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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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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太子特意与礼部齐尚书还有陈侍郎、赵侍郎沟通,最后太子的意见得到礼部的支持,皇太孙暂时不铺摆仪仗,由太子抱着去迎接圣人。
跟着圣人进京城的只有西征大军中的一小部分,主要是随驾的将军和御林军等,其他兵士都直接回了京畿大营。但就是这样,京城的九门全开,各门都有进京的队伍,走了约小半天的功夫,才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京城城门附近的道路两旁,都是围观凯旋大军的百姓。这些百姓给西征的将士,予以了极大的热情。
与出城十里去迎驾的太子等人比起来,留在紫禁城迎驾的人也是同样辛苦的。基本上都是卯初时刻,就站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了。除了太后,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座位。站到快巳正了,圣人的仪仗才进了宫。前朝的官员、外命妇,拜见圣人后,立即就散去了。圣人拜见太后,然后是宫妃给圣人行礼,太子妃带着东宫的仨孩子,与诸皇子、公主一道与圣人行礼。
圣人略略说了几句,就让众人散去,自己又抱着徒亘、叫上太子去乾清宫。
一进了乾清宫,徒亘就开始在圣人怀里扭。
太子见状,赶紧和圣人说:“父皇先放下太孙,让他去解手。”
圣人笑,放下爱孙,跟着的三德子一招手,几个小内侍立即围成一圈,挡住众人的视线。三德子暗暗庆幸,幸好来得及。
皇太孙好长的一泡尿,心疼的圣人直说太子:“不该带孩子去的,看憋坏了他。”
太子憨笑,“父皇,太孙念叨了很久,一定要去接您呢。为此三德子特意训练了这几个内侍,随时都给太孙带着家什呢。”
这家什就是太孙的夜壶。
圣人笑,魏九早在内侍围成一圈的时候,就吩咐人给太孙预备洗手的水。等太孙摘了冠冕,只梳了二个红头绳绑着的小揪揪,也换了轻省的衣裳,都收拾好了再送到圣人跟前。圣人看着如观音座下金童一般的爱孙,更是欢喜了。他把孙子抱在怀里,问起朝政、内宫等不便于纸上写的杂事,太子捡着重要的一一回了。
“父皇,儿臣前天晚上收到宁波船厂的喜信,说是他们的第一批海船已经下海试水了。”
圣人大喜过望,“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这次西征基本把国库这些年的结余消耗了七七八八了,要不是有火器这神赐一般的助力,怕是还要再拖两年,也得赔上更多的将士,才能取得这般战绩。如今海船能用,与西洋的贸易,就能为国库带来丰厚的收益了。
“父皇,儿臣让他们先装载江南的粮食,从海路运到天津港,让京里的勋贵人等也去港口看看海船。卸了粮食,就回去扬州等地备货,早日去西洋。”
“你是说要京中勋贵参与?”
太子点头。
“父皇,参与的人越多,收回耕地越容易。商税十抽一,远远高过农税所得。”
圣人点头,父子二人计划的用商税替代农税计划,而今也只在父子间。
“那海船什么时候能到天津?”
“父皇,这是首航啊。”
圣人笑自己是有些心急了。这一笑,他发现怀里的小人有点过份安静,低头一瞧,爱孙在他怀里快睡着了。
他把孩子递给太子,吩咐魏九取了自己的大氅,把孙子仔细裹好,才让太子把孩子抱回去东宫。
第400章 废太子104
这一天是京里的众多人家欢欣的大节日,随着圣人出征的父亲、丈夫、儿子都回来。
贾代善看着离家二年的儿子; 面色沉静冷凝; 整个人仿佛出鞘的利刃、又如刺出的长/枪,身体更加地魁梧结实; 双眼如电、气势迫人,目光扫到之处; 自己没防备都被吓了一下。所有的家丁仆妇; 都战战兢兢、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嘴里呐呐请安。
“恭迎大爷回府。”
贾代善明白,是贾赦还没有学会收敛身上的杀气。他笑笑招呼跪倒给自己和史氏请安的长子起来。
史氏也被这样锋芒毕露的长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椅背靠过去,想回避长子。
贾政今儿个没去岳家,王翰林特意允他休息一天,让他在家好好和兄长亲近,明儿有话问他。他见哥哥起来,立即上前请安。
“大哥; 你这两年可好?”
贾赦抬眼往贾政脸上一扫,贾政就往后退了一步,晃晃身子。
“大哥,你也恁吓人了。”
贾赦不以为意,笑笑说道:“我一切都好。你的学业如何?”
贾政有点小得意,不复三年前落榜的沮丧; “我岳父说我明年可以回金陵试试了。”
“好; 大哥祝你金榜题名。”
贾赦说着在贾政的肩膀一拍; 贾政一个趔趄,差点没被贾赦拍倒了。史氏刚要张嘴说话,贾代善拉她一把,把史氏差点脱口而出的责备给挡了回去。
贾赦伸手拉住贾政,抱歉地说:“老二,我在军营呆久了,身边都是糙汉子,手下没个轻重,你可别介意。”
贾政只好忍着肩膀的疼痛,勉强自己道:“看大哥说的,兄弟我不会介意的。就是大哥这手劲,对着侄子侄女,可要小心点。”
贾赦一笑,“谢谢二弟提醒。”
贾代善就说,“恩侯,存周,你们都先回自个院子吧,晚上一起吃个团圆饭。”
“是,父亲。”贾赦抱拳,给父母亲行礼后,告辞回自己的东院。
俩儿子都离开了,贾代善在史氏的殷勤服侍下,脱下迎驾的大礼服,换了家常服侍。
“老爷,”史氏在丈夫端起茶盏后,捂着胸口用惊魂不定的语气,表露她内心的恐慌。“老大刚才太吓人了,他差点把老二一巴掌拍倒了。”
贾代善安慰妻子,“他刚从战场下来,杀气重,你记得吩咐家里的奴才,最近都别招惹他。免得在他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不仅会白受罪,就是填了性命也是可能的。”
史氏看丈夫说的慎重,赶紧让人吩咐下去。
“老爷,老大得多久才能……”史氏相信丈夫不会在这事儿上骗自己,刚才对上长子的眼神儿,她是真的感到害怕的。
“不好说,有的人快一点儿,三个月五个月就好了。慢一点的,有个一年半年的也就差不多了。也有一部分人,就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了。”
“老爷,这……”史氏这回是真的怕了,“要是老大总这样,那可怎么好?”
贾代善没直接回到妻子的问话,反而问她,“史氏,你还记得我刚回京城的时候吗?” 贾代善问完这句,眼神放空,眼睛里都是遥远的回忆。
史氏立即点头,二十多年过去了,一想起来仍是心中隐隐作痛。
“老爷,赦儿刚才可比你那时候还要吓人呢。”
贾代善苦笑,“为夫在边关待的时间虽比赦儿长,但是杀敌可不如赦儿多啊。他能拿到个将军称呼,没砍了鞑靼千颗人头,也得斩首八百的。”
史氏的脸色,马上就是一白。
贾代善看妻子的模样一笑,“不然,你以为赦儿的功勋怎么来的?那都是用鞑靼的人头堆积起来的。他这次随着圣人西征,又得了不少功劳,过些日子续功,应该能有个正三品的威武将军吧。”
史氏面露喜色,高兴地说:“真的?那可太好了。”
贾代善看妻子笑得如往日一样了,忍不住再次提醒她,“你要告诫老二莫招惹他,现在在他眼里,但凡逆着他的就该打、该杀的。莫让老二白吃苦头。”
史氏赶紧点头,她心里也告诫自己,老大杀了千八百的人了,也太恐怖了,自己也躲着点吧。
贾代善看自己的话收到预期效果了,遂低头慢慢饮茶,唇边的一缕笑意,一闪即逝。
张氏早早收拾好自己,带着俩孩子,在东院等着丈夫回来。一别二年,当年丈夫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女儿,如今女儿已经能满地跑了。儿子聪明伶俐,这些日子不住地在问她,“娘亲,爹爹是什么样?”
是什么样?
说起京城的大公子,那是美玉无双,俊美无匹,张氏悄悄在心里说,还略胜太子一筹呢。
张氏正和儿子说着丈夫呢,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奶奶,大爷回府了,和老爷一起回来的,现在荣禧堂呢。府里见了大爷的人,都说大爷可吓人了。”
张氏忙问,“大爷怎么了?可有伤了哪儿没有?”
丫鬟晃头。
张氏忙拉住要往外跑的儿子,叫奶娘抱着女儿,急急忙忙往荣禧堂去。
从儿子被丈夫抱回来以后,婆婆就不那么待见自己了。虽婆媳俩嘴上都不说,彼此心里也都明白是咋回事儿。张氏也就早上去请个安,其它时间就窝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弹弹琴,再哄着一儿一女打发时光。
贾政娶亲后,偶尔地二房的王氏,也会过来坐坐。妯娌俩说起诗词歌赋也能聊到一起去,弹琴对弈也很投机的。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氏只能一遍遍看着边关传回来的家书落泪。
如今听说丈夫已经回府了,张氏的心头如同燃着了一把火,她带着孩子急匆匆地往外走,还没到院门口,迎面一个魁梧的大汉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懿贞。”
呕哑难听的嗓音,却满怀情谊的一声,让张氏立即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松开儿子的小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红脸色的大汉,捂住欲脱口而出的惊呼,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这还是她那誉满京城的大公子吗?这得是吃了多少苦头啊!张氏的心立即就疼得揪到一起了。
她凝视着贾赦,嘴里呐呐道:“夫君,你回来了。”
“回来了。你还好?”
“好,好。”张氏推推紧紧拽住自己裙摆的儿子,“瑚儿,这是爹爹。还记得吗?”
贾瑚往张氏身后躲,眼前的人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他害怕。
张氏见叫不动儿子,从奶娘手里抱过女儿,递给丈夫。
“夫君,这是我们的女儿,您还没见过呢。”
平时总是爱笑的小丫头,到了贾赦怀里,和他一对眼儿,立即被吓得大哭起来。贾赦苦笑,把孩子递还给张氏,他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杀气吓到孩子了。
张氏没想到女儿会大哭,且哭个不停,她惊慌失措甚是不好意思,一边抱着女儿拿帕子沾泪哄她不要哭,一边对贾赦说:“夫君,姐儿小,没见过您认生呢,过几天熟悉了就好了。”
贾赦看出张氏的窘迫和为难,故顺着她的话说:“嗯,嗯,过几天就好了。”
他也不勉强去拉缩在张氏裙摆后面,偷偷探头看他的贾瑚,带头往院子里走。奶娘接过渐渐止住哭声的大姑娘,张氏拉着儿子,跟在了贾赦的后面。
张氏打发丫鬟给贾赦备水,自己去给贾赦洗头发,贾瑚围着浴桶转圈。贾赦一看他,他就躲去张氏的身后。等贾赦洗好出来,贾瑚看贾赦已经是不那么陌生了。
贾赦带回来的十几个箱子,已经由跟着他的护卫送到东院里。
贾赦指着箱子对张氏说:“这些都是你的,你有空整理下。”
“父母亲、还有二房那里呢?”
“另外送过去了。”
张氏看儿子围着箱子好奇的不得了,就随意打开一个给他看。这箱子里恰巧装的是皮毛,一个色彩斑斓的虎皮,立即撞入贾瑚的眼睛。
贾赦看儿子的眼睛粘到虎皮上,就伸手掏出来抖开,对张氏说:“这虎皮鞣制过了,你让丫鬟缝个套子,以后天冷了当坐褥,暖和。”
张氏笑着应声:“好。”她就知道丈夫不论在哪里,都会惦记自己的。
贾瑚伸手摸摸,虎皮有些扎手,他缩手然后又去摸。摸了又摸,对贾赦问道:“爹爹,这是真的老虎皮吗?”
贾赦一看儿子好像不那么怕自己,肯和自己说话了,赶紧笑着回答:“是真的老虎皮,是爹爹亲手猎杀的老虎。”
张氏立即紧张起来,害怕得声音都发抖了,“夫君,你猎老虎?”
贾赦抬手想拍张氏的肩,但手掌停在了半空中了。他笑着说:“你莫紧张,你夫君的武艺高强着呢,区区老虎算什么。”
贾瑚现在看父亲的眼光都是崇拜了,他一下一下地摸着老虎皮,喜欢的不得了。
“瑚儿喜欢?”
“嗯。”贾瑚点头如捣蒜一般。他喜欢听故事,知道老虎是百兽之王。他还听过外祖父讲打虎英雄的威风,如今父亲亲手猎杀了老虎,父亲是英雄啊!
“爹爹,我长大了,也去打老虎。”
“好。”
一张虎皮,使得父子二人亲密起来,张氏带人收拾东西,贾赦在一边给儿子讲边关的那些英雄的故事。这边才收拾了三个箱子,张氏回头一看儿子已经坐到丈夫怀里了。
张氏看着抱着儿子的丈夫,眼泪又悄悄地涌上来。恰好小丫头进来问是否摆饭,张氏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吩咐人把饭摆去里间。
第401章 废太子105
祭过太庙,圣人封赏过跟随御驾西征的功臣; 朝廷的诸事又回到圣人出征之前的状态。不同的是; 因之前的海船运过来的江南粮食; 让京畿的世家大族; 认识到朝廷可用海运替代漕运。
漕运不仅牵涉了太多人的利益,而且还是十余万的漕丁谋生之处,连带靠他们赡养的妻儿老小。
本该是西征大胜后祥和的朝堂; 顷刻间就掀起了几派的大乱斗。再不善言辞的朝臣; 也口沫横飞,引经据典地加入了进去。各说各的理。既得利益者不肯让步,没能在漕运争上一口食的; 拼命推崇海运替代漕运,以期分得几分利润。
圣人看着朝堂的争吵; 心里得意之余; 在养心殿里传授太子制衡之道。
“他们这些勋贵、文武,要是不扔快肥肉,让他们争起来; 这些人就要一致对付我们父子了。”
太子点头。
“父皇差不多该把跑外洋的风放出去了。也好给那些要变卖庄子的人; 留出足够的时间。”
“不急; 再押后半个月; 才能逼得那些人贱价出售耕地。”
“父皇; 围师必阙; 留多点余地才好。不然这些人死抱着土地不撒手; 明年的限制土地令; 终究也不好执行。”
太子费尽口舌,终于劝转了圣人。第二日大朝会上,圣人就宣布禁海令,朝廷将投入海船参与到外洋买卖,允许所有人参股。圣人这一下子把所有的朝臣都打击的懵了。不等众人回过味来,圣人又把户部用了二年的时间,查清的天下耕田数量后、预备实施的限制土地令,一起推了出去。
这限制个人拥有耕地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超量拥有土地的个人,须在缴纳一成赋税的基础上,再缴纳四成的惩罚性赋税。连续抛荒两年或者五年中累计抛荒两年,朝廷将把土地无偿收回。
这意味着超量拥有土地的,把土地租给他人耕种后,基本是没有收成了。
早知道消息的朝臣,闭口不言。一成的赋税,收的也不算多。能立在朝堂的人,也都不差那一成,关键是超额的耕田,要缴纳四成的惩罚性赋税。
那些出身大户人家、拥有土地数量多的人,算算自己可持有的土地数量,再想想圣人这限地令的目的。偷眼看看在御座上虎视眈眈巡视众臣、等着有人出声反对的圣人,不约而同地把第一个开口反对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圣人等了一会儿,没人出声反对。便点着六部九卿的这几位重臣,问他们的意见。
问什么,这限地令就是他们筹谋了二年,才制定出来的!
有那想提出不同意见的朝臣,见六部九卿长官的态度,在心里哀叹一声,知道任何反对都是做无用功的。
站在朝堂的臣子们都明白——圣人挟西征之余威,削士绅特权,降百姓赋税,这是为了徒家百世江山的大计。这时候跳出来和圣人做对,怕是当场被撸官去职都是轻的。要是交与都察院审察,谁也不是百分百清白的,很可能最后不入狱,也保不住官职和功名了。
退朝之后,太子殷勤地给圣人端茶、捶肩,大赞圣人此举在史册的记载,将胜过尧舜。
圣人万分得意。
“成贤,‘文官不贪财、武将不畏死,天下可大定。’说的是一点儿也不错的。现在的六部九卿都是明白人、勋贵和宗亲也没糊涂的,不然此事做不成的。”
“父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您是明君,且是有武力、有威望的明君。世道恶则恶人多。既往那些未世帝王,难道就都是糊涂人吗?儿臣看未必呢。不过他们论‘文’——没能力辖制了文武百官不贪财;论‘武’——不能率领武将悍不畏死,抵抗不了外来的危险,最后丢了江山。而今父皇这万古明君的举措,与开辟了江山的太/祖不遑多让。能够安稳了百姓,才能有百世基业的传承啊。”
太子这番话说的发自肺腑,什么是明君,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吃饱穿暖的就是明君。
圣人飘飘然的同时,不忘叮咛太子。
“江南的土地,多由世家大族拥有。若是下层的州府县令等,不能认真执行限地令,就是朝廷的笑话了。”
经好,架不住和尚歪着念。
“明年正月,派都察院和御史台带人去各地巡查。必要使得百姓都知晓赋税的变化,胆敢在限地令上做手脚的,杀一儆百。”
“是。”
圣人说的杀气腾腾,太子应的斩钉截铁。在一边听着的内侍,都下意识地觉得脊背发凉。
没几天,京畿开始有大片的耕地、田庄出售。买家却基本没有。想买田的百姓,没那个银两。有那个银子的人家,还要算计自家的土地数量是不是超标了。原本十两银子一亩的上等田,迅速降为八两银子了。当降到六两银子的时候,内务府出面,有多少收多少。
资金来源,圣人在西征之后,把两淮的盐商差不多都一网打尽了。
罪名是贩卖私盐。
按着盐引卖盐,哪家盐商的身家,与所得的盐引数量都对不上。在官盐里夹杂了私盐去卖,才能牟取暴利,是盐商行业里的惯例。
如今所有的盐商,就栽倒在这惯例上了。
跟着两淮盐商一起入狱的,还有在两淮盐政衙门的大大小小的官员。罪名是现成的:受贿。
——抄家、流放、砍头,国库充盈了,教司坊进了新面孔,又一批土地回到了朝廷手里。
吏部选派了官员填补两淮盐政的时候,刑部杨尚书尊太子,令命王侍郎带着这些即将赴任的官员,去刑部大牢走了一圈,让他们深刻认识原两淮盐政官员的下场。
圣人听说了太子给赴任官员的下马威之后,对着贾代善拍手大笑。
“老贾,朕原来担心太子不识人心的险恶、贪官污吏的狡诈,被那些装廉洁的官员哄骗。你不知道,太子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拘了这些官员,朕是多么开心。太子这样做,倒推官员是否有受贿,竟然比既往御史台弹劾、三司审察来的更是简单明了。如此若能使吏治清明,最后将使天下太平安稳。”
贾代善心说也就圣人您还认为太子还是个乖孩子吧。太子这三、四年坑了多少官员了。他的心里话,也只能和亲家张太傅对对眼神交流一番,和任何人是都不能说一个字的。
如今贾代善对圣人的说法是:“圣人,天下人做天下事,万人万法。有聪明人,一击中的,说的就是太子这样的啊。”
张太傅本想尽早致仕的,算算自己的三个儿子,长子是五品的御史,次子只是举人的功名,幼子尚未进学,自家的土地立即就要抛出去十之七八的。叹息一声,唯有继续干下去,希望长子在仕途上能晋升的顺利,次子在明年的春闱能够金榜题名。
从太子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拘禁了两淮盐政的官员,最后刑部以受贿罪判了这些官员后,都察院就忙了起来。
——不停地有官员被举报消费超过了收入。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配合,在年前年后,又有一大批的官员落马。以至于朝堂上的站立的位置,都宽敞起来。
落马的人多了,空下来的位置就多了起来。
张太傅的第一个愿望得到实现——他的长子张瓒,去了刑部做侍郎,跨过了四品,直接成为三品高官。
“父皇,您为何要撰拔张瓒去刑部呢?”太子对这样的大批官员的任命、调动,每天是跟在圣人身边不耻下问,不,是不懂就要问个明白。
圣人换个胳膊抱爱孙,对太子说:“第一是张瓒这人有这个才能,性格也适合刑部、或是都察院、御史台。第二则是酬谢太傅了。张英做事认真,不杂私心,这样的臣子,若是其子不争气,朕也就赏赐他一个恩荫的虚职,全了君臣之义。如今张瓒有才能,朕拔擢其子,即可留一段君臣佳话,让其后顾无忧,也能给你预备个得用的人才。”
徒亘认真地听着父祖的对话,看太子点头,不时地他也跟着父亲点头。
“父皇,这父子俱是朝堂高官,是不是……”
圣人明白太子未说出口的担心,他失笑,笑太子过于小心了。
“父一辈是六部九卿之一的,贾代善父子也是这般。老太傅快七十岁了,致仕也就是这二三年之内的事情。他致仕以后,张家也就是一个三品的侍郎府。倒是贾赦,你想他接掌京营吗?”
“父皇,荣国公与您年龄相仿,贾赦就是接京营,也得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呢。”
圣人点头。
“不过,该让贾赦先去京营历练。王家的儿子没什么不好,就是王家企图心太盛,过于野心勃勃了。”
太子知道这王家的儿子指的是王子腾。他笑笑,因圣人的妃嫔夹杂在里面,他不评说王家的事情最好。
“父皇,太傅致仕可要赐予他一个民爵?”
“看吧,若是这二三年都顺当,等他致仕的时候,赏赐他一个民爵,也是可行的。”
第402章 废太子106
当太子的第四子、圣人的第四个皇孙徒旦,会满地跑的时候; 远航回来的船队; 给望眼欲穿的圣人和太子,带回来丰厚的回报。参与了首次远航的勋贵、宗亲、朝臣; 各个都赚的盆满钵满,追着圣人问下次出船的日子。
太子拉着圣人说:“卖船。”
能远洋航行的船; 只有皇室占了一半股份的几个船厂能造。可一艘船也太贵了; 于是太子让船厂推出租船业务,配套地推出船舶保险业务。
京畿的水力纺织很快超过了江南,品种简单、质量一般的棉布,比细腻的松江细棉布、比丝绸有更广阔的市场受众。经历了二年的十抽一的税赋,百姓家家户户都有了点儿余钱,这些棉布来不及外销,就被京畿和北方的百姓抢购的差不多了。日子富裕了,大景的百姓都想在过年的时候,家里人人都能穿一套新衣服。
朝廷对商税也是采取十税一的措施; 不等年终,张太傅就笑眯眯地和圣人报户部的存银数,一反他既往的、想从户部要一两银子、就是杀了他也没有的模样。
圣人是非常高兴的,所有拥有耕地的人都纳税了,税额总数远远超过单单由自耕农一个群体纳税的数量。更好的事情是,基本没什么人敢拖延缴纳、或是逃税。对这一条; 在农田也实施十税一之前; 圣人和太傅都曾担心收不到足额的赋税。为此; 太子曾跟圣人、还有太傅,好好地辩驳过,试问太傅会为一成赋税,冒着被削职为民、掳夺功名的风险吗?
自然不会的。
有功名的、做官的人家都不会逃税,代价太大。没功名的不敢、也没能耐逃税。在圣人去年的杀一儆百之后,各地的知州、知府、县令,也不敢冒着被都察院、御史台抓住的风险,帮着所辖地区的大户隐瞒保有的耕田数目。
去年收税的时候,还有一些人扯皮,今年就全都按时、足额地缴交了。
朝廷富裕了,圣人想修园子。
太子赞:好主意,修个天下第一园!
张太傅皱眉,他担心圣人开了奢侈的头就收不住了。
太子拉着张太傅说:“天下的银子都集聚在皇室和户部了,那银子就是死物,和泥土没什么不同。现在把银子用起来,花钱雇佣闲散的劳力先修路、再修园子,管吃、管住、付现银做工钱,百姓手里有钱自然会买布、买肉,这么循环起来,圣人修园子的提议,现在是最合适的了。”
私下里,太子对太傅说:“先把园子要占的地方规划好,把通往园子的路修好,沿途的地,圣人园子周边的地,都可以拿来拍卖给私人建房子、建园子。要是卖好了,那钱修园子还会有余呢。”
至于怎么能卖出好价钱,太子让内务府召集京城的大商家掌柜去咨询,把圣人要修园子的风放出去,不信园子周边的地要拍卖,传不遍大江南北。而修园子不按户征用劳力,采取自愿的原则,包吃包住每天结算现银的雇佣法子,也很快在京畿散布开来。市井里打听圣人将在哪里修园子的、想参与修建园子的百姓,也比比皆是。
远洋的船队,还给圣人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从广州向南航行约莫五、六天左右,确实有一年四季都可以耕种的土地,而那一片土地只有土著,还没有那个国家。而从那一片向西的暹罗,如安南一般,也盛产稻谷。
圣人召集内阁讨论了几天后,决定出兵,占有那些四季都能耕种的地方。然后沿着海岸线,把茶叶、丝绸、棉布、瓷器等拿去有国家的地方换稻谷。
养心殿里地球仪,原是西方过来的传道士敬献给圣人的。太子让工部的能工巧匠,等比例放大,做了许多个,分赠给各部各司翰林院和国子监等。然后在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一下子铺了大量的地球仪。买的笔墨纸砚多赠送一个,单卖也不贵,重要的是店铺的伙计,必须向客人介绍大景在哪里,四季能耕种盛产稻谷的地方在哪里。
就连京畿稍大一点儿的学堂,都得了这种赠送的地球仪,当然先生就有了向学生教授这些内容的义务。
所有的人都信心满满,盼望着圣人能指挥军队开疆辟土、占领这四季能耕种的无主之地。
这一年的秋闱,各地都增加了格物和数术的内容,包括地球仪上的四季耕种之地,也作为一小题,加在各地的秋闱试卷里。有了前次春闱的教训,这次格物和数术方面能答出来的人就多起来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地球仪、对四季耕种丝毫不知,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闭门只读圣贤书的人,出了秋闱考场,见稍大一点儿的文房四宝的店铺,都有售卖地球仪,且小二还会免费讲解,拍腿懊悔的不知道有多少。
贾政在这一年过了童生试,在最后的府试那道关隘折翼。在府里憋了几日后,被上门来看外孙的岳母叫过去,说王翰林等他过去读书呢。
羞得贾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贾赦恰好在府里,得知贾政的岳母携带他小舅子,来敦促他去岳家读书。看在他这一年多,不在处处装样子、和自己闹别扭的份上,认真劝了他几句。
“老二,秀才三试,你已经过去两关,明年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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