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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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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走累了,找了家茶馆歇息。 入夜已久,茶馆仍是热闹,二人进来也不显突兀。

穆谨喝了些茶,润了润嗓子,开口问道:“既然留下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回白家?”

下午的时候喝过药,南槿已经能勉强说话,但为了不尴尬,一路上她还是甚少开口。 此时穆谨一问,她想了想,便嘶声道:“不了,你给我的那些银钱,我可以自己打算了。”

下午的时候穆谨遣人给了南槿一张银票,说是她父亲嘱咐带给她的。 南槿仔细看过,那银票上印的钱庄是北珉首府景阳城的奉德钱庄。 可是南北两国不通商久了,父亲是如何有景阳城钱庄的银票的?南槿没太深究,或许是穆谨与姜家往来时兑换的也不一定,总之这不是大事。

真正的大事是,她如今要如何在北珉立足。 说白了,她眼下不过只是有足够下半辈子锦衣玉食的银钱而已,可是她一个女人家,要在没根没底的异国他乡立稳脚跟,实在太不容易。

南槿自顾沉思,不知身边的人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 原本在南越时,南槿一直是妇人打扮,担负的事情又多,看上去比之别人家十几二十岁的姑娘要老成许多。 如今却做姑娘打扮,一眼看过去,几欲让人失了心神。

色相迷人眼,穆谨打心底里承认这一句话。 但是真的只是色相吗?他想起那只被自己藏在怀里的耳坠,想起抚南城中的河灯,还有两次相携跑过的街巷。 说起来,他们能得亲密接触的时候,都是在奔逃,这一切都是托她的“福”,可是自己却甘之如饴。 如果真的只是色相,那也是天下最贵重的色相了。

穆谨垂眸,勾唇浅笑,低沉悦耳的笑声却惊扰了沉思的南槿,她抬头诧异看他,他没有解释,只是不躲不闪地回视,黑眸清亮,瞬间让周围的光亮全部黯淡。

南槿是在感觉到自己耳根发热时才惊觉自己已睁大眼睛看了他许久,忙不迭端起茶杯掩饰,一口透心凉的茶水下肚,脸上的热度才淡下去了些许。 却不想耳边的笑声越发明显起来,她有些恼羞地皱了皱眉,硬是不敢再转眼去看。

好在穆谨终于开口,缓解了这一刻的尴尬。 “我们歇息两天,再去景阳城,你再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办,我再帮你出主意。”

“好!”

此时二人只是简单的像是为了缓解尴尬的一句话,不想不久的后来却造就了影响天下格局的神话。

——————

一年半后,北珉京城景阳城。

南槿领着白欢从奉德钱庄出来,小姑娘一脸凶神恶煞,杀气弥漫了整个钱庄以及相邻街市,惹得路过的人都识趣地绕开。 南槿无奈地瞅了她一眼,恨道:“我是来谈生意的,你是来杀人放火的吗?有你这尊菩萨镇着,整个景阳城就没人敢惹我了,你何必还要那么大火气?”

白欢眉头一挑,眼睛一瞪,火气蹭蹭蹭地转移到南槿身上:“我是保护你呀! 我是替少主保护你的呀! 那姓钱的死老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那蛤蟆样儿还想对你动手动脚,不是你拦着,我现在已经拎着他四条蛤蟆腿儿挂城头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不是个蛤蟆样儿,他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了?”南槿知道这事儿跟她争论不出个结果,头痛地转移话题。

“呃......”白欢的火气明显后劲不足,马上就被这个问题给纠缠住了。 “也不是啦,这天下男人除了少主,其他都是蛤蟆样儿。” 她望天想了想,突然笑开了,为自己这个答案满意不已。

“天子脚下,你敢说除了你们少主,其他男人都是蛤蟆?”南槿心中憋笑,硬是忍着伸手在小姑娘嫩脸上揪了一把,终于成功让她闭了嘴。

有时候想想也是无奈,穆谨将白欢留给自己许久后,她才晓得小姑娘真不是个普通丫鬟,她会武功,而比之会武功这一点更不普通的是,她是个话痨,还有严重的少主崇拜情结,以及严重的护主情结。

就比如刚刚,她来找奉德钱庄钱掌柜商量事情,那钱掌柜色眼迷离地想要摸她的手,其实这是他许久以来的愿望,南槿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人老了,色心不死,很正常。 但是挑错了对象就不太好了,尤其这个他想要色的对象身边还站着个凶神恶煞的小祖宗。

南槿看他蠢蠢欲动了好久的手终于伸过来的时候心里就想,糟了! 果然,她只眨了个眼,再睁开的时候钱掌柜就已经趴在眼前的地上。 那是真趴,四脚贴地的那种。 白欢一脚正踩在人那肥硕的屁股上,一点也不顾及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抬了脚又狠狠往下踩去。

南槿看着这一脚方位有点偏,估计真落了下去,这钱掌柜下半辈子就毁了,连忙将白欢拉开,不顾那死老头在身后骂得多不堪,她紧着拉着人跑了。

她们是生意人,虽说也不能让人占便宜,但是万一人真有个好歹,她们也不能平白在他身上糟蹋银子吧! 小姑娘从小在白家长大,不晓得她这种小户商贾人家的艰辛,南槿皱着眉啧啧几声,心道算了,这生意要黄了,要算账也只能找穆谨了。

出门的时候南槿图热闹,没让叫马车,二人一路游到钱庄,当时心情都好,不觉得远,回来就不一样了,二人没精打采地在这数九寒天的街市上走过,一路雪水融化,搅和了稀泥,被人踩多了,就成了一地狼藉。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手脚都冻得冰冷。

刚进门,远远的就有马蹄声,白欢寡淡的一张脸迅速绽放光彩。 南槿自己买下的这栋宅子在城中比较偏,平时少有人来,而能听到马蹄声,那来人就必定只有一个了。

果不其然,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下,一辆马车就正好停了。 走下车的男子一袭墨黑镶金线的斗篷,一张脸却有月白光华,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润,南槿只一对上就迅速低头,貌似随意地笑了笑。

穆谨看见南槿的神色勾了勾唇角,不理会一边笑得诡异的白欢,将手上的暖炉扔给她,交待道:“去添些炭来。”

白欢乐颠颠地跑了,穆谨几步上前,什么也没说,便先握住了南槿的双手,眉头又皱起,问道:“这么冷,出门怎么也不坐马车?”

南槿没有答话,只试着往外抽手,毫无意外,她没有成功。 这是穆谨这一年半里对她做得最过分的动作了,自己最开始还能随便扯两句便将手抽出来,后来便渐渐不能。 她照例张嘴想要说两句,却被拉着往屋里去了。

等穆谨放开手,南槿脸上又有些红晕,她有些着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眼睛一转,看见白欢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她便放开了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就把那丫头还了你,你要是不领回去,我就把她随便卖了,给人家当媳妇去!”

外面闹得正欢腾的身影立马顿住,然后哧溜一下没影了,南槿轻哼了声,没再理会。

穆谨看得好笑,问道:“她又惹什么祸了?”

南槿将白日里的事情细细讲来,穆谨却皱了眉头。 半晌才慢声道:“幸亏今天去的是她,不是我。”

南槿彻底无语。 人家才是一家子啊,她跟他说个什么劲啊!

穆谨唤人去准备晚膳,南槿见家中仆役朝着穆谨毕恭毕敬惟命是从的模样,脸上就很纠结,她真的很想出门去看看门口挂着的到底是穆家还是南家。 为什么自己雇的人一个个都拿穆谨当了主子?不过细想下来她觉得多数时候还是自己的过错,因为就连她自己,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莫可奈何的,谁让她欠他的呢!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何况她都欠成这样了。

吃饭的时候又说到钱庄的事情,南槿在过去的一年半中买下了几家钱庄,于是打起了通存通兑的主意。 她的几家钱庄在景阳城的实力一般,比起老字号奉德钱庄还差了一截,于是便想与奉德钱庄的钱掌柜商议一番,不想见了几次,愣是没谈到正题上,究其原因,无非都是那死老头心术不正罢了,他想拖着沾点便宜,便一次次地敷衍下来。

南槿说着也很无奈,她的实力摆在眼前,想要更进一步,要么搭上大庄家,要么就要一个好的契机。

穆谨看她紧皱眉头,劝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与白家关系匪浅,你又何必自己撑着呢?” 当初他就告诉过她,只要她需要,白家可以无条件支持她,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开口。

果然,穆谨这样一提,南槿就只是摇了摇头,笑道:“还没到那种时候,现在我还可以,等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一定找白家求助行了吧!”

她有自己的考量,毕竟依附白家名不正言不顺,而她已欠下穆谨太多,多到不知要如何偿还了,她心里不安。

穆谨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眸中隐现无奈,一年半了,她还是纠结于此,他真的要拿她没办法了。 “不是白家,是我!”他隐约有些无奈的语气道:“你想要什么,都有我!”

南槿因他这句话愣住,脑中乱作一团,眼神闪烁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恰在这时有仆役送来信件,南槿得以解脱,忙不迭地将信拆开,笑意立马爬上眼角眉梢。

“怀岳要过来了!”她道。

穆谨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下不得,良久,随意应了一声,起身抚了抚她的头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72第七十一章 分外眼红

南槿在来到北珉不久后便收到穆谨转达的来自姜怀岳的消息;从那以后便时常书信来往;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这是第一次;所以南槿的心情可想而知;极度激动。 激动到穆谨每日里阳光灿烂地来,乌云遮面地走。 南槿没心思管他,但一边也奇怪着;他平时没这么闲;每日里都上门来。

终于等到这天,南槿早早起了,在房间枯坐一上午,才等到人来。 姜怀岳仍是一袭月白的袍子;肤色胜雪;却明显已不是当初那种病弱的模样,眉眼间多了几分刚毅,或许是他已完全挑起姜家大梁的缘故,举手投足气势已是不同,看得南槿一愣一愣的,心里早已颤动不已。

他终于长成姜怀中期待的模样,自己却已离开许久。 南槿有些酸涩地想,终是没办法像家人那般相携着平静共度一生。

南槿强忍着眼角的湿意,笑得灿烂。 姜怀岳下车起目光就未离开过她,脚步竟没见有多急切,只是慢慢走近了,站在她面前,沉默注视良久,最终只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地问道:“你还好吗?”

南槿笑得愈发灿烂,终于还是垂了眼,抬手拭了拭眼角,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只怔了怔。

然后一声明显刻意的咳嗽打断了这一刻的静谧,南槿愕然抬头看向声音来处,穆谨正满脸不豫地站在门口,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

姜怀岳忙与人见礼,南槿却是脸上一热,退后一步站好,朝姜怀岳道:“进来吧,外面凉。” 说罢又看了眼门口的穆谨,似是眼神示意,然后径自朝屋内走了。

待二人进了屋内,穆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怀岳来之前特地去江阳城探望过息闵,他如今被困京城,倒没受多大委屈,只是难回息家,也难以与外界取得联系。 他还特地请姜怀岳转告南槿,说他曾被允进宫看过梓商,孩子很是乖巧,被照顾得还不错。

南槿听得很沉默,见到姜怀岳那一刻激动的情绪早已平复,如今听到这些,只是觉得胸口沉闷异常。 她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做。

穆谨自己走进来后也没等人招呼,只在一边坐着喝茶,那模样倒像半个主人。 姜怀岳视线几次扫过他,眼中光彩忽明忽暗。

其实此次他来,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与南槿商议。

自南槿开始在北珉经营钱庄开始,便有传信给姜怀岳,告知此事,同时建议姜家也可趁南北通商的机遇,经营此行。 姜家在南越的经营区域极广,家底雄厚,做这件事正好合适。 但南槿也嘱咐,如果想做大,给姜家留条后路,就千万不可露出姜家的名头。 卫瑜桓因为她的事情早已视姜家如眼中钉,绝不可能容忍姜家在任何一行业做大,甚至也有可能将来某一天借故发难。 所以为了姜家,早点打算并不为过。

姜怀岳此次来,正是为了钱庄的事情,因为卫瑜桓要南伐了。

一个月前卫瑜桓为了统一南越国内,曾派遣官吏正式出任管理湎郡,但派去的人有去无还,湎郡几个部族首领联合起来给了卫瑜桓一个下马威,以证明这个刚上位一年多的皇帝并不能让他们臣服。

卫瑜桓二话不说,下令发兵征讨,以立君威。

但南越国近年来战乱不断,国库早已不堪重负,空空如也。 于是一纸皇榜秘密昭告各郡,要向巨富之家征借粮饷,姜家也因此受到了郡丞的款待。

姜怀岳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 但具体如何做,他还想借这次见面与南槿商量。

南槿听他这番说明,心中早有计较,当下却也没细说,只吩咐丫鬟先用午餐。

午餐颇为丰盛,但南槿偏爱素食,对肉类兴趣缺缺。 还没动几筷子,就见一块疑似肉类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碗里,她盯着张了张嘴,目光飘向穆谨,然后便见后者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特地嘱咐厨房将羊肉味道去干净些,你也得吃一些,不然还是一天到晚手冰凉。”

南槿被训得皱起眉头,一脸纠结,这话平时听他说出来也没怎么,这会儿听着却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是味道。 再一转眼,看见另一边的姜怀岳直愣愣地盯着她的手,她突然觉得本来好好的手有点儿烫,故作掩饰地咳了声,在另两人火辣辣地眼光下迅速将肉塞进嘴里,没来得及仔细尝尝是否真的没了肉味,就咽了下去。

穆谨满意地笑笑,又不时夹上几块,屋内的气氛也随着他的笑意逐渐加深而越发诡异起来。 一顿饭吃得千辛万苦,南槿心中后悔不迭。 幸好穆谨吃完饭便要离开,南槿将其送至门口,他回身又握了握她的手,入手温软,柔弱无骨,他得意地笑笑,转身离开。

南槿回到屋内,姜怀岳正自出神,看见她进来才微闪着目光,欲言又止。 南槿担心他要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便也不打算开口,二人静坐着喝茶。

突然门口一阵吵嚷,消失一上午的白欢那丫头不晓得又跟谁在闹腾,南槿有些头大,忙叫人去看看,去的人还没回,白欢自个儿气势汹汹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半秃的老头儿。

她一手拽着人半边衣领子,一手叉腰,朝着屋内的南槿笑得十分得色。 南槿只得起身走出去看个究竟,不想那老头儿竟是熟人,不正是奉德钱庄的钱掌柜!

那钱掌柜此时十分狼狈,被一个还没他高的小姑娘拽得几乎站立不稳,原本戴着帽子遮挡自己那没几根毛的秃头,此刻帽子早不知掉哪个角落里去了,只剩个光秃秃冒着油光的脑袋顶着寒风。

偏生他此时还抬头朝南槿谄媚一笑,南槿生生受了,同时打了个寒噤,温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正要开口,白欢就先亮了嗓子:“我在门口玩儿哪,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在咱家周围转悠,贼眉鼠眼的样子,铁定打什么坏主意,便将他抓来给姑娘发落!”

她话音刚落,那钱掌柜忙不迭地否认:“哪有哪有,白姑娘莫开玩笑,老朽今日来是专门找南姑娘商议钱庄之事的,这不刚到门口,就被白姑娘撞见了。”

他一身狼狈,却不见一点脾气,态度比之前几次见面好了太多去,南槿心下奇怪,但这生意场上的人多是如此,前几次或许是看她不上眼,今日自己亲自来,还如此低姿态,或许又是因为发现什么地方有利可图?

南槿不动声色,示意白欢将人放开,白欢原本想着好好教训这色鬼一番,见南槿还请人进屋奉茶,心下忿忿,也跟进屋来欲要理论,一转眼看见屋内坐着另一人,当下便呆住了。

她从前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男人能胜得过自家少主,可眼前这男子却只一眼就将她震住了。 这世上哪能有人长得如此好看,她愣愣地想,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或者是那些话本子里走出来的男人。 不不不,那些话本子里的男人哪有他这么好看的,不过是千篇一律的貌比潘安,面如冠玉罢了,可这人却是活生生的,真是让人看着流口水。

她手有些不太灵活地擦了擦嘴角,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再抬眼看那男子的时候,被他扫过来的眼神震得元神出窍,几步窜到南槿身后,满面绯红,再不敢抬头。

南槿看着她莫名其妙,也没管她,径自招呼钱掌柜。

没想到钱掌柜竟是亲自上门商谈那通存通兑的事情。 让南槿惊讶的是,之前他还端着架子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却是直截了当地要谈合作细项。

说起这事,其实真是好事,南槿的几家钱庄规模虽不及奉德钱庄,但在北珉也算是分布几大郡县,全国主要城市都有铺面。 但她家的规模还是不及奉德钱庄,她便想如果能联合奉德,实行两家的银票通兑,这样无疑可以为两家同时吸引不少客源。

她去找过这钱掌柜好几次,不想没一次谈到点子上的,还差点被人占便宜。 她后来仔细一琢磨,也摸出点儿底来。

整个景阳城的商户都知道她南槿,因为一个姑娘家独自经营钱庄,确实是少见,尤其她还没根没底地突然出现在这座城中。 后来便渐渐有人传她与白家关系匪浅,其实她买下钱庄经营下来并未借白家多少势,她自己就有本钱,但她却不确定这一路走来,穆谨是否有暗地里帮过她。

她曾明确回绝过他的好意,却没把握他会不会私底下出手。

而这一次她找奉德钱庄合作,她自己也是没多少把握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普通。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即便有能耐独自撑起几家钱庄,却没办法说服老字号的奉德钱庄相信自己,进而与自己合作,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但是这个通存通兑提议的优势就在于,它能让人欲罢不能。 于是钱掌柜既不直接拒绝,也不肯痛快地答应合作,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着,他想探探南槿的底,看看她是不是真如传说的那样有白家在身后撑腰。 如果真的是,那便皆大欢喜了。

眼下他肯自己来,只怕是已经得到确认。 南槿心里好笑,他到底是如何确认了这种连她自己都不确认的传言的?

眼前突然晃过穆谨那日听她诉说此事时的表情,她脸上的笑意一僵,心里已经有了底。

☆、73第七十二章 吻

商谈还算顺利;但钱掌柜自己只是个掌柜;他上头还有奉家的当家;所以事情只算初步有个眉目。

钱掌柜屁颠屁颠走了;从始至终愣是没敢靠近南槿五步以内。

南槿送钱掌柜出门,回到屋中便见白欢一脸通红,她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一边就伸手要触她的额头。

白欢猛地往后一跳;手上胡乱摆着;嘴里又急又紧地说道:“没,没,没,我没事!”

“没事你脸红个什么劲?”南槿皱眉看她;却见她极快地将手捂住半边脸;眼神忽闪忽闪扫过她,又扫过姜怀岳,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南槿也将视线转向姜怀岳,见他一脸平静,看不出半点端倪。

——————

姜怀岳初来北珉,南槿下午便带他上街看看热闹。 北珉跟南越风土人情其实差别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姜家所在的抚郡从不下雪,但眼下的景阳城正细细密密地飘着雪花。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南槿和姜怀岳两人都有兴致,便弃了马车,一路溜达。 白欢那丫头不晓得是什么状况,难得地只跟几个仆从一起远远跟着,南槿也没理会。

南槿走在前面,一时玩性大起,瞅了瞅周围没多少人,便踩着还很完整的大块雪地,用脚步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这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喜爱的把戏,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连回忆的机会都没有,眼下竟毫不顾形象地跑起来。

姜怀岳落后几步,只笑着跟着,时不时还要拉她一把,免她摔倒。 这一幕美好安静,让跟在后面的小姑娘酸了心。

终于逛累了,南槿顺手找了家颇有声名的戏园子歇息,一并看看戏。 其实以她的审美而言,这个年代的戏曲实在无聊,但好像众人也都没什么好消遣娱乐的,所以戏园子一向很热闹。

一拨人浩浩荡荡地与他们同时进门,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南槿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身后,不由得也感叹一声好大排场。

十几个护卫丫鬟婆子簇拥着一名粉裳少女,少女莲步轻移,低垂着的眉眼此时也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南槿。 即便南槿自己常常因外貌而被人注目,但这女子仍是让她眼前一亮。

十五六岁,正是花一样娇嫩的年纪,肤白胜雪,身段袅娜,最出彩的是那双眸子,清澈柔婉,只一眼便能让人心生眷恋。 南槿想如果自己是男子,此时怕也要被勾了魂魄去。 但其实那一眼飘过的瞬间,她想到的是穆谨,单凭一双眼睛便能诱惑人心的,除了眼前这女子,还有穆谨。

南槿在心里撇撇嘴,奇怪自己怎么对他的眼睛那么记忆深刻,也没再深究自己究竟何时被他那双眼睛迷惑过,只领着姜怀岳在大堂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候开场。

开场之前是最佳八卦时间,这是公理,南槿听着周围不绝入耳的各种秘闻,似笑非笑地瞟了眼姜怀岳,见他也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就身边一桌坐着几个穿着打扮也算考究的妇人,正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刚刚进来的少女。

妇人甲悄声:“这纪家大小姐如今已出落成了这幅了不得的模样,看来纪家又要锦上添花了。”

妇人乙睁大眼摇头:“那可不一定! 原本想攀上大皇子,不想大皇子大逆不道,连他纪家也受了影响,如今怕是成了个烫手山芋。”

“那有什么,纪家不还是好好的,也没见谁缺胳膊少腿的。 我看哪,八成还是跟传言一样,要被许给二皇子的!”妇人丙煞有介事地插嘴。

妇人甲一脸不信:“二皇子?怎么可能! 纪家如今在京城也是皇亲之外一家独大,怎么可能将嫡长女嫁给一个不受宠又娶过妻的皇子?”

“他是娶过秦家的女儿,但那女子命不好,没两年就没了,孩子也没留下一个,听说那二皇子对这已故的妻子格外看重,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再娶。”妇人丙说得有板有眼:“如今大皇子没了,或者纪家也说不定为了洗清自己,就咬咬牙将这女儿嫁了二皇子呢!”

“这事儿啊,难说! 这不还有另外两个皇子呢么......”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虽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是被南槿听得一字不落,心中暗道这走到哪里,皇家都不是个清净地。 一下不禁又想到梓商,心中一黯,收了心思,沉默喝茶。

临近年关,姜怀岳不便多留,不过五日,便要准备回程,南槿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每日里端着一张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脸上门的穆谨,难得这日心情好,便要为姜怀岳送行。

城中最好的客栈,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南槿便有些晕乎,忙放下杯盏,用心吃饭。 在穆谨面前一向装得很规矩的白欢这次难得肯坐下和他们同桌,只是一张脸从始至终都火烧火燎一般通红,南槿看着都替她难受,但仔细想想,她这状况是自打姜怀岳来了之后才有的,心下不禁了然一笑。

因为南槿心情郁郁,所以桌上气氛也一度很沉闷,唯一开心点的大概只有穆谨了,只有他不停地与姜怀岳来往几句。 突然他扫了白欢一眼,举杯与姜怀岳对饮,随口问道:“一别近两年,不知姜兄弟是否娶妻?”

姜怀岳一愣,以他们两人这半生不熟的关系,这话问得实在有些唐突。 他下意识看了眼南槿,眸中便有了些涩然。 “未曾,我一直在等人。”他道。

穆谨也看了眼旁边真有些晕乎的南槿,笑道:“这么巧,我也在等!” 他的声音太大,惊得南槿抬头看他一眼,眼神还有些茫然,似乎真没将他们这对话听进去。

“不过应该快了!”他又补充道,却没有对着姜怀岳说,而是满面笑意地望着南槿,看她只与自己对视一眼,然后又貌似毫无所觉地低头吃饭去了。

穆谨低声笑出来,忽略姜怀岳突然僵硬的脸,继续道:“此去长江路途不近,姜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再派几个人护送你们过去,以防万一。”

姜怀岳只定定地望着南槿,不置可否。

南槿一路将姜怀岳送出城,直至日暮西垂,才停下脚步。

南槿眼神回复清明,看着姜怀岳笑笑,无言道别。 姜怀岳回身看她,叹息一声,突然凑近耳边极轻缓地说道:“虽然我不足以保护你不受风吹雨打,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只要我在,你随时可以回来。”

他的温热气息轻拂在耳廓,南槿只觉得心中化出一潭春水,温软轻透,味道却是苦涩。 她没有回答,只望着他笑得越发灿烂,然后看他眼中一点一点聚起失落与无奈,最终落寞转身,上车离开。

穆谨让白欢与另外两人护送姜怀岳至江边,南槿便唤过白欢,又细细嘱咐一番,让她一路好生照顾。 小丫头透红的脸,眼睛忽闪扫过她,见她冲自己笑得揶揄,捂脸跑去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不是她的,她便不该占着。 南槿望着一行人消失在视野尽头,无声叹息。

身后有人靠近,南槿忙收起神色,又抬手扶了扶额头,皱眉转身,随意看了眼脸色不佳的穆谨,低声无力道:“我有些晕,我们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人反应,直接往回走上马车。

穆谨在原地站立一会儿,见她偶尔还踉跄几步,勾了勾唇角,眼中神色莫名。

马车在不甚平坦的城外道上慢慢行走,南槿倚在车内角落,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果真是很疲累的样子。

穆谨凑到她那一角,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一点反应,轻声问道:“果真喝多了?”

南槿没反应,哼都没哼一声。

穆谨又凑近些,近到他皮肤散发的热度灼伤了装睡的某人,他才又轻声问:“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南槿心里因他的靠近腾地燃起一把火,原本是因他吃饭时的态度暧昧,便想着装一装晕,不想直接面对他,没想到这厮得寸进尺,他靠得如此近,她要是此时睁开眼,还不得尴尬至死,遂有些不耐地皱皱眉头,将脸转向车壁,徒留半边脸颊对着他。

她闭着眼,看不到穆谨眼中越来越盛的邪光,所以对下一刻的危险一无所觉。 穆谨却是早对这女人装聋作哑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又受了几天的刺激,打定心思今天一定要捅了这层窗户纸,看她还能怎么给他装。 于是当下扶过她的侧脸,对着觊觎已久的一抹嫣红轻咬下去。

南槿猛地睁开眼,只看见近在咫尺的眸中满满的戏谑,然后她一声惊呼,腰被扣着往下一拉,整个身子便被人压倒在榻上。

南槿恼羞,挥舞着手脚要反抗,又被人死死制住。 她不禁大喝一声:“穆谨!” 却不想正中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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