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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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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上奏的南征主将陈词,此次息氏作乱,但最终却又主动投降,都是此女的功劳。 此女身为息闵的女儿,却顾全大局,不愿南越生灵涂炭,劝得息闵悬崖勒马,才终究让这场战争在没有造成多大损失的情况下尽早终结。

所以息氏不仅无罪,且有大功,当得起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樊氏虽居太子妃位,却多年未有所出,只怕难担此重任。

双方就此僵持不下,而当事二人却一言不发。

一直到众人吵累了,才有人不冷不热地开口劝阻:“众位同僚先慢着急,还没问过太子殿下的意见。”

众人这才彻底歇了声,看向说话的人,不就正是当事人之一的樊相。 只见他冲众人说完,转身朝卫瑜桓躬身问道:“不知殿下是何意见?”

卫瑜桓朝他和煦一笑,让道:“先听听樊相的看法吧!”

樊充不再客气,一副斟酌的语气道:“倒不是臣为自己女儿说话,只是息氏刚刚作乱,其女怎可转眼成为皇后?就算其大功可表,但出身乱臣贼子之家,总归不是什么光鲜的身份,只怕将来要受百姓诟病。”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说实话他的措辞已是很不客气了,但此时不探一探卫瑜桓的底,他心里很是不放心。 可一眼之下,卫瑜桓没有回应任何多余的表情,仍是一副四平八稳的笑容。 樊充垂下眼,心中疑惑不解。

众人都在等卫瑜桓的回答,樊充说得没错,如果真要一样一样将两名女子拿到台面上来比较,出身这一项就是息氏最大的缺陷。 众人都等着卫瑜桓的决定,齐齐将目光锁定他。

卫瑜桓略有所思,终于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又被之前说话的武将之一打断。 “樊相此言差矣!”那人嗓门奇大,一出口震得所有人耳膜一痛,“此次因息闵主动投降,为表殿下对息家多年镇守南疆的犒赏,在其递交降书时就许诺了,特赦息氏一族无罪,息闵加封南郡王,继续为南越镇守南疆。”

樊充听闻此言,眉头一跳,看向卫瑜桓道:“怎么未听殿下说起?”

“本欲与樊相商议之后再昭告天下,但此事议程还排在后面,所以樊相还不知道。”卫瑜桓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这话是实话,卫瑜桓此时还只是太子身份,并不适合赐封官员,必定要等他真正成了皇帝之后才好说话。 而赐封降将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排在商定后位人选这么重要的事情之后了。 樊充不好就此说什么,只好转向刚刚说话的那名武将道:“太子殿下还未说话,程将军这么着急作甚?” 刚刚说话那人便是程会,南征主将,以及卫瑜桓的亲信之一。

程会被樊充如此喝止,当下便要回驳,他虽官职不如宰相高,但是脾气却硬很多,基本属于软硬不吃的那种。 眼见又是一场争辩,卫瑜桓及时出声制止了。

“我的意见,”他扫了众人一眼,随意笑笑,道:“众位说的都有道理,既然一时难以定夺,就暂且后位空置,待日后再行考察,总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才是。”

他说完,着重看向樊充,目光仍是和缓,仿佛还在征求他的意见。 樊充被他一句堵得不能再开口,便也只好点头作罢。 但他心中盘算着,息家远在南疆,此次败北,气势衰弱,一个女儿被远远扔在宫中,几乎就等于无依无靠了,根本就没办法与自己女儿争。 只要自家女儿先怀上孩子,便可堵了众人的口。

所以最终一切,还是要归结于孩子。

☆、54第五十三章 太子妃樊乔儿

殿内众人散去;卫瑜桓召进来卫峥。

“他们果然答应了?”卫峥开口便问。

卫瑜桓瞟他一眼,但笑不语。 卫峥一见他这模样,便知他又得逞了,遂捡了张椅子将自己摊在上面,百无聊赖地说道:“就你这样;谁敢跟你玩啊?”

他早前跟卫瑜桓商量此事;他一直主张直接将樊充一巴掌拍死;让他不要嚣张;乖乖听话便好。 樊充当年因为看不起落魄的卫瑜桓;硬是将早已许下的婚约改了;将自家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女儿拉出来凑数,如今一见卫瑜桓成了气候,就开始端出自己岳丈大人的架子来;竟然还想让自己女儿顺理成章当上皇后,简直做梦!

卫峥从最开始就看樊家人不顺眼,到眼下更甚,除了自己的情绪在作怪之外,还有另一重的因素在内。 卫家整个都是行伍出身,包括他卫峥在内。 卫瑜桓之前任兵马大元帅,原本景帝手下一众将领被他收服得差不多,于是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以武将为核心的团体,也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以文臣为核心的力量对面,而这些个文臣的首领就是樊充。

樊家是南越世家大族,在南越的势力经营已不是一年两年,樊充两任宰相,如今位列朝堂的文官多数是其门生,樊充在他们中间基本上就是一呼百应。

樊充想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将来如果产下皇子,便是嫡子,必然也是太子的首选,如果将来太子成功继位,那樊家马上便成了南越的第一外戚。 这样的境况,是一众武将们不敢想象的。

武将们疆场拼死搏杀才砍出来的一条血路,得以功成名就,怎可能甘心受京城里只知动动嘴皮子装腔作势的文官们的摆布?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所以拼死也不能让樊家做大。

这一点和卫瑜桓是保持一致的。

卫峥认为卫瑜桓可以直接利用这点矛盾,全了武将们的念,将樊充踩低。 但是卫瑜桓如今已不止是单纯的兵马大元帅,他是太子,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君。 不止是武将们的国君,也是文臣们的国君。

他心底的想法当然是让阿迎当皇后,但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借武将们的口来说,而且武将们说了之后,他还不能马上答应,因为一定会引起文臣们的反弹,于是心思左转右转,最后便促成了之前那样的局面。

阿迎只能先做他的妃子,然后才是皇后。 这已经是他所能把握的最好最快的方法,所以只能先委屈她。

卫瑜桓心里叹了口气,开始琢磨晚上回去要如何跟她解释。

——————

同一时间,元帅府。

卫瑜桓的正妻,太子妃樊氏乔儿收到了他父亲传来的消息,告知早前在宫里商议的结果。 她面无表情地打发走送信的仆人,双手指甲已狠狠掐入掌心,隐约有了血痕。

息氏,息氏,息家的女人怎么还没有死绝?

她低声仿似喃喃,若有人能听清,便能体会那轻语中的怨毒。

三年前那个莫名闯进婚礼的女人,也是息家的女儿。

那本是她一辈子最幸福、最值得记忆的日子,从相府里连下人都不如的庶出小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元帅府大公子的正妻。 即便这个大公子也是个落魄角色,但比之于她,已是天上一般的人物。

那本是长姐自小定下的婚约,若不是当时的卫瑜桓落魄至此,父亲怎可能选上她代替长姐出嫁?

可是她满怀期待的婚礼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息家女人,让她彻底沦为了陪衬,成为了那样一出丑恶剧目中微不起眼的可悲陪衬。 这样的耻辱她没齿难忘,可是最后那贱女人竟然就那样死了!

她死得多好啊,不早也不晚,正好可以让她樊乔儿新嫁的夫君从此对她念念不忘。

死人才是最强大的对手,因为永远不可能被打败。 在过去的三年里,樊乔儿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她将一切她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也从未留得住卫瑜桓哪怕随意的一个眼神。 卫瑜桓的心有多硬多狠,她早已熟知,绝望便如附骨之毒,日日夜夜啃噬她的身心,直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老天竟也垂怜她,卫瑜桓渐渐变成了连她父亲也要仰视的人物,她在元帅府和相府人眼中的地位渐渐不同起来,连父亲也开始不得不重视她的存在。 她渐渐看到希望,即便卫瑜桓视她如无物,却也绝不可能抹煞她作为他正妻的存在。 即便他永远看不见她,她也可以做她无比荣光的元帅夫人、太子妃,甚至将来的皇后。

可是她没想到卫瑜桓会突然看上一个寡妇,那抚郡的姜南氏,不知如何竟能得了他的心,让他如疯魔了一般,几度连命都不要了,跑去找她。

她樊乔儿得不到的东西,又岂能容别人得到。 她着人动手要毁了姜氏,要了那女人的命,可怎知最后还是被卫瑜桓察觉。

“你知道如果你死了,你爹会怎么做吗?” 他三年多以来第一次正眼瞧她,带着那样厌弃、鄙夷的目光,仿佛看着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黏着在他身上的一样脏东西。 “他会想办法再将樊家另一个女儿嫁过来!”

她以为他会动手打她,或者直接要了她的命,可是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得清楚明白,他怕脏了手。 最终他只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了,从此搬出了元帅府。

她清楚卫瑜桓说的是事实,在整个扣紧的环里,她是唯一可被替代的那一环。 可是卫瑜桓没有拿她怎样,这是否说明,她还是有用的?不管他心里想着的是什么,至少他暂时不想要她的命。 她于是放心下来,只要一日没有女人进门,她就一日是卫瑜桓唯一的女人。

可是他竟带回了个女人! 息家的女人!

她觉得老天一定是在玩弄她,给了她一些希望,将她捧得高高的,然后再想将她狠狠摔下。 可是她是樊乔儿,她怎么可能这样任人摆布?

她松开掐进肉里的指甲,端起手掌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无端勾起了唇角。

即便老天想要摔死她,她也会要找个垫背的!

——————

南槿在来到京城,来到卫府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中午午睡起来,便听见大门口吵嚷,南槿本不欲多管闲事,但是那动静一直不停,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她只皱眉朝门口看了眼,服侍她的侍女便着急告诉她:“是元帅府那边有人吵着要进来,但殿下吩咐了,不让那边的任何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进府。”

“哦?”南槿压根儿没打算问她这个,听她如此主动解释,也只是回她淡淡一声。

外边动静竟渐渐近了,南槿疑惑皱眉,没多时,房门别人大力撞开,当先冲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满脸横肉,神色不善。

南槿只抬头看一眼,心中便感叹这卫瑜桓御下的能耐真是太上不了台面。 此时门外又急匆匆冲进来一名仆从,比之旁人的惊慌失措,他已算是沉着冷静很多,原来是卫府的管家。

管家进来直接朝南槿躬身请罪,没及多话,转身便横在了南槿与门口中间。 南槿正奇怪,就听门外传来女子极为傲慢的声音:“不过是一群狗奴才,也敢站在本宫眼前!”

如果不是内容不堪,那语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缓柔和的,像足了大家闺秀的架势,但也只是架势而已。 南槿心中不以为然,这府中,她连卫瑜桓都不用理会,其他人就更不用放在眼里,是以她只是端坐桌前,稳妥地等着看戏。

来人出现在门口,背着光,南槿看不清楚样貌,但衣着华丽,姿态称得上端庄,估摸着不是元帅府的下人。 南槿这时才意识到刚刚有听到“本宫”一词,这个词如今除了那正牌的太子妃,还有谁能用得上?

当下她心中已了然,她等了这么多天,现今终于见着这早该出现的人了。 她仔细琢磨过现今的状况,如果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她便只能一步一步走向卫瑜桓设定好的终点。 她不能坐以待毙,便只能寻找突破口,而想来想去,最轻便快捷的就非太子妃这一条道莫属。

南槿心下欢喜,面上却是一派淡定,稳稳坐着,看着前方的人。

那人也正是当今太子妃,卫瑜桓的正妻,樊乔儿。

她仪态万方地在众丫鬟仆妇的簇拥下走进门来,视线最先落在管家身上,随即轻慢地越过他,朝他身后扫过去。

她心中想着,无论怎样的女子,能嫁给卫瑜桓这样的男人,心中都该是忐忑的,更何况这女人还是息氏罪臣之女。 她心中也笃定任何一个急着进门的妾室在正妻面前都会自动低上一头,何况她还是宰相之女。

可是这一眼过去她便后悔了。

“息风迎!”她抖索着手指过去,神情扭曲,语声突然变得尖利,颤抖得不成调:“你不是死了吗?”

☆、55第五十四章 第一回合

“息风迎! 你不是死了吗?”樊乔儿仿佛见了鬼一般的表情;让随从的人也全部脸色阴晴不定。 许多跟着樊乔儿一起入府的仆妇是知道些旧事的,看着眼前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当下腿就软了。

南槿将一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突兀地漾起笑容,看在众人眼中却莫名的诡异。 她直直望着樊乔儿;幽幽地说:“对啊! 不过我怨念太重;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樊乔儿便抖索着往后退了一步;身边仆妇们乱作一团;差点摔倒。 她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槿看了许久;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人是鬼。 末了,她强自扯出一个笑容,僵硬地说道:“你本就该死;有什么好怨念的?如今竟还跑到卫府来,青天白日的,就不怕人收了你?”

“我是太子殿下请来的,谁敢收我?”南槿不紧不慢地说道。

樊乔儿眉头突然皱紧,试探道:“这么说,你是人?”

“你没死?”她又问道。

南槿撇撇嘴,正要回答,一直站在二人中间没吱声的管家抢在她前头对樊乔儿说道:“娘娘说笑了,息姑娘是南疆息氏的二小姐,是太子爷的贵客。”

二小姐?管家一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樊乔儿是恍然,南槿却是打量。 卫瑜桓竟然想给她换个身份,她想,这主意倒像是他想得出的。

樊乔儿像是突然间松懈下来,拨开碍事的管家,走近几步,眉头深皱盯着南槿,自言自语道:“竟然是那贱人的妹妹?难怪跟她如此之像!” 一句之后,她突然扬起手对着南槿的脸劈下,一边还骂道:“果然都是一窝里出来的贱人,竟敢如此戏弄本宫!”

凌厉的掌风夹带着她身上如兰花一般淡雅的香气传来,南槿心底一种怪异的维和感,但终究还是觉得这巴掌得躲,她还不能这么早如了这女人的意。 心中做如是想,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她只将头往后一扬。

但意外的是,那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 一边的管家牢牢地控住了樊乔儿的手臂。

“娘娘如此,有失体面。 且太子殿下郑重交待过,莫要让息姑娘受到惊扰。 娘娘还是请回吧,殿下怕是快要回来了。”管家一直躬着身,但语气不卑不亢。

南槿不由得对这老人家另眼相看,嘴角不自觉地又扬起。 樊乔儿却已是暴怒,狠狠抽出自己的手臂,指着管家喝道:“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真是长了个包天的狗胆,竟敢拦着本宫!” 她说完往身后一喊道:“来人! 给我把这屋里的人都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今天本宫要替殿下立一立规矩!”

门外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仆从,原来竟是早有准备,首先几人扣住了管家,又几人拖起地上跪着的服侍南槿的丫鬟,最后又两人上前压住南槿的肩膀。 除了南槿外的一众人都挣扎不已,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樊乔儿在一边笑得阴冷得意。 如果她早知道卫瑜桓带回来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就该在一开始直接找人杀了她! 光是这张与息风迎一模一样的脸,都足够让她如坐针毡,夜不能寐。

到了如今她已经不能杀她,但至少她还端着个太子妃的头衔,在卫瑜桓登基之前,在这女人与她平起平坐之前,她还有足够的身份将她往死里整。 太子妃替太子殿下整顿内务,调|教下人,天下人谁敢说话! 只要不真正要了这贱人的命,卫瑜桓总还是要顾忌着她父亲的影响的。

或许是强压心中三年的怨念过于强大,让她不想放弃唾手可及的机会以泄心头之恨,以致她压根儿没注意管家提醒的最后那一句,只是无比快意地望着南槿被两名五大三粗的仆从押着出了门口。

南槿虽然面上淡定,但心中已在哀嚎,这卫府的护卫们原来都是养着看的,连管家都出面维护她了,这群没用的护卫一见太子妃来了,连个脸都不带露的。

她正在心中无限鄙夷地想着,门口又突然堵上几人,正是平时卫府中眼熟的几个护卫,南槿嘴角一抽,心道:怎么不再来晚些,还可以多看会儿戏。

为首的护卫都没有理会樊乔儿,直接几掌劈开押着南槿的两人,朝南槿一躬身,道:“属下来迟,请姑娘赎罪。”

南槿抚了抚肩膀,随意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揭过,然后又转头朝着面色青黑的樊乔儿道:“真是对不住娘娘,太子殿下看得紧,我要是哪儿伤着了,怕殿下怪罪娘娘,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说完看着樊乔儿青筋直绷的手,想想还是补充道:“娘娘也别怪罪这些个下人,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奉了殿下的令,当然再容不得随便什么个人来指手画脚。 况且娘娘久不在此府中,很多人估计都不识得娘娘。 但终究说白了,我现在也不过是个外人,娘娘何必为了我,伤了自家和气?”

南槿说得掏心掏肺一般地真诚,好像真是好心相劝,末了还伸出手去,想要拍拍樊乔儿的手安抚她,然后被她一抬手拍回来。

樊乔儿几乎是在喘气,胸口怒意蓬勃,让她急欲找个突破口,她手一扬,冲着自己带来的人一阵呼喝道:“都给我按住这个贱人,本宫今天要好好款待款待她!”

话音刚落,院内却诡异地静默了下来,所有人突然都歇了声。 南槿诧异,往众人转头的方向看去,内院的拱门边,一袭素净白衣的卫瑜桓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

一时间南槿心头思绪纷扰,中间最让她在意的莫过于一条——卫瑜桓到底听到了多少?

她之前那样刺激樊乔儿,不惜将卫瑜桓对待她的态度用一种炫耀的姿态展示出来,话的内容虽真,可语气却是装的。 她只是想刺激樊乔儿,将目前这死水一般的境况搅乱。 可如果听到了卫瑜桓的耳朵里,他要做何感想?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她顿时有些头大,应付卫瑜桓可比应付樊乔儿要头痛很多。

望着众人静默一阵,卫瑜桓才慢慢走近,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卫峥。 南槿几乎一路盯着他的脸,心中七上八下。 可他竟是没有看她,而是一直只看着樊乔儿。

樊乔儿脸上一片灰败,或许卫瑜桓那在别的眼中意味不明的眼神,她已完全明了,只见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后又掩饰一般朝着卫瑜桓的方向跪好,用完全颤抖的声音说道:“殿下回来了!”

卫瑜桓直接走到她跟前站定,没有伸手扶起她,只垂头看着她微垂的脸,用极寒凉的语气说道:“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 停一停,又问:“刚刚你说要好好款待谁?”

樊乔儿在最开始的惊骇过后又稍微振作,卫瑜桓没叫她起身她不敢起,便挺直了腰板道:“妾来府中探望殿下,巧遇这位息姑娘,但她举止无状,妾忍不过,便想帮殿下好好提点她一番。”

卫瑜桓听完她诉说,看也没看当事的另一人一眼,只道:“息姑娘是本王的客人,又不是府中下人,哪需要你来提点?”

“可是殿下不是说要立她为妃?”樊乔儿急着辩驳,话一出口,脸色便突然又变得煞白。

果然卫瑜桓对着她勾勾唇角,似笑非笑,问道:“本王何时说过要立她为妃?你又是从何听来?”

樊乔儿吱唔着没有回答,卫瑜桓便又好心地帮她答了:“是樊相那边吧! 我才刚刚跟他商议过而已,他便迫不及待地转告你。 你嫁入卫家也有三年多了,跟相府交往仍是如此密切,这倒是让本王欣慰得很。”

樊乔儿一张脸已毫无人色,她急急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殿下,只是父亲正好托人来探望我,顺便告诉了我一声......”

“无妨!”卫瑜桓没再听她说什么,打断她朝着一边跪着的护卫道:“本王说过,一切闲杂人等一律拦着,不准接近这院子,你们长着耳朵是做什么用的?”

护卫中为首的那人头点地,语声铿锵:“属下等这便去自领责罚!” 说罢领了一群人离开。

“带太子妃离开,十日内不用再出元帅府。”卫瑜桓又朝着樊乔儿带来的一群人道。

众人簇拥着已完全僵掉的太子妃离开,周围围着的人群也散得一个不剩。

南槿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却将全部感官对准了卫瑜桓。 他一直在望着她,好像一瞬也没有转开过。 南槿不想再应付,转身便进了屋,关门之际,还是被他挡住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他问,眼神专注只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的火光,是他燃烧的希望。

他果然全听见了,南槿想,可是那又怎样,她此时已没了心情应付他,便直接道:“随口说说罢了,不过是被你强行拉来这个地方,却还要应付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太子妃,我心头不爽,便想着刺激刺激她。”

“再没有其他?”他不放弃地追问。

“呵! 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其他?以为我为了你争风吃醋?”她满面嘲讽,“卫瑜桓,你醒醒吧! 我可是被你拿全族人的性命相胁迫,才站在这里的。”

卫瑜桓撑着门的手渐渐软了下来,房门便在下一秒“嘭”的一声合上,他眼中心中刚刚燃起的火光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灭。 才不过持续了几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被明明白白地证实不过是他的幻梦一场。

心中凉意肆虐,他又自己安慰道:还好,这样便不用跟她解释暂时不能让她当皇后的事情了,她根本就是不在意的。

唇角隐约一丝弧度,尽是苦涩。 何止是不在意?她估计还要很高兴,因为这样,他便仍是无法碰触到她。

☆、56第五十五章 封妃

十一月二十八;太子卫瑜桓在万众期待声中登上帝皇之位,改年号永宁。 为表对其母族危姓皇家的尊崇,国号仍沿用“南越”。 卫瑜桓的登顶终结了南越国五百年来危姓皇室的统治,正式开启了卫家王朝。

同日,原太子妃樊氏被迎入皇宫;赐端妃;居长秋殿。

两日后的十一月三十;已被赐封的南郡王息闵;其次女息氏被迎入皇宫;赐迎妃;居椒房殿。 盛大仪仗绵延数里,从城北的卫府,一直到宫门;几未断绝。 京城的百姓们有幸目睹这一盛况,只说南越建国几百年,从未有哪个妃子能得如此风光,更胜皇后。

南槿其实没多大感觉,事实是一切不容她拒绝。 一整天都有些晕乎,她早就明白,即使再不甘愿,她也只能配合。 卫瑜桓遣来的一群老妈子将她左右上下地打包好了扔上车,她便随着热热闹闹的队伍一路进了宫。 整个过程其实更像看一场戏,她不是主角,她只是个看客。

命运真是很奇怪,想要的时候拼了命也不给,等不想要了,又无论如何要塞到手中。 但其实如今这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当初她想的是当卫瑜桓的妻,唯一的妻,而不是什么妃子。

当初都不想要,更何况现在了。

没能再收到父亲的消息,她多少能理解。 一整个月过去,南越局势天翻地覆,外表看来跟从前没多少不同,而实际上,东阳王退回东阳郡,仍居藩王之位,但势力早不如从前,东阳、东海两郡与京城下辖地域交界的大部分区域都被战后留存的卫家军占据,回撤遥遥无期。

而抚郡自息家军撤回南疆城后彻底被卫家军接管,与抚郡联系密切的南离岛也在不知不觉中效忠了卫瑜桓。

南郡战前一直是息家的地界,战后息家军十万大军虽未损多少,却只有少数被皇命遣至南疆城守御南海,其他多数都被孟昌其的队伍替换,不知去往何方。 南郡被彻底换血,皇家势力渗透得彻底。

而蜀郡就更不用说了,孟昌其在蜀郡暗地经营已久,竟已到了能悄无声息驱动五万大军的地步,足见根基深厚。 而孟昌其效命于卫瑜桓,相当于蜀郡也被归纳在了皇权之下。

自此除了仍旧静默的湎郡,南越国终于在卫瑜桓手上达成一统,即便皇权在各方仍不够稳固,但三年两载间应该再没人有心力动作。

南槿能猜到南疆城如今的境况,父亲和息家怕是一时不得安宁,但总要比全族覆灭的好。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这样被送进了椒房殿。 她当然明白这座宫殿的意义所在,前朝景帝皇后的居所。 她其实很好奇,卫瑜桓这么明目张胆地将她安放在此,就不怕樊家人找她的麻烦么?如果他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爱她,怎会舍得让她承受任何一点点的风险?

当然就她自己而言,她是巴不得的。 越能刺激樊乔儿,她便能越早寻到机会。

卫瑜桓进殿时摈退了一众宫人,径自走到她身前,良久注视,沉默不语。 南槿被他看得焦躁不已,自己掀开繁重头冠上的珠帘,抬眼看他,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卫瑜桓眼眸深深,望进她眼里。 满脸的喜气并未因她这一句而有所收敛,眼里微淡水光,闪烁清润光泽,嘴角自然勾起的弧度,极为愉悦。 此时他就像一个喝醉的人,兀自沉醉在这一刻的良辰美景中。

南槿的拒绝早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他的心情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看够之后转身,在桌上的壶中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南槿,一杯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眼睛注视着她,轻声道:“我只答应你不逾矩,但是从今天起,你我已是夫妻,这一杯交杯酒是必要的。”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南槿心中不快,但一杯交杯酒而已,她也不会失去什么,抬手绕过他的臂弯,仰头喝下。

卫瑜桓极高兴,接过她喝完的酒杯放下,转身便轻轻地搂住了她。 南槿全身一僵,最终还是忍下,眼底深暗。

“阿迎,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卫瑜桓一声悠长叹息,双臂合抱住她的腰身,将头搁在了她的肩上。 “原本只以为是妄想,我去过你父亲后来假造的安置你的地方,第一次在头一年的冬天,寒冬腊月的时候,那地方一丝人气也没有。 我知道你虽不喜热闹,却也是怕黑怕寂寞的,当时我就想着你父亲怎么忍心将你安放在那里,那么冷,那么凉。”

他冰凉的下颌在南槿颈窝蹭了蹭,带走一些温暖,继续道:“而你就躺在我脚下的泥土里,那么近。 就像你曾经活生生站在我眼前,也就那么近的距离,只是我终了这一生,再不可能触碰到。 那是我现在想起还要毛骨悚然的绝望,而当时的我便有些疯狂了,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叫人将那片土挖开来看看,卫峥拦住了我。 他说……他说如果是真的,我那样做只会让一切更不堪; 而如果是假的,我那样做便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这一句话,就打消我所有的念头,他知道我不敢。 哪怕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了,我也不敢再让你我之间的距离再远上一分一毫。”

他松开双臂,让南槿得以有一刻的喘息,又低头从胸口拿出一样东西。 南槿只瞟过一眼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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