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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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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十天不包括去姑苏购买土仪,没去苏州。宝玉并不想真的巴着林如海,话说的倍而漂亮:“咱们家乡是金陵,送金陵土仪才显本心!”
贾琏对姑苏没多大向往,“雅名”扬天下,不是他的菜,也就没坚持。
眼见扬州将至,宝玉又提议住客栈,理由是林姑父公务繁冗,且无主持内纬的主母,大帮人跑去没得添麻烦。
贾琏大感宝二弟知情识趣,他原就不想住林府。本朝律例凡朝廷官员不可入花街柳巷,他有五品同知的虚衔,林姑父又是从“兰台寺大夫”的位置钦点为扬州盐政的,原头衔照旧戴着,兰台即御史台,闻风言奏圣,若见现行犯……
戴良居然也没反对,因为临行前政老爷有交代,说对林家要亲又不可太亲。
话说政老爷虽迂腐却非傻到没治,他是看好林妹夫,但扬州盐政难有善终,要么贪墨而倒,四代列侯之后应不会;要么死于任上,这个可能性不小,百余年来英烈的多着。故此他一直不敢为林家开罪王家,怎么都要等几年再谈亲事,扬州盐政顶多连两任,林妹夫若能挺过来,按例必回京升职,不是大权在握就是清贵之极。
但某些事不是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当他们停靠码头,甫一下船,林家的管家便带着仆众迎上前。
琏兄宝弟互视一眼,假石头视线一转望向某仆,琏二眼里立闪怒火,又迅速隐去。
某仆是谁呢?大名“来旺”,凤姐的陪房。凤姐心知挡不住琏二偷腥,但不能让琏二带小妾回府,尤其是肚里揣上了娃儿的小妾,她还没生下儿子呢,只有巧姐儿一个姑娘。来旺灵醒人,一边奉承琏二,一边泯灭危险,整天高度紧张。
这会被两个主子一瞄苦水乱冒,他的确递了信给林家,是在金陵时奉琏二爷之命驿路递信给林大人,此乃礼节,哪有声不吭气不哈往亲戚家的,怎么怪到他头上了?
宝玉瞥见来旺的脸色,心知错怪该忠仆,旋即反应过来:林如海这位置,怕是船一入扬州范围便得报了。但不妨将错就错,拿来旺做番文章,王熙凤多少阴损事是通过来旺夫妻干的,包揽诉讼放高利债,逼死人命一条条!
却说林管家这么一迎,琏、宝不得不往林府,贾赦贾政贾敏一母所生,他们是林如海的正宗外甥,敢不乖乖听话?
琏二无限悲催,他料到迟早被林姑父逮去,这才在瓜洲鬼混一夜,尔后上午抵扬州,打算住客栈睡饱,晚上去花舫逍遥一番,次日再往林府递帖,声称等林姑父休沐时登门,若林姑父首肯多混几天,不许的话,他也玩过了。
扬州太繁华,街头骑马不便,林家备好了轿子。轿帘低垂,五品同知不好意思像没见过世面的娘们掀帘偷看街景,心里更是憋屈。
轿子颠啊颠,忽地前方传来吆喝声,轿夫迅速往街边移。
贾琏忍不住掀轿帘,但见军牢快手迅捷而来,一对一对过去,俄顷一乘大轿抬着一个乌帽猩袍、四十上下的官儿经过。
此官他不认识,仪仗为知府。他没太往心里去,因赴杨州,此前他略打听了一二:就在他们赴金陵那会,扬州原知府因贪墨递解入京。新知府姓刘,原在山东为官,瞧刘知府脸上倦色,怕是风雨兼程刚到任。林姑父理当给刘知府接接风,竟赶不急逮外甥。
复小半个时辰,轿子进了林府。两只都是晚辈,自是从侧门入府,至仪门下轿。
宝玉穿前到过扬州,古城不古现代痕迹大把,这会算看到原汁原味的:不过是例牌式三品住宅,一色水磨墙白石台矶,上面苔藓形成富有艺术色彩的斑纹,碎石子步行径的两侧藤萝掩映,花木深处飞楼插空、雕甍绣槛,不愧是烟~花温柔乡的建筑。
琏二亦有那么点心思思,总觉得朱楼阁窗后有美人轻语、萦迂花~径间将走来娇娥,宝玉扯了下他的袖子才回过神。
原来他们已到客房,管事正在说荣府下仆路上累了,换林府下仆服侍,沐桶已摆好,浴罢请用饭、再小歇,老爷晚上归来云云,竟是压根不问客人意见。
琏二隐隐有那么股被囚的感觉,后知后觉想:莫非瓜洲的事被林姑父知道了?万幸在瓜洲停了一晚,不然下扬州整一个白来!
宝玉心知“爱哥哥”何等憋屈,他在船上早歇够,意思意思地小歇了会,便往隔壁。果然琏二正无聊地独自打棋盘,看到他也不起身,了无风度地用下巴指凳。
一侧状如监管的男仆忙替宝玉斟茶,该男仆人到中年、面貌呆板。
琏二继续使用下巴——下巴微抬、眼睛一斜,嘴角往旁边抽一下,言:“阖府尽男仆,咱们姑父修身养性做和尚呢。”
宝玉不想开罪林大人,笑道:“温柔乡乃英雄冢,没见来的路上新知府到任。”
琏二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符,说:“前头的余知府是贪墨,不是他不肯做和尚。话说回来,在扬州这地头不贪墨难,也就咱们姑父能稳稳连任。”
宝玉心的话换你准是大贪特贪!嘴里道:“昨儿我在瓜洲听了个笑话,说是有个世家子娶了个权贵女,畏妻如畏虎。那权贵女不是安于室的,特贪财,在外放高利债,还拿夫君的名帖包揽诉讼……”
贾琏眉头微跳,心的话天下胭脂虎一个调调!但听宝玉继续道:“家里家外无人不笑世家子惧内,他叹曰:‘我是为阖家忍着她,凭什么只笑我?’一日其妻所为东窗事发,衙门将世家子拘去,过堂时世家子喊冤:‘都是我那媳妇干的!’官老爷一拍惊堂木:‘夫为妻纲,惟你妻为夫纲,坏纲常!凭此亦当流刑三千里!’世家子叫道:‘那祸首呢?’官老爷怒喝:‘夫为妻纲,她之所为自是你当!现判和离,你流刑,她另嫁。’”
贾琏哧笑:“哪来的野史,好女不二嫁,那胭脂虎再凶,也出自权贵之门,合当明白夫妻一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宝玉冷笑:“怕只怕有人不明白。前朝科举案,竟是内眷买通老爷不识字的随身小厮盗出题,再着心腹传出去卖题,终令全家人头落地、阖族男流刑女入贱籍。我亦亲耳闻豪门管事言‘仗势欺人、谋财害命实属无奈,咱们府上爵高位重,光是每年万寿节礼千秋节礼并诸皇子皇孙生辰礼,便是极大的支出’。圣上若闻,怕是会吐血,尔等平日奢糜无度,竟把罪名往皇家头上按,此等奸臣刁奴,捏死一个少一个!”
贾琏但觉大不入耳,盖因宁荣二府一般德性。当下打哈哈:“竟有这等口无遮拦的下仆,主家合当早早打杀了。”
宝玉乜斜着眼道:“正是这话,偏奴大欺主、替主子招灾惹祸的下仆向不鲜见。后宅妇人原是见识短,有那大字不识几个的,焉知律法之严?若无刁仆帮凶,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折,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回琏二听入耳了,眉眼现恼色,宝玉曾拦他是为银子,事儿一过绝不犯嫌,来旺却是家里那口子的狗,成天价盯着,却不想想他们干的事,比他玩几个美人严重多了。
宝玉继续拨火:“家宅不宁也少不了刁奴生事,夫妻当齐眉举案、互敬互谅,可若如此他们便得不着额外赏赐。于是乎,原本芝麻大的事,经他们调唆,家里葡萄架倒了。”
贾琏更火,却只能长叹一声:“你倒是懂不少,纸上谈兵尔!待你娶妻,便会明白陪房乃嫁妆,夫家动不得,至多打几板,还不能打太重。”
宝玉作苦恼色:“原是这么回事!果然我年纪小懂的少,竟没法子么?”
琏二肚里好笑,偷偷伸脚踢了他一下:“无需杞人忧天,老祖宗自会为你娶贤妻,慕煞兄弟们。”
宝玉垂目扮难为情,忽又抬眼,万般同情地瞥了他一下。琏二肚里邪火腾地再烧:明着处治那刁奴是不便,暗地里有的是法子!
林如海直到掌灯时分才归,旋即将两个外甥招去书房。
来请琏、宝的是林大管家,笑容可掬的,琏二却莫名觉得背冒寒气。
宝玉则隐隐兴奋,探花郎啊,生出天仙化人的林妹妹,同人文中大书特书的角色,能见着大活人了。
期待值太高少不了失落,某只进了门打眼一瞧:喳,勉强算清矍、儒雅。实在太瘦了,甄时平的瘦惹人怜惜,林如海的瘦令人恐惧!颧骨高凸皱纹纵横,五官曾经再怎么俊逸也看不出了。不到五十的人,头发胡子白多黑少,瞧着能做政老爷的老爹。烛光之下,林如海的肤色显的格外暗黄,眼神也没什么凛烈,相反有些混浊,大概是累了一天的原故,又或许他没想着对自家外甥摆官威,反正看不出三品大员的威风。
小辈见长辈,两只跪倒石板地拜见。林如海也不叫起,轻咳一声:“宝玉考上童生了,会做人师了,教小厮学律法。”
律法书是假石头向甄家宝玉讨、甄宝玉向贾老太太讨,甄老太发话让甄应嘉赏的。某只考过引泉的功课后,命他当四小厮及小红、紫绡的小先生,天天背律法。
假石头加磕一个头,沉声道:“让姑父见笑!外甥见一些豪奴仗主家之势作恶,故命小厮背律法,他们是要一直随在外甥身边做事的。”
林如海一笑,随手拿起架上的一册古本翻阅欣赏,好一会方道:“你知束奴,却不知劝兄。贾同知,瓜洲夜过得可好?”
琏二额角滴汗:“外甥知罪,再不敢了!”
林如海信手将书掷在案上:“人不风流枉少年,却也得识轻重。本官事盐政,你之所犯不在本官参奏之例。然别人参奏,我亦无求情之理。起来吧,作张作势给谁看。”
琏二额角瀑布汗,恨自己没多想想:林姑父这位置,妨着碍着的人多了去,那些人为给林姑父难看参自己一本,冤透!
宝玉却觉得林如海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无非图个琏二别闹到太难看。
果然林如海和颜悦色问起京中亲友,贾琏忙呈上贾母贾赦贾政的信。林如海展信看罢,复说了几句闲话,便打发他们“早些歇着”。
假石头莫名来火,从头至尾林如海都没问到黛玉!何等冷漠冷血冷酷无情混账加三级的超品渣爹……好吧,其实林大人遵循的是基本礼数,两家要议亲,就不好当着某只包子的面提黛玉。正因此,某只一想到林如海把琏二单独叫来书房,两人有商有量地将他轮斤买卖,他这火气便腾腾照天烧!
于是某只拒不告退,扑嗵一跪,轻声道:“外甥赴扬州拜见姑父,是有一事相求,请姑父过继嗣子!”
作者有话要说: 悲愤的假石头:大家说,林如海、贾琏是不是太过分了?!
☆、第37章、下江南:宝玉咬琏二
假石头一介小辈,且不姓林,居然请林如海“过继嗣子”,实在是放肆。
贾琏不敢再扮鹌鹑,斥道:“胡嚼啥!”劈手将他扯起,哈腰道:“宝玉不晓事,口没遮拦的,姑父莫见怪。”
林如海没吱声,只眼中多了几分玩味。贾琏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宝玉便走,反正方才林姑父已发话让他们“下去”。
假石头心一横,嗷呜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琏二错不及防痛叫一声,假石头趁机挣脱,嗖地窜到林如海身后,炒豆子般飞快道:“林家四代列侯五代重臣,代代单传,外人如何看林家历五世累积之财?荣府何德何能庇护林表妹?我父只是工部从五品员外郎,大伯是虚衔一品只懂玩古董,琏二哥就在姑父面前,顶用么?我更不成,二十年后都不一定能出仕!靠老太太?她已年迈!现今荣府还能威风,无非靠我二舅,他已经五十五岁,武官,致仕就在这几年。姑父当心知肚明,我二舅致仕日,荣府覆灭时……”
“住口!!!”琏二想抓宝玉不便抓,听着越来越不像话,不得不发雷霆吼。
宝玉冷笑一声:“连听都不敢听么?若我胡扯,你是现今的活法?那些个世交故旧,你比我更清楚靠不住。况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金陵‘老亲’已枕席难安,你却是死到临头尤蒙眼不看!姻亲,哈,姻亲!别指着大姐姐,若她真有飞上枝头那天,我还就把话放这里,宁荣二府等着被抄家……”
“住口。”这回发话的是林如海,声音没提高。他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冲早已站远远的下仆吩咐:“勿让人靠近书房。”
宝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会如此肆意妄为,并非真的向林如海进言,而是要林如海把他看成懵懂冲动的小儿,不定几时惹下塌天大祸。那么,林大人但凡对惟一的骨血还有点感情,必不会要这么个女婿。看到林如海第一眼,他便怀疑此人患了癌症,良医好药吊着才拖到今天,林如海应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这才把黛玉托给荣府。林氏族人与他出了五服,又没什么能人,便是心善如圣母圣父也护不住黛玉。另一方面,他是说给贾琏听的,若是私下谈达不到震撼效果,琏纨绔首先不会信,便是信了几分也不会当个事,没见人家说“真落魂了,子孙后代开荒种地去”,摆明今朝有酒今朝醉。
林如海亲自为两个外甥续了茶水,让他们坐下,和颜道:“宝玉,常言道祸从口出,不当之言,焉能肆意道出。”又对贾琏道:“外甥勿过忧,想是你们总拿宝玉当小儿,他诸般忧思困于心中,一时气急方喊出来。”
贾琏心的话谁敢拿他当小儿,神鬼莫测生生被他害死!嘴里道:“是外甥有错,我这做兄长的行止不当,方令他心中愁苦。姑父且放心,荣府虽不济,焉能连表妹都护不住?况且姑父仕途顺达,必能为表妹择佳婿。原老太太有话,一经订亲,表妹不便居于外家。宝玉又是会读书的,待他考上功名,面上也好看些。如此不若待到两个玉儿双双长成,订亲成亲一并办。日后他俩但得二子,过一子以承林家香火。却未料宝玉这等不醒事,他年纪尚少,我一定禀明叔父好生管教。”
宝玉这个气,果然是拿他当筹码骗林家的绝户财!林如海则微微皱眉,心道议亲焉能当宝玉的面,太没礼数了。贾琏满腹苦水:老太太交代的话不能不说,可此时不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开口的机会,南下那一路他算领教了小忘八的手段!
但听宝玉冷冷道:“我虽混账,断不敢害表妹!更不敢愧对列祖列宗!荣府便是自此谨小慎微,几年后也是群狼环伺中的羔羊,还敢接林家财?姑父,求您过继嗣子,为表妹也为荣府留一线生机!表妹的嫁妆寻常,反倒有望安平一生。”
林如海微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去歇息吧。”
宝玉想说的已说完,面子里子都撕开了,若林如海还要把女儿塞给他,那么害死林黛玉的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怪不到他头上,当下告退一声往外行。
琏二紧随其后,太阳穴一扎一扎疼,想不明宝玉打什么鬼主意,他一直以为宝玉倍而乐意娶黛玉,竟突然玩出这么一大篇!对宝玉预言的荣府覆灭,他脚指头不信,虽说现今是在走下坡路,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他还有世职,靠祖产过日子也能锦衣玉食一生。说什么“群狼环伺中的羔羊”,天子脚下,莫不成还有人能上门打抢?
想到这儿他冷丁一惊:豪夺不成,有巧取!就像小忘八说的,一旦荣府势弱,别人就会欺上门来,自家胭脂虎干的那些好事,准会变成人家敲诈勒索的把柄。
这当口客房已到,天上月明星稀,地下……小径边夏虫长一声短一声轻鸣,花草树木暗影重重,竟有那么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味儿。
提着灯笼引路的男仆问:“二位爷,可要打些水来沐浴?”
大夏天不洗个澡怎么睡?二琏点点头,宝玉却言:“无需,爷乏了,莫再扰我。”
男仆应声而去,宝玉忽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琏二哥,姑父已是听明白了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贾琏没好气道:“我就是个糊了心的!你且直说。”
宝玉伸了个懒腰:“二哥若笨,这天下还有聪明人么?夜长着,好生想想。呃,那个东府存银,甄家已是还了。”
“什么?!”贾琏两只眼瞪的铃铛大。
宝玉两手一展:“二哥是要搜么?只管搜。好生想想我今儿的话罢,想明白了,银票自是双手奉上,明儿见。”
某只说完便窜入房,返身倒塌上,神魂入小空间——五万俩银票妥妥夹在铅印的《红楼梦》中,任谁别想搜走。他还埋了一盒甄宝玉送的金银锞子在祖茔,以防五彩石哪天跟他过不去,原籍仍有些防身钱。
但听五彩石兴奋表扬:“这才像点样,可算痛快一回!”
假石头哼哼:“是啊!老憋老憋,我都快憋死了!亏那些同人文猛赞林如海,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冷血的,以他宦海沉浮的经历,会想不到荣府接下绝户财的后果?这是把女儿和外家一块往死路上送呢。”
五彩石亦哼哼:“故此你就要他过继嗣子,找个替死鬼。”
假石头立即撇清:“他除非存心让嗣子去送死,不然找不到聪明人,可以找个大善人!大善小子可乘趁林如海还活着、能为他撑腰时,拿着林家财铺路修桥,为林大人的身子骨祈福,还可为皇上和太上皇祈福,还可上交国货、兴修水利、赈灾扶贫。折腾光了,林嗣子自然平安了。荣府却不能,且不说我一人难敌那满府的贪婪之辈,便是勉强做成,以荣府一直以来的做派,别人会想荣府得到的财定是十倍往上,这才拿少少出来装样子。”
五彩石叹了声:“死的更快!这就叫恶名在外、积重难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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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夜注定有人辗转反侧,但一定不是假石头,发火大大有利身心健康,人家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次日起来贼眼闪亮精神焕发。
顶着黑眼圈的琏二差点气厥过去,他就估小忘八另有所谋,真似他说的那等凶险,还有这股子精神气?再说小忘八才不像视金银为粪土的,哪会把林家万贯家财推出去?哼,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在自家有薛家财,不用贪林家的,且冷眼看热闹……啊呸!小忘八手里捏着东府的银子呢,一半是爷的跑腿银!
琏二强自按捺,拿出大家公子的好修养,优雅地陪姑父及小忘八用完早餐。
待林如海一走,他劈手揪住忘八弟往花园行,一边威胁:“好小子,竟是上口咬,且看你再撒野!爷习过弓马,莫谓爷没警醒你!”
假石头被拖的踉踉跄跄,压低声发狠:“有能耐打杀小爷!但有命活,看小爷回去在老祖宗跟前打滚!”
琏二气笑了:“还有脸提老祖宗,就你这闹的,二老爷先把你打扁!”
说话间两人到了水池边的花雨阁,这里处于一个人工小山包上,四周视野略开阔,有人接近一眼就能看见。林府下仆自是识眼色,只要他们不去会合贾家下仆闹扬州,在自家府上随他们怎么折腾,大不了为兄的揍一顿当弟的,想也不至于往死里揍。万一打的太狠,大不了再上前撕掳开来。
琏二没那么野蛮,仅仅一手揪住小忘八的领子,一手摊开:“拿来!”
假石头怒道:“小爷若想昧下,会跟你说讨着了么?不过图你想明白,你且想想为何人家会把银票给我,没给你?”
琏二冷笑:“爷不用想,爷的银子都被你掏走了,一想就牙疼!”
碰上这种油盐不进的,宝玉也牙疼了,两眼含泪道:“我以为阖府上下惟你一个还有可能想明白,你都不肯想了,我还有什么奔头!我再明白,一个人撑的起荣府么?糊了心的,大坑就在前头,睁着两眼往里跳!不坑你坑谁?”
琏二皱了下眉:“这话如何说起?别跟爷绕圈子,直说!”
宝玉示意他弯下腰来,耳语道:“甄家的事一两句说不清,就说姑父家,竟敢当他是任人拿捏的傻子?哼,什么钱能拿,什么不能拿,用心想想!你以为将小爷卖给林家当女婿,就只是二房的事?只是小爷我的事?姑父做的是什么官?你个见钱不要命的,竟是赶不急给自家烧冥纸呢!”
贾琏悚然而惊,他也就是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父亲不着调,压根不能给他什么指点,他又不是求上进的,无非平日交际上圆滑些,宝玉的话听的半明半不明。
宝玉又道:“银子谁不喜欢?可也得会拿,拿了没有丢命之险,才能拿。若看到银子就往前扑,吃相难看,迟早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好二哥,咱俩的大哥都没了,两个老爷又是不理庶务的,太太奶奶们是内宅妇人,不添乱就上上大吉,我惟有跟你说掏心窝的话,你却想都不愿想,寒心呐!”
琏二吸吸鼻子,觉得自己才心寒心酸,荣府可不正是惟有他一只顶用,“趋利避害”谁不懂?又不是他想招惹林姑父,跑趟扬州莫名倒霉,六不定被参一本!
于是他将宝玉拖坐在石凳上,幽幽道:“你说你说,爷哪块都去不了,有的是功夫听你掰碎了细说。惟一样,少打机锋,爷有你的脑子也考功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琏二:银子拿来!不交是吧?看我——
☆、第38章、下江南:两二货秘谋
宝玉朝着琏纨绔下力气,确如他自己所言:荣府成年男就这一位较易翘动。别看政老爷一直挺他,假正经筒子乃正人君人,最看不起庶务,若发现自己寄于厚望的嫡子不专注于读书考取功名,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六不定将他关去庄子上。
他正经痛苦,以为假死开溜容易?且玩个离家出走试试!大堆仆人成天如盯重刑犯,休想多走一步。也就在甄府、林府没贾家仆人跟着,可这两家的仆人更厉害,就这会,小山包附近散布着十多个家仆,其中几位短打装束,铁定“习过弓马”有功夫!
逃跑是别妄想了,朝琏二哥下手吧!假石头森森一笑:“小爷不绕圈子,就拿咱们府上说事。小爷早烦了那起子仗着几辈子老脸欺上瞒下、尸位素餐,整天吃酒赌钱的刁奴!家里但有女孩儿生的有几分姿色,就想爬爷的床、混成半个主子。但有姑娘当了通房、姨娘,一家子厚着脸皮充舅家,在府里吆三喝四,在外头仗主家的势欺男霸女,竟是无所不为!好二哥,等你当了家,会如何做?”
琏二眼一翻:“爷一个姨娘都没有,通房只有平儿,是你好表姐的陪房丫环,爷收拾不了她!你倒是一屋子姹紫嫣红,你且说你会如何办?”
假石头越发阴冷:“好办!爷专挑那要收拾的,将他们家的女孩儿抬举成姨娘,给种种体面,素日咱们府中多少事,有的是法子将他们吞下的钱掏出来。你且看这起子贪惯了、自以为聪明的小人会不会中招,会不会为了捞钱更加肆无忌惮。到时万夫所指,爷不处治他们都说不过去。爷多心软,不会动家法的,国有国法送官府。罪家女自是不能再做姨娘,爷若不忍呢,打发去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爷若稍狠些,深宅大院病死几个姨娘再平常不过,空出位置抬举新姨娘!”
琏二目瞪口呆,大户人家私下里再黑,面上要光鲜,哪有这等明晃晃道出的。当下忍不住劝道:“可不敢这等行事,咱们家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
宝玉眼一斜:“说的是,爷又不曾经过这起子事,如何能想出来?这等高招,是一个人小时候气不过对他奶母说的话,二哥,三岁看到老!”
琏二腾地跳起,大热天好似身处冰窑,谁不知甄家老太太是当今的奶娘!
宝玉唇角一勾,手拍石凳:“坐坐!兄站着,弟岂敢坐。这回在‘老亲’家,我见到时平世兄、时和世兄,见到甄老太太、甄总裁,却未见到贾总裁的夫人。”
琏二跟不上他的跳跃,坐下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假石头凑他耳边,吹气般道:“甄宝玉说他娘去庙里念经祈福了,未知是不是为四年前死在六月的某位姑太太超度……”
义忠亲王侧妃!贾琏一把捂住他的口,额角汗珠滴滴落:“姑父才说了祸从口出!你竟是越发大胆!”
宝玉眼带笑意,轻轻掰开他的手,“温柔”低语:“是你让我直说的!还有更惊悚的呢,你即不敢听,我就不说了。总之,现今甄家枕席难安。跟我撞名的那位并非真不开窍,他是太聪明了,觉得有死无活,得乐且乐。他家和咱们又不同,是坐势太大,任谁做主子都不能容,非除不可。鲜花著锦的日子,绝撑不过十年。为何我猜十年?”
那会今上怎么都得立储了呗!贾琏死盯着他:“他们把存银交给你,是要你……你个不知死的,答许了什么?”
宝玉老神在在:“我从不会应许不能做的事。你看他们家情形,一个个那等灵醒,谋反罪怕是沾不上边,那还能是什么罪?四次接驾银山金海,亏空呗!最重也就是家主砍头、举家发卖,到时捞几个人就是了,不用咱们家出面,安排人办妥。”
琏二思衬一阵,贪心起,磨牙道:“那也给的太少了!不对,肯定不止欠银……”
假石头可不想吐出私银,小米牙一呲:“才说有些钱不能拿,二哥又犯昏!我只拿了自家银,无非图个可进可退,若届时救不得,这会拿了他们家的银子,以后一准招恨。就不怕被拖下水?咱们家又有多安稳?早就招嫌了!故此我才会说大姐姐有朝一日飞上枝头,荣府便糟了!”
琏二忡怔片刻,神色复杂道:“宝玉,人说慧极必伤,你可别太耗心神。林姑父终究是亲姑父,咱们且向他请教一下如何破局。你可知,当年珠大哥哥临去,一再说不可让大妹妹入宫,怕是也看出了什么又没法明说,偏阖家只当他舍不得元春。”
宝玉冷哼:“那会你年少,便是现今又能做几分主?阖府所思我亦看的明明白白,只要大姐姐呆在宫里,谁敢说她没有飞上枝头的那天?都中跟红顶白的也就不敢太过欺负咱们家。至亲都如此,姑父能指望多少?我只求他看我是个明白人,不敢做的太过。我再说句吓不死你的话,林姑父未必无儿!”(甄家会藏人,五代重臣之家不会?重臣,意味着高风险,尤其扬州盐政,几个有好下场?)
琏二两眼呈散光状,越想越心惊,若如此,贾家便是冤大头!林家有儿,能有多少家财入贾家?即便半数,贾家充当活靶子啊!
宝玉拉起他的手,情深款款道:“现今惟有我们兄弟同心,试看能否断金!二哥,我那好二舅、你的好叔父也不能太过指望,他无儿,也不过继嗣子,你那内兄王仁是个糊涂的,以为自己能一肩挑两房么?都不看看人家有没有拿他当回事!你且想一下,林家姑父、王家舅叔何等人物,岂甘被人拿捏,早已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不能怪他们狠,谁管得了别人家许多事?咱们是老贾家的子孙,自家事好些都管不了。”
贾琏太阳穴又一扎一扎痛了,咬牙道:“或许你猜对了,林姑父‘死’过庶子、王叔父‘死’过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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