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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之现实与游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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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晴雷不断响起,闷响之声让在青龙镇上的人都有些纳闷。这大白天的怎么好端端地就响起雷声呢?难不成要下雨了?那么猜测着,许多户人家都赶回去把晾在屋子外的衣服给收了进来。
解决完姜伯劳和禀岩,禺期手持着那柄他新冶炼的长剑,静静地站在那两具尸体前。姬偃推开门时,入目的便是站在院中,手持着那柄剑尖还在滴血的长剑的禺期。那是他的孩子,他花了很多天才冶炼出来的剑,耗费心血新锻炼的孩子,如今却见了红,杀了两个人。
“何必呢?”姬偃蹙着眉。
禺期回过头,眼里是无尽地悲凉。“吾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如今的安宁。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守护,那么吾……即便出手又如何?何况,吾这双手本就罪孽累累,沾满了每一任剑主的生命……”晗光剑的未完成,导致每一任使用它的剑主都被过度吸取体内之力,最后过劳而亡。
每一任……都是不得好死……
无一例外。
姬偃走过去,来到禺期面前,放下手中的长琴,从袖袋里抽出一块绢帕递给禺期,道:“它是你的孩子,刚刚才诞生,既然已经见了血,无力回头,那么就不要让它继续沾着这些人的血。”
盯着递在自己面前的绢帕,禺期接过手后,把剑横在自己的面前,用绢帕一点点把剑身上的血迹擦去。“对不起。”他说,对他手中的剑说。
姬偃侧头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手一抬,这些尸体俱都被她塞入了她的乾坤袋中。姬偃有一个法宝,能将世间一切之物都塞入其中,包括人。
“我去去就回来了。”尸体是需要解决的,把他们都丢在她家里实在渗得慌。
再者,他们的魂魄……
扫了眼初成魂灵,还未反应过来,眼神空洞的雩风四人,姬偃指尖微动,引着他们一个个走出了她的家。
门外,地界专门接引魂灵的鬼差已恭候多时,见到姬偃,那名穿着短打灰袍,头上顶着个一顶微高,面上绣着鬼差二字的高帽的鬼差上前一步,道:“小的风如雨见过姬偃姑娘。”
“他们就由你带回地界了。”将雩风四人的魂魄交由风如雨,姬偃神情淡漠道。
“小的知晓。”风如雨拱了拱手,神色间俱是对姬偃的尊敬。“那么,小的就此别过姬偃姑娘。”
挥了挥手,姬偃微颔首道:“你且去吧。”
点了点头,那风如雨低垂着脑袋,用锁魂链将雩风四人锁上,带去了地界。
风如雨携雩风四人的魂灵离开后,姬偃便去了青龙镇东面那片荒无人烟的林子。在那里,她看到了一株泛着黑雾的小树苗大小的断魂草。在那一瞬,姬偃有些明白,雩风等人为何会对此地如此执着……
破开结界,一把阴火直接烧了过去,姬偃冷冷看着小树苗般高的矩木枝化作了一地的灰烬。
林间风不算大,可也不算小,风一吹,那灰烬便随风散去。
姬偃找了个空地,使用术法将雩风四人葬在了此地。用一块比较大的木牌,刻了流月城三个字之后,将它插在四人的坟包前,算是墓碑。
“但愿来世,你们只是普通人……”
唯有做个普通人,才能真正的一世长安……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苗疆朗德寨。
一名脸上罩着同流月城祭司较为相似的面罩,站在乐无异三人的面前。他的边上站着一具比人还要高大几分的偃甲蝎,刚才也是他的偃甲蝎救了乐无异三人的性命。
乐无异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请问,我能不能看看那只偃甲?”
那人似乎有些诧异,顿了一下,便道:“哦?你不怕它?说起来,常人对偃甲多半敬畏乃至厌恶,为何你们几个见了它,却毫不畏惧?”
乐无异听了这话,立马挺起胸膛,一副很骄傲的表情,道:“当然不怕,我也是个偃师啊!”
闻人羽无奈地指了指乐无异,道:“天天看他摆弄偃甲,不习惯也都习惯了,再者,无异的偃甲也是灵活非常,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人淡笑道:“原是同道中人,幸会。我还道莫非遁世的这些年中,世人对偃甲已不再望而生畏了。”他的声音恍若初雪融化般似那泠泠珠玉,透着一丝浅淡的温和。
乐无异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表情道:“没有啦,其实大家对偃甲也还是那样,反正偃甲在他们眼里,差不多就是木头成了精,赶紧烧光完事大吉。”
这话让那人有些落寞,他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想来我有生之年,大约看不到偃术普惠众民的那一天了。”
乐无异摸了摸偃甲蝎在旁说道:“我觉得,大家会怕偃甲,多半跟偃甲长得奇怪有关系。要是能把偃甲做得好看些,也许就没那么多人害怕了。”
那人一怔,半晌,道:“或许吧。”说着,他看着偃甲蝎,语声比方才要柔和些许道:“这偃甲蝎是我随手之作,不甚精细。其中唯一可观之处,就是腿部与尾刺关节,你若有兴趣,稍后我说与你听。”
一听这话,乐无异激动到不行。“好……好好!我仔细看看,你们不用搭理我!”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比喻此刻的乐无异的话,那无疑就是犬类生物了。若他头顶有一对耳朵,屁|股后面生有一条尾巴,绝对会晃得厉害。
闻人羽&夏夷则:“……”这么蠢,被卖了都不觉得哪里奇怪╮(╯_╰)╭
另一边,青龙镇东边的林子深处。
正打算离开的姬偃在地上看到了一块石头,那是一块刻着繁琐花纹的石头。弯腰,将这块石头捏在手心中,姬偃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便将这块石头收了起来。
回去后,姬偃将这块石头拿给了禺期和长琴看。
禺期一眼就认出这块石头乃魔契石。
“这是魔契石。”捏着这块石头的禺期冷着脸说道。
姬偃对魔契石印象不深,便问道:“魔契石是什么?”
禺期道:“此乃上古秘术,如今已近失传。譬如说,现有一灵一妖,灵与妖达成盟约,约定妖不得对灵横加侵扰。于是妖便将少量灵力灌入这魔契之石,并以咒文锁住。从此以后,灵只要随身佩戴这枚魔契石,妖的法术便对它几无作用。”
姬偃眯了眯眼,道:“也就是说流月城的人真的和魔族订了盟约……”
禺期道:“大概是如此。可个中缘由,唯有他们自己知晓。”
姬偃摇头道:“契约这东西本就不是这世间最牢靠之物,若有一方想要反悔,拿走这魔契石便是。与心魔定下契约之人,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魔契石虽好用,可有利却也有弊……”
禺期道:“吾觉得流月城人应该想过这个问题。”
姬偃冷笑道:“估计没有想得太多罢了……”
“喵喵~~”那也与我们无关。
长琴的出声让姬偃朝它看去,伸手将它抱住,姬偃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它的脑袋上蹭了蹭,道:“对,与我们无关,反正只要不来惹我们,就算他把天下都掀了,也与我们无关……”
“喵~~”甩了甩尾巴,长琴眯起了眼睛。
禺期看了看姬偃,又看了看长琴,觉得自己天天被这一鬼仙一猫糊一脸的狗粮,实在是蛋疼得紧。
“我去铸剑房了。”不想在这里充当灯泡,禺期起身离开,回了他的铸剑房。
姬偃见他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问他要不要吃晚饭。低头,亲了下长琴的小脑袋,姬偃道:“禺期他真的很爱冶炼铸剑,天天窝在铸剑房内,几天几夜都能不出门。幸好,现在的他是剑灵,若是个凡人,哪受得住啊……”
“喵~~”
姬偃又‘吧唧’亲了下长琴的小脑袋,道:“呵,也是。”
“咱们晚上吃什么呢?我前两天抓了条鱿鱼,咱们吃鱿鱼吧。”
“喵~~”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它已经不想吃鱼了,鱿鱼什么的也不错。
抱着它又蹭了蹭,姬偃似想到什么,轻轻道:“啊,对了,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喵?”
抱着它起身,姬偃走出屋子,来到后头的亭子内。亭子紧挨着一条小荷塘,荷塘内养着些锦鲤,平时闲来无聊,长琴就会跑这边,看着河里那些一见到它就眼泪汪汪的锦鲤们。亭子四面挂着轻纱帷幔,帷幔垂下,挡住了外头吹进来的风。
掀开帷幔,入目的便是亭内正中央那张案几上的琴和它边上的香炉,香炉正燃着清香,袅袅白烟自炉内升起。
看到那把琴的一瞬,长琴是有些怔忡的。
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
走进去,姬偃将它放下,道:“其实,一开始就想给你准备的。”
长琴走过去,跳上案几,柔软的猫垫踏在琴弦上,明明距离那么近,可如今的他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以指挑拨琴弦,畅快奏乐。太子长琴很喜欢弹琴,即便过去了数千年,这个喜好依旧未变。它,依然是那个爱着琴的人。
姬偃走到案几前,缓缓落座,伸手触上琴弦,淡淡道:“这是一把凤桐琴,我看着挺好的,就把它买了下来。以前,你总会随身带着凤来琴,如今没了凤来,我只好给你寻来一把凤桐。”
收回自己的爪子,长琴扭过头瞧着姬偃,漂亮的异色双瞳内闪着连它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光芒。
“喵~~”谢谢。
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姬偃轻笑道:“现在的你无法弹奏,要不听我弹一曲?”姬偃不会弹琴,她本来也不是那些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的大家闺秀。这曲,还是卖琴给她的那个老板教她的。
说着,姬偃唇角含笑,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下挑拨。铮铮琴音虽不能说是绕梁而升,却也叫人心旷神怡。一个没学过琴的人能弹成这样,长琴是有些惊讶的,它看着认真弹琴的姬偃,忽然觉着现在的日子当真挺好的,除去它是只猫外,什么都挺好的。
一曲毕,姬偃似有点累了。捏了捏发麻的手指,想起以前可以弹琴弹上几个钟头的太子长琴便忍不住摇头道:“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倒是如何做到的?一个下午,有时候一整天,你都能对着琴一直弹下去,手指不疼啊?”
“喵喵~~”它喜爱奏乐,即便弹上一天,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冲长琴皱了皱鼻子,姬偃道:“等你下次渡魂成人,你就可以畅快地弹琴了,到时候你可要教我呀。”
“喵~~”
“现在,还是再练会儿吧。你可是琴艺高超之人,我若是连点基础都没有,以后真的跟你学琴奏乐,定会把你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喵。”不会的。
姬偃伸出手指,点了点头它的鼻子,道:“现在说不会,以后可说不准,所以我还是多练练为好。”说着,重新挑拨起琴弦来。
姬偃所奏之曲尤为简单,有些音颇为生涩,连贯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就是有点儿曲不成调的感觉。可长琴不觉得她弹得有多糟糕,它觉得对方弹得挺好的,即便音不成调也是挺好的,它很喜欢她现在这样,认真练琴的模样。
清幽琴声,越帘而出,不似山泉之音,也没有那潺潺流水,顺流而下之势,倒有些悠远欢快,似奏乐者此刻的心情。四周俱静,就连荷塘内的锦鲤们也不欢腾翻跃,而是静静地听着它们的主人练琴。
练琴的时间总是过去那么快,一晃眼,夜已降临。
琴声渐渐从悠扬转为急促,又慢慢归于平稳,到最后,以一个微颤之音结束。一曲结束,姬偃抬头看向外头,道:“都那么晚了,怪不得你的肚子都叫起来了。”
长琴一爪子按上琴弦,不满道:“喵喵喵!!”它的肚子才没叫呢!!
姬偃轻笑着,手一挥,亭内立刻燃起了烛火。
此时,四合院大门的门口,一名温润儒雅的青年站在外头,眉眼带着浅浅笑意,道:“这一曲听得出奏乐者的心情很好。”
一边的乐无异捂着耳朵,道:“好吗?我怎么觉得那么难听呢??”
闻人羽面无表情,道:“这是从四合院里头传出来的琴音,一听就是阿偃弹的。”
乐无异:“……”QAQ
夏夷则走过去,拍了拍乐无异的头,浅笑道:“闻人姑娘还是不要吓乐兄比较好,他还是有点儿怕阿偃的。”
乐无异用力地点了点头。
闻人羽撇嘴道:“知道怕,还说阿偃弹得不好?我倒觉得刚才那一曲挺好的。”作为一名诗词乐赋样样都不怎么精通的女战士而言,姬偃弹奏的曲子的确挺好的,起码人家会弹啊!她估计能拨个琴弦就不错了!!
乐无异&夏夷则:“……”哪里好了,完全就是个初学者!!
边上的青年唇角含着浓重笑意,他觉得在朗德寨能认识这三位小友当真挺不错的。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大门被从里打开,顶着一副蠢模样的乐无异蠢兮兮地看向大门打开的四合院。当禺期那张冷冰冰的脸出现在四合院门口的一瞬,乐无异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道:“喵了个咪的,吓死我了,你,你开门都不能有点声音吗?”
禺期早就察觉门口有人,而且还是灵力不弱的人,不过当感知其中三股灵力是他最熟悉的那三人之后,禺期的警戒心也稍稍放下了。打开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乐无异那张犯了蠢的脸,接着是夏夷则和闻人羽,再然后则是一名陌生的青年。
青年身上的灵力不凡,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给他一种违和的感觉。
好像哪里不对,可究竟哪里不对,禺期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瞥了眼依旧有些蠢的乐无异,禺期冷哼道:“臭小子,多日不见,胆子倒是长进不少,敢与吾如此说话?”
乐无异正色,道:“没,没,就是多日不见,怎么见你好像又年轻了。”
禺期冷冷一笑道:“呵。”
乐无异再次打了个激灵,默默移动脚步缩到了夏夷则身后。“……”QAQ,喵的,这禺期的脾气坏得跟只猫一样,一踩一炸毛不说,现在冷笑起来还有几分阿偃之风,噫,比初次见面时还要难相处,天晓得他在说下去,对方会不会乱打雷。
见他此举,夏夷则无奈一笑后,朝禺期看去,拱手道:“多日不见,禺期前辈。”
在旁的闻人羽也抱拳,道:“禺期前辈。”
闻人羽和夏夷则向来比乐无异机灵懂事,这也是禺期很看好这两人的原因之一。微微颔首,禺期道:“汝等所寻之人是这位吧。”禺期所指这位自当是与他们一同前来的温雅青年。
乐无异从夏夷则身后跳出来,快步来到青年边上,兴奋道:“禺期,这位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谢伯伯!!跟你说哦,这趟找谢伯伯可谓是凶险万分,幸好有谢伯伯在,我们才安然无恙。对了,禺期,这两天有流月城的人来青龙镇吗?”
一听流月城三字,禺期沉着脸道:“来过。”
夏夷则和闻人羽对视一眼,上前询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事?”
“比如说,暗中种植一种泛着黑雾的草。”闻人羽补充道。
乐无异也说道:“对对对,那种草叫断魂草,可厉害了!!”
禺期眯眼道:“你们说的是矩木枝吧。”
乍一听矩木枝,乐无异三人组是有些懵圈的,可对温雅青年来说,矩木枝才是断魂草真正的名字。
青年缓缓道:“阁下知晓矩木枝?”
禺期看了眼青年,道:“先进来吧,我带你们去见阿偃姑娘。”说着,转身进了院。
站在外头的四人立刻跟了进去,待他们一进院,大门便无声地合上了。四人跟着禺期来到院后的荷塘,这地乐无异三人组从未来过。穿过小道,穿过两边种植的大片琼花丛,乐无异小声对闻人羽说道:“没想到后头还有这么一处漂亮的地方,之前没好好欣赏一番,倒是可惜了。”
闻人羽也点头附和道:“的确。如今立夏,正值琼花盛开之际。这花大如盘,洁白如玉的琼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盛开着,再加上这漫天的萤火之光,当真美不胜收。”
禺期飘在前头领着他们去见姬偃。在四合院内,他总喜欢漂浮在半空中,唯有离开四合院,他才像个普通少年一样,两脚着地走路。如今,见他依然飘着走,乐无异有一种他们在跟着阿飘走的诡异之感,便奇怪道:“禺期,你不是可以两脚着地走的吗?为什么还飘着走啊?”怪渗人的。
当然,这四个字他可没胆子说。
禺期停住,回过头扫了眼乐无异道:“吾乐意。”三个字,咬得极重,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感觉。
乐无异:“……”啊,禺期好可怕( _ )( _ )( _ )
穿过琼花丛,他们绕过一片荷塘,来到荷塘边的亭子前。亭子四周皆垂了轻纱帷幔挡风,若不是里头有烛火之光,还真看不出里头有人。穿过帷幔进去,就看到趴在案几上,逗着长琴的姬偃。当众人进来,她逗猫的手指微顿,接着抬起头,朝他们看过来。
“多日不见,你们看起来还不错。”姬偃继续揉着长琴的脑袋,视线一一掠过乐无异三人,最终停留在青年身上,柔声说道:“这位想必便是你们一直在寻的那位偃师,谢衣谢先生吧。”
青年,即谢衣上前拱手作揖道:“在下偃师谢衣,见过姑娘。”他脸上的面罩已拿下,那张清隽秀雅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着为之一暖。
姬偃抱起长琴,朝谢衣微颔首道:“素闻流月城烈山部人寿数长久,善驭灵气。如今,倒是让我看到了一个像样的烈山部人。”一语直接道破谢衣的身份,姬偃的话让乐无异三人为之一惊,看向谢衣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
微微眯起眼,闻人羽这才有点儿明白过来,为何在朗德寨之时,他能一语点破攻击他们的人是流月城人,原来他自己就是流月城人。
乐无异惊道:“不可能!!谢伯伯怎么可能跟那些坏人是一伙的呢??”
没理会乐无异的惊呼,姬偃看着谢衣,淡淡道:“前几日,我还同禺期谈过流月城之事。是你,对不对?是你破开了伏羲的结界,致使心魔趁机潜入了流月城城内?”
谢衣平静地看着姬偃,半晌,缓缓轻叹道:“姑娘到底是何人?”
姬偃道:“呵,也是姬偃失礼了。我,名唤姬偃,无异他们都唤我阿偃,谢先生也唤我阿偃便是。谢先生恐怕也发现了我不是凡人。如今的我,也的的确确不是凡人。我活在上古时代,约莫在上元太初历两千多年后……也就是如今的数千年前。不过,比起烈山部人的历史,我只能算是个后辈。”
谢衣一怔,道:“姑娘如今这般姿态……?”
姬偃淡漠道:“曾经的我也只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无可厚非。然这世间之人,在死后总有对生的依恋。我因心有执念,而走上了鬼修一路,如今,堪堪入了仙籍,做了一名小小鬼仙罢了。”
谢衣了然道:“原是如此。”他走过去几步,温润如玉的眼底带着一丝沉静,道:“即便如此,在下还是不解,姑娘为何如此了解流月城之事。”
姬偃道:“谢先生就当我是勘破天机之人吧。”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知道这个世界一代和二代所有剧情。只是,连姬偃自己都觉得奇怪,数千年过去,她对过往的记忆不该印象如此之深,再者,两代剧情,大概的她都知晓,细节却是全然不知的。前几日,断魂草的出现,竟让她渐渐对一代和二代,包括古剑历年的事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变化让姬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有人故意塞了一堆本不该属于她的记忆给她一样。
谢衣道:“那么,阿偃姑娘又知晓多少呢?”
姬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谢先生请坐。”说着,她看向乐无异和禺期他们道:“你们也坐下吧,有什么问题,待我和谢先生说完再问。”
想要问的话立马就被咽回了肚子,乐无异点点头,跟夏夷则、禺期以及闻人羽一起来到边上坐下。
谢衣上前,缓缓落座在案几前。
姬偃低头冲长琴微微一笑,接着才抬头看着谢衣,淡淡道:“先生可曾后悔破开伏羲结界?”
谢衣半垂眼眸道:“无论后悔与否,事已至此。当年,我是最先接受魔气熏染的,可也发现心魔砺罂已附上支撑流月城核心的矩木。在对待砺罂的问题上,我与师尊意见相左,渐渐地,我们师徒之间也生出嫌隙。同时,我也四处寻找适宜烈山部居住的洞天世外。”
姬偃看着谢衣,静静地看着他,想着眼前这个人只是一具偃甲,而非真正的谢衣,便不禁感叹谢衣这个不世之材。能造出如此精良,与活人无异的偃甲,这世上也只有一个谢衣。
当初,玩古剑二的时候姬偃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便是谢衣。
谢衣,古往今来第一偃术大师。
他的过往不过寥寥数语,却也是一生苍茫。
谢衣继续说着,只是他说什么,姬偃已经没有再听了。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想着他的平生经历,心忍不住刺痛起来。无论是眼前的偃甲谢衣,还是后来的初七,对姬偃而言,皆是至性至情,不负初心之人。而,他也好,他也罢,都是姬偃敬佩,真正尊敬的人。即便,当时,谢衣于姬偃而言,只是一个被人创造出来的虚假人物。
一个只存在于二次元世界的人物……
『此生未尝虚掷一日,余心已足,不复怨怼。所愧疚者……余力绵薄,终究难以回报故人之挚情、恩师之错爱。这数十年人世嬉游,实在太短、太短……』
『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身为偃师,万望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他曾经对乐无异说过话的犹然在耳,清晰依旧……
‘啪嗒——’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长琴的头上,仰头看去,只见姬偃的面上已划过两行透明的水渍。
“喵?”长琴起身,异色双瞳瞪得大大的,于他而言,这是他头一次看到姬偃露出这般表情。
“阿偃?”乐无异的惊声。
禺期吃惊道:“阿偃姑娘?”
谢衣一怔:“姑……娘……?”
姬偃知道自己哭了,只是她没有抬手去擦脸上的泪痕,而是尽量忽略心底油然而生的悲伤,语声冷漠道:“时间倒回,为心中所愿,离开流月城,背弃于先生而言最为重要之人,先生可曾后悔过……?”
谢衣敛容,慢慢地,他闭了闭眼,嗓音似潺潺流水,又似流水划过山岩一般沉重,道:“不悔。”
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可不知为何,姬偃却还是想问问他。
“好,好,不愧是先生你……”
无论是偃甲谢衣,还是真正的谢衣,无论谁问这个问题,回答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谢衣。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自从那夜亭台中与谢衣谈话过程中失了态后,作为当事人的姬偃一如既往,反倒是长琴有点奇怪,每次只要姬偃去寻它,它就会避开她,就连吃饭也是禺期帮忙拿的。而谢衣自打那次谈话之后,十分想再与姬偃谈一次话,可那次之后,姬偃总是一人躲到亭子里,对着那把凤桐琴发呆。
手指轻挑琴弦,琴弦发出铮铮声响,却再也不像那日欢快,多了一丝沉闷暗哑。
“既然来了,何必躲着不见呢?”她的手指按在琴弦上,暗哑的琴声已落定,留下一丝闷闷的尾音。
禺期掀开帷幔,慢慢走进来,道:“他躲了汝好几日。”
姬偃右手手肘撑在案几上,脸颊轻轻靠在手背上,淡淡道:“我知道。”
禺期来到她对面坐下,道:“那日为何?”
那日,那个晚上,姬偃问完那句话之后就没再继续谈话了。一旦她不想说了,就算逼她,她也不会多言一句。不说就是不说,想离开就是想离开。本打算抱着长琴一起离开的,谁料它竟发了脾气,转身就跑开了。
一连数日,它都没再出现过。
“曾有一个人,生于一苦寒之地,因气候恶劣,他们族中多数人罹患恶疾,病痛缠身,盛年夭亡。自出生起,他日夜目睹的便是如此景象……大家都太可怜了,所以他自小便想,有没有一种方法,能稍微帮帮大家……那个人,一生都在为他的族人奔波着。他,重情,至性,对世间生灵如是,对族人更加如是。他曾对一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也是这句话打动了我,记住了他。他说,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身为偃师,万望敬之畏之,珍之重之……”谢衣的每一句话,姬偃都记得很清楚,对于那个为了流月城,为了沈夜,奉献出自己一生的青年,姬偃是佩服和感慨的。
有时候,姬偃会想,他为什么就那么死了?死在神女墓中。那么鲜活真实,触手可及的存在,就那么不见了……
谢衣是无愧于一生的人。
也是第一个触动过姬偃内心的人。
即便,那个时候,于姬偃而言,他只是一个虚拟的存在。
“能够不后悔,不低头,即便重来一遭,他依旧会如此抉择。纵然,他比谁都清楚天道所定,命数难改,却也依然在这人世艰难辗转,为了一丝希望而以一己之力抗争着,尽力去与天周旋,无愧这短暂的一生。”说到这里,姬偃轻叹一声道:“我能如此执着,多半是学了他,能像他这样,敢于与天抗争,即便知晓结局难改,却也还是尽力一搏,无愧于心。”
禺期闭了闭眼,道:“汝所言之人便是谢衣?”
他的直言让姬偃微微点了下头。
姬偃道:“纵观谢衣这一生,当真是没有虚掷一日。穷尽毕生所学造福无数生灵,又以自身之道温暖人心。对待自己的弟子,亦师亦友,只可惜……他所留给无异的时间却是那么短暂。对待沈夜,他的师尊,亦父亦友,叹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背弃过沈夜第二次。禺期,我到现在还记得,在那幽幽的黄泉路上,他为了故人,手持一把伞,静静地候在那儿,只为替他遮挡那漫天飞舞且寒冰刺骨的雨水。而为了无异,在他离世之后,生怕那孩子走上歧途,折返黄泉之路,为他点亮了一盏心灯,驱散了那孩子心中最无尽的黑暗。”说着,她直起背脊,眺望着亭子外的黄昏,道:“一个人知道了那么多人的结局,却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好,是坏,全然未知。前途茫茫,有时候我会怕,怕我所执着的到最后如泡沫幻影,一碰就散。唯有想起谢衣说过的那些话,心中所动摇的才会转化为坚定,让我不再迷茫……”
禺期眉头微蹙,道:“于汝而言,太子长琴在汝心中,到底是何位置?”这是禺期头一次想好好问姬偃,她到底把太子长琴当成了什么?孩子,宠物,朋友,还是一个让她想要携手共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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