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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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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因笑道:“这不值什么,左右还没回去,可别委屈了你房里的姐儿。”
一面对小鸾笑道:“姐儿去说一声,接送就免了罢,彼此都是旧人了,叫她直接进来见我就是了。”
玉楼连忙止住了小鸾,因对西门庆道:“这样不妥,既然二姐姐说了叫我去接,若是不去,只怕她要见怪的。”说着站起身子,打发西门庆坐得舒坦了,自己转身打起帘子随着小鸾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老吉感谢客官们的陪伴么么哒~
☆、第一百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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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跟随着小鸾往外头走着;心中知道这一回自己又心里慈悲;倒迎回家中一个情场对手;也在心中暗笑自己性子温润,想来当日自己和那潘五姐并称绝色,那五丫头就有一股自己身上没有的狠劲儿,偏偏自己生得这样菩萨心肠。
也许是前世冤孽;竟当真好像吴月娘常常说的;自己原是个菩萨哥儿转世;来在世间只是为了救苦救难,从来不会理会自家心中悲喜如何……
一路走着;瞧见如今气候日渐和暖,那蒋竹山别院之中桃红柳绿;熏风拂面;时值晌午,孟玉楼虽然玉骨娇小,体态却有些丰盈,加上春衫未换,依旧是夹袄儿在身上,略微走动了几句,竟微微有些香汗,暖风一吹,却是迎着自己扑面而来,当真香风细细,教玉楼心中忽然有些自恃起来,一如园中的桃李,倒又压下那些俗艳之花一头去,想起好些人曾经拿牡丹比作自家,任是无情也动人。
可不是无情么,初嫁从亲,她原是十三四岁的闺阁少女,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偏生她家高堂双亲心思通透的很,又半生无子,只有孟玉楼一个女孩儿,百般娇养,又生的聪明伶俐,便令她读那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不过假充男孩子教养,以慰膝下寂寞之意。
所以当日来了提亲的人,玉楼便熟知礼仪,懂得廉耻,一般小门小户家的女孩儿,遇见这样大事,虽然害羞,总也要悄悄的与母亲姐妹们商议一回,只有玉楼与众不同,正色说道:“女孩儿家终身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若是问我,女儿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倒叫她父母碰了个软钉子。
且喜当日说下的人家儿家境殷实,那杨大郎自从娶了玉楼,见她是个绝色的,性子也是温婉贤淑,内宅一把好手儿自然不用说了,就是买卖铺户上的事情,与她商议商议,渐渐的懂得了门道,倒也很有些真知灼见。杨大郎心中如何敢不爱重这位浑家,虽然只是普通商户人家,也是悉心照顾疼爱,夫妻俩从来没有红过脸儿。
只是这杨大郎是个行商出身,一年之中总有一半儿日子不着家,出去跑谁旱码头,做买做卖将本求利。孟玉楼闲坐家中,一来记挂着丈夫安危,二来少年夫妻,难免春闺寂寞,平日里无事,也曾写过几个字:“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写了几句,难免脸上就红晕了,将那字纸随手撕了,丢入火盆儿之中,只怕小叔子杨宗保如今已经识字,念了去,倒要给人家笑话自己不安于室的……
原本打算守着平凡就这么度过一生,谁知道自己命薄如斯,丈夫去世,姑妈又有心争夺房产,如今双亲亡故,身边也没个三兄四弟照看,女子原本水做的骨肉,也难免随波逐流,才又嫁到如今这一家来。
这位西门公子倒是比原先那杨大郎各处都强一些,难得的是他善解人意,会揣摩女孩儿家心思,虽然是侍妾身份进门,也时常哄得自己花枝乱颤娇笑出声,又时常绊在家里,不像先夫只会赚钱,不顾少年夫妻恩爱,又时常留宿自家香闺之中,真是鱼水恩爱琴瑟和谐。
只是又有一节,偏生是个多情种子,遇见世上女子,或可怜,或可爱,或是一段露水姻缘的,也都要悉心照顾,接进家中,自己心里没个忖量,谁是真心假意,只当做那些浑家都如同自家一般贤德,殊不知有人看准了他这样糊涂性子,钻了空子要往家里来,他只不信女子也有这般歹毒的心肠……
玉楼心中想着,遥遥的随着小鸾往前走,远远的瞧见那李娇儿领着桂姐已经下了车子,满面喜色等在那里,倒是桂姐面上,犹带着一些局促,见了孟玉楼亲自出来迎接,上来要行姐妹之礼,孟玉楼心中冷笑,面上兀自和蔼,上来挽住了桂姐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拘礼呢?爷如今正等你,来得正好,快随我进去。”
说着,一手挽住了李桂姐,一手挽住了李娇儿,姐妹几人说说笑笑进了房中,只剩下小鸾在后头有些忿忿不平,心说原先那李桂姐还要认玉楼做干娘,转眼倒论起姐妹来了……
来在后堂之处如何见过,平叙姐妹之礼不必细表,一家人在蒋竹山别院之中滞留了几日,西门庆因惦记家里的事情,这就要走。倒是那蒋竹山有些不放心,只怕西门庆一走,那阳谷县中又是缺医少药的,病根儿反而大发了。
西门庆听见太医这样说,心里也是没底,这一日吃过午饭收拾了,姐妹几个纷纷回房歇中觉去,那李娇儿和桂姐都是院中出身,吃不得苦,不乐意在西门庆房里服侍,落后就剩得孟玉楼一个留下来服侍西门庆。
西门庆见大家回房,将心里的事情对孟玉楼商议道:“这几日预备辞行的事情,蒋太医那些话,三姐听见没有,你心里怎么想呢。”
孟玉楼点点头道:“听见了,难得这位太医倒是医者父母心,这样关心咱们家,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你没瞧见往日里官哥儿、孝哥儿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请不出来好太医,只得教扎针的刘婆子来瞧瞧,有几次倒是凶险的,可见阳谷县里确实也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儿的大夫。”
西门庆见孟玉楼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就问她:“那要不,咱们索性再住些日子呢?只是我又放心不下家里,和你大姐姐他们。”
孟玉楼歪头想了一想,说道:“前儿蒋竹山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听着他话里话外有个什么心思没有呢……”
西门庆想了一回,道:“他只说恐怕咱们阳谷县里没有合适的大夫,况且我的病一直都是在他手里调理的,如今就算换了高明的太医,也未必能治好,何况是不如他的呢。”
玉楼听了蒋竹山这样说话,心中有些疑惑,就对西门庆说道:“知道了,你先歇歇吧,我回房想一想,再来寻你商量。”说着起身要走,却给西门庆一把拉住了笑道:“往日不是都在我这里歇中觉的么,你来,我抱着你睡吧。”
说的孟玉楼红了脸,手上微微一挣,竟就将西门庆的手甩开了,心中有些惊讶失望,面上却不带出来,笑道:“快别闹,我去小厨房看着你的药呢。”说着,打起帘子出来。
来在外头,瞧着满眼春光,生机盎然的景色,眼泪竟是止不住滚落下来,如今丈夫连握着自己的手的力气也快没有了,这人分明就要不中用了,西门府上人口虽然众多,除了一个大姐儿是自己的养女,又不是亲生的,再没旁人,一个小丫头子小鸾还是个半大孩子,遇事就唬得只知道往自己怀里钻,借不上劲,如今不知怎的,总想起红药的好处来,若是自己身边有个这样得力的丫头,若是自己的丈夫也想那杨相爷一样有个担当……
想到此处,心中大吃一惊,羞得满面红晕,心里埋怨自己水性,连忙稳了稳心神,一面往蒋竹山房中去,一路想着,伸手拭泪,只怕等一会儿给人看出端倪。
到了蒋竹山房门外头,也不好就这样进去,见他书房外面有书童儿正扇风煮药罐子,向前说道:“大官儿,烦劳通禀一声。”那书童儿见了孟玉楼,只因她在自己家中住了好些日子,彼此熟识,连忙答应着往里禀报。
蒋竹山听了,慌忙整顿衣冠出来拜见,就往房里迎迓,说道:“三娘屋里坐吧,论理不好请你进来的,只是一来医家百无禁忌,二来学生正有几件事情想要和三娘商议一番。”
孟玉楼听了点点头道:“可巧拙夫也要奴家来请教先生。”一面随着蒋竹山进了书房之中,但见内中颇多医书药典,多有自家不解之处,往书案上头看时,不禁唬了一跳,原来竟是摆放着许多毒虫所制的药材。
玉楼天性冰清玉洁,见不得这些东西,忍不住将手中的帕子掩在唇边,往后退了几步。蒋竹山见了笑道:“不妨事,这些都是上好药材罢了,是学生没个算计,倒叫三娘看了这些腌臜东西。”
说着,伸手一划,将那些毒虫笼在一起,招呼童儿进来说道:“你把这两包药收起来,别唬着三娘。”童儿答应着上来收拾了,方才下去。
孟玉楼稳了稳心神,方才迟疑着问道:“奴家不懂医术,怎么那些脏东西生得那样面目可憎,也是可以入药的么?”
蒋竹山听了这话,面色微微一变,继而笑道:“娘子这是少见多怪了,岂不闻紫河车都可以入药,更别说这些东西了,不值什么,只是隔行如隔山,再说这些虫儿也不是这样白放着入药的,总要晒干研磨,方才不使得病人瞧见了生厌。”
孟玉楼也不懂这些医道药理,暂且丢开此事不提,问那蒋竹山道:“方才先生不是说找我们夫妻有事,到底什么事情呢?”
蒋竹山脸上有些难色,踌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前儿学生瞧见,似乎西门长官房中又迎来了两房姬妾,不知道是不是三娘的比肩姐妹呢?”
玉楼听了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家里不该都挤在人家蒋太医家中,虽然有杨戬的情份在那里,到底也是不方便,连忙陪笑下来道:“先生恕罪,原本应该带了她们两个过来拜见的,只是男女有别,奴家做不得主,既然先生见怪,奴家便带了她两个来见见先生吧……”
蒋竹山听了这话,知道孟玉楼错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三娘子这是误会了学生了,如今西门长官是杨相爷的亲戚,学生并不敢对他拿大的,况且人家的妻妾怎好拜我?
学生的意思是……原本西门长官的这个病,是要忌讳些女色的,如今倒迎进来两三房,您看是不是……不大和适宜吧?”
孟玉楼听了蒋竹山的顾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误会我和拙夫了,我们两个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不要了性命,这都什么时候了,哪儿敢做那些糊涂事呢,先生有所不知,来的那两位姬妾,大的就是奴家的二姐姐,原来在西门府上的日子比我还长,也是如同我一样,千里寻夫来到此处,天可怜见夫妻完聚,所以接了进来,一来自家姬妾流落在外名声不好,二来也是为了照看拙夫方便一些。
那小的原是拙夫在阳谷县勾栏院里的相知,因缘际会之下来在此处的,遇见了,听了拙夫遭遇,心中感念旧情,十分怜惜他,情愿自赎自身,诀别了神女生涯,出来服侍拙夫,奴家念她一片情意,也劝我们爷收在房里,如今排在第五房了。”
蒋竹山听了孟玉楼一番解释,点头叹道:“却是两位难得的节烈女子,看来西门长官平日里果然温文持重,竟教这许多红粉知己欲罢不能……”
玉楼心中凄苦,只是与这位蒋竹山蒋太医并不熟识,心内委屈无法倾诉,只得勉强笑道:“可不是么,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蒋竹山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学生不太放心的,就是西门长官的病体,前儿接出来时,诊脉曾经敢问大人贵庚,尚且不到四十,论理正在春秋鼎盛之年,只是脉象虚滑,好似淘虚了一般,想必是长期服用虎狼之药所致,学生想着,若是西门长官病体稍稍痊愈,就赶着回到那阳谷县中,万一再遇上什么庸医,不但性命不保,学生这一番心思也是白费了……所以心中焦急,又不好横加阻拦,只得问问三娘,不知道贤伉俪心中有什么打算呢?”
这话正说中了孟玉楼的心思,连忙点了点头看向蒋竹山说道:“不敢欺瞒先生,这一回奴家前来,正是要为了此事讨先生一句实话,到底奴家拙夫这个病症,若是一心一意想回到阳谷县之中疗养,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没有呢?”
蒋竹山听了玉楼问他,正和着自家心意,面上却是故作愁眉道:“常言道医者父母心,这几日听见长官举家要走,学生心里也是为难的很呢,就怕当地没有太医院正经大夫,都是些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倒把大人的病耽误了,到头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学生也要给杨相爷好些埋怨……”
玉楼听他这样说起,好像是没什么办法,又好像给了自己话头儿,猜不出虚实,就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写个方子给我们带了去呢,先生可以放心,只要是吃好了就好,我们也不是开医馆的,不靠这个赚钱。”
蒋竹山听了笑道:“娘子怎么说起这样见外的话来了?若是这个法子能破解两难之法,学生早就提出来,还用的着等到今日么,只是大官人的病来的蹊跷,病情时轻时重的,又有些不稳当,哪怕每一日吃的药材都要重新斟酌斟酌,若是不能瞧见病人,无法审时度势,光是开了方子,不是对症下药也不中用的,三娘是个聪明人,虽然不懂医理,想来世间常理都是如此。”
玉楼一面听着,忽然想起方才蒋竹山收拾的药材,剂量算是十分大的了,莫不是有出门的打算,一面笑道:“先生说的正是呢,医者父母心,难道先生人心看着拙夫就这样一日一日消沉下去不成么?常言道有法必有破,先生既然与奴家说了这般日,想必心中已经为我拙夫谋划出一个法子来了么?”
果然那蒋竹山听见玉楼这样一问,有些绷不住了,满面喜悦之情笑道:“不满三娘子说,自从学生奉了杨相爷之命,照顾西门大官人的病体,他也算是学生的半个东家,相处以来,彼此仰慕不说,也是十分相与的。
如今分别在即,学生心中十分割舍不得,倒有个冒昧想法,若是跟了大官人回在阳谷县中谋个差事,一来可以就近照顾长官的病体,二来你家原本就是开生药铺子的,学生意欲谋了进去坐堂行医,这话憋在学生心里好几日了,就想找个机会对你们贤伉俪说说,又怕你家中见怪,以为学生是个顺杆儿爬的,所以多日来隐忍着不说,如今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就少不得先对三娘说一声,若是觉得合适,学生再想办法对大官人提一提。”
孟玉楼听了蒋竹山心中的打算,虽然也是替那西门庆欢喜,又觉得内中有些疑点,怎么这蒋竹山放着太医院中好端端的太医不当,情愿随着西门庆去往阳谷县中,虽然也算是个比较大的镇店了,到底比不上京城之中啊……况且在太医院中行医,万一哪一日进宫当差,这蒋竹山又生的伶俐,保不准就是上人见喜,提拔提拔他岂不是一步登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情愿跟着自己一家回到偏僻之地去呢……
那蒋太医见孟玉楼眉目之间稍微显出一些犹豫的神色,虽然与这位大娘子交浅不曾言深,只是几次交往之间,素知这美貌妇人凡事心中有数,如今面露犹豫之色,只怕是对自己这样的打算有些起了疑心。
连忙笑道:“学生见大娘子面上似有疑惑神色?也怨不得娘子这般犹豫,实在是学生此番抉择不合常理,都是我粗心,不曾向娘子解释的缘故。只因学生的家父当日在世时,原本也是太医院的大夫,谁曾料想说话办事颇为耿直,得罪了权贵,到了学生这一辈上,虽然也仗着祖传医术在太医院里当差,到底不受重视。
这太医名份瞧着尊贵体面,实则颇多凶险,学生为了苦守一点微末的功名,多年来苦熬苦业的,又怕连累的妻儿,如今三十多岁尚未婚娶,谁知道在太医院里也是混不出个名头来,难免心灰意冷,就想着辞官归田,娶妻生子的好……如今见有了这个机会,情愿辞去官阶,追随西门长官回家,助他悉心调养,也是为了将来谋个存身之处的意思。”
孟玉楼听了蒋竹山这样一篇话来解释,方才不疑有他,含笑点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外头我们平头百姓瞧着,在太医院里当差倒是尊贵体面,里头的难处也只有先生这些有功名的人才能理会得,既然恁的,辞官回乡做个平凡百姓,不招灾惹祸的,到时候奴家可以出面,替先生谋一个好亲事,方才立得住脚跟。”两人商议了一回,看看天色将晚,方才各自散了。
玉楼回在后面西门庆的房门首处,就听见内间叽叽喳喳的说笑之声,心中知道是李娇儿和桂姐歇中觉醒了,如今百无聊赖,来寻西门庆说笑,心中觉得没意思,转身要出去往大姐儿房里避一避,正撞见小鸾。
小鸾见了玉楼,一把拉了她往旁边桃树后头站了,朝里努了努嘴儿说道:“奶奶怕什么呢,虽然上头有二奶奶,她又不曾出过力营救过爷的,咱们只管进去,保管她们臊了,就避出来的!”
玉楼心中暗笑小鸾年轻气盛,若是自己还在她这般年纪,倒也可以任性骄纵一番,偏生如今早已过了花信之年,若再要这样,反而落得一个不知进退的罪名,只怕丈夫嘴上不说,心里岂有不恼的?当日自己仗着貌美心善,想着船多不碍路,只要一心一意与他过日子,便是家中姬妾众多,照样是恩爱和谐的,如今想来,可不是自己幼稚可笑么……
一面想着,口中早已低声斥责道:“浑说什么呢,我与他是夫妻两口子,难道二姐姐和五妹妹不是?你这小丫头子又充什么荆轲聂政?这会子吃晚饭还早些,咱们去瞧瞧大姐儿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老吉提前出关!
☆、第一百七回
小鸾听了拍手笑道:“正是呢,方才大姐儿还叫我来请奶奶;可巧在这儿遇上了;可能是因为二娘的事情;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吧……”
玉楼听了摇头一笑;跟着小鸾往大姐儿房中去;这一回同意李娇儿和桂姐进门;倒也并不全是为了替养女还了这个人情,玉楼心里实在是希望有人为她分担这样的重担;就好像自己遭了劫难,下意识总想拉上别人也处在相同的境地一般;何况那李娇儿和桂姐算是飞蛾扑火,也是怨不得她的。
玉楼心中感叹自己竟有些凉薄的心思;只是小鸾还在孩提之间;对她说不得这些,说了她也未必懂得,忽然又想起红药来,若是她在身边,自己好歹也有个说话儿的人……
一面想着,两人早已来在大姐儿房门首处。因为如今认作了干女儿,大姐儿现下又是孀居,没有什么忌讳的,孟玉楼就直接打帘子进去,见大姐儿正一个人坐在炕上描花样子,见了玉楼进来,十分热络笑道:
“娘来了,小鸾姐姐怎么不说一声,女儿出去接一接。”孟玉楼摇头笑道:“看你,认了做女儿倒与我生份起来,这才几步路,也要姑娘来接?”
说着携了大姐儿的手,娘儿两个往炕上坐,因为如今缺少人手服侍,小鸾就跑出去要茶来吃。玉楼看见大姐儿正描的花样子,信手取了来,拿在手上细看看,是个鸳鸯戏水的图样儿。点头笑道:“原先你在家时,离着嫁人还有一两年吧?教你绣嫁衣,你只偷懒不肯绣,又说自己针脚不整齐,非要缠着我替你做,可还记得么?”
大姐儿听了,脸上渐渐的泛起了红晕来,扯住玉楼的衣袖撒娇道:“娘笑话女儿,女儿不依的……还道是这辈子也绣不上这个图样儿了……”说着,倒是触动了丧夫之痛,眼圈儿红了,又怕冲撞了父亲的喜事,不好哭出来的。
孟玉楼见大姐儿这样悲喜交加的样子,心中十分怜惜她,又因为西门庆将孩子交给自己抚养,此番对她比平日里更加上心,连忙柔声劝道:“姐儿快别伤心了,等咱们回了阳谷县中,整顿家风重整旗鼓,再把你爹爹的那些买卖拾掇起来,忙完了这个,就要给你说人家儿了,怎么倒说没机会绣鸳鸯呢?”
大姐儿正在心中感叹自己红颜薄命,忽然给孟玉楼取笑,又羞红了脸说道:“娘才比我大几岁?就这样倚老卖老起来了呢……这原是我绣了要给五娘的,权且做个贺礼,娘说好不好呢?”
玉楼听了点头笑道:“还是你心细,你五娘如今进门,我竟没有想起要送她几样贺礼的。”说着,伸手要摘手上的虾须镯。大姐儿见了连忙按住了玉楼:“娘何必分清楚你我呢,等女儿多绣一幅送过去,就说是咱们娘们儿一起送的,倒也合适。”
玉楼想了想笑道:“既然这样,我帮着你绣,咱们娘们儿一起做活计也快些。”说着,就接过大姐儿手上的花样子接着绣起来。
一连过了几日,西门庆的病体也算是硬朗了一些,虽然还是虚弱,勉强能坐车了,玉楼心里多少又有了些希望,就与他商量着回到阳谷县的事情。西门庆这回知道蒋竹山也答应到自己家中供职,也是归心似箭,那李娇儿和桂姐两个巴不得立马就回到家中去享福,自然也是乐意,一家人商议定了,简单收拾了行李,择日出发。
先头一辆车是孟玉楼服侍着西门庆坐了,后头一辆车坐了李娇儿、桂姐和大姐儿。那太医蒋竹山自带着一个书童儿背着药箱子依附他们一家人,在后头骑着马缓缓的跟随。
一路之上无非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倒也无书可表,非只一日来在阳谷县城之内,西门庆此番死里逃生,再见故园,生出许多感慨来。西门府内的吴月娘和李瓶儿一早就得了消息,说是西门庆算准了这几日回来的,每一日都派了玳安儿、平安儿两个在城门外头迎着,可巧这一日迎面遇上了,还是孟玉楼眼尖,瞧见好似自己家中小厮的模样,连忙命住了马,打起车帘子招呼玳安儿。
玳安儿见是孟玉楼,喜得从天而降一般,连忙来上拉住了马缰绳说道:“可把大官人盼回来了,大奶奶听说这几日到家,每一日都派了小人在此处候着呢!”说着,叫平安儿跟车,自己飞跑着回家报喜。
等马车到了大门首处,吴月娘和李瓶儿早已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出来,夫妻相见自有一番哭诉,不必细表。一连在家几日,陆续又有朋友同僚来瞧瞧西门庆。
玉楼到家住了几日,觉得好生奇怪,怎么当日瞧着西门庆的病体十分孱弱,如今来家几天,倒像是十分见好似的,莫不是那蒋太医真有回天之术,能把自己丈夫的病治好不成?心中欢喜之余,又有些莫名忧虑。
那西门庆却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如今身子稍微好一点儿,就不怎么安分了,原来孟玉楼听见太医说丈夫身子不好,怕他再沾染女色,就回了吴月娘,商量着翻修了小书房,布置的舒舒服服的,把西门庆挪进去单独居住,修身养性也是对病体有益的意思,谁知道那西门庆如今吃了蒋太医几剂药,又觉得身子好些,就故态复萌,又要生事。
这一日叫玳安儿来请玉楼过去说话儿,孟玉楼只当丈夫身上不好,连忙收拾收拾过去,谁知一进门,那西门庆早已一把搂了过来,亲了个嘴儿笑道:“前儿我到你房里,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还叫丫头陪你睡,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玉楼这才知道丈夫又要求欢,脸上一红,连忙推开他正色说道:“劝你安分些吧,如今虽然蒋太医的药有些效果,到底马虎不得,不是说了要等到来年才见分晓呢,怎么这样轻薄,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
西门庆最近觉得身子渐渐复原,正要与玉楼上手一试,谁知竟是这般碰了个软钉子,不觉有些怏怏不乐,拉了玉楼的手说道:“好三姐,如今我身子大好了,你怎么只不信呢。”说着猴儿上身来,缠住玉楼只不放。孟玉楼也给他这般搂着,一面柔声说道:“我嫁给你又不是一日两日,多年夫妻,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好端端的放着身子不保养,总想这些下流没脸的事情做什么,你白逛了这些年的勾栏瓦肆,听了那么多俚曲唱词,岂不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么……”
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西门庆也没了脾气,只得放开了玉楼,讪讪笑道:“三娘说的是,都是我一时动了凡心,冲撞了你,你说的有理,往后我定然洁身自好,不等病根儿去了,再不胡闹的。”
玉楼听见丈夫愿意改过,方才回心转意,点头笑着说:“这才是,今儿我就下厨给你预备几样小菜荤酒,再请了大姐姐、二姐姐和五妹妹过来,咱们全家吃两杯吧。”说的西门庆方才鼓起劲来。
谁知这功夫儿李桂姐正来在房门外头,见玳安儿在那里鬼头鬼脑的守着,上来悄声笑道:“你这小厮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把玳安儿唬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朝里间努了努嘴儿,嘻嘻一笑道:“五娘别着急进去,爷约了三娘在里头。”说着嬉皮笑脸的。
桂姐听了这话心中就有些别扭,自从孟玉楼回来,仗着有千里寻夫的贤德之名,虽然身边没有子嗣傍身,好歹有个长女西门大姐儿认作义女,算是长女母亲,倒把那吴月娘和李瓶儿逼得退了一射之地,这也罢了,平日里总是说什么教爷好生将养身子,咱们妇道不好总去招惹的,防的铁桶一般,不让姬妾丫头们前去撩拨西门庆,敢情竟是自己钻了这个空子,只怕两下里没少上手,竟是要捣鼓出一个孩子来才肯罢手……
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如今孟玉楼在家里说一不二,自己如何敢触她的霉头,只得忍气吞声转身回房不提。
桂姐刚走,孟玉楼就出来了,两个没有碰见,各自回房,到了晚间,果然孟玉楼烧了一桌子好菜,又是特别注意了蒋太医的吩咐,仔细回避了忌口的东西,下帖子请了西门庆、吴月娘、李娇儿、李瓶儿并桂姐几房姬妾前来三房吃饭。
那吴月娘如今早已心如止水,见孟玉楼此番风头正劲,深得丈夫宠爱,自己已经无力争锋,且喜她不念旧恶,倒不曾仔细追求自己的丑事,只要保着孩子,来日等西门庆一死,嫡子继承家业也就罢了,如今见人来请,只推说自己身上不好,怕自己去了她又要立规矩,倒得罪了她。
李瓶儿因为官哥儿最近时常发烧,房里也是走不开,也不来,就是李娇儿带了桂姐前来凑热闹,一家人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第一百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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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吃毕了晚饭,西门庆只因病体稍愈;心中欢喜;一时间贪杯多吃了两杯;已经是有了七八分醉意了;又寻思着来缠孟玉楼。
玉楼心中不自在,正不知如何摆脱丈夫,那李桂姐忽然说道:“爷吃醉了酒,我们姐妹还在这里,就风言风语的调戏三姐姐;还是让奴家扶了爷回书房睡吧。”
孟玉楼听了十分合心意,点点头笑道:“多谢五妹妹贤德;既然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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