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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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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还是让奴家扶了爷回书房睡吧。”
孟玉楼听了十分合心意,点点头笑道:“多谢五妹妹贤德;既然恁的,就偏劳你了。”李桂姐巴不得这一声;连忙对李娇儿使个眼色,两个扶了西门庆,脚不沾地的走了。
玉楼与小鸾收拾了残羹冷炙,一面担心西门庆晚上又要来纠缠自己,倒不如索性搬到大姐儿房里去睡,就吩咐小鸾收拾铺盖,主仆两个回避到西门大姐儿房中,大姐儿见养母过来做伴儿,心中自是欢喜,娘儿两个熬夜做些针黹不提。
却说那李娇儿和桂姐两个扶了西门庆往小书房歇息了,桂姐晚间有意撩拨丈夫成事,万一得了孩子也好给自己在西门府上立得住脚。只是碍着李娇儿在这里,自己不好吃独食,笑道:
“二姐姐,只怕爷今儿吃了酒,晚上自己睡不好,万一口渴了要茶吃,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那些小厮儿们只顾着傻吃闷睡,谁来理他,倒是可怜见的。”
李娇儿倒是个实心眼儿的,不曾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桂姐还有争宠之心,如今见西门庆吃醉了不省人事,心中想着正好叫心腹丫头唤那吴二官进来风流快活一番,听见桂姐这么说,就随口说道:“难得你刚过门儿就知道心疼他,既然这样,就麻烦妹妹在小书房外头上夜吧,我比不得你们,如今长了几岁年纪,熬夜就不受用了。”
桂姐巴不得李娇儿不来,一连声儿答应着叫她放心,自己目送着李娇儿走了,回身锁了小书房的院门儿,自去撩拨那西门庆。西门庆如今身子稍有好转,正愁没个相好儿的妙人儿,如今睡梦之中只觉有人温存,还道是孟玉楼又回心转意了,连忙应承着与身旁的女子成就好事,书中难以尽述。
却说孟玉楼和西门大姐儿做针黹说闲话,眼看着熬到了四更天,身上觉得寒浸浸的,玉楼笑道:“不知不觉就做到这么晚了,脖子怪酸的,想出去走走,又是大夜里……”
桂姐笑道:“那怕什么?都是自己家里,又有更夫和小厮儿们上夜,出不了什么事情,若是娘觉得身子疲倦,女儿陪你出去走走吧。”
玉楼听了心中欢喜,觉得大姐儿十分善解人意,就算自己没有亲生孩儿,这个女孩儿也可以安慰膝下寂寞之意了,想到此处就点头笑道:“那敢情好,怨不得人家都说做娘的私心里还是愿意生女孩儿,果然贴心。”
母女两个说笑了一回,手挽着手往天井院儿里散散闷,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前头西门庆的小书房那里传出女子惊呼的声音,静谧夜里显得十分惊怖突兀,唬得大姐儿一头扑进玉楼怀里说道:“娘听听,什么声音,可要唬死女儿了!”
玉楼听那声音分明是李桂姐的,心中暗道不妙,莫不是西门庆的病情有什么转折,连忙安顿了大姐儿说道:“你呆在房里不要出来,叫小鸾陪我去瞧瞧,有事我自然派人来接你。”
大姐儿听了连忙答应着,进门去唤了小鸾出来,主仆两个提着一盏小宫灯,跌跌撞撞的往西门庆的小书房走,早有吴月娘、李娇儿、李瓶儿几个都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众人刚刚到了门首处,就瞧见李桂姐衣衫不整跑了出来。
见了众位妻妾,脸上又羞又怕的,连忙跪下了说道:“大娘……众位姐姐……我……我……爷他……”
吴月娘和孟玉楼两个听了这话,知道只怕是西门庆不好了,玉楼碍于身份,虽然关心丈夫,却不好率先进去的,连忙对月娘说道:“大姐姐,只怕爷不好了,我们随你进去瞧瞧吧。”
月娘点了点头,挽着孟玉楼的手,一面回身对跟随而来的大小厮玳安儿、平安儿说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别教人随意进出。”说着,瞧了桂姐一眼。两个小厮会意,答应着守住了门口。
姐妹几人来在小书房内,但见那西门庆衣衫不整直挺挺的躺在春凳之上,眼睛已经翻白,伸手一探,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的,唬得月娘哎哟了一声,就滚下泪来,紧紧拉住了孟玉楼说道:“三姐,你识文断字比我们这些睁眼瞎子有见识,如今爷这是怎么了,你来瞧瞧吧。”
玉楼连忙上前观瞧,但见那西门庆身下一片粘腻,便知这事李桂姐脱不了干系,连忙说道:“只怕是触发了旧症了,快请蒋太医进来瞧瞧吧!”
这厢连忙打发人去请那蒋竹山过来,还好蒋竹山就依附着西门府上,住在后头下院里头,半夜给人唤醒,知道只怕是西门庆的旧病复发,连忙带了银针药箱,领了一个小童儿撞了进来。
当下来不及厮见,先请了进去把脉,眼见人就剩一口气儿了,施了针,掰开牙关灌进一碗药汤子进去,忙了半夜,眼见着天光大亮时,人才救了回来,也是只有一口气儿,将将能说几个字,动是动不得了,就这么落了炕,成了个半残。
家中几房姬妾哭得泪人儿一般,吴月娘拿出大娘子的身份来,先处置了桂姐,教小厮们将她看管起来,“若是爷有个三长两短,将这蹄子扭送当官去打人命官司去!”唬得桂姐昏死过去,李娇儿虽然想要求情,见吴月娘盛怒之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姬妾之中那吴月娘与李瓶儿有了哥儿傍身,自是有恃无恐,况且丈夫年少风流,对自己不过是面上情份,又没有几分真心,所以都不大上心,李娇儿想着此番若是府里出了白事,自己无非拐带几两银子,往外头明媒正娶嫁了吴二官也好,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有孟玉楼一个真心实意,见丈夫如今落得这样下场,哭了个昏天黑地死去活来,后来还是大姐儿听见消息赶了过来,好歹劝住了。
母女两个见旁人各怀鬼胎,知道她们必然不肯尽心服侍的,只得劝了各房回去休息,只留下她们两个在小书房里照顾病人,这时西门庆已经不大能说话了,支支吾吾的只管拉着玉楼的衣袂淌眼泪,玉楼见了又是怜惜又是恨他不长进,也只得好生照顾着。
一时安顿那西门庆睡下,连忙命人去请了蒋竹山过来,问他到底病情如何,那蒋竹山叹息道:“实话不敢欺瞒大娘子,官人这个病就是马失前蹄了,如今虽然就过来,终究是挨日子,学生实在没有回天之术,娘子心里好歹有个预备,只怕也就在这一月之内。”
孟玉楼听了,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忍不住哭了一场,又安抚蒋竹山,劝他就留在内宅住下,每日请医问药全靠他调停,只要能留住丈夫一口气在就行。蒋竹山也劝了玉楼几句好话,一面自去外头准备,拿了铺盖搬到园子里的客房之内居住。
果然不出几日,李娇儿买通了看守桂姐的丫头,姐妹两个卷了银子跑得不知去向,吴月娘气得昏死过去,就要拿着西门庆的帖子去衙门里告她,县里倒也下了公文捉拿,哪里还能找得到人去,月娘烦闷之际,又听说自己娘家二哥最近竟然也是不知所踪了,往日里多少知道他与那李娇儿是有些手尾的,只怕这一回李娇儿私逃,也许就是这两人联手之事,直气了个发昏章第十一,只是念着二哥与自己一母所生,实在不能手足相残,只得撤了状子,自认倒霉罢了。
孟玉楼知道此事,也只好劝吴月娘为了孩子保重身体,既然人家另谋高就,自然也是不必勉强,不然留了她们在房里也是祸害,一面与大姐儿好生照顾西门庆,将将的又多活了一两个月。
这一日玉楼正给丈夫煎药,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不由得干呕了两声,大姐儿见了连忙上来问道:“娘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这几日照顾爹累着了,我见你也有两人没睡呢。”玉楼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觉得恶心,又有些头晕。”
大姐儿听了十分忧虑道:“既然恁的,等一会儿蒋太医就过来了,越发请他给您把把脉,就当做是请个平安脉吧。”玉楼见女儿关心自己,心中略觉安慰,点点头答应了。
果然到了下午,蒋竹山又进来请脉,先给西门庆瞧了瞧,还是老样子,不过因为孟玉楼和西门大姐儿照顾周到,勉强碍着日子,身上却是越发瘦下去,也就是熬着一口心头血罢了。
出来对玉楼说了,这几日还无大碍的,大姐儿连忙赶着叫他给玉楼也瞧一瞧病。蒋竹山听了答应着,请玉楼伸出一截儿雕花玉腕来,上头盖上了帕子,伸手在她脉门一按,沉吟了一会儿笑道:“要给三娘道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难度~
☆、第一百九回
玉楼听见蒋竹山这个喜道得没头没尾的;不由得失笑道:“蒋太医莫不是取笑奴家;如今家里摊上这样的大事,姐妹们都是愁眉深锁的;到底喜从何来呢……”
蒋竹山听了这话笑道:“三娘这是误会了;学生并不是说三娘家中之事,实在是贵体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乃是喜脉。”
孟玉楼听闻此言,不由唬得魂飞天外;只是她素来伶俐;将眼睛一撇;瞧着周围并无旁人,大姐儿方才已经搭讪着出去了,小鸾在里间看顾西门庆,方才稍微放心;一面并无惊恐之状;只是面上微微泛红,低了头说道:“太医怎么这样拿奴家玩笑……”
蒋竹山见玉楼红了脸,还以为她是害羞欢喜的缘故,笑道:“这是喜事,三娘何必如此,况且看着脉象也有两个多月了,算来还是西门长官身子强健的时候珠胎暗结的,这一胎定然是无碍了,只是学生实在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只怕还要请三娘回禀了大娘子,延请高明的大夫前来照顾养胎。”
玉楼心思惊恐烦闷,也不曾留心蒋太医的话,勉强笑道:“这件事情怪不好意思的,当日太医既然说了拙夫病症不宜有此事,若是给大姐姐知道了,只怕是要怪罪,这事奴家自会料理,还请蒋太医暂且不必对外人道也。”
那蒋竹山以为玉楼害羞,暂且不想说出来,心中也不疑惑,点头笑道:“这是三娘闺阁私事,学生自然不敢插手。”说着,又嘱咐了孟玉楼几句,一面躬身退了出去。
孟玉楼一面打发他出去,回在房内身子一软就坐在春凳之上,正在平复心思之际,忽见内间小鸾端着药碗出来,看样子似乎已经听了个大概。玉楼只因小鸾是自己的陪嫁丫头,况且这件事情她早晚要知道的,对她招了招手,叫她来到身边低声说道:
“你都听见了。”小鸾也是神色紧张,左右瞧了瞧外头没有旁人,拉着玉楼的衣袂说道:“奶奶,那姓蒋的怎么这样胡说,这不是毁了奶奶的清誉么……”孟玉楼秀眉微蹙道:“这真是没有的事……好姐姐,你可信我?”
小鸾听见孟玉楼这样一说,连忙正色说道:“奶奶,奴婢自幼养在奶奶的闺房里,恕个罪说,就是奶奶的亲生女儿一般,怎么不信奶奶的为人正派,只是自从和爷相逢一来,都是奴婢贴身服侍,你们夫妻两个并无此事,如何却平白得了个哥儿出来……”
玉楼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伸手摩挲着自己手上戴的戒指儿,忽然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有一日自己体弱昏厥,听说是那杨戬照料自己,在外间上夜的,难道是他趁人之危,只是他去势多年,此事尽人皆知,就算当日唐突了自己,也绝不可能结下孽缘,难道他是个假太监,所以才会那样得到郑后的宠爱,竟为了此人与自己争风吃醋……
玉楼越想越心寒,怪不得那杨戬不似一般的宦官声音尖细,反而低醇悦耳,又时常愿意与自己亲近,借故碰触玉体,难道真是他……只是这位大人看去是个谦谦君子,并不是那一等急色的小人,再说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闺阁处女酒国名花得不到,为什么偏偏垂青自己一个两度成婚的不吉之人……
孟玉楼越想心里越烦,知道小鸾是她心腹之人,就将自己心中的猜测略略说与她知道,果然小鸾听了也是有些疑心的,说道:“论理也有这样方才说得通了,只是奴婢冷眼旁观着,那杨相爷不是这样的人呀……自从奶奶认识他以来,说句不好听的,他不是有的是机会可以占了奶奶的便宜,怎么反而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呢……难道他见奶奶性子刚烈,才不敢当面乱来的么。”
玉楼摇了摇头说道:“我与此人并无深交,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呢,偏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红药在此处倒还好办,只要问问那蹄子,就什么都清楚了……”
小鸾低头想了一回,伸手拉了孟玉楼的手低声说道:“奶奶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情对咱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如今爷眼看着是不中用了,不过是熬着心头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不行了,这一回李桂姐出了事,连带着二奶奶也卷包烩走人了,家里剩下的三房奶奶,只有咱们房里没有一男半女的,若是爷有个三长两短,大奶奶能轻易饶了咱们?万一不顾往日情份,叫了媒人带出去官卖,奶奶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倒不如暂且不管这位哥儿是什么来头,先把孩子养下来再说,奴婢冷眼瞧着,那杨相爷不是个没有担当的男子,就是以后闹出来,若真是与他有些瓜葛,难道他能够袖手旁观么?”
孟玉楼听见丫头给自己拿的主意倒是在情在理的,只是心里觉得别扭,恨不得如今就见了杨戬的面问个清楚才好,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丈夫,临了临了没得个善终,又要替别人养活便宜孩子……想到此处又想起吴月娘的孩儿只怕也不是西门庆亲生的,心中越发愧疚起来。
小鸾跟随孟玉楼多年,知道她虽然有身份有见识,却是不屑于那些手段,事到如今为了护主,也少不得劝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法子,再不然就是咱们娘儿两个也学着那李娇儿逃了出去,往京里找到杨相爷讨个说法,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玉楼摇了摇头说道:“哪有女家赶着男家问这样没脸的事情的,再说如今你们爷病成这个样子,说什么我也不能走……”小鸾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也只有暂且住在家里,就按照奴婢说的法子,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爷的,左右爷现在也糊涂了,只要瞒着家里,等到黄金入柜,再说此事,死无对证……”
孟玉楼听见自己这一笔糊涂账竟然要以丈夫的死来成全,又忍不住滚下泪来说道:“你们爷自从成婚以来一直疼我宠我,如今这样对他,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小鸾听了这话也是伤感了一回,又劝道:“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奶奶眷恋着爷不肯金蝉脱壳,大房那边儿又虎视眈眈的,除了这个法子再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了,奶奶暂且忍耐,等到哥儿生出来就什么都有了。”玉楼听了没有法子,只得点头答应。
孟玉楼因为糊里糊涂得了个孩儿,整日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虽然还是坚持照顾丈夫,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十分面对他,那西门庆心里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每日里卧病房中,长吁短叹的,夫妻两个终日困坐愁城,各怀心事。
这一日门首处有人过来,原来是杨氏姑妈家中的佃户进程交租子,见杨家大门都锁了,不见底下的人,原本知道有孟玉楼这一房亲戚在,就找到西门庆府上,希望玉楼拿钥匙开门进去,办理交租事宜。
孟玉楼久在樊笼,也想趁机会出去走走,就吩咐小鸾看家,自己跟着佃户坐车,回到杨家老宅,拿钥匙开了门,命人去街面儿上请一个读书识字的先生过来,将账目细细的交割清楚了,又打发人去镇上的大饭庄子叫了四凉四热八个菜,款待了这几位进城交租的佃户,那几人吃的舔嘴抹舌的,酒足饭饱只向玉楼打躬作揖的道谢。
玉楼笑道:“只因我姑妈不在家,叫各位乡亲等了这半日方才有个结果,我心里过意不去,请几位吃些酒果原不值什么,看看天色已晚,也不好虚留你们,我家里拙夫有病,也要回去照顾,各位也请自便吧。”说着,又吩咐人每人赏下一吊钱雇车用,那些个进城的佃户此番十分满意,千恩万谢的去了。
这厢孟玉楼命人锁了房门,又坐车回到家中,车子进院,玉楼在车里等着,不见有人来接,觉得奇怪,只得自己打起帘子,探头往外一瞧,但见玳安儿、平安儿两个小厮手持着火把在外头站着。
玉楼没理会,嗔了一声道:“你们瞧见我回来,就该进去说给小鸾姐姐,或者叫别的小丫头子过来服侍,只管傻站着做什么?”谁知那两个小厮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站着不动。
孟玉楼如今怀着身孕,心里正不自在,见他们两个无礼,心中生出无明业火来,啐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了,越发没规矩起来。”说着,只得自己下车,正要往院子里走,但听得身后有人笑道:
“三妹妹好大的势派儿,老爷跟前儿的小厮就这样训斥,这在你就是常事,搁在别人身上,只怕就是反叛了吧?”
玉楼听见是吴月娘的声音,心中暗道不妙,只得驯顺地转过身来,低了头说道:“天晚了,没瞧见是大姐姐在这里。”说着,抬头一瞧,只唬了一跳,但见自己的丫头小鸾给人堵住了嘴捆在当院里,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要坏事的节奏~
☆、第百一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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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见吴月娘捆了自己的丫头,心中不知何故;又是怜惜又是惊异,连忙上前来对着吴月娘福了一福说道:
“大姐姐,不知道我房里的丫头怎么得罪了你;你说出来;叫妹妹打她两下给你出气……”说着;一面就要俯身搀扶小鸾。
早给那吴月娘一把拉了起来笑道:“妹妹不忙动手,小鸾是你的陪嫁丫头;要打要杀要卖,原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以做主的,如今是爷的意思;捆了她只等妹妹回来问话的。”
玉楼听了这话越发疑惑,自从丈夫卧病以来,旁人都嫌弃;很少前来探病;都是自己主仆两个服侍的,怎么如今西门庆会忽然迁怒小鸾;又见那孩子给人堵住了嘴,似是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憋得小脸儿通红,心中十分不忍说道:
“只怕是她服侍得不好,惹爷生气,大姐姐不如将这蹄子交给妹妹发落吧,省得晚上更深露重,别将火气憋在心里克化不动……”
月娘闻言冷笑一声道:“三娘,你也不用在我眼前找补了,如今你的案子犯了,爷已经知道……”说着,对身后玉箫是个眼色,那大丫头捧了一个托盘过来,上头是一些看不出形状的药渣子。
玉楼见了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月娘,吴月娘笑道:“怎么,这可是见了棺材还不掉泪了,方才玉箫去小厨房里,见小鸾这蹄子正炖药,就随口问她是谁的,谁知那蹄子做贼心虚支支吾吾的说不清,玉箫见她有些可疑,就来回我,果然一查之下,竟是妇人安胎的补药!”
孟玉楼听见这话,知道自己有孕的事情给人撞破了,只怕这吴月娘要借机生事,只得稳了稳心神,勉强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事儿也有一段日子了,奴家原本想着要对大姐姐说的,只因如今爷还病着,家里人多事杂,只怕大姐姐心烦,就暂且没说……”
吴月娘听了笑道:“是了,妹子一向贤德,自然不肯将此事说出来的,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当是一件好事去对爷说了,谁知爷听了倒是气死过去,好容易救活了,喘了半日方说出话来,叫快些拿了银妇看管起来,只等小野种生下来就要溺死。”
孟玉楼听闻此言唬得魂飞天外,心中暗自思量,就算西门庆知道自己偷人,大不了拉出去官卖,绝不肯做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只怕是吴月娘一直以来忌惮自己知道她的把柄,如今得了这个巧宗儿,就要使手段将自己治死。
想到此处连忙说道:“我不信爷会这样对我,大姐姐容我进去说两句,这件事情上头有误会,我孟玉楼不是那样偷人养汉的银妇。”吴月娘此番抢占了先机,拿能容她翻身,对身后两个小厮使个眼色,平安儿、玳安儿两个过来就扭住了玉楼。孟玉楼张口要喊,早给人捂住了嘴,就往柴房里拖,死活塞了进去,又将小鸾也关在一处,月娘命人将房门锁了,说道:“三娘,你别怨我,这都是爷的主意,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只是你我姐妹一场,咱们西门家也不是那样草菅人命的人家儿,只要这孽障一生下来,我叫人抱了去,咱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人家儿不好么?”
玉楼听见吴月娘没有立刻处置自己,多少松了一口气,也不搭理她,只管将头别在一旁。月娘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不见孟玉楼哭闹,知道她不是孙雪娥那样有勇无谋的妇人,只是如今既然已经锁了起来,也不足为虑了,这一回摆布了她,等到西门庆一死,自己的孩子就是嫡亲长子,继承家业。想到此处觉得放心,对着手下的人说道:
“派两个机灵的小厮儿在这里守着,别让银妇寻了短见。”说着,扶了玉箫的手自回上房屋中不提。
玉楼在柴房之中侧耳倾听,外头的人见见散去了,方才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起来,转过身去勉强伸手够着了小鸾口中的布条,狠命一扯,将那破布扯了下来。
小鸾这才缓上一口气,哭了好几声,方才说道:“奶奶,是奴婢好心办了坏事,想着奶奶眼看月份大了,就问那蒋太医要了安胎药,要给奶奶煎来吃的,谁知道给玉箫那蹄子瞧见了,嘴快告诉了大奶奶……”
孟玉楼摇了摇头叹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原本是我打错了算盘,以为当日我知道了她的丑事没有说出去,如今我有孕,她只怕念在当日情份上面,自然不会对我下毒手,谁知这银妇全然没有半点儿情谊,竟要拿此事做引子将我治死……就算今儿的事情不犯案,日后她自然也要寻别的情由来害我,如今别说这孩子来历不明,只怕就是爷亲生的,也逃不出那银妇的毒手了……”
小鸾听了哭道:“这可怎么好呢……早知道当日就不该回来,如今咱们的爷也是糊涂,暂且不说孩子的事情,离了三娘他还能活几天呢……”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伤感,一来恨丈夫偏听偏信,中了吴月娘挑唆之际,二来心中又着实担心,只怕自己失势,丈夫也未必有人照顾,不知道他一个残废之人还能多活几天了。
想到此处肝肠寸断,虽然性子要强,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倒是小鸾哭够了,连忙反过来劝说玉楼道:“奶奶快别哭了,身子要紧,如今哥儿没出生之前,大奶奶只怕不会对奶奶下毒手的,她也要看看府上舆情怎么样,再说咱们还有杨家那一门亲戚,奶奶名份上还是杨家的香主,等小官人和姑妈回来,自然会问她要人的。”
孟玉楼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是,大姐姐如今不处置我,多半也是因为忌惮我那小叔子是有功名的人,若是这一回中了还好,若是不中时,又不知咱们主仆两个命运几何,我的姐姐儿,这一回可是我连累了你。”
小鸾听了连忙摇头说道:“都是奴婢坏了事,连累了奶奶,奶奶怎么反而倒劝了我许多好话呢……只可惜当日跟红药大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奴婢还总想请她教我武功,一直不得闲儿,若是当时学会一招半式的,如今也能帮着奶奶脱离这是非之地了。”说的玉楼勉强苦笑了一声,主仆两个互相安慰暂且不提。
一连关了数日,那吴月娘倒还不算丧尽天良,每日里只管给些打牙的水米,只是不曾有什么丰盛的菜蔬酒肉,小鸾每日里从窗口接了吃食,都是先紧着玉楼吃。孟玉楼心中十分不忍说道:“你还小呢,正长身子,别总是让着我,如今咱们落难,没有什么主仆之礼,一起吃吧。”
小鸾听了恨恨说道:“这大娘子真是蛇蝎心肠,再这么下去,不等哥儿出生,只怕就要……”说到此处连忙掩住了口舌不再说了。玉楼闻言心中也觉得奇怪,自从有了身孕,不但不似一般的孕妇那样心浮气躁不思饮食,反而精神倒是越发好起来,不吃东西腹内也不难过,腹中孩儿倒是越发活泼起来,这几日竟渐渐有了胎动之像,忽然又想起当日做的那个梦来,莫不是这孩子竟是神授?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仆两个正吃着稀粥,忽然听见外头乱糟糟的一片,小鸾隔着窗棂往外头一瞧,就看见院子里头,丫头小厮们一齐乱跑,夹带东西,鸡飞狗跳的。小鸾见状唬了一跳,隔着窗户喊了两声,可巧瞧见当日交好的小玉,勉强叫住了说道:“小玉,好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家里来了贼人了么?”
小玉一面忙着往怀里揣些细软,一面摇头说道:“敢情你们还不知道呢,金兵入关了,听说这会子赵官家都给他们掳了去,只怕眼看就要就要打进阳谷县了,大奶奶的娘家是武官,家里派人来接呢。”
玉楼和小鸾两个听了,唬得魂飞天外,连忙哀求她说道:“姐姐有好生之德,放了我们主仆两个出去各自逃命吧。”小玉原本也是怜惜他们,点点头说道:“这不值什么,只怕这会子大奶奶就要上车了。”
说着正要动手解锁,忽然听见身后吴月娘的声音幽幽传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给我退下。”唬得小玉连忙住了手退下去。
玉楼见是月娘来了,知道她是要趁乱将自己灭口,定然不会相救了,她也是个有气性的,也不开口求饶,反而从窗棂之处怔怔瞧着月娘。
吴月娘看了玉楼几眼,笑道:“妹妹困坐此处多日,怎么颜色越发好了,当真是仙女转世么?”玉楼闻言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吴月娘还要再说,但听得身后有丫头过来喊道:“小姐快些上车吧,大爷等急了!”
月娘见自己娘家的丫头来催,点了点头,又看了玉楼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孟玉楼却在此处伸手抓住了窗棂喊道:“好歹带了爷去!”
月娘闻言回头凄然一笑道:“昨儿夜里,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杨大人召唤兽要出场~
☆、第百一十一回
孟玉楼听见西门庆的死讯,只觉得胸口一窒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软软的就要往下倒去;小鸾眼明手快,连忙扶住了;柔声说道:“奶奶;这个节骨眼儿了你可不能病啊,好歹想着肚子里的哥儿;不管什么来历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来日你还指望着他呢!”
玉楼给丫头劝了两句;勉强支撑住了,待要问那吴月娘详细情形时,隔着窗棂一瞧,早已是人去楼空了。小鸾见了急道:“他们要逃难也罢了,怎么就这么锁着咱们,这不是要将咱们活活饿死在此处么!”
孟玉楼听了丫头的话摇头苦笑道:“你没听见方才说的,眼见要打到这里来了,久闻金兵骁勇暴戾,过境之处寸草无生,只怕你我等不到饿死,就要受辱于强贼之手……”
那小鸾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听了这话唬得缩成了一团儿躲进玉楼怀里,说道:“这可怎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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