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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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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蘅:“……”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灵体也会很郁闷。
  张起灵:“……”
  潘子:“……”他真的想把大奎这家伙揍到清醒怎么办?!
  话说吴三省拿着黑驴蹄子准备英勇就义时,张起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黑驴蹄子是用来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
  朝蘅微微挑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退后一步,刚好站在张起灵身后。
  张起灵把古刀往手背上一划,鲜红的血顺着他骨节优美的手滴落在水中。只是第一滴,就让周围的尸蹩疯了似的逃离,一下子船周围,水里的,尸体里的尸蹩都跑没了影。他把沾满了血的手朝着白衣女一指,那女子居然跪了下来。
  “快走,千万不能回头看!”青年低喝一声。
  吴三省和潘子拼了命地划船。
  “请带妾身走吧……”幽怨的空灵的女声中饱含痛苦和渴望,从那羽衣女身上传来,似乎凝聚了千年的悲哀和绝望。
  朝蘅怔了怔,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模糊中,她看到一双无神的黑色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死去多时,不会再转动,但是并没有恶意。似乎,羽衣女生前是个温柔的人。
  “怎么带你出去?”朝蘅默默地在心里说。
  先不管这女人到底为什么出去,单单看在它是这洞中的灵体,她就不能拒绝它。若是冲动地将它惹怒,或许他们还没出去就死在了这恐怖渗人的地方。
  “尊贵的麒麟大人,妾身不会伤及您的同伴,只是选择一个阳气最重的人由他带出去。”羽衣女子欣喜地回答她的疑问,接着消失在原地。
  朝蘅皱了皱眉,余光一扫,发现她身边的吴邪背上多了一团朦胧的黑气。
  她抿了抿唇,似乎是感觉到了黑雾的目光,轻轻撇过头去。
  可惜进入盗洞时,吴邪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情况,禁不住惊慌想要回头,被木着脸的张起灵一拳重重地揍在后脑勺上,眼前一黑倒在船里。
  朝蘅默默地看着,心里微微一动。
  “阿蘅。”随着一声浅浅的低呼,身边人软软地倒在她身上。
  “真是的,失血过多啊。”朝蘅看了看他仍然滴着血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她伸手把张起灵放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整理着他湿漉漉的发丝。青年的神色很平和,呼吸深深浅浅,安安静静地枕着她的腿陷入深眠。
  等到众人安全出洞,已经是黄昏时候,天色深红如血,晚霞如织,漂亮得让人想要落泪。
  “谢谢您,麒麟大人,妾身终于解脱了……”伏在吴邪身上的黑雾发出一声感叹,慢慢退去黑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下一秒,吴邪睁开眼睛。
  “小邪,感觉好些了吗?”朝蘅看了他一眼,紫灰色的凤眼含着浅浅的笑意。
  “还行。”吴邪摸摸隐隐发痛的后脑勺,忽然脸色一白,“阿蘅,刚刚……我背上的是……”
  “是傀,也就是羽衣女子的魂魄,借了你的阳气出洞,已经走了。不要怕,它没有伤害你。还有,刚刚是我把你揍晕的。”朝蘅一边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干爽外套盖在浑身湿透的张起灵身上,一边说。
  她不想让吴邪知道揍他的人是张起灵。这两个人以后会是关系亲密的兄弟,她不能让张起灵的形象有丝毫损伤。
  吴邪明显的被噎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笑了笑。
  朝蘅也没再说话,只是把另一件干透的外套递给他。
  吴三省看了他们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
  “前面快到村子了,好像还有电灯。”潘子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小船的前行,灯光点点的小村落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终于要进村子了。
  

  ☆、暂时休整

  一行人上了渡头,结果吓跑了村里的一个小孩子。
  回想起那声嘹亮的鬼啊,朝蘅就满脸黑线。要是她这样的容貌是鬼,那其他的姑娘还不得哭死在墙角?她当年可是被称作淘沙玉修罗的,修罗一族女子样貌均是世间绝艳,她既然能被冠以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她的容颜有多美。
  大奎醒了之后被吴三省一顿胖揍,潘子也趁机补了几脚,朝蘅因为忙着照看还没醒的张起灵就没凑热闹,偷偷用小石子瞄准大奎扔了几枚。
  “还用我帮忙把他扶到牛车上吗?”吴邪看着朝蘅,好心问。朝蘅其实已经挺高挑了,但是和张起灵一比还是显得娇小很多,他实在是无法看着她自己一个人把昏迷的青年扶过去。虽然他知道她并不像外表那样柔弱。
  朝蘅摇摇头,露出一个轻轻浅浅饱含善意的笑容。
  她家的男人她来就好了,要是再麻烦别人也说不过去。
  不过嘛,大概是练习缩骨的原因,这家伙身体很软,手感倒是不错。
  在把自家老公搬到车子上之后,朝蘅俯下身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在其他人揶揄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心不跳,揽着张起灵一本正经,仿佛刚才那个偷亲的人不是她。
  被过路人无情地嘲笑之后,吴三省带着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村里的招待所。外表看着跟鬼屋似的,但是招待所里面还不错,水电全通,铺盖很干净。站在接待处登记时,吴三省回头看了一眼搀扶着张起灵的朝蘅,目光略有深意。
  “我们要一张铺就好。”朝蘅会意,立刻开口。
  吴三省点点头,在登记簿上迅速填好他们的简单资料。
  “阿蘅,我先去屋里洗洗,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就在你们隔壁的房间。”吴邪笑了笑,打开门进屋。
  朝蘅垂眸,搀扶着张起灵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失血过多,张起灵一直没醒,脸色也有点苍白。好在他呼吸平稳心跳有力,朝蘅也就取消了给他喂血的打算。可是一冷静下来,问题就来了,他们刚从尸洞出来,身上臭得跟轰炸完公厕似的,她完全可以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可是这货自己没法洗澡。
  也不能让他就这样躺着,反正都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了,朝蘅心一横,决定先帮他洗澡。
  即使已经对张起灵十分熟悉,可是在给他洗澡的过程中,她还是红了脸。好不容易把洗的干干净净的张起灵扶到铺上,她抹了抹脸上的水,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澡。可是,当她关上卫生间的门的那一刻,原本应该昏迷的张起灵却睁开了眼,目光清明,完全不像是昏迷了很久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柔软干净的睡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他的阿蘅居然被骗了过去,他其实在进招待所的时候就醒了,可是为了能享受到她的照顾,他很明智地选择了继续装晕。她小脸红红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笨拙但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一只想要照顾生病主人的猫。
  看来失血过多也是有福利的。
  他慢慢做起来,靠在墙上看着卫生间的门。
  不下斗时,朝蘅有轻微的洁癖,她来来回回洗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满足地擦着半干的长发出来。看到明显在等她的青年时,她微微一怔,原本因为雾气的熏染而粉红的脸颊瞬间变成了艳丽的绯红色。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害羞归害羞,她还是很关心他的健康的,直接几步跳到床边坐下。
  “没事。”依旧是低沉优雅的声线,好听得让人迷醉。
  张起灵伸手摸摸她的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没事就好。”朝蘅本能地用脸颊去蹭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神色乖巧满足,“话说那羽衣女子居然叫我麒麟大人诶,感觉你的名字更像是麒麟。”
  “你和它接触了?”张起灵挑眉,伸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
  朝蘅点点头。
  “它没有害人的意思,只是想离开尸洞。于是我就让它跟着出来了。”她仰起脸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微微叹息,“它也不易,我就心软了一次。”
  “注意安全。”张起灵没有批评她,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如同在给猫顺毛一般,动作温和随意。
  他的精神还不是太好,眼神中掩盖不了虚弱。
  朝蘅在他怀里坐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等到他们两个腻歪够了,楼下的同伙们早就点了炒菜开吃。看到他们两个,吴邪眼神一亮,把一盘子热气腾腾的炒猪肝推到张起灵面前。
  朝蘅一看就笑了。
  也只有她,才能发现张起灵细微的不自然。看来他也对那尸洞有点阴影,如今再吃那猪肝,也真是一大挑战。从那洞里出来,谁都不想在这几天里吃荤腥,可是谁让她家小张失血过多呢,他是不吃也得吃。
  张起灵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饭。
  朝蘅胃口不好,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青菜和米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听着其他人说话。
  然而,听到那年轻的服务员说出他们的身份时,朝蘅目光一冷。下意识的,她就抽出一根薄到半透明的锋利竹签。然而,和她坐在一起的张起灵却暗中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先别冲动。
  果然,那个服务员只是见得淘沙者多了,才误打误撞猜出他们的身份。
  朝蘅垂眸,右手一翻竹签消失。
  接着,塌方的地方挖出几百个人头的消息如同一枚惊雷,在几个人之间炸开。
  神仙墓,战国鼎,百十个人头祭品,实在太有趣了。
  朝蘅摸着下巴,眼神中多了一分炽热。这次她真的会找到鬼玺吗?据说那鬼玺就是战国时期鲁国诸侯王的东西呢,正巧这个墓的主人也是战国的,难道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上苍要让她进墓取宝么……
  总之,这神仙墓,她张朝蘅下定了!
  晚上回房之后,张起灵半卧在铺上,两条长腿随意搭在一起,一副懒懒的样子。朝蘅跪坐在柔软的被子上,微微弯腰,轻轻地给他揉腿。
  “起灵,你觉得那个墓价值怎么样?”她忽然问。
  张起灵睁开眼,纯黑的深邃凤眼凝视着她,不复以往的淡漠。
  “价值很大。我们可能会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他思考了一会儿,慢慢说。
  朝蘅只是笑笑,继续给他揉腿。
  她可真是期待着明天的行动啊。
  

  ☆、进山之行

  第二天一大早,朝蘅就醒了。她看看身边依然沉睡的张起灵,悄悄出了房间。
  大厅的一处角落里,吴三省正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似乎早就等在那里。
  “朝蘅,你经验丰富,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我们要下的斗很有可能凶险异常,你说我这次带着小邪来,到底是对是错?他和我们不一样,他一点经验都没有。”他喝了一口豆浆,饱经风霜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担忧的神色。
  朝蘅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一根油条慢慢嚼。
  “这次可以带着小邪下去看看,让他看看我们所在的最真实的世界。地下的活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她微微皱眉,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又迅速移开,“我和我家那口子都在,小邪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还是说,你在害怕?”她忽然露出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锐利,充满侵略性,“你在想你和陈文锦的事情,还是你家上一辈你老爹的几个兄弟的惨剧?”
  “够了,朝蘅!”吴三省皱眉,放下杯子。
  即使被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心中最痛苦的伤疤,但是他依旧不敢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有任何不敬。他只能用低喝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无法有任何的强硬。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过度的保护反而不是好事。”朝蘅懒洋洋地嚼着油条,双腿优雅地叠起来,“如果你因为这两件事而决心保护小邪,那么,你的牺牲,上一辈人的努力,我们的期望,就全没了意义。”
  吴三省没再说话。
  很快同伴们陆陆续续地到齐,大家匆匆吃了早餐,带了些干粮就出发了。
  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之后,六个人来到了服务员所说的塌方的地方。打发走领路的小孩,吴三省一行人迅速翻过陡坡,进入后面的峡谷。抬眼望去,远处是一片浓郁的森林。
  峡谷里面,有一个老头子在打水。吴邪定睛一看,立刻脸就绿了。
  “这不是那个把我们坑惨了的那个老头子吗?”
  “确实是。”吴三省点点头,“潘子,拿枪,别让那老头子跑了。”
  那老头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他们,吓得一下子掉进山溪里,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就跑,狼狈的模样特别好笑。潘子也笑骂一声,对着老头子前脚的沙地打了一枪,老头子灵活地往后跑,结果潘子愣是对着他的脚印连开三枪,逼得那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听着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朝蘅只是微微挑眉,拉着张起灵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后面。
  “起灵,你觉得这老头的话是真的吗?”她蹲下来揪了一把草叶子,放在鼻子下仔细嗅了嗅,脸色微微变化,“啧,这里的植物似乎有种特别的味道,你闻闻。”
  说着,她把那团草叶子塞到张起灵手里。
  “很奇怪。”张起灵闻了闻,微微皱眉。
  朝蘅点点头。
  “这里的植物不像是平常的那样。”她其实也说不出原因来,但是草叶子的味道很奇怪,没有应该有的清香和青草的气味,反而有种淡淡的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生长在尸体周围的植物,但是味道却很淡,如果她不是麒麟血的话根本感觉不出来。
  “就像是用尸体做养料生长的植物,但是气味却十分稀薄,不太像。”张起灵把草叶子随手一扔,用衣服擦了擦手。
  “只能说附近有埋藏的尸体。”朝蘅耸耸肩。
  说完她就有些脸颊发烫。确实,有墓必有尸,她这句话说得跟没说一样,感觉很没水准。
  张起灵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走吧。”朝蘅红着脸拽起他,朝着大部队方向走去。
  结果刚过去,他们就听见了老头子对那伙进山人的描述。
  “张牙舞爪的树枝上挂满死人的大树?”朝蘅微微惊诧,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张起灵,“这个地方不会是还有一株妖冥齿木吧?那玩意儿不是专挑阴湿之地生长吗?”
  “放心,不是齿木。”张起灵低头看了她一眼。
  “是吗好可惜,本来想着再剥一次齿木皮呢,那玩意儿可是好东西。用来做软甲挺好的。”朝蘅摇摇头,一脸惋惜的神色,“当初我不知道另一种处理方法,那一大块树皮直接就缩小成手掌大小,真是暴殄天物。”
  张起灵:“……”看起来他白担心了。
  吴三省和潘子把那老头子绑了起来,跟着他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一开始几个人还能聊几句,但是越往深处走,就越寂静,也没人再说话,大家看着满眼的绿色发呆,甚至有的人都感到困倦。
  忽然,老头子不走了,望着某处直哆嗦。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潘子大喝一声。
  老头子看着旁边的树丛,声音都发抖了:“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也不困了,在草丛边上围成一圈。
  那翠绿的青草中,赫然躺着一只手机,手机的外壳上沾了深红色的已经干透的血。
  “看来不止我们这一批,肯定还有其他人来过。”吴邪说。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能去找他们,赶路要紧。”吴三省摆摆手,“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到达不了要去的地方了。”
  “两星期前有十几个人来了,现在还没出来,这地方凶险着呢,几位爷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头子嘿嘿笑着,昏花的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朝蘅上前一步,轻轻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老头子无法控制地退后一步,再也不敢抬头。
  “我们可以走了。带路。”朝蘅收回目光,重新站到张起灵身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大概是威慑起了作用,下午四点不到,众人就到了目的地。
  十几只几乎完好的军用帐篷静静地埋在落叶之中,营地空无一人,静的出奇。
  “里面很干净,也很干燥,没有人,但是有很多生活用品。”潘子钻进帐篷又钻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罐头。
  于是吴三省生起一堆火,让吴邪和潘子把搜刮来的食物放在一起煮了一大锅。
  闻着那股奇怪的食物气息,朝蘅嫌弃地远离了大锅,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饼子啃了几口。她看了看也没怎么吃的吴邪,略加思索后分了两个饼子给他。于是他们两个一边啃饼子,一边听着吴三省几个人说话。
  张起灵看了朝蘅一眼,端起小碗喝了一口汤,指着地图上画着狐狸怪脸的地方道:“我们现在肯定是在这里。”
  “我们所处的地方下面是祭祀台,随葬的祭祀应该就在下面。”
  朝蘅微微挑眉,三下两下啃净手里的饼子,凑到他身边看那地图。
  吴三省蹲到地上,抓了一把土闻了闻,摇摇头。
  “太深了,需要下铲。”他说。
  锤子击打钢棍的节奏声响了十三下便停止了。铲子一节一节被提上来,大奎卸下铲头,走到火堆旁给大家看带上来的墓土,结果吴三省和吴邪的脸瞬间就白了,张起灵也轻轻地啊了一声。
  瞧着他们的反应,朝蘅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一眼。
  那土仿佛浸透了血,正滴答着鲜血一样的猩红液体。

  ☆、古墓

  吴三省和他的伙计忙着给古墓定位、打盗洞,干的热火朝天。吴邪、朝蘅和张起灵三个大闲人就蹲在一边看着他们越挖越深,最后再也见不到人影,只剩下黝黑深邃的洞口。
  “怎么,感觉不对劲儿?”朝蘅用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的吴邪说。
  “照理说,一般的战国古墓都是没有地宫的,可是照三叔画的图看,这下面明显有地宫,而且还是砖顶,真是太不寻常了。”吴邪皱着眉,若有所思。
  “如果墓主是某位身份极其特殊的人呢?”朝蘅忽然笑了,“既然这一路怪事儿多多,那么下面有地宫就不算是反常了吧。小邪,来淘沙,你会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多么奇特,多么危险,也多么神秘。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
  “我们?阿蘅也是……和三叔一样的手艺人?”吴邪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几个关键词,立刻睁大了眼睛,仿佛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从14岁那年见到这个永远不会老的女孩子的时候开始,直到现在,他就只是知道她是爷爷的至交好友,却不知道她原来也是道上的人。仔细一想也是如此,能和他们家保持多年联系的,也只有买家和同行了。她不是买家,是同行。只不过他从来没把这个总是温和有礼的女孩和漆黑森冷的地下世界联系起来过。
  “当然是。”朝蘅笑眯眯地点头。
  看着这个小孩子一惊一乍的样子,她的心情居然格外的好呢。真是太可爱了,初出茅庐,心里想的东西藏都藏不住,都表现在眼神里了。
  吴邪默默地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看你三叔的工作快完成了,准备准备一起下去看看。”朝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揶,终于可以下地了!”
  话说她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也不知道这次下去会不会受伤。
  张起灵只是安静地盯着盗洞,深邃的凤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
  紧接着,下面传来一声“搞定”。
  朝蘅看了看吴邪,微微勾唇,第一个翻身下了盗洞。
  下面已经清理好了,大奎拿着铲子站在一面砖墙边上,正想用手敲砖墙。
  “什么都别碰。”张起灵忽然按住他的手,眼神极其锐利,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这里面有防盗夹层,搬的时候只能往外拿,不能往里推,更不能砸。”朝蘅抢先一步上前,伸出手在砖墙上来回摸了摸,对着张起灵嫣然一笑,“起灵,我说的对不对?”
  张起灵点点头。
  他松开大奎,走到朝蘅身边,也伸手在那砖墙上摸了摸,最后猛地一发力,把一块砖硬生生抽了出来。随后,他指了指砖的后面。
  砖的后面,是一面暗红色的蜡墙。
  “这……是什么……”吴三省搓了搓胳膊,后退一步。
  “炼丹用的强酸,如果贸然打破,泼到身上马上会被烧的连皮都没有。”张起灵眯起眼, “大奎,挖一个深5米的直井。”
  大奎看了看吴三省,接到吴三省的眼神后立刻开铲子挖地。
  张起灵从包里取出塑料管和注射针头,连接好后把一端放进深坑。潘子在一边把针头烧红,再由张起灵把针头送进蜡墙里,立刻就有红色的酸液顺着管子流进坑里。很快暗红色的蜡墙变成了白色,里面的强酸应该是流光了。
  “行了。”张起灵把塑料管扔进深坑中,撮了撮手。
  “这次一定要跟着大部队行动,不准私自去做事情。”朝蘅忽然握住他的手,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漂亮得如同夏日波光粼粼的银河。
  少有的,张起灵柔和了表情,反握住她的手。
  砖头迅速被搬开,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洞。
  整块整块的石板呈现八卦形排列,青黑色的光滑表面刻着清晰的古文字。墓穴四周是八座熄灭的长明灯,中央则放置了一只四足方鼎,鼎上方的墓室顶上刻着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侧,正对着众人的地方放置着一口石棺,后面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道。
  朝蘅怔了怔,自己一个人站在洞口。
  在其他人眼中,墓室里面空荡寂静,而在她眼中,却是另外一副模样。空地上、方鼎里都挤满了衣着古朴的人,或者说是死亡已久的灵体。它们脸色苍白透明,一动不动地待在自己站的地方,五感全然封闭,似乎已经停滞千年。
  “不用担心,那些只是执念,伤不得人。”黑金耳钉传来孤月的声音。
  朝蘅抿了抿唇,终于跟着众人进入墓室。
  吴邪点了几个火折子扔进长明灯里,立刻墓室便亮了起来。
  奇怪的是,点起长明灯之后朝蘅就再也看不到那些苍白木讷的灵体了。她吸吸鼻子,围着一座长明灯来回转了一圈,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得作罢。只不过虽然她看不见那些灵体了,但是阴森的气息和冷风还是可以感觉到的,比如,她跟着张起灵走动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周围一阵冷一阵热。
  队友很重要,因为他们会在紧要时刻给你帮助,也会在不经意间把你拉下水。
  朝蘅回头,正好看到潘子站在那四足方鼎中,兴高采烈地搜刮陪葬品,不,应该是祭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腿上发力,借助旁边的一座长明灯一跃而上,在空中灵活翻身落在方鼎的边上。
  “别乱动!”她低喝一声,目光锐利。一手揪住潘子的衣服后领,她居然轻轻松松地把他从鼎里面拎了出来,跳下方鼎后又抬手狠狠揍了他一拳。
  潘子似乎被揍傻了,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是祭祀用的祭器,你进去是要当祭品吗?!”吴三省舒了口气,笑骂道。
  “下次注意,不要随便进鼎。”朝蘅看了看不远处有轻微松动的棺材,微微皱眉。还好她动作快,没有把石棺里的那家伙惹怒,至于如何安抚它,就是张起灵的活了。即使他忘了很多东西,但是张家世代相传的墓语可不会忘。
  随着咯咯声在阴森寂静的墓室中响起,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大奎腿一软直接坐地,吴邪和吴三省叔侄俩好歹站住脚,静静地看着张起灵与石棺里的家伙对话,潘子低着头站着,手掌握成拳头,微微发抖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
  朝蘅双手抱着胳膊,懒懒的倚在长明灯上看着这一切,目光明明暗暗。
  听着熟悉的墓语,那些泛黄的悠长的岁月忽然就扑面而来,她仿佛被汹涌的旧时光吞没。那些清脆的笑声、嬉闹声,以及长辈们威严的训斥、小辈们活泼的玩乐声,都那么清晰,那么鲜活生动,仿佛发生在昨天。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过了百十个春秋,昔日的老友、亲属和许多个与她有过交情的人,都被历史的黄沙埋在地下,除了张起灵,她失去了很多人。自从张海欣选择假死脱离家族后,她几乎没有再见她几次,留在记忆中的,只有那个俏丽明艳宛如火焰般的女孩。她真的很想念她,可是她却没有等到她去见她最后一面,就随着张启山而去。
  朝蘅沉浸在回忆中,全然没有发觉其他几个人的动作。
  等到一只温热的手轻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时,她才回过神来,看到面无表情的张起灵后微微一笑。
  “对不起,我走神了。看来你已经处理好了,那么我们走吧。”
  张起灵垂眸,拉起她就往石棺后面的通道里走。
  通道是向下倾斜的,墓道两边刻着铭文,还有一些石刻。半个小时的时间六个人走完了墓道的一半,此时地道开始向上,一个盗洞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盗墓者最忌讳别人捷足先登,看到那个盗洞,不仅是吴三省,朝蘅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诸位读者,我最近要准备大学的东西,所以不能日更了……不过,我会努力的,反正我永远不会把这篇文坑掉。大家的评论是我前进的动力,为了看文的你们,我也会老老实实写完的,当然还有张起灵家的包子番外,哈哈!

  ☆、番外篇·张家琐事记1

  番外篇?张家琐事记
  从青铜门回来之后,张起灵和朝蘅在杭州定居。胖子据说一直没搞定云彩,只好留在广西巴乃继续自己的追妻事业。吴邪顺利经营着吴家的所有盘口,由于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淘沙者,现在他也不怎么想着洗白,于是乎时不时带着伙计下斗干一票。阿宁已经跟着他见了家长,两个年轻人现在窝在一套房子里,不久前领了证,真正成了一家人。
  秋日的阳光暖暖的,没有夏日的酷烈和冬日的薄弱,柔和得让人昏昏欲睡。
  朝蘅懒洋洋地躺在自家小院中,身上盖了一张薄薄的米色毯子。
  冬允和冬染化了原形趴在一旁,一黑一白的两大只亲密地靠在一起,享受着柔和的日光浴。
  “喂,阿蘅,你似乎最近变得懒了,睡觉的时间比原先多了一倍。”孤月盘腿坐在树干上,低下头看着树下的女孩子,虽然语气恶劣,但是目光中还是有几分温柔的色彩。他陪着朝蘅时间最长,心思也最细,自然能发现她细小的变化。
  “是吗?我最近也感觉自己容易疲劳,怎么也睡不够。”朝蘅动了动,笑眯眯地睁开眼睛,“孤月,难道我生病了?”
  “你骗鬼啊,谁生病你都不会生病。”孤月哼了一声。
  从青铜门回来后他专门看了看她和张起灵的身体状况,确定他们一如既往地活蹦乱跳。如今更是好吃好喝的养着,要是生病了那才怪。张家人个个生命力强堪比蟑螂,这两个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要说这么容易生病谁会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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