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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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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媛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又伤心又生气又愤怒,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搅得心口都痛。她是一点也不愿再待下去了,从恪靖和太子杨勇的对话中,她心底的天平开始出现了偏差。
她恨啊!无比的恨,为何偏偏会是夏花?其他任何一个女子都好,成姬、高良娣、云昭训或者说是她所讨厌的太子妃,和谁都行,谁怀孕都行,为何偏偏是夏花?她的陪嫁丫鬟?这不是给她狠狠扇了记耳光?她的颜面何存?
“本太子说不是就不是!你别再胡搅蛮缠了!”
“殿下,这并不是您一个人说了不是就可以不是的,”恪靖端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殿下执意说那孩子不是您的,那请您拿出证据来证明,口说无凭怎能解决问题?而且这事岂非等同于小事?哪由得了殿下一句不是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如若殿下想要证明自己清白,那请给臣妾们一个交代,而不是这般不讲道理。”
“何况殿下自己也亲口承认那夜您喝多了酒,既然如此,您可知夏花何时离去,又可知当时有无其他人在场?若有,请殿下出示证明人,或者拿出证据来。”
“本宫……”面对太子妃那明亮的双眼,杨勇张了张嘴,最终把话给吞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那次临幸夏花,也有她的责任在里边吧?其实酒醒之后,他对自己的行为也是无比的懊悔,他自认风流,却不下流,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若不是两厢情愿,他是坚决不愿意的,这是他的原则。
而夏花这丫鬟,于他来说纯粹只是生活的调节剂,摸个小手、摸个小脸还可以,什么一亲芳泽、雨露之情,那是不会发生的。那夜,要怪就怪他多喝了酒,不胜酒力,加上夏花的挑逗……
杨勇开始为自己脆弱的定力感到悲哀,可是!他狠狠瞪着恪靖,敢怒却不敢言。
要不是那天这女人先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第一个挑起他的意志力,又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她的魅惑,他也不会跑着去喝闷酒。
同床共枕过、看着她哭闹撒泼过,以为对她的性子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了,所以对于元氏的蛮横,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挑战他的底线。然而直到那天,他才发现他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女人。
因此他独自喝酒去了,然后遇见了夏花,又在那月色朦胧中发生了本不应该发生的事。
“殿下为何这般盯着臣妾看?莫非臣妾说错了么?”
恪靖的话将杨勇分散的心神拉回,他匆匆移开视线,虎着脸说:“谁看你了?本宫是在想事情,别自作多情!”
恪靖一愣,哑然失笑,“那确实是臣妾自作多情了,以为殿下看臣妾,还打扰了您的思考。”
“你?!”杨勇既生气又挫败,他看着恪靖,问,“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臣妾想了,既然连殿下都拿不出证据,那么就先给夏花一个名分,让她安心养胎,若殿下能查出证据,那就再计议,您觉得呢?”
第十九章 :
“你就一口咬定孩子是本宫的?”杨勇说这话可谓是咬牙切齿,他死死盯着那张脸,像是要从中查到她对他的否认。
其实他是想说,难道你就这么恨本宫,恨到不惜把这罪名扣到本宫头上。
只是,这些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因为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有这个资格问这样的问题吗?答案是,没的。
因为他都没将她当作妻子来看过,就如那天她半依偎在他胸膛说的那般。
恪靖嫣然一笑,说:“事情到了现在,殿下又不能给出证据,臣妾能怎么做呢?”
“好,很好……非常好!”杨勇后退几步,脸色铁青,“既然太子妃这么认为,就照你所想的做吧!”说完,他怒气冲冲地离去。
“恭送太子殿下。”带着一室的女眷们下跪,恪靖目送着杨勇的离开。
坐回到主位上,恪靖等其他几个都落座后开口问成姬,“成妹妹,你看连殿下也同意了,你可还有什么异议?”
成姬只觉得头皮一麻,接口道:“自然……没有。”
“那就好,本宫觉得,夏花虽在凤栖苑做事,但归根结底她还是王妹妹的陪嫁丫鬟,照顾母子的事仍然需要兰胥苑的人来打理,而且从一开始,本宫收留夏花纯粹是看她可怜才给她疗伤而已,如今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她转向王良媛,笑得慈爱,“妹妹啊,你会好生照看着她的,是吧?她怀的可是皇家的后嗣,怠慢不得的。”
“这事本宫日后会禀告皇后娘娘,想皇后娘娘那么盼着可以抱一抱孙子,如今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吧。”
王良媛还来不及从震怒中回过神,恪靖接下去的话完全断了她拒绝的余地。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恪靖,心头悲愤交加。
把皇后搬出来了,她还能有说不的机会?那尊比千斤鼎还重,比黄金还尊贵的大像,直接压得她内出血,还不能吐出几口淤血,只能自己集合无数的委屈怨念含着,忍着比被刀割还要痛苦的心情去接受。
这招,真狠!太狠了!
可是……王良媛的眼神变得阴毒无比,命人半强拉硬拽半推着把夏花架走。临走前,她往恪靖那儿投去一瞥,然后快速离开主厅。
『元氏,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了,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到时候,我会把今日还有以前所有的账统统都算一算!届时,让你知道被羞辱是何等的滋味,你等着瞧吧!』
带着不住颤抖的夏花走出凤栖苑没多久,王良媛就被追上来的丫鬟给喊住。她正想先给夏花一巴掌来舒缓下心里的怒气,却因着丫鬟的到来,扬起的手被迫举在半空中不得不落下。
“娘娘请留步,”春苑小跑着追了上来,她没料到王良媛会走得那么快,才一会儿功夫就走出好远了,本来就不擅长跑步的她,没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在喘了几口气后,她把一个包装颇为精美的盒子递到王良媛眼前,笑道:“这个是太子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给您的,说是一点小礼物,作为娘娘的酬劳,并让奴婢告之,娘娘今后若是行的好,还会有更大的报酬的。”
冷眼盯着一脸无害的春苑,王良媛让身边的丫鬟接过盒子,对她说了句知道了,就让她回去。
“琉璃,扔了。”对着春苑离去的方向,王良媛冷冷吩咐道。
“啊?”琉璃望着自家主子,迟疑着没有动作。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给它扔了!”
“姐姐慢着,”成姬上前一步阻止道,“妹妹知道姐姐心里很气,但还是请姐姐冷静点想想,太子妃这么做的意图。”
王良媛冷哼:“意图?哼!能有什么意图?保不准是扔给阿猫阿狗的东西拿来。”
“可是您想想,太子妃不在她那边把东西给您,而是选在咱们都散了后急着让丫鬟追出来把东西交给您,证明她并不是一时心起的,何不打开看看?万一是什么重要的……”
“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王良媛几乎狰狞了张脸,恶狠狠瞪着成姬,“那贱人从早上开始给我脸色看,还拿出皇后娘娘来压我,分明就是吃透了我怕皇后她才会这么无法无天!如此蛇蝎心肠会有什么好东西给我?我看八成是来封我的口的!”话落,她猛地一甩手,打掉琉璃手中的盒子。
盒子飞落在鹅卵石砌成的小道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弹跳了出来,在地上蹦得到处都是。见到滚落在脚边的一颗珠子,王良媛的瞳仁倏地一缩,手紧紧拽住袖子。
成姬也同样是惊讶的表情,“这……这不是姐姐您的……”
不错,这是王良媛的珊瑚珠串项链,也就是那日在皇宫大殿上她所掉的那串。难怪她后来去找怎么也找不到,还以为是被宫娥给扫走了,当时还对着打扫的宫娥拳打脚踢了一番。想不到,竟是在她那里。
“为什么?”成姬弯下腰,拾起串珠的一部分,看到上头断裂的地方,惊道,“这不是老化,而是……”后面的话在王良媛那两道足能杀死人的目光中消失,成姬后退了步,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没错,是被本妃给扯断的,那又如何?本来就想让那贱人出丑,谁想她走了什么狗屎运,还差点把本妃赔进去!”
“姐姐,您……”成姬跺了跺脚,干着急又无可奈何。
很明显,太子妃已经知道那日她在舞剑时差点摔倒的原因,不然也不会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还派人送来这断掉的串珠项链,这也就意味着在她那里,已经握有王良媛的把柄,如此下去,只会对王良媛更加不利。
她开始有点明白太子妃为何会把夏花送回来让王良媛看管,明摆着让王良媛注意点,只要她有一丁点对夏花有怠慢或者想害她的地方,太子妃都能以这串珠项链作为证据,告诉她若想安生先照顾好夏花。
夏花是王良媛的陪嫁丫鬟,当丫鬟的如今成了有地位的人,和她一同服侍杨勇,而且还怀了身孕,并让当主人的王良媛来照顾。
主人照顾下人,敢问历史上出现过几次?这样的风水轮流转,是要活活将人气死的对策。
元氏……实在太可怕了!她以前竟然没发现元氏有这般深的心机,还处处与元氏针对,对她叫嚣。
想到这里,成姬觉得她四肢禁不住发凉,身体也一阵打颤,“姐姐,听妹妹一句话,这段时间好好遵着太子妃的去做,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不然……”
“不然如何?”王良媛斜视着成姬,忽然露出一抹笑,“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不会是着凉了吧?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搞垮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哦。”
凤栖苑,春苑在回到恪靖那里后,就止不住地暗自发笑。她虽没有秋棠聪明,但王良媛和夏花的这件事,她算是明白了。
如此颠倒常理的事情,往后可有的好戏看了!
“傻子,笑什么呢那么开心。”面对傻笑的春苑,恪靖也忍不住放下紧绷的表情,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放下手中的抹布,春苑来到恪靖身边蹲下,抬头仰望着她,说:“娘娘,您说那主仆二人接下去会不会把东宫给搅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恪靖戳了下她光洁的额头,道:“一肚子坏水。不得安宁那是迟早的事,一旦仇恨和嫉妒充满了人的心,即便时隔十年几十年,都可以报仇,不过……”她顿了顿,望着窗外那片浓郁的绿色,眼眸微眯,说,“至少这十个月,咱可以耳根清净点。”
“不过奴婢觉着,殿下也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若真是这样……”
笑看着一脸纠结的春苑,恪靖拍拍她肉肉的脸颊,调笑说:“怎么,破坏他在你心中的形象了?哎哟,咱们春苑差不多也到了快出嫁的年龄了,要不选个日子,本宫给你安排和人见见面?”
“娘娘!”春苑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恪靖自然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女孩子家家,怎么不会对高高在上又有几分姿色的男子产生倾慕之情?何况撇开其他不说,杨勇还是个难得的文人,单单一首诗就能把人家姑娘的心搅得不平静,敢问自古以来,哪个佳人不爱才子的呢?
怜爱地摸着春苑的发苞,恪靖低声道:“放心,你那么可爱,本宫舍不得随便把你给嫁了,日子一到,本宫定会亲自送你上花轿,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第二十章 :
李渊是在训练完将士们没多久后,被家仆给叫住的,家仆过来说有人在酒楼里喝闷酒,必须让他过去,不去的话就绝交。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除了他那好太子还能有谁?所以他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奔过来了,就怕生出个什么不好的事来。
到达目的地,李渊的脸瞬间青了。望着面前挂着色彩鲜艳的纱带的楼,他觉得在风中,他的发型有点凌乱。
什么喝闷酒?分明就是喝花酒来的嘛!
“哎呀,这位公子,怎么站在门口呢?快点进来呀。”夕阳的光照着女人涂得白白的脸蛋,脸颊上那两团圆圈似的红色图案,在粉的衬托下更加的红艳,加之日光一照,亮得无法直视!
因为抹了太厚的粉,都不能目测出她的真实年龄,不过粉再厚,也阻挡不了她笑起来时,脸上那几道深深的细纹和脖子间的纹路。
李渊急急往旁边侧了下身,浓眉皱到了一块儿。这胭脂水粉味实在太刺鼻了,简直到了他不能理解的地步!
“哎哟,”女人拿手里的丝帕扫向李渊的脸,笑得花枝乱颤,道,“公子,人都到了门口了还矜持什么呢?快随奴家进来吧,里头的姑娘们,公子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绝对包您满意!”
“这位姑娘的好意,李某心领了,不过今日李某是来寻人的。”
女人因为李渊称呼她“姑娘”,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让里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来带路,还想继续跟他谈一会儿,谁知这一转身的功夫,那人已经不在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她手一叉腰,注意力立刻被其他进来寻欢作乐的男子给吸引了去。
“妈呀!我的好太子爷,您可让我好找!”推开厢房的门,李渊踉跄着进去,然后迅速关上门,把外头的莺莺燕燕给阻挡在外。
为了找好兄弟,他问了几个姑娘,谁知道答案没问出来,一路上还让几个姑娘家给调戏了去,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摸了他的……屁股。这可让他怎么去面对?
大隋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荡了?他在出征前还不是这样的呢。
“李将军,你来得正好。”见到狼狈的李渊,杨广赶紧迎了上去,指着醉倒在桌上的男子,面有难色说,“你看,大哥他……”
看到已经烂醉如泥的杨勇,李渊紧紧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让这个一向乐观的太子到这儿来喝闷酒,还醉成这样?
“哥哥……把一个丫鬟的肚子给搞大了。”
“什么?!”李渊瞪大了眼,他的惊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怎么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他又不是缺女人……”
“本、本太子,才……才没有把人家肚子给搞、搞大呢!”杨勇大着舌头道,他满脸通红,双眼已经迷蒙,即使如此,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认真,“都是,都是你那那那……你那大嫂,非、非说是本太子的、的种!”
李渊无奈地扶额,他走过去扶起杨勇,说:“是是是,您没错,错的是那丫鬟!哎哟我的殿下,你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啊?”
闻言,杨勇抬起他红得不像样的脸,伸出无根手指,咧开嘴笑了,“女儿红……哟!特意让老板娘拿、出来的!”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垂着脑袋窃笑,“还、还是外面的酒酒、酒好喝,香!”
“行,那现在咱先回去好不好?要是被谁撞见,事情就闹大了。”
杨勇一把推开李渊,踉跄着后退几步,手一挥,“不!不回去!该死……该死的女人……明明,明明是,是是是……是她勾、勾引本太子在、在在先,还,还想把、嗝——把责任推、推卸干净……本、本太子,现在就去,嗝——就去休了、休了他!”
见已经醉了神志不清的杨勇,李渊上前一步想劝说,却被他忽然打嗝打出来的酒气给熏到,然后在他捂着鼻子躲开的时候,就眼睁睁看着杨勇身体往后直直倒了下去。
盯着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一记呻。吟后醉死过去的杨勇,他无语地和杨广对视了一眼。这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只喝酒不玩女人……若是以往,他可是美酒、美女两不误的……
“我想……大哥应该是,和大嫂闹别扭了吧……”
翻了个白眼,李渊架起不省人事的杨勇,对杨广无限抱歉道:“让晋王见笑了,但末将觉得还是需要晋王同末将走一趟,直到把太子殿下安顿好。”
杨广温和一笑,说:“那是自然,身为弟弟,怎么能对哥哥弃之不顾?”
“那末将就先谢过晋王了。”
恪靖是在看书看了一半的时候被春苑给打断的,春苑急冲冲跑了进来,站咋她面前咋咋呼呼、指手画脚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最后还是在恪靖的命令下喘了口气,平息狂乱的内心。
“娘娘,太子殿下……”春苑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娘娘,末将打扰了。”伴着语落,李渊扛着杨勇就跟扛着沙袋一样跨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个拎了一双靴子的俊美男子。李渊越过恪靖,直接把杨勇放倒在床榻上,这才回身单膝跪地,“末将李渊,参见娘娘。”
“起来吧,本宫见过你。”等李渊站直后,恪靖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的杨勇,问,“请问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大嫂,这事还是等安顿好大哥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恪靖其实很不乐意屋子里多了个醉鬼,但碍于别人的面,不好让他们看出她和杨勇间微妙的关系,只能应了下来。“秋棠,烧些热水一会儿给殿下擦身,春苑,给本宫弄碗醒酒汤来。”
“那麻烦娘娘照看殿下了,末将家中还有未完之事,先行告辞。”
“将军请留步,本宫虽不知殿下出了什么烦心的事,但还是希望能了解,如此好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李渊面有难色道:“这个……末将也不甚了解,等末将赶到时,殿下已经醉了……不过,末将觉得,夫妻俩床头吵床尾和,二人若能同心能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殿下爱美,却很有原则,还望娘娘……”
李渊那一番欲言又止的话,恪靖算是摸着了大概。敢情杨勇是为了他把夏花肚子搞大那件事赌气,独自一人跑去喝闷酒了。估计自个儿喝酒太无聊,又叫来了好弟弟和好兄弟陪伴,然后自己醉倒省事,把麻烦留给了他俩。
“有劳将军把殿下送来了,都是本宫还及时察觉殿下的心情。”
李渊笑笑,说:“娘娘也不用自责,一个人管理整个后宫大事,也是挺忙的,末将不能做什么,不过殿下这边,末将还是可以分担一些的。”
送走李渊,杨广主动留下来跟恪靖一起打理杨勇。
秋棠带着几个小厮抬来了洗澡水,恰看见正给太子喝醒酒汤的自家娘娘。估计是第一次服侍人,动作很是笨拙,好几次都差点喂到太子鼻子里去。
汤汁洒落到裙子上,染出一朵朵水花,偏偏某人还极不领情,咕哝着扭开头不愿喝醒酒汤,弄得烦了还胡乱挥手,于是就有更多的醒酒汤倒在她衣服裙子上。
搂着太子给他支撑点的晋王则微笑着看她的动作,边指导边鼓励她。倒是春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好几次想上前夺过那碗,最后都被她略带警告的眼神给逼退了回去。
为了演全套的戏,还真是豁出去了……如果晋王不在,她觉得她家娘娘很有可能用蛮力撬开殿下的嘴,直接灌进去。
秋棠低着头闷笑,忽而发觉她此刻上扬的嘴角,心猛地一颤,把笑容敛去。
“娘娘,洗澡水打来了。”
恪靖头也不回说:“倒进去吧,生姜也准备好了?”
“对。”
“你过来喂一下太子,本宫试试水温。”说着,恪靖把碗塞给春苑,走到浴桶边伸手进去,“不错,这水温可以。”
话刚说完,她就觉得身后有人脚步凌乱地过来,出于本能,她往旁边侧了下身子,却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然后见到那个本该被春苑喂喝醒酒汤的男子,头朝下地栽进了浴桶里,剩下两条腿在空中扑腾。
原来是杨勇酒劲完全上来,浑身浑脑的热让他急需要散热。所以当看到不远处的那抹曼妙身影时,以为是云昭训,就推开春苑脚步虚浮地走过去,想抱着她给自己降降温,因为云昭训的体温低于常人,天热时他最喜欢搂着她睡觉。
“……秋棠,快把太子拉出来。”
等家丁把杨勇从水里捞上来时,他已经喝了好几口洗澡水了,鼻子里积着水,呛个不停。
“爱妃……”他忽然挣脱开家丁,朝着恪靖靠过去一把赖在她身上,“他们,他们欺负我……”
恪靖僵着一张脸,挺直了背脊不知该任由他抱着还是把他推开。杨广在这儿,都看着这里的一切,凭他缜密的心思,必然能从任何的蛛丝马迹中揪出点什么,可不推开,难过的是她。
她可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嘴里的“爱妃”是哪个女人。而且挂在她身上的那个人,还不知好歹地用他湿漉漉的脑袋蹭她的脖子,也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唇瓣不时地扫过她的肌肤,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把他踹进浴桶里好好洗一洗脑子。
“大嫂……”杨广指了指恪靖的领口处,然后迅速别开脑袋假装轻咳。
恪靖一低头,脸立刻黑了。
杨勇一个劲的蹭她,以至于衣领大开,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肌肤,而那只湿湿的毛手,趁着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伸了进去,朝着底下滑。
什么任由?去他娘的任由!
第二十一章 :
“让晋王见笑了。”恪靖换上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后,送杨广到凤栖苑的门口,带着歉意说。
挂在梁上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着她娇小的脸,游移的视线透出一股害羞。
打量着那张逆着光的容颜,杨广在她看过来时笑道:“大嫂客气了,倒是我没帮上什么忙,就只能干站着,挺为难的。”
“晋王乃金贵之躯,怎能做此等粗活?”恪靖掩嘴而笑,“你大哥都没一个大哥的样,还给晋王徒添麻烦,日后本宫自会派人前去道歉。”
杨广摆摆手,“道歉不用了,若是弟弟能有什么帮得上的忙,大嫂尽管开口就是。”
“嘻嘻!其实啊,你大哥只要收敛下玩心,多待在家里,就能家和万事兴了,晋王您说对吗?”
“对,家和万事兴,来日大哥登基称帝,也是天赐恩惠于我大隋了。”
“那么,晋王请慢走,本宫还要照料太子,恕不能远送。”
在家仆的带领下,杨广朝着东宫的宫门走去,才走出凤栖苑没多久,他忽然驻足而立,回头望着不远处的灯火飘摇的地方,勾唇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呀……”
“晋王殿下。”掌灯的家仆以为晋王是为自己还是孤身一人而感慨呢,因此讲的话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没事,走吧。”
寝殿内,蜡烛烧得只剩下半截,烛泪顺着蜡烛的外沿流淌,滴落到桌上,冷却后凝成一片片淡灰色的蜡油块。烛光朦胧,给这寂静的夜披上一层拨不开的面纱。
紫檀木床从前半夜开始一直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及至到了后半夜那声音越来越短促也越来越频繁,似乎有什么即将被触碰到。当一记的重重闷哼响起时,女子高亢的尖叫划破这片静谧,就连烛火也挑动了下。
女子脸上是欢愉和痛苦掺杂的神色,好一会儿,表情才缓和下来。她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带着娇羞轻捶了下他裸。露在外的肩膀,嗔道:“殿下今夜好威猛,把奴家弄得快要死了。”
本来就被整的脱力,那拳头打上去,软绵绵的跟挠痒痒似的。
杨广一把捉住,握在手里把玩,“怎么?难道你不舒服么?”
“就是……太舒服了,明日都不能服侍殿下更衣了。”女子是杨广的更衣加暖床侍女,名叫喜儿在杨广十三岁时,他就开了荤。
本来就是一挺标志的人儿,在经过一番滋润后,迷离的双眸更显风情。
都说开垦过的女子有着青涩少女所没有的成熟韵味,喜儿就是杨广见证过来的一个。
在经过那一夜后,她从一个懵懂无知、单纯的少女,逐渐成为一个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成熟魅力的女子。不仅懂得讨人欢心,而且床上的调情功夫也了得。自此两年来,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她不愿给的。
“若是被其他人看见奴家在殿下您这边,那对殿下多不好?”
杨广哈哈大笑,在女子高耸的双峰间狠狠摸了把,“此等玲珑剔透心,难得啊。明日,不用你服侍本王,你只管好好休息就可,当然一会儿本王会派人送你回去。”
笑容在脸上僵住,喜儿在短暂的呆滞后回过神来。她侧过身,双手双脚缠了上去,“殿下还真是……坏心眼。”
“坏心眼吗?你不喜欢?”说着,杨广开始毛手毛脚了起来。
喜儿羞红了脸,动作却不羞涩,“自是喜欢的,不过总觉得有东西磕得难受。”她反手朝身后摸去,不消一会儿摸到一截冰冰凉的东西,“就说是什么东西磕人呢,原来是这簪子呀。”
杨广投过去一瞥,在见到喜儿手里的簪子时立刻停下动作。
“殿下怎么会有这么粗俗的簪子?一点儿也不衬殿下您的尊贵气质,”喜儿细细端详着上头简单的花纹,撅起了嘴,“八成是那个丫鬟掉的,还真是粗心,看奴家明天不教训她们。”
“簪子拿来。”
喜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向杨广,惊讶发现他变得阴沉的脸色。
“殿下……”
“不要让本王重复一遍,拿来。”
见苗头不对,喜儿赶紧把簪子递了过去,但见杨广把簪子放到枕头底下后,怜爱地拍了拍她受惊吓惨白的脸颊,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说。
“不要多问,也不要指望本王会告诉你什么,这件事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管好你自己,本王自然会好好疼你。”话音刚落,他就覆了上去,在一阵揉捏按压之后,提剑进去她还温热着的甬道,掀起第二波巫山风雨。
翌日,等到杨勇醒来的时候,外头日光灿烂,鸟儿啁啾,望着那快到中天的太阳,方知将近午时了。
头痛欲裂,这就是醉酒的下场。撑着床坐起身,他这才发觉所处的并不是他的寝殿。
“来人!来人!”
门外急急跑进来一个丫鬟,她双膝跪下,说:“殿下有何吩咐?”
“你是?凤栖苑的丫鬟?”
春苑抬起头,回到:“是,正是太子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奴婢□□苑。”
“那么这里是……”
“凤栖苑。”
杨勇揉着脑门,低声问:“为什么本太子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回到云昭训那儿的吗?
见他一脸的迷糊样,春苑掩着嘴笑,“看来殿下您忘了昨日的事了呢,那奴婢就给您简单复述一遍吧。”
在春苑的话语中,对于昨日模糊的记忆,杨勇也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爱妃,陪本太子睡觉。』那是他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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