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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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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恪靖看向还昏迷的夏花,嘴角微翘。似乎对于这种事,她并没有怎么个意外。

    “或者老奴可以配几副药,煎好后给夏姑娘喝。”太医不愧是宫中的老人,懂得察言观色,所以恪靖一个语调上扬的“哦”字,他就顺着杆子上去了。

    “本宫有说要打掉孩子吗?”

    老太医愣住了,细细回想方才的场景,发现她确实没有说要打掉孩子的意思。难道不是打掉孩子吗?宫廷出了这种丑事,还要留着?

    恪靖转向满脸愕然的太医,双手背到身后,“孩子是无辜的,为何要打掉?即使孩子他娘有罪,这个罪也该由大人来承担,与孩子,何干?太医,医者父母心哪。”

    “这……”太医迷糊了,直觉告诉他太子妃的话有理,可有理归有理,他长年行走在宫廷间,后宫所发生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由最开始的心惊到渐渐接受直到现在的麻木,以后每一次的场景,他都能面不改色、稳如泰山地执行所接到的命令,甚至隐隐觉得不把孩子打掉才是奇怪的。

    难道,是他错了么?他都错了那么久了么?

    恪靖做了个挥手的姿势,说:“你下去吧,记得给本宫配一些安胎药来,不要次的,要最好的。”

    太医迟疑着,最后还是应答了退身出去。出到宫外,他对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看了良久,沉重叹了口气离开。

    原以为他已经摸清了后宫的规矩,想不到今天这一遭还是让他惊觉他没有摸清。

    后宫是非多,世人皆叹荣华富贵都在深宫大院,所以就算是挤破了脑袋也要挤进来,殊不知这些荣华富贵的背后是惨痛的乃至赔了生命的代价。

    不过今日太子妃的那番话倒是提醒了他:医者父母心。

    那都是被他遗忘的豪言壮志了。因为在良心和生存面前,他选择了后者,在夹缝中生存了下来。

    也许,该找个时间告老回家,然后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救人,这样的话,即便是死了……也能安生点,对得起那被淹没的良心一点。

    “姐姐打算接下去怎么办?”在太医走后没多久,云昭训对着恪靖的背影问。

    恪靖略一思考,转过身看着云昭训,“妹妹觉得,姐姐应该怎么做才好?”

    云昭训愣神,呆呆望着恪靖那张似笑非笑的容颜,心底的那股陌生感油然而生。

    这人,还是原来的元氏吗?还是那个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大张旗鼓唯恐别人不知的人么?为何她觉得她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人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见到恪靖脸上有类似于慌乱或者暴怒的神色出现过,平静得就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她不相信在那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也是颗平静的心,所以试探性地问了下,谁知对方却把问题抛给了自己。

    “至少要查清……孩子的父亲是谁。”迟疑着回答问题,云昭训小心翼翼等待着恪靖接下来的话。

    然而,房间陷入到沉默的气氛中。云昭训偷偷瞧着恪靖,以为她没听清楚自己的回答,正欲复述一遍,便听得她出乎意料的回复。

    “那么这件事,就拜托妹妹好好查查了。”

    惊讶抬起头,云昭训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直到瞧见她那张带着淡淡笑意又不容置疑的脸,云昭训才知道对方说的不是戏言,是认真的。

    “为、为什么?”她听到自己游移的声音,却还是坚定问了回来。后宫的这种事,不该是正主来管的吗?为何要她来插手?

    恪靖上前一步,搭着云昭训的肩,“本宫相信你的能力,以妹妹这种天资聪颖的性格,应该不是件难事,而且姐姐身子尚在修养当中,也急需一个人来帮帮我,分担些事情,而你就是最佳人选。”

    如果说,以前她对元氏的转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那么现在,她可以说,她是真确定,在经过那场大病后,元氏变了。

    问题是一场病就能让人性情大变吗?这种事,她是前所未闻过的。还是说,以前的元氏,只是装作胸无大志的泼妇,暗中观察她们每一个人?倘若真是这样……云昭训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周身被一股寒意包围。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们这群人中,心机最深的,就是她了。

    “妹妹,你的身体怎么在发抖?不舒服吗?”掌心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恪靖更加靠近了些,关切道,“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不,不用了,”云昭训摇头,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说,“估计是昨夜没睡好吧。”

    “姐姐所交代的事,妹妹一定尽心去做,替姐姐排忧解难,也望姐姐能早日康复。”

    恪靖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本宫就宽慰了,以前本宫为难你的地方,可别往心里去,大家同是服侍太子的人,就该和和气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才能助太子毫无后顾之忧登上帝位,你说是吗?”

    “姐姐教训的是,那妹妹先告退了。”

    等云昭训带着她的侍女离开之后,秋棠识时务地把门给关上。

    “娘娘喝杯茶吧。”春苑换上新鲜泡好的茶水,递到恪靖面前。她望了眼夏花,忿忿道,“娘娘,您本应该打发她离开去到外面自生自灭,您对她那么好她还背着您做出这种不耻的事来,最后还留着她,奴婢实在不懂。”她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人,就在刚才,她的念头中闪过把夏花关进柴房的想法,只是想到太子妃对太医说的那番话,她就把这念头打消了。

    生气归生气,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她的主子,只不过……太子妃是不是做得太好了?

    不但给夏花配最好的安胎药,而且还让她睡自己的床。夏花是下人哎,哪有下人睡主子的床的?这可是她进宫以来头一次见到这种事,若是被其他的妃嫔娘娘知道,怎么看太子妃娘娘?

    何况以夏花的人品,根本没必要对她这么好嘛!

    恪靖微抿了口茶,勾着嘴角说:“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你自然会知道本宫为什么这么做了,等着看吧,云昭训不会令本宫失望的。”

    “娘娘,这水晶糕怎么处理?”秋棠站到恪靖身边问。就在刚刚恪靖讲完时,她分明瞥见夏花那抖动的脸颊。

    “放着好了,这丫头那么爱吃,以后让厨子多做点,这样肚子里的胎儿也能尝尝鲜,不是吗?”恪靖才说完,一声凄惨的啼哭从床上传来。

    夏花睁开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床,然扑到恪靖脚前抱着她的大腿开始痛哭,“娘娘不要啊,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偷懒的!娘娘,求您开恩,绕了奴婢这一回吧。”

    恪靖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也不看夏花,“那么告诉本宫,你肚子里所怀的,是谁的种?”

    仰头注视着一脸漠然的女子,夏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外面夕阳西下,薄薄的雾霭从地上升起,天的另一方,一团黑乎乎的云朵正朝着这边慢慢过来。云昭训站在自己屋子的窗边,对着那团黑云看得出神。

    从凤栖苑回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夏花这件事,她先让自己的贴身婢女明珠去打听了,明珠在东宫一向视野广,她信任她的能力。

    不过……隐藏在宽袖下的素手悄悄圈起了拳头。

    元妃在得知夏花怀孕非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震怒,还让太医开最好的安胎药。试问这种好事会发生在暗潮涌动的后宫吗?一个下人的性命值多少钱?而且她记得夏花是王良媛的侍女,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在凤栖苑做事,王良媛一向针对元妃,那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只要是有点心的人,会不提防对手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吗?

    元妃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而且她今天的举止,完全就是她能预料到这种事的发生,一点都没有慌乱和气愤。

    能够预料还让这事发展下去的话,除非是……

    云昭训的脸色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可怖,让推门进来的丫头都吓了一跳。

    “娘、娘娘……要下雨了,奴婢给您关上窗户吧。”

    “彩月,太子殿下回来了吗?”

    彩月关上窗户后福了福身,回答:“嗯,回来了,正在成姬娘娘那儿用膳呢。”

    “你下去吧,待会儿见到明月,让她直接来这里找我。”

    彩月应了声是,低着头退出去。

 第十七章 :

    入夜,天下起了很大的雨,微凉的夜风吹得悬于房梁上的灯笼来回摇曳。窗外的梨树投影在窗纸上,树影伴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一会儿被拉长,一会儿又被缩短,影影幢幢,宛若黑夜里的鬼魅,悄无声息来到窗前。而那呼啸而过的风声更是给这夜增添了丝恐怖。

    秋棠抱着薄薄的蚕丝被来到凤栖苑,抬头看到刚洗漱完的女子倚在窗台下的软榻上,支着额头看书。

    昏黄的烛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暗淡,望向案头的蜡烛,原来是烛芯过长了。而本该在一旁待命的春苑,已支不住体力,坐在凳子上打盹了。

    放下被子,秋棠手拿剪刀,将烛芯剪断了些,才把灯罩盖上去。

    “秋棠,什么时辰了?”

    “快到亥时了。”秋棠边铺被子边回答,床上所有的被子被单都已经完全换过了,就连枕头也新换了个,在夏花走后没多久,她就和春苑两人一起换了所有的东西。

    “娘娘早点歇息吧,时候也不早了。”铺好后,秋棠直起身子说。

    “嗯,让春苑也和你一起去休息吧,忙活了一天,你们也够呛的,对了,夏花那边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了,也早跟侍卫打过招呼,就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倘若云娘娘手下的人不能得力,侍卫就会在暗中帮助,神不知鬼不觉。”

    恪靖点点头,似乎是很满意的样子,“太子还不知道吧?”

    “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在高娘娘那边安歇着。”秋棠顿了顿,抬头鼓气勇气道,“娘娘,奴婢有一个请求。”

    “啪!”烛芯爆破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却又很快被外面的雨声给盖过去。恪靖放下手里的书,抬眸定定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芳华少女。

    从她醒来之后,还从来没见过秋棠这般认真过。一直以来,秋棠都是以没有表情的脸对着众人,包括她也是。即便私下里,她会逗着秋棠想看看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春苑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原以为太子妃娘娘是最难以接近的人了,想不到秋棠才是那块冰山,怎么都捂不热。

    当时她就不厚道笑出来了,春苑说的并不是不对,只是她看到的是秋棠外在的表现。春苑心性单纯,看问题也自然简单,而就是因为这种单纯、爱憎分明,她才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过分关照春苑。

    秋棠不一样,在见到秋棠第一面,她就知道这个丫头,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她之所以选择不点破,就是等着秋棠自己开口告诉她。

    要想收拢这类人的心,除非先给她安全感和信任感,这就是恪靖的笼络人心手段之一。

    “说。”

    “奴婢想训练一支隐士,只限于女子的。”

    恪靖直直瞅着她,良久都没有言语。

    秋棠回看那对眼眸,背脊挺得笔直笔直的,然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中,她最终选择把目光转开。

    那眼神太过直白又太过凌厉,宛若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剑,能刺入人心,查透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将人最深处的心思都给勾出去,又让人畏惧于其中的威严。

    秋棠承认有那么一刻,她膝盖软了,但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她咬牙挺了过去。

    恪靖勾着唇,微微眯起的双眼看不到她深处的真实,“那么,就照着你心里所想的去做吧。”

    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问她哪来这么大的信心和勇气,就这么允诺了。秋棠以为,以元妃的精明,会盘问她许多问题,孰料竟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自己可以料想的到的,毕竟此刻的元妃已经不是原来的元妃了,可心底,还是会有隐隐的不甘啊。

    最后望了眼仍旧躺在软榻上看书的女子,秋棠带着一脸迷糊的春苑,关上门离开。

    到底她的决定是对是错?她开始有些迷茫了,只是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继续往前了,只因已经没了退路。

    翌日,窗外的雨稍微变小了点,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屋檐,树叶和草铺在经过一夜的洗涤之后,颜色变得更加浓了,好比是泼上去的颜料,浓的几乎化不开。花儿奄奄地伏在地上,失去了刚被雨水刷洗时的生机。

    凤栖苑的主厅里,恪靖闭眼端坐在主位上,静静等待着姗姗来迟的那三个人。

    天还是阴阴的,比起昨夜的漂泊大雨,这种绵绵雨丝更让人觉得粘稠而浑身不舒服。

    “哎呀,真是讨厌!裙子都沾上雨水了。”

    屋外传来尖锐的抱怨声,似乎是裙子的主人在嘟嘟囔囔着掸衣服上的雨水。

    “搞什么嘛,大清早的就把人叫过来,又不是什么天下大乱的事。”

    “嘘——姐姐,祸从口出,要是这话让有心的人听了去,您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哟,妹妹,这里又不是皇宫,怕什么?看你心挺细点子挺多,想不到是这么胆小的人啊,”王良媛理了理头上的簪花,笑得无所谓,“而且咱夫君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上,有谁敢放肆?”

    成姬无语了,好心提醒最后反倒被讥讽,还真是猪一样的联手。但是能这么办?整个后宫就只有王良媛能搭伙的,不找她找谁?即便心里有气有怨,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进到里面,王良媛瞅见坐主位的冷漠女子,脸上堆满了假笑迎了上去,“哎呀,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妹妹看外面天色暗,还以为很早,就多睡了会儿,谁想到一睡就睡过头了,还请姐姐勿生气。”

    恪靖不动声色,只是颔首就让她过了。王良媛在经过云昭训的时候狠瞪了她,眼里分明装满了轻蔑与不屑以及深深的厌恶。

    整理了下面部表情,王良媛问:“姐姐今日那么早把妹妹们召来,可有事要吩咐?”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恪靖眼睛也不睁的。

    吃了个闷气,王良媛鼓着脸颊不吭声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高良娣姗姗来迟,施了胭脂的脸上遮不住浓浓的倦意。她一来便是行礼,还没坐下就听到王良媛冷嘲热讽的讥讽。

    “高姐姐好福气啊,昨日太子殿下去了姐姐那儿吧,这么晚才来,可得当心身子啊。”

    昨天从丫鬟那儿得知太子去了高良娣那边,她气得摔茶杯,因为这段时间太子常在她和成姬那边逗留,所以昨晚她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等着太子来临幸,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叫她怎么不生气?

    到现在还精神恍惚的,看来昨晚可是相当激烈啊!王良媛拽着手心,看着高良娣的双眼都喷火了。

    “谢谢妹妹关心,”高良娣倾了下身子,神色不改,“昨夜是晚睡了,太子兴起要下棋,就和殿下多玩了会儿。”

    “久闻姐姐棋艺高超,就连皇上都要谨慎落子,妹妹若是有幸,也很想和姐姐玩玩。”

    “让成妹妹见笑了,”高良娣以手掩嘴,止不住逸出的轻咳,“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怎么搬得上台面?私下玩玩还过得去,闲来无聊打发下时间也是好的。”

    “那是当然的,棋艺再怎么精湛也登不了大雅之堂,想元姐姐的舞剑,可谓是喧宾夺主呐,就连舞姬曼妙的舞姿,也及不上姐姐一丝一毫。”王良媛急急接过话茬,眼睛时不时地注意着恪靖的举动,然后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对她们之间的明潮暗涌不闻不问。

    一个巴掌拍不响,王良媛本来是想借昨日恪靖差点当众出丑的事来笑话一番的,无奈她成了独唱,因为成姬也不开口讽刺。好几次她用眼睛暗示,对方只是以眼神示意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她忘了昨日恪靖的舞剑,是为什么而中途停下,虽她只想打击恪靖,却不知有心的人都知道后面的意思。这件事王良媛不说还好,一说,众女只想闭口自保,也就独她,为了呈一时之快,图个嘴上便宜心里舒坦,全然不顾整个屋子的气氛。

    “娘娘,人带到了。”明珠快步进来,在云昭训耳边说。

    “人到了?”

    云昭训对着恪靖低了下身子,“带到了。”

    恪靖睁开眼,望向门口,“那么,带上来吧。”

    王良媛不明就里地和成姬对视了眼,后者只回她一个不知所云的眼神。

    明珠出去后,带了个被人辖制,披头散发的女人进来,她身上的衣服沾了雨水,湿湿的缠在一块儿,不知是冷还是怕的缘故,整个人缩着发抖。

    瞧清那人的面孔,王良媛“啊”地叫了出来,即刻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妹妹认得这人?”恪靖挑着嘴角,似笑非笑看她。

    坐回到位置上,王良媛僵着表情扯了个笑容说:“这个……不是姐姐身边的侍女吗?妹妹久在宫中,自然认得的。”

    “嗯,不过从今往后,她就不是本宫的侍女,而是妹妹了。”

    除了云昭训,包括高良娣在内的其他三个妃子都惊讶地望着她,不明白元氏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个妹妹,还是个在东宫做了许久的奴婢。若真是亲妹妹,不可能到现在才相认,而且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姐妹相认温馨感人的场面啊。

    高良娣是率先回过神来的,她兀自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有答案在她心底形成了。

    “自然不是本宫的亲妹妹,本宫的爹就本宫一个女儿,其实夏花不仅仅是本宫的妹妹,往后起也是大家的妹妹,所以我们姐妹几个还要多多关照她呀。”

    王良媛算是明白过来了,什么姐妹相认,根本就是攀龙附凤的戏码!所谓的妹妹,也就是后宫多了个吃白饭、嚼舌根的废物而已!

    “我不同意!”王良媛霍地站起身,“一个卑贱的下人,什么妹妹不妹妹的?下人就是下人,换了上等的布料也改变不了低贱的身份!姐姐,您该不会是糊涂了吧?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殿下虽生性风流了点,但还是懂得分寸的,姐姐难道就不想想当中的实情吗?”

    面对王良媛的辩解,恪靖那冰霜似的脸难得露出了难为的表情,她看着一脸盛怒的王良媛,慢慢道:“但是……夏妹妹已经怀有皇家子嗣,总不能把她放逐在外吧?”

    和王良媛一样,成姬也是不敢置信地盯着恪靖,想从她脸上查出一点破绽,然而好一会儿过去了,也依然不能看出什么。

    雨停了,天起了风,将挤在一块儿的阴云吹散了些,偌大的房间,即便满了人,也依然让人感觉冷得森人。

    “那天殿下多喝了点酒,妹妹你也知道的,平日里再清醒的人,一旦沾了酒,床笫间的事也就……”

    后面的话,即便恪靖不开天窗了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第十八章 :

    王良媛呆愣地望着恪靖,那样子仿佛是挨了记闷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将目光慢慢转向夏花,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夏花的身子瑟缩了下,即便是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那两道几乎能将她撕碎的目光。

    “太子妃娘娘,人是您宫里头的,出了这等事,您是否给妹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话的是成姬,夏花这件事,她自然耳闻,加上最近和王良媛关系日渐好转,其中的一些关系即使没有全部知晓,也是有五六分的。

    然而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从今往后起夏花还成了她的妹妹,这叫她怎能视若无睹?

    三个女人一台戏,早在青楼里就见识过女人与女人间勾心斗角的事,自然知道人多了事情只会更复杂的道理。

    就算夏花是下人身份,但只要能耍心机,也能造成不容小觑的危险。

    所以……与其让这不安定因素发展下去,倒不如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以除后患!

    恪靖淡然看着她,细细打量着成姬脸上的表情。不得不说,比起王良媛,成姬有城府多了,至少她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并将劣境转换成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是啊,人确实是本宫的人,也是本宫管教不严才出了今天这种丑闻,可是……”她扫了眼成姬,淡淡道,“本宫当初也是看这丫头可怜,被原主打得半死,才好心留了她,谁晓得她忘恩负义,给本宫丢了颜面不说,还想畏罪偏袒,要不是云妹妹机警,派人看守,今日这贱婢就逃定了。”

    “哎,”恪靖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抚额道,“说来说去啊只怪本宫心太软,要是本宫当初不救她,这事儿也不会发生,王妹妹你说是不是?”

    夏花是王氏的陪嫁丫鬟,当初王良媛的母亲觉得夏花机灵、点子多,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在外头受欺负才让她随了来的。

    说起来,即便是元氏收了夏花导致这种事发生,可这后果,王良媛也是需要承担责任,或者说是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因为元氏只是充当了中间人,也就是所谓的暂时主人,而夏花真正的主,还是王良媛。

    王良媛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对夏花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背叛而产生的仇恨,她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的夏花,咬牙切齿道:“用不着麻烦姐姐了,这种家事,交给妹妹来执行就好。”

    “妹妹,这话你就错了。”恪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夏花面前,把狼狈不堪的她从地上拉起来,说,“这事若是放在以前,还能让妹妹来处理,可现在不同了,她肚子里怀有皇家子嗣,光凭这点谁也无法动她,今日本宫把妹妹们召集到此,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既然夏花怀了皇子,那么她就有理由待在后宫,安心养胎,等着孩子的出生,母凭子贵,本宫想了一夜该给她按个什么位分,想来想去,只能是最低的,想来想去,也只有封为奉仪了,妹妹们意下如何?”

    王良媛双目瞪大,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奉仪?就这贱婢?!

    “我不同意!”

    “姐姐,您先别急,这事还是需要得到太子的允准。”成姬笑着出来打圆场,然她再怎么想装作没什么事发生,脸上的笑容也是僵硬得有些挂不住了。她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杨勇身上,“殿下虽不理后宫之事,但他也是有权知情的,好歹他是整个东宫的主,册封也不是件小事,姐姐以为呢?”

    “谁大清早的就念叨着本太子?莫非是成姬?哟!都在啊?还挺热闹啊!”

    听到这声音,成姬明显松了口气,她转过身,见到来者,屈膝下跪。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面对一室的美人们,杨勇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让她们起身,还特别走到高良娣身边,扶着她起来。

    “你身子不好,别行礼了,昨晚还陪本宫下棋,也不知道多休息会儿。”

    “谢殿下关爱,”高良娣再次福了福身,“只是有些事耽搁不得。”

    杨勇挑高了眉,嚷道:“有什么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

    “还不是为了殿下那点风流韵事!”对于杨勇的出现,王良媛是欣喜的,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不是会做出那种出格之事的人,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是真的,她该怎么做?也因此说出来的话都是酸溜溜无限怨愤的。

    看了撅着嘴的王良媛一眼,杨勇看向那个还跪着的披头散发、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子,皱眉问:“她是夏花?”

    “回殿下,正是夏花。”

    杨勇不悦了,眉间的深壑更加的明显几分,“怎么搞成这样?”他东宫何时出现过这么狼狈不堪的人?即便是身份最低的下人,为了满足他的审美,打扮的也是体面干净的。

    “回殿下的话,昨夜夏花畏罪潜逃,被妾身在暗中安排的人给捉住了,中间发生了点事,所以……”

    “逃?”杨勇奇怪地看着云昭训,指指夏花继续问,“为什么要逃?畏罪是畏什么罪?”

    “这……”云昭训欲言又止。她何曾不是有千言万语?何曾不是有许多的问题急欲得到回答?昨日本来可以问他的,未料丫鬟过来报信说他去了高良娣那里,问题的答案就这么被耽搁着,以至于她一夜未眠,胸口也堵了一夜。

    “说。”

    “殿下,让臣妾来说吧,”从人群中站出来,恪靖说,“今日臣妾把几个妹妹们招聚过来,是为了册封夏花是事呢。”

    “册封?为何?一个下人而已。”

    是啊,一个下人而已,为什么要册封?王良媛冷笑着看恪靖,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看来她断得不错,即便夫君再花心,他也知道尊卑为何物的。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不比那些注定给人当丫鬟的命!

    “殿下难道忘了吗?殿下因为临幸过夏花,她如今怀了孕,怎能无名无份?”

    “什么?怀孕?!”杨勇震惊了,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挺岔了,而见到云昭训那飞过来的幽怨的一眼,他确定他没听错。

    “胡说八道!本太子岂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杨勇一甩袖子,脾气也上来了。

    也是,被人平白无故地冠了个罪名,怎么能不生气?

    恪靖惊讶地望着他,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本宫的妻妾都没怀上孩子,本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就算本宫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允许这种荒诞的事发生!这点脑子本宫还是有的!”说到最后,杨勇都快怒不可遏了,语气也上扬不少。

    比起杨勇的愤怒,恪靖则异样冷静道:“殿下,臣妾直言想问殿下几个问题,一探虚实。”

    得到他的允准,她开口:“敢问殿下是否临幸过夏花?”

    杨勇双手背在身后,道:“是又如何?”

    “那么再问,临幸夏花那日,殿下是否和夏花一起品酒了?”

    “对,那夜本宫看夜色正好,月儿也很美,独自一人喝酒无聊,就叫了路过的夏花来。”

    “敢问殿下那夜是否喝醉了?”

    “要喝就喝个痛快,难道这也有错?”

    恪靖笑笑,“自然没有,不过……”她放缓了语速,在杨勇不耐烦又心焦的神情下慢慢陈述道,“殿下喝醉了酒,又临幸了夏花,醉醺醺的怎么知晓当时的情况呢?何况一个醉酒的人最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如此看来,夏花所怀的无疑是殿下您的了。”

    王良媛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又伤心又生气又愤怒,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搅得心口都痛。她是一点也不愿再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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