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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琏-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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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道:“还记得徐家出事吧?”
冯紫英点头:“谁不知道呢,整个御史台的御史都跟疯了一般轰炸徐家。”
说到一半,冯紫英一拍手:“嗨,这一次顾家出事,七十多条人命啊,怎么不见御史台咆哮呢?”
贾琏竖起大拇指:“聪明。御史疯了一般撕咬徐家,把徐家弄得灰头土脸,若非圣上不想换皇后,只怕徐家就烟消云散了。如今,顾家出事,御史们却瞎了眼睛一般,鸦雀无声,你说陛下会如何作想?”
冯紫英打个响指:“有人左右言路!”
贾琏跟他一击掌:“太聪明了,兄弟!”
话已至此,大家都不用再说什么了,现在就看乾元帝还能忍耐几日。
之前,贾琏希望御史出来咬顾家,此刻却希望他们也越是沉默越好。不然,吴煜很难回京。
如此三天过去,京都御史依然雅雀无声。
这日傍晚,贾琏收到消息,乾元帝准了王子腾的举荐,命令吏部尚书,吴煜官复原职,依旧回都察院当差。
又是三日过去。顾裴虽然活过来了,据说伤了喉管,进食艰难,气息奄奄,每日由太医院亲自熬制参汤吊命。
就在大家猜测,暗中舆论纷纷,只怕乾元帝要格外开恩,开释顾裴回家治疗。更多人则在暗中嘀咕,乾元帝如此顾念顾家人,只怕久悬的太子位要落实。
顾家人似乎看到了希望。
第四日。
正是乾元帝上朝听政叫大起的日子。
众臣早朝。
大太监德福在上一声吆喝:“忠臣听命,皇上口谕,有事启奏,无事退班!”
话音刚落,吏部尚书出列启奏:“微臣顾清有事起奏。“乾元帝颔首:“奏来!”
尚书言道:“启禀陛下,眼下北疆鞑子,海疆倭寇蠢蠢欲动,屡屡骚扰,更有忠义郡王与忠顺王两个反贼逃窜在外,使得朝堂下上人心浮动,百姓庶民心不安宁,微臣以为陛下宜早作决断,以安民心。“乾元帝一哼:“依你说,朕,应该如何早做决断?对于边疆防护之事,不是应该由兵部上条陈吗?如何轮到吏部代劳了?”
裴尚书一愣。
乾元帝又自说其话。
“且朕对于北疆海疆叛贼都已经做出了应对安排,并增派了卫将军镇守北疆,保龄侯镇守海疆,他们正在日夜操练巡防,北疆海疆已经暂时安宁。至于那两个反王逆贼,朝廷已经发下海捕文书,熙郡王已经奉命南下访查,怎么裴尚书以为朕的安排不妥当?”
裴尚书闻言略微瑟缩,却是没有退宿,他拱了拱手里玉芴,继续言道:“陛下的应对自然十分妥当,可是,毕竟陛下前次受逆贼谋害,尚未完全康复,不宜太过操劳,微臣之意,请陛下分劳于众位皇子,这样一来,既历练了众位皇子,也减轻了陛下的负担,陛下则可以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乾元帝哼一声:“哦,分劳于皇子,何妨立太子?这样由太子监国,朕岂不是更安心?”
裴尚书闻言激动异常,他只是暗示皇上,春秋已高,身子又不好,内忧外患,宜早立太子,以安民心。只可惜,只要有人提议立太子就会被乾元帝申斥。故而,裴尚书不敢名言,这才转弯抹角,以乾元帝身子欠安为由,提出分封皇子。
裴尚书喜极拱手:“陛下英明!”
乾元帝蓦地冷声一哼:“依你说,这太子立谁合适呢?”
裴尚书脑袋还有些清明,没有直接把自己想要拥戴之人脱口而出,他言道:“微臣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至于立谁做太子,微臣不敢置喙,因为立太子既是朝廷大事,也是天子家事,还请陛下乾纲独断。”
乾元帝一笑问道:“对于礼部尚书之言,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首先是户部顾斐出列言道:“此乃天子家事,请皇上乾纲独断!”
这就是拥护立太子,立谁,有皇帝自己决定。其实,顾家很有些把握。
吏部尚书跟顾斐有亲,他言道:“顾尚书所言甚是,臣附议!”
工部尚书权力不大,他含住嘴巴不做声。
然后,兵部尚书程文沉脸出列:“微臣以为,天子正在盛年,此时议论立储君,为时过早。”
黄尚书看着有人反对,忙着出列表忠心,他把手里的玉芴一拱:“微臣以为程尚书所言甚是,臣附议!”
乾元帝看着工部尚书:“高爱卿?”
高文珏最是滑溜之人,平日见面,点头含笑,握手拍肩,谈笑晏晏,却又跟谁都不真正亲近。
这会儿被乾元帝点名,他不得不表态:“微臣起初听了礼部尚书提议,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朝廷迟早要立太子,早立可以提皇帝分忧。但是,微臣听了程尚书之言,又觉得程尚书言之有理,微臣在想,陛下若是眼下尚未看清楚,但是又想让各位皇子历练一番,不如就让各位皇子六部分管,这样子,陛下又减轻了负担,又可以仔细的观察各位皇子的能力,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乾元帝嘴皮蠕动,嘴里一句话没骂出口:油嘴滑舌,大奸似忠!
乾元帝没想到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如此圆滑,故而隐忍不发,看着已经临朝听政的几个儿子,除二皇子自小身子羸弱没来上朝,有六位皇子在场。
乾元帝想听听儿子们的心愿,遂笑问:“诸位皇儿有何想法?每次朝会你们都三缄其口,不言不语,今日畅所欲言!”
要发言得从大皇子开始。一众皇子虽然很激动,这点觉悟还有,一起等着大皇子出头。
大皇子眼下还在西山做什长,他的才能尚未显露,在朝中并没有多少号招力。且大皇子妃于榴玥十分聪明,叮嘱他在朝堂上兄弟中不要掐尖,要顺着陛下心意,适当展现才能。
如今,他没什么才能展现,只好顺着皇上的意思,遂道:“儿臣以为父皇春秋正盛,此刻立太子言之过早,再者,孩儿身为皇长子,自觉懵懂,对朝政一无所知,更别说比孩儿小的弟弟们,应更加懵懂吧。孩儿以为立太子的事情,不妨再等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等父皇也跟皇爷爷似的厌倦了,那时再看看立谁就是了。”
乾元帝第一次露出了笑脸:“你羞也不羞,都快二十了,你还小呢,还懵懂,你也说得出口,朕都替你害臊。”
皇长子不以为意,笑着拱手:“孩儿当着父皇之面有什么不敢说呢,孩儿还有事儿求父皇呢?”
乾元帝一笑:“你想求什么?”
大皇子顿时眉飞色舞:“启禀父皇,孩儿想进鸟枪营,可是冯将军却说进鸟枪营可以,还得从伍长做起,孩儿觉得这不公平,孩儿已经经过努力做到什长了。所以,父皇能不能跟冯将军说一说,将孩儿平调过去做什长,做伍长要做木工,孩儿只想研究鸟枪学射击。”
满朝文武闻言俱都暗暗抿嘴嘲笑,这个大皇子真是从宫女肚子里爬出来的货色,没出息。如今说的立太子,他想去西山学打枪,还做什么什长,真是白瞎好出身。
乾元帝却哈哈大笑起来:“冯爱卿就喜欢较真,朕准了你了,等下就给他下令,让你去鸟枪营当什长。”
大皇子闻言躬身长揖:“谢父皇,儿臣去了鸟枪营一定好好历练,力争三年后做到将军之位!”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参奏顾家,奏折都不用他写,贾琏早给列好单子,他照着念就成。
此刻,吴煜正站在金銮殿上激扬文字。
他参奏顾家三款大罪。
第一,纵子行凶,强抢民女,逼死民女,打杀民女之父。
第二,派兵纵火烧死洪湖渔民七十三口。
第三,买凶杀害顾裴案件的有关证人。
竟然有人敢参奏顾家?
整个朝堂为之震惊。
再看乾元帝,端坐朝堂,满脸肃容,直如神邸一般高高俯视众生。
百官心中轻颤。
有人参奏顾家,乾元帝不仅不以为忤,还这般庄严肃穆之态。
前些日子陛下不是还在责骂黄尚书呢?如今怎么忽然间反了天了?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户部尚书顾斐就气吁吁的出列反驳:“启禀陛下,微臣有话启奏。”
乾元帝颔首:“奏来!”
顾斐道:“微臣要参奏吴煜,他捏造罪名,造谣中伤,还请陛下惩治他诬陷之罪。”
乾元帝似乎只恨天下不乱,在上挥手:“今日叫大起,爱卿们有话只管当殿奏来,正所谓理不辩不明嘛。”
这是让大臣们畅所欲言,不用拘谨呢!
得了这话,顾斐再不客气,踏上一步,左手抱着玉芴,手指吴煜喝骂:“吴煜,你休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个当面欺君之罪”
翰林院编纂也是顾家之人,名唤顾洐,他随即出列帮腔;“你说我顾家纵子行凶,纵火烧村,□□,你可有证据?小心我告你个诬告之罪,诬告之最反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担不担得起?”
吴煜面对二顾围剿,面不改色:“怎么?想要动武吗?你们在渔民杀害七十三口人命,杀顺了手,如今想要当殿杀人灭口吗?”
顾洐虽然身在翰林,却是满腹诗书,却是性子火爆,闻言气极,伸手就用玉芴敲在吴煜头上。
吴煜额上顿时红肿一片。吴煜也不跟他争辩,真身朝着乾元帝言道:“启禀陛下,微臣再参顾家一条罪状,顾洐以下犯上,殴打上官,此乃大逆,微臣请求陛下下旨,罢黜他翰林编纂的身份,翰林乃是天下表率,国家储相之地,不能容忍这种不辨是非,以下犯上的大逆之人窃据。”
黄尚书早就觑准时机,忙着给一个站在边角的青年努嘴。
那青年拜年上前一步:“启奏陛下,微臣翰林侍读张光美附议吴大人,顾洐身为翰林编纂,掌管这个天下教化书籍,竟然行为鲁莽,不尊上官,殴打上官,实在不易再居翰林之职,请陛下明察!”
这位翰林说得很委婉,他只是陈述顾洐的罪行,觉得他不适合再做翰林,并未给顾洐定罪。
黄尚书闻言有些失望,没想到自己这个族侄如此圆滑。
不过,他肯出面说话,也不枉自己当初拉拔他。
此刻,翰林大学士杜大人出列,言道:“启禀陛下,顾洐是微臣手下,如今犯下如此逆殴大错,都怪微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治罪。”
顾洐还没认罪,杜大学士已经把他的罪名定下了。
不过,这话也是事实,就连顾洐本人也无法反驳。
顾洐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十年寒窗毁于一旦,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
他已经替家族出了力了,此刻,他沉默的脱下自己的乌沙帽,放在地上:“微臣无状,惊扰圣驾!”
然后,他弓着身子退出了乾清宫,跪在当院请罪。
顾斐见吴煜举手之间就把顾家一名后起之秀斩于马下,顿时气得青筋直绽。
“都,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喂马的马夫,你有什么身份在此指手画脚,抨击朝廷命官?”
吴煜冷笑拱手:“好叫顾尚书知道,本官在昨日已经接到吏部书函,天子亲简,本官调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日是本官第一次上朝,顾尚书还有什么不清楚只管发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斐闻言顿时心惊,眼眸急剧闪烁,蓦地,他心肝漏跳一拍,暗道自己失策了,不该上下其手,收买御史,不许他们说话。
乾元帝即便再宠爱嫔妃,也不会任由后妃左右朝堂!
第131章131
这一刻,顾斐悔不当初,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顾斐当时也是太得意,淑妃母子越来越受陛下喜爱,恰在这个顺风顺水的时候,顾裴竟然被人告到天子面前。
顾斐很恼火。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把这件事情的破坏性压到最小,不能让这事给淑妃母子添乱。
虽然顾正元这个知情人失踪,很有可能被人利用,顾斐也并不在意,这种事情顾家处理的太多,一般能够救援则救援,不能则灭口。
顾斐唯恐御史像上一次那般疯咬顾裴,在审理之中推波逐浪,让顾裴的案件引发更加恶劣的后果,他这才恩威并施,说服了御史台,给与顾家自行处理的时间,并承诺,一定会给渔民们一个交代。
孰料,顾家并未着手处理顾裴,反而派人刺杀证人顾正元。
乾元帝因此恼怒,这才被贾琏牵着鼻子召回了吴煜。
顾斐知道,此刻已经不是吴煜状告顾家的问题,而是乾元帝忌惮顾家的大事了。想起前一阵子徐家的倒台,顾斐不寒而栗。
一旦乾元帝以为顾家威胁了皇权,有意铲除,顾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顾斐因为害怕落得徐家的下场,暗中封住了御史的嘴巴,结果把顾家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顾斐知道,无论是顾家还是自己,眼下都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他必须的慎重,在不出纰漏的基础上尽量补救一二,挽回帝心。
顾斐把自己最近的所做所为,仔细推敲一遍,所有有关顾斐的事情,他从未亲自出面,即便那次执行灭口,也是顾家留守京都老宅的管家所为。而老宅因为淑妃偏颇,被顾裴这个嫡次子窃据,他这个长子却由家族出面,替他另置了宅邸。
故而,顾斐以为这一次的刺杀事件,他可以躲过。
目前来说,顾裴已经完了。
顾斐知道,自己大义灭亲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
此刻后悔已晚。
可是,顾斐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如今,最好办法就是极力证明自己对顾裴的恶行一无所知,要把之前买通御史的行为,解释成兄友弟恭,他是因为充分相信兄弟的人品,故而才四面出击李正兄弟的清白。
所以,眼下他必须继续表现出一幅相信顾裴被冤枉,极力替顾裴据理力争,与被冤枉的兄弟同仇敌忾的模样。
他不能在丢掉兄弟性命的同时,丢掉人品与气节。
即便是最后顾裴罪证确凿,他也要表现出惊愕与痛苦,难以割舍却不得不舍。
这样子或许能够保住自己的官位。免得顾家步徐家后尘,一败涂地。
顾斐想得通透。
他再次理直气壮的对上吴煜:“好,顾洐这条我们认了,请吴御史把前面三条罪证一一列举,你若说得出来,我不仅当殿认罪,还要给你磕头赔罪,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本官却要告你个诬告之罪,吴大人可敢与顾某当殿质对?”
吴煜笑着一拱玉芴:“本官奉陪!”
顾斐冲着乾元帝躬身长揖:“请陛下做主!”
乾元帝言道:“吴爱卿,你方才所奏可有证据啊?若有,当殿奏来,若没有,朕立马治你个欺君之罪。不过,朕给你一个机会,念在你乍回京都,对京都情势不太清楚,你现在反悔,给顾尚书道歉还来得及。”
吴煜躬身回道:“微臣谢陛下隆恩,微臣当然有证据证明顾家顾裴纵子行凶,教唆属下杀人放火,也有证据证明,顾斐顾尚书,聘请江湖草莽意图杀害通政司抓捕的有关顾斐烧杀渔民的证人。”
乾元帝闻言面色沉静,不怒不喜:“那好,你当殿奏来。”
吴煜言道:“微臣参奏顾家顾斐第一宗罪,乃是他纵子行凶,逼死彭秋娘打死彭秋娘之父,证人就是彭秋娘的未婚夫婿,以及洪湖渔村的二十三个渔民。请陛下允许他们上殿作证。”
乾元帝依然面无表情:“准了!着刑部尚书带证人上殿。”
黄尚书心肝一阵乱跳,面皮抽搐:这是要在金銮殿上把案子结了?
顾裴那死岂不是白寻了?他这几日装病挨饿,也算是白装白挨了!
这个贾琏到底是什么门道,竟然让乾元帝一改常态,针对起顾家?
黄尚书心里想着,动作毫不怠慢,快步出了乾清宫,来至乾清门前吩咐小厮:“速速传令,让王陆亲自把那二十三名渔民押送进宫,陛下要亲自审讯结案了。”
小厮闻言眼睛只眨巴:“要不要把顾裴也一起送进来?”
黄尚书伸手就打小厮:“多嘴,你敢当皇帝的家不成?”
小厮撒腿就跑了,去往东华门传话,不过半刻,洪湖渔村的二十三个渔民就被带进了乾清宫。
乾元帝在上看见米氏母子,奇道:“你们的案件已经结案,何故来此?”
小豹子忙着磕头:“回禀陛下,我们母子也是洪湖渔村的渔民,因为湖广按察使之子害死了彭家父女,为了掩盖其子罪行,顾裴指使顾府管家顾正元防火烧村,当时小人的母亲因为久病难眠,故而逃出一命,可怜那些渔村的老弱妇孺在睡梦中葬身火海。皇帝陛下,洪湖渔村那七十三口乡亲们死得惨啊,求您一定要替那些冤死的乡亲伸冤做主啊。”
“小人给您磕头了!”
一时间,金銮殿上响起了砰砰砰的磕头声,未几,渔民的额头就青紫一片了。
乾元帝在上伸手喝道:“停下,停下,朕答应了,替你们做主!”
二十三人闻言喜极而泣:“多谢陛下!”
乾元帝却道:“你们的渔村被烧了,乡亲们葬身火海,固然可怜可悯,可是朕也不能任凭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相信你们一面之词,你们说是顾家放火烧了渔村,可有证据?”
罗义磕头言道:“回禀陛下,当时小人回到村里之时,那纵火之人尚未离开,他们不停的把逃出来的乡亲们驱赶回去,当时小人跟他们动过手,他们虽然蒙了面,小人认得他们。”
顾斐却是一声冷哼:“他们既然蒙面纵火,怎知就是顾家人?虽然你们被毁了家园,死了亲人让人同情,可是,你们也不能空口无凭,诬攀我顾家!”
米氏言道:“民妇有证据可以证明是顾家人纵火,民妇记得当初,民妇逃出来之时证遇见犬子回家救援我等,他曾经与一名纵火之人交手,民妇当时也手持棍棒帮忙,却被他抓住了棍棒,当时民妇看得清楚,那人右手有六个指头。”
顾斐闻言顿时心中大惊,顾正元的乳名就叫六指。因为他天生六个指头,因此不被族人容纳,故而,此人性情急躁,好勇斗狠,这才被他弟弟顾裴收留。
顾斐心思急转,纵然顾家才曾经怕人刺杀顾正元,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背叛,因为他的根在顾家。
顾三据说苟延残喘,即便他能上殿作证,他身为顾家的家生子儿,他的证供也不会采信,否则,一旦开了口子,今后谁家奴才憎恨主子,都可以诬告主子了?
所以,黄尚书猜测的很准确,顾斐并不怕顾三,却很怕顾正元背叛。他在心里祈求顾正元最好还没被收服,背叛顾家。
不过,顾尚书很快发觉,自从顾正元上殿后被查明他却有六指之后,似乎已经不需要他开口。虽然,他一直没开口,可是,当乾元帝询问当日纵火烧村是不是他所为之后,他也没有反驳,只是低着脑袋不开口,一如失聪的聋子。
如此一来,只能证明是顾正元纵火,却不能因此断定是顾裴指使。
如果,此案如此判定,这二十三人估计要气得疯癫。
冯紫英眼下似乎已经看见了结果,顿时气得半死,却又对他没有办法。
虽然顾正元没有开口,可是天他右手上六指明晃晃的戳人眼睛啊!
顾正元于渔民无冤无仇,儿顾裴却与渔民有杀子之恨。
无论顾正元开口与否,顾裴的罪名怕不掉了。遑论通政司的手段众人皆知,顾正元开口只是个时间问题。
满殿文武再看顾斐,直如看死人了。虽然不是顾斐杀人,可是顾裴杀人七十三口,难道顾斐还有脸做官吗?
天理何在啊?
顾斐此刻虽然表现的气愤不已,实则却在渔民的哭声中如遭雷击。
看着顾正元的沉默,他浑身冰凉僵硬。他知道,这些渔民说的是真的,顾裴真是心狠手辣,为了替儿子报仇,烧死了渔村的七十三条人命。
他知道,如今自己再是舌灿莲花,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自己的一切算计都做应不大了。
自己的官路到头了。
他不知道他怎么糊里糊涂走到这一步了。
或许,当初他得知顾裴的罪行就断然将顾裴交出去,大义灭亲,会不会好一些呢?
顾斐此刻只希望,顾裴有点良心,自绝于世,换气帝王的怜悯,给顾氏家族留下一线希望。
他想起太医院二伯之言:壮士断腕。
回头却说洪湖渔村二十三名渔民,当顾正元一上殿,二十三名渔民顿时呲目欲裂,他们死死盯着这个纵火的恶魔,少时,罗义与小豹子再也忍耐不住最先爆发,两人一起冲上前去对着顾正元拳打脚踢。
小豹子拎着顾正元的头发,把他往地上撞:“你这个疯狗恶魔,你还敢装死不认罪啊?你不认罪我偏要你磕头赔罪,你这个屠夫,刽子手,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米氏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眸,盯着顾正元一字一顿:“顾正元,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聋作哑,难道不怕阴司报应到你的儿女身上吗?”
可是任凭小豹子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还是米氏循循善诱,顾正元依然不为所动,木头一般沉默。
小豹子气得只要发疯,与罗义两人差点把顾正元打死。
乾元帝虽然同情渔民,也不能让人在金銮殿打死人啦。瞧着满殿的文武围着看戏,既不劝也不拉,顿时恼了:“你们看得很欢快啊?这是菜市场吗?朕怎么觉得你们不是当朝的一品二品,却是菜市场的帮闲泼皮无赖啊?”
这话一出,可是不得了。
那些相看顾家笑话的官员再不敢袖手旁观,一时间,劝的劝,拉得拉,骂的骂,很快控制场面。
这边贾琏正在宫门口等候审讯消息,虽然他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如今不仅证人没有,就连被告也没上堂,能有身没结果呢?
不过,贾琏决定不会放弃。
正在此刻,贾琏忽然听见一阵马蹄的疾驰之声,却是小鹞子那鹞子一般轻灵的身子冲到贾琏面前:“信信信,二爷,江南柳大爷的信鸽回来了。”
贾琏闻言大喜,忙着展开,却是大小三只手印,带她看清楚了,贾琏顿时笑了,有一只小手上多出了一个指头。
贾琏迅速高举自己一等侍卫的腰牌,很顺离得走进了乾清宫,然后让秦全小公公趁着殿上群情激愤,指手画脚议论纷纷之机会,把信笺传给了已经气得暴虐的冯紫英。
冯紫英一看那六指小手,顿时明白,他出列高擎着玉芴回禀道:“臣启陛下,微臣想跟这个证人顾正元说几句话,往陛下允准。”
乾元帝一挥手:“准了!”
冯紫英走进顾正元,学着小豹子,双手提起顾正元,揪着他的头发让他跟自己对视,嘴里骂道:“听说你有儿有女,你不想在临死之前,给他们积下那么一丁点阴德吗?若是那七十三口阴魂不灭,天天缠着他们,他们能长大吗?”
冯紫英骂着骂着,伸手往顾正元眼脸上拍打,顾正元却并不知道疼痛,反儿激动万分,他看到了他儿子的小手印。然后,他看到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儿:安好!
顾正元最后被冯紫英推搡在地上:“你好好想想吧,要不要给你的后代留下一线生机吧!”
顾正元再次爬起身子的时候,他忽然朝着二十三名渔民磕起头来,足足磕了二十三个,这才回身伏地认罪道:“回禀皇帝陛下,小人顾正元认罪,那一晚,正是小人奉命纵火烧村,那七十三条人命,是小人亲手放火烧死。”
乾元帝言道:“奉命?你说清楚,奉谁之命?”
顾正元言道:“顾家二少爷,湖广按察使顾裴顾大人。”
黄尚书在一边充当书记官做记录,顿时眼眸晶亮:“他在何时何地,如何吩咐你,你又是何时何地带着何人做了什么?一一说来!”
顾正元至此,在不隐瞒,把自己那一天的行踪做了详细交代。
顾家少爷如何抢人,鱼娘如何寻死,渔夫上门评理打了少爷,结果被少爷指挥按察使衙门的衙役打的半死扔出了府。渔民如何寻仇,混乱之中如何乱箭伤人,造成渔民死伤无数。
后来,为了遮掩儿子的罪行,顾裴指使他纵火烧村。孰料,渔村的青壮年渔民并未回村,故而成了漏网之鱼,后来渔民如何报复,把顾裴的儿子也烧死了云云。
顾正元的交代跟渔民的叙述大致相同,比渔民知道的更加详细。
顾正元交代,当晚防火的总共二十六人,为的是对付渔村的青壮年,除了自己姓顾,都是按察使衙门的衙役。
黄尚书记录清楚,让顾正元签字画押。然后,黄尚书双手呈报给乾元帝。
乾元帝不用看供状已经气冲牛斗,看见黄尚书受理卷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结果卷宗,气狠狠砸在地上。
“朝廷养兵是为了镇守地方,保护一方百姓生命与财产安全,你们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喝着民脂民膏,反头过来杀害良民,纵火烧村,这到底是土匪还是官兵啦?”
“如此草芥人命,拿国家公器充当私人杀人放火的走狗傀儡,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顾裴呢,拉上来!朕要亲自问一问,谁给他的胆子,仗了谁的势,谁给撑的腰!”
满殿文武不敢龇牙,能说是皇帝给的胆子,皇帝的小老婆给他撑腰吗?
不要命那!
黄尚书缩着脑袋不敢吱声,这些日子他背的黑锅忒多了。
自己为了哄小老婆,死踩大臣的肩膀,却把大舅子小舅子一窝一窝的往上拉拔,如今又故作糊涂,腆着脸来问仗了谁势?忒好笑了。反正不是仗谁的势,也不是仗了自己势就成了。
黄尚书抱着玉芴默默的暗乐。
孰料,乾元帝就瞧见他了,见他老神在在甚是安逸,顿时不悦:“刑部?朕说了叫把顾裴拉上来,你是聋了还是残了,怎么窝着不动弹?”
黄尚书闻言拱拱玉芴:“回禀皇上,今日是大朝,乃是朝臣们商议政事,启奏问计,微臣没有接到三司会审的圣旨呀?”
乾元帝闻言张口结舌,恨恨一捶龙案:“朕现在宣布,三司会审罗义敲登闻鼓状告顾裴纵火一案,着刑部即刻押送人贩顾裴金殿受审!”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同时躬身唱喏:“微臣等谨遵圣命。”
其乾元帝没叫退朝,文武百官很乐意当陪审看热闹。一个个兴奋异常。不为别的,因为顾家兄弟一倒台,也有许多的位置空出来啊。这就是众人的机会啊。
无论按察使还是六部尚书,都是高位肥差啊!
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不过半刻,顾裴就被人押送上殿。
众人看时齐齐心里哂笑,不为别的,之位这顾裴虽然坐监半月有余,却是白色红润,脸上的胡须刮的干干净净,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上金殿迈着方步,端的是姿态俊美颜如玉。
若非身着囚服,谁也不知道他四个囚犯。
众人心中齐齐点头,但看这容貌便可以想像淑妃娘娘的玉骨媚姿,怪的迷得乾元帝五迷三道,离不得。自从七皇子出世,中间十年,后宫再没他人生儿子,淑妃却在连生了两个公主之后,再一次生了下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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