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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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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太阳穴又一扎一扎痛了,咬牙道:“或许你猜对了,林姑父‘死’过庶子、王叔父‘死’过嫡子,且都是他们升到危重之位时‘死’的!”
宝玉猛然一惊,先时他那么说,大半是吓贾琏,听了这话竟觉得一多半是真的!如果林如海真是拿贾家当替死鬼,那么藏起的不会是没长大的庶子,多半有成年儿子,才藏得起大笔财产。很可能是个婢生子!林如海二十多岁才中探花和贾敏成亲,这之前不会没通房,换别的显贵之家不会在没娶妻前许通房生子,林家子嗣单薄,有了,林老夫人绝计舍不得一碗红花药灌下去打掉,可若是将通房升为姨娘,有了庶长子,林如海便难以娶到门当户对的嫡妻,故此将那孩子藏起了。多半是这样,那通房身体好,所以林老夫人认为儿媳身体好,林家不愁没嫡子,所以求娶武门女。
如果真是这样,林如海恐怕连孙子都有了,而且他的儿子恐怕还不是没出息的,这才令他狠心舍了嫡女!
想到这儿,假石头沉着脸道:“且看林姑父是否过继嗣子!”——话都讲到那份上,林如海如果不肯过继嗣子,那就非常可疑。
琏二郁郁道:“他不过继,我们又有什么法子?林姑父的身子骨像是不大好……”
宝玉劈口打断:“可以不接手林表妹这颗烫手山芋!二哥,若林姑父有一日欲接林表妹回来侍疾,我小人家得个病寻常事,定是无法送她返扬州的,你看着办。其二,大姐姐已年届二十二,若能熬到平安出宫上上大吉。你千万记牢,后宫青春年少的佳丽那么多,咱们家的老姑娘一旦飞上枝头,那绝计不正常!都说前朝连着后宫,若彼时咱们的好舅叔没致仕且再高升,正应了升高跌重!”
这简直似在留遗言,琏二禁不住一把揽住他:“宝玉,你万万不可出事!”
假石头做坚强状:“我乃贾家子孙,昔时祖宗爷从血海中杀出,我辈岂能坐困愁城,学那娘儿们动不动便要死要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家的事说复杂也简单。”
贾琏半信半疑,一想好兄弟连欠银都能弄回,没准是有法子,于是催他快说。
假石头越发端起架子,一派冷然道:“那些内纬妇人便是再聪明也见识有限,看看平日排场,只恨不招人忌呢!再看看素日咱们府上往来的是些什么人,危时不能互济、盛时帮你花钱!爷们该有担待了,二哥,想做成点事岂能没有自己的人手?有了人手一切好办,弄银子的法子随便想想就有,惟事秘不可外泄。弟年少,便年长,事关庶务也不大好办,二老爷在一边盯着……”
贾琏两眼放光,他才不在意干庶务失身份,可怜他枉为承爵男,祖财的边儿都摸不着,混成拿钱办事的跑腿,宝玉揽钱手段太叫他佩服,当即信誓旦旦一切有他。
宝玉求的便是弄个大跑腿,琏二尚算灵活,且是他的小爪子够得着的,于是一边嘀咕鬼主意,一边再三强调琏二必须要有自己的人手:贾琏忒没用了些,贾政都有自己的人脉,他倒好,原著中偷娶一个尤二姐,掉头凤姐便知道了,把他的所谓心腹小厮唤来,那是一五一十招供呢!
现今假石头已有一份私产,即绣品坊。不是抱厦西屋,是在外间正经有了一个作坊,由媚人和檀云担纲,干活的是从他屋里撵出去的婆子。
茗烟以为他是为泄恨撵了婆子们,人家才没这么无聊,他是觉得挑~唆王夫人撵丫环不划算,有爹娘的必四处求情,末了很可能是调个岗,再不济回家由爹娘发嫁,他白忙一场。而没爹娘的丫环必有干粮,半斤八俩,向干娘们买人,得花多少钱?搞不好还会穿梆,那些干娘在府里当差,嘴巴子碎得很。三四十的婆子就不同了,尤其男人是废物的婆子,她们在家里是能做主的,被撵了,阖家在府上都没戏了,收编一下即可。
他想再搞一个砖厂,未穿前他曾去老爸工作的砖厂度过一个暑假,没白过,给他学到红砖的烧制法。红砖是古罗马人发明的,烧制简单:用粘土加水搅拌成泥,再用模盒压制成型风干,放土窑烧了、风冷后即成。所用的主材料粘土寻常又“珍稀”,导致ZF严格限制烧红砖,若不限制,以21世纪房地产业的发达,会搞到举国无良田!在他赴砖厂的那个暑假,砖厂恰好接了特批活,相关部门三番五次派员来查,只许烧空心砖。红楼世界还没有人搞过红砖,暂时认识不到危害性,古人又以红为吉利,铁定好卖。
现在砖厂还没影,假石头自不会早早交出“秘方”,而是贡献了别的敛财高招。琏二颇为兴奋,好歹是年轻人,能轻松干一番事业何乐不为?
于是两只毫不客气地算计薛家,宝玉坚信以琏二的手段、表姐夫兼未来舅哥的身份,辖治蟠大呆手到擒来。当然啦,假石头不会干竭泽而鱼的蠢事,薛家垮了,去哪块再逮这么好用的?不若一块发财。琏二对此表示十二分赞同,他向来认为自己是大好人一只,原也没打算饭都不给薛家留一口。
干大事不能没有识字的手下,尤其是用薛家商网更要出动自己的人手。识文断字的下仆贵的很,还大有可能是来历复杂之辈,外招不如内训,又不需要考功名,能识账本即可,一年半载速成。
于是引泉有了新身份:非奴,是贾琏一位猪朋狗友的远亲,父母双亡孤子一枚。
两人商量将引泉安排到贾家私塾打杂,即继续教茗烟等四小厮。待琏二偷买了合适的下人,扮成贾蔷的随仆跑去私塾,师从引泉。
话说宝玉并未暴露自己捏着引泉的身契,声称是某商的穷亲戚。他想的是若暴露了,回府后引泉的身契文书铁定会被王夫人收走。
琏二也没询问引泉的身籍路引,人家对甄时平比宝二弟还熟,不知甄家还了欠银时没往某事上想,这会心里能没数?
诸事议定,琏二跃跃欲试,勉强又呆了两天,携宝玉向林姑父告辞。
林如海自是留他们多住些天,并言自己将收位义子,请他们一块喝个认亲酒。
“义子”和嗣子差远了去,上不能承宗祀、旁不能帮散钱。贾琏暗服宝玉猜的准,虚言恭喜。林如海又言自己身子骨越来越差,想为女儿备好嫁妆,请贾琏帮参详。
贾琏下意识望向宝玉,宝玉一笑:“姑妈昔年的嫁妆……差不多就行啦。”
作者有话要说: 爬啊!看见银子没?到底有没有?
☆、第39章、下江南:总算挥师北上
女子嫁妆只留给自己的子女,夫家无权动用,四代列侯五代重臣的林家自不会阳奉阴违贪这个财。但贾敏成亲二十多年,自己会花掉些,像拿珠宝首饰送亲友赏人。再则嫁妆里少不了损耗品,比如人参鹿茸绵罗绸缎,没法搁二十多年。庄子铺面也会折损些,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直风调雨顺生意兴隆。如此,当年便是十里红妆,现在有五六成就不错。
林如海点了点头:“你们姑妈的嫁妆大多放在京都的宅子里,带到扬州的,我着下人收拾好,你们带去京都吧。夏日炎炎,扬州菜还吃的惯?”
闲侃数句,贾琏见林如海面现倦色,便携宝玉告退。他不是呆瓜,若说上次事出有因,这次他清楚地感觉到林如海对惟一嫡女的冷漠,暗衬姑姑、姑父怕是不像大家以为的那等举眉齐案,还不如他和家里的胭脂虎呢,若王熙凤归西,他怎么也做不出将巧姐儿往王仁家一扔不问不闻的事,这能有个好?
宝玉则心中窃喜:义子也是子,只要林如海死时贾家人不在扬州,外面便不会认为林家财产落到了贾家。自己和贾琏不来,贾政官职在身,贾赦……这家伙不是自己能说动的,还不如动贾母的脑筋。只是老狐狸式的史太君,他的小米牙能啃动吗?
复六日,林如海摆下认亲酒宴。义子年十六,叫林兴。
林兴并非林氏族人,其祖上是随林老侯爷打过仗、救过老侯爷命的忠仆,恩典放出去,还帮捐了个小吏,彼此走动倒胜过老侯爷那几个庶子衍成的宗亲。传到林兴的父亲,出了乱家之祸:嫡子未出、庶长子先落地。林兴的生母一去,他在家站都没地方站,其父对庶长子好歹有些感情,求到旧主门前。
林如海看林兴的天资还行,带身边做些杂事。今年林兴也过了府试,成为童生一枚,再考过院试便能得秀才功名,不再是白身。扬州姑苏相隔不远,林如海打定主意后便差下仆去请林父,林父别提多乐意,赶不急奔来扬州。
大事办妥,林如海将两位外甥唤到客厅,交给他们几只尺余见方的盒子。
盒内里除珠宝首饰外,还有三千俩银票,京都宅院的地契、守房下仆身契文书,以及贾敏陪嫁庄子和铺面的契书,一众管事下仆的身契等。林林总总加一块,不厚也不薄。
贾琏表示会将这些全交予老太太,并请林姑父手书信函给老祖宗和林表妹,说表妹一直随女先生读书,识许多字云云。
林黛玉的启蒙师是进士,哪会看不懂信?林如海自无不可,又摆践行宴,打发两只混账外甥滚蛋。
琏、宝都不是正人君子,甫一登舟,便使小巧拆信展阅。
给贾赦、贾政的信骈文很华丽,内容空泛;给林黛玉的信无非嘱之“好生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姐妹”;给贾母的信极尽孝道,声称“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小女婚事但听岳母做主”云云。
贾琏哼了声:“就这样丢给咱们家了!嫁妆单给老祖宗一份,再抄一份给林表妹,九岁什么都懂了,让她自己收着,别以为咱们家贪了她家的财。”
宝玉点头称“是”,又言:“不能私下给老太太,咱们家那些眼浅的不会信,必得当阖府女眷的面呈交,省得闹出家宅不宁。不若在京县停一晚,差人送信回家,说准几时到家、并即刻向老祖宗并大太太二太太请安,请老祖宗将大嫂、二嫂并姐妹们都叫上,给我们接风。送信人选你有没有?”
琏二两眼翻白,送信的大把,但要做到宝玉所言之事的一个没有,定是前脚到后脚被胭脂虎截去,尔后他返荣府先回自家院子“更衣”。去贾珍那边迂回一下也不成,铁定换来宁府一帮仆人在码头截人。此时此刻,他正经痛感内纬无人脉。
宝玉没催他,至舱门命茗烟去唤李贵来。
一干下仆在林府关了近十天禁闭,个个心里忐忑,上了船也各就各位不敢乱跑。片刻功夫李贵便入华舱,宝玉又要茗烟也留舱中,把要求说了,问他们如何才能办到。
李贵尚未出声,茗烟手一举:“我去!爷写封平安信,我说是宝二爷怕老祖宗惦记派我先行一步送信,二位爷过几日到家。老太太准传我去问话,我再悄悄说。”
李贵横了他一眼:“太太奶奶们细问你从何处登岸、如何返府上的呢?二位爷只管把要说的话写在信中,奴才去赖大管家的家中,请赖嬷嬷携信给老太太请安。”
宝玉看向琏二:“你看可行否?”
贾琏苦笑:“就按李贵说的办。”——他的下仆即使跑去赖大家里,下头的管事一问二问准穿梆,生出一堆是非。李贵是老太太的人,那些人不敢找事,即刻便会带他去见赖嬷嬷。说起来他也有过老太太赏的长随,王熙凤过门后,小使手段便弄去做“更紧要的事”。现如今打眼看看,事涉内纬他竟没一个可信任又可用的人。
琏二气狠了,这回真气狠了!宝玉将两仆打发下去后,他磨牙霍霍:“不怕你笑话,我比你说的那个世家子还不如!我身边但凡有点子事,她莫有不知的,管头管脚,恨不能把爷栓在她的裤带上!而她呢,私下拿着我的官帖不知办过多少污糟事!我有心抄自家把名帖收回,可我们那好舅叔虽不在京,接到她的哭诉信,修书一封给大老爷,我必被打个半死,过后她想怎样还是怎样!”
宝玉唏嘘:“半斤八俩,这话说来不孝,二太太疼我,疼到恨不能我是牵线木偶。别无它法,惟有在下仆身上动脑筋。我那表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平儿呢?拿着男人名帖手伸出家门外该当何罪,将律法告之她,唬不死她!还有来旺那些人,不用背人说,正言直训,胆敢拿你的名帖做你不知的事,永远别让你知情,一经知情绑送官府!你看他们还敢不敢。明公正道的大义之言,王大人能说出什么?开宗祠你都不怕!爷们该翻脸时就得翻脸,我若不敢忤逆林姑父,咱们阖府等死吧!”
琏二听的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滔滔要如何整顿内纬。话说他并不大惧贾赦,私心里还瞧不大起,除了玩小妾玩古董还有什么本事?能将他如何?无非臭骂一顿,了不得打板子,还敢将他这残存的惟一嫡子打死?王熙凤的叔父却是位高权重,能掳了他的承嗣资格,人家还有一个嫡亲外甥,小小年纪已是童生,故此他私心里是防着宝玉的。如今发现王子腾对他们两个都不过尔尔,搞不好还有算计贾家当替死鬼的可能,那还用巴着王熙凤?
宝玉并不想内宅烽烟四起,劝他稍安勿燥,说爷们关键是要有钱有人手,如此就算没官帽都有权了,君不见一介商户都能玩转官场?
说到这儿,他把金陵“护官符”及自己的分析道出。琏二对“护官符”自是知道,各省都有呢,却没好兄弟那等入骨三分的认识,当下不甘示弱地把自己所知道出。假石头与其中大部分没照过面,闻琏二所言深感收获不小,吹捧话滔滔而出。琏二禁不住飘飘,发现和宝二弟说话正经爽,什么珍大哥哥之辈,还族长,见识不及一童生!
如此开心怎能不摆宴饮酒?两人的小厮全唤来,什么小红、紫绡不用了,琏二目前处于深重的性别恨中。
酒宴地点在琏二的华舱中,人家学乖了,不处主场一准落下风。
加料劣酒自是没上,好酒也伤身,假石头十分爱惜身体,结果茗烟们的小动作被隆儿兴儿们察觉,愣是塞银子都阻不住检举揭发。
琏二大为开心,他并不想灌坏自家小军师,即席表演如何避酒怎样装醉。宝玉颇佩服,比他在销售战场习练的功夫还深厚,所以千万别看轻古人,尤其古代纨绔。
琐事不述。宝玉与心腹下仆分开许久,自是要考考功课。
茗烟们被关在林府,心情紧张不敢乱跑瞎玩,着实读了几天书,小红紫绡也各有长劲,开口闭口律法怎么说,获得某只的口头表扬,以及继续努力的鞭策。
考罢功课,宝玉将小红单独留下。他对此女相当看重,但要收服不易,家生子!其父林之孝是荣府管理田房诸事的管事之一,母亲是内院管家婆子之一,两夫妻都十分低调,凤姐笑他们是哑巴夫妻。曾有吃红楼饭的学者研究出“林之孝夫妻”是废太子送给曹家即红楼贾家的家仆,因靠山倒了不得不低调。红楼世界没有废太子、只有隐太子义忠亲王,林之孝及其妻是荣国公夫人那脉传下的,贾母早将婆婆的人几尽扫光,林之孝夫妻闷头做事才留着没动,但也没额外抬举,小红的两个弟弟傍着垂老的奶奶闲在家。
将小红的身契从贾母手上弄出来不是不能办到,但小红还有一家子,那两个未长成的弟弟将来若是混账怎么办?来旺夫妻多能干,儿子只会吃酒赌博。
假石头装腔作势呷了口茶,笑言:“我一直看重你,你觉得媚人姐姐过得怎样?”
某只消息隔绝到位,小红不知媚人开店开绣坊,只知她嫁了个家里有田的庄稼汉,当下一惊,回道:“在京县,应是还好吧。庄稼人靠天吃饭,这两年还算风调雨顺,若是旱了涝了闹个蝗灾,怕是难挨。”
宝玉挑眉:“这么说你是不愿做庄稼人?”
小红扑嗵跪倒,声音都打颤:“奴婢的奶奶不是家生子,原是河南庄户女,八岁那年家乡先是大旱,后是下大雨,再后地龙翻身,地动山摇死伤不知多少!她跟着曾外祖逃出来,那一路树皮野菜都吃不着,吃观音土,曾外祖母吃死了!又易子而食,她的一弟一妹是被吃掉的!逃难路上没路引,出了百里就是流民,哪个城都不让流民进城。曾外祖就把她卖给了人牙子,只得一碗糠饭。托天之幸人牙子将她卖到咱们府上,才得活命。奶奶一直叫奴婢要安份,求求爷,小红只求一口安稳饭吃,绝不敢存奢望。”
别人的经历,哪怕是亲人的经历,光是听听也就那么回事。宝玉估计小红是久做三等丫环,如今爬到一等丫环,舍不得这位置。于是带笑道:“一口安稳饭?那我还给的起。这次回去你问问你娘老子,若你两个弟弟还没事做,带来给我看看。”
小红大喜,连连磕头谢恩。宝玉冷哼一声:“不必!我要你为我做事,而不是在府上配个小厮,混个管家媳妇,你也问问你老子娘乐意不乐意。”
小红立即道:“奴婢是爷的人,爷的吩咐岂敢不从!”
宝玉莫名郁气,说起来小红的应对中规中矩,可他就是郁气!他一直告诉自己别对下仆尤其是女仆动感情,奈何人是情感动物,相处久了哪能没感情,偏是小红只拿他当主子,却也正因此他敢放心用小红,矛盾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标准像——
☆、第40章、归荣府红楼大戏开场
去时五月,归来九月。北上之路没紧赶,琏二学了个新词“考察市场”,超合他口味,不耽搁喝花酒!还不用花几个银子,这不有薛家垛口,虽说不是沿路有,但只要有,便是设在他感兴趣的繁华埠头,那又何必窜去别处自掏腰包?
宝玉劝他给贾赦买件古董,哪怕不值几文的,好歹表个心意,迎春婚事要贾赦点头。
琏二筒子气吞山河:“你表姐搞定!她说了:‘王家有的是钱,把地缝子扫扫,够你们贾家吃几辈子!’”
哎哟,看来这句话是凤姐的口头禅,宝玉懒劝了。
这天上午船靠京县码头,贾琏将下仆全都束在船上,宝玉也只命送信的李贵和茗烟扫红下船,说两只小厮都是家生子,在京县有亲戚,且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本家消息。
茗烟、扫红去的是媚人绣品店,帮宝玉和媚人夫妻联系的是茗烟的老子娘,肯定能带回些消息。靠傍晚嘴巴吃的油光光的两只才返来,呈报荣府大老爷又花千俩银买了个娇娥;宁府蔷哥儿搬出去了,珍大爷替蔷哥儿置了大宅院,东西流水样搬过去,好似“十里红妆”;再就是宁府小蓉奶奶久病的爹秦大人六月初那会过世了,小蓉奶奶哀痛过甚病倒,老太太赏下百年人参,琏二奶奶几度过府探望,每次丫环婆子捧着许多东西随行……
宝玉两眼发直,秦业到底还是死了,不过他老成那样,应与我无关吧无关吧?
琏二则追问贾蔷是不是定了亲——成亲代表成人,不会再读家塾,某件事得另作安排。
两只厮摇头表示不知。宝玉回过神,心道若是贾蔷订了亲搬出宁府算顺理成章,不明不白搬走,这是挽回名声还是糟蹋名声?连“十里红妆”都出来了,搞个外室呢!
当然啦,场面话要说。假石头和熙道:“蔷哥儿到年纪了,怕是正议亲,住叔父家终究不是个事。不用担心,还有贾菌呢。”
琏二点点头,转而商量明儿如何威风入府重振纲常。
宝玉苦笑,不由想起王熙凤的红楼判词:“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反正他是不爱凤姐才,探春之才还差不离,凤姐叫“谋财害命不眨眼、招灾惹祸一等一”。可贾琏这付小人得志的嘴脸也扎眼,王子腾一旦没了,两人针尖对蜂芒,“休”字怕是立刻出。他不打算管,一个霸道一个花心,一个表姐一个堂兄,还没一只是隔山隔水的,都是嫡嫡亲,帮谁?
正说着话李贵归来,一路打马飞奔的风尘仆仆。
马不好上船,又是茗烟、扫红牵去“亲戚”家安置。李贵回报贾母发了话,明早赖大管家亲往码头接船。
两只主子相视一眼,贾琏高声唤传饭,嘱众人饭罢便早早歇息,明儿精精神神回府。
宝玉最听命令,戌时未到(晚七点不到)便歇了,他思绪乱纷纷尚未理,即刻钻入五彩石的小空间。
五彩石正郁气,劈口便道:“老早跟你说再去问一回秦业,这下好,死了!那个琴情多半、不,十成十被他弄死了,休想搞清楚个中的结症了!”
宝玉心的话老子若跑去秦府,那就是送上门给人活宰的笨猪!嘴里道:“便是死了,琴情当年是京都名~妓,不过二十多年前的事,大把知情人活着。”
五彩石哧笑:“你个蠢物,如何问出?点真言香么?尔不是妖孽也成妖孽!吾替尔遂个想去,阖府无一人可碰!外间你又能找谁?竖子不可教……”
话说五彩石跟穿越混混交往久了,语言变成混合体,一会现代一会古代,半文不白的直骂了盅茶功夫。它会气极败坏是自己好奇心大作,假石头这次若能活过二十岁,那就走了,虽还会有别的穿越者,但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哪里会听它指挥,它可能永远不能知晓某个小秘密。而害假石头早死再重生一次,它又做不出、呃,是办不到,它不过是块还没修出人形的石头,法力了了。
假石头把五彩石的心思猜个准准,心的话老子除努力活着,竟还有满足“通灵宝玉”好奇心的责任,太特么憋屈!
当然啦,某只绝不会开罪五彩石,含笑宽慰:“无需用真言香,时机到了,打听琴情的事顺理成章。只是还得等我长大些,现在这年纪,他们会认为我不当知。”
五彩石想想是这个理,尤堵气道:“待你长大黄花菜都枯了!秦可卿已是患病,活不到后年秋,她一死,埋下的雷再也起不出来!”
假石头纠结:“是啊,顶多两年,我长不了多大……且相机行事!秦业之死倒也并非全无好处,秦钟得守孝三年,不会来祸害家塾了。”
五彩石“呸”了声:“真个尽想好事!守孝读书是为常制,那秦钟年纪小,宁府准会将他接过来依傍姐姐姐夫,往家塾读书没出家门。”
哟,是这么回事。什么在父母坟前结庐三年,红楼世界没这回事。贾家人死了,做足七七四十九天法事便往铁槛寺一搁,等到化成白骨才送祖坟安葬,省了路上尸臭飘飘。这期间无非逢年过节去上香,平日孝子贤孙可不会呆庙里做和尚。
他不由大大叹了口气,原本秦业死在秦可卿的后面,竟颠了个倒,若说与他无关,他自己都不敢认——被他那么一逼供,秦业卧~床再不曾起来。但,他知道后果也还是会这么做的,谁会两眼一闭任由被坑死?五彩石还怪他没去再逼问一回呢!
差不多同样时间,平儿悄悄向凤姐禀告:“鸳鸯说了,只是宝玉耍子,说是办成大事归来,定要太太奶奶姐姐妹妹们一块儿接他,不然坐角门子上不进府。”
凤姐冷哼:“可莫拿他当小儿待,蓉哥儿都吃他揉~搓,他那心机深着!多半咱们那位爷昧钱昧狠了,他要当众上眼药闹腾呢!”
平儿不敢吭声,凤姐盯着灯火忡怔一阵,忽哧笑:“本是爷们合计置什么学田,与咱们不相干,难不成要我拿嫁妆银子去填?”
平儿踌躇了一下,低声道:“终究面上不好看。要不,让来旺媳妇往角门上待着,给宝玉递个话,先把这关糊弄过去。”
凤姐怒拍几:“递什么话?万事有二奶奶我担着?来旺儿竟是个昏的,竟不知规劝爷!你且看着,我那好姑妈定不会干休,不过五十俩银,她竟能生生将蔷哥儿逼出东府!一府里住着,她更能折腾了,定是要我们加倍吐出来,好圆了她那金疙瘩的心思!”
平儿无语,要不怎么说琏二爷是个浑的,捅出多少篓子,尽是二奶奶替他收拾。
且不说大房妻妾如何相亲相爱相对愁,王夫人也眉头打结,她倒是没去想置学田是不是出了篓子,即是贾琏去办,能不昧钱?本是搏名,置一两亩也是置了。她不舒服是老太太先知道宝玉将归,但若是她先知道,老太太就要不舒服了,自家儿灵醒,自是先往老太太那边报个信。这会子她正经恨老虔婆活的太长,碍着他们母子,可若是老太太真的驾鹤西归,二房展眼就得搬出荣府,一介从五品小官和荣府二老爷差远了去。
曾经她也思谋过大房爵位,可贾琏成亲前有老太太护住,还有个良妾生的贾琮备着,即使这两个都没了,贾赦又不是不能再生。待到贾琏成亲,凤姐儿岂是好相与的,那院子把持的比老太太后院还严,连个眼线都安不进去。往二哥那边使力,她是出嫁许久的姑太太,凤姐是叔父身边长大的侄女,二哥哪个也不会偏帮。
想到这她恨的暗磨牙:这就是老太太的“偏心”二房,变着法子替贾琏谋娶了凤姐,防着二房还差不离!
不管小大王氏如何各自曲肠,新的一天如期来临。
京县与京城紧相靠,尤其码头,水路小半个时辰便挪到位。
赖大管家清早便带着人马待在码头,路上行人尚不多,贾琏要扮威,弃轿骑马,还不许宝玉坐轿。假石头人小腿短,琏二为体现兄友弟恭,携他合骑一乘。
马颠比轿子颠更够呛,于是等待在西角门的来旺媳妇看到的便是凤凰蛋小脸通红、舌头半截吐出,状似快被勒毙!
琏二纵马入门,直至老太太后院门口。来旺媳妇没法给宝玉递话了,让人给琏二奶奶递个话都来不及。
琏、宝今天一身骑装,路上并未策马飞奔,骑装也就没见凌乱。琏二牵着宝玉的手大步往里走,可怜某只惟有小跑跟随。
贾母照着心肝宝贝的吩咐,按捺激动没有迎出来,正堂高坐,身边小椅上坐着外孙女林黛玉,下头儿媳、孙媳、孙女们没得坐,呈雁翼摆开,有那么股杨家将老太君率满门女眷接战报的味儿。
及至看到大小金孙额角挂汗窜入,贾母再忍不住,撑身站起,笑斥:“莫非真个八百路加急奔来的……”
其语未了,贾琏已将宝玉一扯,推金山倒玉柱跪下,朗声道:“报老太君,孙儿已是照足阖府所议置定祭田,种种详情容后再禀。今另有一宗大事,孙儿北归时船停扬州,前去拜见林姑父,适逢林姑父认子(是不是嗣子含糊),于认亲酒宴上得识林家表弟林兴(再含糊一下,林氏族人均属表亲,林兴本不是,但成了林如海的义子亦可称之为表弟)。林表弟年十六,风采翩翩,已为童生,明年院试可期,在此恭贺林表妹喜得麒麟兄!(继续含糊,反正他没说是嗣兄)”
满屋鸦雀无声,贾母早想过林如海可能会过继嗣子,却不料撞这么巧,私心里认为这不是“撞巧”,过继嗣子要知会外家,林如海逮着两个小辈去时办,也算知会了外家,一举免去与外家就黛玉的嫁妆讨价还价。
果然琏二接下来道:“林姑父言及林表妹久居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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