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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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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贾赦和张氏都红了脸,连连应了。
贾赦引着高院判回去荣禧堂的后院。高院判一边给贾代善施针,一边给贾赦讲解简单的针灸手法,贾政在一边提笔狂记,贾母干脆就画了个大概的人体,在上面标注了高院判施针的位置、进针的深浅,捻针的手法。二刻钟后高院判取针,他看看贾母的记录,看看贾政的记录,再让贾赦试着在自己的手上用针,考校了之后,对荣国公赞道:“荣国公有贤妻孝子,高寿可期。下官三日后再来复诊。”
贾母让贾赦去送高院判。高院判带着荣国府准备的丰厚酬仪,高高兴兴回宫复命。
幸亏到了年底,朝廷没什么事儿,贾赦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活要干的人。贾代善去兵部点卯、处理要事之后就溜达回府,贾赦每日午时就开始拿自己老爹练针。
贾代善泡药浴,贾政就在一边把他记录的东西,反复念给贾赦听。
“行了,老二。我都背下来。”贾赦每天施针之前都要听几遍,已经很不耐烦贾政的啰嗦了。
“大哥,你就是背下来了,施针之前再听一遍也好啊。”贾政耐心甚好,精益求精地要求贾赦再背诵一遍。
贾赦每天都被贾政磨的气恼得不行,只好背一遍给他听。然后惯例是贾政拿着母亲记录的行针位置,问一遍行针的顺序、方向、深浅。贾政总能在贾赦快暴走的时候,才及时闭上嘴巴。
贾代善坐在浴桶里,听着俩儿子斗嘴,觉得满心欣慰。为自己这寒毒,妻子盯着厨房给自己做的一日三餐。每天让人去京郊的汤泉拉滚汤,上午泡药浴,晚上再泡热汤。俩儿子为自己针灸的事情,天天斗嘴……今年的冬天是比前几年好过多了。
贾母为了贾代善能够好好坐浴,特意建了一个新净室,两面的火墙,一面的火炕,地下跑着火龙。从浴桶出来,贾代善由儿子服侍着搽水,然后直接趴到火炕上,等贾赦施针。
贾赦练武多年,针针都能按照高院判的要求不差分毫。至于捻针的力度,贾赦更是让高院判在他的身上做了演示。
看过贾赦施针,高院判笑着对贾代善说:“荣国公,要是世子肯学针灸,比起其他人的进度,一日可顶他人百日了。”
贾代善笑,“恩侯从小学武,讲究的就是力度拿捏,也没什么稀罕的。要是你肯收他入门,他日后也多一个吃饭的能耐。”
高院判就笑,“下官就是一五品小官,岂敢收世子爷为徒。”
轻飘飘把话岔开了。
贾代善也不再提儿子拜师的事儿。
临近年底了,张瓒给贾政和贾珍推荐了一位多年老举人,到荣国府的族学坐馆。贾敬是族长,直接拍板就定了下来,年后到族学坐馆。
管着族学的贾代儒心里不爽快,借着拜年的机会,来找贾代善说道。
贾代善就说:“族学建立也有年头了,从敬哥儿之后,再无一个秀才,甚至童生。如今多个人做先生,又不少你的银钱,况且他只教导政儿和珍儿,又与你有什么妨碍呢。”
贾代儒愤愤,“怎么能说没有妨碍呢?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哥儿都换了先生了,不是说老朽不好吗?”更要紧的是,他会少收最大的、二份额外的节礼啊。
气得贾代善直接怼他,“要是好,怎么这些年不见族人再有得功名的?”
“那些蠢材,人笨却还不努力。政哥儿是个努力的,珍儿尚小。假以时日,他俩定能出息的。现在把政哥儿和珍儿拨走,以后可不就是没了能得功名的了。”
贾代善生气,对着这样胡搅蛮缠的堂兄弟,他知道是讲不通道理的。
“你要愿意这样想,以后政儿和珍儿就不去族学读书了。”
端茶送客,算是把贾代儒撵了出去。
撵了贾代儒,贾代善回去和妻子抱怨,“族学被老六当成他自家的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贾母听了贾代善的一通抱怨后,劝慰道:“现在族里祭田的收益尚可,除了补给那些穷困的族人,不如再请多几个先生来教导子弟。子弟要是能考出功名最好,就是不能有功名,会写字会记账,也不愁以后找不到吃饭的活计。”
贾代善点头。
“还有族里的那些女孩子,不说能和敏儿一般的才学,也应该认认字,学个算账、记账,以后找婆家也好。”
对于妻子的后一项提议,贾代善也赞同。
“如此甚好,我与敬儿商量一番去。”
第466章 红楼贾母15
年后的事情对荣国府来说; 变化蛮大的了,贾代善祛除了体内残余的寒毒,整个人精神焕发,更加积极地跟在圣人左右,彰显他勤于王事、对圣人忠心耿耿。
东宫属臣与朝臣的争持按捺下去了; 贾母也放了贾赦出门; 他每天跟在太子身边,亦步亦趋地恢复了伴读的亲近。
贾政和贾珍、贾瑚在宁国府里,跟着新聘请来的老举人丘先生读书。
丘先生对贾代善、贾敬说的很实在; “荣府二公子天资有限; 秀才努力应该三年可以通过,举业就不是老朽能看到了。宁府公子虽尚小,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从举业入仕。唯有贾瑚,天资聪颖。虽然年幼,假以时日; 二甲必可提名,再多就要看机缘了。”
贾代善和贾敬很平静地接受了丘先生给与自己子孙的评价。
贾代善回府和妻子念叨贾政的不开窍,哀声叹气后对妻子说:“等政儿得秀才功名,我就给弄个恩荫出仕; 你看可好?”
“好。”贾母回答的特利索。
贾代善有些吃惊; 妻子既往可是认为次子将来会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的,这么快就转弯了?
“你不用那么看我。女婿和东府敬儿; 他俩能从三千举子中脱颖而出、金榜题名; 这京里多少勋贵子弟; 这么些年也就他们俩个罢了。从老二第三次回乡考试,病了小半年,我就对他能把书读出来,不再抱有希望了。”
“他俩个自是与别人不同的。文定侯一脉原就是走的文人路子。敬儿的外祖家也是文官出身。丘先生说瑚儿的举业有望,能够二甲提名,说不得也是像了张家。”
贾代善说罢这些,接着叹息道:“你我俩家都不是那读书人家,老二读书不成也是没办法的。就是他那一支往后免不得要沦落下去了……”
“国公爷,十个指头不一样长,这是天生的。您多活个二三十年的,珠儿看着是个聪明的。若是珠儿能够立起来,二房以后就有了依靠。不然也是没办法的。”
贾代善黯然,“我就怕珠儿像了他父亲。学武怕吃苦、学文又不开窍,可怎么得了。”
“听说王氏的二哥,文武全才,也许珠儿会像他舅舅呢。”
贾母看荣国公沮丧的厉害,只好这样安慰他。
贾代善更愁了。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夫人,你听说了王家次子文武双全,可知道长子是个吃喝玩乐文武都不成的纨绔?”
“国公爷担心的是有道理,这外甥像舅舅,真也说不准会像哪个舅舅的。”
贾母在心里啐贾代善一口,这货就不能安慰他,越说他越来劲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已经为他们筹划了这么许多,长房这支能立住,也会照应二房的。”
贾代善很认同妻子说的这话。立了世子,次子也能自己努力了。而在自己祛寒毒这段时间,两个儿子的关系比既往融洽了很多。
“夫人,大房那里子嗣还是单薄了一点儿啊。”
长房只有一个孙子,怎么看都让人不放心。
“高院判的药说是再吃一个月就可以了。他们年轻,有嫡孙谁稀罕那些庶出的。瑚儿身边跟着的人得更上心一些啊。”
“夫人,瑚儿身边安排的都是老人。”
“怕他们倚老卖老不够谨慎,国公爷还是多敲打敲打,小心不为过。咱们府上孩子少,一个都折不起的。”
“夫人说的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敏儿那里怎样了?”贾代善因贾母今儿去了林家送催生礼,遂问起女儿。
“敏儿都很好,应该是最近就生产了。那孩子也是糊涂,她才确认了喜信,就给她身边的白露开了脸,却又没给那丫头避子汤,那丫头如今也是几个月的身子了。”
“这嫡长子还是嫡长女的不知道,庶出的就紧跟在身后?林家就是几代单传,也不该这样啊?”贾代善很不满意。
“是敏儿奶娘不得力。唉,得亏白露那丫头的家人都在荣国府里,这还是在京里呢,先看看再说吧。”
贾代善沉默一会儿,又与妻子说起朝政,这是他从妻子激发他多活几十年后,养成的新习惯。
“张太傅上折子提出致仕了。”
“圣人准了吗?”
“尚未。看起来圣人也不过是虚意挽留太傅罢了,最迟不过立夏,也就差不多了。等太傅致仕了,你也就再莫针对张氏了。”
“等他致仕了再说。”
“瑚儿一天天大起来了,你总要为孙子脸面考虑。”贾代善苦口婆心劝慰老妻。“与张家结亲,虽说不是我们最初想的,但看着瑚儿,却是比珠儿要强许多的。我们并不吃亏。要不是正赶上选太子妃,张家不想张氏入宫,我们想求娶张氏这样出身的,也寻摸不到呢。”
“好,听你的。等张太傅致仕了,我就将府里的事情慢慢交给她管。我看她这些日子抄帐抄礼单,脑子比赦儿不差那里的。”
贾母看张氏没什么偏见、成见的,有人把管家的事情接过去,再好没有的事情了。
贾代善满意,又与妻子说起吴尚书。“刑部吴尚书今儿被圣人叱责了。”
“因为吴家子弟?”贾母前阵子听说在上元节观灯的时候,吴家子弟有因调戏民女、被官差拘了几个的消息。
“是啊。圣人为着吴家子弟,训斥他枉为刑部尚书呢。呵呵。”
贾代善笑得开心,这几年吴尚书从侄女嫁给二皇子以后,小动作不少,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也往长子和东宫那边施了颇大的压力。
“该。”
贾母给贾代善续了半杯白水,“他自己是刑部尚书,自家子弟竟然敢京畿跋扈,这管不好自家子弟,就该引咎辞职的。不过国公爷,这也给我们提个醒了,京里和金陵的族人加起来也不少房头、不少子弟呢。您和敬儿是不是多分些心思约束约束他们,不然什么时候族人做点非法之事,圣人少不得要寻到你的头上了。”
贾代善犹豫一下,“金陵鞭长莫及,就是有什么事儿,也不能及时知晓。”
“那更得多费心了。要莫分支要莫就管好。不然金陵的族人扯着你的名头,做了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地方官府小来小去的都会偏袒他们。可一旦纵容出来骄横的性子了,闯出大祸……”
贾代善深以为然。
“就怕他们不肯分支啊。”
圣人今儿训斥吴尚书,让贾代善受了不小的刺激。
“端看国公爷和敬儿舍得不舍得了。金陵那些人不过就是要祭田罢了,舍了祭田,他们也就松口了。”
“可那祭田也不是小数目。”贾代善真的有点舍不得。
“比起国公爷不受牵连、比起爵位不受牵连,那些真还就是小数。就当破财消灾了。”
贾母心想,金陵的那些族人天高皇帝远的,真不是什么好约束的,能甩了就甩了吧。
“国公爷,要是金陵的那些族人,没了宁荣两府撑腰,或许不会再不将律法放在眼里了。这对他们未必就是坏事。要是有谁欺负到他们头上,您和敬儿看着同一祖宗传下来的,还能一点儿也不帮忙?”
“这分支可是大事儿,我与敬儿的好好商量商量。他那嫡长房才是族长的。不过京里的这些族人,可以先约束了。”
贾代善和贾敬商议以后,把在京里的这几房族人整饬了一番。连宁荣两府的奴才都被处理了一些,外院的管事、内院的管事媳妇,都知道国公爷、太太在撵人。小错了就撵去庄子上,大错打了板子再撵,再严重一些的就发配去北边的庄子、或者发卖去矿上、盐滩了。
后街的族人,也谨慎起来,为的是族长贾敬开祠堂说的那些话。
“不把族里的名声放头顶的,族里也不会给他留脸。除族不是摆着好看的。”
圣人很快知道了这些,“老贾啊,你对族人管的倒严啊。”
“唉,圣人,老臣也是被吴尚书、吴家那些不争气的子弟吓着了。树大多枯枝。京里这些族人都在眼前,还能照管到。金陵就隔的远了,臣就想着什么时候,把金陵也那边清理清理呢。”
“让贾敬回去吧,他是嫡长房的,东宫也没什么事儿。”圣人可记得宁府呢。
“圣人虑事周全,老臣就转告敬儿去金陵。”
圣人发话了,贾敬立即向太子告假,和贾代善密议了两日,定下了对金陵族人的处置方法。隔日的功夫就带人南下了。
三月底的时候,林府一大早的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贾敏在凌晨的时候,生了一个六斤的胖儿子,母子平安。
荣国府得了喜信,都为贾敏高兴。贾母立即叫张氏拟了礼单,到了洗三日,带了俩儿媳妇过去林府。
第467章 红楼贾母16
对于王氏; 贾母始终含着警惕的心理; 这人的心思太毒!就因为王氏在前面的“节点”里,曾为着姑嫂的一点儿斗气; 竟然敢下药让贾敏落胎。不说做嫂子的; 得让着小姑子一点儿,可嫁人了就代表是成人了,怎么好和一个“毛丫头”计较呢。况且俩人的年岁又没差多少; 管好管歹地糊弄个三、二年的时间; 熬到小姑子出嫁了; 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儿?!这时代; 出嫁的女儿一年回娘家的次数都是有定例的。
唉; 这人的心劲,太可怕。
奈何自己过来的时候; 王氏不仅进门了; 还已经生了一儿一女。无缘无故地休妻,那不是人干的事儿。所以对王氏; 每天早晨请安之后; 就打发她回自己的小院带孩子。至于晚上的请安,免了。
一要少见面,二要不沾边。
现在的荣国府,俩媳妇早晨过去婆母那里转一圈; 连杯茶水都混不上,就被打发回去了。
张氏曾经在婆母跟前抄了去年、今年两年的往来礼单,还在婆婆的指导下; 拟了今年春节往来的礼单,知道婆婆不是有意要晾着儿媳妇,给儿媳妇难堪,就每天高高兴兴地转回自己的院子,看书弹琴自在消遣。
王氏曾想过像以前那般,留下来表示孝心、伺候婆婆用膳,贾母就是一句——养了这许多的丫鬟呢,你们回去管好自己的院子就好了。晚上贾政带着贾珠来请安,贾母基本也不留饭,“回你们的院子,自己小家去吃吧。”
贾代善、贾赦父子俩通常是没个准点回府,贾母就安排贾瑚回去张氏身边吃饭。
贾母不在儿媳妇身上找事,主院也少了人来人往,相应地就冷清了不少。内外管事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贾母得了空就自己打坐,或者去贾代善的书房寻摸几本、未读过的书来看。
荣国府的内宅出现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宁,投桃报李的,贾代善在年后又破费了一次。就是贾赦,也从祖父、祖母遗留给他东西里,挑了上好的两件玩器,捡了一个三月三踏春的日子孝敬给贾母。
一盆玉石盆景,贵在几颗寿桃都是天然的材质打磨。材质好、寓意好,贾母直接就摆在自己起居间的博古架上。
还有一件羊脂玉的如意,一等一的质地,不逊与贾代善送的镯子,贾母放在枕边压枕。心里说:原身你要是能看到就看看吧,贾赦这人就是顺毛驴捋的性子。你琢磨那么久他手里的东西,看看,不用吭声要,他就恭恭敬敬送上来孝敬了吧。
洗三也是个大日子了。林家在京没什么亲族,过来的也就是三、俩个与林海交好的翰林院同事的内眷。贾母一大早就到了林府,与文定侯夫人略略寒暄几句,婆媳三人就被带去见贾敏。
贾敏也是一个好命的,她嫁进林家,林老夫人就交了中馈与她,自己在西边的院落安静养老。贾敏进门不久有了身孕,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候,林老夫人又把家事接过去,让她能好好养胎。丈夫是才貌双全的探花,婆婆把她当女儿待,小日子过的比做姑娘的时候还滋润。
贾敏怀孕的前几个月妊娠反应比较大,待到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过了反应期,怎么吃都觉得饿,生生把自己从一个纤细的娇弱模样,吃成往壮硕肥婆发展的方向。正月里贾母见她不停嘴地吃,提醒过她,可她控制不住。等贾母在二月份打发人去看她,回报说姑奶奶又胖了两圈了,贾母毫不犹豫地换了贾敏的奶娘。
这奶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林家老夫人身上还有侯夫人的诰命,为了换回贾敏的奶娘,贾母还特意过去文定侯府与她商量。
“都说孩子在娘肚子,一人吃二人补。可敏儿胖的太多,孩子太大,她又是骨架纤细的人,到生的时候为难就不好了。”
好在林家老夫人也是讲道理的,俩人劝了贾敏一通,换了她贴身服侍的,才扭转了她的吃喝不忌。
可胖上去的肉,如今就那么明晃晃地黏在贾敏的脸上、身上呢。
哎呀,要是看了细弱的林妹妹有这样一个娘亲,不知道会崩塌了多少人的心。
“母亲,大嫂、二嫂。”贾敏很兴奋,见了娘家母亲嫂子进来,就立即半坐起来招呼。
孩子偏大,又是头生子,贾敏还是遭了些罪才生下来。但看着健康结实的长子,贾敏就满心满脸都是兴奋。
嗯,应该说林府都在兴奋中,林母和林海母子俩,比贾敏还兴奋呢。
“你好好躺着吧。”贾母抱着孩子,细细端详,这小人儿的模样真是漂亮,父母亲的底板本来就好,到这小人儿的身上,组合的更上一筹,真让人越看越爱。
贾母抱着外孙儿,给俩儿媳妇看了一眼,就让人带俩儿媳妇出去喝茶。
“母亲,怎么让嫂子们都出去?”
贾敏很是不解,自己与二嫂关系不睦,与大嫂的关系好呀。自己还想着与大嫂多聊几句呢。
“这屋里有小孩子,进来的外人越少越好。你让奶娘把孩子看好,别谁都抱孩子、谁都能进来看孩子的。”
贾母说着话,就把还在酣睡的小婴儿,放回到贾敏身边的摇篮里。
“你皱着眉头想什么呢?好好养身子,出了月子赶紧起来走动。胖成这样子,小心你女婿厌了你。”
贾母提醒放纵吃了几个月的贾敏。
贾敏的兴奋给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她摸摸自己胖出几个圈的脸,抱着母亲的胳膊在轻轻抖着,“娘”。
这是把贾敏说哭了?贾母有点儿后悔,轻拍拍她的肩背,“不许哭啊。”
贾敏把脸从母亲的胳膊上抬起来,满脸笑容,宛如盛开的一大球芍药花。
“母亲,我没哭,我高兴着呢。您看他长的这么好,我胖就胖了呗。等出了月子,我每天多走动,再少吃点,很快就会瘦回去的。”
这心态可真好啊!换个一般的小姑娘,谁能接受自己肥成这模样。
“你个促狭的。居然装哭吓唬母亲。真是顽皮。”贾母用手指点点贾敏的额头,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快点瘦回去。自己喂仨月半年的奶就好了。”
“真的?喂奶会瘦的快?”贾敏有些吃惊地问,说起话来还是在娘家的那娇憨、活泼的可爱模样,哪像个做了母亲的人。
“我做什么要哄你。”屋子里只有母女二人,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你问问奶娘每餐吃的什么就知道。你自己喂奶,还可以促进恶露排出的。也别总躺在床上,是不是下来走动走动。”
贾母说,贾敏听着点头,笑嘻嘻说:“母亲,我有喂他的,就是不大够吃的,还得奶娘帮着。”
“白天多自己喂,夜里让奶娘帮着吧。你也得好好养着。”
“嗯,我都听母亲的。”
张氏原就与贾母关系不近,贾母把她和王氏一起撵出来喝茶,她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可王氏可就不同了,从她进门,婆婆对她向来比长嫂亲近三分。可这一年来的光景,眼看着婆婆待大房比二房亲近了。
要说婆婆待大房比二房更亲近也不对,但明显待二房不比以前了。先把俩孩子都送了回来,以前还偶尔让自己拟几个回礼的单子,让自己去看看针线房换季进的布料等,如今管家理事的活儿,是一点边不让自己沾手的。
到底是哪里惹了婆婆的不快呢?王氏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
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件挺懊恼的事儿,从妹妹那里拿来的东西,都谋划好了要在婆婆的寿宴上、给那讨厌的小姑子一个教训,可惜婆婆不办寿宴了。然后过年回门的时候,婆婆让自己和张氏,也在初二回去,根本就未与贾敏打照面。
贾敏怀孕前几个月,婆婆还打发人去送吃食、送东西,自己当时想着安稳点儿,等着贾敏回来祝寿的时候,人多事杂……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下手呢。刚才看贾敏笑得得意的模样,王氏就觉得胸肋胀痛。
这贱人,她倒是得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夫婿。
王氏与贾敏是属于生来就不对盘的人。贾敏人漂亮又有才华,父亲是圣人的心腹,在京城的勋贵女眷圈子里,是属于招人奉承、众星捧月那类的人。王氏在诗书上没下过什么功夫,相貌与贾敏比起来是春花秋月、各有擅长。俩人差了几岁,虽同为金陵老亲,交际圈子也不重叠,偶尔遇到也是相安无事。
前几年王家在与贾家议婚,王氏对年长自己几岁的贾家大公子,是心头万千的满意。太子伴读、以后还有侯爵……不想被张家横插一脚,抢去长房能承爵的世子夫人位置。等王氏好容易按下心里的各种不舒服,听从父母之命嫁给荣府次子,甫进门就发现贾敏和张氏姑嫂俩人诗词唱和,好的如胶似漆。
自己生生地被排斥在外,甚至还有对自己不通诗书的鄙视……
“大嫂,你在想什么呢?”王氏不想任由自己再想不愉快的事情了。
张氏一愣,顺口答道:“没想什么啊。”
“你说母亲和小姑会说些什么啊?”王氏笑颜如花接着闲聊。
张氏诧异极了,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从王氏进府算起,几年的时间里,她只与自己说过见礼的客套话。
她也不想与王氏接近。丈夫曾经与王氏议亲的事情,是她嫁进荣府后才听说的。回府和娘亲说起来,娘亲只说恩侯那般好男儿,京里传出来想与他结亲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姑娘呢,还不是个个都盼着有这样的风声了,其他人就望风而退了?
及至婆婆待王氏比自己亲近,娘亲也只说,恩侯待你好,你又不是与婆婆过一辈子的。他们都是金陵出身,彼此联络有亲,亲密一点儿就亲密去吧。
而现在王氏拿出一种与自己极熟稔的态度要聊天,张氏本能地回避她。只把目光定在茶水里,像失了魂魄在里面一样。
这样的张氏,让王氏心里更恨了。哼,抢了我夫婿的贱人……
洗三礼没什么稀奇的,都是常见的那一套,稳婆念些欢喜词,孩子被水一击哇哇大哭。观礼的女眷说些赞扬的奉承话,按次序往洗三盆里丢些金银锞子等,这些是属于稳婆额外得的赏赐。
主家高高兴兴招待来客吃一顿洗三面,客人欢欢喜喜地拿了主家馈赠的回礼告辞,然后就等满月礼再见了。
第468章 红楼贾母17
八月底的时候; 太子妃生了一个女儿。圣人虽然失望; 但流水般的赏赐,还是送去了东宫。还筹划等孩子满月的时候; 在宫里举办盛大的满月宴; 以庆贺东宫有了嫡出的郡主。
圣人还把太子叫到养心殿,好好地安慰了一番,像先开花后结果这样的话; 也由圣人嘴里说了出来。
太子把圣人的赏赐; 都抱去毓庆宫后殿、给还在做月子修养的石氏。
石氏如今仍旧是一幅很端庄的模样; 但至少对着太子是笑模笑样的了。她见太子把圣人的赏赐都摆进她的月子房里; 半躺在床上笑着说:“多谢太子爷了。臣妾很遗憾这次未能给太子爷添上一个嫡子。”
“不急。父皇都说了先开花后结果; 我们明年再生嫡子就是了。”
太子的话说的很真诚,太子妃闻言; 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神情也轻松了许多。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从那晚太子过来问话; 她就醒悟了自己与太子之间是存了误会。果不其然; 自己在太子跟前,弃掉养了十年的端庄,太子就开始与自己亲近起来。她有时候都在猜想当初指婚后、到石府教导自己宫廷礼仪的那几个嬷嬷,是不是别有用心。可惜自己在宫里没什么权势; 不好去拘了那几个嬷嬷查问。
这样的话也不好说与太子。
唉,先留着吧。太子的日子过的也难。听说东宫的属臣放弃了有一半了,才换回与圣人的冰释前嫌。
贾赦给太子送贺礼; 从小姑娘的发饰、项圈、手镯,一直到小衣服、包被等,林林总总的装了一个大箱子。
“明允,这些都是我和张氏预备的。未必有宫里的好,可也是我俩的心意。”
“恩侯,孤明白,你们有心了。”
嫡女的降生,使太子和圣人勉强修复的父子关系,又缓和了一些。太子高兴,留贾赦在东宫喝酒。
“恩侯,孤谢谢你。要是没你那些话,孤还不会得了这个嫡女。果真是十个庶出的顶不了一个嫡出的。孤的长子、次子、长女降生,父皇也给了赏赐,然后就再未问过了。为这个嫡女,父皇还在翻《字源》,要给她取名字呢。”
太子喝的有点多了,他很诚恳地向贾赦道谢。
贾赦摆摆手,“明允,你不用谢我。但凡我能帮你的,绝不会缩手。只是你以后有事儿,不要再憋在心里了。你不说出来,谁能知道你遇上了什么、又是怎么想的呢。”
贾赦说太子点头,俩人自觉情谊更厚了一层。
“明允,要是明年张氏生了儿子,郡主嫁给我儿子可好?”
喝到高兴了,贾赦顾不得妊娠不满三月不往外说的习俗了。
“好啊。小师妹又有了?”
太子很高兴,立即应承下来,还顺手扯下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喏,这个给你做信物。就是小师妹生了女儿也无妨,我明年还要再生嫡子呢。”
贾赦收了太子的玉佩,看看自己腰间带的那块,略略有些歉意。
“明允,我身上这块玉佩是圣人赏的,待我明日回家找一块好的来。”
太子大笑,“孤可要你们荣国府最好的啊。”
俩人都高兴,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太子快醉了,贾赦也脚步不稳,他干脆就留宿在东宫了。
圣人知道太子和贾赦饮了半夜的酒,也知道自己对嫡孙女的态度,对太子起了促进的作用。他细看了太子和贾赦的聊天内容,想着那句“十个庶出的也不抵一个嫡出的”,觉得这话深合了他的心意。
第二日就和贾代善说道:“老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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