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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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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大人是……”董润良犹豫了一霎,仍垂手站在地上。

    眼前之人,瞧着似乎还比自己年轻一两岁,纵然常服便帽,却自有一股凛然高华之气,连府尹贾大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应该是大有身份之人。

    “我便是水溶。”

    “你,你是北静郡王?”

    “正是。”

    董润良连退两步,无比惊骇地瞪着这个正和颜悦色地望着自己的俊美青年,他竟然是自己要状告的对象?

    在击鼓告状之前,他早已下定决意,无论面对怎样强横的势力,都不会有半分畏惧,拼了一身剐,也要将未婚妻子夺了回来。

    然而,当他惊闻站在跟前的,竟然就是北静王水溶,被他温和却强大的气魄所笼罩,内心仍生出强烈的恐慌感。

    他让贾雨村夜里提了自己来,又屏退旁人,莫非是,是想谋害自己么?

    水溶好像探知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又抬手让客:“董相公坐吧,这样我们好说话。”

    惊慌过后,董润良略略镇定,心想自己既然敢告状索妻,早就不顾一切,就算他是北静王又怎样,有什么可畏惧的?

    于是把心一横,哼了一声,也不道谢,便大马金刀的在水溶身旁坐下,倨傲的昂起头颅,倒要看看,北静王能怎样摆布自己。

    “董相公请喝茶。”水溶先让了他,又自己捧起茶盏,悠悠地啜了一口。

    “王爷有话直说,虚套就免了罢!”董润良既豁了出去,语气也强硬起来。

    “很好,董相公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了。”水溶并不生气,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董相公说,绣儿,咳咳,李姨娘与你自幼定有婚约,可有什么凭证么?”

    董润良一听这话,登时火了,大声抗辩:“王爷这样问,可是认为董某讹人?我董家虽败落,却也不是全无相识,王爷自可让贾大人到济南府查上一查,早年父母为我和李姑娘定下婚约,还请了里正老爷坐保山,此事一问便知,容得我胡编做假?”

    “好,我自会查明,这是一件。另有一事,你又如何证明,自己就是董润良?”北静王虽仍带着笑容,眼中却隐隐有了锋芒,直视董润良。

    董润良眼睛瞪得更圆了,似乎在强自忍耐怒气,突然一把扯开衣襟,拽下脖颈上所带之物,啪的拍在茶几上。

    “王爷看吧,这玉珏是我和李姑娘定亲时,父母所赠的信物,本是一对,另一只已交由李家收存,王爷大可将这个拿去给绣心,看她可认得,嘿嘿,我也不怕你吞没了去!”

    水溶低头瞥了一眼,果然是一只通体翠绿的鱼形玉珏,用红绳系了,他也不去接,只点了点头,说:“好,我姑且信你是董润良,也信你确与李姑娘曾有过婚约,只是……”

    董润良听水溶说出相信自己的话,正心头一喜,没想到后头又跟了“只是”,忍不住焦急地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我当年娶她,并不曾有半分强迫,更不知道她在故乡有过婚约。”

    “她,她是以为我出海遇难,无依无靠,这才肯给你做妾的!”

    “无论怎样,李姑娘如今已是我王府姨娘,董相公不肯放弃未婚妻,将心比心,我水溶便该将妾室拱手让出?”

    水溶和董润良一来一往,话语间已有些急促,不像开始那样从容和气,就连唇边笑容,仿佛也带了些讥讽之意。

    董润良怒极攻心,拍案而起:“我与李姑娘婚约在先,你娶她在后,她进你王府大门时,就已是我董润良的未婚妻,你纵没有用强,也是占□子,如今还想占一辈子么?”

    他厉声作色,水溶仍面不改色,只淡淡地摇了摇头:“任你告到哪里,李姨娘我是断不会让出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我不能让世人在背后指着我水溶议论,堂堂郡王,连一个小妾都保不住,董相公,你非要争了未婚妻回去,不也是为了颜面吗?”

    董润良一愣,随即涩涩地冷笑两声:“颜面?董某迭遭劫难,风尘飘零,哪里还讲什么颜面?我和李姑娘自幼就青梅竹马,情分深厚,我只想她回到我身边,后半生好好照料于她,在这尘世中,彼此也有些许温暖依托。王爷是妻妾成群的富贵中人,又怎会明白?听你方才的说法,不肯将李姑娘放还,无非也是为了颜面,对她却是半点爱惜之意也没有,我更不能让她留在你身边!”

    水溶很有耐心地,听他激动不已,长篇大论的说完,低眉一笑,慢悠悠地问:“董相公莫急,本王和你做一笔交易吧?”

正文 87

    “交易?”董润良剖白肺腑;又将北静王狠狠数落一通,只道他必定勃然翻脸,没想到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董相公你既迭遭劫难;风尘飘零;李姨娘在我王府多年,安逸舒适惯了,跟在你身边岂不受苦?不如本王出个两全之策,供董相公斟酌。”

    “什么两全之策?”

    “董相公放弃索回李姨娘,撤了诉状;本王就为你捐一个出身,如何?若是董相公无意仕途,本王也可以为你置办良田美宅,车马婢仆;保你一世衣食无忧,又如何?”

    问话时,水溶盯着董润良,唇边的一抹微笑,似乎已显露他的胸有成竹。

    诚然如此优渥的条件,交换的只不过是一个已非完璧的女子,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够抗拒?

    “王爷,你既说是交易,我也就说生意人的话,你下的血本,未免下得太大了些。”董润良连连无声冷笑。

    水溶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总好过我和你当堂应诉,折损颜面的好,这个李姨娘,当真是给我招惹不小麻烦……”

    “水溶!”

    “啊?”

    听闻董润良一声怒喝,把水溶吓了一跳,只见他横眉瞠目,怒气腾腾,指着自己的鼻子,厉声喝叱:“你以为我董润良和你一般,将李姑娘当做是货物还是玩物?她是我的未婚妻子,怎可以随意和人交易?你听着,任你有遮天的权势,我断不会放弃李姑娘!”

    “你,你真的不肯?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可这样的机会,未必会有第二次。”

    “闭嘴,不用说了,我们公堂上见吧!”

    董润良一拂衣袖,大踏步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却不曾注意到,在他转身的一瞬,温和从容,尽皆了然的笑意,又回到了水溶的脸上。

    北静王走后,紫鹃陪着黛玉在庭中散步消食。

    若在平时,她一定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而此时却格外沉默,只管低头走路,有时黛玉问些闲话,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

    黛玉素来细腻敏感,如何瞧不出紫鹃不对劲?终于在她“哎哟”一声,险些儿才到青苔滑倒时,忍不住开口问她:“今儿个你倒是有什么心事,傍晚起就心不在焉的?”

    紫鹃早在心中踌躇许久,始终没法决断,该不该把想法告诉黛玉,见她一双澄澈般的秒目望着自己,毫不掩饰鲜明的关切之意,不禁更加感激,下定决心,为了黛玉将来更好,有些事还是该提醒她知道。

    “王妃,我们回房去说!”

    “咦,你又弄的什么玄虚?”

    黛玉觉察到,紫鹃挽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紧,面上的神情也少有的认真,不免有些紧张,不觉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被她引着回到了房内。

    “王妃,喝茶。”紫鹃先按黛玉坐下,又沏了一杯热茶,送到她掌中,似乎像先让她暖和些。

    “哎,你有事便说,弄得人不踏实。”黛玉仔细审视紫鹃,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

    “不是我有事,是王爷有事。”紫鹃摇了摇头,“这事隐瞒不了,王爷必定会跟王妃说的,我估摸着,他今晚就是为了这事,去了顺天府贾大人哪里。”

    “顺天府?”黛玉面色微微一变,“王爷能有什么事,倒叫你先知道了?”

    “王妃莫急,并不算什么大事,只对王妃,对李姨娘,却是可好可不好。”紫鹃拍了拍黛玉的手背,抚慰她莫要惊慌,跟将自己白天在客厅外听到了,水溶和贾雨村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给黛玉知道。

    当然,她才不会老实坦白是自己偷听,只说是打那经过,偶然间听见什么李姨娘,一时好奇,就多听了几句。

    是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黛玉的眉心仍微微颦着,但让北静郡王和一介布衣对簿公堂,又是为了抢占□的官司,未免大不体面,且论法理公断的话,这官司只怕还输面大些。

    但是,王爷他……会听任顺天府开堂公断么?

    想到这里,黛玉心头一动,紫鹃刚才也说,王爷多半是为了这事,去了顺天府,莫非他是要用权势手段,让府尹大人私下了结了官司?

    “王妃,若王爷将此事与你商量,你打算怎么说?”紫鹃问。

    “怎么说?我能说什么?我人在内宅,怎能插手官司?”黛玉说得平淡,心中却隐然不快。

    “哎呀我的王妃娘娘,说什么官司,这分明是你的家事!”紫鹃急了,这个林黛玉,未免清高过头了,忙把凳子往她身边挪了挪,干脆把话全挑明了,“趁着王爷如今还爱极了王妃,就该怂恿他将李姨娘还给人家,府里少了个女人在王爷身边,他的一颗心才能更专注,更长久地在你身上!”

    这番话听得黛玉又是羞涩,又是苦涩。

    紫鹃说得不错,先前宝玉何尝不是想着妹妹,又惦记着姐姐,才让她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时而期待,时而惶恐,一腔爱意始终无法安放,以至于最终凄然绝望。

    见黛玉垂首不语,紫鹃继续分析劝说:“这是不仅是对王妃好,你瞧李姨娘,虽然锦衣玉食,却是冷冷清清,王爷既不爱她,不如放她出去,跟一个正儿八经的丈夫,后半辈子也过得有滋味些儿?再说了,那个姓董的,为了小时的未婚妻,连王爷都敢告,可见他对李姨娘是一片真心!”

    紫鹃是说得很大胆,但黛玉已渐渐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况且字字句句,都敲打在黛玉的心坎上。

    自从嫁入王府,水溶就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更不曾去两位姨娘哪里去过一次。尤其是李姨娘,本就沉默忍让,如今为了自己,更是倍受冷落,有丈夫跟没有差不多了。

    身为女子,一生之中,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知情解意,相伴相守的良人吗?跟这样的幸福喜乐相比,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

    这曾经是自己用了全部爱和泪水去期待的,没有人能比她有更深刻,更痛楚的理解了。

    李姨娘能有一个男子,为了她不顾一切,敢于同当今郡王抗争,又要胜过自己许多啊!

    只不过,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又是作何感想?

    是情愿留在王府,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还是冲出藩篱,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呢?

    “莫要一个男人眼下对你好,就能天长地久,男人们的心眼多着呢,身边摆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姨娘,难免就是要分心的。”紫鹃想起自己曾经的感情挫折,语气不觉有些愤激起来,“王妃,这是一次好机会,你成全了李姨娘,也让王爷身边少个女人,就是今后,也万万不许他再纳妾室,什么贤良恭顺,那都是别人说着好听,要想丈夫对你一心一意,太清高,或是心太软可不成!”

    紫鹃酣畅淋漓地说了一通,黛玉非但没有答话,反而唇边似有一抹苦笑,不知是否不以为然。

    其实,这道理黛玉何尝不懂?只是她认为,自己并不曾付出爱意与水溶,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对自己全心全意?

    紫鹃只道黛玉仍是清高,更待劝说,忽然听见外头葳蕤的声音:“王爷回来啦?”

    她赶忙闭了嘴,摇了摇黛玉的胳膊,最后叮咛了一句:“一会儿王爷若是提起这事,王妃千万莫要只守着这份清高,当断则断,省得将来后悔!”

    水溶走了进来,将大氅接下,交给紫鹃,笑着说:“外头更冷了,这倒春寒也叫人受不了。”

    紫鹃一边将大氅拍打干净,收尽了柜子里,一边随口接了话茬:“王爷大冷天的还为国事奔忙,这般忠勤的臣子,百官要都像您这样,天下可就永久太平咯。”

    她故意拿话挤兑水溶,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对黛玉说实话。

    跟着又为水溶更衣,让葳蕤打来热水,伺候他洗了脚脸,迅速忙碌完毕,识趣地拉了葳蕤一块告退,方便夫妇俩关门说话。

    尽管与水溶相处日久,但没到夜深人静,只有二人独处时,黛玉仍不免局促,加上心里仍想着适才紫鹃说过的话,更是忐忑不安。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在意,水溶在这件事上,究竟会如何处置?

    “夫人,夫人?”

    “啊,王爷?”

    “夫人在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黛玉思绪恍惚,水溶连唤了两声,她才陡然省悟,勉强笑了笑,摇头:“没事……”

    好在水溶并不追问,而是在她身边坐下,先垂首思忖了一会,再抬头时,面上已是极恳切认真的神情。

    “夫人没事,我却有一桩难以启齿之事,要告知夫人,且要讨夫人一个主意。”

    “什,什么难以启齿之事?”黛玉心坎砰砰直跳,心知水溶多半要说那件事了。

    “这事要说起来,委实有些糊涂难堪,不敢瞒夫人,我晚间出去,并非紫鹃说的什么忠勤国事,却是为了……”

    水溶叹了一口气,自早些时候贾雨村到访开始,至他刚才在顺天府见过董润良,详详细细地都说给黛玉知道了。

    末了,他冲黛玉笑了笑:“我最初以为,那董润良多不过讹人而已,给他些许好处,自然就不再闹了,没想到真是个有骨气的男儿,想来对绣儿,也确有几分真情。”

    “那王爷……预备怎样处置呢?”既然话已说开,黛玉也不能默不作声。

    此外,水溶对她和盘托出,毫不隐瞒,也令她的胸口,飘荡着一丝温暖甜美,心想他终究是信任我,愿将难事同我商议的。

    “说道处置,倒真有些为难之处。”水溶握起黛玉的手,柔声恳求,“还望夫人帮我一帮。”

    “我?黛玉眼波一闪,流露出惊讶之色,“这官司之事,我怎帮得上王爷?”

    “夫人,这怎么是官司呢,分明是我和夫人的家事啊!”

    水溶的说法,和刚才紫鹃说的一般无二,一双眼睛殷切地望着自己,双手被他紧紧握着,黛玉在心中默默念着:“家事……家事……我和他,真是要齐心同力的一家人了么……”

    她自小母亲早逝,又远离父亲,来到京城投奔舅家,虽说贾母对她百般疼爱,但始终是寄人篱下,内心凄清。

    此时此刻,和水溶并肩依偎,耳边听着他的柔声细语,掌心感觉到来自他的绵绵暖意,黛玉肺腑一热,登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却不是悲伤,而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和王妃要开始恋爱啦,给点儿阳光鼓励一下吧~~~

    (囧,还好意思说,都到这时候了才恋爱……)

    另外,俺恢复更新以后,一下子好多姑娘扔地雷,有的还一扔好几个,俺无法一一感谢,还请大家在连载过程中,暂时不要扔雷了,地雷很贵,扔一个雷的点数,最少可以看八章十章的了,只要各位支持正版,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当然啦,等完结了,要小小奖励一个地雷的话,俺还是欣然笑纳的~~~~

正文 88

    黛玉正悲喜交集,情怀激荡;又听水溶在耳边说:“故而我才要烦请夫人;帮我一帮,这话若由我去说;恐不大妥当。”

    他说得十分认真,却不是绵绵情话了;黛玉一省;立时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看他;只低低地问:“王爷要我做什么?”

    水溶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喟叹之意:“那便是绣儿了;这些年,我待她虽不算差;却也着实说不上好,我有心放她出府,成全她与董润良,只不知道她心中愿是不愿。这话若我去问,一来她当我的面,未必敢说实话,二来她若不愿出府,倒显得是我薄情了。故而有劳夫人,去问一问绣儿,愿去愿留,绝不勉强于她。”

    黛玉思忖了一会,也有点儿为难:“可由我去问,只怕李姨娘认为,是我容她不得,一心要赶她出去……”

    水溶听了这话,不禁哈哈一笑,似乎很是欢喜:“夫人要是真做此想法,我倒是求之不得!”

    黛玉一愣,随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将手从他掌中抽中,略有些嗔恼:“既如此,这个恶人,

    我却不去做!”

    水溶连忙再三谢罪:“夫人莫恼,我不过说笑罢了。我心中想法,也不瞒夫人,那董润良品行正直,颇有担当,也算是个好男人,绣儿真跟了他,要比留在王府,蹉跎年华的强……”

    说到这里,他又轻轻捧起黛玉的手,深情款款地说:“这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初能够知道,此生将和夫人相逢,倾心相爱,我断不会耽误这些好女子……”

    他这话说得有些肉麻,一半是出自肺腑,一半是闺房调情,听在黛玉耳中,真是又窘迫,又欢喜,面若云霞,心如鹿撞,说不出一字的言语,也不敢看他,这般滋味,实是平生第一次品尝。

    水溶不容黛玉躲闪,紧紧握了她的手,温柔软款地往下说:“夫人既嫁了我,少不得要受点儿连累,绣儿那边,就交由夫人处置了?”

    这气氛太热烈,太暧昧,黛玉只觉得紧张得呼吸粘稠,心跳紊乱,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只想着快些儿摆脱他,赶忙答应不迭:“是是,我明儿个就问问她去……”

    水溶见她这般绣宭无措,又明艳动人的模样,开始还正经说话,越往后头,越感到神昏目迷,几乎难以自持。

    他与黛玉新婚至今,夜夜同床共枕,却只能听着她的气息,嗅着她的体香,苦苦煎熬着,多少个夜晚,是忍着如火的情热,通宵难眠,直到东方破晓的?

    这里有他对黛玉的深爱和理解,也有他的骄傲和自信,在得不到她一颗真心之前,绝不愿意勉强于她,并且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黛玉也是极性情之人,只要倾出挚诚,耐心等待,终有一日会让她相信,自己才是世上最最爱她之人!

    可是现在……现在……已经可以了么?

    良久不闻水溶说话,黛玉觉得有些古怪,怯怯地抬起一线目光,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没想到睫毛刚一动,却正好与他的视线撞在一处,登时“呀”的轻呼出声。

    往日相处,他看自己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热情,时而清澈,时而含蓄,但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炽热得仿佛两点火种,吞吐着烈烈的火焰,要将自己席卷、吞没一般!

    黛玉受了惊吓,不及多想,用力抽回手,藏在背后,站起身来,连退了好几步,双眼惊惶而警觉地瞪着水溶。

    水溶只觉掌心一空,恨不得拥入怀中,恣意怜爱的人儿,忽然远远地躲开,漆黑透亮的瞳仁闪动不定,满是紧张、害怕和不信任。

    “夫人,你……”水溶也起身伸手,想要走到黛玉身边,然而脚步一动,腹下登时不自在。

    他不禁哑然失笑,想来是刚才自己神魂荡漾,情谷欠张狂,模样吓到她了?

    见水溶要过来,黛玉又退了两步,躲到太师椅背后,她想高声叫紫鹃,又觉得不大对头,水溶还什么也没做,叫什么呢?

    况且自己和他,份属夫妻,闺房之内,真要做些什么,哪有叫外人来的道理……

    水溶心中也是后悔不迭,夫人近来分明对自己亲切许多,适才气氛又那样好,若是自己温柔些,耐心些……或许可以成事……

    眼下若再让她受到惊吓,惹她反感,只怕先前种种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水溶啊水溶,千万莫要唐突,莫要造次……

    水溶暗自深吸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眼神也渐渐柔和平静下来,故意带了些惊讶、委屈的口气,问黛玉:“夫人怎么了?说得好好的,怎突然又躲我?是我哪里又说错话,做错事了么?”

    黛玉仍牢牢抓住椅背,防备地盯着水溶,可眼前分明还是那个对她轻声细语,百依百顺的丈夫,只除了面颊有些不自然的酡红,眼底也是一片柔波,哪里还有刚才那怕人的火焰?

    莫非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又或者……胡思乱想的,其实只有自己?

    呀,真真是羞死人了!

    黛玉的表情,终于松弛了,而且娇羞生动,别过脸去不敢看人,水溶强忍着笑,慢慢地踱到她身边,附耳询问:“我哪里不好,夫人大可明言,我一准就改的?”

    他又挨得这般近,黛玉哪里还支撑得住,只将脑袋一气儿软摇:“没有,没有……”

    “当真没有?”

    “是……”

    “哈哈,那我可放心了,时辰不早了,夫人,安歇了吧?”

    爱妻如此娇羞可爱,水溶虽然心痒难挠,也不敢再挑逗于她,否则回过头来,难受的只有自己而已。

    这一夜,黛玉果然躲到床里,依壁而眠,还将一堆被褥,横在她和水溶中央,再不跟他收一句话,惹得后者只能在黑暗中叹息忍笑,又后悔不已,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第二日一早,黛玉送了水溶出门,才回到屋里,就被紫鹃一把拉住,紧张兮兮地问:“怎样,昨晚王爷把李姨娘的事,都跟王妃说了么?”

    “说了……”

    “呀,他真说了?有说怎样处置么?放是不放李姨娘?”

    “这个么,还得看李姨娘自己愿是不愿……”

    黛玉便将昨晚水溶和自己商量的结果,以及所托之事,都告诉了紫鹃。

    “王妃,如今我信了,王爷待你,确是真心一片。”紫鹃感到欣慰,又不无感慨,“但凡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身边的女人怎会嫌多,王爷肯这样做,已是大不容易。李姨娘虽老实,却不是傻的,断不会放着正妻不做,做一个没人理睬的小妾,再说王爷也不会让她空着手走。待她离开了,回头再想个法子,弄走那个讨厌的陆姨娘,王爷就是王妃你一人的了!”

    听紫鹃越说越离谱,黛玉眉头一皱,连忙止住她:“莫要胡说了,随我到李姨娘那边去吧。”

    “咦,王妃要过去么?我让人把她唤来就是了。”

    黛玉沉吟了一会,仍是摇头:“不,我过去。”

    却说李姨娘习惯了门厅冷清,无所事事,吃过了早饭,就和丫鬟在庭院里剪花枝,预备再过一会,就到王妃那里去请安。

    小丫鬟剪了几枝盛放的腊梅,甚是得意,问李姨娘:“我看这花儿今年开得特别好,不如待会儿装一瓶子,给王妃送过去吧?”

    李姨娘看了一眼,笑着摇头:“罢了吧,王妃未必喜欢,别白讨没趣。”

    小丫头不服气,撅着嘴分辨:“姨娘怕什么?王妃我见过几次,虽安安静静的不大爱理人,可我觉得不怕她,反而是那个陆姨娘,平日里总是笑着,可那眼睛看人,就像是刀子一样……呀,王,王妃?”

    李姨娘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王妃由两名丫鬟陪着,已经走到了催化门外,刚才说得正高兴的小丫鬟,早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一大早的,王妃怎么会来?李姨娘心中忐忑,赶紧丢下剪子,快走几步,到了黛玉跟前,敛衽请安。

    “姨娘不必多礼,到屋里去吧,我有几句话,想跟姨娘叙叙。”黛玉伸手,在她手臂上一扶,和颜悦色地说。

    “王妃有吩咐,派人叫我过去就是,何必亲自来?”见黛玉面色和煦,李姨娘虽不害怕,却仍不安心。

    “左右都在府里,又分什么你来我去的?”黛玉说笑了一句,先向屋子走去,李姨娘连忙紧紧跟上。

    进了屋,丫鬟捧上茶水后,就被紫鹃拉着,说一块儿到外头玩去,李姨娘见状,知道黛玉有话,要跟自己私下说,便让丫鬟领着紫鹃去赏花,不用在跟前伺候。

    屋内只剩下二人,李姨娘也不敢向黛玉发问,只偷眼瞧她,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方才微笑着安慰她:“姨娘莫要怕,我今日所说之事,全听凭姨娘意愿,我和王爷绝无丝毫勉强,还望姨娘也说真心话,可好?”

    李姨娘不明所以,又惊又疑,只得恭顺地点了点头。

    “姨娘的故人之中,可有一个名叫董润良的?”

    “啊!”

    李姨娘霍的起身,却身躯摇晃,几乎难以站立,面上神情更是说不出的惊恐。

    见这般情形,黛玉已明白了八九分,那董润良所言,多半不假了。

    “姨娘莫慌,这不是什么坏事,且坐下听我说罢。”

    黛玉走过去,轻轻将李姨娘按回座中,尽量放柔了声起,一五一十地把董润良寻她到京城,到顺天府状告北静王,以及北静王夜访董润良的经过,都告诉了李姨娘。

    黛玉话还未说完,李姨娘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又怎能料想到,当年以为罹难了的未婚夫,竟然侥幸生还,且对自己念念不忘,千里相寻,甚至不惜冒犯权贵,也要将自己索回。

    她父母双亡,一直照料她的乳娘也于前年过世,身边再没有一个亲近之人。

    北静王虽是名义上的夫君,对她也只有衣食照料,并没有多少情爱,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李姨娘虽不声不响,实则一人在默默忍着这孤寂的岁月。

    如今,乍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前来寻她,真不叫她激动不已?

    “姨娘,顺天府已暂且压下董润良的状纸,暂不开堂审理,王爷的意思是,此事还是私下了解得好,他让我来问姨娘一问……”

    “王妃!”李姨娘突然又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黛玉脚下,连连叩头,流着泪苦苦哀求,“董润良他,他是大胆糊涂,冒犯了王爷的威仪,可这都是因我而起,恳请王妃开恩,在王爷跟前说些好话,还望他高抬贵手,放过董润良这一回,无论多少责罚,我只一人领了!”

    李姨娘平日温和沉默,人人都道她老实怯懦,此时却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黛玉且意外,且感动,俯身拉了她起来。

    “姨娘会错意了,王爷并非要为难董润良,相反王爷认为,他是一个极有骨气,很靠得住的男人。”

    “王爷当真这,这样说么?”

    “是,故而王爷才让我来,想听姨娘一句真话……”

    紫鹃在外头玩耍,摘了一朵红艳艳的梅花,簪在自己鬓边,又到鱼池边上临水照影,心情一片大好,瞧着那个小丫头频频往李姨娘卧房那边瞧,很是害怕不安的模样,故意不告诉她实情,自顾快乐得意地哼唱着小曲。

正文 89

    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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