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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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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这些孩子可就一个依靠都没了。不给人生吞活剥了,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怕是我们以后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呢。”
  贾母黯然垂头。
  “唉,夫人,何至于此呢。你想太多了。”
  贾代善干巴巴地安慰了妻子一句,见史氏始终不抬头,他沉默一会儿,决心和史氏实话实说。
  “夫人,不是为夫不想医治,一是难找到杏林高手;二则是担心圣人。我荣国府握了太久的兵权了,圣人知我不想收回。要是我可能走在圣人的后面,怕是圣人驾崩前得先抄了荣国府。”
  “还想那么远!圣人要是能活个七、八十岁,你不访名医拔除寒毒,连六十岁也活不到,岂不是太亏了。”
  贾代善心想,唉,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和妇道人家说这些话。看看,她现在计较的是亏不亏。
  贾母看荣国公一脸不认同,缓缓才说:“国公爷只看看北净王府,没了军权以后是什么模样。那还是世袭的郡王爵位。夫君就这样放弃了,瑚儿以后未必能及得上东府呢。”
  瑚儿以后未必能及得上东府。这话像一支利箭刺入贾代善的心房。东府那么多年,一直都在荣府的前面。可自从堂兄去了以后,自己虽也是百般提携敬儿的,可……随便问问四王八公里任一个,谁不知道贾赦的前程在贾敬之上呢。
  贾代善痛苦地双手遮脸,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荣国公夫妻为未来筹谋生路在府里苦思冥想。而终于得了放风机会的贾赦,把妻子送到岳家门前,拍拍车窗说道:“懿贞,我去东宫,晚上来接你和瑚儿。”
  车内传来张氏低低的“好。”
  贾瑚掀开车帘说:“父亲,您早去早会。”
  贾赦看着小大人一般的儿子,笑着点头,待马车驶入张府了,他带着随从呼啸而去。


第460章 红楼贾母9
  太子正在东宫书房; 听说贾赦来了; 立即吩咐进来禀报的内侍说:“让他进来。”
  贾赦大步迈进了太子的书房; 热情洋溢地喊道:“明允”
  “恩侯,怎么这几天不见你过来了?”太子见了贾赦很高兴; 连日的焦虑都去了几分。
  “我被母亲困在府里了。”贾赦坦言。
  “咦?你母亲?荣国公夫人?你肯服她管?”太子觉得非常奇怪。
  贾赦坐到太子的对面; 直言不讳道:“唉; 还不是为了张氏。我母亲要张氏抄账本,我要是不替她,回头她又得病一场的。”
  “小师妹挺好的,怎么荣国公夫人就和她过意不去呢?”
  “谁家婆媳能处的好了?!我母亲是将门出身,自然不喜欢文官出身的小师妹。唉,闹得我一见岳父就心虚; 连张府的门都不敢多蹬。”
  这事儿; 说给太子; 太子也爱莫能助。荣国公夫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做媳妇的去伺疾也是应该的事儿。小师妹嫁了贾赦多年也只生了一子; 荣国公夫人为子嗣计; 没少往小夫妻的东院塞人。伺一次疾; 小师妹就病一场;塞一回人,小师妹再病一场,唉。
  “你母亲又给你塞美人了?”
  太子看贾赦气色不错; 不带往日婆媳斗法后的沮丧; 忍不住探问。
  “这回没有。这回我母亲罚我蹲马步抄帐本。我就老老实实蹲马步干活。把今年的流水帐; 分成了十几类; 各归各类,蹲的我站不直腿了。”
  贾赦真真假假地抱怨。
  “行啦,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护着妻子遭点儿罪算什么啊。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要换了小师妹,怕是站半天就又得病倒了。”
  太子对贾赦是毫不留情,“你自己愿意的,还到孤这里找安慰,孤还被父皇整治的一口老血闷在喉呢。不过荣国府夫人整治你的招数还挺稀奇啊,难为她想的出来。”
  贾赦把小内侍送来的茶一口喝了大半,咂咂味道,“这大红袍茶不错,可惜冲泡的不好。改天你去荣府,尝尝我母亲泡的茶,那才叫好喝。”
  “好。”太子没少去荣国府,不过与荣国公夫人甚少打交道。俩人小时候私下里还用“偏心眼儿”来指代荣国公夫人呢。
  “我母亲把流水账改成分类记账,也是给那些贪心的奴才逼的。明允,你说那些奴才有多可恨吧,上月月初买的东西,隔月月底就敢再报账一次。小数怕长计,一年累起来,这样的小处也让那些奴才贪去不少。真是让人恼怒。”
  “分类就能避免了?”
  “那自然能了。比如说茶叶这一项,单记在茶叶一页,一年买了几次,买了多少,一目了然。日期也清爽,和商家的底根也好核对。”
  贾赦讲得仔细,太子听得认真。
  太子听了以后,琢磨了半晌,“恩侯,你说孤把这法子推荐给户部使用会如何?”
  “兵部都可以用啊。我就是觉得母亲的法子甚好,才肯老老实实地留在府里抄帐,给母亲念叨的。”
  贾赦摇头,一脸的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做的模样,逗笑了太子。
  “你母亲又念叨你家老二怎么孝顺啦?”荣国府的家事,太子知道的很清楚,他郁闷、紧张了好几天了,和贾赦聊聊天松快了不少。
  “你那是老皇历啦,这回换新词啦。”贾赦挺不屑的。
  “说来听听,让孤也开怀开怀。”
  太子抿嘴微笑。
  “明允,我说你差不多就行啦。我母亲念叨我,你当乐子啊?”贾赦不满。
  “孤倒想有母后念叨呢。”
  太子黯然垂目,转着茶盏,轻微的瓷器刺啦声,在突然静谧下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明允,你过了啊。老来哀兵这一套。”
  回答贾赦的是“嗤啦、嗤啦”的刺耳噪音。
  “好啦,好啦,你赢了。告诉你也没啥,你不许笑我啊。”贾赦先谈条件。
  “好,孤不笑你。”太子立即停手,微微严肃了一点儿。
  “我母亲说我和老二斗气,不够当家人的胸襟。原话是‘恩侯,你是嫡长子,你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了,总与你弟弟置气,够当家人的胸襟吗?要是瑚儿这个年龄,还差不多。可你看看瑚儿昨晚待珠儿,那才是长子嫡孙对兄弟该有的气度。’”
  贾赦说完瞪大眼睛看太子,太子知道自己要敢笑一点,贾赦就会扑上来动手的。可他实在憋不住,哼哼唧唧着说:“你母亲说你不如瑚儿?”
  太子不等贾赦回答,还边说边点头,“这回是换新词了。唉,恩侯,你母亲还是偏心眼儿,原来说你不如你弟弟孝顺,这回说你……”
  太子说道后来就摇头了,突然他隔桌抓住贾赦的手,“恩侯,你母亲不是要你弟弟承爵吧?”
  贾赦立即摇头,“怎么会?!我母亲说了我是按照承爵的嫡长子教导的,我弟弟就是普通嫡子教养。切,和族里那些旁支族人一起读书,就是旁支教养。”
  贾赦越说越开心,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太子看贾赦笑,联想自己那些操蛋的庶出弟弟,都在上书房里和福亲王、宁亲王的儿子们一起读书,也哈哈哈地开怀大笑起来。
  “我母亲说我父亲和圣人一样,都是恪守礼教的。圣人给我取字恩侯,要是我父亲能活到八十岁,问我六十岁以后才能做侯爷,会不会心生委屈?”
  贾赦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觑着太子的脸色。
  “恩侯,你不要这样看孤。”太子也是个聪明的,“孤和你说,就是圣人活到百岁,孤宁可让皇孙登基,也是愿意的。”
  贾赦点头,“就是,百行孝为先。我们府里的大管事一家子被我父亲仗毙了,我母亲让我把自己院子里的管事都按住,不让我掺和父亲挑选大管事。前几天还说我院子里的管事架空了父亲,问我会不会让父亲着恼。嘁,当荣国公的是我亲爹,他向着我,又不偏心老二,我干嘛和亲爹过不去。我院子里的那些管事,那个敢给我亲爹添堵,我先按死他们。”
  太子不错眼珠地凝视贾赦,贾赦坦荡荡与太子对视。
  “明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太子看了贾赦半晌,才缓缓点头,语含纠结,“恩侯,东宫属臣与朝臣的争持,非孤所愿。”
  “按死那些属臣算啦。”贾赦大咧咧的混不在意。
  “你混说什么?那也是父皇指派给孤的臣子。父皇西征的时候,他们在京城辅佐孤处理朝政,而今就……”
  太子摇头,说不下去。
  “明允,我可和你说啊,圣人已经恼了东宫那些属臣了。这几天我关在府里也想过,流放的那几个,真的是为你吗?还是为他们自己争?要是为你打算,可就不会把你陷进如今这般为难的境地了。我看他们是在圣人西征的时候掌过大权,现在舍不得放弃罢了。”
  太子痛苦地扶额,“恩侯,你说怎么办?如今孤也不能不管他们啊?!”
  贾赦咧嘴,耸肩摊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对坐发愁。
  “要不孤去问问太傅?”太子试探着问贾赦。
  “那还不如直接问圣人呢。”说完这话,贾赦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立即来了精神。
  “我和你说,明允,你就去问圣人该怎么办好了。圣人是你亲爹,又一直对你好,有什么不能和圣人说的。”
  太子犹豫。
  贾赦又添上了一句,“这些属臣都是圣人给你的,现在他们不服你管,退回给圣人,你不要了,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让圣人衡量他们的才干,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贾赦耍光棍的话逗笑了太子,“孤要是能这么做就好了。”
  “怎么不能啊。就是不能你也得到圣人跟前把话说了。不然东宫属臣这么作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恩侯,孤明白你为孤好,让孤再想想。”太子诚恳地道谢。
  贾赦翻眼与太子。太子嗔怪道:“恩侯,礼仪呢?”
  “丢在西征的军营了。”贾赦混不在乎。
  “你以后上朝敢这样,小心御史弹劾你。”太子苦口婆心劝贾赦,“恩侯,你还是把这些兵痞的东西改掉,不然太傅和张御史会说你的。”
  提到岳父和大舅兄,贾赦就犯怂了,“好,好,我改。不过你也得改。”
  “孤又没像你这样多了不合礼仪的行止,孤改什么?”太子觉得贾赦好笑。
  “你改了好龙阳吧。”
  太子勃然变色。
  贾赦哪里会惧怕太子变脸,他继续说道:“我母亲说了,我父亲和圣人是一样的人,要是知道我敢好南风,绝对能把我打得让我祖母都认不出来。”
  太子紧握案几,十指发白,恨不能扣进案子里。
  他咬唇片刻,低声和贾赦说:“恩侯,要是孤说自己不好南风,你信不信?”
  “信。”贾赦觉得太子好奇怪,他本能地顺口就回答了“信”。
  “你为何信孤?”太子紧跟着就逼问贾赦一句。
  “明允,你没发热吧?”贾赦伸手想摸太子的额头,手伸到半道,被太子凌厉的眼神止住了。
  “明允,咱倆认识快二十年了。你从来没骗过我,就这么一桩小事儿,你有骗我的必要吗?我为什么不信你啊?”
  太子的双肩立即就跨下去了,他语带哭音,“恩侯,孤不是好南风,孤是被算计了。”
  太子和贾赦的所有对话,在贾赦离宫后就呈送到了圣人的案前,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让圣人勃然大怒。


第461章 红楼贾母10
  “恩侯,孤不是好南风; 孤是被算计了。”
  ——儿子不是好男风; 是被人算计了?
  圣人看到这一句就觉得上不来气了; 这一句话也激得他气血翻涌,眼前发黑。他晃了两晃,吓得一边侍立的内侍总管梁九立即冲过去; 悬而又悬的、好险没扶住圣人。
  “圣人; 圣人。快叫高院判来。”梁九一边搀扶圣人; 呼叫自己的主子,一边吩咐小内侍去请御医。
  圣人靠着梁九站定了,他闭闭眼定定神,然后吩咐道:“去人,把莫九赶快叫来。”
  有小内侍答应着,迅速跑出养心殿去喊人。
  养心殿慌乱了一忽儿,立即在梁九的扫视下,恢复了井然有序的模样。梁九随侍圣人多年,他感到自己搀扶的圣人、他那绷紧的身体下; 蕴含着就要爆炸出来的怒火。
  是谁狗胆包天算计了太子?这问题在圣人的脑海里如雷轰鸣,震得圣人五脏六腑齐痛、也气得圣人口苦手抖。自己的宝贝儿子,成贤啊; 自己当眼珠子一般护了二十多年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被算计了。
  怪不了太子常下令打死那些小内侍呢。
  自己要不把那些算计了太子的人抄家灭族; 妄为帝王。
  贾赦好容易得了放风的机会; 在东宫和太子推心置腹地聊了大半天。虽然被太子最后那句话给“雷劈”了一下; 但他和太子都知道,他俩的说话内容,将很快报去圣人的案头。
  所以贾赦立即掀翻了茶案,要叫东宫总管来盘查,是谁那么胆大?
  太子拉住贾赦,“恩侯,这事儿说出去,孤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上朝啊!”
  “咄。你又不是什么小娘子,还要三贞九烈不成?”
  贾赦一边说,一边坏笑着打量太子,挤眉弄眼地问:“哎,明允,说说那些小内侍味道如何?”
  回应贾赦的是太子的一记老拳,二人砰砰梆梆地在书房里打了起来。拳来脚往,从书房里打到书房的院子里,内侍们都见怪不怪地溜边躲着,等他俩打够了收拾战场。
  太子用拳头发泄自己的羞恼,贾赦是三拳回应一下,俩人武力值差距有点大,不过是贾赦陪着太子出汗罢了。
  等太子打得差不多了,贾赦抓住一个机会,制住太子的拳头。
  “好啦,明允,我错了,我不该问的。哎,你今天的茶可不错啊。”
  太子出了一身透汗,羞囧也少了几分。他见贾赦认错了,又能把自己说不出口的事情,传递到父皇跟前了,心情好了许多。
  “你喜欢一会儿就给你拿半斤。”太子恢复了温润,立即吩咐人取茶叶。
  “半斤,这么少?”贾赦松开太子,不太满意。
  “孤要给你一斤,你还不得三个月不进宫啊。哼,半斤都多了呢。再嫌少给你二两了。”
  “好,好,好!半斤就半斤了。那几样点心都给我装了,我儿子喜欢吃呢。”
  太子知道喜欢那几味点心的是小师妹,赶紧打发内侍去御膳房又各要了一份。
  贾赦在东宫盘桓了大半天,混了午膳,喝了下午茶,出了一身汗,还顺了太子半斤茶叶、几盒子点心,高兴地与太子道别,去岳父家里接妻儿。
  太子当他不知道呢,太子也有点喜欢小师妹的。当然现在看起来都是十几年前小孩子的喜欢了,可谁见了娇娇软软、总是一脸温柔笑意的漂亮小师妹会不喜欢呢?也就是自己亲娘吧了,哼!
  他可没觉得王氏哪里比小师妹好了。
  张氏这次回娘家倒没有和亲娘哭,让全家大吃一惊。往常她每次回娘家,等她走了,太傅老两口不是吵一场、至少也要冷脸几天。老夫人埋怨丈夫给自己女儿选的婆家不好,婆婆太挑剔苛刻,让自己女儿受委屈。
  开始的时候,张太傅还向老妻解释,不知道荣国公夫人是如此作为的内宅妇人。
  后来在外孙出生后,曾对老妻说道,“自家的姑娘是什么性子,咱们自己知道。她要是进宫做太子妃,你认为她能活的下去吗?她不嫁恩侯,谁家知道了太子喜欢咱们姑娘,等我致仕以后,不顾忌太子啊?我与贾代善为朝臣文武之首,要不是贞儿婆婆隔三叉五的挑剔吵闹一番,圣人该疑心我们俩亲家合成一心了。你放心,恩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又对咱们贞儿有心,就是亲家母挑剔了一些,有恩侯护着,她也吃不了什么大亏的。”
  张老夫人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姑娘是个不适合进宫、与人较心眼的柔软性子。可女儿每每回娘家哭诉,又被婆婆折腾了,她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私下里就告诉女儿,“你婆婆再搓揉你,你就在女婿跟前哭,也别说婆婆有什么不好,哭一回病一场,让恩侯自己与他亲娘磨去。”
  于是女儿前脚回婆家,她教导女儿一次,敲打女儿的奶娘一番,无非就是要看好了姑娘的院子,别弄出来庶出的孩子,别让那些通房跋扈起来。等姑娘走了,她后脚就会唠叨丈夫几天。再把大儿子张瓒叫过来,让他再训斥训斥妹夫,加多些功课与他。
  但等贾赦每次来张府呢,张老夫人这个岳母待贾赦,那是超过三个亲娘捆在一起地好。二舅兄待他也好的要上天。太傅原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奈何做学生的,见了严格要求的老师,就没有不心虚的。大舅兄少年状元,不仅才学出众,还是个不拘言笑的耿介君子。而且他做翰林学士的时候,也曾给太子和贾赦讲学多年。这半个老师加上舅兄的身份,次次都能让贾赦像老鼠见了猫。
  所以贾赦每次到岳家,那是痛与快乐的纠结混杂,说不清是喜欢去还是怕去了的呢。
  与父亲成鲜明对照组的,就是张老夫人心心爱爱的外孙贾瑚了。贾瑚每次到外祖家,他都能受到比亲娘还热烈的欢迎。
  贾瑚先和母亲一道,去内宅见过外祖母、舅母,被亲亲热热搂抱夸奖后,跟着大表哥去大舅舅的书房,奉上这些日子的功课给大舅舅检查,再与二位表哥一起去外祖父的书房,去聆听外祖的教导。吃中饭的时候,他就可以挨着小他一岁的表妹一起坐 ,饭后还可以与表妹一起玩到父亲来接。
  张氏这次回府没和老夫人哭诉,让她两个嫂子费心准备的、大半个月的劝慰话语,都如梗在喉里上不去下不来地难受。小姑子不回来哭也好,省得婆婆在小姑子走后又是几天不见笑脸。
  鉴于妹妹回家没哭,张瓒见了贾赦的时候就温和了几分,惊得贾赦心头毛毛的,还是张钰看不过眼,领着贾赦出了父亲的书房,带他去内宅。
  贾赦送了两盒点心给岳母,又在岳母这里享受一番母爱的叮咛,才得以接了妻儿回府。
  贾代善与妻子喝茶聊天,最后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他也血雨腥风刀枪里拼杀出来的狠人,纠结了一会儿后,就拿定了主意。
  “夫人,我明儿就去寻太医院的院正,一定彻底拔出余毒。至于往后,为夫怕是性命与圣人捆到一起了。他若是能容为夫殉了最好,不然他哪日重病不起,怕就是对你不起的日子来了,到时候得先走一步。”
  贾母看他神清志明,不像是虚言妄语,遂安心下来。
  “圣人比你身体好多了,哪年的大朝会,春耕秋猎的他不是精神的?你放心,他不活一百,也能活八十。”
  贾代善向妻子一举空杯,贾母顺手给他倒了大半杯白水。
  “今儿的茶喝的够多了,喝点白水吧。”
  贾代善从善如流,将半盏白水喝了,见妻子终于脸色放晴,他长吁了一口气。唉,在家比上朝也没轻松了多少的。不过妻子总还是比圣人明道理,多是为自己、为儿子打算,也是容易哄的。
  用罢午膳,贾代善和史氏分头歇晌。等到申初的时候,贾政来正院找母亲。
  “母亲,儿子看您前几日在教导大嫂回礼的事情,是不是连王氏也一起教导了?”
  贾母上上下下把贾政看得发毛,贾政讪讪地说:“要是母亲不愿意,也就算了。”
  “老二啦,不是母亲不愿意,而是王氏作为次子媳妇,你们以后分出去,你是什么品级的人,她往来的就是什么品级的人家。这些国公府往来的礼单,她看了学了,也是用不上的。”
  “母亲可是儿子哪里做的不好了?”贾政万分委屈,小眼神瞧着是贾母对不起他的。
  “你没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贾母转着文玩核桃,慢悠悠回答。
  “那母亲以前不是说……”贾政急迫地和贾母说话
  “说什么?”贾母仍是不急不慢地说话。
  “说动父亲将爵位传给儿子。”贾政说的理直气壮。
  “老二啊,你的字是什么?你大哥的字是什么?”
  “存周。大哥的字是恩侯。母亲,这爵位和儿子们的字有什么关系?”贾政迷惑不解。
  “你大哥的子是圣人取的,恩侯。你父亲本身就是破格承袭爵位了,到你大哥这里,承袭侯爵,也是皇家的殊恩。懂了吧?”
  贾政慢慢白了脸,希望的破灭,让他很难以接受。
  “不是母亲不想,而是皇家不允许,你父亲也毫无办法的。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就是周礼也是如此。存周,存周,你是读书人,可是知道周礼为何物的?”
  贾政面色难堪地点头。
  “母亲读书不及你多,也知道废嫡长子立爱幼的事儿,会招来御史弹劾、会引出大变故。你父亲之所以压了这么许多年没请立世子,你为你父亲想过这些可能没有?”
  贾政摇摇头。
  贾母继续说道:“他是圣人心腹重臣,他这么做了,就意味着圣人要废太子了。你认为圣人是要废太子吗?”
  “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贾母追问贾政。
  “是。”贾政不甘愿地承认了。
  “所以啊,存周,以后你要靠自己去谋将来了。好好读书中进士,以后做到张太傅那般的位置,未必就比不上你大哥承继的这个爵位。”
  贾政头重脚轻地漂出了史氏的正房。天地之大,他感觉自己好像无路可走。自己连着三次回乡考试,第一次县试没过,第二次府试没过,第三次,无人处他承认自己胆怯了,怕在考不得秀才被东府的贾敬比得无法见人,在返乡的路上他就开始“生病”……


第462章 红楼贾母11
  贾赦带着妻子、儿子回府。先陪着妻儿去荣禧堂后院正房见贾母; 表示一家三口回来了。贾母也没像既往张氏从娘家回来那样; 先刻薄张氏几句,问候了亲家一切; 收了张家回赠的礼品,就痛快地放了长子一家回东院去休息。
  惊得贾赦夫妻面面相觑; 非常不适应这样的贾母; 觉得日头不是向西落,而是刚刚出来了。
  贾赦心里有事; 让妻子带儿子回院子歇息; 自己去荣禧堂书房找父亲。得把今儿在东宫知道的事情; 好好和父亲说说。免得父亲被圣人问及的时候措手不及。
  贾代善上午和妻子一番谈话后,午睡当然没法睡着了。他翻来覆去、反复思量、筹划着自己的寿命; 还有张太傅致仕的时间; 然后他颓丧地认识到妻子的说法是对的。
  依照东宫属臣和朝臣目前的争持状态,老太傅最好年底就致仕,免得最后为东宫背黑锅。
  ——太子有任何的不好,依着自己对圣人的理解,不是怪责太傅没进到师长的教导责任; 就要推到是贾赦带坏了他。
  自己是否提醒张太傅致仕呢?没了太傅顶着; 圣人会不会把东宫的不妥; 全推到长子头上呢?
  留着太傅给儿子做挡箭牌; 万一太傅倒了; 那是儿子的岳家。张瓒不可避免地要被牵连; 儿子、孙子以后就要少一个助力; 严重些真的会伤了儿子的。
  贾代善很愁,他怎么推演都无法弄出个两全其美的局面来。
  贾代善听说儿子回来了,赶紧叫他进来。可他一看长子严肃的脸色,就把人都打发下去了。
  “恩侯,东宫可是有什么不妥当?”贾代善直觉东宫发生了大事情。
  贾赦就把自己和太子的对话,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贾代善大惊失色,对着儿子就说:“不好,这是有人谋划倒太子。以前不说不提,是等着最后一击即中的时机呢。”
  贾代善的话震呆了贾赦。
  “父亲?怎么会一击即中就倒了太子?无非是圣人把太子打一顿罢了。”
  “唉,你还是不了解圣人啊。圣人要求别人如何,要求自己也是一样的。你看他宁肯空置中宫,也不肯扶正任何一个妃嫔,那是他认为妾就是妾,不能以妾为妻。他最痛恨不守伦理的行为。太子要是真的好男风,他会废掉太子的。”
  贾赦撇嘴,“可宫里就是些妾侍在管理宫务呢。谁见过妾侍管家的。”
  “恩侯,现在宫里四妃管宫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前孝慧皇后活着的时候,是皇后管。皇后去了以后是太皇太后管。太后也管过一段时间,但太后将宫务弄得一塌糊涂,圣人不得不让四妃各管一部分。圣人不立继后,也是怕太子受委屈。今儿你们说的这事儿,要是核实了是太子被构陷,那就与四妃脱离不开关系的。唉,可惜了的,可惜太子与太子妃不睦。太子妃进宫多年,没诞下皇孙。不然早就交与太子妃管了。”
  贾赦消化一会儿父亲话里的意思,问道:“父亲,要是太子妃生了皇孙,太子妃管宫务,太子是不是就……”
  贾代善用力点头,“可惜太子不晓事,不知道爱重嫡妻。别看二皇子得了二个儿子了,庶出的孙子在圣人那里,就是十个也抵不了一个嫡子嫡孙的。”
  贾赦暗暗把父亲这话记下,准备下次说给太子。他发现父母亲都很有想法,没准太子按照自己父母亲的话去做,就能走出眼前的困局呢。
  临近晚饭了,贾代善把儿子打发回东院小家庭去用膳,自己回去后院和老妻一起用膳。他觉得史氏提醒自己要争取多活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儿。太子不稳,自己得活到下一任帝王登基,至少得活到给孙子铺好路,才能避免荣国府日后可能出现的衰败。
  贾母这里倒没预备着贾代善会过来吃饭。
  贾母已经在用晚饭了,贾代善凑过去一看,就皱着眉头说:“前院拨的家用不够了?你这是从吃的减省起来了?”
  贾母先吩咐人去把国公爷的份例提来,然后笑着说:“今儿不过是想净净胃肠罢了。”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贾代善一脸关切。
  “那倒是没有。这几日与老大夫妻一起用膳,跟着他们一起吃,吃多了一些。”
  “能吃是福,身体好才能吃的下。”
  夫妻俩说着话,贾代善的份例也送了过来,少不得的贾母陪着又吃多了一点儿。
  饭后老两口往花园子遛达消食,贾代善摒退跟着的丫鬟婆子,把贾赦今儿和他说的话,捡着能说的说给史氏听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给瑚儿打好根基的。”
  贾母点头,圣人且有得活呢,贾代善想活着就好。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明儿大朝会之后,我怕是要住在宫里一段时间,好协助圣人把这事儿料理干净了,把幕后指使的人揪出来才能回府呢。”
  “嗯。国公爷又要辛苦了。”
  贾母点头,表示理解。
  贾代善不放心,继续叮咛她,“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就打发老大进宫。”
  “好,听你的。不过你说的那事儿,看着难找出人,倒过来只看太子落马后,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谁指使了。得能管宫务的人才能插手东宫内侍安排,还得有儿子,儿子够大,家世够硬……不然可是给别人做嫁衣。”
  贾代善仔细一琢磨妻子的话,心想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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