是明君,自是要向作恶累累、民愤极大的世勋之家动刀。万恶子孙玷污列祖列宗,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琏二擤了把脸,使用他学到的现代词汇:“只能采用六号(溜号)计划了。少拿这眼神看爷!爷管得了她么?她生了承嗣子,是老太太、大老爷的心头宝!”
  宝玉无言以对,世家子受的制衬只有处于这位置才能明白,所以也别怪琏二没有为父为夫为兄的责任感,他不是能大砍大杀的刚性之辈,只有弄小巧的计谋。
  思衬片刻,他带笑道:“拿定主意了?走出这一步你就不是荣府承爵丁了,外间风大雨大不是那么好混的。多少人都是呆在家等死,伸个头任砍,活比死难。”
  琏二翻白眼:“你能爷就能!你且估一下还有多久?迎春展眼及笄,爷想着把她嫁进薛家。你别看薛蟠傻傻的,仗义,不会欺负迎春。”
  宝玉刮目相看,还以为这家伙只管自己,居然记得妹妹!于是问:“琮三弟呢?”
  琏二毫不犹豫:“自是带着!他精灵着,不会拖累我们。你别想着带上兰儿菌儿,人家母子情深。再则若非诛九族大罪,孤子节妇总会网开一面。”
  宝玉点头,他原就没想着带两只小包,也没想带上秦钟,秦可卿只是“秦家养女”,宁荣二府犯事不会牵到秦钟头上;而贾菌贾兰不在覆灭之列,贾菌是分出府的不必说,贾兰在红楼判词中有辉煌前程。
  于是他淡笑道:“我想带走的是探春、惜春。别瞪眼,惜春丹青上有天分,将来会派上你现在想不到的用场。探春不必说了,除非你打算浪迹天涯做流民,成天为路引愁破头,不然咱们就需要一个好管家。你那些女人给我死边儿去,一个不中用!”
  琏二有些尴尬:“本也没拿她们当真,只是你这些丫头子不更有用?个个识文断字,又能干活,大小姐还要丫头服侍。”
  宝玉心的话你个忘八~蛋肖想老子的丫头许久了吧?于是警告道:“她们另有用场,你给爷放规矩些。我估咱们还有一年时间,这些丫头我要放良籍,还有几个小子。将来帮我们打掩护的就是他们,你且想想如何过了老太太、二太太那关。”
  这方面贾琏的鬼主意超多,嘀嘀咕咕一通,两只肚皮饿了。
  宝玉跑出去叫丫头弄吃的,却发现贾政已命人将宴席上的佳肴送了一大桌过来。他不由心发涩,自己开溜那天假爸假妈定会饱受打击,可也不能特么死一块啊!
  贾琏没什么感觉,他以为宝玉不过是比他会装,和老子的关系能好到哪去?王夫人嘛,他没享受过母爱,搞不清,只知宝玉对王家没好感,偶尔提到王夫人时,好兄弟神色总是不大对劲,故此认为宝玉和他一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为了体验“艰辛生活”,难兄难弟只各自端了一碗碧梗米饭、一碟绘珍珠鹅掌鸭信、一碗玉兰片炒野鸡崽子,入里屋继续阴谋。
  话说贾赦摆十多天豪宴,这两只也赚一把。谁让赦老爷懒管庶务,这活一直是琏二干,那些牵七扯八的采买线自然大多是他的,像纱绫扎的花灯便出自薛家铺子,各色吃食也有许多来自关系户,两只坐守抱厦抽头便肥嘟嘟了。
  琏二非常感慨,搞不懂凤姐焉何要用那等阴毒手段弄银子,像他,你好我好大家好,连薛家都认为他别提多好!
  琏筒子不小心忘了,好些主意是某销售经理出的。当然,他熟悉庶务,脑筋又灵活,颇能举一反三,无需假石头太过费心。恰因此,他一不留神便将幕后军师给忘掉了。
  却说两人正神聊,袭人扬声报信,说彩明来见琏二爷。
  两只已议的七七八八,便传话让进。
  彩明垂首而入,请过安后,说赵嬷嬷求见琏二爷,已等了一个多时辰。
  琏二哼了声,赵嬷嬷是他的奶母,真要找他,自会寻来抱厦。
  他瞟了眼沙漏,已快到未时半(下午两点),按凤姐习惯这时歇晌醒来。若放以前他信口便以身子不适回绝,但已决定溜号,心情竟有些复杂,好歹夫妻一场,曾经期盼的儿子他都没细看过,巧姐儿也许久不见,两个孩子都太小,没法带走,以后不知是什么收场。
  于是他定定望着宝玉:“陪哥走一趟。”
  宝玉恨不能踹他一脚,这家伙就是那种遇事能避则避的混账!来旺的事早对他提过,可他竟从没找来旺谈过,一直拖到水月庵案出!现在凤姐要见丈夫,你说你把一只亮闪闪的电灯泡拖着算什么事?况且凤姐还在月子里,丈夫进妻子的月子房按规矩都不合适,一个小叔子跑进去?
  张嘴欲驳,瞥见琏二眼里乞求的神色,他不由大叹命苦,特么这算什么搭档,偏是不可缺的,于是合理的不合理的都得硬着头皮应下。
  外面雪下得很大,琏二亲自撑一柄大油遮,左手携着宝玉,貌似亲切,给宝玉的感觉却似怕他半路改主意开溜。
  抱厦和凤姐的院子很近,绕过荣庆堂、再过影墙便至。
  宝玉望向院门口欢天喜地往里传话的婆子,莫名升出点怜悯,半年多来此院是货真价实的“凤姐院”,琏二难得回去一次。因凤姐待产没谁多话,古代正妻怀孕期间是要给丈夫安排小妾的,几个长辈顾忌王子腾和凤姐的肚子没出声,自是不好多管贾琏。等到凤姐出了月子,亲长们怕是不会再许琏二乱来。凤姐大概想趁今天的喜庆和解一二,大户人家,夫妻私底下如何不说,大面上总要过得去。
  两人进了厅房,赵嬷嬷赶着请安,满面堆欢道:“二位爷大忙,原不该没事儿跑来扰着爷们,只老奴这心里着实欢喜,天上掉落这样一件大喜事……”
  贾琏打断道:“我是你奶大的,说这些虚的干嘛?这么大雪你老人家特特跑来,我怎么着也不能不领情。只是这事你再别管了,个中情形没法跟你说。”
  赵嬷嬷故作慌张打了下自己的嘴:“看老奴个多嘴的!只是这年轻小夫妻,现今看着比天大的事儿,过个几十年还算什么?”
  贾琏哧笑一声,宝玉忙推他:“我就陪到这块,你自己进去,我陪赵嬷嬷说话。”
  贾琏心知不可能拖小叔进嫂子的月子房,狠狠一跺脚,昂然赴沙场。
  凤姐生巧姐儿那会,他偷偷摸摸进过月子房,那味儿令他着实难受,今天不愿来与此不能说无关。奇的是进了门竟没有不洁的味道,整间房弥漫着百合清香。
  房里升着旺旺的银丝炭火盆,再兼火坑漾出的热气,温洋洋如春天。凤姐云鬓高挽粉光脂艳,身穿桃金红撒花袄,后垫雪狐褥靠,依在云雕靠背上,手拿小铜火箸儿拨着手炉内的轻灰。平儿站在炕沿边,一袭粉红凌罗孺裙,娇艳中带着几分怯色,手捧托盘,盘内一只小盖钟。见他入门,平儿挪步向前,屈膝行礼,柔柔道:“二爷请用茶!”
  贾琏长叹一声,依稀回到新婚时。凤姐何等颜色,好色的他两三下被拿捏住,恼火时看看温柔乖巧的平儿,那口气又顺下去了,觉得凤姐除了醋劲大点没别的不好,最可恨的惟有摆着个平儿给他看不给他碰。
  凤姐抬头灿然一笑:“国舅老爷大喜!妾身年纪轻见识浅,脸子又软,最是搁不住人给两句好话,做下错事,令国舅老爷恼怒至今。原该负荆请罪,只我这身子不争气,惟有让平儿代请罪。国舅老爷且看我没经历过大事,胆子又小,见谅一二。”
  贾琏忽地好想哭,头朝一边拧,闷闷道:“平儿起来!不是不喝你们这杯茶,实是不用喝了。凤姐儿,原本你在月子里我不当讲,只你比我强许多,听了怕也就是一笑。只这夫妻一场,我总不能连句话都不留给你便走了!”
  凤姐修眉微挑:“国舅老爷这是要去哪?从军出征么?”
  贾琏冷笑:“再莫提‘国舅老爷’这四个字,惟有皇后娘娘的兄弟当得起。凤姐儿,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有数,你是不当个事,我却知道是杀头之罪,最轻也要流刑三千里边徒。妇以夫为纲,你便不按我头上也是我担着。我这人吃不得苦,现今已是备好药,东窗事发之时自我了断而已,今儿我也就是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凤姐心火腾腾烧,多大点子事,竟是吓成这付模样!怪道今儿阖府大男人像死绝了,那正门府道上女人不便抛头露脸,招呼仆众扫雪的竟是半大的宝玉!并非姑妈会养儿,是她的儿有我王家人一半血性!贾家男人什么玩意儿,没出息的窝襄废,天天窝宝玉那块,靠个半大孩子壮胆?脸皮子都不要了!这胆子老娘也能给你!
  她抿了下红唇,笑得越发妩媚,柔声道:“我原不等那几个钱使,一时犯糊涂干下了错事。只二爷想想,妻偷了人,不是将夫浸猪笼吧?妻杀了人,也不是砍夫的头吧?我只从今往后改过不做了,但有东窗事发时我自出首认罪,你也就担个失察,哪有刀子往你身上砍的理?再则我并未杀人放火,宝玉拿来的律法,彩明已跟我说过了,只要不是杀人罪,有一条以银赎罪,二爷实不必太过担心。”
  贾琏看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你的性子我也是知道一二的,怕是不会收手,只会越发敢做,家里出了个娘娘呢!平儿下去,守着门莫让人进来。”
  平儿应声出外,贾琏走近前,压低声道:“你原是聪明人,今儿竟是一块犯昏了?老爷大摆宴席十多天,京里谁不知荣府得了承嗣男丁?阖府接旨,十三天的蒋哥儿、月子里的妇人都要出去接旨,真是降恩?有钱撒花玩都不还银,丢水里听个响也不还银,皇上还降恩?偏是老太太、大老爷死活不明白,爷除了早早备着药省了受活罪,还能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  凤姐:怕毛!老娘六岁习艺,十二杀遍后宅!十六出阁,纵横江湖无敌手……
  琏二:享年二十二。
  

☆、第54章、封元妃:灯迷出谶语

  
  凤姐夫妻在月子房里秘谈,宝玉陪着赵嬷嬷在上房客厅闲聊。
  赵嬷嬷很是唏嘘地说凤姐性子好强,月子里不能挪地方,为见琏二硬是换了房,怎么都劝不住。平儿发急,命人将她请来,她到的时候太医已在请脉。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请琏二爷回家劝劝二奶奶,夫妻哪来的隔夜仇?
  宝玉认为这话只能信一半,琏二与凤姐闹了半年,住荣府后街的赵嬷嬷才知道?当然这怪不得她,一个回家荣养的下仆哪管得了主子的事?
  他也无意过问琏二的家务事,转而聊起甄家,赵嬷嬷以前是甄家奴。
  赵嬷嬷笑言:“那会我尚未留头呢,咱们贾府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甄家太夫人挑了我们一帮小丫头,送过去服侍咱们家老太夫人。记得那会太~祖~皇帝仿舜巡,咱们府上只预备接贺一次,那银子花的淌海水似的!说起来……”
  “说起来”的都是陈年旧事,按赵嬷嬷的说法,谁家也没钱买那个虚热闹,“不过是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
  宝玉眉头微蹙,难不成荣府是那时欠的银子?那会三十二万俩确是惊人数目。
  在北静郡王府,他少不得听过诸多对太~祖~皇帝的讴歌,那是一只性情豪爽的武夫,对追随他打天下的小弟们忒大方,最喜欢跑到小弟们的家中做客,每一去,那家银子便“成了泥土”,一帮翻身做主子的暴发户纵酒狂欢。
  他估计武勋们欠的银子多半是太~祖~皇洒出去的,所以贾母贾赦认为不必还。但那会即已立国,国制便随之而立,太~祖~皇让尔等去国库领银子,总得打个欠条吧。太~祖~皇的后代们看看欠条,那自是凭欠条说话,不算利钱就是“皇恩浩荡”。
  言谈间又扯到王家,赵嬷嬷提及凤姐的曾祖父(即发家的都太尉统制县伯)管番属国进贡朝贺之事,海关洋船货物都是王□□过手,故有“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后来凤姐的爷爷(即败家的二世祖)袭了此位,变成“凡有外国人来,都是王家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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