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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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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多久没有被当成小孩子了呢?家里的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工具培养,连二爷爷也让他尽早担起大任,只有霍家的小秀秀把他当做哥哥来看待。朝蘅真是个有趣的人,她似乎和其他人处理事情的方法截然不同,或许也正是如此,才会被认为是照顾这些小辈们的最佳人选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真的是要开始剧情了啊亲,一定要相信我!

  ☆、瓜子庙临行前

  “过几天小邪会跟着我下斗,你来吗?”
  “当然,我会赶到,等着我。”
  漆黑如墨的沉沉夜色中,蜿蜒如长蛇的盘山公路朝着黑暗尽头无限延伸。周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唯有细微的发动机的声音慢慢清晰。没有人知道这辆摩托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晓它到何处去,让人惊讶的是,浓郁的黑暗之中,没有灯光,没有探照灯,这辆摩托依旧平稳而快速地行驶着。
  伏在摩托上的人身形修长纤细,可以清楚得看出是个女孩子。她戴着头盔,然而挡风玻璃下她的眼睛里金色细光流转,在黑夜中格外妖异。她就像她的木托一样神秘而危险,从黑夜中突然出现,又将会突然消失。她专注地看着前方,身子微微弓起,如同混合了优美与力量的猎豹,带着强大的爆发力。
  朝蘅在接到吴三省的电话时,还在某山区参加清缴兔子的活动。知道吴家小三爷即将参加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倒斗,她立刻推了手中的所有活从山区急速赶往杭州。知道吴邪主动要求下斗之后,她心里居然有了一种自家孩子终于长大的奇怪欣慰……
  “主人,我们后方一百米外有人正在跟着我们。”她的耳边忽然传来冬染的声音。
  “多少人?”朝蘅不慌不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十个人,组成车队。目前和我们保持同一时速。主人,需要我去干掉他们吗?”冬染的声音很冷静。
  “不需要。”朝蘅皱了皱眉,“目前我还不想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她微微弯腰,空出一只手去够脚蹬旁边的一块钢板。只听轻微一声响动,钢板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四把飞刀。这些飞刀用青竹削制而成,薄如蝉翼方便投掷,在她手中完全可以发挥出扎破轮胎的作用。这辆摩托经过特殊工艺被改造成了一件大杀器,不仅耐磨耐碰,而且还耐腐蚀,藏了各种刀具武器。如今真正方便了她阻碍跟踪。
  她向来是行动派,当即回头,锁定了最前方的四辆车。
  听着后面传来的爆炸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朝蘅勾唇,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呵,想逮到她,还难着呢。
  中国杭州,西泠印社。
  吴邪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古文字拓本。明明东西都已经买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叔竟然又把出发日期往后推迟了两天,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他无聊得很,满心都是脑补如何下斗如何冒险,压根没细想这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嗨,小邪,好久不见。”
  一辆拉风的黑色金边摩托停在他身边,摩托的主人摘下头盔,露出熟悉的温和的笑容。
  “阿蘅?!”吴邪又惊又喜,终于明白三叔说的惊喜是什么了。确实是惊喜,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个亲切的姐姐了。
  “我似乎迟到了。”朝蘅把摩托停在店外的空地上,走到他身边一起坐下。
  “没关系,如果要等的人是阿蘅的话绝对没事。”吴邪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吴三省的速度确实很快,吴邪刚刚见到朝蘅,只过了十分钟,吴三省就赶过来了。
  “既然你来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吴三省站在他们面前,锐利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他已到中年,小侄子也从小孩子变成大人,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孩倒是多年未变。不管如何,这两个人都是和他关系最近的,单凭这一点,他就觉得信心满满。
  吴邪进店整理行装。
  “这边怎么样?”朝蘅压低了声音。
  吴三省摇摇头。
  “说实话不怎么安定,自从老爷子过世,下面的盘口就开始蠢蠢欲动,要不是我强力镇压,或许现在的吴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朝蘅难得犹豫了几秒。说实话她知道这几年汪家人很活跃,可是没想到汪家居然还想到用小势力渗透到老九门,看来这几年吴三省过得不是很轻松,从他的眼神里面她居然看到了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深沉。
  “目前不用,以后我如果用得着一定会告诉你。”吴三省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后眯起眼。
  朝蘅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其实她这次回来真的只是想观摩一下小三爷的第一次下斗,结果老天送了她一个大惊喜。真的是大惊喜,她跟着吴家叔侄俩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居然见到了十几年未见的那个人。
  依旧是熟悉的黑色卫衣,高高瘦瘦的俊美青年背着一把缠着白布的刀倚在柱子上,淡漠的黑眸望着远方,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明明站在热闹的地方,可是他硬是给人一种我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人心里有点酸楚。
  看到他之后,朝蘅忽然猛地一停,再也走不动一步。
  她幻想过无数次相遇,可是,现在真的遇见了,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大堆话涌到嘴边却又消失,她的心里只有遇见的喜悦和激动。她想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想问你到底有没有想起过我,想问你受苦了吗,可是却说不出来。
  “阿蘅?你怎么了?”吴邪发现她的异样,也停下步子。
  “我没事。”朝蘅努力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感。话说为啥有种小别胜新婚的赶脚……
  听到熟悉的那两个字,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张起灵忽然抬头。
  阿蘅。阿蘅。阿蘅。
  他慢慢扫视一圈,终于将注意力锁定在吴三省身边的那个人身上。
  确实是她。那双清澈的紫灰色眼眸也在看着他,眼中是令他无法拒绝的温柔和思念。
  张朝蘅。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三个仿佛刻在他心里的字,目光一点都移不开。这个女孩子就是一块磁铁,每次见到她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还会因为她的注意而心生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见她急匆匆地过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浓浓的喜悦。
  是吴三省邀请的。张起灵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吴家老三和一脸惊讶的陌生小青年,又低下头注视自家的妹子。他只是闲得无聊才接受邀请一起下斗,没想到居然会看到她。这就是缘分么……
  “真是的,还是不爱说话。”朝蘅撇撇嘴,眼睛亮晶晶的,“记起我来了?”
  要不然这家伙绝对不会用那么热烈的眼神看她。
  张起灵摇头。
  下一秒,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狠狠地抱紧她。
  “……只记得你。”他闷闷地开口。
  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我还记得你的样子。记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堪比生命的存在。
  朝蘅一怔,很快眼圈就红了。她知道这家伙不会说谎,也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她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跟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他了。以前她因为各种原因总是和他分开,现在她真的不想再这样了……
  “以后不准再随意失踪!我们要一起行动!”她倚在张起灵的肩膀上,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虽然说在大家面前秀恩爱是一种很被鄙视的行为,但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抓住张起灵的行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张起灵松开她,轻轻地摸摸她的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他只是觉得似乎她以前就经常这样摸他的头,于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而且,手感还不错。
  被顺毛的朝蘅低着头,很听话地被张起灵牵着手。
  目睹这一切的吴邪神色僵硬地看着身边淡定的吴三省,不知道该说什么。
  “忘了告诉你,那个小子是她对象,已经结婚了的。”吴三省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有隐隐的得意。哼哼哼叫你爹当初那样打击我,现在轮到你了小子。
  “三叔你就是故意的……”吴邪默默地吐槽。
  话说那个人真的适合阿蘅么?一个面瘫冰山闷油瓶,一个温和美艳大姐姐,怎么看怎么微妙。不过,看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还是挺美好的……卧槽,这种见姐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行了走吧,路上再秀恩爱。”吴三省嘴角抽搐。
  尼玛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啊喂!要不是当初……他现在早就老婆孩子都在了。单身汉子伤不起啊啊啊!!
  很快,一行六个人坐上了开往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一惊一乍进尸洞

  山东临沂。
  吴邪和吴三省拿着地图询问上面的古地名,结果一连问了七八个人都没有线索。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聚集在风景区的一处歇息点消磨时间。
  “进山。”朝蘅忽然说。总是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待着也不是办法,这样一番努力下来,她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地方在大山深处,及早进山可以避免信息泄露。她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具体是劫财还是什么的她不清楚。
  张起灵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
  “……好,进山。”吴三省终于点头。
  从土巴士到土摩托,再到原汁原味的牛车,颠簸了数十里地的一行人终于带着蚊香眼摇摇晃晃地再次着了地。眼前是望不见头的广阔丘陵,荒凉,单调,没有一丝现代化的痕迹。赶牛车的老头带着他们往一斜坡的下面奔去,慢慢下到山谷里去。
  真正下去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碧绿山溪,水面宽阔,但是不知深浅。溪边除了可供众人站立的一块平坦山岩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高耸的峭壁,上面树冠枝叶繁茂,遮天蔽日,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使得山谷里的温度又降了些。
  朝蘅找了一处紧靠着溪水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吴三省和老头子交涉。
  老实待着,不多话,不多心,这才是一个职业盗墓人的良好品质。即使组织者是和她关系很近的吴三省,她还是完好保留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她只是来保护吴家小三爷的,至于其他事情,她不会参与,也没兴趣参与。
  张起灵在她身边紧挨着坐下。
  其实内心深处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只要感觉到她的气息就可以心满意足。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他是失忆还是恢复记忆,只要能靠近她,他都会感到一种迷茫消散的感觉。
  “二十年前在西沙的时候,你说过,等你回来就和我一起去补一个结婚证,这次干完活后,我们就去吧。你已经失约了二十年,我现在可不会再让你失约。”朝蘅扭头看着他几乎完美的侧脸,目光清冽如冰,但是并不凌厉,冰面下隐隐有温柔流动。
  张起灵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慢慢染上一层暖色。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她也知道,他是同意的。这就是羁绊,专属他们两个的双生羁绊。
  朝蘅微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很少笑,因为她很懒,觉得多余的面部表情会造成机体的隐藏疲劳。可是,如果她真的想要笑的话,那张冰雪般的脸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效果来,她的真心笑容,漂亮得像一朵刚刚绽放的雪莲花。那样的光华,美丽但不俗气,带着隐约的傲气,不像一般女孩的柔美。
  张起灵心中一动,悄悄握住她的手。
  “阿蘅,船工来了!”吴邪喊了一声。
  朝蘅看了看两人紧紧握着的手,和张起灵一起站起来朝着大部队走去。
  洞窟很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除了几个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就只剩下潺潺水声。朝蘅悠闲地倚在张起灵身上,充分发挥强大的夜视力将进洞后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也看到了一些影响心情的东西,比如……那个人高马大一身横肉却哆哆嗦嗦吓得一脸怂样的汉子大奎。
  你妹的老子都不怕你一大男人怕个啥子。朝蘅默默吐槽,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洞壁。
  这里的盗洞太密集了,若是船工和老头子会借着盗洞溜走,只剩下他们这些身上没尸气的鲜肉在这鬼洞里那可就糟了。她不是没看见那两人眼里的狠辣和贪婪。当然有孤月在她和张起灵安全得很,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
  “阿蘅你在想什么?”吴邪的声音很低很细微,正好可以让距离他很近的朝蘅听到。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是不太舒服,感觉后背发毛。
  “出去之后晚餐吃什么。”朝蘅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可惜在黑暗中除了张起灵没人能看清。
  “……”
  吴邪嘴角抽搐,果断地放弃了和她说话的想法。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克服恐惧什么的,没想到她居然还在想着晚餐吃什么,在这个阴森的山洞里能有好食欲吗口胡!
  可是,他心里的恐惧和不舒服的感觉却慢慢减弱。
  “嘘,听!有人说话!”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忽然摆手,轻声说。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非常空灵,经过洞的回声处理,感觉很是奇妙,但是仔细听却又听不懂。
  等等,船工和老头子呢?!
  “不对,船工和老头跑了!”吴邪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拽住身边的人,手指不断用力。
  “先松开我,小邪。别紧张。”朝蘅的声音中多了一分无奈的笑意。
  “对不起阿蘅!”吴邪闪电般松手,黑暗中闹了个大红脸。
  朝蘅刚想调侃几句,忽然被用力一拉,直接撞进身边某人的怀里。她揉揉鼻尖,发现自己的腰被紧扣住之后很乖的不再动弹。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吃醋了,不过,居然连一个小孩子的醋都吃,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家男人的霸道呢还是该吐槽这货行为幼稚。
  “别害怕。”黑暗中,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魔力,沉稳而悠然。
  朝蘅眯起眼睛,勾起唇角。
  另一边,吴三省已经和他带的两个伙计展开了无营养对话。
  吴邪叹息,第一次感觉自己选择跟着阿蘅是正确的,虽然听着三叔的对话他也很想吐槽……
  小船忽然抖了一下。
  潘子拿起灯一照,瞬间所有人沉默下来。灯光下的水中,巨大的黑影快速游过。
  “那……是什么?”即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朝蘅,看到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后也脸色发白。确实,只要是个人,在这样狭窄的水洞中看到体积那么庞大的黑影,脑子不抽才怪。可是奇怪的是她看到的是一个大黑影,然而听到的却是数以万计的细小嘈杂的声音。
  张起灵没有动,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怎么害怕。
  “三爷,我们是往前走还是回去?”潘子问。
  吴三省扭头看向一直淡然沉默的张起灵。
  只见那懒懒散散面无表情的青年低下头,目光落在船边的水面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找了一会儿,忽然目光一凛,单手从水中夹出来一只黑乎乎的虫子。
  “不用慌,刚才是这东西。”他随手把虫子往甲板上一扔,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水。
  “这不是龙虱吗!这么说刚才一大团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过去?”吴邪仔细看了看那只小虫子,不由得一愣。
  张起灵轻轻点头。
  忽然,大奎一脚把虫子踩了个稀巴烂。
  吴三省脸色一变,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大奎的头,弯下腰捡起虫子的一条断腿嗅了嗅,道:“这不是龙虱,是尸蹩!”
  此名一出,大家都有点呆。
  “尸蹩是食腐动物,有它在的地方尸体会特别多,尸体越多它个头就越大。”朝蘅皱眉,看着年轻一辈迷茫的样子还是解释了一番。
  看这个头,可能过一会儿还有更大的,要是遇见那些超大的尸蹩可就酸爽了。
  “看样子上游有一块积尸地,面积还不小。”吴三省脸色凝重,“注意着点儿!”
  “这东西咬人不?”大奎怯怯地问。
  “正常个头是不咬人的,但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吴三省有点纳闷儿,“这东西一般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随便游动,现在怎么一大群还一起迁移呢?”
  “生物有躲避强者的本能,既然它们会一大群,可能前面出现了超大型尸蹩,或者其他生物。”朝蘅摸了摸耳钉,露出没有感情的笑容。
  “可能和之前听到的声音有关系。”张起灵说。
  “总之,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们一样。”他看向洞窟深处,皱起修长的眉。
  “不管怎么样,既然那船工和老头带我们进来,也就做好了不让我们出去的打算。我们不可能再原路退回,只能继续往前。”朝蘅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却异常坚定,听不出丝毫恐惧与忧虑。
  吴三省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确实,进了这个洞,他们就没有退路。
  

  ☆、苦命的尸蹩

  一时间竟无人反驳,或许是见到诸多怪异现象被吓到,或许是朝蘅说话的语气太坚决,在场的人都默默地看着她,没有人表示反对。在他们心里,这个一直安安静静老实待着的女孩此时就像是团队里最重要的支撑,仿佛有她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连身为组织者的吴三省,也沉默着望着前方。
  小船再次晃悠悠地前进,只不过众人的心情却不同了。
  “等等,那个声音又来了!”吴邪低呼一声。
  确实,那声音似乎近了许多,好像无数小鬼窃窃私语,让人极端地不舒服,甚至听久了会不自觉地迷失在这幽幽的怪异中。
  “我没事,等会儿你如果想把他们踹到水里就不要带上我了。”朝蘅凑近张起灵耳边说。
  张起灵失忆了但是她没有,这种熟悉的声音和之前在家族听到的差不多,她可以判定声音的源头是青铜铃。张家从古至今收集了数百个青铜铃,每个铃铛发出的声音不尽相同,但是都具有致幻的效果。她随身携带的青铜铃可以抵御其他铃铛的声音影响,这也就是她听到声音后始终神智清明的原因。
  张起灵点点头,随后一脚一个把其他人踹进水里。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跳进水里。
  这下子只剩朝蘅一个人坐在船上,淡淡地看着他们在水里挣扎。
  忽然,她偏了偏头,眼神一变。就在不远处,盗洞中倒挂着半个人,正好是那神秘逃脱的船工,只不过他此时脸上全是血,眼睛无神,看样子是死了。但是,她还是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杀死了这对尸洞最熟悉的船工。照理说,身上尸气最重的人不该被洞中的生物攻击才对。
  下一刻,朝蘅愣了。
  吴邪忽然浮出水面,正好和那死了的船工面对面。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吴邪变脸,忘了该做些什么。
  潘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距离吴邪很近的地方露头,结果一只超大号尸蹩从死了的船工身上跳到了他头上,一双有力的大鳌直接卡住他的头。
  啧啧,看着就很疼啊。朝蘅没有出手,很欠揍地叠起双腿看戏。
  潘子是军人出身,左手一翻用军刀直接卸了那尸蹩的一只大鳌。尸蹩惨叫着被他一把拍飞,很不巧地啪的一声砸在吴邪脸上。
  这次朝蘅终于皱眉,从右手手腕内侧绑着的布条里面抽出一把薄薄的刀柄系着银丝的小刀。
  可是还没等她出手,张起灵就冲过去一把扯出虫子脊背上的一条长长的白色条状物。那只威风凛凛的大尸蹩立刻歇菜,抽搐着被丢上甲板。
  几个人喘息着陆续上船。
  “果然……”朝蘅看着翻了个身的大尸蹩,摇摇头。
  看来这次她来对了,超大号尸蹩,青铜铃铛,尸洞,样样神秘,或许她要找的鬼玺或者滴翠芙蓉会在这边。
  可惜了,那青铜铃被潘子一脚踩碎。
  见识到那奇妙的共生系统后,朝蘅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她也不理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只气息微弱的大尸蹩。她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在组织地下的实验室,那个地方的试验体也和这尸蹩一样,被人为改造。
  “阿蘅。”随着一声低低的安慰,她被熟悉的气息完完全全笼罩在其中。
  “我没事,不用担心。”她放松下来,悄悄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向主人撒娇的猫。她和张起灵成亲也得有七十多年了,彼此都很熟悉,她知道这家伙心思很细,也知道她放下姿态向他撒娇的时候他心里很舒服。回应他的关心的最好方式,就是撒娇。
  确实,她感觉自己倚着的人也放松下来。
  很好,目的达到。朝蘅倚在张起灵怀里偷笑。
  “别慌,刚才这小哥不是说了嘛,我们得靠这东西出这洞!我们把这大尸蹩放在船头,让它给我们开路。这东西吃尸体,阴气极重,是那些什么僵尸啊的克星,在尸洞,估计它们就是霸王。有它在,我们肯定能出去。”吴三省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来,我们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地,能生出这样的大虫子来。”
  说干就干,吴邪和潘子以及吓得要死的大奎从背包里拿出折叠铲,当做船篙撑着石壁就往前划。
  “起灵,搞瘫那虫子感觉怎么样?”朝蘅小声说。
  “不怎么样。”张起灵低下头看着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神色专注,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敷衍与随意。或者,换句话说,他对待朝蘅时,从未敷衍过,其他人就说不定了。
  朝蘅只是轻笑。
  “如果时间允许,我觉得可以一点一点拆了它。”她的声音很轻很温和,但是前面几个划船的人却打了个哆嗦。哈哈,从某种程度上说,用轻柔和缓的语气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的人,才是最恐怖的吧。
  张起灵只是眯了眯眼睛,抱紧了她。
  很快,前方矿灯灯光达不到的洞穴深处,出现了一团幽幽的绿色磷光。
  积尸地,终于到了。
  

  ☆、积尸地见闻

  有时候视力太好并不是好事。
  吴三省和潘子说话的时候,原本坐在船后面的朝蘅一声不吭地来到船头,眼神轻轻落在不远处的绿光上。她的表情很平淡,没有故作镇定,也没有一丝兴奋,仿佛她即将看到的只是平常事物,而不是阴森可怖的积尸地。
  “啧,这里的阴气可不是一般的重,最适合灵体修炼了。”阴森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朝蘅扭头,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红衣黑袍男人后不禁抽抽嘴角。她真的不想说什么,但是,顶着一张比艳鬼还艳丽妖异的脸飘在半空中,如果不是她胆子大,估计她早就精神失常了吧。而且这阴森森的积尸地背景真是太给力了。
  然而距离他最近的吴三省却依旧跟潘子说这话,似乎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比鬼魂还妖魅的刀魂大人。
  孤月用了隐身术,正在慢慢吸收着空气中萦绕的淡绿色丝状物。
  朝蘅也没再理他,自顾自地看着前方的那团绿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团绿光正在慢慢缩小,甚至还发出类似哭泣的尖叫声。那种非正常生物也会这样吗?她摇摇头,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冷不丁,手中冰凉的触感让她一颤。
  □□?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朝蘅就要笑出来了。他们还真以为现代的高科技对这些灵体有杀伤力?枪支弹药,还比不上道士或者天师的一张纸符。她都不知道是该说他们自信呢还是该说他们自负,既然孤月都说这儿阴气极重,那么产生的灵体绝对不是好对付的,闹不好还是恶灵怨灵。
  即使心里无尽吐槽,但是她还是对着吴三省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张起灵站到她身边,沉默的目光却隐约藏匿着温柔与信任。
  吴三省和大奎一手军刀一手折叠铲,撑着小船慢慢朝着积尸地划过去。张起灵和朝蘅站在船头,吴邪和潘子保护着他们的后背,一船人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与谨慎,朝着未知的危险进发。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选择了前行,就再也没有退路。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天然的巨大岩洞,水道两边的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根本无法分辨,但是最靠近里侧的一排排骷髅却放得很整齐,外面的则比较凌乱,特别是河滩上,什么动作都有,而且还有好多还没完全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上无一例外的覆盖着类似保鲜膜的灰色薄膜,不时有巨大的尸蹩从里面破出来,挥舞着大螯把小尸蹩砍死吞下去。
  “看哦,那边有一具水晶棺材,镶嵌在几乎垂直的洞壁半空。”孤月悠闲地坐在朝蘅身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壁,“不过嘛,棺材有两具,一具的主人还老老实实躺着,另一具嘛,好像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呢。”
  朝蘅听着他幽怨的语气,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她抬头看时,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两具奇怪的棺材。
  “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吴三省即使见多识广,此时也微微白了脸色,倒吸一口凉气。
  “往前走走,说不定就遇见了。”孤月笑得很开心,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他就是仗着吴三省听不见他说话,甚至对着吴三省做出各种搞笑动作,看得朝蘅一阵心塞。
  可是她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瞪了他一眼。
  她真是不明白,以前高贵冷艳的刀魂大人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逗比?
  不过,看到他这样,她也就大概推断出即将遇见的灵体不会很棘手,于是乎也就放心了。
  “难道是粽子?”大奎抖得跟筛子一样,脸色刷白,“三爷,这地方不该有粽子啊……”
  “你们都注意一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就放一枪!”吴三省回头狠狠瞪了大奎一眼,“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人家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大奎被训得一哆嗦,看了看朝蘅后羞愧地低下头。
  这时候河道方向一转,绕过一堆尸骨之后,大奎哇的一声直接倒在船里。
  白色羽衣垂到水面上,漆黑的及腰长发纹丝不动,女人背对着小船站在水面上,背影纤细窈窕,但是却丝毫没有引起男人们的怜惜。因为,在这种地方,穿着如此古朴而且站在水面上的,都不是正常生物。
  “停……”吴三省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大奎,快点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出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新的怕她不收。”
  说了两遍,大奎都没有动静。众人回头,却发现这厮口吐白沫,在那儿抽搐了。
  吴三省:“……”卧槽下次再带这家伙出来活该他被粽子啃!
  吴邪:“……”他好想笑怎么办?
  朝蘅:“……”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灵体也会很郁闷。
  张起灵:“……”
  潘子:“……”他真的想把大奎这家伙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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