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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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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
却说董润良从顺天府出来;又被差役名为“护送”回了客栈,自此便在不得自由;哪怕要出去一步,也有店小二陪着笑脸,说贾大人吩咐下了;董相公要什么,只管吩咐小人备办就是。
于是在被困在客栈,名为住宿,实为软禁,心中又惦记着李姑娘,想起那夜水溶说过的话;更是满肚子的怨愤。
那个男人;竟然拿李姑娘跟自己做“交易”,可见在他眼里心上,李姑娘也不过玩物一般,几时拿她当家人看待?
原以为她这些年,在王府锦衣玉食,总不至于十分委屈,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她的内心,必定十分苦楚,恨不得早一刻离开北静王。
董润良忧心如焚,苦于一时没有良策脱身,不用说这顺天府尹,也是畏惧北静王权势,不肯为自己主持公道,倒要再去哪里告状呢?
他正在房内焦躁地走来走去,忽然听见几下敲门声,只道是店小二,便没好气地喊了一声:“睡下了,没事莫要来吵扰我!”
门外应答的,却是一个斯文而冷静的声音:“我有极要紧的事相商,烦请董相公开开门。”
这个声音很陌生,而且又是这个时分,董润良稍有犹豫,还是上前将门打开一线,向外望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瘦男子,三十余岁,做文士打扮,见了董润良,微微欠身,说:“在下柳清一,奉敝上之命,来请董相公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董润良顿生警觉,反问:“你是奉谁的命,要带我去哪里,见什么人?”
柳清一摇了摇头:“这个在下却不方便就在这里说。”
董润良心中一动,猜到一人,更加犹豫不决,他若踏出这个门槛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是难以预料,但呆在此地坐困愁城,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董相公放心,敝上绝无恶意,他是何等人物,若要对董相公不利,需要如此费周折么?”柳清一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唇边又了一抹笑容,却又似有讥讽之意。
董润良心中所想的人,正是北静王,听了柳清一的话,虽是气恼,却也承认他说得不错,索性把心一横,大声说:“走吧,有什么手段,全使出来就是!”
柳清一和董润良从后门出了客栈,早有一辆马车在外等候,上车之后,车夫即驱马疾行。
董润良一路上不时掀起车帘子向外张望,柳清一也不阻挡他,只是夜色浓重,道路复杂,很快董润良也失了方向。
约莫行驶了半个时辰,只听一声马嘶,车子停了下来,柳清一抬手一指外头:“到了,董相公请下车吧?”
说着率先钻出车厢,跳下马车,董润良不肯被他看轻,也紧随其后。
他下了地,放眼四望,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宽敞的空地上,前方是一道高墙,中央两扇门已敞开,檐下挂着一排红色纱灯,隐约书着“小山别业”四字,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灯笼之下,左右各有两名壮汉守卫。
“董相公,请随我来。”柳清一见董润良面上,终于有了些许惧色,微微一笑,自顾在前头领路。
两人进去之后,大门马上在身后掩上,董润良还来不及心惊,迎面凉风吹来一缕淡雅的花香,又听见蕉叶沙沙,流水淙淙,想来竟是一处景致幽美的所在?
他跟随柳清一曲曲折折走了一段,眼前又豁然开朗,似乎来到一处厅堂,茜纱窗内有暖黄色的灯火透出。
柳清一领他登上几级台阶,垂手恭肃地站在门外,沉声说:“王爷,董相公到了。”
董润良心想“是了”,即使所料不差,一颗心仍不禁冬冬直跳。
“进来吧。”静夜中,里头的回话格外清朗,果真是北静王的声音。
柳清一伸手在门上轻轻一推,咿呀声中,门上洞开,又回头对董润良说:“董相公请进吧,在下就不便相陪了。”
说完朝他一拱手,马上转身走下石砌,背影没入苍茫的夜色之中。
董润良在门口略定了定神,扬起头颅,大踏步的跨进了门槛。
这确是一间宽敞的厅堂,几只落地青铜灯台上,红烛烧得明晃晃的,照着堂上正中坐着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轻裘软帽,俊秀温雅,正是北静郡王水溶。
而坐在他下首的,看身型装束,却是一个女子,松松地挽了圆髻,身披石青色鹤氅,坐在那里,显得安静而朴素,然而却在董润良走进来的瞬间,站起身来,死死地望着他。
说来也怪,董润良明知坐在那里的是北静王,注意力却被那女子吸引过去,四目相对,一个是困惑,一个则是惊讶。
董润良感到这张娟秀的脸庞,好像极为熟悉,该是在哪里见过?她眼中似有泪光闪闪,贝齿咬着嘴唇,像是在强忍着激动的情绪。
董润良脑中蓦地被一道灵光击中,登时激动得身子也颤抖起来,一句话卡在灼热的后头,几欲哽咽。
“你,你是李姑娘?是绣心妹子?”
那女子不答话,两行热泪却滑下雪腮,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苦苦找寻多年的未婚妻,此刻就在眼前,彤彤的烛光下,依稀是昔日美丽的容颜,董润良只觉得经年所受的苦楚,刹那间都化作无法遏抑的惊喜,顾不得水溶就在一旁坐着,奔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将李绣心拥在怀中。
看到这般情形,水溶只淡淡一笑,侧过身去,捧起案上的茶水,自顾悠悠地啜饮。
两人相拥涕泣了好一会,还是一声灯花的轻轻爆响,将李绣心惊醒过来,省悟到北静王在场,顿时满面通红,推了董润良一把,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莫要这样……”
“绣心,你……”
董润良怎能让她再度从自己眼前离去,正要伸手去拉她衣袖,只听耳边两声轻咳,却说水溶站了起来。
正当董润良下定决意,就是拼死在此,也绝不向北静王妥协,水溶却先开口了,且拿起案上两封书信一样的东西,递给了他。
“董相公,这里一封是我写给济南知府孙大人的私信,他会为你追回该属于你的产业,你这就带着绣儿回去吧,你既千辛万苦才将她找回,也望你日后能好好待她。至于另一封么,是我和我的夫人,给绣儿的一点心意……”
董润良只听得目瞪口呆,如云里梦里,犹自不敢相信,他这,这就是肯将绣心送回到自己身边了?
水溶笑了笑,径直走过去,将书信望董润良怀中一拍,又说了一句:“回乡之事,柳长史会安排妥当的,京城多是非,还是不必再来了罢。”
董润良捧着怀里的东西,不教落下,整个人却怔怔的,一句问话,或是感激之辞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水溶背对着他,负手踱出门外,不知所往。
水溶从外间进来,紫鹃正在房内学做穗子,等候他归来,听见动静,忙迎了出来:“王爷可回来了,都办妥了?”
“嘘,王妃睡下了?”水溶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紫鹃小声些。
“睡下有一会了,时辰不早,王爷也要安歇了么?”
“嗯,你打水来,我就在这里洗洗,莫要吵扰了王妃。”
“是。”
紫鹃转过身去,瞧瞧吐了一下舌头,这个北静王爷,可真是她见过第一疼老婆的男人,林黛玉在贾宝玉那里遭受的倒霉,这下子可全找补回来了。
水溶就在外间净了面,才走进里屋,果然床边纱帐低垂,不闻声息,想来黛玉已经熟睡。
他吹熄了蜡烛,尽量放轻手脚,上床卧倒,不想惊动黛玉。
可是,帐子内满是暖暖的馨香,在鼻端浮动,不由令他想起昨夜的旖旎风光,又忍不住悄悄用手肘支起上身,向黛玉那边探了过去,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夫人,我已送他们走了,自有了你,我也愿世间的有情人,都能如你我一般幸福喜乐……”
说罢,低头在黛玉的发际落下一吻,方才躺了回去,满意地合上双眼,却不曾发觉,朝里而卧的枕边人,修长的双睫在暗香浮动间,轻轻抖动了几下。
这一日傍晚,紫鹃正领着小丫鬟,在花厅摆桌椅碗筷,预备北静王归来便可传饭,豆蔻从外头小跑着进来,笑得很是开怀:“紫鹃姐姐,王爷回来啦!”
“王爷哪天不回来,稀奇么,瞧你乐成这个样子?”紫鹃给了她一个“无聊”的表情。
豆蔻仍笑嘻嘻地凑上来,眉眼间还带了一丝促狭之意,贴到紫鹃耳边问:“王爷可不是一人回来的,还带了位客人呢,紫鹃姐姐,你猜是谁?”
“管他是谁呢!”
北静王素来喜好结交,除了府上清客众多,隔三差五的还有客人到访,紫鹃哪里一一都记得?
“哎哟,这位客人,还是紫鹃姐姐你认得的。”
自己认得的,又是北静王亲自领回来的客人?莫非……莫非……
紫鹃的胸口,已突突的小跳起来。
豆蔻又缠了上来:“真猜不着?可是你的那位穆大人哦!”
真的是他?紫鹃不觉唇角一动,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猛不丁的,又瞅见豆蔻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赶紧低了头,装作继续忙碌,口中满不在乎的啐了一声:“去去,穆大人就穆大人,什么你的我的?”
“你别瞒我,我可都知道,王爷和王妃要把你许给穆大人做姨娘呢!瞧,瞧,脸都红了,还说什么你的我的?”
豆蔻不怕死的调笑了紫鹃几句,立马又欢天喜地,脚底抹油地溜开了。
紫鹃返身要用筷子打她,却又追不上,只能高举着筷子,愣愣地站在当场。
穆苒他……真的来了么?又为了什么事,会和自己有关吗?
正文 90
书房内;门窗紧紧掩着;北静王坐在案边,翻看着手中用蝇头小楷抄录的文书。离他几步开外,穆苒则负手面壁;看着墙上挂着的“尹吉甫采诗图”;一人眉头深锁;一人面颊紧绷,
五六丈见方的宽敞书房,被沉沉的气氛所笼罩。
良久,才听闻水溶一声喟叹;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来对穆苒深深一揖:“多谢穆大人;将这些事先告知于我……”
“王爷不必如此。”穆苒退了一步,避开了水溶的谢礼,严肃地说,“我和王爷的交情,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职责所在,涉及更加机密之事,我却不方便透露给王爷,还望谅解。”
水溶苦笑地摇了摇头:“穆大人能做到这一步,水溶已是感激不尽了。”
穆苒垂首默然片刻,似乎在谨慎地斟酌,该怎样将心中所想,宛转地表达出来。
水溶看出了他的心事,坦然说:“穆大人还有什么话,此间只有你我,但说无妨。”
“我知道王爷和荣国府有些来往,且贾家还是王妃的贵亲,只他们恃宠骄横,经年的劣迹,着实累积了不少,如今贾贵妃卧病,圣上尚有不忍……”说到这里,他向水溶踏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倘若贵妃有所不测,难保圣上不加以治罪,以王爷的立场和身份,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穆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告诫贾家,从今往后,须更加收敛些么?”
穆苒缓缓地摇头,眼神更加深邃森然:“王爷,我给你敞开了说罢,就凭圣上手中的证据,贾家恐是保不住了,不过迟早轻重之分罢了,王爷千万莫要牵扯在其中!”
这话虽然在意料之中,水溶仍不禁脸色微变,也沉默了一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穆大人金玉良言,我记下了。”
“嗯,穆苒告辞了。”
“哎,穆大人且不急!”
穆苒向水溶微微欠身,正要告辞,却被他按住肩膀,再抬头时,看见水溶面上的阴云一扫而空,已是他平日温和优雅的风仪。
“王爷还有什么指教么?”
“穆大人既然来了,又已到了哺时,不如就在寒舍用了晚饭再走吧?”
“多谢王爷好意,还是改天吧?”穆苒不觉一愣,他和水溶交情深厚,在王府用饭也是常有,但这一次,未免突然了些。
“呵呵,我园中那丛虬梅,今年开得甚好,我唤紫鹃来斟酒服侍,你我红袖执壶,花下对酌,岂不是雅事一桩?”水溶盯着穆苒,笑容更加明亮。
见穆苒一时不答,只紧抿着薄唇,似有所思,似有所动,水溶又趁热打铁:“上一回跟穆大人所提之事,我夫人已问过了紫鹃,穆大人不想知道她的意思么?”
这正是穆苒十分关切的,登时不假思索地问:“她怎么说?”
水溶“噗”的一声,笑得十分开怀:“穆大人何不自己去问她?”
却说黛玉那边,已摆了晚饭,单等水溶和穆苒叙谈完毕,过来一块儿用饭,可左等右等,却跑来一个小厮,向黛玉禀告说,王爷要在园中请穆大人饮酒赏花,特地来叫紫鹃姑娘过去伺候。
听了这话,豆蔻就在黛玉身后,掩嘴嬉笑,拿打趣的眼神直瞅紫鹃,后者则装傻不理睬她。
黛玉也明白水溶的用意,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她也不好问紫鹃,你是愿去不愿,只好低声说:“那你就去吧,告诉王爷一声,就说我的话,莫要贪杯……”
黛玉不免有些赧然,紫鹃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小女子,要比她坦然多了,她心中也颇有几分想见穆苒,既然北静王有话,也乐得就过去,便向黛玉略略欠身,答了一声“是”,就随那小厮去了。
望着紫鹃脚步轻盈的背影,黛玉忽然感到些许怅然。
穆大人既想纳她为妾,紫鹃也是愿意的,莫非不久之后,她就要离开自己身边了么?
紫鹃分别斟满水溶和穆苒面前的玉杯,就后退两步,侍立在水溶身后,这样她尽可以将穆苒的动作、神情尽收眼底,而水溶却看不到她。
穆苒的反应,让她感到很有趣,。
他只端起酒杯,在唇边轻轻一碰,啜饮了小半口而已。此时只有北静王和他对饮,像他这样的男人,在这种场合,不是应该脱略形骸,开怀畅饮吗?
他为什么会如此拘谨,莫非是为了自己一直故意偷看他,还故意让他知道?
见穆苒如此饮酒,水溶也不禁失笑:“怎么,穆大人,是这酒不中喝吗?”
“啊?不,不,挺好,挺好的……”穆苒微黑的面皮下,透出一股子热气,连忙头一低、一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水溶似乎看出些端倪,不易觉察地低眉一笑,转头吩咐:“紫鹃,再给穆大人倒酒。”
“是。”紫鹃绕到穆苒身边,先从他的酒杯斟起。
“穆大人,请,请。”水溶连连给穆苒敬酒,又喝了三巡,笑着说,“有酒无歌,终是不尽兴,然此间只有我与穆大人,若大张弦管,却又嫌闹。对了,紫鹃,我听说,你会唱些颇别致的小调,可否为我和穆大人清歌一曲?”
紫鹃没料到,水溶会有这样的要求,呆了一下,反问:“我会唱什么歌呢,王爷哪里听来的?”
“自然是听夫人所说,总不会有错了吧?平日我是没有这个耳福,难得今日穆大人来了,你就当赏他的面,场上一曲吧?”
北静王连连怂恿,紫鹃也没法太过推托,再者她对穆苒,已有几分喜爱之情,也想在他面前稍稍逞弄,便放下酒壶,分别给水溶和穆苒福了福:“好吧,王爷和穆大人若不嫌聒噪,我就献丑了。”
这个灵巧得有些泼辣的丫鬟,竟然还会唱曲?
这倒挺出穆苒的意料,同时也被勾起兴致,忙侧身坐直了,望着紫鹃,却又不敢太过直视。
紫鹃清了清嗓子,悠悠地唱了起来:
绕绿堤,拂柳丝,穿过□笛,风送声声。
人说道,大观园,四季如春,
我眼中,却只是一座愁城。
看风过处,落红成阵。
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杨柳带愁,桃花含恨。
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
我一寸芳心谁共鸣,七条琴弦谁知音……
她唱的本是越剧《红楼梦》中,黛玉葬花一折的唱词,但水溶等却从未听过,只觉得曲调宛转,歌辞哀怨,又听见“大观园,四季如春”、“我一寸芳心谁共鸣”,只道是黛玉所作。
琢磨着曲中之意,思绪飘远,想着曾经在花遮柳护、金堂玉马的大观园中,徘徊着那样一个孤清柔弱,绝世独立,苦无知音的佳人,不觉胸口浮起一缕温柔而凄然的况味,恨不得黛玉就在眼前,任自己尽情倾诉、抚慰。
穆苒虽没有水溶这样的情怀,也听得出曲中所寄托的寂寥与忧伤。
又见紫鹃侧对着自己,看不到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只有一点朱唇微启,两排长睫轻扇,竟是难得的在自己跟前,展露出这般温柔婉转的态度,渐渐的腹中热酒,都化作一股暖流,在肺腑间轻轻荡漾。
紫鹃一曲终了,有些羞涩地抿唇一笑:“叫王爷和穆大人见笑了。”
水溶这才如梦方醒,感慨地一声叹息,仿佛要出尽心头的伤感,转眼一瞧穆苒,居然也跟自己一样,一副惘然若失的模样,便有心要再成全他一遭。
他轻咳了一声,又连唤“穆大人,穆大人”,穆苒这才恍然省悟,神色间尴尬不已。
水溶笑问:“怎样,紫鹃唱得可好么?”
“好,好……”无论是朝堂还是军阵,穆苒均能进退自如,然而偏偏两次面对这个小丫鬟,他觉得自己多说一个字,都困难得很。
“既然好,穆大人就该为如此美妙的曲子,多饮两杯,来,紫鹃,斟酒!”
他唤紫鹃斟酒,自己却站起来,笑着向穆苒告罪:“穆大人略坐一坐,我去去更衣就来。”
说罢,就在穆苒吃惊的目光中,扬长离开,只留下他和紫鹃二人。
一瞬间,穆苒有起身叫住水溶的冲动,可看着他的背影,隐入疏影横斜的丛丛之后,像是领悟了他的用意,双手护握,低头沉吟了一会,缓缓地转向紫鹃,问出一句话来。
“紫鹃姑娘,现在再没有别人,能否坦言相告,在下可是有哪里不好,令姑娘感到厌恶?”
紫鹃先是被他问得一愣,随机看见穆苒挺直的摇杆,倔强的神气,当即明白他的意思,越发觉得好笑,心想这人倒也直爽,这样难堪的问题,他居然也能当我的面,径直就问出来,不错,是我喜欢的脾气!
她故作一脸茫然地问:“穆大人何出此言?我一个奴婢,怎敢评论大人好与不好?况且……”
“况且什么?”穆苒紧紧追问。
“况且王爷说了,穆大人允文允武,乃当世人杰,紫鹃也认为大人性情豪爽,男儿气概,很是,很是钦佩,哪来厌恶的话?”
穆苒却也没料到,紫鹃会爽快地夸赞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男儿气概”也打了些折扣,讷讷地问:“你果真这样想的么……”
“莫非大人不信?”紫鹃有意又逗了他一逗。
“好,既然如此——”穆苒一贯敢作敢为,纵然在情之一事上头,未免有些笨拙,但此时心一横,干脆将连日来憋闷在心中的困惑,一口气倾倒了出来,“紫鹃姑娘为何不答允在下的求亲?”
紫鹃终于展颜笑了,她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若是真能和他在一起,必定也会拥有一段热情而畅快的时光。
至于拥有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本来就是穿越而来,几时又会被抛出这个时空,都说不清,还去计较什么一心一意,地久天长?
若是能够快快乐乐地谈一场恋爱,即便将来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好歹也留些一些有滋味的记忆。
于是紫鹃头一歪,红润润的嘴唇弯了起来,带了几分顽皮,几分认真的气息,清脆、清晰地问:“我现在答允,还不算迟么,穆大人?”
正文 91
穆苒自东安郡王前往北京王府提亲之后;水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又久久等不到后续消息,只道是紫鹃不情愿。
他生性傲岸,自视颇高;原本还不怎么着;被拒绝之后;反更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丫鬟,便一心要跟她问个明白,是那里遭她嫌弃。
却没想到,一问之下;紫鹃竟改了口,不禁又惊又喜:“姑娘这;这便算是答允了?”
望着他方正英挺的脸庞,难得生动的眉目,紫鹃十分欢喜得意,笑答:“难得穆大人有担当,愿收了我这一个小丫头做妾,如何有不肯的?再说了……”
听了这话,穆苒却眉头一皱,断然抬手止住紫鹃:“不,姑娘说错了,我娶姑娘,却不只是为了曾经冒犯过姑娘,而是,而是真心喜爱……”
他说出这话,登时耳根发热,但下颌却稳住了没有低下,一双眼睛坦然而热烈地望定了紫鹃。
“是,是真的么?”紫鹃的胸口,终于咚咚地跳了起来。
她不是没有听过男人的表白,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一开始也是抱了几分调戏之意,挑逗这个令她耳目新鲜,心怀好感的异时空男子。
然而,没有任何粉饰和花巧,甚至全不动听的表白自他口中说出,听在紫鹃耳中,却是直甜美到了心里,从胸口飞出一股强烈的快乐。
原来,他不单是为了“负责任”,而是果真喜欢我的么?
紫鹃羞涩地低头,咬住了嘴唇,若不是这样,她唯恐自己会开怀地笑出声来。
“自然是真的,穆某一生,从不屑说谎!”忽见她流露出娇羞之态,穆苒不由怦然心动,向紫鹃靠近了两步,轻声问她,“姑娘既愿意,我一会便求请北静王爷允准,娶了姑娘……”
什么,这么快?这男人还真是雷厉风行过头了,自己可还没准备好呢!
紫鹃吓了一跳,赶忙连连摆手:“啊?不不,穆大人切莫操之太急,我,我还要先禀明了王王妃……”
穆苒倒也能体谅,赧然一笑,点了点头:“是,王爷说了,姑娘与王妃名为主仆,实情同姐妹,这也是应该的,我自提我的,至于日子,自然听王爷和王妃的示下。”
“咦,穆大人,你和紫鹃说什么呢,如此投机?”
穆苒正在犹豫,该不该斗胆握一下她的手,或是再说几句温情脉脉的话,奈何谈情说爱并非他的长处,正在踌躇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朗笑,唬得他赶紧后退,循声望去,却是水溶穿花拂枝地回来了,正笑吟吟,大有深意地望着二人。
好在北静王并不穷追猛问,而是故作不知地和穆苒又对饮了几杯,到了暮色降临,方才撤了酒席,送穆苒出了王府。
另一头,紫鹃也将刚才和穆苒说过的话,一一告诉了黛玉,后者也很为她高兴,然仍有忧虑横亘在心,只不想现在就告诉紫鹃,徒然扫兴。
紫鹃是极伶俐的人儿,黛玉笑容之下藏起的一丝忧色,又怎逃得过她的眼睛?
但她心中所想,又和黛玉有些不同,便笑着宽慰她:“我知道王妃待我好,我若走了,王妃自然是要想的,且一时难免不便,我已想定了,不到王妃安心的那一日,绝不离开你身边。”
到我安心的那一日……
黛玉心中默念着,感念非常,只不在面上表露出来,故意笑问:“又说傻话,我有什么好不安心的?你自嫁你的,省得回头耽误了,又来怨我。”
紫鹃并不和她争辩,只挽了黛玉的手,会心一笑:“王妃放心,耽误不了,不需要等太久的。”
作为最近的旁观者,她完全看得出,黛玉与北静王之间的情分,大非初嫁时可比,两人之间的相处,显然亲近融洽许多,且一问一答,一语一笑,无不充满了温情与默契。
王妃心中,或许还有藩篱,但只需王爷再加把劲,大可轻轻一推,便彻底倒了!
那时节,或许真可以离开她,去寻觅自己的幸福吧?
自己在这个时空的日子,能否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呢?
算了,如果不能,说明和穆苒之间的缘分,不过如此,再多也只是自己的奢求罢了。
晚间,水溶将自己如何制造机会,让穆苒与紫鹃单独相处,又如何悄悄潜了回来,偷听到最要紧的几句话,当做趣事说给黛玉听。
他自己是抚掌大笑,说没想到这个“铁四郎”,在情事上竟然也有豁然开窍的一天,而且好巧不巧,偏偏看上的还是我们家里的丫鬟,穆苒啊穆苒,这个天大的人情,我倒要瞧瞧,你将来怎样还我?
水溶说得乐不可支,黛玉却没有回应,他感到诧异,仔细一瞧,这才发觉,黛玉倚桌而坐,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烛灯,垂首不语,仿佛若有所思。
“夫人,你怎么了,可是还认为,这桩亲事有什么不妥么?”
“嗯,王爷,我正想和你商议紫鹃的婚事。”
水溶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耐心地开解:“夫人,想来紫鹃也跟你说了,穆大人亲口对她说过,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并非是为了担责任,或是东安郡王强迫的,这样你仍不放心么?”
“我不是放心不下穆大人,以他的人品门第,既承诺了对紫鹃好,必定能够做到,只是,我还想要为紫鹃做些什么,才能……安心。”
她用力捏了一下掌中的帕子,像是在给自己,也给紫鹃以鼓励。
水溶见黛玉神情十分认真,既关切且好奇,便问她:“夫人想为紫鹃作什么呢,是备办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么?只可惜,她是给穆大人做妾室,只怕不便大肆操办。”
“王爷,紫鹃虽是我的丫鬟,但她并非奴婢,如今她要嫁了,我想收她做我的妹子!”黛玉望着水溶,亮澄澄的眼神显示着她激动和决意。
“咦,夫人是要收紫鹃为义妹?”
“是,王爷觉得可好?”
黛玉的这个想法,的确令水溶大感意外,他明白黛玉的用意,紫鹃若是北静王妃的义妹,即便是给穆苒做妾,东安王府中的婢仆,也必不敢看轻她。
只不过,一来紫鹃的年纪,要还比黛玉年长上两岁;二来,北静王妃收一个丫鬟为义妹,未免也略过了些。
水溶固然也很怜爱紫鹃,多半却是出于对黛玉的爱屋及乌。
在他的同僚好友之中,穆苒堪称佼佼者,他私心认为,以紫鹃的出身,能够成为穆苒的妾室,且得到他的真心喜爱,已是十分幸运,委实不该要求得更多。
但只要黛玉觉得快乐,凡事他都愿意支持,给紫鹃一个身份,自然也是无可无不可。
“呵呵,夫人固然是好意,只岳父母大人均已仙逝,夫人莫非要代父收女么?”
“这个……”
黛玉也有些踌躇,她先前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绝不让紫鹃在人眼里,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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