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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争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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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殷离于她大哥殷堂的杀母之仇,根本还没几年。
  因此殷离心里难免疑虑,便皱眉问道:“他找我做什么?”
  那人仍微微垂着头,语气恭敬得找不出一丝错漏:“大少爷希望同您探讨一下您前些日子给天鹰教惹的麻烦。”
  殷离顿时有点懵,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才问道:“我给天鹰教惹什么麻烦了?”
  “此事还请您亲自去同大少爷详说。”
  殷离越发怀疑,淡淡看他一眼道:“你如果不说,我也懒得去了。”
  那人就显出一丝纠结来:“请三小姐莫要为难属下。”
  “你又不是我的属下。”言下之意,她实在没必要对别人的属下怜香惜玉。
  宋青书惯来心思聪敏,到了此时,哪还听不出来殷离同她那大哥关系恐怕并不好,又想起当日与殷离初见时,她企图扮演自己大哥的情景,才明白原来是两人素有嫌隙,殷离才会让他去背那个黑锅。正想着,就见那殷家大少爷的属下伸手拔出佩刀又前进两步,他身后的那批天鹰教中人也跟着前进两步,亮出了武器。只听他道:“三小姐既不愿自己走,属下只好代劳了。”
  这才是对待杀母仇人的正确姿态嘛。
  看到对方亮出了刀剑,殷离才有种果然如此,松了口气的感觉。殷离最怕那些花花肠子的阴谋诡计,可如今殷堂这么直接明了地表明了立场,殷离倒是愿意与他见上一见。因此殷离便对一旁的张无忌道:“我要见的那个人他也是你表哥,与你是亲戚,想来你们俩并未见过,你要不要一块去认认脸?”
  张无忌再单纯,看那群人亮刀的架势都能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了,因而也对他那素昧谋面的表哥失了好奇,连连摇头道:“我不想去看,你也别去吧,他们不像好人。”
  殷离露出丝笑意:“若我猜得没错,他叫我去会会他乃是因为一桩过往私事。这私事嘛,既过去了那么久,不解决只怕就要成了陈年烂账,放那发霉了,解决了也好。”
  张无忌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自知绝说不过她,又见她意志坚定,才重重叹了口气道:“那我也去。”
  殷离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劝,又转头对宋青书抱拳道:“宋少侠,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这是天鹰教教内事,宋青书自然不好插手,这儿又快到了岔路口,他和他们分开是必然的。
  宋青书动了动唇,到底没有说什么旁的,也只是回了一礼道:“殷姑娘保重。”又对张无忌道,“你也一样,等病好了就递封信回来,也好叫太师父和师叔们宽心。”张无忌忙应是。
  宋青书又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才冲其他人略一点头,转头踏着轻功离开,一时间衣袂翩飞,树影婆娑,好不孤单。宋青书在半空中被夜晚的冷风一吹,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他抬头看看天上皎白的月亮,忽然觉得那反射出的冰冷温度有点儿像刚才那人手中的寒刀。
  殷离和张无忌自跟着那群人走另一个方向,一群骑马的将两匹驴圈在中间赶路,殷离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屁股下那只驴走起路来不如平时稳当,有些打颤。想想也是,对着这群比自己高大一大圈的骏马群体,它身为一只矮小的毛驴,多少是会有点心虚害怕。殷离这次没有骂它胆小,只是微微倾身摸了摸它的鬓毛以示安抚。
  要不是她身揣多种毒药,她估计自己也会对现在这种被高手绕一圈围住的情况感到心虚。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中,生命被另一群陌生的群体威胁,没有谁会感到轻松。
  一行人在山野中不甚安静但毫无说话声地走了片刻,终于到得一片星辉洒满的广湖边,但见满湖荷花招摇在湖面上,已开了的姣姣如少女笑靥,未开的婷婷似美人而立,宽大的绿叶一扇搭着一扇,个个宛如接踵待舞的姑娘一般。殷堂就是自这片美人湖中踏荷而来,撇开他和殷离的敌对关系不谈,倒真是一个要气质有气质,要相貌有相貌的翩翩少年郎。
  看到那张脸,殷离得自原殷离的那部分记忆不由自主就鲜活了起来,别看殷堂长得帅,人模人样的,嘴巴特别毒,小时候的殷离没少被他奚落,至今回想起来,仍有些下意识的心理阴影。
  殷堂在她面前站定,也不看张无忌,只盯着她开门见山就问:“前些日子你可用我的名字害过别人?”
  他这么一问,殷离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让殷堂给自己背黑锅也就是初见宋青书那一回,如今他跑来兴师问罪,除了那家色心不死的老爷还能有谁?不过她牢记当初答应过原殷离要好好和她仅剩的老爹大哥二哥建立敌对关系,承诺过的事自然是要办到,因而她就特欠揍地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大哥还要捉了我回去谢罪不成?”
  “如何?”殷堂冷笑道,“你连杀他们十几个家仆,招惹了人家,如今他们找天鹰教要说法,我自然只有找你要说法了!”
  殷离倒吸一口气,“不可能!我没杀他们!”
  殷堂唇角的笑容已如泛着寒光的瑞士军刀一般冷酷,只听他道:“不是你杀的,难道还是我杀的不成?你有本事八岁时就杀了自己的二娘,害死自己亲娘,我倒不信你竟会放过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殷离倒是真想说一句我真怀疑就是你干了来诬陷我的,可她仔细看殷堂脸上的神色,又觉得不像。?


☆、第32章 信任
  殷堂见她沉默不语,又冷笑道:“这下没话说了吧。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医仙不医仙的徒弟,咱们还是来新帐旧账一块算罢。”
  殷离也沉着脸:“没影的账可不要算在我头上,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须得去调查清楚再说。”
  殷堂不轻不重正好能听见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继续和殷离对峙时,冷不丁地忽然扬手,一串缀着冷光的暗器咻一声就从他袖中飞出:“这位客人既然有这闲心旁听,何不现身?”
  再下一瞬,就听“噗”、“叮”两声,前者显然是钉在了树上,后者则是被人用武器挡住了。那人自树影中落下,袍脚翻飞,发带飘扬,身影是殷离极熟悉的,正是宋青书。
  原是宋青书往镇中方向跑到一半,回想那些人毫不客气的架势,到底有些担心张无忌和殷离,遂又折返了回来,远远缀着。他本来藏得挺好,只不过是听说殷离那么小就害死了两个人,才惊得猛地泄了真气,被发现了。
  宋青书从来没想到过殷离是这样狠毒的人,一时除了震惊外竟还有些无措。此时出得树林,也仍有些不自在,往前走了几步才朝殷堂微微拱手道:“抱歉……在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耳力太好,隔老远就听得一清二楚了。“贵教教中之事,在下也无意插手,只是有些放心不下我师弟,才跟来看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说罢,又看了看被团团围住的张无忌,只是对殷离宋青书还有些没厘清,下意识就掠过了不去看她。
  殷离见此情形,难免就有些失落,自她来到武侠世界,基本就终日跟着胡青牛学医,也算是深居简出。长时间接触的人不多,同龄人更是没见到几个,能交成朋友的就更少了。私心里她已经隐隐有些把宋青书当朋友看,此时若要因她原身“弑母”一事与宋青书生分,到底有些不痛快。想了好几遍“做出这番姿态是干什么,你以后还为了个女人真的弑叔呢叔呢叔呢呢呢。”才舒服些了。
  “哦?他是你师弟?”那边殷堂顺着宋青书的视线,认真看了两眼一直没说话、安静站着的张无忌,见他生就一副圆头圆脸的憨厚模样,心里先就有一些腻歪,便又道,“既是你师弟,也请他莫要掺和我们天鹰教中的私事才好。”他刚说完,方才带着殷离两人来的那名天鹰教中人就靠近殷堂几步,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交待了自己刚才从殷离与张无忌的对话中揣测出的张无忌身份。
  殷堂听了一挑眉,又转回头来细细打量张无忌几眼,问道:“你是张无忌?”
  张无忌应是,顿了顿又喊了一声:“表哥。”喊完又去看殷离,见她没什么别样的情绪,又对殷堂道:“我虽然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但表妹待人向来是好的,不像是会随手杀人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无忌在蝴蝶谷就医的消息,殷离一直没跟包括殷天正之内的人提过,一来胡青牛不希望让人知道他蝴蝶谷收留了一个外教人士,二来也是殷离觉得天鹰教自殷素素之后就被武林中人死盯,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她要是透露给了殷天正等人,殷天正为了张无忌这外孙必要隐晦地将蝴蝶谷的门槛踩破,有心人或许就会发现蹊跷,到时蝴蝶谷和张无忌就都不得安宁了。
  因而此时殷堂发现这是张无忌,相当意外,心中暗想,他怎么会与殷离这丫头在一块?是了,听说他中了奇毒,想必是在蝴蝶谷中求医的了。想通这些,又暗自皱眉,他原本是听了金花婆婆找胡青牛晦气的消息,料想胡青牛已自顾不暇,便想找个由头要捉殷离回去,路上好好将她磋磨整治一番。此时张无忌这表弟在侧,说不得到时就要跟着殷离一块回去,他还帮殷离说话,想来他俩关系还不错。看他长得那憨厚样,多半是个老实人,必不能诱其以利,让他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而带了张无忌回去,最多也不过得他爷爷和他爹一顿夸奖,一顿夸算得什么,能替他报了母仇吗?不能!而他自己却反而要付出路上好好待殷离的代价,要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仇人,将她完整无缺地带回去,最后那十几口人命之事说不定没伤到她什么就解决了……简直就像是跑了大老远却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一样。
  殷堂这么一想,张无忌此时的存在,竟如鸡骨头一般,是纯膈应人的了。
  可要谈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干掉张无忌却也不能,别说他还有个武功与自己比只好不差的武当师兄在边上虎视眈眈站着,就是殷离那使毒的功夫殷堂也不能轻视,对付她一个还好,就是她以一当十殷堂也必能叫她就范,捆了回去,可要是一下子来三个,殷堂就有些吃不准。他又不能使更多阴谋诡计,譬如先将张无忌哄回去,再半道上悄悄解决了——也就今晚带的这些人是心腹呢。再者他爷爷有多想见一见这个打小没见过的外孙殷堂心里也清楚,万一事败,少不得还要吃他爷爷和他爹好几顿排头,想到这,殷堂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便对张无忌道:“若是误会,你这殷离表妹何必逃家数年不敢回来,又另找了个师父寻求庇护?”
  众人又看向殷离,殷离便也冷笑道:“我杀了那个女人,我娘也因我而死,这自然是没什么误会的。可你怎么不说当初我娘以自己一命保我一命,求我爹原谅我,最后我却还是只能靠逃的才有幸活下来呢。”
  殷堂道:“你自己要逃家,难道还要怪我们不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殷堂仍把错一股脑全扔到她头上,殷离心里腻歪得很,不想再跟他在口舌上争个寅卯出来,就只笑了笑,没回他。
  殷堂见她不答,就将刚才在自己心中过了一遍的新打算说出来:“那十几口人命之事,我不管你是去毒杀他全庄也好,还是谢罪求饶也罢,你自己惹出的麻烦你自己解决,不要再牵扯到我天鹰教头上来。”这话自有他一番考量,既然都不能公报私仇了,那自然还是放任殷离自生自灭的好,只要殷离自己表示此事不和天鹰教扯上关系了,就是以后她出事,天鹰教也不用出手救她了。
  殷离见他就这么轻飘飘放过自己,也有些意外,不过这终究是好事,就道,“我自己的事自会去解决。”其实她也觉得疑惑,明明当时那三个追她的家仆已经认出她的真实身份,怎么不来找蝴蝶谷的麻烦,却偏要大老远跑去浙江找天鹰教的麻烦。
  “你好自为之。”殷堂说完,就跟张无忌告了辞,然后招了招手,带着他的属下撤了,仍从湖面上走,忽溜溜一瞬,这群人就撤了个干净。
  殷离就抄了包袱跟张无忌说:“我准备先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再去昆仑,你来不来?”
  张无忌忙点头道:“要去。我相信你肯定没杀过那些人。”
  殷离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肯定没杀他们,我连我二娘都杀了。就像我那大哥说的,再杀些不相干的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张无忌挠挠头,他哪说得过殷离,最后只道:“你说没杀过,肯定就没杀过。”
  殷离这才心里舒坦了些,今天这黑锅突然临头一盖,她都被盖得有些郁闷。
  倒是宋青书,已从方才殷堂和殷离的交锋中听出一些端倪,心知自己刚才是武断了,殷离杀她二娘一事怕是多有隐情,便有些不好意思和歉疚。便对殷离道:“我也想助姑娘一臂之力,去调查此事,不知殷姑娘?”
  殷离看到宋青书就冒火,只偏头看他:“你跟来做什么?我跟你又不熟,难道你也相信我没杀人?我劝你还是别信的好,那些求医而不得死在我蝴蝶谷门外的病人不知几何,他们不得医治的原因盖因我心情不好而已,若将这些人都算上,我手上人命已不知又多少,杀十几个人对我来说原本不算什么。”
  她语气也不好,宋青书听了,却反而看着她微微笑起来,笑得殷离都有点懵。只听他道:“我还记得殷姑娘在白帝城时,嘴上说着绝不救城中百姓,最后仍跟毒仙讨了解药给我。如今殷姑娘这么说,可见是气话了。”
  殷离被他这话一噎,一肚子火都跟被土埋了似的,连烟味儿都被不着痕迹地掩去了。她顿了片刻,最后只嘟囔道:“我什么时候刻意跟师娘讨过解药?你又见着了?不过是顺口提一句罢了。”说罢她自己莫名感到不知哪来的不好意思,跺了跺脚自去找了根树面壁。
  宋青书看着她跑动的背影继续笑:“我怕是等不到师叔了,还请姑娘告知那地方是在哪里,我好给师叔留个暗号。”
  殷离听到暗号一词,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妥,只一时想不到是哪儿不妥,便道:“在黄山附近一个叫太平村的地方。”?


☆、第33章 查尸
  黄山太平村地处一座山峰之下,毗邻巢湖,并不很大,也不临交通要道,但依山傍水,村中的居民倒也过得平静祥和。而殷离招惹的那位庄主并不是太平村中人,而是附近巢湖旁的一个叫做全福山庄的庄子。光听这名字就知道,那庄子的祖先原是地道的当地地主,与武林中人没什么勾连,只是到这一代庄主时,那位庄主自恃家财已经攒到一定境界,可以挤进武林这个花钱如流水的天坑了,就花重金求了几本三流武学秘籍,从此举庄习武起来,也算是一方武林中人了。
  此事是庄主年轻时所做,如今他已七老八十,算来也有五六十年了,庄中上到庄主,下到普通家丁皆习武,周围一片又都是普通老百姓,自然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加之这庄主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又好色成性,也并不太约束家丁行为,全福山庄在这十里八乡的,那是横着走惯了的。
  殷离之所以跟他们对上,是因为当初迷路路过太平村时,正好见着了七老八十的老庄主要强抬一个正值十五花样年华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为第不知道多少房小妾的事。她一怒之下就给当时的人全撒了蒙汗药,救了那叫楚小丫的小姑娘下来。又听说那老庄主为老如此不尊,殷离就决定给他点教训,好叫他知道老了就该安分在家抱孙子,少折腾别人家的好孙女。
  当时正在想办法呢,忽然见路边山上长了些十分“应景”的药材,又想起电视剧中常演的情节,殷离就有主意了。她就干脆拾掇一番,跟楚小丫换了装束,又叫楚小丫的父母唤醒那几个抬楚小丫入门的人,说“自己”已经走了,让那些人又把她抬进了全福山庄。
  进了全福山庄当然就是她的天下了,等那老庄主一进来,她就给他下了该下的药,然后一路撒着蒙汗药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不过强龙也不压地头蛇,全福山庄毕竟在这一带经营了好几代,势力稳固,殷离那天虽然跑了,却没能甩脱他们的全力追踪,直到遇到宋青书和殷梨亭那天,才算是把最后一拨人解决了。她没想到之后会又生出其他事端来。
  殷离三人到得太平村附近,并没有入内,而是到临近的镇上悄悄打听了全福山庄那十几口人的停尸处。全福山庄发生那么大的事,附近镇子都传遍了,只稍稍一问,他们就知道那十几个人前些日子都已下葬了,正埋在附近的卧山岗上。再换个地方打听卧山岗是什么地方,才知那儿是这一代有名的坟山。大部分的人家死了人,都是葬在那的。有修得好好的墓,也有草席一裹随便挖个坑就埋了的。积年累月下来,一个坑下面还连着一个墓是常有的事。总之那里遍地是坟,满山都是尸体。
  殷离就有些头皮发麻。他们既要调查此事,首先必要先弄清楚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毒死的,还是被杀死的?如果是毒死的,又是什么毒?因此必要亲眼看看尸体才行。但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大白天就去挖人家的坟,别说被全福山庄的人发现,就是被陌生人看到了,也是要被追着打的好么。
  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晚上去挖坟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没有让张无忌去,他常常要发病,且畏寒,大晚上的就不要到坟山这种温度比周围天然低好几度的地方去晃荡了。所以张无忌守门,晚上宋青书和殷离换了两身黑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到卧山岗,殷离就感觉四周好像阴风阵阵,周围树叶扇动的声响好像也变得诡异了起来,时有时无,若隐若现,乍然一声,仔细侧耳去听,又彻底静谧了下来,仿佛那只是殷离的错觉一样。
  “宋少侠,我走前面!”殷离不敢再看后面一眼,蹬蹬两声就窜到了宋青书前头去。
  宋青书见状,少不得要笑她:“殷姑娘原来怕这个啊。”
  殷离逞强道:“我这叫敬、畏。难道你们武当学道,不讲究个尊重天地之气之类的?”
  宋青书正色道:“正是尊重天地之气,才不用畏惧这些,天地间自有它的法度因果,你我上这山为的是为那十几个人找出枉死的真相,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有什么好怕的?”
  殷离想了想,终于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这么一来,不知是因这劝解的缘故,还是空荡荡的身后多了个人的缘故,殷离渐渐也觉得安全指数上升了一些,听到奇怪的声音也不怎么害怕了,就只管埋头走路。坟墓的地点是白天就踩过点的,殷离倒是认识路,她沿着山路小道往前走,与宋青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虽然四周都空荡荡的没有音,有个人陪着说话到底壮胆。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其中一个家丁的坟前。全福山庄虽然对外是欺男霸女的形象,对自己人似乎是还算不错,这家丁枉死,却也不是一块木板插上去表明XX之墓了事。全福山庄出钱给他修了个小墓,虽算不得什么风光大葬,到底是普通人家的墓要体面很多。也幸亏不是什么风光大葬,将墓修得浑然一体的牢固,不然挖都挖不出来。
  但是也埋得挺深的,可见挖坑的人都收足了钱,下了真力气。宋青书一铲子下去,只翻出来一铲泥,他又运上内力,连掀了好几铲,才碰到了棺材。之后他就围着那棺材挖,挖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把那棺材面上的泥土挖空了。他和殷离顺着新翻出的土坡跳下坑,一块研究了几下那棺材后,宋青书就用内力镇出了棺材板上钉死的铁钉。——直折腾到这时,他们才总算看到了尸体。
  那死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天的家丁就这么躺在棺材之中,尸体并未腐烂不说,脸庞更是如覆了胭脂一般栩栩如生,周遭虫蚁不生,说不出的诡异。殷离心里一沉,伸手去撩起那尸体寿衣的袖子,见到他臂上的筋脉全部凸涨起来,那些凝固的紫黑色筋脉像藤蔓一样顺着手臂爬满他的身体。
  果然是这种毒?殷离心里想着,又扒开他寿衣领子细细观察了他脖颈胸膛上的筋脉纹路片刻,才把那粗硬的寿衣领子和袖子拢回原处。
  殷离最近也在抓紧时间阅读王难姑留下的毒经,从她书中了解到不少奇毒怪毒,这种死后脸上反而像涂了胭脂一样,身上爬满筋络的毒,殷离正好在奇毒篇看到过。毒名有个奇怪且诡异的名字,叫做哭藤脂。很少有人能把毒名起得这么绕口,能把毒名起成这样的,不是*文艺青年,就是文艺*青年。难得的是,一向以草莽为构成基数的武林中真的出了这样一个青年。
  这位制毒者王难姑没有详细介绍,所以殷离也不怎么了解,只知她外号鬼娘子,行踪飘忽鬼魅,于二十多年前横行江湖,毒杀了无数男人,那些中毒者死后形状也如鬼魅一般可怖,因此得号。最后鬼娘子大概造孽太多,被江湖正道群起围攻,就此消失在了江湖上。
  她那最出名的哭藤脂之毒,也就跟着在江湖上消音匿迹了。
  为什么这毒会出现在这里?殷离疑惑,但摸不到头绪。看完这个人的,殷离又和宋青书去撬了两个其他人的,也都是中了一模一样的毒而死,并没有旁的疑点,因天边已经擦白,剩下的尸体就先放那了,殷离估摸死状大概也差不多,中这毒的,死后一到两个月内尸身都不腐,鲜亮有如上妆的戏子,倒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
  他们草草地将坟墓恢复成原状,就下山去了。因一夜没睡,殷离便有些精神恍惚,一路摇摇晃晃地跟着宋青书下山,差点摔两个大跟头,就是周遭苍翠清新的空气都没能挽救她。宋青书习武,他精神倒是还不错的。
  镇中已经热闹起来,颇有些形色匆匆的行人,也有好些沿街摆摊卖早点的小贩,清醒了一晚上,殷离和宋青书在饿这点上倒是谁也没比谁强点,他俩对视一眼,立刻心有灵犀起来。宋青书问:“殷姑娘想吃什么?”
  殷离的目光在那些摊点布招上逡巡了两圈,指着其中一个道:“吃馄饨吧?”虽然明教规定只吃素,殷离可不管那么多,只有她一个是明教中人的时候,她是一点也不忌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压着张无忌不许他说出去,是以宋青书还不知道他们明教中人其实是不吃荤的,见殷离点了馄饨,他自然也随她。
  两人在馄饨摊旁的小桌边坐定,要了两大碗。殷离用调羹吃了两个馅大皮薄的垫了垫肚子,去了点饿感,就觉得这馄饨吃是好吃,但跟她从小吃到大的馄饨味道总不太一样。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以前高中时,有时候会和同学去一家叫银贝馄饨的店里吃,那店里的馄饨馅味道可多了,除却猪肉的,还有虾仁的、蟹肉的、黑米的……各种各样,她们最爱点的是一款叫“全家福”的,一碗有十个,十种馅。即便是这样,殷离最爱吃的却是不带馅的馄饨皮,因为她觉得什么馅都不如馄饨皮好吃。
  “殷姑娘,你怎么不吃?”
  殷离捧着碗,看了看略显清澈的汤底,语气中透了些失落道:“……我小时候吃东西挑得要命,吃馄饨只吃皮,不吃馅,后来我妈妈被我弄得没办法,干脆就买了好多馄饨皮,也不包馅,每次我想吃馄饨皮的时候,就照着馄饨的煮法煮给我吃……”殷离说完,又舀了个馄饨,和前两个一样是馅大皮薄分量十足的。连皮带馅她都吃掉了。
  宋青书沉默了一下,自觉什么安慰的话都不顶用,便笑道:“原来殷姑娘小时候也挑食,我小时候也挑食得很。”
  殷离果被挑起了好奇心,问道:“你挑的什么食?”
  “我小时候最爱吃一种内嵌酸菜肉丝馅的糯米饼,可那种饼只有山下的镇上才有,而且它要用油煎的,趁热才好吃。自我凑巧吃过一回后,便天天吵着要吃,没的吃我就吃什么都焉焉的没胃口,六叔为了哄我总要特地下山去买,然后揣着热乎的两个饼轻功奔回山来,饶是武当山高天气凉,他也总是跑得一身汗。后来……”
  殷离等了等,没等到后文,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了?”
  宋青书脸上显出一丝赧意:“后来我就被我爹揍了。”
  “噗。”殷离想像了一下武当大侠宋远桥因为几个饼追着宋青书揍的情景,越想越乐。
  宋青书见她又开心了,也放下心来,转头对老板道:“再来一碗。”
  殷离瞪眼:“你还要吃啊?”
  宋青书慢条斯理喝了一调羹的汤,才道:“挺好吃的,打包给无忌带一份回去。”?


☆、第34章 黑锅
  张无忌是个老实娃,他负责守门,就真的几乎不合眼地守了一夜门,生怕自己一睡,他俩半夜被发现了,仓皇逃回来的时候没人接应。其实哪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殷离和宋青书轻松的去了,又轻松的回了。
  殷离看到张无忌那么实在的在守门,心里挺过意不去的。问他怎么不睡,张无忌也就是挠着头憨笑,说反正也睡不着,就不睡了。殷离心里明白,就叫他吃馄饨,亲自摆了碗筷,帮他收拾得好好的看他吃。张无忌那点青少年的心思她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来,她和宋青书去了坟山那种地方,张无忌因为身体原因没能跟去,他可能会感到自己不被需要,心里自然不会开心,想要让自己显得有用点。其实就是殷离自己都完全不觉得有守门的必要,不过是不想张无忌想太多才随口找的借口罢了。
  如今张无忌虽然不说,殷离看他这样到底是觉得有些失策。张无忌虽然懂事,但他这个年纪正好也是容易想太多容易钻牛角尖的年纪,当初她自己的青春期是有多折腾现在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一些遭遇对现在殷离性格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在她的记忆中,青春期的自己能因为一丁点屁大的事纠结到世界的破落无常上去,后来想想也挺好笑的,但处在那个年龄真的就是那么喜欢钻牛角尖,那么的四十五度明媚忧伤。
  也就是俗称的中二期。所以殷离格外注意张无忌的情绪,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所影响到的张无忌的命运轨迹,使张无忌以后长成十分敏感的人。因此张无忌吃馄饨的当口,殷离就在思考该怎么做才好,虽然口头上一直喊张无忌叫表哥,但她常常自觉心理年龄摆在那,是把他当弟弟看的。
  不过好在张无忌看起来也没有她想象的情绪低落得那么严重。一听是宋青书给带的馄饨,特高兴地吃完了,又问殷离进展怎么样。殷离把自己对那毒的了解讲了一遍,最后说:“我打算去太平村走一趟,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形。”
  据说那十几个死掉的家丁,都是在寻楚小丫一家的晦气时中毒的。这样看来,那个下毒的人必然和楚小丫家有些关系。而全福山庄一口咬定凶手是殷离,实在是他们所知道的和楚小丫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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