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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相亲事件簿-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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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面的走廊下站着的四个人,一个半睡不醒,一个菠萝头的只顾着吃东西玩手机,剩下那两个,看气场就莫名险恶。
  ——虽然他觉得这俩人摞一起再乘以十可能都打不过他,但现在这个情境下,居然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后颈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小婴儿说人家脸色难看有什么难理解的?
  “因为这脸色那看的一个两个,人家都是前未婚夫啊。”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唉?!”
  里包恩:“见过的人这么快就忘了吗,最左边那个,就是当时帮云雀扫尾的、美作组的继承人啊。”
  沢田纲吉就很委屈。
  他说:“我没忘啊!”
  “就是因为我没忘,”他一指美作玲旁边的西门总二郎,“铃木园子当时指着电视机介绍过的只有这个人吧,美作组的那位,他本来就没当过铃木家的准女婿啊!”
  为什么他的脸色也这么险恶!
  里包恩嫌弃的瞥了下嘴,说你废话好多哦,“吃的东西堵不住你的嘴吗?”
  ——官方是没让他当过,但你晓得人家心里有没有单方面自封过这个称呼呢?
  小婴儿以阿尔克巴雷诺引以为傲的观察力作保,那一晚会面时,姓美作小鬼,分明是看从头到尾都在看着铃木园子。
  那种关注程度,早就超过路人的界限了。
  沢田纲吉看着眼前两个黑社会(黑手党),脑回路一转也顾不上害怕XANXUS了,一个劲在哪感叹:哇撒,这个场景真的好有抢婚的氛围哦,原来电视剧照进现实,这么让人心累的吗?
  里包恩“咦”了一声:“蠢纲你上赶着心累什么?”
  他打了个可爱的哈气,心想就这个情况来看,铃木园子本人,说不定还挺乐在其中的呢……
  活跃气氛的是前未婚夫。
  ——和乐队指挥一排站着说笑的,是换了身白色燕尾服的神宫寺莲。
  伴郎是前未婚夫。
  ——据说是黑主家养子的锥生零君,正一言不发的站在门边的阴影中,手上还拿着放着女方婚戒的玩具熊。
  提供医疗保障的是前未婚夫。
  ——礼堂一侧待命的,随时处理或是突发疾病、或是食物中毒的医务人员,胸前都印着“凤”的标志。
  “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呢。”
  说到这里,里包恩想起铃木家似乎还有一个前任,现在管着日本方面异能力组织的执法队,表面上的掩饰是户籍科下的某个办公室。
  室长……是叫宗像礼司是吧?
  别说伴郎乐队医疗保障,还有那些站在现场只负责阴阳怪气的——怕是连背后维护治安的,也是她的前未婚夫呢。
  彩虹之子这口气没叹完,突然发现自家蠢徒弟的神色不太对。
  “怎么了?”
  “不知道……”
  沢田纲吉的声音比刚才还虚,并且下意识捏住了好不容易系好的领带:“我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甚至有点像是在自说自话的嘟囔着:“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虽然语言混沌不清,但里包恩一向信任彭格列的超直感。
  不正经的第一杀手磨蹭着下巴,心说难道是初代们实在气不过了,准备从指环里出来,怒而抢上一次婚?
  结果蠢纲抬头看的确是西北方。
  里包恩很久没再沢田纲吉的脸上看到这种神色了,下意识绷紧了神经。
  随着五感的扩散,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阵异常整齐的脚步声。
  坐在这一隅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如此敏感,一位带着黑色粗框眼镜的老大爷——据介绍似乎是铃木小姐的心理治疗师——也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
  隔着树木栽成的三层隔断,砸狭窄的视觉空间里,正正可以看到着装整齐的一队蓝衣服,井然有序的列队围住了后场。
  这群人的刀,几乎都是半出鞘的状态,个顶个的脸色凝重,阴的像是能滴下水来。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宗像礼司?”
  里包恩稍微惊讶了一下:没有在背后维护治安啊……
  ——这是假公济私,摆明车马抢亲来了吗?
  但是脸色不太对啊,小婴儿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走进像是新人休息室的巨大玻璃建筑。
  蓝衣服的手臂上,扎着一块绣了小字的黑纱,这是……
  有谁过世了吗?
  几乎就在一瞬间,彩虹之子下意识便要去想,有资格让青王替他带黑纱的,会是——
  那名字还没袭上脑海,随着一声存在于异度空间的、破壳一般清脆却又无比巨大轰然的巨响,海浪般的金黄色的火焰,岩浆喷发般的燃遍了整个婚礼现场。
  不是蓝色……
  里包恩想:不对,该说果然不是蓝色的……
  而在无数根本看不到异常的普通人之外,尚在后门附近吵架中的巴卫和恶罗王,原本都是计划着要抢婚的。
  随着这一捧火焰陡然冲上半空,两个大妖怪同时脸色一黑:
  ——玛德还有别人?


第164章 终结的黄金之王
  是谁先动手了吗?!
  不出所料; 波动的中心点就是新娘的休息室。
  沢田纲吉:“哇撒这是负责治安的那个监守自盗了吗?”
  结果话一出口; 立刻就被自己的家庭教师一脚踩回了座位上。
  “你坐这儿等着别动。”
  里包恩比汤圆大不了多少的小手; 握住了胸前影影绰绰像是要发光的奶嘴:“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 还要严重点。”
  然而沢田纲吉脑内的波动频率; 打一开始就是偏的——他完全没有将里包恩前几天告诉他的【第二王权者将要过世】和【德累斯顿石板,是和指环一个性质的世界基石】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他下意识就去死死的盯向XANXUS。
  什么叫破窗效应?
  就是大家都遵守某项规则的时候,一切都好,只要有人先动了手,那后来者必然络绎不绝。
  ——看到有人敢在婚宴动手,怕不是连九代目的死炎令都要拴不住他了; 等下愤怒之炎席卷现场; 你们可不要后悔哦!
  彭格列未来的首领君糟心的这样想着。
  然后他手上的指环突然开始发光。
  沢田君心说不好; 他的脑回路在某种程度上对上了上一章的他老师:难道初代们也要跑出来抢亲了吗?
  结果因为喊的太大声,被里包恩第二次敲头; 要求闭嘴。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迎来了静止。
  沢田纲吉甚至都没顾上疼,立刻便被一阵发自灵魂的战栗压住了感官,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
  等回神时; 他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燃起了火焰; 而浑身血液的流转速度,像是在那一刹那出现了凝滞; 耳膜被心跳声敲打的一阵剧痛。
  他自掌心起; 出的一身冷汗,此时正像是水银一样沉重的挂在皮肤上。
  ——不止是他,那股如有实质的力量; 正正的笼罩住了这一片大区域。
  沢田纲吉松掉那口气的时候,下意识放松了肩膀,但在松掉对抗的力道之后,肩膀像是立刻就要被压弯了一样,拖的他整个人生生往下坐矮了一截。
  这是什么东西……
  明明也是火焰一样的东西,却像是光芒一样虚幻的流转着,和大空的包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平常燃起火焰时,有这么霸道吗?
  就像是思维也停滞在了降临的力量中,升腾的火焰光感越来越重,像是凝聚一样缓慢升腾像高空。
  留下空气里,充斥着清新又凛然的气息,还有光感十足、跳跃着的晶亮粉尘。
  像是有固定的节奏在掌控着一切,粉尘就是第一节 残存的余韵。
  而升腾到半空的火焰,层层递进的向上攒动着,像是高潮的起始——
  ——不。
  这并不只是起始。
  巨大的,哪怕和背景中的高楼大厦比起来,依旧不显渺小的,真正巨大且华丽的王剑,正从金色的火焰上方蒸腾而出。
  不是由透明到凝实,也不是自火焰中逐步转换。
  这种感觉,像是原本便存在着这样一把巨大的王剑,而此时此刻,它正在某种力量的推使下,以这些燃烧的金黄色火焰为坐标点,自异度的空间中慢慢出现,恢弘的像是直接斩裂了青空下的白云。
  这到底是——
  “达摩克里斯之剑啊。”
  小婴儿软绵绵的声音,在因力量压迫而凝固的空间里变得十分刺耳:“石板这次选人快的不正常啊,黄金之王才刚刚过世,新的第二王权者就要诞生了吗?”
  而且还落在这么一个地方……
  虽然现场的人得有三位数,但里包恩看着逐渐出现的这把王剑,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人影。
  居然就是全无王者气息的铃木园子。
  不过这也是有情可原的。
  在这一个念头间,里包恩想起了铃木园子和御柱塔不正常的亲密程度。
  想起过那些黄金氏族对一个财阀小姐乖顺到奇异的言听计从。
  甚至不由猜测起了黄金之王本人在背后的所有纵容。
  但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里包恩压低的帽檐阴影下,晦暗的神色甚至压过了小婴儿面孔带来的可爱。
  ——国常路大觉就算要死,为什么会选铃木园子?
  水晶宫一样的休息室中,同样笼罩着无尽的光芒中。
  一身华服的准新娘铃木园子小姐,头发只有一边是扎好的,周围倒了一圈承受不住突兀降临的普通人,从发型师到老管家,还有来看她的亲爸和亲妈。
  但是她不敢去扶。
  事实上,她现在就能坐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园子觉得自己头顶像是坐落了一尊正在爆发的火山,或者说,她自己就是这座火山。
  只要稍稍仰起头,她就能穿过透明的房顶,看到那柄巨大的王剑——可以说是熟悉又陌生了。
  熟悉,是因为她看过所有王剑的资料。
  因为每一代王权者都会有细微的差异,所以她在御柱塔蹲时间的时候,还曾拿羽张迅和宗像礼司的王剑遗留的照片,玩过大家来找茬一类的游戏。
  陌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真的。
  这样巨大的,遮天蔽日,曾经落下一柄便能将国土切为两半,断开沿海大陆架的王剑——现在居然就在她头顶。
  而且给人的感觉热烈又亲切,还有一点点蜜汁别扭: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额外生出的一只手臂。
  “为什么是我呢?”
  她低头又看自己,白色的衣服被镀上了灿烂的金色,本就耀眼的宝石更加美丽了是没错,但她的手掌,依旧是白皙柔软的,不带任何疤痕或是老茧的手掌。
  就是这样一双手,映在她本人眼里,却慢慢变的有些陌生。
  她觉得它们现在超能打的。
  没有原因,就是很神奇的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超能打。
  没练过也能打,没技巧也能打。
  缓过劲之后,她大概找回了点语言能力,抬头去问宗像礼司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就是我呢?”
  不对。
  她抖着嘴唇改口:“你们这个王,不是只靠石板自己感应着选吗?”
  “怎么还能指定呢?”
  ——你看她之前的感觉根本没错!
  ——黄金之王对她的耐心足的不正常!
  宗像还是那副冷静肃然的样子,只是眉眼间肉眼可见的疲惫异常,他推开眼镜,捏了捏鼻梁,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状况。”
  “黄金之王之前只是压制石板的力量,将其选择王权者的范围,限定在了关东地区,这次……”
  园子坐在光芒里受宠若惊。
  “莫非……”
  ——我居然是石板自己选择的吗?!
  “那倒不是。”
  宗像礼司瞬间从那张脸上看出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否定:“黄金之王一刻钟前才过世,我是遵从他的吩咐,才特意来这里护卫你完成仪式的。”
  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哦。”
  于是问题又回来了。
  为什么是铃木园子?
  ——因为命运。
  或者说,因为一份对于命运的占卜结果。
  负责开卦的,是沉睡在神宫下的梦见,丁姬。
  【国家即将迎来此起彼伏的纷乱,黄金之王却因为旧伤和衰老将要离去,在梦见的所有占卜中,最优解都只有一个人】
  “谁?”
  哦,对了。
  铃木园子一指自己:“是我。”
  ——不是她的话,现在这剑也不会在她头顶上了。
  但是,我靠什么?
  铃木小姐很认真的想:难道她终于要走上“靠钱买下全世界”这条路了吗?
  王剑的诞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体质与人类不同,连晕倒适应力量的过程都莫得,在摧残的光芒中坐了差不多十分钟,就正式登基完毕了。
  她原本想找黄金之王的证婚的……
  这下正好,园子虚虚握了握手掌,现在她婚礼上,还是有个黄金之王在的。
  非时院的扫尾过程只花了二十分钟。
  仅仅二十分钟之后,这场与铃木家脸面相关的婚礼,再一次步入了正常的举行程序。
  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铃木园子恍如隔世的站在了礼堂门口。
  她被崩晕了的爸妈和大伯,此时都还在后堂休息着,被修动过记忆的普通宾客,只能说是面色有些茫然,反而是心有所感那些,一个赛一个的萎靡不振。
  当看向满身锦绣的新娘时,居然还有不少人是恐惧的心理占了大头的。
  ——看一位财阀大小姐结婚,就仿佛看个美丽的花给自己换盆。
  ——围观一位福神结婚,是看个有神奇功效的花换盆。
  但看新上任的黄金之王结婚,不好意思,这跟看一枚涂满花纹的核弹走着走着要结婚——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所幸旁观者藏在心底的念头并不能影响现实中的婚礼。
  铃木园子搀着宗像礼司的胳膊,用尚隆当初登基典礼时一般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最高处。
  等着她的,是生无可恋的“妻子”,和一个眼睛发晕的神父。
  其实她几乎没听清神父都念了什么样的誓词。
  铃木园子只觉得自己高了一大截,觉醒的那柄王剑,像是改变了她一直以来习惯的视觉方式,当她扫过坐席时,哪怕看到假装医生的蓝染君,都忍不住意气风发的产生了【我现在一个打他俩。jpg】的神奇念头。
  然后就该宣誓了。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白胡子神父,像是重影成了熟悉的白胡子黄金老头,神色郑重中,夹在着神奇的压迫感。
  铃木园子被“他”一看,没由来的呼吸一窒。
  ——像是十四岁时得知亲爹不|孕不}育,第一次感觉到那座名为【责任】的大山一样。
  于是在听到有人说:“你是否愿意……时……”
  她意外果断的回答了:“我愿意!”
  还是看着宗像礼司说的。
  就很尴尬。
  所幸卫宫君不为所动。
  不过该怎么弄呢……
  就像她十四岁陡然听闻消息后,会手足无措一样,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却依然觉得前路一片空白。
  “我该,做什么呢?”
  熟悉的助理姐姐——现在成了她货真价实的助理姐姐——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的日常疑问句。
  “既然是御家托付的,我们一定会全心全力辅佐您的。”
  她如此熟练的安慰道。
  铃木园子此时尚且不知道所谓的占卜结果,愣愣的“嗯”了一声,便算作回答。
  依照之前做铃木殿下(她现在是铃木陛下了)时的浅薄经验,她寻思着先王死了,第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得是葬礼吧?
  要是他杀,葬完了是不是还要查凶手?
  接下来……
  园子努力回忆了一下,推测:接下来的第一个活儿,应该就是看那些运动美少年美少女的体检资料,看看石板到底有没有异变。
  在检查一下石板,看看这一次的王权者更替,有有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结果现实比想象中累人多了。
  “一言不合就要负担世界和平,黄金老头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呢?”
  这是铃木小姐发自内心的疑问。
  就目前呈给她的情报文件来看,他们心爱的世界,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毁灭的边缘反复横跳——
  文件夹第一档:
  掌控了世界基石之一的玛雷指环,进而得到了沟通平行世界能力的意大利籍男子白兰·杰索,正大踏步的走在毁灭世界的路上。
  据相关能力者统计,八兆亿个平行空间,已经被他攻略一办了。
  文件夹第二档:
  在阴阳道埋下的探子,查出了麻仓家曾经隐瞒过情报,当年一言不合要杀光普通人的麻仓叶王,早在多年前便成功的又一次揭棺而起了!
  这会儿估计人已经长得有十五六岁了,赶上精灵王大赛即将举办,很可能第三次以身试法!
  文件夹第三档:
  灭却师(现已灭族,唯一注册幸存者为石田雨龙)的始祖,无形帝国的创始人友哈巴赫,沉睡千年即将醒来。
  经估算,该选手拥有足以斩杀灵王的力量,一个闹不好,作为轮回系统重要一环的尸魂界,可能马上要崩。
  文件夹第四档:
  羽衣狐,也就是盘踞世间上千年,能够支配人类的妖中只妖,貌似再一次转世成功,已经开始无形作妖了,这货权利欲极重,转世总在政治中心,而相关城市都封印巨多,一旦降临,可以瞬间崩掉关东和关系的所有大型城市。
  文件夹第五档——
  玛德居然还有第五档。
  铃木园子冷静的合上了几乎和她一样高的文件夹,觉得眼前这个世界分明就是虚假的。
  这些破事,它们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活腻了吗,为什么要管这等屁事?
  没等她想好合适的离开方式,随着一阵雾气般扭曲的靛色火焰,久违的二手式神六道骸君突然出现。
  铃木园子反手冲他甩了一下。
  一道不受控制的金色光芒嗖嗖的给人钉在在了墙上。
  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六道骸贴着墙壁歪了下头,看着她的眼神新奇中夹在着温暖,满不在意的说:“无所谓啦。”
  “这只是个幻影的分|身罢了。”
  “所以,”铃木园子咽了口唾沫,“你……有事?”
  六道骸说我是来道别的。
  “哈?”
  铃木园子下意识看手心,那野路子的契约接触了?
  她动了动:“没有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
  靛色头发的幻术师神色清淡的说:“彭格列他们大概已经走了,十年后似乎有一场有趣的战争正在等着他们,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来道个别。”
  “毕竟说不定我突然就会因为改变的未来而死掉。”
  “水牢里的身体失去呼吸的话,契约会断开的。”
  “我对密鲁菲奥雷和白兰的事情并无把握,只是想就这件事提醒下你而已啊,夜枭小姐。”
  铃木园子先想的是:我什么时候多了夜枭这个外号?
  不对。
  像是一道惊雷劈过脑海,她大惊失色道:“你刚才说谁?”
  “白兰?”
  她的手压在文件夹上:“白兰·杰索的,那个白兰吗?”
  这件事像是开了个什么神奇的头。
  第一天六道骸来说,白兰·杰索的事情彭格列出面扛了。
  第二天,发现消息泄露的麻仓家,就派人前来谢罪并会谈。
  ——他们家这一代的儿子麻仓叶,是当初叶王转世的双胞胎弟弟,继承了他一半的力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事他们家可以抗。
  园子穿着带肩垫的短襟长褂,状似威严实则超嗨的喝了口茶,无可无不可的批准说:“行吧。”
  “就让你们负责好了。”
  第三天浦原喜助似乎是来补交物业费的,但铃木园子和他对坐着吃完了一顿饭,情不自禁的觉得自己太甜了。
  ——比起补交物业费,他这分明是意识到物业公司换成了自己老熟人,想直接来这里走后门的!
  至于友哈巴赫怎么办……
  “要是蓝染还在,说不定能有一抵之力。”
  浦原店长面色沉静的喝茶,“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那个男人啊,大概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吧?”
  铃木陛下当即就放心了一半。
  ——她昨天晚上高兴的有点上头了,被管家阿公插了一次心理辅导,聊天对象就是蓝染惣右介君。
  “是蓝月的话……打电话应该可以的吧?”
  “什么?”
  园子摇头,说:“没什么呀。”
  他不行,还有黑音酱呢,照研究中心老太太的话说,他是混血混的最灵性的那一挂。
  至于第四件……
  “你晓得滑头鬼吗?”
  说话的是电话那头的桃园奈奈生。
  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奇怪,游移不定的,像是先听了谁的话,然后再转述,听到她说的话,也要转述给另外一个谁——就是跟外语翻译一样,间隔很长的那种。
  奈奈生小姐告诉她:“滑头鬼是百鬼之主,专门管这个的呢。”
  铃木园子:“……那人家要是就不想管呢?”
  “唉?”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小声的“巴卫”一样的惊呼,下一秒,奈奈生的声音不再出现隔断。反而干脆利落到有点高冷了:
  “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
  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奈奈生的奈奈生“啧”了一声,说:“四百年前羽衣狐转世,就是被滑头鬼的一代目奴良滑瓢击杀的,她死前吃掉了滑头鬼的生肝,双方是解不开的死仇。”
  “就算滑头鬼不想管,羽衣狐也会找上他们家的门,早晚得打起来。”
  “我不觉得奴良会输。”
  铃木园子长长的“唉”了半天:“这些都是你去四百年前看到的吗?”
  她没意识到对面陡然因为心虚而静了音,反而顺着逻辑给了解释:“了解的真的好清晰唉……”
  “啊。”
  等了半天之后,电话那边的才给了声不知道什么意味的回应。
  “总之,”女音低沉下来,又经电磁波的转换,某个瞬间,听起来居然像是华丽又清澈的男声:“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何况……”
  让人耳膜发麻的好听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这世界上,本来就不止羽衣狐一个九只尾巴的狐狸……”
  铃木园子直到挂了电话,都还在发瓷。
  这个奴良家好□□啊……
  干啥的来着?
  她拿起终端机大概输了读音类似的几个字,搜索结果有长长的一串。
  “啊!”
  她点着最大的一副图片,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这不是那个谁吗!”
  园子脑海里一阵图片乱闪:巧克力糖小哥啊喂!
  然而这一天里,她最后需要做的一份工作,也就是在终端机上查了个人名了。
  甚至于这一周的工作,似乎都终结在了这里。
  春日正好,阳光明媚。
  身为黄金之王的铃木陛下坐在御柱塔的最顶层,迎面是铺天盖地的玻璃幕墙,和穿透落地窗的暖色光芒。
  她最忙的工作,是要面对与人等高的文件山文件海。
  结果行动相关的被青王宗像礼司分流了一半。
  剩下的由三层助理机构不断筛选,到了能递到她手边的时候,铃木陛下严肃的发现:大部分其实都只需要她签个字而已。
  再简单点,连拿笔写字都不需要,她拿着章子敲一下就行。
  ——这活儿她可熟练了!
  她左手哗哗的翻,右手咣咣的敲,一通操作猛如虎,抬头看了看表:
  过去了三十分钟。
  咦。
  铃木园子情不自禁的又要怀疑人生了。
  她不用管家族的事,老公在异世界按部就班的给孩子浇水施肥,再过七个月,白胖的继承人就该来就来了——坐着全国最大的私人办公室,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六点才下班,她还能干啥呢?
  猛烈的暖风催着突然被拉开的窗户吹进室内,园子抬手压住乱飞的头发,侧头一看,穿着运动服的夜斗正单脚点地的撑在窗框上。
  灿烂的阳光从他背后照来,逆光下依旧蓝盈盈的眼睛耀眼异常,他腰上别着一把短剑,左手端着个花里胡哨的纸盒子。
  “果仁拼盘的巧克力甜甜圈,要不要?”
  铃木园子眼睛一亮。
  “要!”
  吃甜甜圈又花了半个小时。
  铃木园子盘腿坐在窗前,嘬着手指头感叹:“好像没有刚出锅的好吃啊……”
  夜斗就坐在窗框上,全然不惧背后就是几百米的高空,听到这话歪了歪头,“想吃热的?”
  “那就翘班好了!”
  守护神君往后一倒,像是要直直下落,消失在窗边:“反正园子也没事做,我们一起去逛美食街好啦!”
  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好呀!”
  她反手扔下了披拂在外的话里羽织,踩着木屐就跳上了窗框,几乎是挨着夜斗的下一秒,就嗖的一声也跳出了窗外。
  从几百米高度落差跟不存在一样,她贴着风一路往北漂,落地的时候还在偏僻小巷的马路牙子上,磕了磕险些脱交木屐。
  遥遥的,能闻到一股甜甜圈店逸散出的奶香味。
  “园子!”
  已经蹲在了店里排好队的夜斗隔着老远冲她招手:“这里哦~”
  “哦!”
  铃木陛下整理了下过长的袖子,转头便顺着小巷慢慢往街角走。
  在拐过下一个弯之前,她整个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以灵觉来形容大概是这样,但具体到现实,应该是有个什么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对。
  园子纠正了一下说法:应该是有个什么人一直在盯着她死看!
  莫不是刺杀的?
  园子心说就她现在这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样子,居然还有人想不开来刺杀她吗?
  心里这样想着,下意识抬了下脚,原本就松松的木屐直直飞了出去,精准的从拐弯处砸倒了一个貌似正在围观商店街橱窗的人。
  她全然不在意隔壁老板娘的震惊脸,单脚跳着挪到橱窗前,手指毫不客气的直接戳到了那人半抬起的脑袋上。
  “从实招来吧,”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你跟着我是想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
  那男孩揉着被砸到的肩膀,声音小几乎听不到:“只是多看了你一眼而已……”
  “哈?”
  男孩的皮肤,是比小麦色还要健康一个程度的古铜,面相意外的正气凛然,有种明明被抓住,但就是蜜汁理直气壮的坦然感。
  “我好不容易又遇见你一次……”
  他像是很懊恼:“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铃木园子觉得他可能脸红了。
  但她现在已经对脸红免疫了——这些男人,总是用这种假动作干扰她,试图让她失去对于自己颜值的自知之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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