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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实人当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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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枝觉得全身被冰浸了一下,都不自觉发了下抖,她敢保证自己是个好鬼,却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啊!上辈子她是唯物主义者,可她都重生了,这辈子也信点佛道什么的,天呐,要真是这样,求观音保命啊!
李夫人正要解释,马娇儿其实没死,结果顺着她这话一想,立马就反应过来,对着老太太笑道,“可不是嘛,咱家的珍大奶奶可早死透了,珍儿都守孝一年多了呢。”她轻轻推了下老太太,“那些个胡言乱语,咱们可不能信呀。”
贾母皱着的眉头渐渐也放缓,露出一点乐意道,“是啊,谁知道那个马娇儿是哪个?跟我们贾家哪里有一点儿关系!”她笑点着王桂枝,“还是你的脑子转的快,早怎么不来,白让我们急了一场。”
“就是,该打!”李夫人扯过王桂枝就轻轻在她身上拍打了两下作势。
嗯?还在担心却被夸奖头脑好的王桂枝看向李夫人,那迷茫得小眼神让李夫人又在她脸上掐了一记,“又没真打,还委屈上了。”
贾母让她们都坐下,“好了,别胡闹了,那人胡说八道的,咱们以后不听不管,随她去死。秦家怎么说?”
“没见着本人,高家已经收下咱家的名贴了,应该不妨事的。”李夫人道。
终于说些她明白的了,王桂枝有些奇怪,“高家能做得了那秦姑娘的主?”要嫁过来的人避而不见,这可不是什么兆头啊!
“那是自然,她父母不在,自然要靠亲戚长辈们。”这是俗礼,李夫人觉得不会有问题的。
结果却真出了问题,原来秦霜并不知道,那日高夫人带着她去参加贾母的寿宴,原来是为了宁国府袭爵长子贾珍的继室相看,她只当是高夫人没有人陪才去的。所以那日衣着也并没有华丽,只是相貌自华,清水出芙蓉,让贾珍给相中了。
高家知道之后是喜不自胜,让秦霜做好准备嫁入贾门,可秦霜哪里肯干,她性格刚强,忠于自己,哪里会想嫁到公候豪强之家,受那拘束压抑之苦。
她不顾高家人的阻拦,亲自跑出来见了李夫人的奶娘,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嫁给贾珍,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辈子不论生死都会跟他在一起,谢谢贾府的抬爱,只是她人小福薄消受不起。
不说贾珍知道了如何,就是王桂枝都觉得面上发烧,这高夫人也太不会办事了,既然秦霜都不愿意又何必带到贾府来相看,让人瞧中了还答应,结果人家芳心早已经许了别人家,这不是逗人玩嘛!
看着贾母铁青的脸色,还有李夫人万分尴尬的表情,王桂枝都觉得坐立难安,她甚至有点想说,不如就娶了尤氏吧,人家长的也不错,但却不敢开口,只好默默坐着大家一起沉寂得煎熬。
“该死的秦霜!什么骚娘们,我珍大爷还看不上跟呢,什么不会嫁给我!我很想娶你嘛!呸!王八蛋臭……”
贾珍拿起鞭子狠狠得朝着石墙上抽着,这他娘的是在打他的脸!前脚那个马娇儿突然跑出来说自己色淫无度,丫环小子都□□了好几个,这事还没消停呢,这个秦霜又跳出来悔婚!
狗屎!贱人!
贾珍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想着跟她好好过,辛苦守身如玉了这段时间,就更加气得不打一处来,只恨那秦霜不在自己的眼前,不然肯定要用这鞭子把她抽得稀巴烂!
可恶!
可恶至极!
“大爷,老爷叫您去呢。”
贾珍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头,把金乌鞭子扔在地上,默默由佩凤换好衣裳,用眼神阻止了她想开口的话,他知道她会说些什么,但他眼下都不想听。
贾敬本来是顽疾,这几天本来渐好了的,没想到被事一激,又添上一样咳嗽来。贾珍还没进屋,就听到父亲时不时喘息咳喘之声,眼眶顿时就发红起来。
见到贾敬,咚得一声就跪在他面前,泣立着,“父亲,对不起,都是孩子不好。”当初要不是他任性,跪在父亲面前求他饶马娇儿一命,马娇儿也不会安稳活下来。在马家犯事被抄家时也不会因为不在名册之内逃过一劫,明明贾家留她一命,但是她却不会感恩,还跟他耗上了!
眼看着他在重谈亲事,就故意说些他的坏话,闹得他的名声狼藉,当然,之前他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眼看十五本是父亲的生日,应该让他老人家享乐一番才是,但他自己选中的人却出了错,又要让他担心操心。
贾敬咳嗽了两声,由丫环扶着坐起来,大手拍了拍贾珍的头顶,“不关你的事,是他们不好。”他眼里有着睿智,他要拉贾珍起身,“还是父亲没用,让他们敢这样欺负你。我准备写折子,请太子圣上把我的爵位让给你。”他笑道,“反正这个爵位早晚都是你,不过早些日子罢了,这样你说亲的时候也能好看些,那些个小门小户,以后咱们就不看了!咳咳……免得,咳,免得再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让亲戚们受累,咳……”
反正爵位只是没跑,在谁身上都是一样,早点交给儿子,学着圣上交差事给太子一样,轻微能够讨好一下那位在皇子的时候,根本没怎么交往过的太子,也是在圣上那里露露脸的好事。
有时候求别人的帮助,特别是当权高位的帮忙,像这样不伤大雅的家常小事,会更让他们觉得你是自己人。
贾珍更是惭愧内疚到一塌糊涂,他哭道,“我不要,父亲您好好的,我不要那劳什么爵位!”他赌气着,“什么高门大户的,他们想跟我们贾家配,我还不乐意呢。不需要因为爵位才要他们看得起,那个秦氏不过是见她有两分颜色罢了,还想开染坊。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没有她我不会娶别人吗?”他真怕父亲借病上折,到时候真应了话怎么办!
一想到父亲会离开他,贾珍就惶恐不安,他紧紧抱住贾敬的大腿,“父亲,我可以不娶亲,您一定要好好的。”
见儿子被自己吓到了,贾敬本想解释,又觉得吓他一吓也好,免得整天不着五六,尽知道享受祖荫。教子如种树,发现弯了就要及时板正。虽说亲事起了波折是不怎么愉快,但西府王夫人说的也对,吃亏也是种福气。
象他们这样的人家,难得吃上次亏,就当是个挫折教育,让珍儿锻炼锻炼。
“好了,快起来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抱着爹的腿哭成这样,象什么话!”贾敬见儿子情切意真,哭得跟泪人儿一般,原本只是想试练的心倒真有几分动摇,看他这样孝顺,真把爵位给了他也不妨事。就好好写上个折子吧,成不成都行。
贾珍只得陪坐在贾敬身边,奉汤侍药,亲手亲躬,越发少与一些其它浪荡子厮混。
太子看到贾敬的折子,不免一笑。想着拿给父皇正好父子一述,便抄了这折子来到正于园中闲钓的圣上一观。
他看了,“唉,为父母之心啊。”
圣上看着自己的太子,不免也想到之前的太子,还有他其它的孩子们,“你准了吧。”总归他在一日,也能压得住他们。太子虽然冷情,却能当好这个国家,这朝政让他给纵容了,积弊如山,结党成双,也只有他,才能收拾这个烂摊子。
“儿臣只是觉得,念他此心,不用降等袭爵。”
“善,你想的很好。贾家的人,还是很识趣的。你看他们,虽然不懂得为朝廷分忧,却也不像一些王公旧臣,依势圈财。就是那个贾珍爱女色,也不是大毛病。放在那里,用得着就用。若是不听话,随时都能收拾。”圣上道,“倒是那个王子腾……”他语未尽。
“父皇也觉得,此人可用?”做了这段子太子,独自处理了多少政务,他说话是比以前大胆了些。
圣上轻轻把手按在鱼杆上,浮标正在微微下沉,“他是个聪明人,也能干!当初贾家人总会看风头,一见你皇爷爷不会再开战事,立马就甘心彻底交出兵权,所以被封的是公,王家只是个伯。但可惜子孙不行,我也不敢动,怕又成一派更喂不饱。金陵出来的贾史王,也只有王子腾还懂点事,办事勤谨,行事有方,我故意让他袭爵,就是有意想考验他,他也真撑下来了,上回……他机灵的很那。”
只有王子腾有密折禀告底下的一些诡秘之事,太子点头,“既然父皇赏识他,继续用他又何妨。”这种人,也是可遇不可求,他也不是那等嫉贤妒人之辈,非只用自己的亲信。
“唔,这你自己考虑吧,我就不管了。”圣上手一抬,鱼顺着线画出弧度,“你的那些兄弟们,安分不安分?”
太子微微一笑,“安分着呢。”
圣旨一下,王桂枝心里纳闷,难道贾家其实跟圣上的关系很好吗?不然皇上怎么这么有空!小孩子的名字给起,那贾珍讨不到媳妇想弄个爵位也给,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不要这样子啊,跟她想象中的皇权威严有很大的区别啊!
感情这么好,难道是跟太子有仇?
但太子现在已经主事,不喜欢贾家这折子也递不上去呀,总不能贾家还有上什么密折的权利吧?再说那以后怎么还封元春为贵妃?贤德两个字可是不错的呢。而且算时间,还疼爱了不止一二年呢?
可最后还是下旨抄家。
嗯,果然还是天威难测……
皇上你的心思你猜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还是猜不明白~
王桂枝觉得以自己智商想不出什么来,决定放弃。
贾珠坐着拈松子吃,笑问着,“母亲,我那衣裳好不好穿?”他瞧着王桂枝此时身上的红莲紫点正黄花纹长衣,耳边长串儿珍珠宝石碎坠,一幅富贵太太的尊容。真没办法想象妈是如何穿自己以前旧衣裳的样子,倒还真想看看。
“去!拿亲娘打趣,小心雷公劈你。”王桂枝扫他一眼,“馆里的银两不许过夜,以后你按时你派人去收,直接存入票行,免得招了别人的眼,再说其它地方也好直接从各地的票行凭印信领银子取用。”
“是。”这是正事,贾珠站起身来,“儿子知道了。”
“你别小看这样的事,若是一开始就不行成规矩,立下定律,到时候一点账务糊涂起来,就会引起越来越多的不明之处。”王桂枝当过收银员,知道每天都清账才是像饮食超市店这种现金流的好处。
“儿子哪里敢小看,每日里两千多两的银子,这简直是座金山呀。”贾珠恭维着母亲,“还是娘厉害!”
他几乎不自觉叉开了双腿,显出些痞言流气来。
一开始王桂枝还没察觉,跟他说着些话,见贾珠更是夸夸其谈,嘴上跑马,她心里轻轻敲起了鼓,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初那个她见之亲切,温雅斯文的儿子吗?
贾珠他,开始抖腿了!
那他,他会不会在外头抽上烟,跟着是什么喝花酒,聚众而赌?
她越想越怕,不由出声斥责着。
“胡说什么呢?你看看你的样子!你自己从头跟到脚,难道不知道咱们的投入多大,没有先让几路商队四处淘弄食材,调味,保证货源稳定。贾家的厨师们日夜操练,反复试味,让客人们食之心喜。从选地画图建筑,到雕花器具碗碟,哪一样大家没花功夫去弄,你觉得这是容易吗?这样辛苦,那么多人的努力,你舅舅的人马功劳你不记得了?你父亲亲手画的花样,盯着去烧制的东西,才能与师傅们手下的佳肴相得益彰。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为娘的,还要受你这个儿子这样的糊弄马屁?或者是你自己一个人本事?你要是这样想,那我就真的白教你了!”
祖宗的,父母给的东西再好,可比得上自己修行吗?
父母只能让孩子们赢在起跑线上,却不能代跑啊!
王桂枝越想越怕,就怕让贾珠觉得来钱容易,走了歪路。
“我听说,你就在真叶馆签下了不少单子,请别人吃饭?能干啊,你倒是我的好儿子,头一个来挖娘的墙角。哼,我告诉你,别想的那么美,娘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这次差事办的好,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五千两做赏钱,让你自己或是存起来或是自己也弄个行当练手的。既然你要请客,那就请吧。你请了多少单,先在那上面扣!能剩下多少,你自己掂量。”本以为他不过是交几个朋友,又是才开张不久,吃上几顿饭算得了什么。可现在想来,还是太可怕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些狐朋狗党,难防蜜口腹剑啊!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不行,她不能这样看着贾珠变成富贵嫌人!
贾珠被说的抬不起头,这段日子那些狂赞众夸,确实让他觉得自己了不得,多少银子,他也能赚得来,既然朋友们谈及,自然要请他们吃上一餐才是……
“看来是我误了你!”王桂枝想到贾珠会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就心痛不已,“你若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那我宁愿你读一辈的书,总归不会跟着那些人花天酒地,得闲聚在一起非赌就淫。”
贾珠连忙告错,“儿子错了!儿子不敢做那样的事!”他此时才知道,他最怕的,居然是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比起那些恭维话,他更享受与母亲的亲昵,“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母亲您别伤心,别对儿子失望,我以后会好好用心的。”
王桂枝把他拉起来,面上不觉带了泪,“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把兰芝玉树的儿子变成趋利追逐铜臭的商人,都是妈不好,以后你好好读书,我再不派……”
“母亲!”贾珠真后悔,要知道跟那些人交往会让母亲这样,他才不会跟他们结识,他慌忙拿手给母亲擦泪,母亲从来都想着他,可他才在母亲的教导下做出一点小成绩,就狂上头,让母亲不高兴。
贾政走进屋里来,见母子俩拥在一起,还以为又在亲热,“干什么呢?”真是的,珠儿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夫人这样撒骄!
再看夫人抬起头,竟是腮边有泪,顿时怒道,“不肖子,还不跪下!要你何用!”
贾珠立马双膝触地,低头长跪不敢为违。
“没事了,快起来吧。”王桂枝心疼孩子,拉他不起,忙走到贾政身边求他,“让孩子起来吧,是我的错。”
“哼,你能有什么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做儿子的,不听话就该罚,办不好你交代的事,更该罚!”贾政厉声道。
贾珠弯腰叩头,“儿子愿意领罚。”父亲说的对,是他错了。
王桂枝真觉得自己有错,不是她想一出是一出,眼皮子浅,怎么就害得儿子要跪,说不定还要受贾政的打,她忙伸手想牵贾政的衣袖讨饶,却被攥住了手,她便拿手指轻挠他的掌心,“放过儿子吧,就这么一回,好嘛?就一回嘛!真不是他的错。”她另外一只手比了个一,“真的没事,是我见真味馆顺利了,想让他还是跟你念书进学,不说一定要孝取功名,但咱们在天子脚下,又连续得蒙皇恩,还是要去参考试炼才是。”
贾政微笑,“夫人说的有理。”他转向贾珠,“还不爬出去,到你屋里把书本准备好,还等着我赏你?”
贾珠道不敢,头都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回屋自把四书抱出来先温习,见果然不少文章都生疏了,越发上心攻读起来,生怕明日父亲出题回答不出。
王桂枝见儿子回去了,松了口气,“你也太严厉了,珠儿的脸都吓白了。”
“还不是你纵的!总不能家里没个怕的人了。”贾政叹着,“慈母多败儿!”
明明是慈母多坑儿,王桂枝无语得翻了个白眼。什么事都怪孩子,那大人不是白多吃了十几年的干饭?
“事是我让干的,没顾忌到他小孩子容易移了性情,多听几句夸赞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这当然是我的错,怎么能说是败儿呢?”王桂枝道。
贾政轻笑,“你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他要是不懂你的心,就真是个蠢才了。”他拿指按住她意欲反驳的唇,“你再说儿子,我就要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要完要完的……要不咱们还是放弃了吧,还有三天呢,想想就觉得暗无天日。
第75章 宝玉
王桂枝却拿舌尖在他的手指上扫了一下,让贾政跟触电似的移开; “我就要!”她早看不惯贾政总对着孩子摆个臭架子; 不论什么事,不问青红皂白; 对着孩子就是一顿骂的强硬教育方式感到不满了!
眼前有个贾珠; 性子沉稳些都时常被骂得狗血淋头,算是贾政头回当爹没经验; 此时也有棒下出孝子的话,可眼下说不定他就会有孙子了,也该改改了; 以后的宝玉,那可是个离经叛道的孩子,动不动就打骂; 把胆子真弄小了; 只知道欺瞒父母让祖国溺爱; 反倒被逼着往歪路上走了; 那该怎么办呢?
真淘气,果然是最喜欢他了!这样直白真可爱!
贾政搓着手指; 刚才没净手; 不然让她好好舔……不,还是舔别的地方更好!他眼神微灼得看着王桂枝,知道她素不爱在丫头们跟前显得不够端庄,“晚上给你。”要真现在给了,她定又要跟自己闹了。
王桂枝愕然而羞; 这个混蛋,人家跟他说孩子,他就要说……
她努力搬回话题。
“咳,我见你对元春也不会这样,对着儿子就凶神恶煞的。”对着女儿,拥抱呵护却是常有的,以前元春描红都是他领着一笔一画教的。
贾政解释着,“女孩子家怎么能跟男人一样,她们是水做的一般,关照疼爱还来不及呢。”就像她似的,废多少心还总跟他闹别扭,拿话来气他。
原来宝玉怜女如命的根子竟在他身上,王桂枝一时竟愣住了。
贾政见她望着自己出神,心口发热,便挥手让丫头们下去,与她坐在一起耳鬓厮磨,“你以后也要这样,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我何时瞒着你什么呢?”
王桂枝心里喟叹,她许是对他过于苛求了。她捏着他的手指小声道,“你总板着个脸,我便以为你不高兴……”此时的她与以前的王夫人是重合的,她们都认为贾政少言少语并不热情,给人高冷严肃之感。
“不过是外人面前摆摆样子。”贾政任她戏玩着自己的手指,很是享受此时。
“对孩子要温柔些才好,男女都该一样嘛。”
“他们要顶门撑户,我这里都当不住,外人又更如何呢。”
“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
“都已经成亲了,日子过的快,不定哪时候就当了爹,那时候才想就晚了。”
……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彩云彩霞等把帐登完了,见天色还好,又让把一些枕头被套拿出来晾晾,再转身天凉好用。
彩凤拿着翠竹拐子里时不时敲打着丫头们晒上的被子,架子都抬了出来,她们自己的被子也就一并拿出来晒。瞧着她们抖理床被,偶尔有掉落下一些耳坠珠花什么的,让屋里人轰抢打闹嬉戏着,她也笑看着。一时眼神转过,就瞧见独小丫头星儿一个,有些鬼祟得从墙跟那里状似无意得扔了个什么东西出去,让阳光一照,竟是霞光一闪,她立声喝道,“站住!干什么呢?来人啊,把廊边墙外头的人给我带进来!”
彩云见她声音尖锐不像,“怎么了?”
“还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搞什么鬼?”彩凤冷哼一声,把拎到跟前来的星儿上下扫了一眼,太太慈爱,她屋里的小丫头比也别的屋多一套衣裳,此时她身上穿的就是刚赏的一套鹅黄小袄,配上大红背心,显出好个标致的模样。
“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出去!”
星儿低头搅手,“没,没什么东西。”
“还不说实话,等我查出来,不掐烂你的嘴。”彩凤怒道,她肯定自己绝没有看错。
彩霞性子温厚些,见星儿哭得跟泪人一样,“到底怎么了?她年龄小,你当姐姐的别吓着了她。太太最不喜欢咱们哭了。要是太太赏的什么东西,不必如此,正经托人带出去就是。”家里也有不富裕要时时帮衬的。
彩凤正想说,李婆子领着人扭着一个婆子进来,她恭敬拿个帕子托了块玉递给彩凤,“还是姑娘的眼睛尖,好险让她们把这宝贝给偷了去。”
“什么!”
彩霞不敢置信得看着星儿,“你竟敢做这样的事!”
太太屋里何时竟有了偷盗之事,别说几个大丫头都面色一变,那听差跟扫洒的婆子们都吓得站了过来。
彩凤一笑,把帕子接过来打来一瞧,竟是个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枝缠护双面都有篆字的通透宝玉!
她虽从来没见过这样东西,但这样的宝物,贵重无比,肯定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有的,她恨声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这东西你都敢动!别说是主子们身上的香袋荷包都不敢随便自己拿,你真是……”她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玉一看就不是凡品,独此一件的,连偷都不会偷!可见也是个绣花枕头,外头好看里面是一包糠!
彩霞凑到过上细瞧了,心里恻然,小声道,“我来的日子浅,没见过太太有这东西。”难道还是从哪位贵客身上偷的不成?那更要打死了!
闹出偷窃的笑话来,别说太太面子上怎么挂得住,她们满屋子的人都要吃挂落。
一听这话,彩凤更急,把东西交给彩云让她快看看,“你可认得?”
见彩云拿着分辨,李婆子一把掐在星儿身上,“小丫头你还不说实话!仔细一会儿揭了你的皮!”
星儿皮肉发痛,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得说着,“这东西,这东西我早得了,还是年头的事儿。我是在收拾太太铺盖东西的时候拾着的,我见它好看,想多顽两日就留下了,没想太太一直都不记得这事,也没让姐姐们找,我,我就……鬼迷了心窍……”她妈跟她说哥哥生了急病,就是请了张大夫也要喝什么独参汤才能保住命,问她要钱,她的月例银子可巧都给花了。想着太太东西多,反正也不记得了,她一向慈爱宽厚,不如拿这玉换银子。
“下作东西!打嘴现世得丢脸!早捡了东西不报了上来,竟敢自己私藏着,还敢想着偷出去。”彩云也没想起来这玉,可是太太的好东西海了去了,许是什么时候老爷或者是王府舅爷送她的,她一时赏玩放在枕头下便忘了,事多记不起来也是有的。
“那个婆子是谁?”
李婆子道,“是她娘。”
“呸,一家子下流根,赶紧带了出去。”
星儿拉着彩凤的裙子哭告讨饶着,这里千好万好,她不想出去,“姐姐饶了我这回吧,是我娘跟我说哥哥重病,要吃独参汤我才想着把玉给她的,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彩云恨声道,“好没道理,既然病了,就是再吃什么名贵的药,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得回了我们,讨太太一个恩赏。前不久月儿的妈病了,要吃什么人奶雪莲,太太都让张大夫从她的份例里配了药给她治。你却非要偷东西去治病!”
李婆子却在一边冷笑道,“姑娘们别被骗了,星儿她哥好着呢,不过是手痒赌性发了,欠了银子让赌档扣住回不来了!”
“快快把她们都拉出去,一会儿吵着老爷太太。”
彩霞觉得听着都污耳朵,见彩莹出来招手,忙过去。
“老爷问什么事?”
彩霞便把玉捧了给她,觉得这事瞒不住,如实告了更好,“有人偷了件太太的东西,我们正查呢。已查出人来,想撵出去呢。正好请老爷示下。”
夫人睡着了,贾政瞧过她平日练的一些字,竟是自己当初给元春的描红,心里宛尔,正提笔将诗经国风里关睢桃夭等写成大字,拿给她闲来练字,就听见外头吵嚷啼哭。
彩莹低头捧了玉进来,“回老爷,是有人偷了太太的玉,被查出来了,彩霞姐姐问是不是撵出去。”把事一一说了。
贾政听罢,冷哼道,“东西都追回来没有?没追回来就送去官府查办!若是都找到了,便将这家子都撵出去吧。”
贾政接过那玉细瞧,竟莹莹生彩,极为不凡,“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嗯,玉不错。既然意头好,除邪疗疾,避祸有福,应该让夫人好生带起来才是,便又拿起小毫,画了个累丝金珠的项圈,又觉得她不喜欢张扬,在媳妇面前怕不肯戴。便又画了个金链子玉托准备让工匠做一个,想着冬日里戴着怕会凉脖,不如做个缨络用红绳编了戴,她肤白,到时候肯定好看。
看着日头尚早,想到便办,贾政就携玉而出,来往琉璃街。
贾珍每日打太极拳,背太上感应篇,服侍着贾敬,好容易熬得父亲好些了,自己真袭了爵,还没降等,满面春风,正没处撒野。正好有个老朋友说过生日,请了一位极伶俐懂事的女戏子,说是又会唱又会吹,勾得他心痒难耐,反正老婆没个影儿呢,不如快活一回。
乐嗔嗔打马往他家去呢,不料远远瞧见有个人影像是贾政,他便心里发慌打怯,要说家里他怕谁,除了父亲之外,肯定是贾政这位叔叔了。
来升也见了,吓得都下了马,“大爷,大爷,别去了!到时候被政老爷知道,小的的腿肯定要折!”
作者有话要说: 宝玉换了主人~
小妖精们,看我灌下咖啡浓茶一会儿让你们哭。
第76章 诊脉
贾珍犹豫着,“不会吧; 二叔他不会去那些地方呀。”就算是有应酬; 也不会一个人大白天的去,他肯定道; “我们往边上躲躲; 他肯定是路过。”
“大爷!咱们回家跟佩凤姑娘玩吧,您也好些日子没去瞧她了呢。”
来升一想到在金陵的时候被打那二十板子; 就觉得屁股疼。西府二老爷跟二太太都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赖大一家素来仗着赖嬷嬷,在老太太跟前都有体面; 他们都要叫声赖爷爷的,如今得罪了二太太,全家都被放出去了!赖二在宁国府眼下生怕办差了一点儿事; 就怕也被放出去。
又不是一个人出去; 而是全家上下; 虽说以后不再是奴才; 可他们懂干什么?没了贾家依附,不是贾家的人; 谁认识姓赖的是谁?有造化或许能考什么功名真正换个出身; 不然早晚就坐吃山空,有得是他们后悔的时候呢。
要让二老爷看见他,以为又是他撺掇着主子在外面胡闹,打一顿是轻的,把他也撵出去可怎么好!
如此想着来升急得直冒汗; 他央求着,“我的好大爷,您是不知道,佩凤姑娘日日夜夜想着您呢,早就托我给您带话,可我见您心思不在,就瞒着没说。我不是个东西,小的打嘴,咱们快回家去吧。”
贾珍想到佩凤的好处来,倒也真有些挂念,自跟他之后,她一心一意都想着他,又善解人意,乖巧贴心。但都说了去凑热闹,不去岂不是让他们说自己没胆?他袭了爵,还没能显摆一下呢。
正决断不了的时候,贾政却正好从他面前过。
“珍儿,你怎么在这?”贾政看来升的脸色闪躲,就知道不是去干什么好事,喝道,“又想去哪儿胡闹!哼!敬大哥的怜子之心,都被你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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