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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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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你二人回归天庭,留下这个孩子,也算是在凡间一点地仙血脉不曾断绝了。”
玉楼听了这一番话,方知多日以来自己竟是错怪了杨戬,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愧疚,连忙对他深深道了个万福说道:“相爷勿怪,是奴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了你……”
杨戬连忙躬身还礼笑道:“如今下官与娘子算是一家人了,又何必这般生份呢。”那老道也笑道:“既然误会厘清,贫道此番做主,为你二人主婚,也算是一桩美满姻缘,只因你们二人天仙命格,父母自然受些妨碍,如今俱已没了,便对着天地拜上三拜,就算礼成。”
两个听了,果然拜了天地,再起身时,那杨戬压抑不住心中蜜意,率先开口道:“娘子……”玉楼听见,脸上一红,只得也低低的唤了一声“官人”,那老道闻言大笑,继而说道:“只是二郎如今圣命不曾倾尽全功,此番尚且不能回到天庭复命。”
玉楼听了这话,复又秀眉微蹙说道:“方才老仙长给我们瞧的那些事情,奴家心里明白,如今拙夫不曾将宋室倾覆,只怕玉帝见怪,又要罚他,却是如何是呢……”
那老道笑道:“这却无妨,当日天庭之上,贫道已经与三公九卿商议妥当,预备在三月三蟠桃会上联袂求情,当日正是王母娘娘生辰,娘娘若是欢喜,替黎民百姓说上一句半句的,此事自然消弭,到时候你们夫妻两个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
玉楼听了方才放心,一面又问道:“不知天庭历法,几时到了蟠桃盛宴呢……”那老道点头说道:“还要几月,只怕凡间可巧是一甲子之数了,你们夫妻两个如今就隐遁深山,甘老林泉,等到此生寿数终了之际,便是贫道前来迎迓之时,到时白日飞升,重回仙班,也是你们夫妻两个造化功德。”
孟玉楼夫妻两个听了,倒也称心如意,那杨戬因问道:“只是如今狼烟四起,天下未定,就不知何处才是我夫妻二人的存身之所呢?”
老道点头笑道:“二郎身上不是有一件兵符么?如今你切莫表明身份,依旧做那宋室的相爷,将这件东西交在康王赵构之手,他自有办法与金国隔江而治,各占半壁山河。到时候天下太平,无论宋金两地,凭你们安身去吧。”
杨戬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好办。”那老道又嘱咐了两人几句,一扬宽袍大袖,收了天仙宝镜的神通,竟是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玉楼夫妻两个得了仙人指点,杨戬自带了浑家前往追随赵构勤王之师。这一日来在大营之中,康王见了他,面色微微一变,只因这位王爷虽然号称率领勤王之师北上前去救回父兄二人,实则自家心中早有称帝之意,如今瞧见前朝旧臣,又是个相爷身份,论理自己要称一声师父的,心中就不大乐意,只是他久在帝王之家,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因笑道:
“相爷远自北地而来,莫不是有孤王父兄的消息了么?”说到此处,神色倒也热络,只是杨戬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早已看出他神色上头的不耐烦来,也不愿意节外生枝,点头说道:“当日微臣护送郑娘娘一路南迁,不想皇后体弱,竟是不能支持到此,就香消玉殒了,临终之时将一件兵符托付微臣,转交殿下。”
那赵构听见兵符二字,眼前一亮,语气就迫切起来说道:“什么兵符?”说到此处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忙找补了一句道:“什么兵符能比母后的命还要紧,她虽然不是孤王的生身之母,到底是一国皇后,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着,竟挤出几滴金豆子来,瞧得杨戬也有些肉麻的,只得强忍着说道:“娘娘说了,这兵符乃是钦宗二,帝随身之物,有了此物,便可以号令天下,持有者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率领举国大军,北定中原。”
康王赵构闻言大喜,连忙深施一礼笑道:“杨相爷真是国家栋梁,忠臣良将,此番你我得遇,正所谓龙虎风云,君臣际会。”
杨戬闻言连忙谦让道:“臣惶恐,如今已是前朝旧臣,老迈昏庸不堪大用了,此番差事交割完毕,正要与微臣浑家退隐山林,告老归田,还请王爷见谅。”
赵构见这人十分知趣,会办事,心中欢喜,嘴上却是假意让道:“相爷这是哪里话,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尚在春秋鼎盛,况且国家正直用人之际,还请杨相以大局为重,留在孤王身边重整山河吧……”面上劝了几句,杨戬坚辞不受,那赵构见了正合心意,也就不再劝了。
一面又执意要款待杨戬夫妻两个,一来压惊,二来送行,杨戬推辞不得,也只得答应了。告辞出来回在馆驿之中,孟玉楼接了他回来,一面说道:“今日面见康王,他人品如何,你瞧着样子可堪大用,竟能收复半壁河山么?”
杨戬摇了摇头说道:“我见他倒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物,端的龙章凤姿,倒是有一朝人王帝主之相,只是言语之间颇多推辞,只怕不愿意北上收复失地,迎回二圣吧……”
玉楼听了这话秀眉微蹙道:“怎么,那徽钦二帝是王爷的父兄,难道就这般抛撇在北方苦寒之地不成么?再说奴家之前听闻,这位王爷的嫡妻也给金人掳走,难道他竟能不念夫妻情份,抛下妻子独善其身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啦~
☆、第百二十一回
杨戬闻言点头说道:“方才见着这位王爷,虽然言语上还算热络;却隐隐感觉的到独大之意;想来只怕得了传位圣旨;已经无心再战,来日自然是要偏安此地的了。听闻当日他奉命往金营做人质时,与那王妃成婚不过半年;正在燕尔,此番前去出使之时;还曾经相赠一个玉环;去‘还家’之意;不想如今却是这般绝情。”
玉楼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如今这位王爷若是偏安此处做了皇帝,得了天下,自然也能得天下的美女;区区一两个浑家;又如何肯放在心上。”杨戬闻言笑道:“你这话说得偏颇;可是在旁敲侧击我么?”
玉楼闻言也是脸上一红;掩口一笑,也不答话,只转身往内室而去,杨戬见状,连忙跟了进去,是夜夫妻两个才算是合卺,做成此番两世姻缘,鱼水和谐鸾凤共鸣,儿女之事书中难以尽述,一宿晚景题过。
到了第三日上,果然那康王赵构下了帖子,指名宴请杨戬夫妻两个,孟玉楼见了帖子因说:“论理奴家理应作陪的,只是自古君不能见臣下妻子,再说奴家虽然与你做了夫妻,并没有朝廷正式封诰,只怕去了不妥,要不你自己去吧。”
杨戬也点头说道:“那样虚与委蛇的地方,我心里也不愿意叫你过去的,只是这帖子上写的明白,说是家宴,只因我曾经做过本朝相爷,领过太傅虚衔,与诸位皇子都有半师之份,这康王只说此番乃是谢师宴,倒叫我不好推辞,况且他身边嫔妃众多,便是你去了,自然也是堂客们在一处坐的,想来无事。”
玉楼听见,只得答应。到了晚间果然有车驾过来,在驿馆门口停住了,杨戬带着孟玉楼前去,因为有王爷在席间,命妇不可带着随身侍女,于是留下小鸾看见。夫妻两个坐车到了大营之处,那赵构为了刁买人心,竟是降阶相迎,杨戬是个聪明人,连忙还了大礼,玉楼也跟着丈夫福了一福,口称“奴家与王爷见礼。”
那赵构远远的早就瞧见杨戬带了一个绝色妇人前来,如今近前一瞧,越发云鬓花颜艳若桃李,他本是个浮浪子弟,如今见了玉楼绝色,心中就有些动火了,只是碍于杨戬面子,不敢轻薄,也还了半礼,一面引着他们夫妻两个往内间家宴之所。
孟玉楼见前头都是爷们儿吃酒取乐,便不肯跟随,扯了扯杨戬的衣襟低声说道:“我见后堂有女官服侍,奴家往那边去吧。”赵构在前头听见了,因命宫女引着孟玉楼去拜见各位王妃,自己兀自引着杨戬前去吃酒不提。
玉楼由宫女引着往后堂去,但见内中也有一桌家宴,倒是冷冷清清的,虽然女官命妇侍立不少,端坐者却仅有一人而已,玉楼见那女子头戴凤冠身穿王妃服色,便知这是如今赵构身边妃子,连忙上前欲行国礼。
那女子见状却是爽朗一笑道:“如今兵荒马乱的,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听见外头的人说,这位大娘子是杨爷的嫡妻?”玉楼连忙福了一福说道:“奴家正是杨戬浑家。”一旁女官对玉楼介绍道:“这位是吴才人,如今我们王爷并无嫡妃,一应事务都是才人打理的。”
玉楼听见,连忙赶着叫“娘娘”,那吴才人命人扶她起来,赐了座,一面仔细端详了玉楼几眼,点头叹道:“天下竟有这样绝色的人品,就是原先在宫里时,见过那些千娇百媚六宫粉黛,要我说,竟不如大娘子一人……”
玉楼闻言脸上一红,低头说道:“娘娘赞谬……”一面微微抬头,偷眼观瞧了两眼那位吴才人,但见她虽然生得妩媚娇俏,眉目之间却是颇带英风的,倒有些当日红药的模样儿,想起那一日她为救自己惨死金营之中,不由得一阵辛酸之意,眼圈儿一红,险险滚下泪来。
那吴才人见了疑惑道:“大娘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来了么?”玉楼连忙收敛了悲戚之色勉强说道:“实在是娘娘容貌俊美,倒叫奴家想起一位故人来,此番失态,还请娘娘宽恕。”
吴才人听了爽朗一笑道:“这不值什么,我倒是出身将门,自幼跟随父兄学些拳脚枪棒,此番到了内廷方才换了妆束,前几日往此处行军时娘子没瞧见,不然该以为我是个假小厮儿了。”说的玉楼掩口而笑,不少女官也多笑了。
一个女官因说道:“可不是么,大娘子不知道,当日娘娘保着王爷逃避追兵,曾经张弓搭箭,射死了三个金狗,勇武过人不让须眉,就因为这个,才晋封了才人,听见王爷说来日……”话还没说完,早给吴才人一声喝住了道:“少浑说。”那女官自知失言,连忙低了头不言语了。
孟玉楼见状,心中知道只怕赵构早有称帝之意,定然是对吴才人说了,若是来日登基坐殿,封她贵妃等语,想不到这个吴才人虽然是个将门虎女,心思倒也缜密,竟能管束宫中奴婢不可妄言,心中对她又有几分敬重之意。
两个正在吃酒说笑,忽见外头那康王爷一打帘子闯将进来,倒把孟玉楼唬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子往一旁躲闪,一面对吴才人说道:“娘娘这是何意?”谁知那吴才人也下了一跳,赶忙站起身子来在赵构身边,见他面色潮红,显然是吃醉了的,因柔声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若是吃醉了就,让臣妾服侍王爷安置吧。”
谁知那赵构虽然家国大事上头怯懦,为人却是孔武有力,那吴才人虽然是个将门出身,到底是个女子,膂力不济,叫赵构推了一个趔趄,若不是宫娥彩女上来挽住了,早就摔在了地上。
赵构也不管吴才人,笑嘻嘻的上来对玉楼说道:“孤王昨夜偶得一梦,说今儿必有仙子临凡,我只不信,谁想到今日得见大娘子,真乃国色,孤王方才知道昨日梦中所言不虚了。”
玉楼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赵构编造的,又或是真有其事,那老道分明说过自己的身份乃是天女转世,这康王爷眼看就要贵为天子,只怕冥冥之中互有感应也未可知……还来不及细想,不想那赵构竟是大胆,伸手就扯住了孟玉楼的一对雕花玉腕笑道:
“如今仙子临凡,又何苦配了那没根儿的东西,就留在孤王身边,来日我做了一朝开国之君,封你为后,岂不是比现在教你独守空闺守活寡来的风流快活些。”
玉楼听见康王出言调戏自己,虽是醉后戏言,也是又羞又怒,只是碍于国礼发作不得,值得出言哀求道:“吴娘娘救救奴家……”
那吴氏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又怕赵构出言得罪杨戬,他虽然意欲告老还乡,只怕朝野之间还有许多隐藏势力,如今听见玉楼求助,连忙借机会上来拉住了赵构笑道:“王爷怎么还是这样胡闹,只怕是把大娘子又认作别的嫔妃了吧……”一面扳住了赵构的手,叫他放开孟玉楼。
谁知拉扯之际,那吴才人“咦”了一声说道:“大娘子手上戒指从何而来呢?”孟玉楼闻言不知何意,况且正在紧要之时,便随口说道:“乃是拙夫相赠的。”谁知那吴才人听了这话,竟是一把拉开了赵构,将他扶在绣墩之上休息,一面对底下的宫娥彩女说道:“拿下这女子不许她擅动!”
那些跟随者吴氏的女官多是原先府中跟随而来的奴婢,都是有些武功的,听了吴氏吩咐,纷纷上前来扭住了玉楼不许动弹。玉楼见状大吃一惊说道:“娘娘这是怎么说,莫不是玷污臣属命妇……”
吴才人也不理他,见桌上还有半碗凉茶,拿起来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狠命一喷,对着赵构喷出许多水雾,那赵构被冷水一击,稍稍清醒过来,见了吴氏,皱起眉头说道:“才人怎么还是这样不知礼数。”
吴氏连忙说道:“王爷不忙降罪臣妾,如今只怕有金国奸细潜入咱们大帐之中。”那赵构听了别的也还罢了,一听见金国二字,已经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连忙说道:“爱妃救我!”
吴才人见状,颇有些肉麻,又不好说他的,只得说道:“王爷别怕,如今那奸细已经给臣妾制住了。”说着,用手一直孟玉楼。
那赵构和玉楼都是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吴才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玉楼因说道:“奴家是杨相的浑家,自有婚书作证,如何又成了金国奸细,娘娘莫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竟要串通夫主谋取奴家身体不成?”
那吴才人冷笑一声说道:“大娘子何苦狡辩,当日我跟随父兄与金人交战,曾经与敌国一个女将缠斗,在她手上见过一枚相同的戒指,后来得知与我相斗之人就是金国大将完颜宗翰之妻萧氏。如今娘子手上有这印信,莫不是已经嫁与金狗为妻么?”
作者有话要说:危险危险
☆、第百二十二回
孟玉楼听见吴才人这话,方才想起当日自己身陷金营之时;那完颜宗望就说自己是什么四王妃;果然这戒指就是印信;只是前日成亲匆忙,夫妻两个新婚燕尔,就将此事混忘了,不曾问问他,谁知如今宋军营中竟有这样一员女将;能认出自己手上的婚戒;只怕此番也是难逃干系……
想到此处连忙摇头说道:“娘娘这话奴家不懂,这原是拙夫相赠于我的,说是他阵前杀敌之时缴获而来的东西;叫我随身带着;壮壮军威,奴家一个妇道;没脚蟹一般;知道什么军国大事呢……”
那吴氏听了倒是将信将疑的;只因方才与孟玉楼相谈片刻,倒觉得这位大娘子不但生得模样儿俊俏,谈吐风流,更是个有身份有见识的,倒不像是金国细作,想到此处正要答话,谁知那赵构却笑道:“大娘子自然不知内中缘由,原本没事,只怕那杨相爷却是个里通外国的勾当,害我父兄身陷北地,今儿犯案了,孤王怎能容他!”
说到此处,眼中杀意顿生,孟玉楼见那康王无端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丈夫,忽然想起昨日夫妻议论,只怕这王爷意欲谋夺天下,留下杨戬知道他得了兵符的本意乃是迎回二圣,心中定然不肯轻易放了自己两个离去,如今有了把柄,虽然是捕风捉影,也要将自己的丈夫治死,以绝后患。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那康王爷说道:“爱妃暂且派人去擒拿逆贼杨戬,孤王自在此处看管着大娘子罢了。”玉楼见他竟然叫女人冲锋陷阵,心中十分鄙夷,又听说是叫吴氏前去拿住杨戬,心中倒也略略放心,只怕这位娇滴滴的才人娘娘并不是自己丈夫的对手。
吴才人听了吩咐,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玉楼,原来她久在康王身边服侍,知道此人风流成性,见了美人就是命,如今自己一去,只怕玉楼的清白不保,所以迟疑着不肯就走。
那赵构原本也想趁机占些便宜的,如今见妃子不肯前去,倒拿出主子的身份来,上来扯住了吴氏的发髻骂道:“你这醋汁子拧出来的老婆,还不放心孤王怎的,等一会儿走了逆贼,看你如何开交。”说着,伸手就赏了吴氏一个耳光。
那吴才人虽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怎奈自幼受到父兄教化,忠孝节义上头一点儿不敢出错,虽然给丈夫这般折磨,还是十分驯顺,只得捂着给人打得通红的脸颊,低眉顺眼说道:“王爷别恼,臣妾就去罢了……”说着竟手持宝剑带了亲兵宫女,往前头捉拿杨戬。
孟玉楼见她一走,只怕那赵构又要无礼,夺手就要往外走,早给那康王爷拦腰抱住了笑道:“大娘子别去,前头刀光剑影的,仔细伤了你细皮嫩肉,你丈夫如今里通外国,官司犯了,只怕不日就要伏法,如今你也要为自己将来打算一番,一个美貌女子,乱军之中如何过活,要依着孤王所说,还不如索性嫁与我做个才人,来日继承大统,单凭娘子美貌,总有贵妃之位。”
说着,欺身上来就要无礼。这一来唬得玉楼花容失色,正要叫嚷起来,忽见那赵构惊呼了一声,连忙放开玉楼,伸手凭空挥舞驱赶道:“何方妖孽敢来对本王无礼!” 挥动了几下,好似那东西越来越多似的,唬得赵构也不敢再说了,竟弓着身子钻进绣桌底下,瑟瑟发抖起来。
玉楼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奇怪的,不知这王爷中了什么邪法,忽然想起当日作别那老道时,曾听他说起什么,如今自己仙骨入体,算是半仙之份,身后五百鬼卒护体,旁人近不得身的。看那赵构的模样,只怕是方才自己惊愕过度,竟招出身后的鬼卒前来护驾,倒吓着了这位王爷……
正闹着,忽见那吴氏身上带伤闯了进来,见赵构不知怎的钻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也来不及多问,上前来一把扯住了说道:“王爷快随臣妾拔营,那杨相爷如今杀红了眼,天神一般,谁也拦不住他,眼见着往后堂来寻他浑家,只怕给他知道了此事,咱们一营之人都要遭殃了!”
那赵构原本已经唬得神志不清,指着孟玉楼只管说道:“鬼!鬼!……”吴氏听了也不甚明白的,只得一面拉扯着赵构一面说道:“这娘子动不得,咱们留下她逃了,只怕杨爷未必追来,若是她有个闪失,宋室就要连根拔起了!”说着,生拉硬拽将那康王爷拖了出去。
玉楼见一场闹剧结束,方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坐在绣墩之上,不出片刻,但见杨戬浑身浴血冲进内堂,孟玉楼见状,又唬了一跳,连忙上来接着说道:“这是怎么了,方才听见那吴氏说你武功高强,任凭谁也拦不住的,我方才没有担心,如今怎的添了这许多的伤痕!”
那杨戬见此番妻子好端端的没事,方才松了一口气,因笑道:“别怕,这都是别人的血,你如今有了身子的人,切莫靠近,仔细冲撞了你,外头的人不是被我杀死就是逃了,只怕那赵构已经拔营往南而去,此地杀伐之气太重,不宜久留,如今驿馆没有宋室之人,咱们暂且回去梳洗一番,再作打算不迟。”
玉楼听见丈夫没事,方才放心,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夫妻两个收拾妥当,在营中寻了一驾来不及带走的马车,杨戬在前头赶着,教玉楼坐在车内,往驿站之中而来,到了那里问了亲兵,果然宋室驻军不知何故全数逃走,亲兵担心正要去寻他夫妇二人,谁知竟平安回来了。
夫妻两个到了内室,梳洗已毕换了干净衣裳,杨戬因说道:“方才正在外头吃酒,就见那吴娘娘持剑而入,要取我性命,只怕他们不知我有些功夫在身上,竟然叫几个女流前来捉我,你在后堂可知道是为什么?”
玉楼于是一五一十对那杨戬说了,又笑道:“当日吴神仙临走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起如今自有五百鬼卒护体之事,我只不信,如今你没瞧见那康王爷唬得那样儿,颜色都变了,谁知他这样的人却做得了一朝人王帝主,只怕宋室气数也难以再维持多久了……”
杨戬听了这话,心中大怒,因恨恨说道:“我好心好意将兵符送他,他反倒起了杀心,这也罢了,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家,我与他身份相似,多少也能明白,只是不该起了这般歹意图谋别人妻小,这样的人留不得,留下来也不过是祸害黎民百姓。”
玉楼见丈夫恼了,连忙挽住了他坐在床沿儿上,柔声说道:“看你,原先倒是个斯斯文文的公子模样儿,如今成了婚,更应该老成持重一些,怎么反而比前些年更急躁些了。虽然如今我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既然那吴道爷对咱们说了,原是天界出身,就该有了仙人的样子,断了贪嗔之念,找一处福地洞天好生清修着,等到百年之后重回天庭,生生世世永做夫妻,不是比什么都强些么,怎么还是这般执迷尘世恩怨呢……”
杨戬给妻子这样一劝,心中火气已经消了大半,低头寻思了一回笑道:“这也罢了,既然恁的,我便不蹚这一趟混水,只将赵构如今动向说与宗望知道,卖他一个人情,也好趁机换回红药的遗体,你说好不好呢……”
孟玉楼听见丈夫提起红药来,也是眼圈儿一红,连忙点头说道:“这几日几番生死,奴家竟把这蹄子给忘了,还是你想的周全,咱们就去你哥哥那里,好好对他说一说,将姐儿的尸首赎回来,好生安葬吧。”杨戬闻言点头称是,夫妻两个商议妥当,方才吹灯睡了。
在驿馆之中休养了两日,杨戬带了玉楼,只带往日长随的一队亲兵,却是只身北上,往金营之中寻觅完颜宗望,只因如今已经议和,沿路之上虽有金兵,也不前来滋扰询问的,这一日玉楼坐在车内闲来无事,打起帘子往外张望,但见走来一队金兵,正押着一群妇道经过,内中有个妾妇打扮的,虽然面容憔悴枯槁,隐约可见竟是春梅姐的模样。
孟玉楼吃了一惊,连忙吩咐车夫停住,一面打起帘子对杨戬说,前头那一队兵带着的妇人里头,好像有我的一个旧相识,你可能想想办法把她带过来问话么?杨戬听了笑道:“这不值什么。”
说着,打马过去,对那些金兵说了几句女真语,那些金兵都是诚惶诚恐的,纷纷跪下行礼,杨戬打发他们兀自散去,只留下几个妇道,回身对玉楼说:“娘子要哪一个,只说出来罢了,剩下的叫她们自寻生路去吧。”
玉楼闻言,指了指春梅说道:“就是穿粉衣绿裙的那个姐姐儿。”杨戬点头,回身对那女子说道:“姐儿不用怕,我浑家说你们原是旧相识,此番请你一叙,剩下的人都散了吧。”话音刚来,余下的妇道全都抱头鼠窜,只有那酷似春梅的女子畏畏缩缩,一步也不敢乱走。
作者有话要说:风流云散
☆、第百二十三回
孟玉楼见状对她笑道:“姐儿不必害怕;你往车前走近些;教奴家瞧瞧你的模样儿。”那女子闻言好似圣旨一般,往前紧走了几步,来在玉楼车窗前头;却始终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玉楼见这女子畏畏缩缩的模样;与往日里庞春梅意气风发的性子大为迥异;又说不准到底是不是她;因试探着说道:“姐儿往日里是西门府上的使女不是?”只这一句话;那女子先是一怔,继而缓缓抬头,与孟玉楼面面相觑,两个相望了半晌,那女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三娘;真是你么;你可是奴婢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说着;一头哭一头跪倒在地上就磕起头来。
唬得玉楼连忙命小鸾下车;将那女子扶入车中;一面对杨戬说道:“这是原先你侄儿的使女,也是我半个比肩姐妹,咱们收下她,你觉得怎么样呢?”那杨戬原是惯于征伐杀戮的,个把人命在他眼里无足轻重,因笑道:“这有什么,也值得娘子对我说一声,你要留她也罢,要找个好人家安置了也罢,都随你就是了。”
玉楼闻言方才放心,一面放下车帘子,对春梅柔声说道:“怎么才几年不见,姐儿竟落得如此地步,当日听说你跟着五娘往外头聘去了,到底可曾遇见好人家儿没有呢?”
那春梅如今劫后余生,又是个有慧根的丫头,早已将生死看透,此番得了玉楼相救,心中也感激她,就索性对她说了,徐徐的说道:“当日奴婢跟着五娘卷了家里的东西跑了,原是要投奔姑老爷去的……”
玉楼闻言大惊道:“莫非五娘竟与那陈敬济有什么手尾不成……”春梅点头说道:“他们两个早就勾搭成奸,连带着奴婢也牵连其中,原本说好了,拐带了东西出来,一妻一妾的过日子,谁知那姑老爷好狠的心肠,往日里因为尝受大姐儿的挤兑,这一回出来非要连她一起骗了,路上做成了一出好戏,将那大姐儿卖进窑子里头,奴婢一个丫头人微言轻,虽然觉得不妥当,也只得由着他们闹去。”
孟玉楼听到这里,方才想通了前因后果,摇头叹息道:“谁想到陈家姑老爷那样一个斯斯文文的孩子,才不过十七八岁,行事竟是这般歹毒的,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你也不必难过,大姐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幸而不曾出事,后来被我辗转赎回家中,只可惜又失落于两军战火,如今也只有慢慢的寻访了。”
春梅听见大姐儿没事,方才点头说道:“这可真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五娘和陈敬济自从摆布了大姐儿,自己也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没过多久金兵打了进来,姑老爷就带了我和五娘一路奔逃,路上到底给金兵捉住。我和五娘因为生得貌美,充入营妓,每日受尽折磨。听说那陈敬济因为生得也算是面目姣好如女子一般,竟给个长官看上,收做了小厮,每日行那假凤虚凰之事,那姑老爷又不安分,非要去调戏那长官的小妾,后来事情败露,叫金人点了天灯……”
玉楼听闻此言,心中深觉警醒,摇头叹道:“也是他造孽太多,这原是报应昭昭,怨不得旁人。”一面心中惦记潘金莲下落,又问道:“你们五娘怎么此番没有与你在一道呢?”
那春梅姐为人性子冷漠淡薄,难得却与那潘金莲投缘,听闻孟玉楼念旧问她,忍不住滚下泪来说道:“三娘不知道,当日五娘为什么嫁进西门家,她先夫如何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娘可曾有些耳闻没有呢?”
玉楼点点头说道:“早年间曾经遇见她继女迎儿,大略对奴家说起此事,奴家因为没有凭证,又与她交好,就不曾轻信,如今你这样问,只怕此事属实了?”春梅点点头说道:“她身上原本是有命案的,可巧那一日梁上余孽偷袭金国大营,竟攻破了营寨,救下我们许多的营妓,挨个问明了身世就要放回家去,谁知内中一个好汉,就是五娘先头那小叔子武松武二郎,他一见五娘就狂性大发,当时抽刀将五娘螓首砍下,尸身剁成了肉泥,唬得奴婢当场昏死过去,只怕那些人知道我们有主仆之份,也就不曾施以援手救助,奴婢醒来之时又遇上金兵,一个弱女子乱世之中难以求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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