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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越袭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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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世子爷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谁说不是呢?不过就算赶回来也未必能……要知道,安王爷可不止一个儿子……”
  花自芳看袭人脸色不好,怕她中暑,忙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倒是不烫,不过你这脸色实在够苍白的,一会儿我带你找个大夫看看。”
  袭人心里憋着事儿,看花自芳实在担心,强自微笑道,“我没事,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家后,让李婶儿熬点解暑的绿豆汤就行,不用额外费事。”
  “那你是怎么了?”花自芳疑惑道。
  袭人沉默下来,平安州的路上那家客栈发生的事虽过去很久,但一直沉沉压在她心头。
  花家拼上全家之力,也不是王爷侯爵的对手。这件事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两个人担心。所以袭人一直憋在心里,来了平安州也一直深居简出,生怕惹出祸来。
  今日难得兴致好,而且来平安州也有多半年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所以袭人才放心跟着花自芳出来,不料来个饭馆用饭,却接二连三碰上这些消息……
  因着袭人一直沉默,花自芳屏息以待,倒也听到隔壁桌传来的对话。
  听了一会儿,花自芳倒是松了一口气,妹妹是被这些吓到了吗?倒也难怪,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乍听到这些皇室动乱的消息,被吓到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市井传闻,都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罢了,能有几句是真的?再说皇家秘闻,哪会这么容易传到市井里来,你别自己吓自己。”花自芳笑道。
  袭人勉强一笑,心道空穴怎会来风?从那晚听到的消息来看,这流言虽有些夸大,但还的确有几成是真的。就不知那位世子被押回京都后,会否东山再起了。
  花自芳看袭人仍然眉头不展的,开解道,“退一万步讲,就算青州真变天了,也碍不到咱们所在的平安州,这里民风彪悍,军士精悍,青州不论换谁当家作主,对平安州也只会拉拢安抚,青州的战火烧不到平安州来,你只管放宽心。”
  花自芳这么一解释,袭人倒是心头一松。
  也对,青州再政变也跟平安州的普通百姓扯不上关系。而且袭人当日担心,是怕安王世子想要杀人灭口,但如今市井诸多流言,还真有一两种靠边猜中的,封她的嘴已经没有必要。
  再说袭人手里也没什么证据,一个普通百姓对王室的口头指证,能有多少可信度?
  这么翻来覆去一琢磨,袭人总算放下心来,“也对,天高皇帝远,我瞎害怕个什么呀!”
  中央桌上的贾蔷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几个长随看推贾蔷不醒,倒也不急着扶他回房休息,一个个大爷状在桌前坐下。一桌子好菜贾蔷也没吃几口,都喂到几个长随肚子里了。
  不论是买来充作戏子的小姑娘,还是围坐在另一桌的保镖打手都该吃吃该喝喝,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其他客人看听不到八卦,也就渐渐散了。
  花自芳见状也站起身,对袭人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家了。”
  袭人起身帮着花自芳提了个盒子,两人一道下了楼。
  路过十二个小姑娘一桌时,袭人不由慢下脚步,真有如黛玉一般风貌的小姑娘吗?袭人的视线扫了过去,却没找出那位传说中的龄官。
  俗话说,养移气居移体。
  这一群小姑娘虽然底子不差,但被卖身为奴,到底家境不好。虽然一路从姑苏来到平安州,面黄肌瘦的早就养过来了,但那一份从容的气度举止,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不过,一旦进了贾府,富贵养人,这群小姑娘的娴雅风貌,也不远了。
  袭人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款步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章更新时间挨得很近,大概只隔十二个小时,上一章39章没看的,建议回去看一下~
  小声问,文下还有人么~

☆、第四十一章

  那两样坑来的钱买的礼物,黄丞死活不收,花自芳也不好硬塞到人怀里。最后还是袭人假托黄晴密友的名义,送到了黄晴手上,这才完璧归赵。
  因着这次乌龙,黄晴和袭人一来二去,有了交情。
  不过,黄丞在被花家兄妹联手坑了之后,对花自芳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十回有八回没好脸色,剩下两回还是碍于先生在旁,不好生事。
  黄丞摩拳擦掌,誓要将学院首座之位夺回来!可等他某一天闲下来,却发现自家妹妹黄晴已经被敌方策反,成日跟那个皮里春秋、内藏奸猾的花袭人勾肩搭背、亲亲热热的,俨然比嫡亲姐妹还亲。
  自家小白兔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妹妹,怎么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黄丞急得直上火,已经脑补出天真无邪的黄小妹被卖了,还蹦蹦跳跳帮着数钱的场景……
  自那日后,黄晴就发现,她那等闲不着家的哥哥开始经常性的出现在她视线里。
  虽然黄晴感动于自家哥哥难得一见的温情庇护,但这种一刻不停的盯梢,实在让黄晴吃不消。这一日黄晴装病糊弄走了黄丞,就带着贴身丫鬟春喜溜到了花家。
  恰逢今日学中有聚会,黄丞一看黄晴无须再盯着,怡怡然换了套衣服,去赴了宴。不料花自芳也在席,黄丞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头。
  “有酒无曲,那有什么兴味?”黄丞老道一笑,“小二,去把尚音坊的清音姑娘叫来。你们几个不点相好的过来吗?”
  “我就说这顿饭吃得寡汤淡水,没滋没味的,原来是忘叫美人来陪客了。”一位郝姓书生拊掌而笑,也对小二道,“也不叫别家了,我就点尚音坊的小桃红吧。”
  几人说说笑笑,相继点好了相熟的姑娘。
  黄丞捏了个酒杯,朝着一直没吭声的花自芳坏笑道,“花兄怎么不点?其实出来玩嘛,大家伙热热闹闹就图个乐子,花兄若是嫌脏,不妨点个清倌人?”
  桌子对面,花自芳搁下筷子,心中还真有点为难。
  花自芳一向洁身自好,虽然现在家中小有余钱,但从来没有当过哪个姑娘的入幕之宾。就算是跟友人出来,偶尔喝个花酒,也从不留宿。今日花自芳还是打听了宴客地点,并非是秦楼楚馆,才应下邀请,谁成想这帮家伙就算不在青楼,也非要点姑娘出台。
  这种时候花自芳一向秉承和光同尘的作法,但他对坊间的姑娘们并不相熟,一时间连个名字都给不出来,他大方一抱拳,“见笑了,我一向没来过尚音坊,有劳黄兄推荐一二了。”
  这就认输了?差得远呢!
  黄丞心中奸笑,面上一派体贴道,“坊里新出来个清倌人,名叫牡丹,最擅琵琶,据说诗才也不错,虽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斟个酒、夹个菜的,想来也能胜任。”
  “就听黄兄的。”花自芳笑道。
  没一会儿,就有小二领着几个漂亮姑娘进了厢房,袅娜地一行礼,就乳燕投林一样,到了各自相好的身旁坐下。
  花自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纤巧的红衣姑娘朝他一笑,“奴名牡丹,见过花公子。”
  牡丹说是清倌人,也只比同来其他姑娘少几分外露的妩媚样儿,但这一举手一低头,婉然中透着一股烟视媚行的姿态,倒是比其他伎女更加勾人。
  花自芳放下酒杯,“姑娘请坐。”
  有姑娘相陪,在座的男人们都闹着行起酒令来。黄丞早就打眼色,瞄准了灌花自芳。其他人见惯了花自芳不苟言笑的模样,也都起哄想看花自芳喝醉了的狼狈样儿。再加上坐在花自芳身边的牡丹通敌叛国,饶是花自芳好酒量,一轮又一轮地灌下来,他很快醉了过去。
  闹到最后,其他人都忘了初衷,各自跟叫来的花娘对嘴喂酒,揉来攘去,玩得好不开心。唯独黄丞一直保持清醒,直到花自芳满面通红地醉倒在桌上,黄丞推开怀里的清音,搁下酒杯。
  “黄公子?”清音靠在椅子上,眼神软媚地撒娇道。
  “嘘,别做声!”黄丞生怕吵醒了花自芳,忙虚拍了清音一下。看花自芳不动弹,黄丞才轻手轻脚地绕过桌子,踮着脚尖朝花自芳走去。
  清音一看金主眼风都不朝她扫一眼,从开席到现在一直记挂着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不由冷下脸来。她不快地拢了拢褪到肩下的软纱,暗自咒骂了一声。
  黄丞背着手,朝牡丹道,“他真醉了?”
  “应是醉了。开始的时候我劝个三四次,他才喝一回,到后来不需我劝,他都自个儿抱着酒壶灌起来了。”牡丹敛衽,恭敬地回道。
  “干得好!”黄丞赏了牡丹一锭银子,挥手让牡丹退下,随后摸着下巴得意道,“哈哈,你再厉害,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
  可惜的是,花自芳已经醉成一滩烂泥,黄丞的得意无法炫耀,别提多遗憾了。
  黄丞翘着二郎腿,在牡丹原先的座位坐下,一边欣赏着花自芳不可多得的狼狈样儿,一边咂摸着要怎么做,才能让花自芳丢个大脸。
  是把花自芳身上的银子都搜走,让他明早没钱付夜资钱,被老鸨龟奴一通打?还是扒光这厮的衣服,把他光溜溜倒掉在城门口,让所有进出城门的人“一览风采”?
  不过今日请客的是褚生,所有开销不论宴席还是花酒,都记在褚生账上,前一个法子只好毙掉。第二个的话,花自芳假假也是书院一员,在城门口裸呈丢丑,书院的名声也会受损。
  城门口不行,就换个影响范围小的吧。
  花家所在的那条街,与书院分属平安州南北,消息一时也传不过去。再说花自芳天天在这条街进出,被熟人看到笑话,才更具有杀伤力……
  黄丞摸着下巴,自觉这主意十分高妙。
  屋角呆着的牡丹和清音一看黄丞招手,忙举步上前。却听黄丞道,“清音你回去吧,这儿暂时用不上你。牡丹,你过来搭把手。”
  清音眼睁睁地看着牡丹袅娜上前,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黄丞一看这其他人都各自喝得热闹,也不去打扰,让牡丹掺着花自芳,三人一道从后门离开,上了马车朝着花家而去。
  夜色正浓,黄丞亲自赶车,也不觉得屈尊降贵,只觉夜风徐徐,心情甚好。
  到了地头,黄丞朝着车厢嘿嘿一笑道,“牡丹,把他的衣服都给爷扒了。”
  牡丹手指头一颤,其实这一晚花自芳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也不动手动脚,但凡有人敬酒,也会主动去挡,虽然牡丹心如磐石,但一看这位儒雅的花公子要惨遭毒手,不由为之惋惜。
  “牡丹?”黄丞听里面没动静,催了一声。
  车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黄丞满意地笑了。
  就在黄丞背着手,绕着街头的牌坊转来转去,侦查有利地形,准备一举开动的时候,街角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哥,你怎么在这儿?”黄晴惊讶道。
  “黄公子屈尊降贵,来到梅树街,倒是让这里蓬荜生辉了。”袭人送黄晴出门,乍一看到这位稀客,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那座不起眼的青顶车厢上。
  “月色正好,我出来逛逛。”黄丞不自然地嘿嘿一笑。他心中大叫倒霉,忙祈祷车厢里的牡丹能听出不对劲,乖乖待在车厢里别出来。
  可惜诸天神佛没听到黄丞的祈祷,只听吱呀一声,车厢门打开,牡丹身姿袅袅地探出身来,只见她青丝如堕,眉目如画,“黄公子,是要一件不剩吗?”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小桃红又中枪~

☆、第四十二章

  本来安静的街道突然围了这么多人,牡丹乍一看到,像是吓了一跳,扶着车厢门的手一抖一碰,车厢门被推开,里面衣襟大开、醉态朦胧的花自芳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牡丹尴尬地扶了扶靠在她怀里的花自芳,迟疑道,“黄公子……”
  这一声呼唤,瞬间打破了几人间令人惊呆了的沉默。
  黄晴忙移开视线,努力将刚才劲瘦有力的腰和那古铜色胸膛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她的耳尖悄悄红了,却强自镇定道,“哥,这位姑娘是谁?花大哥这个样子……两人共处一室……”
  “她叫牡丹。”黄丞没点明牡丹的身份,只含糊地介绍了一下名字,手胡乱地朝车厢的方向挥了挥,“花兄喝醉了,他醉成一滩烂泥……”黄丞眼中一亮,笃定了这个说辞,“对,就是这样!他醉得吐了一身,所以我才让牡丹脱了他的外衫。”
  “我哥这人,醉了一向都是安安分分睡觉,从来没耍过酒疯。我倒是头一次知道,他还能喝醉到吐呢。”袭人瞧花自芳脸色红润,沉沉睡着,看起来身体无碍,这才似笑非笑对黄丞道,“看来今天这一次酒,我哥还真是喝得畅快。”
  “是啊,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一想到他跟花自芳称兄道弟的场景,黄丞露出一个牙疼的笑容,“哈哈,好兄弟嘛,大家都喝得很开心!”
  黄丞这番话,别说袭人了,就连一向护短的黄晴都不信。黄晴不忍卒视地扭过头,正好瞥见牡丹体贴地为花自芳扣好中衣。黄晴咬了咬唇,心中莫名地有点不爽。
  但罪魁祸首一个呼呼睡着,万事不知;另一个不熟,不好当面问责……
  现场只有黄丞还在咋咋呼呼的表示,他跟花自芳兄弟情深,正该痛饮三百杯……黄晴心头莫名窜起的小火苗总算有了去处,“说起来,咱家的祠堂好久没进人了。上次还是某人把唐伯虎的美人扇赌输出去的时候……哥,你说聚众酗酒宿娼的罪名,会挨几杖,会被关几天?”
  黄丞嘴边浮夸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妹子,咱不兴吓唬人的。”
  “人活这一辈子,不就图个乐子嘛。”黄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披帛,“有人喜欢捉弄人,有人就喜欢吓唬人……唉,我就这点子上不得台面的爱好,让哥哥见笑了。”
  “妹子,别啊……”黄丞如遭雷轰地瞪圆了眼。
  “哎呀,再过一会儿要宵禁了。”黄晴煞有介事地抬起头,看了看月亮,“袭人,我先告辞了,有空来找我顽吧。春喜,咱们走!”
  没待黄丞反应过来,黄晴已经雷厉风行地领着小丫鬟消失在拐角了。
  黄府离这里并不远,袭人倒也不担心黄晴的安全。不过,刚才黄晴话中所说的“宿娼”,倒是让袭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位牡丹姑娘的身份。
  这么一想,事情也果真只有这一种解释。
  若是好人家的女儿,哪儿会在暮色|降临的时候,跟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就这么孤男寡女地待在一间车厢里。而且那男人衣冠不整,几乎半裸……
  这要是在正经人家,这姑娘若不嫁给这个男人,就只能进尼姑庵了。
  以袭人对花自芳的了解,自家哥哥一向洁身自好,对伎女就算面上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却是瞧她们不起的。所以这牡丹一定不会是花自芳叫来陪宿的。
  而他花自芳也没英俊到惊天地泣鬼神,让人家姑娘哭着喊着不要钱陪睡……排除这两个选项,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始作俑者只能是在场的第三人黄丞。
  但黄丞恨花自芳恨得牙痒痒,怎么会主动倒贴钱让他享受美人臂、温柔乡?
  袭人的视线在车厢上扫过,落在车厢角落一团粗绳子上,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黄丞。刚才黄丞所谓好兄弟之类的说辞,袭人是一个字都不信,今晚若非她和黄晴正巧碰上……
  只听牡丹柔柔唤了一声,“既然黄少爷担心,何不拦住黄姑娘好生解释一下?”
  黄丞不耐烦地瞥了牡丹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
  自家事,自家知。
  黄丞这喝得一身酒气脂粉味,回府后就算再避着人,回房了也要沐浴更衣,替下的沾了酒气的衣服,不可能就此烧掉,总要被下人拿去洗。以黄父黄母对府里的掌控力度,就算园子里少了一株花,他们都会知道,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的动静了。
  所以,就算是黄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给他告状,他的事也瞒不了多久。
  牡丹身形一僵,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柔顺一笑,随后乖巧地低下头,“是,黄少爷。”
  宴席上,自从牡丹背着花自芳接了黄丞的暗示,开始使计灌醉花自芳时,牡丹就已经不把花自芳当作正牌客人,而一心准备另辟蹊径傍上黄丞了。
  而今晚清音被毫不犹豫地丢下,她牡丹却被带走,也证明了牡丹的路线正确……
  袭人并不关心这两人之间的官司,她走到车厢前,“烦劳黄少爷送我哥回家,我代他深表谢意。也有劳牡丹姑娘了,毕竟照顾一个醉鬼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黄丞警惕地站在车厢门前,“不碍事,我就是顺路。”
  花自芳的中衣已经穿好,袭人近距离扫了一眼车厢内部,“没吐在车厢里?看来我哥这个醉鬼倒还识相。不过照黄少爷的说法,衣服既然脱了,那是我哥吐在外衫上了?”
  “呃,好像吧……”黄丞支支吾吾。
  “幸好现在是夏天,晚上也不冷,他不罩外衫也冻不着。”袭人状似放心地一笑,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恍然道,“对了,脏污的外衫就递给我吧,委屈牡丹姑娘了。”
  黄丞绞尽脑汁想不出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牡丹将那叠衣服递给袭人。
  突然,黄丞眼中一亮,上前一步,抢走那叠衣服,顺手一团,夹在腋下,对着袭人露出十分正经的微笑,“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小姑娘肯定拖不动一个醉汉,我来扶你哥吧。”
  袭人不解道,“可是衣服……”
  黄丞咧嘴,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习惯了,每回跟我妹出门,什么东西都是我拎着。”
  袭人笑了笑,也不去揭穿他。黄丞忍着别扭把花自芳背好,然后跟在袭人身后,吭哧吭哧往花家走去。因着前面道窄,马车驶不进去,牡丹索性留下来看着马车。
  直行到花家门前,袭人接过花自芳,勉力架好,“多谢黄公子相送。”
  刚才黄丞瞅着袭人调整掺扶花自芳姿势的间隙,偷偷将那团衣服塞在大门后头,一听袭人出声,黄丞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哈哈,举手之劳,应该的!那个,天晚了,我先走了。”
  袭人瞥见门后露出一角熟悉的布料,心中失笑,倒也不点破,“黄公子慢走。”
  今晚不管黄丞是怎么计划,但已经以失败告终。至于该不该报复回来,要不要报复回来,就是花自芳的事儿了。袭人抿唇一笑,关上大门。
  另一头黄丞一壁走,一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不过,黄丞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这折腾了小半天,结果就差临门一射,却被这两个小姑娘搅黄了。好吧,这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但后来黄晴走了,他干嘛对着仇敌的妹子心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戳一戳二呆阿黄~

☆、第四十三章

  后来花自芳醒来,袭人将昨晚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知。花自芳对此没有只是一笑,让袭人别瞎操心,他心中自有成算。
  袭人不知道花自芳究竟是怎么处理的,但黄丞安分不少,倒也是事实。
  平安州的日子平安顺遂,很快三年孝期已过,花家三口除了服,告祭了一番花父,花自芳回原籍参加童生试一事,也提上了日程。
  原本花家没在平安州置产,就是因为不准备在此地久留。如今花自芳回乡赶考,一家三口本来是要一齐回乡。
  一来是童生试三道坎儿——县试、府试、院试横跨时间长,即便一切顺利,无一次落榜,也要花上小一年的时间。花自芳一个大男人难免粗心,身边没人照顾,只怕要吃些苦头;二来花家一家离乡多年,如今正逢花父三年祭日,白氏也想为亡夫在祖坟立个碑、扫扫墓。
  本来商量得好好的,结果花父祭日刚过没几天,白氏就生起病来,原本只是偶感风寒,没过几天就头重鼻塞、身子沉重,愈发动弹不得。袭人无法,只好卸下自己和白氏的行李,准备陪着白氏留在平安州养病,独剩花自芳一人回乡赴考。
  行程被打乱,袭人顿时忙得个焦头烂额。
  一头是不放心儿子,强撑着病体死活要跟着回乡的白氏;一头是宣称什么都不用带,有银子傍身就万事大吉的花自芳。
  袭人不跟病了越发像老小孩一样胡搅蛮缠的白氏辩理,也不跟在黄丞的磨砺下嘴皮子越来越麻利的花自芳谈判,直接把这对母子搁一屋子。
  不是都挺有辩才吗?战个痛吧!
  袭人闲下来想想,这母子两谁能说过谁呢?某天袭人路过白氏的屋子,看到花自芳坐在病床前,手执一本书,正念着呢。而白氏靠在仰枕上,闭目听着,手还打着节拍,笑意吟然。
  倒是母慈子孝,看来不需要袭人操心。
  这日袭人想起花自芳独自上路,若是病了,也没个人照应,只怕会拖延病情。袭人回忆了一下,如今药房里有方便携带的药丸子,对应一些常见的病症,出门在外,买来备用倒也方便。
  其他都已准备妥当了,正巧黄晴前些日子送来信,说要给袭人践行。眼下践行是不需要了,袭人想了想,信上不方便解释,索性写了个帖子邀黄晴出门。
  黄晴一向雷厉风行,上午收到袭人的帖子,下午就带着丫鬟来到花家。
  “可算闲下来了,小祖宗!你再折腾下去,连给你践行的时间只怕都挤不出来了!”黄晴将一盒子点心递了过去,“我这两天学着做点心,帮我尝尝对不对味儿,家里人总糊弄我。”
  “践行就省了吧,我不准备……”袭人接过盒子,正要解释,后半句话却在看到跟着黄晴进门的黄丞时,不知不觉被吞了下去,她偷偷一揪黄晴的袖子,悄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来黄丞闷头苦学,以前隔三差五挑衅的模样已经很久没见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黄丞跟花自芳握手言和了。恰恰相反,两人在学堂上每每针锋相对,那股硝烟味儿连先生都闻到了。偏偏一下课,两人就跟对方不存在一样,让先生都无从劝解。
  时隔一年多,黄丞再次上门,让早知内情的袭人不可谓不吃惊。
  黄晴的脸色同样古怪,她压低了声音,“我哥说同窗两年多,如今你哥回乡赴考,为他践个行也是同窗应有之义。”
  “这话你信?”袭人眼角抽了抽。
  “大概,可能……是真的?”黄晴嘴角的笑也是僵的,她甩甩头,“管他的呢,两大男人了,还用咱俩妹妹操心?把他留给你哥就行了,咱玩咱的。”
  “可是我哥不在家啊,他向戴先生辞行去了。”袭人无奈道。
  “那怎么办?”黄晴呆了一下,一想两人不见面也省得折腾,她直接开始赶人,“哥,花大哥去向戴先生辞行了,你看?”
  “你们准备出门?最近街上不太平,你们两个小姑娘也不安全,我也不放心,索性我陪着你们吧。”黄丞不答反问。这话是回应黄晴的问题,但他的眼睛却看着袭人,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袭人本就准备去药房买些药丸子备用,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衫,黄丞看出来倒也不奇怪。不过黄丞能说出这么体贴的话,还是让袭人颇感意外。
  不过,黄丞所说确也属实。
  近一年来,平安州的匪患越来越严重。一年前还只是偶尔在平安州外的道上劫掠,如今连平安州附近的乡镇也屡屡遭匪患,虽然州内没有明目张胆的匪徒流窜,但匪患在离家三四里地的地方肆虐,总是让普通百姓们很不安心。
  袭人一想黄晴也要出门,指不定黄丞是担心自家妹妹安全,也就不再生疑,“有劳了。”
  “你还真要出门?”黄晴问道。
  “是啊,我娘最近病了,我们娘俩留在平安州,我哥就只能一人上路了。虽然跟一家商队商量好了,但我担心……”袭人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我总归是想准备得再妥帖一点。”
  “你是要买什么?”黄晴体贴道,“正好我跟着学学,若是有朝一日我哥童生试、乡试都过了,等他要上京赴会试的时候,我也好帮忙打理一下行囊。”
  “其他都妥当了,只缺一些方便常备的药丸子。”袭人将点心盒子搁回屋里。
  “我倒是知道几家好的药房。”黄晴也不急着让袭人尝点心了,一时比她还着急,“点心先搁着吧,横竖它也跑不了,入秋了天黑的快,咱们抓紧时间,赶紧动身吧。”
  袭人笑着应是,让二人稍等,进屋里收拾一下东西。
  黄家两兄妹在堂上相对而坐,黄丞自黄晴说完那话,就用一种若有所悟的眼神打量着黄晴。黄晴不自在地扯扯帕子,摸摸耳珰,简直如坐针毡。
  片刻后袭人一出来,黄晴简直是如蒙大赦一样,嗖的一下跳起来,飞奔到袭人身侧,亲热地挽着袭人的手臂,讨好笑道,“袭人,咱们走吧?”
  袭人一掀帘子,就被一道黑影唬了一跳。
  等缓过神,看到来人是黄晴,袭人才拍拍胸脯,“瞧你这兴头高的,成了,咱们出发吧。”
  黄晴低下头,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笑而不语~

☆、第四十四章

  有黄晴这个本地人带路,袭人很快搜集齐单子上的大部分药丸子。两个女人一起上街买东西,似乎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空余的时间,就会不知不觉地往首饰银楼的方向逛去。
  当袭人终于发现荷包扁得不成样子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大堆装有漂亮簪环佩珰的小盒子,而这一整个下午都闷头跟在她和黄晴身后的黄丞,怀里也多了好几匹色泽鲜艳的锦缎。
  梅香比之更甚,满满当当地抱了满怀,可见黄晴战绩斐然。
  “出来这么久,咱们也该回去了。”袭人的视线飘过黄丞,隐隐有点心虚。
  袭人发现黄丞怀里的东西,貌似大部分都是她的。人家黄丞是担心妹妹安全,才勉为其难跟她们出来。结果她倒好,兴头上来了,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完全拿人家当苦力使……
  黄晴把一只蝴蝶样的簪子插在袭人鬓边,退后一步,歪头一笑,“挺适合你的,这枚簪子你不要了吗?你可别骗我,刚才掌柜一取出来这簪子,你的眼珠子都要掉进去了!”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丢人呢!”袭人笑骂一声,将簪子取下,“不过是瞧它别致一点,多看了一眼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确定不要?”黄晴挑眉。
  “不要。”袭人坚定摇头,拉着一脸恋恋不舍的黄晴往外走,“天都快黑了,陪我买完最后几味药丸,咱们就回去吧。”
  “也好。”黄晴想到正事,忙收敛了一下玩兴,率先出了门。
  最后一家药房离银楼并不远,过了一个三叉路口,几人没走几步路,就见一个颇具古韵的药房出现在眼前。几人上了台阶,正要进门,却听一路沉默的黄丞突然出声,“等一下!”
  黄晴回过头,“哥,怎么了?”
  “刚才好像有个熟人经过。”黄丞眉宇间颇有些疑惑,“你们先在这儿买药丸,我过去瞧瞧。买完东西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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