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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新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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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听了,心中也是颇有同感:自从当上了这个知县之后,公务繁忙,案牍缠身,还真是少了一些以前的闲情逸致。看来,以后也不能因公废私,毕竟活着就要享受生活啊!第二天,当包正退堂之后,却见阿紫正指挥着李家兄弟在院子里忙活,而在院子当中,却架起了一只新做的烤炉。包正不由心中暗笑:“看来,我这个知县要当一回火头军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忙碌而丰盈。却说这一日,包正正在堂上处理公文。忽听堂下吵吵嚷嚷,随后鼓声响起。只见一伙乡民,推搡着一个身上绑着绳索的女子,走上了大堂。

包正见来了生意,于是就放下了手头地公务,开始问案。只见为首的一个老者气愤地说道:“知县大人,我们是四水镇的村民,状告这个女子毒杀亲夫!”

包正一听,心中也不由一惊:人命关天,这个是一个大案啊!于是,不由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番。只见她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中上姿色,上身着一件红裙,足下一双绣花鞋,打扮得甚是艳丽。再往脸上看,悲戚的神色下还隐藏着一些恐惧。

包正于是询问道:“这个女子,将事情地经过详细说来。”

那女子听了,立刻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起来。周围的几个乡民见了,又群情激奋起来:“你这个狠心的妇人,在大堂之上耍起了猫哭耗子,想用眼泪来骗取同情,真是白日做梦!”

包正一听,连忙喝道:切自有本官做主,你们休要吵闹,先将事情经过说个清楚!”

那老者道:“大人容禀,这个女子名唤何巧儿,她是离我们四水镇十余里地何家庄人氏,一个多月以前,嫁给了我们镇上的村民李靖为妻。我等都是李靖家周围的邻居,今天早晨起来,就听李靖大声嚎叫,声音凄惨,我等就过去查看。只见李靖抱着肚子,正在院中打滚,不一会,就气绝身亡。这个何巧儿昨天刚刚从娘家回来,定是她在娘家有了相好的,这才合谋毒死亲夫。我等见李靖的双亲因为丧子之痛,已经是六神无主,这才气愤不过,将这个淫妇扭送公堂,请大人为死者平冤昭雪!”

包正听了,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见义勇为者,无论事情的结果怎样,这种精神还是值得提倡的。于是就对众人道:“原来各位都是敢于仗义执言的正义之士,诸位请起,站在一旁回话!”

众人以那个老者为首,都面露喜色:听闻知县大人贤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于是都站起身来,偌大地公堂,只剩下了何巧儿还跪在那里,显得十分孤苦无助。

包正于是又对何巧儿说道:“你也来将事情的经过说说,毕竟他们都是旁观者,你才是整个事情的亲历者。”

那何巧儿也止住了悲声,然后说道:“奴家一个多月前嫁于李郎,夫妻甚是谐爱。满月之后,奴家因为从未离家,所以思念双亲。于是就让李郎送我回家探望父母,随后父母舍不得我离开,于是就留我在娘家小住。”

包正听了,不由询问道:“你在娘家住了多长时间,你丈夫可曾与你一同住在娘家?”

何巧儿回道:“大约住了有半个月,李郎因为家里的活计,所以送完了奴家,然后就回去了。就在昨日,李郎又将我从娘家接回。今天早上,我起来熬粥。谁料到他喝了半碗之后,就连喊腹痛,不一会,就倒在地上…………,奴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求大人做主!”

包正听了,心中也委实难以定论。于是说道:“人命关天,本官要亲到现场探查,然后再做决定,来人,先将这个妇人松开绑绳,一起带回四水镇。”

那个老者听了,连忙说道:“大人,此女乃是杀人凶手,岂可将她松开!”

包正笑道:“老丈有所不知,现在谁是凶手,还没有定论,我们怎能轻易就捆人呢?再说,她一个柔弱女子,难道还怕她逃跑不成?”

于是,包正只带了小黑、一支梅、赵鼎等几人,前往四水镇。如今,包正县令的行头还没有着手准备,就连轿子也没有,众人只好一起步行。

包正走在前面,心中暗道:“看人家那些官员,一出去就是前呼后拥,前有鸣锣开道,后有大轿随行,我这是不是有点太惨点啦!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能与手下同甘共苦。只是速度慢了一些,勘察发案现场,有时候要争分夺秒啊。看来,应该准备几匹快马,留待以后下乡时候使用。”

一行人一路急行军,匆匆忙忙地前往四水镇。这个镇子离县城不到二十里,周围河流密布,比较宽阔地又有四条,故此名之。众人穿过几条石桥,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众乡民在前面引路,径直将包正等人领到了李靖地家中。包正一看,庭院不是甚大,但很是整洁。正面是几间房屋,显然是刚刚翻新不久。院外还围着不少村民,正在探头探脑的张望。院子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正围在一具尸体旁抽泣。看来,他们就是李靖的双亲啦,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确实是人生的一大不幸啊!

第二十九章 赵鼎巧立功

院外的村民看到了包正一行,就有人高喊起来:“知县大人来了!”。立刻,围在门口的人群分向了两旁,闪出了一条通道。

那院子里的老妇人闻听,立刻哭喊着冲到了包正的面前,跪倒在地,哭诉道:“大人啊,我儿死得冤枉啊!都是我那儿媳,心如蛇蝎,竟然害死我儿。大人,这个贱婢在家的时候,据说就和同村的一个男子交好,定然是她这次回到了娘家,在奸夫的授意之下,这才毒死我儿,请大人为我儿伸冤啊!”说罢,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看得旁边的村民也连连落泪。也有的怒视着何巧儿,眼中仿佛喷出了火焰一般,要将这个恶毒的女子焚烧。

包正见状,连忙命人将老妇扶起,然后安慰道:“老人家也请节哀,本官一定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清白!”

这时,院中的那个老翁也走了过来,手指着何巧儿,颤抖不止,然后哆哆嗦嗦地对包正说道:“大人啊,我们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却惨遭毒害。这还用查吗?事情都是明摆着的,就是这个贱货勾结奸夫,害死了我可怜的孩子。抛下我们老两口孤苦伶仃,这叫我们怎么活啊!”

周围村民的愤怒再次被点燃,大家都高喊着:“严惩奸夫淫妇,给李靖报仇!”一时间群情激愤,大有将何巧儿杀之而后快之势。

包正带来的几个手下也被百姓的愤怒所感染,都紧盯这包正,就等他下令捆人。只有一支梅和赵鼎显得十分冷静,慢慢向横躺在院中的死者走去。

包正见了,不由暗暗点头:“一支梅自不必说,想不到这赵鼎处事也是沉着冷静,堪为大用!”于是就向众人挥手道:“各位先少安毋躁,不管结果如何。。                                                。我们要先勘察现场,检验尸体。请大家先退到一边观看,不要妨碍公事。”

然后,包正就走到了死者身边,观察了起来。只见死者身材比较瘦弱,面色发青,嘴边还有呕吐的污迹。在不远处,还有他吐出的一摊食物,可以看出,确实是一些稀粥。

赵鼎观察了一番后,对包正说道:“大人。表面来看,确实像是中毒,不过,还需进一步检验。”说罢,取出了一根银针。轻轻探入了死者的喉咙之中。过了一会,竟银针取出,却见银针的表面并未变黑。还是光亮如新。

围观地群众见针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也都惊呼了起来:“不是中毒!”

赵鼎面上依然是不露声色,缓缓地对包正说道:“大人,银针验毒,也不是百发百中。只是砒霜一类的毒药,才能使银针变色,所以也不是万试万灵的法子。”

包正点点头,深以为然。也不由佩服起赵鼎确实是家学渊源。他作为一个学过化学的现代人,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古代的砒霜,因为成分不纯,含有杂质,所以会和银发生反应。形成黑色的物质,这也就是砒霜使银针变黑地秘密。

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赵鼎这个认真细致,心思缜密的临安第一仵作了。同时,他也有信心,能使赵鼎更上一层楼。于是,包正又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赵鼎也知道大人是有意考校自己,于是说道:“可以寻一条狗来,将死者早晨所食之粥,让它吃下,然后再观察它的反应,就可以知道是否真的有毒啦!”

包正听了,也不由击掌叫好。于是对李靖的老父亲说道:“老人家,家里可有犬类,牵来一用。”

老者听了,转到柴棚里,从里面牵出了一只半大地黄狗。因为人多眼生,所以就跑到那里面躲了起来。

老者将黄狗牵到了包正的面前,赵鼎就取了李靖早晨吃剩下的半碗粥,倒在了地上,然后呼唤那狗子来吃。那小黄狗从早晨起来就没喂,现在早饿了。见到了吃食,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还一个劲地向赵鼎摇晃着小尾巴,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众人瞪大了眼睛,又观察了一会,那小黄狗不但没有倒在地上,反而熟络了起来,越来越精神。

包正于是问何巧儿道:“早晨你丈夫喝完了粥,隔了多长时间开始发作的?”

何巧儿说道:“刚喝了几口,就嚷着腹痛,然后就倒地打滚起来。”

这时,有地村民就说道:“大人,她既然要毒死丈夫,怎么还会留下证据,那碗里的粥,恐怕早就换过了没药的,不然一家人都喝了粥,为什么偏偏李靖中毒身亡!”

赵鼎听了,不由灵机一动,又把小黄狗牵到了李靖吐出地那堆呕吐物旁。黄狗闻到了香气,也将地上的那堆东西舔着吃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黄狗的身上,过了一会,小黄狗依然是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赵鼎这时候宣布道:“现在已经证明,这个粥是没有下毒的!”

村民在事实面前,也无话可说。包正思索了一下,就又对何巧儿说道:“你丈夫早晨起来,可曾还吃过别的东西?”

何巧儿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李郎早晨起来,就嚷着口渴。当时我正在灶房烧水,就告诉他水马上就要开了。可他实在等不及,正巧公公在井边打水,于是他就走了过去,接了半瓢凉水喝下去。除此之外,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

赵鼎听了,不由心中一动,然后就走到了井边查看,包正也紧跟了过去。只见这口井是井台是用石头垒砌的,旁边放着一口大缸,里面盛满了清水。二人扶着辘轳,向井里张望了一下,只觉得井水很深,一股凉气从里面升腾起来,使人不觉精神一振。

赵鼎于是就摇起了辘轳,从井里打水,摇了半天,辘轳上都缠满了绳子,才将水桶提上来,可见这个井确实很深。

赵鼎唤人拿过了葫芦瓢,舀了半瓢水喝了,直觉一股清凉之气直透肺腑。包正也接过瓢尝了一口,然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

包正唤过了李老者,然后询问道:“老人家,此处地井,为何掘地如此之深?”

老者见他不去问案,反倒问起了井水,不由暗道荒唐。但既然是知县大人询问,也不好不说,于是就回道:“大人,此地河流密布,浅层的水不甚好喝,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掘一口深井,日常饮用。”

包正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对赵鼎说:“你看该如何定案?”

赵鼎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大人早就心中了然,是想考校于我吧!好,那我就替大人说说。”于是将何巧儿叫道身边,屏退了左右,低声询问起昨晚的详细情况。

何巧儿听了,沾满了泪痕地脸上不由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赵鼎见她尴尬的模样,心中更是有底,于是说道:“何巧儿,此事关系重大,涉及到你自己地清白,你也不必隐瞒,可将昨夜你们夫妻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将出来,这样,我们也好断案!”

何巧儿听了,将头垂得更低,满脸绯红,更不敢做声了。赵鼎见了,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道:“昨夜,你们夫妻之间,可否同房?”

何巧儿红着脸点点头,赵鼎继续追问道:“一共行房几次?”

何巧儿停了半晌,才低声地答道:“三次。”原来,何巧儿回娘家住了半月,昨夜回来之后,夫妻俩就早早安寝。本来二人就是新婚,初尝男女之事,正是得趣之时。再加上又分别了半月,所以李靖就一连和妻子云雨了三次,这才精疲力竭,沉沉地睡去了。此等闺房中的私事,何巧儿一个新妇,自然是不好意思直说了。

赵鼎问明了情况,然后又将村民叫到了身边,大声说道:“现在案情已经水落石出,李靖并非中毒而死,因为纵欲过度,阴寒入体而亡!”

第三十章 一日发双案

众人听了,立刻一片哗然。李老者指着赵鼎说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怎能就妄下结论,我儿身体康健,难道还不能同房了吗”

包正见状,上前说道:“我也完全同意赵仵作的看法,虽然听起来很蹊跷,但事实确实如此!待我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一遍,大家看看是否有理。昨夜,李靖和妻子何巧儿小别重逢,于是就一连同房了三次,一直到了半夜,这才睡去。我们可以看出,李靖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十分强壮,所以极为疲劳。今天早晨起来之后,他就觉得虚火上升,所以连叫口渴。于是就来到井台上,喝了半瓢凉水,正是这半瓢凉水,断送了他的性命。此水寒气极大,进入到李靖的腹中之后,因为李靖昨晚纵欲过度,身体正虚,所以寒气就侵入五脏。此症属于阴淫寒疾,也是可以致命的啊!”

听了包正的解释,众人依然是半信半疑。赵鼎于是又补充道:“在北方蒙古等地,男女混居,有客来了,亦是如此。为了防范那些心思不正的客人,在第二天早起之后,都要给客人献上一碗凉水。如果夜晚行了苟且之事,喝了冷水,轻则今后阳事不举,重则丧生。所以去往北地贸易的客商,多不敢在蒙古包内任意胡为。这就和李靖之死是同一道理啊!”听了赵鼎的话,有些年老者就开始点头,他们也确实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可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却不以为然:这样的结论,仍然不能叫他们心服。

包正于是就笑眯眯地对赵鼎说道:“赵仵作,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赵鼎道:“属下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就姑且一试吧!”包正点点头道:“你可以放心施为,一切自有本官做主!”

赵鼎听了,精神不由为之一振。然后走到了死者的身前。一边解下死者的衣裤,口中一边说道:“请在场的女子都先回避一下!”

于是,院子里地那些妇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李靖的母亲。。                                                。当然,还有女扮男装的一支梅也在场,不过,她将头一低。也就掩饰了过去。

赵鼎先检查了死者的上身,然后说道:“身上皮肤完好,并没有任何伤痕,要害之处也没有损伤,显然不是谋害而死的。”

然后。他又慢慢褪下了死者的裤子,这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死者地生殖器竟然奇怪地缩入了腹中!

众乡民看的是目结舌,这样的怪事,确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赵鼎于是解释道:“此种症状,俗称缩阳,乃是内受湿寒阴毒入侵。使阳具缩入体内。若是发现及时,可用阳烈之物,如葱姜之类捣碎,敷在小腹之上,症状可解;或者以辣椒水灌之,亦能缓解。但是这李靖发病之后,未能及时治疗,这才造成了他的猝死。实在是令人可惜啊!”原来,赵鼎的祖上曾经遇到过这样地案例,所以就记载了下来。赵鼎根据案情分析了一下,这才破解了这个百年不遇的奇案。不过,看包在的模样。却也早早猜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是给了赵鼎一个表现的机会罢了。

何巧儿听了。不由扑倒在丈夫的尸体上,痛哭了起来。周围地村民也全都心悦诚服,连称误会了何巧儿。包正说道:“这也怪不得大家,诸位也都是为了伸张正义,其情可敬。但是在行事之时,切记不要鲁莽,以免冤枉了好人。”

众人一起点头称是。包正又对李靖的父母说道:“二位老人家也不要过于悲伤,还是为儿子准备后事吧!”

那老妇人垂泪道:“我儿一死,剩下了我们两个老迈之人,该如何度日啊!”这时,何巧儿走了过来,扶住了老妇,口中说道:“巧儿我既然嫁给了李郎,愿意为李郎守节至终。wAp.今后,有巧儿照顾双亲,妈妈也不用发愁!”

老妇人听了,不由抱住了儿媳,两个人是相拥而泣。周围的村民也闻之落泪,既可怜李靖地不幸,又为何巧儿的大义而感叹。

包正于是对乡民说道:“如今真相大白,何巧儿是一位贤德的妻子,李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为了表彰何巧儿的孝道,本县决定,以后每月李家可以到县衙领取五两银子,留作度日之资!”

众人听了,连呼老爷英明,李家三口也都上前谢恩。包正见案子已了,于是就吩咐乡邻帮助李家处理后事,然后就准备带领着差役,打道回府。就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不好了,有人落井啦!”

听到了喊声,有些村民就慌忙跑了出去,循声察看。包正等人一见又有了新的情况,于是也就随着一起去了。

喊声是从附近的一个菜园里传来的,众人到了那里一看,只见一个壮汉正在一口水井旁边呼喊。在他不远处的地上,还横着一根扁担,旁边倒着两只木桶。看来是他到井里取水,这才发现了井中有人落水。

包正赶到现场,只见正有几个村民,趴在井沿上向下观看。包正连忙将他们叫了下来,准备亲自勘察现场。

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了一阵哭声,只见一个年轻地妇人,向这边疾驰而来。到了井沿上,向井里张望了一眼,然后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口中一边叫道:“我的夫啊,你死得好惨哪!”

然后,就将自己的头往辘轳上一下一下地撞去,最后,竟然要往井里跳去。幸好刚才汉人的壮汉就在她的身旁,拦腰将她抱住,这时,又上来几个村民在旁边将她拉下了井沿,这才没有发生意外。不过,这个妇人地额头上,却已经撞出了一个口子,渗出了一片殷红的鲜血。

众人将妇人带到了包正地面前,对她说道:“这位就是本县的包大人,正好他在场,可以帮你断清你丈夫的死因。”

那妇人听了,立刻扑倒在包正的脚下,然后哭诉道:“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啊!”

包正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妇人,只见她约莫二十五六的年岁,衣着简朴,但容貌十分美丽。虽然穿着粗布衣衫,却也掩不住天生丽质。此时,她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看了更叫人怜惜。

包正于是说道:“这个妇人,你且放心,你丈夫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本县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旁边一个邻居说道:“大人,杨氏和丈夫卞林十分恩爱,成婚已经六七年了,依然是如胶似漆,他怎么会自杀呢!”

又有一个乡邻说道:“是啊,大人,这个杨氏平时十分贤惠,乃是我们镇中妇人的典范。而他丈夫卞林种田为生,虽然不是十分富裕,但也衣食无忧。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自杀!”

那杨氏听了,越发伤心起来,不停地啜泣,最后竟然昏厥了过去。包正见状,连忙叫旁边的两个村妇给杨氏掐人中、抚胸口。忙乱了半天,这才救治过来。

周围的村民一见,也都叹息不止。包正望着妇人道:“杨氏,你也不要哀伤,有本官在此,一定能使真相昭然。”说完,就走到了井旁,仔细观察了起来。

看着看着,包正不由掏出了烟斗,叼在了嘴上。村民对这位知县老爷的这个很特别的吸烟工具,也都有所耳闻,今天终于看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东西,也都不由暗暗称奇。

包正思索了一番,然后又把着井沿,将脑袋伸到了井口,向下观望了一阵,这才直起身来。然后,包正叫过来那个喊人的壮汉,询问起事情的经过来。

壮汉叙述道,这个菜园就是死者卞林自家的,而他则是卞林的邻居。两家的菜园相邻,壮汉家的菜园里没有井水,所以平时浇地,都是到这口井里来取水。就在刚才,他正要打水浇地。忽然看到井里漂浮着一具尸体,于是就连忙喊人。没想到,竟然就是邻居卞林的尸体。

包正听了,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转回身又问杨氏道:“杨氏,你刚才可曾看清,这尸体是不是你的丈夫?”

杨氏哭诉道:“大人,我们一起同床了六年,我难道还认不出自己的丈夫吗?”

包正听了点点头,然后又对其他村民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都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卞林!”

村民听了,也都趴在井边上往下看,看了半天,有人说道:“大人,这井太深,根本看不清楚。不如将尸体打捞上来,一看便知。”

其他村民听了,也都连连点头:“这个包大人也真是的,一阵明白,一阵糊涂!干脆将尸体打捞上来认,不就清楚了吗?”于是,有两个壮汉就跃跃欲试,准备下井捞尸。

包正忽然哈哈大笑道:“不必着急,此案本官已经有了眉目,等我断完了案子,再打捞尸体不迟。”

然后,包正转过身来,对着杨氏怒喝道:“好一个大胆的妇人!竟然勾结奸夫,谋害亲夫,你可知罪吗!”

第三十一章 淫妇害亲夫

杨氏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口中连连说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我和丈夫十分恩爱,怎么会害他呢?”接着,就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也都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纷纷议论道:“杨氏平时为人最是贤惠,从来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往来,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镇中谁不知道。我浑家有时候惹我生气,我就叫她和杨氏比比,她立刻就不再做声啦。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谋害自己的丈夫呢!”

这些话传到了包正的耳中,他竟恍若未闻一般,又对杨氏说道:“你休要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来欺骗大家,本官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杨氏也被他说得恼了,口中怒道:“包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玷污了奴家的清白呀!”

包正冷笑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们也不必做无谓的争辩,还是让我来给诸位分析一下案情吧。本案最大的疑点就是,这个井如此之深,刚才大家都说看不清井里的尸体到底是谁,为什么偏偏杨氏一跑到井边,只向下看了一眼,就断定这个尸体是他的丈夫呢?”

众人一听,也都凝神思索了起来。杨氏听了,却又哭诉道:“大人容禀,我丈夫外出已经三日未归,本来他说是只要一天就可以回来的。我这几天倚门而待,望眼欲穿,结果还不见踪影。心中便有了一种预感,恐怕是丈夫遭遇了不测。今日一听说有人落井,我马上就怀疑是我的丈夫,所以就跑来观看。可能正是这种想法,才使我认定井里的人就是我的丈夫。现在听大人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叫不准啦。还是将尸体打捞上来。让我仔细辨认一下,要不是我的丈夫,岂不是更好!”

包正怒喝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妇人,外表美如桃花,心肠却毒如蛇蝎!如果不是你预先就知道了这宗命案,怎么能如此肯定?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加合理地解释!到底奸夫是谁。是如何谋害卞林的,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杨氏也不由顶撞道:“听说包大人公正清明,今日一见,也徒有虚名罢了。只凭自己的猜测。就妄下定论,这无凭无据的,如何服人?”

周围的村民一听,也不由将目光都射向了包正,目光中都留露出怀疑之色。

包正闻听。朗声笑道:“好!你是第一个当面指责本官的人,确实够胆大,有这份胆量。当然才能做下这等狠毒之事。你的那个奸夫,就在眼前!”

众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互相打量了起来,仿佛要看看到底谁像奸夫。包正转过身,手指着壮汉道:“就是他!”

那壮汉听了,脸上不由大惊失色,口中支吾道:“如………何会是我?”

包正厉声说道:“你既然有胆量杀人。怎么还没有胆量承认!我来问你,你到这井边来作甚?”

大汉也终于平定了下来,回答道:“自然是取水浇地了!”

包正笑道:“你看这菜园之中,明明新近刚刚下过雨,泥土还非常湿润。我们进院之后,足底都沾上了一层泥土。这样地土地,还用得着浇水吗?”

壮汉低头看了看,立刻脸色惨白,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

包正继续说道:“这只是你留下的第一个明显的破绽,第二,你既然是来打水,为何先将水桶放在距离井沿足有两丈多远的地方,而不是放在井边。难道你知道井里有东西,这才先将水桶放下,然后趴倒井边往下看,这才发现了尸体。大家想想,谁会那么去做呢?”

周围的村民也都连连点头,大家平时取水,都是很少先往井里看地。尤其是浇地的用水,也不怕脏,恐怕更不会有人这么做了。

包正看着六神无主的壮汉,继续说道:“如今你认罪,还有何话讲!”那壮汉再也受不住包正的逼视,扑通跪在地上,口中连连叫道:“大人饶命,我全都招!”

杨氏闻听,在旁边骂道:“你这个胆小鬼,竟然还不如我这个妇道人家!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么一个窝囊废!这又无凭无据的,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能将你怎么样!”

包正听了,怒喝道:“天理昭昭,岂能容你为恶!来呀,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听到了包正地吩咐,上前将杨氏和壮汉套上了锁链。杨氏犹自愤恨不止,而壮汉则垂头丧气。包正叫差役将他们押回县衙重审,然后才叫村民下井打捞尸体,叫族人帮补安葬,一场大案,不到一个时辰,就宣布告破。

原来,杨氏和壮汉勾搭成奸,嫌丈夫碍眼,于是就趁他在井边取水的时候,叫壮汉将他推入井中。不料二人还是弄巧成拙,被包正发现了破绽。

走在回城的路上,众人徐步慢行,虽然路旁一派田园风光,可是众人却无心领略,心中都感慨颇多。一日两案,前者是千夫所指,都言毒夫,最后却是一身清白;后者人人敬爱,却是心肠如铁,谋杀亲夫。对比之下,引发了众人地深思。

赵鼎说道:“大人断案,重证据,轻言行,于渺小细微之处,见微识著。实在是值得我等效仿啊!包正笑道:“无他,惟多看多思耳。勘破现场,最重要的是要排除干扰,使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不被他人所左右,始终清醒地面对自己已经掌握的线索。”

赵鼎感慨道:“大人说起来简单,但是真要能在破案中这样去做的,又何其艰难。就像今日的两个案子,很容易就会被乡民的情绪所感染,从而误入歧途。”

包正也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道:“破案者,需看似无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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