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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越袭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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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好像有个熟人经过。”黄丞眉宇间颇有些疑惑,“你们先在这儿买药丸,我过去瞧瞧。买完东西别乱走,千万等着我回来接你们。”
“好的,你路上小心些。”黄晴听了也不阻拦。
一看黄丞闷头就要往外跑,袭人忙劝道,“黄大哥不妨把东西都搁下,先存在药房由我们看着。这些可怪沉的,别耽误了你找人。”
黄丞看着袭人,心中暖融融的,唇边露出一点笑容,“都听你的。”
袭人忙移开视线,耳朵莫名有些发烫。
黄丞在药店伙计的指引下,将东西搁在一个闲置的柜台上。
临出门时,黄丞的脚步仿佛有了意识一样,朝着袭人的方向走了两步。只见袭人一脸镇定地跟坐堂大夫说话,然而掩藏在乌发下小巧如玉的耳朵红得可爱极了。
黄丞心中痒痒的,有种捏一下的冲动。
“哥,你怎么还在这儿?”黄晴一转身,诧异地看到黄丞竟然还在,“你再不动身的话,你那个熟人只怕走得连影儿都找不着了!”
“无妨,我记得他走的方向。”黄丞一边唾弃自己这借口找得差劲,一边故作镇定地挥挥手,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可惜袭人十分投入地跟坐堂大夫讨教养生之道,似乎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黄丞遗憾地跟黄晴道了别,离开药房。过了三叉口,某座十分有特色的三层小楼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一层橘黄的辉芒,黄丞远远看着,脸上重又展开了笑容。
店中的袭人在黄丞离开后,心中绷着的弦儿终于松了下来。
袭人也不再跟发须皆白的老大夫讨教问题了,这养生之道实在不是一蹴而就的。要知道,刚才只听老大夫介绍了一小会儿,她就头晕目眩,深感古医药博大精深了……
“清热丸十粒、解毒丸十粒、驱虫丸十粒……”袭人对着单子依次念着。
抓药的小伙计麻溜儿地打开抽屉,点齐所需的药丸,一会儿功夫,柜台上就垒齐了一摞药包,麻纸包着,红纸裁方盖在上面,写着药名剂量,麻绳十字捆好。
袭人付完药钱,荷包里就只剩一丁点碎银子了。
因着快要天黑了,药房只有寥寥几人。
两人在闲余的椅子上坐着,袭人想着黄晴虽然也买了些东西,但主旨还是陪她买药,原本她准备逛完街请个客来着,结果预算超支,原计划只好取消……
黄晴在一旁兢兢业业地对着袭人列的单子,清点今日买的药丸子有没有错漏,煞是投入。
突然,静寂的堂中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袭人,是你?”
袭人从神游中回来,就看到一袭青衫卓然的韩宁从后堂走出,她讶然起身,“小韩大夫!”
“真的是你……”韩宁喃喃道。
当年花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先是毫无预兆阖家搬走,后是贾府的管事数番来探问。
其实说是探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管事将花宅翻了个底朝天,对邻里刨根问底,话里话外暗示花家畏罪潜逃。幸好花家一向与人为善,倒没人落井下石。
再后来花家一门亲戚上门,非说这宅子是花父孝敬老太太的。旁人问她要房契,她就坐在门槛上哭她那短命的小儿子,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恨不得立时就随小儿子去了。旁人看这老太太实在年纪大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指不定这老太太要这么讹人呢,因此都不敢招惹。
再有几个老街坊确实见过老太太出席过花父的丧礼,受过白氏的磕头,也就随她去了。
韩宁一直在暗中看着花宅的动静,直到花家大伯将花宅原先的摆设全折旧卖了,又将花宅整个改头换面,给了大儿子做成亲的新居,都不见袭人一家出面,他才终于死了心。
以白氏对花父的感情,她绝不会容忍别人将丈夫一砖一瓦建成的宅子,改的如此面目全非。
花家三口确实离开了京城。
韩老大夫虽然看好大方得体的袭人当他的儿媳,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劝韩宁看开些,温柔漂亮、宜室宜家的姑娘有的是,别跟自己过不去。
韩宁神色如常,平日里该说说、该笑笑,韩老大夫只当儿子已经勘破情关。
就在韩老大夫放心的时候,韩宁悄无声息地接手了到各地采买药材的活计。当韩老大夫知道时,韩宁离开了京城,老人家只能徒呼奈何。
因为白氏原先开点心铺子就十分红火,且花自芳一向苦读,不分寒暑,从未懈怠。所以韩宁每到一地,除了寻找外地新来的一家三口,主要特征就是母女以小生意维生,少年入学于私塾或学堂。
然而韩宁这一找,就整整找了两年。
韩宁静静看着袭人,比之两年前尚有几分稚嫩的孩童模样,袭人如今容貌长开,身段窈窕,姿容静美,有了几分少女的柔美韵味。
乍一重逢时的惊喜、不敢置信、患得患失……都慢慢消失。韩宁启唇微笑,心中一股静谧的温情融化开来,两年来经历了无数次希望和失望而渐渐麻木茫然的心,终于就此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终于把小韩大夫放过来啦~
☆、第四十五章
黄晴搁下单子,看到袭人跟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诧异道,“袭人,这位公子是你的旧交?”
“是的,两年多没见了。”袭人感慨道。
黄晴心知两人许久未见,有不少话说,于是识相地退到一边,让出茶水间供两人叙旧。
袭人和韩宁相对而坐,韩宁体贴地将花家离京后,花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贾府频频派人来闹事时,袭人不见恼,反倒笑了,“那位贵人事忙,想必这种捣乱之事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吧?”
“你猜对了。”韩宁点头,“去岁年末我回京过年,贾府下人已经很久不曾造访那儿了。”
“你这话的意思……”袭人敏感地察觉到韩宁话中隐藏了什么,“还有其他人去过?”
“不止是去过。”韩宁踌躇了一下,还是直言道,“你们原先的宅子,被你的大伯和祖母占了。你那堂兄成亲后就一直住在那座宅子,迄今为止,已经有小半年了。”
“好厚的脸皮。”袭人悠悠一叹。
当初袭人离京前就想过,这座宅子就算门锁着,只怕也要遭老宅那边的惦记。袭人原想着房子卖出去,横竖有银子在手,日后想回京城,再买房子不迟。
但那座宅子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承载着花父对这个家的期待和呵护。袭人虽然觉得房子能住就行,哪儿都无所谓,但白氏和花自芳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这座宅子承载了他们无数快乐或悲伤的回忆,袭人自然要予以尊重,于是也就压下不提。
更何况房契还在白氏手里,官府也有存根,要回房子并不难,不过肯定要费些周折。
韩宁看袭人一点都不着急,显然心中有数,也就不再提这些糟心事,“对了,当初你刚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姑娘去你家找你,我听随车嬷嬷的话音,那小姑娘似乎叫晴雯。”
“晴雯?”袭人心中微暖,不由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当时虽然宁国府客房被烧一事的内情不会透露出来,但以晴雯的聪明,在看到袭人立刻就被雷厉风行地放还身契,晴雯肯定能猜到袭人此遭脱身,多半牵扯上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晴雯还能不避嫌疑地亲至花家,探望袭人,袭人不可谓不感动。
看到表情柔软、陷入回忆的袭人,韩宁毫不心虚地想着,幸好没告诉袭人,其实当时随着晴雯而来的另有一位华服美裘的贵公子,据说正是那位名声在外的贾宝玉……
袭人回过神,笑问道,“我走了两年多,倒是不知道京城近来有什么趣闻没有?”
“你这话可是问错人了,我这两年常年在外地采买药材,你若让我说说各地的风物,我还能扯几个段子,若要问京城的事,我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呢。”韩宁笑道。
“你怎么好好的坐堂大夫不做,非要受这种奔波之苦?”袭人奇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好趁着家中事务,外出历练一番,也能增加一些见识。总好过坐井观天,小看天下英雄。”韩宁轻描淡写,半字不提他的真实目的。
“小韩大夫过谦了。”袭人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韩宁看袭人感兴趣,就讲起了走访各地时遇到的见闻,“近年来,和尚道士倒是多了起来,我前几天就遇到一个。那人出身京城,原也是世家子弟,身手极好,仗义疏财,吹笛弹筝,无所不能,连串戏也极出彩……可惜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竟然也断发出了家!倒是祖传的鸳鸯剑还留着,不过当年弹剑任侠的场景只怕再不能见了。”
袭人原先还听得兴致勃勃,听到最后,隐隐有了猜测,她问道,“你说的这位公子,是否是素有侠名的冷二郎柳湘莲?”
“你也认识他?”韩宁倒是没料到袭人能猜出来,“唉,可不就是他嘛。”
“并不认识,只是以前听宝玉说起过。”袭人忙找了个借口。
袭人不但知道这个断发出家的道士是柳湘莲,还知道这位任侠好义的冷二郎是为什么出了家。
宁国府贾珍的继室尤氏有两位妹妹,小的一位叫尤三姐。尤三姐一心钦慕柳湘莲,托贾琏去说合,正好柳湘莲也是个不拘出身的,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必要一个绝色的女子为妻,正巧尤三姐确实是一位堪称尤物的绝色佳人。
双方一拍即合,柳湘莲留下鸳鸯剑作为信物。
尤三姐得偿所愿,收敛性子,甜甜蜜蜜地守着定亲信物,就等着柳湘莲迎亲了。可惜尤三姐当初跟姐夫厮混一类的风流事被柳湘莲知道,柳湘莲一看没成亲头顶都绿了,自然要退亲。
两人在定下亲事后第一次见面,正是婚约作废之时。
尤三姐的确是柳湘莲心目中绝色女子的模样,柳湘莲虽不免有憾,却不改初衷。尤三姐在归还鸳鸯剑时,用鸳鸯剑中一柄雌剑横剑自刎以明志,死在心上人怀里,倒是一了痴愿。
柳湘莲受此情伤,心灰意冷,才跟着破足道人出了家。
袭人托腮沉思。
剧情发现到这里,尤二姐也快要进贾府成为贾琏的二房了。不过这些于袭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之后,贾家如今最大的依仗贤德妃贾元春,就要染恙身亡了。
袭人掐指算了一下时间,若一切顺利,花自芳可以参加明年春闱,倒不须再堤防贾府。因为在贾元春去世后,贾家就会像坐了滑梯一样每况愈下,灭族之祸也近在眼前了。
一想到贾家这个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袭人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袭人心情变好,主动邀请道,“难得在异乡重逢,小韩大夫若不嫌弃,不妨到我家坐坐?”
原本韩宁还想着不管怎样,一会儿都要厚着脸皮问出花家的住址,没想到袭人竟然主动邀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韩宁含笑一拱手,“荣幸之至。”
这边两人得偿所愿,皆大欢喜了,然而在场却有一个人实在是大大的不开心!
黄丞原本兴冲冲地买下了袭人几番流连的蝴蝶簪,准备找个花前月下的好时机,讨佳人欢心。结果他这刚离开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向袭人献媚!
最可恨的是,袭人竟然还真的被讨好到了!
看着袭人跟那个小白脸相视而笑的样子,黄丞心中升起了极大的危机感!虽然黄丞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这男人小白脸的本质,但袭人这么单纯一小姑娘,肯定一骗一个准啊!
黄丞捏了捏袖子里的首饰盒子,脸上浮起一层杀气,看他怎么戳穿这个小白脸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尤三姐和柳湘莲这一对的,尤其87版里,尤三姐在落英缤纷中横剑自刎,最后在柳湘莲怀里闭上眼的样子,真是又美又凄凉,都看哭了……
☆、第四十六章
黄丞装作没看见那个小白脸,一副熟稔的样子对袭人道,“东西买好了没有?要是这家没有,咱们抓紧点时间去四善堂,那儿的东西虽然贵一些,但胜在齐全。”
“已经齐了。”袭人笑着回答。
“既然东西齐了,那咱们就赶紧动身回家吧。”黄丞在“咱们”和“回家”这两词上狠狠咬了重音,然后才好像刚看到有个大活人站在跟前一样,一副吃惊的样子,“这位是?”
“这位是韩宁,是京城同和堂的坐堂大夫,以前家中有人小恙,全靠小韩大夫妙手回春。”袭人忙给两人介绍,“这位是黄丞,是平安州都骑校尉之子,我哥的同窗。”
“小韩大夫?”黄丞阴阳怪调地重复了一遍,心中美滋滋的。
要知道袭人如今可是叫他黄大哥,而这个韩宁虽然跟花家有旧,而且看起来交情不浅,但袭人话里客气极了,连称呼都是生疏的小韩大夫!
虽然袭人介绍黄丞的时候,只说了他是花自芳的同窗,但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简练的介绍,不正说明了介绍人和此人关系匪浅,因为太熟了,所以才不见外地随口一说?
黄丞意气风发极了,看到这个小白脸一脸平静,总觉得这人在忍内伤,他幸灾乐祸道,“小韩大夫身体不舒服?正好咱们就在药房,小韩大夫不妨给自己抓一剂药?”
黄丞句句不离“小韩大夫”这一称呼,显然不把韩宁的心戳成筛子,就誓不罢休。
“我身体并无大碍,有劳黄公子关心。”韩宁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不过,我这刚在平安州落了脚,一身风尘之色,倒是失礼了。”
“是我的不对!乍一重逢,就只顾拉着你聊天,我竟没注意到……”袭人歉疚道。
“他乡遇故知,本就是再快活不过的事了。这种时候,谁还有那个闲心去操心那些个细枝末节的事情。”韩宁朝袭人眨眨眼,袭人这才会意一笑。
黄丞眼睛瞪得溜圆,紧攥着扇柄的手都憋出青筋了。他在心中大骂,两句话就把袭人的注意力给骗走了,这厮好生奸猾!
一边的黄晴终于清点完了东西,她揉了揉后颈,打了个哈欠,将叠好的清单递给袭人,“一个不差,我足足对了三遍,绝对都齐了。”
“多谢了。”袭人接过单子,不由佩服黄晴的耐心。
“不客气,我……”黄晴说了半截,突然像咬了舌头一样,吞掉后半句话,一脸无辜地看着对后半句话好奇的袭人和黄丞,“对了,哥,你不是去追你的什么熟人去了吗?追到没?”
“啊,当然追到了!”黄丞慌忙偷瞄了一眼袭人,生怕露出破绽。今天有外人在,实在是破坏气氛,这礼物还是另选时机再送才好。
“真的?”袭人眼尖地发现黄丞躲闪的眼神,失笑道,“就算认错人,也没什么丢人的呀。”
黄丞心虚地哈哈一笑,“被你猜到了。”
袭人细长的柳眉一挑,正要说什么,却听门口传来一个温软清丽的女声,“黄公子?”
黄丞如蒙大赦一般,慌忙转头,却看见牡丹一身寻常良家女子的妆扮,梳着堕马髻,规规矩矩地穿着一套嫩黄的锻袄襦裙,扶着丫鬟的手,美目含情,款步走向黄丞。
牡丹缓缓摊开手,素白的掌心上托着一个翠绿的环扣,“黄公子走得急,落下了……”
“好了!”黄丞大喝一声。
牡丹被喝得头脑一蒙,下意识地攥紧环扣,退后一步。
黄丞不敢看一旁的袭人,脊背僵直,下颚绷紧,他试图舒展开僵着的脸,努力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脸上却更扭曲了,“牡丹,东西拿来,多谢你帮我找到它。”
牡丹咬了咬唇,眼神深情又幽怨。可惜黄丞虽然眼睛死盯着她,但全身注意力都在自牡丹进来,就一直沉默得吓人的袭人身上。
这一番做作,牡丹算是媚眼儿全抛给了瞎子看。
牡丹飞快地瞟了袭人一眼,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不甘和怨毒。
牡丹听话地将环扣递到黄丞手上,再抬起头时,又是一个温婉痴情的美人,“我跟过来,原就是要归还它的。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
黄丞无可无不可地收回环扣,挥挥手,“谢了。”
“那我先告辞了。”牡丹朝着黄丞一福身,姿态娴雅美好,随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临至门前,又无限深情哀婉地望了黄丞一眼,这才袅袅去了。
“哥,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黄晴,终于缓过神,小心戳了戳黄丞。
“我不小心丢了东西,然后被牡丹捡到,物归原主。”黄丞打着哈哈,“就是这么简单!”
一直看好戏的韩宁,这才好整以暇地开了口,“这枚环扣是黄公子的心爱之物?”
黄丞刚才光顾着怎么不引起一丝怀疑地打发走牡丹了,剩下地一大半心思,在心虚又纠结地期待袭人没多想,别生气……
现在韩宁突然一出声,黄丞浑身肌肉瞬间就绷紧了!操蛋,这小白脸竟然还在!完蛋了,有这个巧舌如簧的奸诈小人在,袭人就算不怀疑,也会被这家伙忽悠得变节的!
韩宁见黄丞只瞪着他不出声,又礼貌地重复了一遍。
黄丞警觉地琢磨了半天,这话好像没什么不对劲,不过这小白脸显然整个人都不对劲!他斟酌了又斟酌,模棱两可道,“也不算心爱,只这两天偶尔带带。”
“牡丹姑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捡了一枚环扣,它的样式和玉色都极普通,可牡丹姑娘一眼就认定这是黄公子的环扣。”韩宁意味深长地一停顿,“偏偏这环扣还真是黄公子的!”
“那又如何?”黄丞色厉内荏地喊道。
“不如何。”韩宁对着黄丞,极坦然地摊手一笑,“我只是深有所悟,果真是无巧不成书!”
黄丞又急又怒,几乎不敢去看袭人的眼睛。
韩宁这么特地点出来,任谁都会心中生疑,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
一时间,黄丞简直进退两难。
黄丞要是非要顶着众人的怀疑,硬抗下去,这时候小白脸势必会暗示,说他黄丞肯定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且经常点牡丹作陪。若非两人相熟,牡丹也不会在黄丞仅佩戴了几次这环扣的情况下,就认出这枚“样式和玉色极普通”的环扣归黄丞所有。
若他反口,就不仅要推翻“这环扣偶尔带带”,还有之前“丢东西,物归原主”之说……这样一溜儿数下来,他刚才一个接一个说着谎,虽然初衷是为给她一个惊喜,但后续……
而且有这个奸猾狡诈的小白脸在一旁敲边鼓,恐怕不把他钉在十恶不赦大骗子的绞刑架上,这小白脸都不会罢休!
黄丞眼里头几乎冒火,恨不得生撕了这小白脸!
要不是这厮横插一脚,他早就……
“我娘还等着我回家陪她吃饭,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袭人声音清冷,客气地跟黄晴告别,随后招手让在茶水间外等了一会儿的伙计过来,“马车雇好了吗?”
“姑娘,雇好了,就在门外停着。”伙计笑眯了眼。
伙计刚收了小半两银子干活,除开雇马车的三百铜板,足足有一百五十个铜板进了自个儿腰包。一看袭人准备亲自搬东西上马车,他殷勤地跑上前,“哪敢劳动姑娘,我来就是!”
这伙计别看人瘦个子小,却有一把大力气,只一个来回,就将袭人买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
等茶水间的桌子空了半边,被袭人果断利索的行动惊呆了的黄晴,这才回过神,她忙拉住袭人的袖子,讨好地笑道,“袭人,你这就走了?”她朝旁边仍保持着干架姿势的黄丞和韩宁努努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边,你不管了?”
“你喜不喜欢耍猴戏?”袭人突然问了一句。
“啊?”黄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左思右想,没明白这和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只好乖乖回答问题,“喜欢呀,小猴子很可爱。”
“我以前也很喜欢。”袭人语调温柔,却让人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以前?”黄晴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问道,“怎么,你现在不喜欢了吗?”
袭人唇边弯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转身离开。
马鞭响亮的抽打声响起,马车夫吆喝着“得儿,驾”的长调传来,随后是马车的辘辘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渐渐远去。
药房的茶水间里一片寂静,黄晴跺跺脚,去找伙计雇车了。
都怪这两个家伙!黄晴翻了个白眼,刚才袭人只雇了一辆马车,肯定是想着把她顺道儿送回黄府的。这下可好,连她都不被待见了……
韩宁一看只剩下他和这个蠢货黄丞同处一室,刚才被袭人无视掉时生出的一点不安,此刻被迅速按了回去,他抱臂冷笑了一声,“自作自受。”
黄丞飞快从萎靡状态精神过来,同样报以冷笑,“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不死,送给两位23333
☆、第四十七章
虽然袭人没来得及给韩宁留下地址,但韩宁还是从车夫的口中,得知了花家的住处。
韩宁知道花自芳不日就要回乡赶考,等他离开后,花家只剩下母女二人,他虽然可以借着旧日街坊之名,上门拜访,但毕竟多有不便,于是也等不及袭人消气,翌日就上了门。
花自芳已经从袭人口中得知偶遇韩宁一事,此时也不意外,很是热情地招待了韩宁。
久卧病床的白氏颇有兴致,和韩宁寒暄了一番。
韩宁看到白氏生着病,主动请缨,为白氏诊脉。白氏以前在京城时,每逢有恙都是找韩宁诊治,且每次都是药到病除,自然信任他的医术。
诊完脉,看完原先大夫开的方子,韩宁才笑道,“想来是伯母夜里走了困,休息不好,又不小心着了风,才导致风邪入体,气虚火旺。这位大夫十分稳妥,开的药方很对症……”
正说着,韩宁突然瞥见站在白氏身后的袭人朝他使眼色。
袭人见自己引起了韩宁的注意,就小心朝白氏轻轻抬了抬下巴,然后幅度很小地摇了摇手,随后双手合十,眼神央求地看着韩宁。心上人的求恳让韩宁几乎立刻就决定答应下来。
韩宁的目光镇定地掠过袭人,才盘算起袭人的请求究竟是什么来。
“小韩大夫?”白氏正一脸期待地等韩宁定诊,谁知他说了一半就沉默下来,倒是让白氏唬了一跳,她的身体不会是真有什么不妥吧?
韩宁回过神,看到白氏脸上不安的表情,忙安慰道,“伯母您别急,我只是在想这个方子与千金方上的方子,药材剂量有哪些不同。”
话还没说完,韩宁心中一亮,大约猜到了袭人是什么意思。
随着白氏病情的变化,药方几度发生改变,现在她服用的方子是以调理为主,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基本好了起来,但听白氏话里的意思,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病情已经好转一事。
韩宁也算老相识了,知道花家不论大小事,这两兄妹都商量着干,断不会是袭人一个人就能瞒下的,想到这儿,韩宁放下心来。
再结合花家最近发生的大事,韩宁立刻明白过来,这两兄妹是不想让白氏跟着花自芳千里迢迢地回乡。毕竟刚病好的人底子虚,在家生病还好,不论请大夫抓药,还是冷了热了,嘴里没味道想吃口新鲜吃食儿,出门一抬脚就能找着。要是在路上生病,那才是活生生遭罪呢!
而且花自芳此行毕竟是回乡赴考,若白氏真病了,以花自芳的孝顺性子,就算误了科考,只怕也要留下来照顾白氏。
即使白氏不忍耽搁儿子考试,勒令其上路,可花自芳就算听了,只怕也要担心寡母幼妹,如何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求医问药,哪里又能真正集中精力去应考?
“不知为伯母诊病的是哪位大夫?”韩宁一副仰慕对方医术的样子,“我行医也有几年,却是头一次从小小一张药方中,看到如此明晰而简洁的诊断思路……”
“你是说……”白氏愣了愣。
“这位大夫医术高超,我实在不敢班门弄斧。”韩宁将药方小心地放回桌面,索性做戏做全套,又一脸期待道,“伯母,不知我可否抄录下来?”
“当然。”白氏难掩失望,本来她还寄希望于韩宁药到病除,她好跟着儿子回乡,如今……她勉强笑了笑,“袭人,你领着小韩大夫去你哥书房吧,那儿有笔墨。”
“多谢伯母。”韩宁感激地鞠了一躬,“哪怕只从中学得一些皮毛,都是我三生有幸了。”
韩宁和袭人前后脚出了门,一路沉默地进了书房,关上门。
袭人才正色,敛衽一礼,“多谢小韩大夫相助。”
韩宁忙虚虚一扶,“医者父母心,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建议伯母尽量卧床休息,伯母的身体在近期确实不宜经受车马劳顿之苦。”
“我娘……”袭人摇摇头,不好指责什么,“我们只好出此下策。”
“也是权宜之举。”韩宁理解一笑。
“对了,这药方当真那么厉害,看明白了就能让你受益百倍?”袭人本来以为韩宁是在照她的意思演戏,但韩宁那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让袭人都有些将信将疑了。
“几吊钱一本的千金方,上面这种方子应有尽有。”韩宁笑道,“你说它有没有这么神?”
“好啊,连我都唬住了!”袭人不禁摇头失笑。
昨天在药房发生的不愉快,两个人都默契地揭过不提。
窗格投下的影子,渐渐从书架爬到临窗的几案上。袭人抬头看了看时间,跟厨房的王婶子打了个招呼,中午留客,饭菜尽量弄得丰盛一点。
等袭人从厨房出来,看到花自芳刚打了酒回来。
那边菜还没下锅呢,花自芳就兴致勃勃地拉着韩宁喝起酒来。亏得韩宁脾气好,也由着他,两人拿着对方趣事下酒,倒也喝得不亦乐乎。
袭人隔窗看了看,知道两人素有分寸,也就不再管,回后院陪白氏去了。
虽然花家和韩宁一贯相熟,但白氏到底生着病,就没去前院陪着客人一道用饭。袭人不好剩下白氏一人孤零零吃午饭,也就陪白氏留在后院。
可惜袭人高估了自家哥哥。
等袭人陪着白氏用完饭,做了会儿针线,又伏侍白氏睡下,王婶子才过来汇报,她收拾碗筷时发现这两小年轻都喝高了……
花自芳是此番踌躇满志,寒窗多年,就看这一下能不能得偿所愿了。
在母亲妹妹面前,花自芳要当一家顶梁柱,自然要稳重沉得住气。在恩师同窗跟前,他还要表现得谦虚有礼,不能让人觉得他骨头轻,还没考中呢,他就狂得不成样子。
惟有韩宁这个昔日邻居,知道花家以前原先过得什么苦日子,知道这一次科举对这个稍嫌稚嫩的顶梁柱有多重要,所以花自芳志在必得,他不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错失……
花自芳一吐心中块垒,畅快之余,哪还顾得上节制,没多久就喝得烂醉如泥。
从韩宁那一身酒气来看,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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