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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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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也只不过从县令做起。
    当然这里有个关键,赖尚荣比贾琏刻苦些,竟有个举人的功名,虽然说举人要做官也成,但也得候补多年,君不见京城中那些中了同进士的寒门子弟,当个下品县的县丞都不容易得缺,赖尚荣没考上进士,家里便请托了贾母谋官,可见赖嬷嬷的面子之大,贾母对她的信重。
    可贾赦知道赖尚荣一家是个没良心的,女作者脑袋里的资料,可是告诉贾赦,当贾家落魄,他那好二弟给贾母扶灵去南边,路上银子不凑手,却赖尚荣那里借,说好的借,结果赖尚荣只给了我五百两就打发了。
    呵呵……
    赖家穷吗?
    赖尚荣是个清官吗?
    看看等家里为元春那丫头修了省亲的院子,赖家也起了一个花园,就知道赖家的富裕和明目张胆。
    谁家的奴才日子过得比正经的主子还风光,连琏儿媳妇管家想用些银子,有时都需要典当她自己的嫁妆,而赖家居然能积攒出那么大的那么风雅的一个花园子。
    虽然赶不上大观园,但园子小也得个十万二十万两罢。
    这样的赖家,在贾家落魄的时候,就给五百两?!
    这是天大的笑话。
    贾赦之前虽然收拾了他们,可赖尚荣还好好的呢,不过现在日子估计不好过罢,即便是他们荣国府不为难赖嬷嬷了,可底下的人对做官的赖尚荣自然会排挤压制,这就不干他的事情了。除非和他作对的刘甲那几个翰林学士们提拔他,但呵呵,贾赦太知道刘甲这帮清流的心思了,赖尚荣又不是正经进士,一个举人,家里还是荣国府的背主的大蛀虫,这背景就清白不了,他现在是两不靠。
    赖家倒了这么时日,他这荣国公也货真价实的当了这么久,现在这家里掌权的事情,他可要跟老太太和他的二弟好好说道说道。
    晚上,贾赦摸骨算命的瘾头没了,虽然觉得挺疲累,但忽然觉得好些日子没去亲近自己的那些美人们了。
    甚至,他脑子里恢复了往常的胡思乱想,竟然想起不久前还见过的那刘寡妇了,想到刘寡妇婀娜多姿的身材和昳丽的面庞,贾赦有些后悔,怎么就安排她去后街了。
    这、这不方便老爷偷香窃玉啊。
    他咂咂嘴,老爷以前怎么这么道德高尚,如此的美花居然放过,真是的……
    贾赦想想也就罢了,他对贾琋还是挺有好感的,这刘寡妇毕竟是自己弟媳妇,虽然贾琋生父已经亡故,但自己这个族中的大伯子也不好沾惹,唉。
    想到此处,贾赦兴致大减,看到自己房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他心下厌烦,难得的踱步去了邢夫人那里。
    邢夫人好些时日都没亲近自家老爷了,此时见了贾赦哪里有不殷勤的道理,贾赦今日心情还算不错,那叫罗远的早晚会连那十两银子都丢了,走投无路自然会来荣国府求口饭吃。
    这一切贾赦都“知道”,罗远的敌人也没打算夺了他的家产就作罢了,小人就是这样,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暗地里还害怕人家将来对他施行报复,恨不得罗远死无葬身之地。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
    贾赦同情心丝毫没有,脑子想的是赶紧的,霉运仍旧加身的罗远,赶紧的把身上的最后的银子丢失,然后自己这个贵人去拯救这个迷途的羔羊。
    想到这里,贾赦嘴角撇出淡淡的一抹笑意,邢夫人看老爷心情好,想了想,小心地说起迎春的事情。
    “老爷,今日来迎春这丫头跟我贴心了,我这个做人太太的才知道,原来她竟是受了诸般委屈和苦楚,吃用不如婆子们给探丫头用的精心便罢了,总也没失了主子的份例,但这老太太和逢年过节给姑娘们的金银首饰赏赐,居然大半好东西都被婆子们给顺去了……”
    贾赦“哦”了一声,想着这邢氏罗里吧嗦的,正题才要来了。
    果然邢夫人用手帕按了按眼角,眼眶红红的,继续说道:“老爷您说,这二太太管家、教养咱们府内的三个姑娘,哪项做好了?老爷您想想,当初宫内的那位,在家里时,那气派那排场,不都是金山银山的堆起来的么,虽然说迎春是庶女,但迎春的亲娘可是正经的大房二房太太,只不过妹妹她红颜薄命,苦了二姑娘……”
    邢夫人作态哭泣。
    贾赦惯知道她装模作样的姿态,只不过他本身就一直存了对贾母和贾政的隔阂,王氏的行为他更是厌恶。
    迎春他就是不怎么重视,也轮不到二房薄待。
    下面的人还看人下菜碟,让他闺女的待遇还低于二房的那个三丫头?
    探丫头的亲娘是什么样的人,迎春的娘亲可正经秀才公的姑娘,是他从前的二房姨娘,与别个通房姨娘不同,老太太也待见她过。
    贾赦想了想剩下迎春那个女子的模样,印象模糊了,他怅然,都忘记这人的长相了,想必与二丫头肖似吧。
    “说罢,你想做什么?”贾赦睨视了邢氏一眼,知道她铺陈了这么久,定是还有下话要说给自己听。
    邢夫人讪讪一笑,摸了下发髻,然后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二太太那里不许她管事了么,咱们府上那些个负责大事小情的内外大管事和小管事,是不是得……动一动……了?”她眼睛铮亮,盯着贾赦看。
    贾赦咧嘴一笑,呦呵了一声,“这事你倒是惦记上了,现在家里的事情不是你和琏儿媳妇一起管着么……还不满足?!”
    “那哪里能一样,下面的人眼里没我,我这个大太太也指使不动这些个妈妈和爷们。”邢夫人故意这么称呼那些个下人,语气里的讥讽表露无疑。
    贾赦听了很不顺耳,发脾气道:“他们是哪门子妈妈和爷,不过是签了死契的奴才罢了。”转了头,他瞅着邢夫人哼了一声:“这事你也别抱怨了,管家的事情我自有主意。
    转天,贾赦晨起得早,洗漱完毕,吃了几口点心,然后就看到了邢夫人还未绣完的一副蝴蝶牡丹图。
    贾赦鄙视地看了一眼不能忍受的瑕疵的地方,拿剪子拆了几处,然后一针一线的快速的绣完,拾起满意地点了下头。
    之后,他随意地把绣品扔回,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眸色深了深,是时候给老太太请安了,也是时候动手掌控这荣国府了。
    贾母刚吃完一碗碧粳米粥,胃口不大好,也没再吃猪肉豆沙卷了。
    鸳鸯和一个小丫鬟端着碗碟撤下去,正巧遇见了前来请安的大老爷。
    鸳鸯心里一紧,脚步顿了顿,看见大老爷仿佛没注意到自己,又急匆匆的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
    她可至今还记得大老爷求鞭笞的情景,只要一想到这事,鸳鸯心里就有阴影……
    贾母见贾赦来了,两人对答两句,贾母刚吃完饭,有些惫懒,正打算再歇歇,再过一个时辰,宝玉许也要醒来请安了。
    可贾赦居然坐下了。
    贾母扫视了大儿子一眼,心道,这是又有事?!
    她不禁反射性地感觉到脑仁突突地直跳,好好的居然头痛起来。
    贾母无奈,“老大,你又有什么事情要说?”留下来就没好事啊。
    贾赦面容带笑,可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慢吟吟道:“老太太,咱们府上也该分家了,您看可好?”
    上次当王氏卖祭田的时候,他就想办这个事情,可是赶上东府上的葬礼,加上火候没到,他那时也就没过于逼迫。
    何况,再不分家,这省亲的事情,岂不是又要落在荣国府上了么。
    贾赦眉毛略扬起,手指头拿着绣花针暗自扎了自己一阵,面上却越发显得愉悦了,让贾母瞧了心塞不止。
    “老大,你——你这是——”贾母这个气呀,她还活的好好的,这个大儿子就想撵他弟弟滚。
    “不孝吗?”贾赦哼笑一声,“这两个字儿子可不敢担,老太太若是想告我忤逆,还得进宫呐……至于您能不能动弹,能不能进宫,儿子说了不算,您老人家也未必说了算。”
    贾赦的话让贾母一怔。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威胁自己?好大的狗胆,难道他还胆敢弑母不成?!
    贾赦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脸色气得胀红的贾母,不由摇头。
    “瞧,您老想什么呢,儿子这么孝顺,不过是想着让老太太您少操些闲心,颐养天年罢了。还能把您怎么办了么……”他幽幽地说道。
    贾母伸出手指指着贾赦,胳膊都哆嗦了,鸳鸯回来后一直在门外,大老爷在屋内,里面无传话,她在门口踌躇,一时就没进来,贾母身边现在可真就贾赦一个人在旁。
    “老太太,您真不了解您儿子我啊。我是最烦别人拿着手指指着我的。”贾赦伸出食指,“轻轻”地摁下了贾母的胳膊。
    贾母只觉得老胳膊上仿佛压着一块砖头,让她不得不放下指着贾赦的胳膊和手指,
    贾赦微笑,又缓慢地从袖筒里掏出一个针包来,从中取出一枚绣花针,这绣花针山闪亮亮,在贾母眼前一晃,“嗖”的了一下,直接落在贾母的手掌上的一处穴位上。
    贾母“啊”的一声,心跳的厉害,吓的不行。
    老大大逆不道啊,居然真想杀了自己?!
    可贾母这一声叫唤没有任何人听到……贾母抠了抠自己的咽喉,许久后,她神情呆滞,终于回过半副神儿来,双手抓着自己的咽喉处,“呜呜”了几声,冲着贾赦干喊,却没发出任何动静。
    “您想说,您说不出话来了?对吧?”贾赦绽放出微笑,非常和曦和柔和,他神情安静,贵气天成,若不是贾母知道这人是自己那个混不吝现在又心黑手辣的大儿子,她都以为她看见了一位气质卓然安静的皇子殿下了。
    “老太太您放心……儿子这就打发出一批奴才,赖嬷嬷一家子虽然被儿子撵走了,但底下的一帮子大小管事们,也不是个个堪用呀,这就全部恩典给放出去,卖身契钱--免了!”贾赦大手一挥,很是“大方”的说道。“当然,临行前,咱们得依着老规矩,点一点奴才们的身家,以免有些不思主恩的反骨奴才们私自夹带。”贾赦面露微笑,别有意味。
    ——这成何体统!这样大张旗鼓,又搜刮奴才们的钱财,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笑话自家?!贾母手指动弹,又急切的站起身,她被点穴后说不出话,但很想出门让鸳鸯进屋,可贾赦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不过是伸手拂了一下贾母的头颈,重重地按了她的昏睡穴,让她好好睡上一两日无妨的。
    等出了房门,贾赦望着肃立在一旁的鸳鸯,轻轻一笑,说道:“老太太倦了,刚刚才睡着,估摸着几个时辰后才能醒,你且去侍候着罢。”
    ……

  ☆、第四十四章 【修改加字】

贾母一时瘫睡在床上,管不了贾赦,等贾赦刚有些闲工夫,要琢磨琢磨怎么分家,安插势力,全面掌控和整顿荣国府的时候,第二日清晨起来,邢夫人表示,这几日她再也不想拿针绣花了,实在是昨晚“绣得太精彩”!
    昨日里,大老爷离开好一会儿后,侍候贾母的鸳鸯并没有很快的发现老太太的异状。
    贾赦的昏睡穴不是乱点的,自然贾母“酣然入睡”,一开始她以为老太太累了,躺在榻上休憩,可老太太的眼睛总是睁着,时间久了也不动弹一下,鸳鸯望去,发现老太太的眼神里有着愤怒和惊怕。
    “老太太?”鸳鸯唤了两声,贾母眨了几下眼睛,她这才确定贾母是不能动弹和说话。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啦?”鸳鸯神色大变,急忙让人请太医来,可惜昨日发现的太晚,太医没顺利请来。
    鸳鸯想着老太太生大老爷的气,最先差人去请了二老爷过来,等贾政急忙过来,围着贾母团团转的时候,大老爷那边也得通知了,但贾赦知道贾母是怎么一回事,加上他昨晚的绣花针的瘾头上来,便挡了消息,只说老太太年纪大了,请大夫常有的事情,明日就去宫中请太医。
    一夜折腾,屋子里的人见了老太太的情状,心里忽上忽下的。
    老太太年岁可不小了,看情形,该不会是中风了吧?!
    ……
    今日大早晨的,起床后的贾赦神清气爽。
    先是儿子贾琏来规规矩矩的请安,现在多了个迎春搬到在邢夫人住处的附近的小院子,自然得先到邢夫人这里请安,才好跟着邢夫人去老太太那里问好。
    迎春小时就没见过几次贾赦,何况她大了,马上就要及笄了,父女两人竟是有月余都没有打过照面。
    贾赦坐着喝茶,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女儿。
    邢夫人一夜过后,才知道老太太昨日病了,心里忐忑,贾赦却“喔”了一声,邢夫人也不是那真孝顺的人,不过是守着礼法和做媳妇的本分来着,她其实心里对贾母怨恨颇多。
    贾赦想了想,让小厮去衙门告假,他本来就不喜欢去大理寺,正好贾母“病了”,他这个孝子得在家侍疾啊!
    他也得容些功夫,处理一下府内的事宜……
    首当其冲,是这和蔼可亲的面团似的闺女。
    贾赦视线落在迎春身上,迎春像针扎似的不安。贾赦眼神闪了一下,这闺女没一丝性情肖似自己,养的小家子气,立不起来,更别提和胆子大又爽利又精明还带些可爱性情的牛肉汤相比……
    这个世界上,活出自我的女子……还是太少了些。贾赦莫名起了一些感叹。
    美人只有皮骨,只能像菟丝花那般小心翼翼地依靠着男人活着,这生活的有何趣味?
    不过,倒是省得自己麻烦,几个睨了一眼邢夫人,他这夫人,还不是他说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敢反叛或者透露自己的秘密,那是活腻歪了。
    贾赦确定这邢氏不傻,有时反而比他人看得透,活得太聪明!
    迎春见了父亲贾赦,面上略微惶恐,她再怎么事不过心,但面对很少见面的生父大老爷,心里也是不淡定的,何况她刚刚从二房后的抱厦搬过来,到了大太太那里,司棋一下子就从大太太的院子里打听出来,原来是大老爷跟琏二哥和风嫂子提起,风嫂子去了大太太那里敲了边鼓,这才有了她回来有个单独院子的好事。
    迎春知道好歹,她现在一个人一个独院,院子虽然不能和梨香院那般大,四角齐全的,但屋子三大件,旁边还有厢房和耳房,几个三等的小丫鬟们自然住着通铺,可是司棋她们大丫头可有了独立的屋子,一间耳房做了烧水和茶点的屋子,一间放些杂物,两侧的厢房,一面住着丫鬟,另一面是给几个嬷嬷住的,就这样还空下一间屋子,司棋说打扫一番,留作客房,说不得哪位姑娘来二姑娘这里,想住几天,跟来的侍候的人也能有个落脚处。
    至于迎春的三间大屋子,一间做了她书房兼做画室,放满了书籍和颜料,另一间自然是待客的厅室,一分为二,前面是厅,隔断后面还有个小榻,若是往后几个姐妹来往,也可以坐躺在这里顽笑,剩下的东面的是迎春的寝居。
    王熙凤给这小姑子安排的面面俱到,连邢夫人过来看了眼,都说不出一个不好来,咂咂舌甚至私下里跟王善保家里的嘀咕,她这个当人家太太的都心里妒忌了。
    邢夫人那里尚有些拥挤,毕竟贾赦偶尔去,但有时不想和邢氏住一间屋子,得预备一个房间,还有耳房也改造成了一件沐浴室,占地也颇大,她这个大太太自然侍候的人也比迎春一个小丫头多,院子里就有些拥挤了。
    迎春说不出感谢的话来,感谢大太太的和王熙凤的话和礼物,都由司棋操心忙活,那四个新来二姑娘身边的嬷嬷们,也不出头,只是帮衬着,一时院子里竟是司棋说的算,如臂使指,威风赫赫。
    司棋虽然为人泼辣干脆,但也不是那等娇蛮傲慢之人,她处事倒是十分公平,只两三天的功夫,二姑娘院子里的景象便大有不同。
    这样的气氛,迎春心情自然平静,这平静中带些欢愉,总是木头似的面庞上,也开始鲜活了,晚上还主动拉着司棋等人打着棋谱,让几个大丫鬟头大。
    二姑娘的棋艺家里的姑娘们可没人赶得上,那可是极好的,就是从前聪慧多才的林姑娘也是赞过的。
    迎春请安完毕,低垂着的头,默默地想着这些改变,她对大老爷关注自己,有些惶恐,有些感恩,又有些渴慕和立刻否定后的淡淡失落和怀疑的感觉……
    总之她心情酸涩,竟然品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贾赦打量完迎春,虽然从前一直不待见这个闺女,但想着要整顿家风,那就从自家闺女身边开始。
    遂他便文问了几句,当听见迎春还“同情”她的那个被他让人打发走了的奶嬷嬷时,贾赦面容有一闪而逝的扭曲,这表情迎春没看见,邢夫人却瞥到了。
    她向来城府不那么深,神态上边露出一丝讥嘲来。她这两天对迎春态度和蔼不过是做戏罢了,府上都说瞧不上自己这个大太太,之前都捧着二房那位,可她也从来没让做人奴婢的,当面给自己没脸,更何况挨骂了。
    这二姑娘的性情就像是个任人揉捏的面团儿,太和气了。
    “老太太和二房的,就是这么教导你的?”贾赦撂下茶盏,瓷器哆嗦嗡嗡震颤,迎春怯懦地缩了下肩膀。
    贾赦看她,阖上眼,挥了挥手,让迎春退下,转过头对邢氏说道:“二姑娘及笄的日子快到了吗?”
    邢夫人脑子打结了下,她还真没留心迎春多大了,又没指望这继女怎么着,若说之前对贾母虚应的那些个好听可怜话,她心里还存折几分培养二丫头的心思,但见了迎春的性子,两日来交往的次数也有了几次,邢夫人早就熄灭了这些个心思。
    这姑娘的性子已经养成,恐怕不好改了。
    “多上些心,改日来,爷会在府里奉养个宫内出来的嬷嬷……”贾赦说完边走了,先去贾母那里看看,让邢夫人一时落后,怔怔了好久。
    宫里的嬷嬷?!
    难道——难道——老爷难道是打着让二姑娘也跟着宫内的大姑娘一般,去给皇上当小……呸呸,是做贵人、妃子去。
    邢夫人手帕撕扯了两下,想了想嘴边带丝得意的笑,收敛下表情,她急忙也跟着老爷去贾母那里去了。
    她本来没当回事,老太太年岁大了,脾胃常有不和,时不时就叫了太医来,荣国府内外都惯了的,可当邢夫人看到贾母的模样,嘴巴还是微张起来。
    倒是自己老爷很是淡定,神情平静,等着早早过来的太医断脉。
    贾赦过来的时候,还给贾母掖了掖被角呢,温情又孝顺,让老太太激动地都眼眶红了,鸳鸯倒是对大老爷改观了一些,连贾政都侧目,顺便在心里检讨自己,自己真是太小人了,昨晚兄长没来,他居然还在腹诽兄长不孝,想必是兄长不知道母亲如此病重唉。
    贾母的激动是因为她手指能动了,只是躺着时间长了,身子麻痹了,可贾赦这么一给她掖了掖被角……她全身再次“挺尸”,只拿眼神愤恨地盯着贾赦。
    忤逆!
    弑亲!
    老大这个白眼狼,果真是要弄死自己!
    ……贾母悲从心起。

  ☆、第四十五章

贾赦其实对自己整顿府内的行动速度很不满意,算算自从自己救驾封爵之后,也许多日子了,居然还没拿下荣国府内的治下大权,各个关键地方的管事还不全是忠心大房的人。
    他认为老太太老了,还是要多多休憩的。
    贾赦那眼睛睨视着贾母,里面带些别样的意味,面上却和贾政一样,关心的问太医贾母的情况如何。
    太医捻着胡须半天,示意离开贾母的内室,到了外厅,跟这兄弟俩表示,老太太的情况很复杂,有点儿像急怒攻心的中风。
    这个“像”字说的很微妙和委婉,贾政只当是了,贾赦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反正是活血的药,也吃不死贾母,何况贾母的年岁也大了,这药保不齐还对她身子有些好处。贾赦没甚么良心的想道。
    贾母知道自己没病,当然不想吃药,老大这是想药死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鬼蜮伎俩,居然能让自己突然不能动弹,还口不能言……
    “我不吃药!”贾母想说这话,可说不出来,只能拿眼睛瞪着。
    鸳鸯是近身服侍的,她看着贾母的双目里面喷溅着怒火,鸳鸯心下一紧,心知老太太有异样,她隐晦地看了一眼大老爷,又看看贾母,贾母的目光流露出一股“真情”,希望这个一向知她心意的大丫鬟明白自己的意思,鸳鸯果然不辜负贾母的期望,一下子恍然明白了。
    只是——那……毕竟是大老爷,空口无凭的,她要是一句话说错了,后果……鸳鸯感觉到大老爷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刺着自己的身躯,她汗毛颤栗,身子微微颤了颤。
    贾政还有事,看望贾母许久,又亲自端着药碗喂药给贾母,一汤匙一汤匙的喂了进去,鸳鸯心急,但想着大老爷还不至于丧尽良性谋害亲母罢,何况这煎药的活计都是自己一手在太医的指点下煎好的。
    贾母不想喝,可是贾政就不是个灵巧的,一碗药汤,贾母硬是被迫喝下了大半。
    贾母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喝完之后,药水苦的她的头脑更清醒了。
    贾政表达完孝心之后,也不能总无事待在这里陪着贾母,贾母气得懒得看他,贾政就告罪出了贾母的院子,只是贾赦表示还要单独陪陪老母,贾政听了心里倒是喟叹了一番大哥的改变,自从兄长上进之后,性格变化颇大,但总体是往好的方面变化。
    屋内,贾母躺着,贾赦站立,低头俯视着看着贾母。
    鸳鸯被贾赦撵出去了,她一个小丫鬟也不敢违抗,只能在窗户外听着和望着,若是有个不妥当,她好能及时进去。
    “……老太太,这府里也合该是我当家做主罢!”贾赦用了肯定的语气,他一只胳膊背在后面,另一只手臂挥了挥衣襟上不存在的尘土。
    贾母闭上眼睛。
    贾赦也不管她,继续说道:“你若是同意,就眨眨眼,往后府外和府内,自然是我这个袭爵之人当家做主,管家的事情若是交给邢氏不放心,我也找了个大管家帮忙,底下的人我怎么动,是撵是杀……您老的年岁也大了,耳朵也‘合该’不太灵了唉。”
    贾母心里冷哼,睁开眼睛盯着贾赦看,她终于明白贾赦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或者说,他一直是这么个意思,只是自己想着宝玉……心疼二房将来怎么过活,得到的资源太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王氏变着法子的往她那里揽钱揽东西,可是那王氏太过贪心,让老大动怒,甚至她都不知道,宝玉那个蠢货娘,居然都动了老家的祭田,连金陵那边的族人也苛刻起来……
    大儿子现在恐怕是不想再忍耐下去,连不孝的大帽子也管不了他了。
    贾母一时想了的很多,她甚至想到了进宫去告状,可是贾赦非常得皇帝的青眼,早就听说太子也在拉拢老大,政儿现今是不能与她比肩的,想了好几个来回,就算是为了宫内的前途正大好的元春,也不能把家里的这些事情弄到宫里去……
    半晌之后,贾母眨了眨眼,贾赦轻笑一声,面容很是柔和的替贾母拉了拉被子,就要扭头出屋,贾母急忙哑着嗓子喊:“老大,你……我就遂了你的心意,往后这家到底你说了算,我老了烟花耳聋的……只是,你、你不能亏待了你弟弟一家。宝玉……元春……将来还得……”
    “老太太,只要他们听话,不惹下大祸,难道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亏待了自家人?!”贾赦哼笑道。
    “记住你的话。”贾母神色萎靡,也只能相信贾赦。
    若是她再年轻个二三十岁,定然是宁死不能放了这大权,可她现在老了,说不准哪天一蹬腿,就去见老国公爷了,现在她辖制不住老大了,只能让老大舒心,给老二一家留个香火情分……
    王氏被关在佛堂禁足,但她通过死去的周瑞的堂弟周福家的,荣国府内的大小事情,她都一清二楚,今天听了老太太病了,她并不以为意,只是想着是不是借着这个事情,可以解除这禁足,可还没等她琢磨怎么递话给贾母呢,她就听说周瑞家的说大老爷不仅找来了一个叫罗远的大管家来管事,底下的大小管事,尤其是一直心向着二房的他们的人,都被大老爷给撸了下来,不是换上了副手,就是罗远亲自考察,安插了新人管理事务。
    二房……现在的人,除了荣禧堂,荣国府内,居然没有个能有实权的,连管内花园子的婆子们,都被换掉了,更别提门房和厨房等处负责采买的。
    王夫人气得差点儿都捏碎了佛珠,周福家的忐忑,又添了一把火:“太太,二老爷那里的门房和帖子,听说大老爷亲自去了二老爷那里,往后一概不准二老爷私自以荣国府的名义用印鉴和帖子……”
    “老爷那里怎么说?”王夫人胸口起伏半天,慢慢问道。
    “老爷一开始也不高兴,可是大老爷说了几句话,气得老爷脸色发红,就同意了。”周福家的说到这里,还咽了咽唾沫,她还有更厉害的没说。“太太,老爷那边的人还说,等大老爷走了后,老爷他气得摔了砚台,甚至还嘟囔着要分家另过,省得受兄长质疑和盘查……”
    这都是好听委婉的,二老爷最是要自尊的,大老爷只是几句挤兑的话,就让二老爷心里不得劲儿,觉得面上无光,就要一表自己的清白,连分家的话都喊出来了,好在二老爷是事后私下里说的,这要是当着大老爷的面,说不准大老爷就顺势同意了呢。
    周福家的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二太太的狰狞的脸色。
    王夫人心里好恨,还惦记着宝玉和宫内的元春,想到元春,她又捏起佛珠,慢慢闭上眼睛念着经,早晚她会有一天出去——宫内的元春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想到此处,她唇角微微翘起,神情安详起来。
    ……
    贾赦从贾政书房里出来,慢悠悠的走在府内,眼里不无鄙视之情,这个弟弟贾政的性子,他一直清楚,只要一挤兑他几句话,正人君子的他,是不肯落下口实的,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若不是想着到底贾政和宫内那个元春,到底是姓贾,他们不好,即便是分了家,荣国府这边也会吃写刮落,毕竟在外人眼中,人们只会说宫内的元春是荣国公的亲侄女,而不会说她是某某部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的女儿。
    就是那宁国府,荣国府和他们论血缘,已经隔了几代,但他们在外人眼中也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到底是有牵涉的。
    老二一家听话,宫里的那位改日里也应该见一见,希望不会是像她娘似的是一个不知深浅的自作聪明之人。
    贾赦喊来新任的大管家罗远,领着他见了府内诸人,安排大家做事,重新订立了荣国府的规矩。
    贾母的“病”自然是好了,太医第二日来诊脉,很惊奇贾母的康复速度,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心虚,昨日贾母的脉象着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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