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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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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上了别人对吗?以前你只是让我回去,今天却给我脸色看!”云若歌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变得尖锐刺耳。她颤抖着,眼中盈满泪水,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二月红早就被她缠得不耐烦,此时爆发出来,一点都没有怜惜的心情。若不是看在她父亲是督军,他早就一脚把她踹出门去。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硬是凭借所谓的爱情想把他拉进另一个世界,真是天真得可笑。
  “你到底喜欢上了谁!”云若歌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她!”二月红随手一指,正好指向了一旁坐着的张朝蘅。
  正在一边静静地看好戏的朝蘅瞬间无语。
  早知道她就该走了,没想到居然会被当成了挡箭牌?天知道这种骄纵大小姐多难缠……
  张海欣没忍住笑出声来。
  “阿蘅,叫你不走非要看好戏!”她毫不留情地嘲笑被莫名其妙当了挡箭牌的好友,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迅速坐到角落里去了。
  朝蘅:“……”感觉交友不慎。
  未等她开口,那伤了心的大小姐便怒气冲冲地寻她撒气。
  “给我离他远一点!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云若歌扬起手,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在朝蘅身上戳个洞。骄横跋扈的神情完完全全破坏了她的那份美丽,只让人觉得她面目狰狞。
  “抱歉,我不知道。”朝蘅站起来,不卑不亢一脸淡然。看到不远处二月红眼中的恳求,她微微一怔,松开云若歌的手腕。既然这样,她就帮他演一出戏,至于他欠下的人情债嘛,以后用到的话一定要还。她从来不做没用的事。
  “你!”云若歌吓了一跳,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不知怎么回事,她在眼前这个穿着中山装的女孩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
  “别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他不喜欢你,强求也无用。”朝蘅眯起眸子,把孤月刃背在身上。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好友,道:“戏也看够了,走吧。”
  张海欣吐了吐舌头,直接朝门口走去。
  路过二月红身边时,朝蘅微微停顿,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不顾少年诧异的神色,她摇摇头缓缓离开。
  不管怎样,长沙是不能多待了。是时候回张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很快小哥就要出场了!

  ☆、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小哥与阿蘅的初遇~~
  入夏后的东北依旧凉意十足,根本感觉不到夏季的热度。葱绿的树木洒下片片浓荫,知了还未开口,懒懒的蛰居在地下的树洞中。嫩绿的草地上大片野花盛开,鹅黄和嫩粉交织。小溪的冰层终于解冻,清澈的水流中不时可见几尾小鱼。
  朝蘅终于回到了张家。张海欣率先一步去了张瑞梧那里,只剩她一人背着东西慢慢走在张家偌大的建筑群中,凭着记忆寻找自己所住的琉璃阁。
  一声怒喝吸引了她的注意。
  “叫你不说话!你这杂种!”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似乎正在欺负人。他们稚嫩的嗓音说出的却是恶毒的话,在寂静的张家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被围在中间的孩子很瘦小,蜷缩着沉默着,被无情地踢打。
  朝蘅抿了抿唇,却没有过去阻止的意思。
  在弱肉强食的张家,欺负弱小是很常见的事情。张家的孩子很少有真正包容弱者的,因为背负着沉重使命,只有强者才能存活。她,和张海欣,都是异类。她们不会参与欺凌事件,但是,不到最后时候,她们也不会阻止。通常,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小孩子间的矛盾吧。她叹息一声,刚想转身离开,却猛地一怔。
  被围攻的那个孩子,无意间抬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向来波澜不惊的朝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双眼睛,为何与她的尊师如此相似?!那样的纯净墨色,那样的淡淡孤寂,与世隔绝,沉静得如同结冰的湖面……完全就是缩小版的承烨师父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没了离开的心思,一心只想弄明白为何这个孩子与承烨师父的关系。
  为首的那个孩子正想甩一巴掌,然而他的手却被一把包着白布的刀打开了。惊讶地抬头,他看到少女沉静的面容,以及充满威严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他哆嗦起来。那,离家放野的火麒麟大人竟然回来了,还阻止他欺负那个豆芽菜?!
  “下次再让我看见,我不会手下留情。”朝蘅皱眉,手腕一翻,用刀背直接把参与欺凌事件的几个孩子抽翻在地。她低头看了看那个挨打的小男孩,犹豫片刻伸出手,轻轻地把他抱起来,不顾他满身泥土弄脏了她的衣服。
  小孩子似乎很容易被吓哭。被抽的孩子抹着眼泪一溜烟跑了,那速度简直比兔子他爹还快,直接带起一溜扬尘。
  “你叫什么名字?”朝蘅问。
  细看之下,她才发现这孩子又瘦又小,大约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很轻,很明显营养跟不上,一看就知道不被重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有那样孤寂淡然的眼神,那样的沉默,像极了张承烨。
  “……”孩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空洞幽深。
  朝蘅一怔,然后笑了。她总算明白为何他被揍了,原来是不爱说话。呵呵,更像她师父了啊,承烨师父就是这样,不喜欢说话,每当她问了什么无聊问题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对这孩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好吧,不说也没事,我带你去洗洗。”她空出一只手摸摸孩子的头发,紫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温柔。
  男孩顺从地趴在她肩上,微微皱了皱眉。
  琉璃阁。
  “哦!朝蘅小姐您怎么会带一个小孩子回来?”青青被吓了一大跳,脸色由白变红又变白,“难道是您的孩子?”
  朝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别多想了,我路过偏殿时看他被欺负,就顺手把他带回来而已。”她咳嗽几声,满头黑线,“去,带他洗洗,然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我应该有小时候的男装。”
  青青欲言又止,带着灰头土脸的小孩子下去了。
  换下那身中山装,朝蘅穿上一件浅杏色绸裙,披散着长及腰际的黑发半卧在软榻上,拿着一本有些破旧的《本草纲目》翻看。其实她也是头脑一热就把人捡回来了,至于以后该怎么安顿这孩子,她或许需要去找张瑞桐。只不过,为什么她还没看见张承烨?难道他又出任务去了吗?还真是不巧啊,每次她回来都和师父错过,见不到一面。
  一个时辰后,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孩子出现在她面前。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她俯下身,语气柔和地又问了一遍。
  小孩子空洞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一丝极微小的波动。
  “张敬端。”许久,冷冷的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才响起。
  原来这小孩子叫张敬端。朝蘅放下书卷把他抱到身边的软垫子上,微微一笑。
  “你父亲是谁?”她又问了一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孩子和承烨师父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
  张敬端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他见到的,只有张家深深的黑暗与血腥,以及各种丑恶的欲望。
  “好吧,你先待在琉璃阁里休息,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朝蘅动作麻利地跳下软榻,长发用红绸扎了个高马尾就匆匆消失在门口。
  偌大的琉璃阁只剩张敬端一人。他低下头,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香,稚嫩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被寒冰冻结。坐得笔直的身影透出无尽的孤寂。

  ☆、泪与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朝蘅的身份决定她不能对重视的人表现出过于在意。还真是辛苦啊。
  紫玉雕龙小香炉里燃的依旧是净心香,静雅的香气在小室里弥漫。
  “族长,我不是来蹭茶喝的。”看着面前摆着的上好明前龙井和几样精致点心,朝蘅无奈地叹息一声,可还是端起骨瓷杯轻抿一口。
  淡雅的茶香没有驱散她心中的急躁。
  张瑞桐没有说话,闭目而坐,苍老的脸上没有表情。
  “族长;我只想知道;那个叫张敬端的男孩;是不是师父的孩子?”朝蘅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对面的张瑞桐听清楚。她依旧右手执杯,隐在袖中的左手却无法抑制的发抖。
  张瑞桐慢慢睁开眼睛,饱经风霜的眼里闪过一抹锐光。
  “是。”他端起杯子细细品茶,不急不恼一派淡然,“那孩子是他四年前从尼泊尔带回来的私生子,血统不纯。”
  若不是这丫头提起,他几乎都要忘了那个孩子。呵,是缘分吗?承烨那小子没能和这丫头牵上红线,他儿子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还让她不顾一切地找到了他这里。啧啧,自从蘅丫头进入地宫后,能让她失态的人太少了,没想到这张敬端竟是其中一个。
  果然是师父的孩子……朝蘅拈起一块青梅糕放进嘴里,微微垂眸。
  “师父他现在在何处?他的儿子都被群殴了也不出现。”她用力咀嚼着美味的糕点,小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仿佛把那青梅糕当成了她那不负责任的师父。
  “承烨两年前出去执行任务,折在斗里。他的遗物被幸存的人冒死拿回,存放在我这里。”张瑞桐抬眸看了看她,声音平静没有悲伤,“他无父无母,就只有你这个徒弟和那个孩子,遗物我打算交给你。”
  只听一声脆响,价值连城的骨瓷双鱼杯从朝蘅手中掉落,刹那间碎裂。
  “您是在,是在骗我吧?”朝蘅整个人都在颤抖,脸上血色尽失,只余下一片惨白。她似乎忘记了那森严的等级和制度,直接站了起来,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原本的淡然沉静就像是面具,在听到师父死讯的那一刻开始,慢慢碎裂,逐渐露出最真实的情绪—悲伤。
  不会的,她的承烨师父是张家最强的存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回不来呢?她只不过离开了几年啊……为什么一切都变了?这是在做梦吧,她的师父怎么可能死在一个斗里……她还没来得及把放野的成果给他看,还没有真真正正和他打一场,怎么就抛下她走了呢?!
  “我说的,皆为真话。”张瑞桐从袖中取出一条青玉麒麟吊坠扔给她,“他说,这是他送你的放野礼物。”
  把青玉麒麟紧紧贴近脸颊,朝蘅咬了咬唇,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坐在地上,慢慢的哭出声来。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心如刀割。她最看重的那个人死掉了,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多么后悔没有多和他待一段时间。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她不可能让时间倒流,不可能活在自我麻痹中。她是张家人,张瑞桐不会容忍她幻想师父还活着,他只会逼着她直接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
  她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此时一哭,泪水就如同失控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那种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的感觉,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被寒冷和孤寂的潮水吞没,费尽全力挣扎着,却永远摆脱不了痛苦与思念。
  “张朝蘅!”张瑞桐怒喝一声,眸子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我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张家的火麒麟,你还没有哭的资格!把你那些眼泪收起来!”
  “张家人不需要眼泪!”他似乎真的被气到了,大声喘息,雪白的胡子微微颤抖。
  他费尽心力培养的武器,不应该被世俗束缚,更不应该随意流泪。她肩上担负的,是那样沉重的使命,她不会有哭泣的时间和心情。
  “……是。”朝蘅爬起来跪下,“阿蘅知错,请族长息怒。”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但泪已经止住了,紫灰色的眸子清亮如昔。
  “明日把张敬端送回去。”张瑞桐掀开帘子进了雅间,重重叹息一声,“那泗州古城早已被封死,即使是我也进不去,你最好死了那条心。老实一点,张敬端也会无事。”
  朝蘅抖了一下。
  “退下吧,明日起你不用再过来请安了,安心训练。”威严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
  “是,族长。”朝蘅爬起来,退出雅室。
  回到琉璃阁时已是傍晚时分,屋外晚霞灿烂如鲜血,美却危险。
  “明天,族长命令我送你回去,我无法违抗他的命令。”朝蘅坐在榻上,看着对面孩子淡然的双眸,心中一阵苦涩,“我知道你被安顿在哪。你在暗庐长大,肯定吃过不少苦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若是我早些回来,你肯定不必在那种地方……”
  暗庐,张家专为孤儿设立的黑暗机构。父母在斗中丧命后,那些可怜的孩子便被集体送到暗庐中接受残酷的训练,成为张家人下斗时借助的工具。很多孩子都被放血而死。没有死的孩子,都也无情无欲,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生悲惨。
  她很排斥这种血腥黑暗的制度,但是没有办法。张家从远古时代一直兴旺到现在,依靠的就是强硬手段,即使有些并不光彩。她本已习惯,但是,想到师父唯一的儿子也在那里受苦,她却无力帮助时,她心中又是一阵尖锐疼痛。
  张敬端依旧没有反应,眸子清清冷冷,眼底堆积千年冰雪,寒气逼人。
  “你的父亲,是我的师父张承烨。我是张朝蘅,敬端,我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一定要等我,等我有能力带你离开那地狱。”朝蘅伸手紧紧抱住他,哽咽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张敬端本想推开她,却慢慢放下了手,任由她抱着。他垂下眸子,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疑惑和困扰,冰冷的眸子里,些许波动一闪即逝。
  不想推开她……为什么……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未婚夫

  细碎的白色琉璃花纷纷扬扬,散发出清淡的香气。朝蘅右手执剑,静静站在花雨中。修长的剑刃上寒光流泻,映着飘落的琉璃花,别有一番雅致。孤月刃被小心地封在紫檀刀盒里,刀身上的煞气对她倒是没什么伤害,但其他人却没这么幸运了,她回来才几日,就有几个侍女被煞气所伤,张瑞桐特意寻了能压制煞气的紫檀刀盒给她,朝蘅也不再随时使用孤月刃,换了另一把清水剑,倒也用着顺手。
  微风吹过,几缕发丝轻轻滑过她白净的面容。
  忽然,她的手腕一翻,寒光一闪而过后,清水剑已随着她的动作轻盈舞动 。剑越舞越快,寒光频闪,就如一条银龙般游弋在她身边,破空之声清晰可闻。本就细碎的琉璃花被剑气所割,化为细末飘散在四周,宛若白云雾气。
  腰间金铃铛相互撞击发出清脆音响,更添一抹空灵之气。
  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舞剑之中,毫不留情地斩落碎花,紫灰色的澄澈眸子中痛苦、愤怒、无奈、哀伤交织,整个人散发出微弱的戾气。是啊,她身份高贵,她是火麒麟,可是,她要这些东西何用?她只想,只想真正活着啊……不必隐藏情绪,不必对在意的人假装冷漠,不必强忍着眼泪和心痛!然而她不能随性而活!她必须背负那该死的命运和责任,她的生命不再完全由她支配。
  想到那个孩子淡然的双眼,想到承烨师父沉静温和的面容,朝蘅痛苦地皱眉。
  猛地将清水剑插在地上,她半跪着,大声喘息。
  她一定要把小敬端救出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朝蘅小姐,族长让您到星菱湖畔去。”青青站在走廊上,微微鞠躬。
  朝蘅回头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微微点头。
  舞剑之后汗水早就浸湿了内衫,她回房换上一件干净的浅蓝色绸裙,简单的束了发就匆匆赶往星菱湖。
  星菱湖畔,清心亭。
  张瑞桐悠闲地坐在亭中,身边站着一个陌生青年。青年面容殊丽,身形修长,一身淡紫锦衫贵气天成。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盛着柔和笑意。他不能算是妖孽级别的绝世美男子,但是气质特别,慵懒中带着凌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关注他。
  朝蘅慢慢走进亭子,面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嘲讽。
  她不笨,这明摆着是要给她找未婚夫了,承烨师父已死,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族长,阿蘅来迟。”她微微低头,恭敬地行礼,“请族长宽恕。”
  张瑞桐捋着胡须但笑不语。
  朝蘅抬头,正好与青年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和一丝不以为然。她微微勾唇,不动神色地转移了视线。很好,张瑞桐那老狐狸给她安排的也不是简单角色,那青年似乎对她并不感兴趣,这倒也好,她现在可没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怎样把小敬端放到自己身边,才是她心中的头等大事。
  “蘅丫头今年也有16了,按照普通人的年龄来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当然,我们张家可不会这么早嫁女儿,今天我只是想让你们两个先认识,慢慢熟悉。”张瑞桐露出慈祥和蔼的表情,仿佛是真心疼爱孩子的长辈,“曜卿今年22,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你们两个甚是般配,如今我也老了,年轻人的事情该交给年轻人,你们呢,以后多的是相处的机会。”
  朝蘅看着清澈的星菱湖久久没有说话。
  她对于配偶倒是没多少感觉,只要顺眼就行。眼前的青年优秀高傲,也算是青年才俊,但她总是感觉他不是真正的人选。那种心底深处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她真正的丈夫绝对不是眼前的人。可惜族长的命令不能违抗。
  “曜卿,你带蘅丫头去逛逛吧,我这老头子就回去了。”张瑞桐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孩子心中的不以为然?归根结底还是不太熟悉,只能让他们多相处,蘅丫头表面好说话实则固执得很,曜卿太过高傲,他们血统都是最优秀的,结为夫妇是必然。
  “恭送族长。”朝蘅和张曜卿同时开口,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张瑞桐大笑,慢慢离开,只剩他们两个留在清心亭中。
  “抱歉,我还有体能训练,先告辞。”朝蘅冷下脸来,直接甩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张瑞桐在时她还会装一会儿温和静婉,他一走,她就没有必要再装了,反正她看这个张曜卿也不怎么顺眼,还是训练更重要。只有强过张瑞桐,她才有把握救出那个孩子。
  “张朝蘅吗?”张曜卿先是一惊,而后笑了。
  还真是有趣,他第一次见到敢给他脸色看的女人。这般狂傲,倒是让人想把她驯服。
  还真是期待以后的相处了,拔掉母狼的利爪和獠牙,该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琉璃阁。
  一人一狗卧在榻上,白犬面前放了一碟子煮得酥烂的酱香排骨。
  “团子,其实我发现你也是非常有用处的。”朝蘅趴在榻上盯着正埋头苦吃的小白犬,目光炯炯有神。
  团子抖了抖,停止大嚼,有些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抹抹嘴。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它向后挪了挪屁股。
  朝蘅笑起来,笑容如同盛开的牡丹花般美丽。
  团子抖得更厉害了。主人平时都是一脸平静,很少有笑的时候。以它的经验来看,每次主人这样笑,都有人要倒霉。这次不会是它吧……
  “团子啊,我知道你可以隐身,也可以制造幻觉。”朝蘅的声音很柔和,“我又被严密监视着行动不便,所以,以后给小敬端送东西和通信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就知道没好事!团子哭丧着脸摇摇尾巴。
  “乖,把白玉丹给他送去。”朝蘅从小柜子里取出一粒洁白的散发着清香的丹药,用纸包好,“就说,是我送的,调养身体的,让他一定要服下。”
  这白玉丹可是阿欣送给她的宝贝,可以增强体质抵御病痛,她无法阻止他受伤,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助他调养身体。
  “还有啊,如果有人欺负他,团子你可以随意折磨那个人。”她眯了眯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白犬打了个哆嗦,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在琉璃阁中。
  暗庐中的一个小房间内。
  张敬端坐在墙角,小小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中。他们都有单独的类似牢笼的小房间,房间里没有灯,他也不是很喜欢光亮,在黑暗中更能放松下来。仿佛融入黑暗,才能不感到那么孤独,才能不迷茫。
  淡雅的月光从小窗子里照进来。
  不知何时,月光下多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犬。
  “主人让我来给你送东西。她说这是调养身体的白玉丹,让你一定服下。”它似乎不怎么害怕他,一边说着人类的语言一边走近他,放下嘴里一直衔着的小纸包,卧在他腿边摇尾巴。
  是她么……那个有着奇异紫灰色眼睛的女孩。
  张敬端拾起小纸包,拆开后拈起那颗盈白的丹药。
  很香,应该没有毒性。他嗅了嗅,放进嘴里。
  “不要怀疑啦,她都让我来,说明她很重视你。知道我会说话的人除了主人和海欣小姐之外,你算是最后一个。我叫团子,以后还会来看你的。”小白犬说完,便化作青烟离开了。
  发了一会儿呆,张敬端慢慢闭上眼。

  ☆、执念至深

  山间的时间过得慢,回到张家的一年中,朝蘅一边刻苦训练,一边暗自给身在暗庐的张敬端调养身体,几乎没有时间去怀念自己的师父。可是临近新年,教导她的三长老张瑞谷和四长老张瑞羽忙活家族新年的庆祝活动,难得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在除夕到来之前的一个月,张家人都会陆续回来,没有人再去下斗,暗庐的孤儿们也被允许有一个月的空闲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可是,张瑞桐下了禁令,她依旧不能去找那个孩子。
  张家大宅后面有一片陵园,专门安葬那些死在墓中回不来的人的遗物。她带着两坛自己学着酿的青梅酒,偷偷在一个飘雪的深夜潜入陵园。雪白的墓碑立在漆黑夜色中,徒增几分凄凉哀郁。
  倚着师傅的墓碑,朝蘅盘着腿坐下,剑尖一挑,青梅酒的盖子立刻滚落在地。她把其中一坛倒在墓前的土中,另外一坛直接被她一口气喝干。打了个酒嗝,她抬头看漫天飘雪,微微勾起嘴角。
  “师父,很快,很快我就可以把小敬端接到我身边来了。我不会让您的儿子受苦的。”她微微哽咽,“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抛下我和敬端呢?让我一个人扛下重担,您也太相信我了吧?虽然我心理年龄很成熟,但是,我还是个小孩子呀……”
  寂静的夜色中,只有鹅毛般的雪悠悠飘落。
  朝蘅轻轻叹息一声,继续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放野的趣闻,仿佛张承烨还在她身边听着。她本身话不算多,也不太喜欢叽叽喳喳地说,但是她此时说了很多,倒豆子一般把心中的话说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承烨师父还在,那该多好。可惜是镜花水月,她清醒了一切就消失不见。
  她捧了一捧雪放在唇边慢慢吃下去,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哆嗦。
  “阿蘅。”幽幽的声音似乎从她随身佩戴的青玉麒麟上传来。
  朝蘅一惊,酒醒了一大半。她低下头取出那块青玉麒麟,仔仔细细地盯着,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她刚刚确实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辛苦你了。”空气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
  半透明的青年缓缓出现在她身边,依旧是熟悉的白衫,熟悉的淡淡的神情。
  “师父?”朝蘅睁大了眼睛,面露狂喜之色,“师父原来你还在啊!”
  她伸手想去拥抱他,却扑了个空。
  “阿蘅,为师已逝,此时只是一抹执念。我知道你可以看见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存了一抹执念在玉佩中。”张承烨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我时间不多,阿蘅,我赠与你的青玉麒麟之中有麒麟诀,请你在敬端长大后交给他。那孩子……是我对不住他,还请你以后多多照顾。把他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朝蘅点点头。
  “师父,我会完成您的嘱托。只不过,现在我被族长下了禁令,暂时不能把小敬端放在身边。”她低下头,声音中带了一丝愧疚,“我一定会救他出来的,一定会。”
  张承烨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灵体渐渐破碎。
  他执念已了,苦苦支撑的灵体已经到了极限,不得不走。把孩子托付给阿蘅,他终于可以放心。这个徒弟,他没收错。只不过,真是苦了她了。
  “师父!”朝蘅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袖,却只抓住了点点星光。她茫然地摊开手掌,沉默了许久,终于落下泪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在陪了她最后一年后,还是离开了。
  漫天的大雪仿佛是在为他送行。
  她用力擦干脸上的眼泪,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师父,再见。”朝蘅轻轻说,拿着剑悄然离开。那一瞬间,她仿佛成熟了许多。
  张承烨的死让她的心破了一个大洞,然而张敬端的出现让她心中的空洞慢慢被修补,即使他比他的父亲还冷还沉默,但是却很奇异地成为朝蘅为数不多的光热之一,慢慢温暖着她的心。不知何时开始,张敬端成为了她努力拼命的理由,有他在,她没有沉沦,也没有逃避,继续朝着命运的道路艰难行走。她真正明白了守护的意义,也在努力地突破。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能对她的命运指手画脚,终有一天,她不需要再退让。

  ☆、深埋心底的温柔

  琉璃阁有一个神秘禁忌的地方。那个从外面看丝毫不起眼的凌苑,除了琉璃阁的主人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除了朝蘅,没有人知道院子里有什么,凡是私自靠近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扔出去。久而久之,在琉璃阁服侍的侍女们都自觉地远离那个院子。
  凌苑内,结束一天的训练,朝蘅沐浴后在室内打坐,慢慢调理身体内沸腾的麒麟血。
  一周前她不小心吞下生长在石洞中的白花花瓣。当时没有任何不适感,回到张家后她第一时间去找了医术高超的张承墨,也没发现问题。可是,每当接近子时,她就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躁动,持续一个时辰后自动平息。在麒麟血沸腾时,她的手臂上便会出现些许金色的鳞片,血液不再沸腾时,那些鳞片又慢慢消失。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能躲在凌苑里,同时利用自己的权限在张家的藏书阁里查找自己的症状的解决方法。可笑的是,最后她在一本神话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种花名叫千华叶,传说中可以剔除人体内的杂质,也可用于血统提纯。她误打误撞服食这种草,使得纯度极高的血统又出现了净化现象,那些金鳞就是麒麟的鳞片。麒麟血的沸腾一般10天后才会真正平息,好在她已熬过八天。
  深呼吸几下,她睁开眼,慢慢站起来。
  误食千华叶也有好处,她的嗅觉和视觉比以前灵敏了很多,在漆黑的夜色中也可以看到东西,完全不用再为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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