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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经年明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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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杰派人来讲,他们仔细整理了密道内的痕迹,在通向春风得意宫的密道有行走过的痕迹。之后痕迹消失在了沙漠方向。但是昨日夜里,有一个黑衣人,面带面具,身形肖似半天月。武功高强,关杰不敌,让他跑了。”
    “你的消息是什么时候的传回来的?”明日目光一沉,睨着欧阳飞鹰问道。
    欧阳飞鹰听见这个消息和他带来的消息完全不同,神色似乎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才道:“乃是昨日夜里收到的,我今日立刻便来说给你知道。他不可能回来的这么快。明日,你要相信我!”
    明日收回目光,负手在院中踱了几步,沉默不语。
    欧阳飞鹰急道:“明日,我……”
    明日摇了摇手,突然问易山道:“关杰可有受内伤?”
    “回报的人说,外伤居多,内伤并不是很严重。”易山想了想回答道。
    “半天月以金佛不坏之身成名。此功以内力抵御外敌,因而被伤者内劲反噬居多。”明日顿了顿,又看了欧阳飞鹰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昨天夜里的黑衣人多半不是半天月本人,很可能是神月教余党。半天月得知他被人跟踪,才会故布疑阵。”
    欧阳飞鹰听见明日的话,面露惊喜道:“明日,你终归还是相信我的!”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何况,无论那条消息,都没有幽微的消息,密道之中我已多次搜寻,不可能藏人。所以,我宁愿在远处一试。易山,准备启程沙漠去。”明日说完,背过身摆了摆手,示意欧阳飞鹰自行离开。
    欧阳飞鹰有些不甘,但犹豫半响,还是踏步而去。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怀疑你。”见脚步声消失殆尽,明日才仰起头轻声说道。
    回到宫中,欧阳飞鹰来不及换下一身衣物,便进了城主居室的密道中。
    走过影影绰绰的石廊,在一个尽头的密室前,他停了下来。仔细聆听。
    密室中有一个女子细细的□声,像是想要压抑,但是却还是不能克制。
    欧阳飞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推开密室的门,步下台阶,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屈成一团的人。
    “昨天那一针,真儿花了两个时辰才能化解。今天可是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是如此疼痛啊?真是让人心疼啊!”欧阳飞鹰装模作样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皱了皱眉头,用脚将地上那人踢翻过来。
    那人被踢,退让不及,露出正面来,正是凌真!只见她头发凌乱,双目紧闭。下唇被咬的血肉模糊,显得面色更加惨白不堪。要不是时不时发出的□声和额头外冒的冷汗,都要让人怀疑她是否清醒着。
    “最开始每天还能刺入三针,方才大汗淋漓,甚至晕厥过去。现今,只要一针便可。人说天人五衰,汗生乃其中之一,真儿这样,怕是支持不了许久了。”见凌真仍然不加理会,欧阳飞鹰又道:“难道让我长生不老,真的比如此痛苦更加让你难受吗?”
    凌真此时已经把疼痛缓过,听得欧阳飞鹰的话,缓缓睁开眼睛,带着嘲讽道:“此时,只痛凌真一人。若是让你长生不老,痛的,是天下百姓。更何况,天人尚有陨落之时,长生不老,不过水月镜花。”
    “你不必用这些话来骗我。你能在这蛊毒之下安好无损,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只是真的是只痛一人吗?真儿可知道,我今日去了哪里?”欧阳飞鹰听见凌真的回答,并不恼怒,亦不相信,倒是提起另外一个话题来。“我今日去看了明日,他的箫声暗淡。更是因为多日神伤而形销骨立。真儿就不心疼?”
    “欧阳飞鹰,他是你的亲子!你想要对他做什么?”凌真怒道。
    “真儿也说了,他是我的亲子。且他资质聪慧,他日我得证大道,他必能继承我衣钵。我如何舍得对他做什么?我只是告诉了他半天月的下落而已。”
    “你和半天月狼狈为奸,半天月又亲手将我交予你。他们若是碰面,明日必能顺藤摸瓜。你会如此轻易告诉他?”凌真不屑道。
    “真儿真是聪明。所以,我告诉他的是假的。”欧阳飞鹰见凌真疑惑的看着他,又道:“我不是多此一举,我将他引开,再暗中干掉半天月,方能高枕无忧!”
    凌真见他自信满满的笑容,闭上眼睛道:“你就是来炫耀你诡计得逞的?”
    “不,我是来告诉你。他仍然还是相信我的。”欧阳飞鹰注视闭眼的凌真,轻声道:“你说,要是我告诉他,只要他死了,你就会回来,他信不信?不过你放心,现在我的耐性还很足,不会轻易动他。但是,真儿,我的耐性可是非常有限的!”
    凌真听到此言,身形一震,睁开眼紧盯着欧阳飞鹰,想要开口骂他。却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玉盒,一针刺下!顿觉脏腑中一疼,只能闭口抵抗起来。




☆、半月坠疑云再生 弄月归良友析惑

    欧阳飞鹰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明日再次觉得心神不宁。起了一卦,却是凶相,更兼发现关联之人亦有血光之灾。顿时心中难安,催促着易山将四方城的探子交予关杰,两人即刻启程。
    在路过春风得意宫时,顿了顿,让易山送了一枚他炼制多年的保命丹药进去,交给上官燕。才又拍马向沙漠方向追去。
    快马加鞭行了三日,来到一个边陲小镇中,两人稍作休息,上马后正要起身继续赶路。却被一白衣人挡住去路。明日本就心中焦躁,看也不看,便一扬马鞭便要打去。
    却见那人从地上弹起,接住马鞭一扯,另一只手打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道:“难不成,你还想再杀我一次?”
    明日定睛一看,来人却是弄月。
    “你……可好了?”此时此景,明日有些微怔。他一直对弄月有愧疚之心,突然见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好了大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师父让我先行下来寻找师姐的下落。我循着她的气息找到了你。”弄月看到明日有些纠结的表情,扬扬眉,放下手中的鞭子。
    “令师姐是?”
    “当然是真儿了。”弄月笑的邪邪的,又道:“我说师姐夫,我家师姐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在你这里?或者,其实你该叫我一声小师祖?”
    “真儿的玉牌在我这里。你拜了真儿的父亲为师?”
    “非也非也,我师父说我娘教我的功法和她乃是同门。她见我资质上乘,便代我娘继续教导于我。”弄月说着又对着明日眨了眨眼睛,表情说不出的调侃。
    “你娘?是无忧宫主吧。你拜了秦太祖为师。”明日对着弄月不正经的表情,满腔歉意顿时烟消云散,淡然的点头肯定道。
    “是了。所以,你叫我一声小师祖,我说不定能帮你说上几句好话,好让我师父能早日答应你将我家师姐嫁到你家。”弄月得意洋洋道。
    “我曾听幽微讲过,她娘亲为人最是正派严谨。当初便是觉得你父亲司马逸风流不羁,常常对他冷言冷语,不过后来多年未见。现如今她收了你为徒,这冷言冷语功,可有进步?”明日端坐在马上,斜眼看着弄月道。
    弄月顿时身形一僵,想起他苏醒后的这一月来的情形,顿时觉得和欧阳明日讨论自己新拜的师父,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他也不气馁,缓过神来便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师父说真儿现下有大难。她的玉牌在你手中,你可知道她现在何处?”
    “她失踪多日了,我催动过玉牌,全无反应……”明日周身的气息,顿时一沉。看了看弄月疑惑的眼神,才缓缓将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讲给他知晓。
    “不可能在沙漠。”弄月听完后肯定道。“我临去之前,师父告知我师公曾经卜过一卦,说是真儿的危难在四方城中。”
    “四方城中?可是,欧阳飞鹰说……”明日蹙起眉头,却突然停了下来。
    “虽然欧阳飞鹰的的居心我不好断定。但是,半天月诡计多端,欧阳飞鹰被其所骗,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玉牌没有反应,说明真儿灵气被控,这样的手段,也不是欧阳飞鹰能做的出来的。在我看来,更加像是我娘曾经失踪的那根神仙索的功效。”弄月见明日停下话来,安慰道。“现下,看我们还是赶回四方城再仔细查看一番吧!”
    明日听罢,沉默片刻,才对着易山道:“沙漠的情形,你还是走一趟看看。宁枉勿纵。”
    “是,爷!”易山领命。策马而去。
    欧阳飞鹰收到明日离开四方城的消息,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再次暗中联系了被他隐藏起来的半天月,两人最后商定由半天月在明处挑衅春风得意宫的众人,他在暗中下手。除掉上官燕等人,夺得玉玺。
    又过了两日,半天月暗中夺取了龙魂刀,和上官燕等人再次约定一决死战。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白童当即应战。
    第三日上,半天月手持龙魂刀,嘲讽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的刀剑合璧不能成功,一边着手对付白童。虽然看起来柔韧有余,自己却是暗中叫苦。
    上官燕等人本就是可造之材,更何况白童醉心武学,无我剑法又大成。三方联手,若不是他此时手持龙魂刀,又有金佛不坏之身,恐怕已经落了下风。正在着急中,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龙魂刀发出阵阵轰鸣之声,仿佛要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半天月吃惊不已,转眼看见在一旁观战的古木天的得意笑容,和他身后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欧阳飞鹰,心中不祥顿起,转身便想要逃走。
    白童哪里肯让他离开,上前挡住,剑尖一挑,龙魂刀居然从半天月手中脱手而出!
    半天月被一个小辈挑脱手中兵器,一时恼羞成怒,一掌拍向白童!
    白童不退让,反而迎身上前,无我剑剑尖一挑,将落地的龙魂刀抛向司马长风方向,生生受了这一掌!
    顿时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白童!”司马长风接过龙魂刀,和上官燕一起迎上前,扶住向后跌倒的白童。
    “捉住他!破了他的金佛不坏之身!”白童将扶住他的手一拂,甩开司马长风的搀扶,用无我剑触地支撑,稍作调息。
    “好!”司马长风沉着应答,和上官燕施展起刀剑合璧。
    “雕虫小技!”半天月口头上虽然逞强,但是心中忐忑。一边抵抗,一边将目光扫向欧阳飞鹰的方向,仿若求助。
    欧阳飞鹰见白童三人久攻不下,本就心中厌烦。更见半天月时不时看向自己,生怕被他暴露于前。在再次感受到半天月的目光时,他心下一横,后退几步,暗中运气,向着场中的半天月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而去。
    正直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刀剑到达半天月身前,却见之前还从容不迫的半天月突然一声惊叫,两人尚且来不及反应,便感觉之前每每受阻的兵器刃尖有了一种入肉的触感!
    在半天月背后的白童不明所以,见三人动作停下,战斗的本能之下,举剑上前,剑身顿时没入半天月体内要害!
    “你……你们……”半天月跌倒在地,手捂住身上的三个血洞,呢喃着,仿佛能够透过他的面具,体会到他的错愕。
    “你没有想到,龙魂凤血,刀剑合璧,便能破了你的金佛不坏之身吧!说出真儿的下落,我们也许能放你一条生路!”欧阳飞鹰箭步上前,状似威胁道。
    “你!”半天月颤抖指尖,面对前面几人,语气凄厉,却连抬手的力气,也再没有了!
    欧阳飞鹰见状,嘴角勾笑,却在众人不及之处悄然一弹指,一道气道打在了半天月的死穴之上,将他的话,永远堵在了他的口中。
    白童急于想要知道凌真下落,迟迟不见半天月回答。捂住自己的伤处,上前一步,揭开他的面具,却见他紧闭双眼,已然断气了。
    边疆老人上前揭开半天月的伤口,看了许久,又一阵摸索,最后摇了摇头道:“绝非闭气之功,他并非死于刀剑之伤,而是内伤。”
    司马长风和上官燕面面相觑,当初他们为了破开半天月的金佛不坏之身,确实用了全力,却没有想到如此容易。刀剑入体之时,他们为怕半天月当即身亡,刻意缩减了内力。而白童也是重伤,那一剑最多伤及皮肉,却不会立时致死。可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两人疑惑的相互对望了一样。
    “燕儿和长风的内力要伤他容易,要致死,怕是很难!”古木天见到两人对视的疑惑,护短的天性不合时宜的迸发出来。
    “可明明就是内力致死的!”
    “你这个庸医,谁知道诊断是否准确?”古木天一挺胸膛,又叫板道。
    “会不会是他原本就有内伤?毕竟他已经被我们的人追踪多时了,再是金佛不坏之身,也双拳难敌四手啊。”欧阳飞鹰趁机说出自己的意见来。
    边疆老人闻言,看了欧阳飞鹰一眼,才不情愿的承认道:“确实也有这样的可能。这下,想要知道真儿的下落,怕是更难了!”
    “怎会如此!”白童惊诧,手中的力气不由加大,半天月的面具瞬间被捏得粉碎!
    “白童!”司马长风心知白童本就受了重伤,见他如此乱用内力,立刻上前止住他。却见在拉住白童之时觉得身上一重,只见白童突然的委顿倒地。
    “白童!”边疆老人也见此也是一惊,立刻上前运功护住他的心脉。另外几人也再顾不得已死的半天月,一起回了春风得意宫。
    “死了?”明日和弄月一路策马奔回,还没有进入小院,却听闻这样的消息,心中一惊!追问道:“何时的事情?”
    “昨日。半天月邀约上官燕等人在城外决斗,被三人错手杀死……”关杰听得明日波澜不惊的问话,顿觉背心渗出冷汗来。
    “半天月邀约决斗,我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更是现在才来报给我。看起来,这主管的位置,你是做的太久了?”明日的声音像是含着经年不化的冰雪一般。
    “爷……我……”关杰声音抖了一抖,像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双膝跪地道:“请爷责罚。”
    “责罚?你……”关杰看似承担,其实推诿的行为,让明日怒意更甚。他一手指着地上的关杰,却被旁边的弄月用折扇拦下。
    “近日事多,只是晚了一日,关总管刚刚接手,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弄月一边说,一边蹲下身问关杰道:“你且想想,半天月死前,可又透露真儿的下落?”
    关杰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当时多人混战,我们的人没能靠近。具体的情形,并不清楚。”
    “这样啊……”弄月看着关杰紧捏着手,拖长了尾音。直到见到他指节泛白,才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起身对着明日道:“没关系,既然死在上官燕他们手上,去问问,便知道了。你说是吧?”
    明日沉默的点点头,起步向外走去。弄月跟在他身后,没有人再去理会跪在地上的那人。
    “他没有说实话。”去到春风得意宫的路上,弄月道。
    “嗯。”
    “这样的人,你是怎么提拔上来的?”
    明日沉默片刻道:“我出江湖不久,在四方城立足之后,他便一直跟着我。从来没有什么差错。”
    “我娘曾经说过,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完全相信的。”弄月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玩着折扇道。
    明日看他一眼,道:“我明白。他对幽微也很恭敬,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纵使有些私心,那时看来,也不算大错。”
    “你遇上真儿的事情,总是要放任些。我算是明白了。”弄月听见他的回答,无奈的笑笑,用折扇挠了挠脸,又问道:“现在半天月已死,我猜上官燕和我哥那里,多半也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你要如何?”
    “总是要去问问具体的情形的。最不济,也只得吊着长线下去。只是时日一久,我担心幽微……”
    “此次你便是急躁了,丢了半天月这样重要的线索。你且先放宽心,只要真儿自己不犯浑,真正能伤到她性命的东西,少之又少。”弄月打断明日的话。
    “……你说的是。”明日轻轻点了点头,策马向前而去。




☆、慢索骥幕后将明 妄流连宫中父子

    “凌风!”看着安然无事的弄月信步跨进春风得意宫的大门,司马长风再也不能维持平日的冷面表情,激动的几步上前,将将要到弄月面前时候,又堪堪顿住。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弄月对着司马长风的动作并不在意,只是含笑对着他点了点头,又看向上官燕,双手抱住折扇做了个揖,笑着打趣道:“大嫂。”
    跟在司马长风身后的上官燕脸色一红,看了司马长风一眼,含糊的应了一声,别过头去。
    司马长风倒是乐于见到弄月给予的善意肯定,喜形于色道:“凌风,你的伤可好了?可还需要什么调养?你……”
    “大哥,我并无大碍了。”弄月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司马长风,看了看身边有些不太耐烦的明日,又道:“还因祸得福,入了赛华佗的师门,拜了良师。此事以后再说。我和赛华佗此次前来,是想来询问半天月的事情的。”
    此事,司马长风才注意到弄月身边的明日,当即点头道:“应该的。此事说来不短,边疆前辈和燕儿的师父皆在此,我们进去说。”
    说着,迎了二人进去。等到边疆老人和古木天二人出来,细细讲了当日的情形。
    明日沉默的听着众人的讲述。途中见冰心出来,道白童醒了,情绪有些激动,引得伤势似乎不稳。想了想,便和边疆老人、弄月一起去随着冰心前去看看他的情况。
    帐中白童面无血色,眉宇间甚至隐隐有青灰之色。额角穴位内陷,明显内伤不清。倒是目光并不浑浊,反而灼灼生光。虽然全身上下尚不能动,但想来性命是保住了。
    明日皱了皱眉头。对于白童,明日虽然多有不待,但也并不想要他太过狼狈。见到这样的白童,他也上前去细细把了把脉搏。
    “如何了?”冰心一脸紧张的看着明日。
    “性命无碍,但是这一身功夫,还需细细调养。只这一掌刚劲有力,的确是半天月的独门绝学。”明日回头看着边疆老人,面带疑惑。
    “嗯。而且力度十足,绝不虚发。”边疆老人拈须点头。
    “性命无碍就好了。”冰心喜极而泣,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之前不是推断半天月内伤在身吗?”弄月倒是看出其中破绽来。
    “不是推断,只是……”边疆老人顿了顿,看了明日一眼,才继续道:“欧阳城主当时随口说的可能。”
    “欧阳城主?”弄月重复了一句,也看向明日。
    明日沉默片刻,抿了抿唇角。正要起身,却觉得衣袖被人握住。明日低头一看,是白童拉住了他,像是有什么想说的。
    “你有话说?”明日扬眉,见白童微微点头,弯下身去。片刻后,才面色凝重的直起身来,推门出去了。
    弄月和边疆老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追上去。
    “他说了什么?”弄月出来,见明日立在一株四季桂旁,浅黄银细的微小花朵开在他的身旁,却分外稀少。让他杏黄的身影看起来繁花似锦,实则茕茕孑立。
    “他说,半天月死前,像是指着什么方向,只是不能言语。”明日回头看他。
    “你觉得他指的是谁?”弄月愣了愣,突然勾了勾嘴角,故意问道。
    “在场之中,莫不是和他有冤仇之人。唯有一人……”边疆老人见明日没有回答,轻声的应道。
    明日的目光落在边疆老人的身上,却也没有否认。
    “半天月在沙漠的消息,是欧阳飞鹰告诉你的。你一离开四方城,他便死在这里。着实太巧合了些。”弄月近一步走向明日,又道:“半天月死时,众人在场。欧阳飞鹰看似难以做到什么小动作。但是,他们皆是要他死。最迫切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真儿下落的,唯有白童和边疆前辈二人。前辈不在缠斗之中,白童又重伤。其中便出了差错。”
    “欧阳飞鹰线报不及你,有错也不是不可。但是,这些日子,你翻遍了四方城和神月教旧址,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可有查过宫中?”弄月见明日仍未说话,又道。
    “让暗线查过,并无任何异常。”明日的目光没有丝毫暖意,又转回弄月身上。
    “暗线啊……”弄月并不在意,拉长了声音。见着明日眼中的不耐,才又道:“暗线做事,始终有些不及。何况,你那里还有一个关杰。”
    “关杰有什么问题?”边疆老人奇道。
    “我在边陲拦住他,易山也在。”弄月对着明日扬了扬下巴,“四方城中的消息总汇他们交予关杰,却并没有收到半天月出没的消息。甚至是他的死讯,也是今日回来了之后,方才晓得的。说是初次掌权,疏忽了,我看不尽然。”
    “若是内奸,留不得。”边疆老人听后一扬眉,冷声道。
    “不妨,他只是个线头。真正背后的人,总是会出来的。就怕……”弄月勾了勾嘴角,没有把话说完,慢慢打开折扇,斜眼看着明日。
    明日看着弄月带着挑衅的目光,漠然转身道:“关杰,你就看着办吧。”
    “他其实心中已经明白了,你又何必逼他?”看着明日走远,边疆老人方才再次出声道。
    “以他的聪慧,也会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是为什么?”弄月不在意的扇了扇手中的折扇。
    “父子血缘。”
    “不,是他仍然对欧阳飞鹰抱有期望。”弄月摇了摇头,道:“不管真儿在不在欧阳飞鹰手上,他要是看不透这点,就迟早会害了他们。”
    “可是他们始终是父子……”
    “他的确有理由犹豫不决。但是,我始终不会忘记,欧阳飞鹰是灭我全家的仇人!父子相离的滋味,就当他还我一家上百口性命。这还是轻的了!”弄月将折扇啪的一声收拢,转头对着边疆老人鞠了一躬道:“赛华佗亦是我挚友,其中分寸,我自然知晓。我下山之前,凌师公也曾于我说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还请前辈也给个方便。”
    边疆老人看了他半响,摇了摇头,亦转身离去。
    过了几日,白童的伤势越加稳定,边疆老人便和古木天离开了春风得意宫。临行前到了明日的小院,见着明日越加憔悴的神色。上前把了把脉,略带担忧道:“气血郁结于心,已然成为病症。真儿尚且没有回来,你若是也倒下了。谁来主持大局?”
    “师父不必担忧,我也是医者,此症调养几日便好了。且弄月也在帮我,这几日,已经有些线索了。”明日勉力一笑,神似安慰。
    边疆老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撇见弄月进来,只好拍了拍明日的肩膀,转身离去。
    “如何?”明日问道。
    弄月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道:“这是关杰房中一块令牌的拓印,我猜你会认得。”
    明日上前一步,接过那张纸,看了半响才道:“是城主密令。当初在宫中行走时,胡威远身上亦有一块。”
    弄月点头表示知道了,抚了抚衣袖又道:“关杰那人,也算是硬气。我可是下了大刑,才知晓他和宫中联络,从来不见其人,只是在固定的地点放上剪纸,再在固定的书本页数上读出内容来。大隐隐于市,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发现他有二心。”
    明日伸手抚了抚额头,坐会书案边的椅子上,有些疲倦道:“关杰早年成名于东北,老家却在更北的长白山下。那里的人崇尚剪纸,认会会带来福业。他房中剪纸众多,我也见过,只是……”
    “你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他从你在四方城立足起便跟在你身边。少说也有5、6年,却是欧阳飞鹰的探子,即便他知道你是他亲子,也未有撤回,可见他心思之深!”弄月将折扇在手中拍了拍道。
    “亲子?”明日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来,勾了勾嘴角,嘲讽道:“他哪有什么亲子,早在20多年前,已被他派人杀了。”
    弄月看了看明日的神情,不似作伪,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我看过了关杰现有的所有密函,其中一张大约是10多日前的。提到宫中有条密道,是欧阳飞鹰当政后建立的。我猜真儿在里面,已经派了宫中的线人去查。估摸着夜里便有消息了。”
    明日的手握紧了椅子的扶手,面色阴晴不定。弄月叹息了一声又道:“若是真的,只怕把守森严,且欧阳飞鹰武功在你我之上,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关杰已经被我们识破,欧阳飞鹰那边瞒不了多久。迟则生变。”明日沉吟道:“消息一经确实,我们即刻进宫。你去救人,我来拖住欧阳飞鹰。”
    “你……”弄月有些不忍。
    “若是论功力,我比不得他。但是论计较人心,青必出于蓝!”明日苦涩一笑,挥了挥手道:“消息到了,你来通知我。”
    夕阳西下,残阳若血。一辆马车直奔入宫。守门之人都认得那是国师专用车辆,皆不敢拦。直到宫中内殿前,马车方才停下。明日从车中下来,问明了城主所在,嘱咐宫人前去禀报,自己在车前等了许久,直到宫人回报城主召见,才让人将马车驾离内殿门口,慢慢向着大殿方向行去。
    内殿中,欧阳飞鹰已经备上了一桌酒菜。见明日进门,迎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又瘦了!我知道你心中焦急,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多谢关心,我并我大碍。”明日想要弯腰行礼,却被攥住手,只得微微欠了欠身。
    “来来来,这是我特意嘱咐御膳房炖的滋补汤药,你来尝尝手艺如何。”欧阳飞鹰拉着明日的手走到桌前。
    “城主如何知道我今日要来?”明日抬眼看他。
    “也算我父子心灵相通,我想着近日你心力憔悴,午间便让人做了这汤水,只是尚需时间。正想着夜间带去了看你,不想你就来了!”欧阳飞鹰笑着解释,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多谢城主关心。”明日对着欧阳飞鹰的关心,略微低头,黄昏的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好似温暖流连,不想离去。
    “你这孩子,都说了是一家人,怎么还是叫城主。这一声爹,就这样难叫出口吗?”欧阳飞鹰听见明日的回答,皱了皱眉头。
    明日抬起头,看着欧阳飞鹰摆出的慈爱面孔,一时像是怔了神,久久没有说话。
    欧阳飞鹰被明日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知道以前错了,我也在努力改正。可是,明日,我已是知命之年,命过半百,时日无多。我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能不能等到你原谅我的那天啊!”
    “我并不怪你了。”明日将手从欧阳飞鹰手中挣出,在桌边的一个位置坐下,平静的端起碗来,勺了一碗汤。尝了一口道:“浓香入味,定是文火细细煨了四个时辰以上的。”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的滋味,还是我尚且年少时,幽微做过于我。不想今日,还能再次尝到。”
    说完,将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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