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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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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
  婉玉也能理解,就像她一人待着倒也好好的,但凡有个人只要提起一星半点,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黛玉嗯了一声,窝在姐姐怀里不说话了。
  要说贾府,最近好几件事情混在一起,焦头烂额。除了贾珠和贾敏过世,宫里还有一个元春前途不明。
  元春选秀,最后一轮进宫三月就该出来,然后或去或留,有内务府的人来传旨。谁知等了三月,元春被扣在宫里了。
  王夫人有些担心,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找贾母了。婆媳两个商量了半天也没出个结果,王夫人颤颤巍巍道:“该不会是……陛下给留下了?”
  “不可能!”贾母斩钉截铁道:“陛下这把年纪了,留在宫里的女孩子家室都不好,好一些的都赐给宗室了。而且陛下跟元春的祖父认得,你公公年轻的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伴读,陛下不会的。”
  “那是怎么了?”王夫人心急如焚。
  “怕是……”贾母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求她的人不止一个。”
  “啊!”王夫人一声惊呼,虽然知道自家女儿优秀,但是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这完全就是红颜祸水,前面为这事儿赐死的也不是没有。
  贾府众人惴惴不安,终于在晚了半个月之后,得到了宫里的消息,是皇后宫里的太监出来传的旨意。说是元春才德兼备,性情温良,皇后娘娘看了十分喜欢,便留在自己宫里做女史了,连带跟进宫伺候她的抱琴也一并留了下来。
  女史她虽是个女官,但是是归到宫女那一栏里的。王夫人听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头晕目眩,连路都看不清了,她好好的女儿,冲着选秀去的,怎么就能当了宫女呢!
  只是在贾母身边哭诉了几回,她也渐渐扭过弯来,要是真如贾母所说,求她的不止一人,那么皇后娘娘这个举动其实是在保全她的女儿。
  王夫人叹了口气,哪怕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也总比丢了性命强……现在只盼得公公当年和陛下的情分,能让陛下网开一面,稍稍惩罚便能将人送出来。
  贾母连着死了一个孙子一个女儿,还有个孙女在宫里生死不明,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番的打击已经让这个经历过不少事情的老太太卧床不起了。一时间,贾府愁云惨淡,似乎已经好不了了。

  第043章

  在贾府借住三月,林如海终于在离新年还有两天的时候带着林平回了京城,一下马车,也顾不得舟车劳顿,连林府都没回去,直接就赶着那辆从江南一直跑到京城的马车,去贾府将婉玉和黛玉两个接了回来。
  贾母没出面,一边沉浸在丧女之痛里,一面又为元春的事情焦急的吃了好几服药,只吩咐说好好照顾姐弟三个,别的就没多说什么了。
  林家四口对面一看,父子两个干了一圈,两个女儿也没好到哪儿去,脸色发黄,嘴唇发白,林如海长叹一声,道:“回家。”
  守孝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林如海当日是请了三月的丧假,等过完年之后又去给朝廷办事了。
  林平的学暂停了,先朝的服丧制度是父亡三年,母亡一年,后来本朝的第一位皇帝给改了,他有个吃苦耐劳,对他极好的母亲,于是大笔一挥,母亡也改成了三年。
  三年的服丧期,头一年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林家给林平请的先生,还有给两个姑娘请的教刺绣琴艺等的女先生也全部回家了,除了每天还练字,姐弟三个就再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现在管家的事情全部交到了婉玉手上,有王嬷嬷帮衬着,也平平稳稳过了下来。
  这天上午,下面管上夜的婆子交了去年下半年的上夜本子过来。林家治家规矩严格,所有的差事,包括这上夜都有专门的本子记录,第一栏记着原本安排谁去做,第二栏写的是实际上工的人,后面还有上下工的时间,如果丫鬟婆子有了变化,又是为了什么等等,总之十分详细。
  婆子交了厚厚六个本子,道:“姑娘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交给管家封存了。”
  婉玉刚翻了两页,抬眼看见那婆子还在一边立着,她自从贾敏亡故之后心里一直不痛快,除了姓林的三个,看着谁都觉得碍眼,当下便道:“你杵在我眼前干什么!哪家有这样的规矩!”
  婆子略有为难,分辨道:“姑娘,往年这本子交上来不过粗粗翻一翻……”她以为马上就能得了去,哪想大姑娘竟然一页一页翻了过去,六本册子,照她这么翻下去两天都不够,硬生生耗了别人的功夫。
  婉玉一拍桌面,生生一声脆响,道:“往年?你也知道是往年!如今我偏要仔细看来,你且下去,等看完了自然会有人来叫你。”
  婆子嘴唇动了动,却没声音发出来,福了福身子下去了。刚出了婉玉的院子,就看见王嬷嬷进来,婆子急忙拉了王嬷嬷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本想着让王嬷嬷去劝劝姑娘,谁料王嬷嬷道:“夫人去了,姑娘心里本就难过,憋着气出不来,你何苦上赶着跟她别扭呢。”
  婆子这才不说话了,半响小声道:“我也不是要跟姑娘……她是主子,我是下人,不过就是想着……咳……我回去等着便是。”
  婉玉小小的发了一顿脾气,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要说这本子她也不是真心想看,刚才翻的虽慢,但是一个字都没往脑子里去,现在让她重复一遍,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看了什么。
  不过看见王嬷嬷了然的神情,她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再看看,看完了就给她送去。”
  王嬷嬷笑了笑,吩咐给婉玉换新茶,便也不说话了。
  方才看本子是无心之举,现在却是详详细细一页页看下去了,小半个时辰过去,婉玉抬起头来,眉眼间有一丝丝慌张,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她道:“王嬷嬷,你去让她们叫……”她又低头看了看本子,道:“钱白家的,高义家的,还有李顺家的来,太太生病的时候是她们三个上夜,我……谢谢她们。”
  王嬷嬷叹了口气,夫人都去了快一年了,姑娘依旧这般纠缠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今日这个理由让她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去院子里叫人了。
  谁料刚抬脚,婉玉又道:“算了,今儿都这个时辰了,明天再说吧,也让我好好想想,该赏她们些什么好。”
  王嬷嬷点头称是,婉玉又道:“嬷嬷可不能泄露了风声出去,不然她们几个心里有了期盼,我明儿赏的东西她们该看不上了。”
  等到王嬷嬷出门,婉玉立即换了个神色,她急急跳下平日坐卧的美人榻来,将几本册子放在桌上快速的翻了起来,那三个人里,有两个都是捎带的,只有高义家的一个,她有问题!
  家里的婆子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因此上夜的本子上基本都是按的手印,再由分派任务的管家填上姓名,别人都罢了,只有高义家的手印,前后不一样!
  上夜的婆子做的都是粗活,手自然也细不到哪里去,指纹也都是粗粗大大,上面还能看出老茧的痕迹,甚至指头上偶有破皮,红红的一块就全印上来了,但是这个高义家的,或者说贾敏生病时候上夜的高义家的,她的手生的极细,婉玉拿自己的食指上去对了对,纹路没有自己的细,但是跟旁边几个婆子的手印一对比,也还是有差距的。
  等不到明天了,婉玉推了桌子站起来,现在就得将人叫来,万一她跑了呢,万一……
  但是……万一打草惊蛇了呢?婉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现在她手头上也没多少证据,如果这高义家的背后有人,她要是冲动了,后面的事情都难办了。
  一场晚饭吃的无滋无味,夜里又做了一夜的梦,婉玉早上一起来就吩咐人去库房里照了几匹布料,还拿了三个五两的银锞子,吩咐王嬷嬷去叫她昨儿想见的三个人了。
  这三个婆子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别的两个不说,婉玉重点关注的高义家的,看着倒也忠厚老实,圆圆一张脸,只是……
  婉玉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道:“你们差事做的好,前些日子我……也顾不上,今日干脆一起奖了吧。”
  三个婆子领了东西都是喜笑颜开,给婉玉磕了头才站起来。
  王嬷嬷带她们下去领东西,不多时便拿了三人的手印回来,领东西也是要凭证的,在这个识字比例不超过一成的年代,手印就跟签名似的,常用的很。
  婉玉拿着高义家的手印跟册子上的对,如何能对到一起。前面跟现在这个是一个人,中间就是另一个了。婉玉又看了一边,确定自己没看错,便拿着东西去找林如海了。
  “父亲。”婉玉跪在地上,“当日母亲重病,内院松散,却不想让人钻了空子。女儿只能查到这么多,后面牵扯甚多,只盼父亲能给母亲做主……”婉玉哭出声来。
  林如海接了东西气的眼圈都红了,他一面吩咐人去查高义一家人的身契,一面差人将他们一家人都关了起来,又把高义家的提来亲自问话。
  高义家的见了林如海,神色有些慌张,强咬着牙故作镇定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婉玉将几个手印往她面前一丢,道:“你到能耐了,我虽见识有限,却也知道手印是不会变的。说吧,那两天上夜的是谁?”
  高义家的本来慌张的神色听到这话像是突然放松了,道:“老爷姑娘明察,那两日我吃坏了肚子,便央求王青家的替我上夜了。王青家的跟我是两个人,手印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又为何不在册子上明白写清楚。”婉玉质问道。
  “姑娘,这事儿是常有的。上不了差是要扣于月钱的,因此我们多数都是这么做的。”高义家的不慌不忙解释道。
  “你胡扯!”婉玉气急,“本子上就你一个人的手印不一样!”
  正在这时,林如海的小厮到了,给林如海递上了高义一家的身契,林如海又让他去拿王青一家的身契,正色道:“王青家的?现如今院里少了东西,你可要替她背下?”
  高义家的磕了个头,急忙道:“老爷明鉴,我原是荣国府的人,当初是只身随夫人陪嫁过来的,我对夫人忠心耿耿,定是那王青家的……她手脚不干净!怪不得她过完年就赎身了!”
  赎身了!婉玉心里一惊,这里面定有猫腻!
  王青一家的身契自然是拿不来的,小厮带来了管家的回话,王青签的是十五年的长工,连带王青家的一起在林府做事,去年虽然身契才十三年,但是他将赎身的银子提高了两成,又说家里老父亲无人照顾,管家体谅他这十几年任劳任怨,便放了人走了。
  十五年?十五年前林如海还在京中任职,刚进御史台做了监察御史,如果王青家的真是别人安排进来的,是谁的手伸的这么长,又是谁能从十五年以前就开始布局。
  林如海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疑点颇多,牵扯甚多,得细细查探。”他想了一想,又道:“就说你太太院子里丢了东西……”
  婉玉点了点头,坚定道:“父亲放心,不签死契的全清出去,不是全家在我府上的,也全清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对林家的下人来说有点血雨腥风,原本加起来有五六百的下人,被发卖了不下两百,高义家的到现在还关在柴房里不见天日。
  别说没人替他们出头,想出头也没出去,别忘了,林如海现在是内阁大学士,什么都管的了,就算大理寺审案他也能差一腿,更别说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了。
  一直到贾敏一周年,婉玉借着祈福的名义卖了最后一批下人,这事儿才算暂时告一段落,只是后续进展却让婉玉越发的肯定贾敏多半是让人害了。
  王青一家人找不到了,原籍没有,当日卖他家两口子的人牙子也无影无踪了,这条线索似乎就这么断了。
  “查!还是继续查!”婉玉看着林如海,坚定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查就肯定会有收获。”
  林如海点了点头,虽然没跟女儿明说,但是心里也圈定了几个嫌疑人,这事儿就像当日跟婉玉说的一样,疑点颇多,他们害贾敏做什么?他当巡盐御史的时候倒是经历过几次明枪暗箭,可是贾敏充其量不过一个内宅妇人,就算是国公府里出来的,还是一个已经日薄西山的国公府,能量有限,能做主的事情少之又少,再要么就是想害他,却被贾敏挡了去。而且十五年的布局,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查,继续查,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九月初七,贾敏一周年满,林如海算是彻底除了服,婉玉姐弟三个也从粗布衣裳换了素净的衣裳穿,虽然还有两年的孝,但是后面的规矩比起第一年来说要宽松的多了。
  比方说,家里能请老师回来了,她们三也能出门了,虽然还是去不得喜宴等喜庆地方,但是一般像是尼姑庵之类的已经可以去了。
  于是九月中旬,婉玉略略收拾了东西,便带着黛玉一起去了观音庵。
  观音庵倒还一切如常,圆脸的莲音大师依旧笑眯眯的,看了黛玉还多说了两句话,比方“这孩子看着面向不错,是个有福之人。”
  婉玉先来观音庵,也是想来看看自己名下的那几分地,去年一年没来,收成自然是不好的,现在九月,离收获的日子还有多半个月,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再升一升。而且这一次她不仅仅打算在自己的地里动手脚,连带周围一圈地,她都打算给催一催。
  莲音大师陪着她在后山转了一圈,得了婉玉一句今年的收成一定很好,笑得更是连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在山里绕过两圈,莲音大师突然降低了声音,若无其事道:“皇后娘娘那里……似乎是太子……居士多加注意。”
  婉玉停了一停,又听见莲音大师说自己已经快三月没进过宫了。婉玉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现在还在孝期,去尼姑庵是无碍的,不过宫里,皇帝皇后都忌讳这个,想必一时半会她还去不了。
  即便如此,也还是得感谢莲音大师的提醒。她跟莲音大师两个,在皇后那里相当于捆绑的状态,某种程度上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莲音大师借着她在皇后心里更加的重要,而婉玉每月能进宫一次,也是跟着莲音大师以祭祀的名义去的。
  不过莲音大师的提醒似乎来的晚了一些,当天夜里,太子就谋反了。

  第044章

  这天晚上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林如海依旧是下午回家,吃过饭后约莫一个时辰天黑,之后考察过林平的功课,又跟两个女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各自去睡觉了。
  婉玉一觉睡到天亮,看着弟弟妹妹两个吃早饭。林如海自然是不在的,上朝是三日一起,天不亮就得起来,就算不上朝也就是稍微晚上半个时辰左右,不比在江南做巡盐御史时自在,能自己掌握时间。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直到吃完早饭,林平去了书房读书,婉玉拉着黛玉听管家婆子回报家中事务,这才有了异常。
  林家是个大家族,一般的东西都能自给自足了,但是厨房里的比如新鲜蔬菜还有日常的肉、蛋、奶等物,都是在附近的农户家里收来的,可是今天,厨房管采办的婆子慌慌张张的来回:“街上满是官差,不许出门了!”
  婉玉一惊,这个时候可没什么外国元首参观需要封路吧。只是被熏陶了这么久,她不急不慢抬眼,道:“厨房里总还是有些东西的,横竖他也封不了几天,这两天稍稍节省一些便是了。”
  再然后,就是林如海夜里没回来,婉玉心里虽然焦急,不免想起前些日子莲音大师所说的“太子不好了”,再想想那个坏了事儿的义忠亲王,莫不是就坏在这一次了?
  太子废立,算得上是一件动摇国本的大事了,林如海现在是内阁大学士,被留在宫里也算正常,婉玉安慰了自己几句,吩咐道:“嘱咐他们注意些,这个时候也别站在门口看热闹了,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婆子去递话给二门上的人,婉玉又安慰弟弟妹妹,“没事,父亲晚上就回来了。”
  婉玉这话说的自己也挺没自信的,不过想想宫里也没供给这么多大人们吃饭睡觉洗漱的地方,两天已经是极限了,三天的话,那些胡子拉碴,满头白发的老人家们就要晕了。
  的确,晚上林如海回来了,脸色发灰,嘴唇干裂,被府上两个小厮架着回来的。
  婉玉看着心酸,急忙吩咐丫鬟去拿参茶准备热水,林如海灌下两杯去才又有了精神,看着三个儿女站在他身边围成一圈,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不由得露出个可以形容为惨淡的笑容,道:“为父没事。”
  三人守在门外,等着林如海进去洗漱又换了衣服,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人倒是精神了不少,就是饿了。
  婉玉给他准备了粳米粥,熬的稠稠的,道:“我想父亲怕是两天没进食了,先吃两口养养胃,我吩咐了小厨房做些清单的饭菜,想必一会就能好。”
  林如海吃了两口就撇下勺子,叹了口气,对婉玉道:“你这些日子要约束家人,莫要生事。”完了又跟黛玉道:“你也要帮着姐姐。”之后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道:“乖乖读书,听姐姐的话,等这阵子忙完了,父亲要检查的。”
  一人一句话就把三个儿女都打发了,婉玉先是安排弟弟妹妹去睡觉了,等了小半个时辰,她又转回林如海的书房了。
  “父亲,可是太子不好了?”婉玉问的直白,惊的林如海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你是如何知道的?”这句话问出来也就是侧面承认了。
  林如海看着婉玉挑了挑眉,露出她标准的“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过这会顾不上跟女儿斗智,太子带兵入宫,皇帝封锁消息……“你听谁说的!”林如海低声询问。
  “莲音大师。”婉玉回答的很是言简意赅,“听她的意思,似乎是从三个月前就露出点意思了。”
  婉玉认字的时候,是在林如海的书房,再加上贾敏第二个也是女儿,林如海虽然表面上告诉自己生了女儿就能生儿子,但是不免对自己还有贾敏的年龄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于是对待婉玉,就有点像教儿子的方式。
  她认字的时候,奏折也是看了不少的,还有帮着算盐税什么的,林如海现在觉得有点头疼了,不过跟着女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太子前夜带兵入宫,三皇子和四皇子似乎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料也被陛下抓住了。”林如海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心,既然说了干脆就半点都不藏了,继续道:“今天早上,三皇子在殿里自尽了,太子被囚禁于毓庆宫,四皇子暂时关入大牢。”
  太子还没被废?婉玉点了点头,这事没发生的时候能根据以往见过的几次面分析太子有多受宠,甚至再往后那个义忠亲王的封号也能看出皇帝对太子是真心疼惜,但是现在这事发生了,她就不得不考虑一个后果:林如海跟太子走的近,小的时候她过周岁,太子送了玉佩,再往后黛玉和林平,太子也都送了贺礼,她们一家进了京城,去拜见皇后的时候,也能感觉出明显的善意来,还有她前面每月一次的进宫,这里面太子插了多少,估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太子带兵入宫,这就是谋反啊,逼皇帝退位,不然他带兵进去干什么?跑步么。从皇帝对太子的宠爱,还有最后他的那个义忠亲王的封号就能看出来,皇帝其实跟其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溺爱孩子的主儿。
  这就导致了另一个心理,想必全天下的父母都有这种心理:我家孩子是没错的,他只是年轻不懂事,被别人带坏了,于是林如海会不会被划到这个坏人里呢?
  “父亲,我们家里可是收了太子不少东西。”
  林如海又皱了皱眉头,他忧心的也就是这个,皇帝迟迟不肯用官方的角度来说谋反这件事,又把太子拘禁于毓庆宫里,这就说明了他想给太子开脱,但是带兵入宫这件事是大罪,诛九族都正常,总得有人来背这个罪吧。
  他身上还背了个太子太傅的虚职呢,如何才能不被牵连进去。这两天跪在冰冷冷的石板上,看着三皇子鲜血洒满一地,林如海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林如海又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还要早朝,再看看吧。”而且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有些也不能给女儿说。
  婉玉却有点不太放心,不免又暗示了一句:“父亲,这么拖下去可不好。我前面几次进宫,看见太子跟陛下相处也是十分融洽,旁若无人,父子亲情是斩不断的。”
  这句话倒是给林如海提了个醒,太子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还是皇后生的。皇后除了太子之外还有一个女儿,可惜嫁人之后没两年就死了,连个骨血也没留下。
  林如海又想到今日下朝之时,御史台里几个御史说太子不忠不孝,明日要上书废太子,还打算死谏,不由得头又疼了起来。他摆了摆手道:“天色已晚,你先去睡吧,让为父再想一想。”
  婉玉走了,书房里只剩下林如海和一盏孤灯,林如海看着那一点火光忽明忽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声长叹,摊开折子,准备上书请罪了。
  他是太子党,毫无疑问,虽然跟太子的接近是在皇帝的授意下,也是在他的监视下进行的,有点让储君先行接触办事能力强,又忠心的大臣,好组建自己的班底,但是别人不知道这些,他们眼里看见的,只有一条:林如海是太子党。
  想到这儿,林如海不免又埋怨一句太子,都等了这么些年了,如何不能再多等两年。
  林如海原本的打算是先拖着,他虽顶着一个太子太傅的头衔,但是说实话这就是用来封赏的虚职,更何况太子跟他一样大,他是从来没教过太子任何东西的,因此他原本打算等着,等到这件事情有了定论,横竖太子还有个岳父呢,看看皇帝怎么处理他们再说。
  当然他想的路不止这一条,而今天婉玉这两句话就让他往第二条路上倾斜的更多了。
  跟第一条有点被动的中庸之道不同,第二条路就是主动上书请罪了。既然是请罪,那不免要带上太子,当然带兵入宫全部是太子的错,不过这折子上就要掌握一个平衡了,是全部堆到太子头上,还是全部堆在自己头上,这一点就只能自己掌握了。
  走第一条路是肯定会被降罪,第二条路也一样,但是第二条路堵的是将来,是圣心,是会不会再次起复。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太子带兵进宫究竟是谁的错。
  林如海打算把这事儿往自己头上拦了。
  正如婉玉所说,皇帝跟太子父子情深,他要是踩了太子,的确是一时爽了,太子犯下这么大的事,确实是推脱不了,但是万一将来陛下反悔了呢?太子德行有亏,被废也是正常,但是万一皇帝心里也有气了呢?养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的太子废了,好么,你们谁说过我儿子的坏话,朕一个个收拾。
  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比方太子的几个兄弟,还有太子先头的两个师傅,甚至还有朝廷上的大臣,太子还真就没吃过亏。
  至于把这事揽在自己头上,会不会真的就被皇帝给办了,林如海只能说有这种可能,皇帝现在还在气头上,人冲动之下干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这样的确有风险。
  不过就像人人都知道林如海是太子党一样,人人也都知道林如海在太子的成长过程中是没什么作用的,况且他才进京没两年,去年又因为夫人过世请了三个月的丧假,这么短短的时间,要是能混进太子的心腹队伍,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林如海还有以往的功绩顶着,管了这么多年的盐税分毫没差错,上了河堤,还得了十把万民伞,伯爵的爵位,太子太傅的虚职,这些都是可以用来顶罪的头衔,这也是林如海敢于冒风险的缘故。
  林如海越想越兴奋,一张折子洋洋洒洒七八百字,从请罪开始到剖析内心,总之是愧对皇帝的厚爱,愧对列祖列宗。
  折子写完了,林如海又看了两遍,想想明天要说的话,这才在书房和衣睡下。
  天还没亮,林如海就被上夜的小厮叫起了,这一觉睡起来,他反而冷静了些,昨天那股振奋全身的能量也消散了不少,他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吩咐人去喊婉玉过来。
  婉玉这一夜也睡的不太踏实,她是相信她爹的政治情商的,绝对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出昏招,只是放心归放心,但是谋反毕竟是大事,被牵连也是很正常的。
  得到父亲召唤自己的消息,她便急忙跟着过来了。“父亲看着比昨日精神了许多,女儿也就放心了。”
  林如海虽然有七成的把握自己会安然归来,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事情要提前跟女儿交个底。
  “为父今日要去跟陛下请罪。”林如海拿这个当了开头,表情郑重起来,“黛玉和平儿你看好了。家中一干下人的身契你都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地契,田产,现银等等你也要做到心里有数。”
  婉玉心里一惊,但是看林如海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便小心翼翼试探道:“父亲何罪之有?”
  “太子之错,乃是臣下失察之罪。”说完这句,林如海又道:“晚上等着为父回来。”
  就算再不放心想问个清楚,时间也不够了,林如海说了两句就上朝去了。
  朝廷之上,依旧是太子——现在还是太子——跪在最中间,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太子平常是最重仪容仪表的,别说三天不曾梳洗了,连衣服都是一天好几身的换。太子如今的这幅凄惨样子,到让林如海的决心越发的坚定了。
  将心比心,要是他家林平到了这步田地,他怕是早就心软了。皇帝也是个父亲,面对自己最最心爱的儿子,他的心肠又能硬到哪里去呢?
  于是在太监一声“有本启奏”之后,林如海捏了捏自己袖口里的折子,深吸一口气,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道:“臣有本!”
  婉玉在家里等的心惊,可是为了不让弟弟妹妹也跟着一块担心,愣是半点没表现出来。
  不过到了中午,她没等来林如海,林府倒是先来了一队官兵,打头的两个,一个是内务府的太监,姓李,还有一个是御前侍卫,姓齐。
  侍卫在前院没进来,太监倒是没有什么拘束,直接到了后院,跟婉玉道:“陛下有旨,林如海夺爵,撤内阁大学士之职,改任翰林院编修。”
  婉玉拉着弟弟妹妹跪谢皇恩,等站起来后,太监道:“府上的牌子是要摘了。”
  婉玉点头,道:“不敢烦劳公公,我去安排人,公公稍待片刻,喝些茶,一会就好。”
  李公公心里也松了口气,皇帝说要摘了伯爵府的牌子,不过还有一句,“林家现在就三个孩子在家,你客客气气的,别把人家孩子吓到了”,摘牌子还能客气?李公公心里也紧张,生怕在林府出点什么事情,回去了陛下怪罪。
  不过看着林家的大姑娘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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