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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之现实与游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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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每一世都去找到他,陪着他。”
飞廉看着她,慢慢笑了起来。“若你这一世寿终,我会去阎罗那儿替你说说话,让你免于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之事。”
姬偃眉一扬,淡淡一笑道:“若这一日到来,那还烦请神君替我在地府求个免于喝下孟婆汤的情了。”
飞廉扬了杨眉,道:“小意思。”
姬偃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想到他说得那句‘她叫乌衡,是我的童养媳’的话,忍不住问道:“你是认真的,对不对?”
飞廉眼底有些迷茫。“什么?”
“你说乌衡是你的童养媳,这句话是认真的,对不对?”
飞廉一怔,半晌才敛去笑意,道:“你是第一个认为我说这话是认真的。”
姬偃道:“或许是一个女人的直觉,你看乌衡的目光不是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目光,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我来大胆地猜测一下吧,你是神,你有漫长的生命,可乌衡却是人,她每一世都会死,她是你以前的恋人?”
没想到姬偃竟能猜出这些来,飞廉惊讶地看着她,道:“你好聪明,怪不得太子长琴这般在乎你。”
姬偃失笑道:“这跟聪明与否没有关系,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
飞廉眉眼间带着一丝惆怅,道:“乌衡并不是我的恋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是我爱慕的人,可是后来她嫁给了她的弟弟乌宇。我还记得,那年是个秋天,秋收时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的黄色,风卷着枯草和稻子的香气吹过大地,令人心旷神怡。我是在乌衡成亲的第二日才知道她跟乌宇成亲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在举行婚礼,只以为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当乌衡告诉她成婚了,嫁给了乌宇,并解释何谓成婚的时候我才慢慢发现她对我有多么重要。”
“那后来呢?”
摸了摸鼻子,飞廉道:“后来我就恭喜她了,然后送了她一根羽毛……”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走了呗,不然我待在那儿做什么?看她跟其他男子亲亲密密?”
“其实,那个时候,在你跟乌衡相遇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会爱上她吧?”
飞廉点了点头,道:“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来了就来了,根本无法阻止。我以为,神不该有那样的情感,可到头来,我还是有了那样的情感。神终究与人是不同的,就因为不同,人才会有很多想要去珍惜的东西,可神却不会。因为……”
姬偃接话道:“因为神已得到太多,长久的寿命看不到尽头,强大的力量来去天地,所以再不会珍惜任何转瞬即逝的东西,也不愿为它们停留片刻。而人不同,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百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若是不好好去珍惜,错过了就只能追悔莫及……”
嘴角微微一弯,飞廉看着她,好奇地问道:“你的所想所思与其他女子都不同。在你的世界,女子都是如此的吗?”
姬偃道:“大多都是如此的,还有一部分性格则刚强如男子,她们不会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只会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飞廉,你是神,你有很长的生命,终有一日你会看到一个不同于现在的新世界。在那个世界,你会发现像我这样所思所想的女孩子有很多很多,并不稀奇。”
飞廉道:“若这一日真来临了,我倒有些期待。”
姬偃道:“那就期待吧,飞廉,世界那么大,人又生生不息,你会看到的,人在变,世界在变,或许连你们神也会变。”姬偃脸上的泪痕已干涸,她抬起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接着又问道:“这是乌衡的第几世了?”
飞廉道:“第十二世了。”一说到这个,飞廉的神色就变得非常哀痛。“人的命魂终有一日会消亡殆尽。乌衡的也是,只是我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这一世,乌衡的命魂本该化为荒魂的,是我不愿,不舍,才令她再次转生。当年我曾去寻找女娲以辟邪之骨替乌衡重塑肉身,只是辟邪之骨虽然强大,可力量终有耗尽的一天,届时,乌衡照样会化作荒魂,什么都没有……所以……”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力量让她继续转生?”
飞廉点了点头。
姬偃道:“遇上你,或许是乌衡最幸福的事。”能得一个神如此对待,如此执着,这是多大的幸,也是多大的不幸。
每一世的分离是刻在骨子里的,当死去,转生的那一瞬会全部记起,那个痛会铭于心底,刻入骨髓,印入魂魄。
“乌衡,以前也叫乌衡吗?”
“她每一世都有个名字,只是这一世我先找着了她,所以还是给她取名叫乌衡。”
“乌衡这个名字很好听。”
“嗯。”
第40章 第四十章
水羽这两天很烦躁,她几乎不出门,每天都待在帐篷里。自打那日之后,阿桑巴就不把桑奇交给她来带了,而是自己来带。每天一大早,阿桑巴就会把桑奇带出去,晚上又很晚回来。
缝补着桑奇的衣服,水羽听到帐篷外有人在窃窃私语,将手头的衣物放到床口,她轻手轻脚地靠近帐帘,很快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说话的是两名老妪,她们在说最近风头正盛的大尧部。近年来,实力比较强劲的部族当属大尧。大尧族长名叫商垭,实力颇强,而大尧的祭司也是一名法力高强的青年,叫夷,来自偏远部落,听说是曾信奉过司夜之神阎罗的乌族最后的血脉。
没见过这两人,可也是听说过他们名头的。如今,各大部落听到大尧部,总会吓得瑟瑟发抖。淣鄂部也不例外。毕竟,淣鄂部与各大部族比起来,终究是差了些。他们这群人本来就不是同属一个部族的人。
大尧部为了扩充领土,统一各部族,他们不断以武力去降服各部落。
听了两名老妪的闲话,水羽不禁担心起来,这淣鄂部会不会也将成为大尧部想要攻下的部族呢?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他们又该如何呢?大尧族长会如何对待他们?
水羽曾从她的父亲,前任祭司口中听过商垭的名头。听说那大尧族长商垭只有三十岁,手下有两名得力干将,一名叫陵垣,一名就是夷。陵垣和夷都是商垭换刀的兄弟,是他最忠诚可靠的战友。
那夷虽说是名祭司,可功夫了得,一把枪舞得虎虎生威,听说在他枪下的亡魂数不胜数。
一想到这里,水羽的脑海里就不禁描绘出这三名大尧部最出色男子的音容相貌。她忽然间不怕淣鄂部被大尧部给降服,她觉得淣鄂部成为大尧部的附属部落也挺好的。假若这一天到来,就凭她的容貌一定能得大尧族长的青睐。届时,她一定要让那个外族女人和那个傻子好看!!还有阿桑巴!终有一日,她一定要教那些看她好看的人付出代价。
此时,姬偃和鄂尔玛他们还不知道水羽竟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当姬偃听到庆枫部遭大尧部攻击时已是大尧部攻下庆枫部的第三天。当时,她在帐篷里拿垣婆送自己的几块兽皮布料练手,给离钺做衣裳,在从鄂尔玛口中听到庆枫部被灭的消息后,她怔住了。
手中的兽皮布料落到了地上,姬偃腾地从床口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鄂尔玛道:“据我手底下的人来报,庆枫部被灭族了。”说到这儿,鄂尔玛一脸沉痛,道:“大尧部真不是个东西,那些家伙因庆枫部女子貌美,才会下决定去灭庆枫全族,男的皆斩杀,女的则欲掳走。可惜,如意算盘终究没那么好算,庆枫部女子各个刚烈,岂会那么容易被掳走?一个又一个全都悬梁自尽了……”
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可她说的话姬偃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的声音好似消失了,就像她的大脑一样,一片的空白。庆枫部人的音容一个个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离开庆枫部就好像是昨天的事,她想到了尧禾,那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对她说天命难违时的坦然。
眼泪终究夺眶而出,姬偃是真的伤心了。来到这个世界,姬偃发现自己比以前脆弱太多,时不时总会想要哭。有太多,太多的让她想哭的可能性出现了。她不是不坚强,而是控制不住心底的痛。
见姬偃哭了,鄂尔玛吓了一跳,她有些局促,道:“阿偃?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吖?”经过那么久的相处,鄂尔玛早已习惯唤她阿偃。
“庆枫部,我曾在那里待过。”姊月,尧禾,乌倖……那一个个人的音容样貌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他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好,我离开前,阿月还说下次回去要我给她编花环……上回传信,她还说,她马上就要跟她的阿倖哥哥成婚了……”她吸着鼻子,眼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鄂尔玛一惊,道:“你,你是庆枫部的人?”
姬偃没有回答鄂尔玛,而是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离钺捧着跟乌衡一起摘的果子回来,掀开帐帘跑进来就看到姬偃在哭。手那么一松,双手抱着的果子立马掉了一地。离钺没去管果子,而是小跑到姬偃面前,伸出手摸着姬偃的脸,黝黑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忧色。
他不是很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一声声地叫着判判。
“判判。不哭。”他用手去擦姬偃的泪水。那些眼泪就像一颗颗石头,越是掉下来,越是砸在他的心头上,痛得不能自已。
姬偃的眼泪没有因为离钺的安慰而停下哭泣,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哭得痛彻心扉。
她知道庆枫部会遭受这一遭,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鄂尔玛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安慰姬偃,若这事摊在她身上,她也会哭的。只是,鄂尔玛没有想到姬偃是庆枫部的人。她一直以为姬偃是某个被灭掉的小部落的人,却不料竟是刚被大尧部灭族的庆枫部族人。
过了许久,姬偃才止住哭泣,抱起跟着一起哭的离钺,然后抬头看向鄂尔玛,目光平静到冷冽,这样的目光让鄂尔玛心头为之一颤。
“我要回一趟庆枫部。”
鄂尔玛没有阻止,而是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急,明天出发吧,明儿个我让人给你备马和备点干粮。”
姬偃看着鄂尔玛,半晌,才点头道:“谢谢。”
鄂尔玛摇头,道:“不用道谢的,那是你的族人,回去也是应该的。带离钺一起去吧,这一来一回你也要去很久,离钺一人留在部族,你也不会放心,倒不如带在身边。”
姬偃诧异道:“我可以带钺儿一起?”
鄂尔玛点头,道:“当然了,你现在是他的家人,不是外人。”经过那么久的相处,族中之人对姬偃的戒备也没那么深了,而鄂尔玛更是不用说,本来她对姬偃的印象就不错。
“谢谢。”这一声跟刚才那一声都是带着由衷的感谢,姬偃庆幸自己能来到淣鄂部,认识鄂尔玛。
鄂尔玛笑道:“客气什么,好了,我去给你准备准备,明儿个一早就出发。”
“嗯。”
鄂尔玛说完就离开了帐篷,徒留姬偃和离钺两人。再次将离钺抱住,姬偃轻声道:“钺儿明天跟判判去一趟庆枫,好不好?”
离钺不知道什么是庆枫,他只知道姬偃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好。”
“我们回去祭拜他们。”人亡后,灵魂会被带去地界,也就是所谓的冥府。
不知道,她回到庆枫部时,庆枫族人的魂魄是否还在。
可就算在,她也不一定看得到……
第二日,姬偃背了个包袱,带着离钺,骑上鄂尔玛准备的马匹,离开了淣鄂部。鄂尔玛给姬偃准备的是一匹快马,姬偃驾着它没有径直回庆枫部,而是先去了邑泽部,她想她知道庆枫部被灭族,那么身在邑泽部学习的红玉肯定也知道。
快马加鞭了五六天,姬偃带着离钺终于到达邑泽部,当她见到邑泽部大祭司邑糸时已为时已晚。红玉离开了,在她到达的前三天就赶回庆枫部了。一听到这里,姬偃匆匆拜别邑糸大祭司,带着离钺立刻驾马去追。
可古时候跟现代终究是不一样的,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落后到没朋友。如果姬偃一个人的话,可以毫无顾忌地赶路,可她还带着离钺,不能那么肆意妄为。一边顾忌着离钺年纪尚小,一边又担心红玉,终于在半个月后,她回到了庆枫部,一个被铁骑随意践踏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的部族。
庆枫部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尸体也没有,不过从现场的痕迹看得出来,有人将尸体挪走了。
姬偃知道一定是红玉。
掀开一条半塌着的门帘,里头还挂着红绫,一条条犹如招魂幡。姬偃拉着离钺的手,走过了庆枫部的每一户人家,在里头她都发现了一条红绫,有的几户人家里面甚至有好几条,挂在悬梁之上。
“判判。”庆枫部充斥着死气,这样的气息让离钺很不舒服,他下意识靠近姬偃。
揉了揉离钺的脑袋,姬偃柔声,道:“没事的,钺儿,我们不怕。”这里已没有一缕魂魄,应该是被阴差带走。不过,就算不带走,她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她失去了能力,包括自己一身引以为傲的灵力,虽然还是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可也只是偶尔如此,大多时候,她还是看不见的。
失去了自己的能力,有时候会很不习惯,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现在,姬偃倒是有点后悔自己的灵力消失了那么多,如果还是跟从前一样,她或许还能见到他们。
走遍庆枫部,姬偃在离庆枫部很近的山头看到了一座座坟包,坟包前有一个木架子,木架子面上用刀刻着的名字,每个庆枫部族人的名字都有。她在最里面找到了尧禾的,姊月的,还有乌倖他们几个跟她比较熟悉的人的名字。
拉着离钺跪在几人的坟包前,姬偃磕了头,道:“一路走好,尧禾大人,阿月,阿倖,寒子……”念着他们的名字,姬偃这次没有哭,她的面容很平静,可心头却是隐隐泛着疼。
她痛,可她不能在哭。
哭,终究是软弱的表现。
“对不起。”她轻轻说道。
在这个世界,在命运的面前,她终究只是一个渺小的凡人。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姬偃在庆枫部待了足足三天,这三天里有两天是下着大雨的。离钺趴在木质的窗口等着姬偃回来。离钺现在待的屋子曾庆枫部大祭司尧禾所住之所,只不过如今早已残破不堪,索性还能遮挡风雨。
雨,下得很大,倾盆大雨伴着涌动的雷云。姬偃打着一把油布伞站在庆枫部族人的坟包前,一语不发。身上那件麻布做的衣裳已湿透,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让姬偃看上去恍若一缕游魂。
雨,越来越大,已不是倾盆大雨那么简单,离钺躲在屋子里,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慌乱。他怕姬偃不要他了,把他留在这小屋里,一人离去。从靠窗的桌子上爬下来,离钺拿起门口边的一把破旧的油布伞,撑开它,迈着不能算长的腿,跑出了屋子。
伞对离钺来说有些重,双手握着伞柄还是有些握不住,可他依旧紧紧握着,两只手的掌心都被粗糙的伞柄磨红了。顶着大雨,离钺跑在雨中,朝埋葬庆枫部族人的坟包跑了去。
大雨茫茫,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远远望去,山,水,广阔无边的草原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就连离钺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离钺找到姬偃的时候,姬偃还站在坟包前,那把本该撑在她头顶的油布伞已经被丢弃在一边,大雨的冲刷让她全身都湿漉漉的。
心下一急,离钺立刻跑了过去,可雨大,路又泥泞,才跑出去几步就狠狠摔了一跤,连手中的那把油布伞也从手中脱落,被大风吹得老远老远。雨水冲刷在他身上,很快将他打湿,离钺感到委屈,扁着嘴巴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喊着姬偃。
大雨的声音很快将离钺的声音湮没,离钺哭得很厉害,这一跤摔得很痛,掌心和膝盖都磨破了皮,渗出了血。他叫喊着姬偃的名字,可对方却没有回头。那一瞬,离钺感到了恐慌,他害怕了,害怕姬偃真的不要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雨里,盯着埋葬庆枫部族人坟包的姬偃似有感应一般回过了头。就着大雨,她在雨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小小一只坐在地上。心,好像再次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让姬偃转过身朝那个娇小的身影跑了过去。
看到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离钺,姬偃连忙跑过去将他抱住。“钺儿。”她叫着离钺,小小的孩童因哭得太厉害而打起了嗝。
脸埋入姬偃怀里,离钺伸出双手,紧紧攥着姬偃的衣服,低低道:“判判……”
“偃判判在这里,钺儿不哭。”姬偃是心疼了,她带了那么久的孩子,伤了,哭了,那般委屈,让她也感同身受。
“不……离开……”
“不离开,判判永远都不会离开钺儿的。”这三天,姬偃的确有点忽视离钺。庆枫部被灭族的事给她带来太大的打击,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谁知这个部族,这里的人还是让她记在了心里。
人心,终究是肉长的。
雨依旧下得极大,背身双翼的少年抱着个女孩从天而降,缓缓落到了姬偃和离钺的面前。他的周身没有被雨水淋湿到,女孩也是,他们的出现也替姬偃和离钺遮挡去了滂沱的暴雨和强劲的风势。
“你们俩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出现在此的是飞廉,他一下来就把乌衡放下,只见乌衡的手往自己的袖子里一摸,摸出了一条干净的巾帕,将巾帕递给姬偃,道:“姬姐姐,你快给自己和小钺擦擦吧。”
一大一小的出现让姬偃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两人。接过乌衡递给自己的巾帕,姬偃愣愣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乌衡笑道:“路过,我跟阿廉正好想去淼部寻鱼妇的眼睛。”
姬偃拿着巾帕给离钺擦着脸,一听乌衡和飞廉要去某个部族找鱼妇的眼睛,便好奇地问道:“鱼妇的眼睛?那东西我记得很稀有。”在她的世界,别说鱼妇的眼睛,就连鱼妇这样的异兽也早就不存在了。
“也很漂亮。”乌衡甜甜笑道:“我记得鱼妇的眼睛有那么大。”划了个比划,乌衡继续道:“泛着淡蓝色的光泽,很漂亮的。”她想寻鱼妇的眼睛是为了给飞廉做礼物,只是飞廉不知道,只以为她喜欢鱼妇的眼睛,才会满神州的跑。
替离钺擦好脸和头发,姬偃又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头发,道:“别站在雨头里了,先到我那边去吧。”
乌衡点点头,笑道:“好吖。”
姬偃将巾帕折叠好,挂在手臂上后,就将离钺抱了起来。有飞廉在,她到底不怕风雨了。四人来到庆枫部旧址,弥漫的死气让飞廉蹙起了眉头,他道:“这里就是庆枫部旧址?”
姬偃道:“一个月前,这里全族被灭,什么都没剩下。”这里本来欣欣向荣,可现在却只剩下残垣断壁。
尧禾的屋子被姬偃打扫过,比较干净,更重要的一点是能够遮风避雨。对姬偃和离钺来说,能够有一间遮风避雨的屋子暂时收留他们就很不容易了。出来时,鄂尔玛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衣裳,姬偃拿出几件递给飞廉,道:“可能要麻烦你帮钺儿换上这些了。”
接过衣物,飞廉笑嘻嘻道:“没事。”说着,就拉起离钺跑到里面的一间屋子去换衣服了。
而姬偃则在乌衡的帮助下,去了隔壁一间屋子换下湿透的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乌衡就问道:“姬姐姐,你怎么待在雨里都不拿把伞呢?”
姬偃在胸前裹上一层又一层的布,这是一个裹胸,缠好裹胸,她才道:“风太大,雨太大,拿不住就被吹跑了。”
乌衡道:“那小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在雨里抱着他哭起来了呢?”
姬偃穿上小衣,回道:“我没哭,是钺儿哭了,他怕我不要他了。”
乌衡坐到一边,问道:“那姬姐姐会不要小钺吗?”
姬偃摇摇头,脱下长裙,拿起一件干净的裙子穿上,道:“不会,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乌衡听到这儿,笑盈盈道:“阿廉也对我说过这句话。除非他死,否则他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乌衡知道飞廉是神,也知道他跟自己不同,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喜欢飞廉,想要他一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穿上外衣的手顿了顿,姬偃看着她,问道:“飞廉说你是他的童养媳。”
乌衡笑道:“对啊,我就是阿廉的童养媳。”
姬偃道:“你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吗?”
乌衡点头道:“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想当阿廉的童养媳。阿廉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谁也不能将我和阿廉分开。”
姬偃套上外衣,系好系带,想了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淣鄂部的人不接受你和飞廉在一起,届时你们怎么办?”
乌衡道:“离开,神州如此之大,哪里不能是家呢?只要阿廉在的地方,就是我乌衡的家。”明明只是一个九岁小女孩,说的话却是一个大人都不可能会说的。跟飞廉在一起,让乌衡这个孩子变得勇敢。
拍了拍乌衡的脑袋,姬偃道:“你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永远不会分开。”
乌衡‘嗯’了一声,接着道:“姬姐姐跟小钺也要像我和阿廉一样哦。”
姬偃看着乌衡,慢慢点了下头。
其实,她的情况跟飞廉和乌衡的情况是不同的,她不是乌衡,太子长琴也不会是飞廉,他跟她的未来,姬偃心里总归是有点底的。
衣服换好,剩下就是头发,姬偃不会绑古代女子的发髻,只会扎马尾或是绑麻花辫。这次,她还是绑了个辫子,不过不是三股辫,而是比较现代化的四股辫,两边发鬓开始编起,分别编了两条四股辫垂在胸前。
很简单的打扮,却显得格外年轻。
跟乌衡出来的时候,离钺和飞廉早就换好衣服站在外头。飞廉抱胸看着姬偃和乌衡,咕哝道:“女人就是麻烦,换个衣服都要换那么久。”
乌衡哼道:“阿廉才麻烦呢!”
飞廉听了乌衡的话,连忙走过去,宠溺地将她抱起来,道:“是,是,我最麻烦了,行不行?”
乌衡仰着小脑袋,可爱的,圆圆的脸蛋上洋溢着夺目的光彩。
看着飞廉和乌衡的互动,姬偃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这些天来压在她身上的沉重和烦闷感一扫而空。
走到低着头,有些局促的离钺面前,姬偃揉了揉他的脑袋,忽地问道:“你们才回部族没多久就出来?鄂尔玛肯放人?”
飞廉道:“她打不过我,肯定得放人。再者……”顿了顿,飞廉沉声道:“大尧部近年来愈发肆意,到处征战不休,已有很多部族被迫降于他们,成了附属部族。鄂尔玛生怕淣鄂部也遭对方的屠戮,你走后那天晚上就召集了族人,商讨迁徙之事。我离开前,她拜托我,如果我和乌衡在路上遇见你的话,让你带着离钺先别回淣鄂部,而是跟我和乌衡到处走走。淣鄂部恐怕要迁徙到一个僻静之所躲避战火,在未安定之前,恐怕我们四人都无法回去了。”
听了飞廉的话,姬偃想了想,道:“即是如此,那么我和离钺就先暂且不回去了。不过,你真同意我跟离钺跟着你和乌衡?不嫌我们俩累赘?”
飞廉笑道:“当今世上恐怕还没一个凡人是我的对手,护一个乌衡,或是多护你和离钺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
姬偃道:“那就谢谢你了,飞廉。”
飞廉道:“不需要言谢。”他也只是想帮帮太子长琴,即便他已没有前尘记忆,却也是祝融心心念念的儿子。
当年,太子长琴被贬,祝融和共工被罚前往渤海之东深渊归墟,思过千年时,祝融就拜托过他,若往后在人间遇上太子长琴的转生,能帮衬的就尽量帮衬帮衬。他当时也是答应的,毕竟是老友的嘱托。
而且,他也算是看着太子长琴被制造出来,再到化形的长辈。
“待这两天雨停了,咱们就先去淼部吧。”
姬偃想了想,道:“你是领头人,也是我们四人中唯一最有远见之人,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万里无云,这是大雨之后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姬偃举着火把,将未烧尽的庆枫部重新燃起,袅袅灰烟夹杂着火的光芒直冲天际。她的面容印在火光中,显得冷肃凝重。看着庆枫部彻底被烧成一片灰烬,姬偃的心情是沉重的。
见惯生离死别的人不该再被这种情绪所牵动,可来到这个世界,就算对任何人和事都过于冷漠的姬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变了。
牵着离钺来到埋葬庆枫部族人之所,看着面前一座座孤立萧肃的坟包,她很郑重地跪下,以叩拜之礼拜别了这些故人。
见姬偃跪下叩拜,离钺也跟着有样学样。
叩拜完,姬偃直起身子,双膝依旧跪在地上,小声道:“下回,再来看你们。”
“来,看。”离钺说话不利索,可他的意思姬偃却是明白的。
伸出手揉了揉离钺的小脑袋瓜,姬偃笑着把他抱住,跟着自己也站了起来。
姬偃在庆枫部待的时间虽跟淣鄂部的比起来差不了多少,可在庆枫部的日子却比淣鄂部舒坦多了。在庆枫部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每个族人对她都是和善的,即便她是一个外族人,也从未用有色的眼睛看过她。
没有立即转身,而是继续盯着坟包,她轻声对身后的飞廉,道:“红玉的消息就拜托你了,飞廉。”
飞廉道:“放心吧,我让一些朋友去关注你所描述的那位名红玉的少女了,若是有她的消息,他们会立即通知我的。”
姬偃转过身,朝飞廉认认真真地鞠了个躬。“谢谢。”
飞廉笑道:“举手之劳,无须客气。”
最后看了眼身后的一座座坟包,姬偃闭了闭眼,再次拜别庆枫部已亡故的族人们,与离钺、飞廉和乌衡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宽阔河流以南的林野间有淼部,淼部四周有水有草,因临近最南方,四季皆如春。暖风席卷草海,绿色的青草就像一波波浪潮此起彼伏。旷野的尽头,几乎望不到头,除了一片陌生的林野,什么也看不到,而在这片陌生的林野之间,或许还潜藏着谁也不知的危险,只是这危险暂时还不会有人去触碰。
飞廉不愧是司风之神,到达淼部简直是分分秒秒的事。
淼部的入口处有一个集市,人来人往特别多,看着就十分热闹。淼部在南,距离北方的大尧部甚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资源丰富,却从未被大尧部征踏过。姬偃一手牵着乌衡,一手牵着离钺,跟在飞廉身后走入了集市。
飞廉四处张望,希望能在集市上发现鱼妇的眼睛。
来到一个摊子前,乌衡指着一块亮晶晶的石头,好奇地问道:“大娘,这是什么石头呀?”乌衡长得乖巧灵秀,那妇人见着心升好感,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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